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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单恋,双恋,未恋

小说:我上了一棵世界树 [IE浏览器汉化]我上了一棵世界树 [IE浏览器汉化] 2025-09-05 13:44 5hhhhh 3680 ℃

第386章 单恋,双恋,未恋

(译者:注:原标题“척애(隻愛)와 미련(未練)”似乎是有什么典故,译者没有查到,所以先这样翻译了)

苦涩的寂静萦绕在冰冷的空气中。

明明开了口,但白桃依旧觉得舌头发痒,干燥的喉咙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地上有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男人,浑浊的瞳孔在黎明昏暗的光线中微微抬了抬,看着她。

“七等……弟子?”

与怪异的气氛相反,房间的状态显得井井有条。

地板打扫得一尘不染,床铺收拾得十分整洁,厨房里的碗碟也已清洗干净。

床垫上似乎还准备了备用的毯子。

造成整间房间里显得肮脏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什么物件,或者别的东西,正是她疲惫不堪,昏昏欲睡的弟子。

注意到这点之后,小房间里的空气都一下子变得冰冷了,就像是电路的开关被卸下来一样。

整间房屋与周围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就算家门还没有关上,却如同隔着厚厚的屏障,身处其中,就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

为了隐藏自己行踪而奔波的男人,疲惫得已经睁着眼睡着了。

白桃慌乱地走近,跪坐下来。

温暖的手抚上了冰冷的脸颊——感受到那个温度,白桃的脸色更紧绷了。

终于,李时宪的瞳孔里闪过了一丝光亮:

“……白桃,师父?

眼睛终于聚焦,看向了近在眼前之人。

“你,你……身体怎么都这样了?”

磕磕巴巴,找不出什么话,怪不好意思的。白桃尴尬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无力移动的李时宪,脑袋倒在了白桃的胸口。

白桃的双手颤抖着摸过他的后脑勺。

耳垂处的撕裂伤还未止血,黏糊糊的血浆粘在了鸟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上。

“七等弟子,你去哪儿了?这些日子做了什么?怎么不说话……?”

身体很冰冷。

白桃有些惊慌失措,摇了摇他的肩膀。

李时宪拦住了她伸向床上拿毯子的手,无精打采的脑袋抬了抬,歪斜的视线扫过了白桃的脸:

“……说……我说……”

“……”

碎裂的情绪从血迹斑斑的嘴唇里涌了出来:

“……我……痛苦……”

声音比悄悄话大不了多少,但强烈的情绪却在干涸的喉咙里形成了回响。

脑袋再次耷拉了下去,瘫坐在潮湿的地面上,不知之前是被汗水还是被血水浸湿,散发出一些刺鼻的气味。

白桃的心惊讶得怦怦直跳。

“我……明明,很努力……但,好像……一切,都……毁了,毁了……”

那为什么当初不听师父的话呢?为什么要叛逆?

非得把自己折腾成这副德行?谁让他这么作死?

她们知道,李时宪珍惜的人很多。

然而仅仅知道这个片面的信息,作为师父,很难彻底明白这个人的具体情感。

只是,以师父的角度出发,弟子的生命自然比弟子恋人的生命更重要。

如果自己的弟子突然说要去为了连恋人的都不是的女人拼命,那么身为师父,自然有理由阻止他。

因为是【天魔】的继承者?

“所以,还是都怪你……谁叫你不听我话,一直做傻事,才变成这样?”

倒不是那种老套的概念。

是那种……很奇怪,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痒痒……

但似乎被遮住了一样,歪歪扭扭,弯弯绕绕……但是,却怎么都想不出来,也说不出来。

恐怕除非有人能彻彻底底地讲透其中关窍,否则恐怕永远无法琢磨明白。

看到李时宪瘫软的模样,白桃的心紧紧地绷着,声音越来越大:

“因为什么……嗯?如果一开始听我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就因为你非要叛逆……”

郁闷的白桃沮丧地喊叫着。

就连她自己也有些哽咽,惊讶于自己为何现在会大喊大叫:

“你的身体……都烂成这副德行了?”

心里仿佛被紧紧地揪住,真郁闷。

只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结果只有声音变大。

似乎已经失去意识的李时宪,眼睛翻了翻,摇摇晃晃地对上了白桃的脸:

“……如果……我,不来做……她呢……谁……来救她?”

结果到现在,两个人还是谁也不肯让步,在这个问题上兜圈子。

“就为了一个女人?那,你……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嗯?这女人有这么好?比黄桃还要好?”

愤怒的白桃语无伦次地喊叫着,但回应她的只有浑浊的泪珠:

“……师父……”

听起来那么令人不知所措。

“……真的……那么难吗……?希望……没有人……死去……?”

“……”

“为什么,放弃……我,明明,已经……我,死过多少次……又,活过来……就算……四肢,被砍断,也……”

“……李时宪。”

下定决心,只为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桃源乡】,“过去”。

打着训练的幌子,削去四肢,剜下眼睛,挖掉血肉。

每一次都要以命相搏,用“殊死”都不足以形容那凄惨的场面。

那么到底是何种决心,才能承受下这一切?

谁也无法理解的情感。

就算下颌骨被掰掉,就算眼球爆到地上。

就算心肌被撕裂,皮肤被烧焦、黏在衣服上,而后又被扯坏。

没有任何麻醉,只有活生生的痛苦。在承受住这一切疼痛时,他心想的是谁?

名为“李时宪”的器皿原本无法承受的力量。这些力量绝对不是能靠普通手段就能训练出的。

这份执着,就连他的恋人们也无处理解。

这样难以形容的经历,能对谁说呢?谁会忍心与心爱之人分享如此可怕恐怖的痛苦回忆呢?

在那个名为“过去”的起点,李时宪一次次重温着一切与自己有羁绊的人,念兹在兹,朝斯夕斯。

郑时宇——愈发地理解和尊敬他救妹的意志。

李世英——对她的依恋和热爱加深。

后来,他也接受了自己本以为会拒绝的金达莱,变得紧密,甚至住到了一起。

至于说科纳斯·山茱萸,短暂的接触也依旧深刻有意义,些许交情也能产生强烈的依附感。

也许他当初得到的善意并非出自什么特别感情,也不足以成为爱情的理由,但由于种种因素,却最终误入歧途。

单恋,被无法理解的感情束缚,试图纠正也无处下手,想修复也无迹可寻。因此,这也是一种疾病。

泰阳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么作为结果……

----啪嗒。

地上的男人颤抖起来,苍白的脸上突出了灰白的静脉,瞪大的眼睛上,毛细血管似乎破裂了,眼球变得通红,四肢如同癫痫一样胡乱地痉挛挣扎起来。

白桃紧紧搂着李时宪,似乎想平息他的慌乱和抽搐。

如此用力,以至于肌肉都会觉得疼痛。

“……师父……我……做错了,吗……?”

“呃,不是,这个……”

惊慌失措的目光对上了白桃。

瞳孔里浑浊的虚影像是出鞘的剑刃,但却只是缓缓划开了自己的身体,就像切生鱼片一样,激发出隐藏的更多痛苦。

隐藏的伤疤被翻了出来,外加最近吃了不少药物都有让人心情低沉的副作用。

李时宪已经记不清他忍受的那些训练的具体过程了。

感觉记忆都被切碎成了无数碎片。

隐约复活的感情在恍惚中呐喊着:

“……我也!不想,痛苦!……不想……不要……!”

就像人格被调换了一样,绝望地哆嗦着,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东西。

察觉到这个变化的白桃疑惑地低下头,捧起了李时宪的脸。

“……我……我也……我,只是,想,想……正常的……生活……”

“时宪…?”

“……不要……不要再,不要再死人了……不想……痛苦……啊……”

瞳孔收缩,眼眶却是狠狠瞪大,如同要把眼球直接崩出去一样。

嘴唇像是失控了,怪异地扭曲着,唾液以各个角度流了下去。

“……为,为什么,我……为什么……和我,牵连的人……都,很不幸…….”

走投无路的人,被逼入死胡同的心灵,会发生什么?

问题出在哪儿?

“……”

李时宪的颤抖突然停了下来。

白桃惊讶得睁大了眼:

“……啊?”

地上的那个人,眼神突然变得平静,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而后轻轻摸了摸女人的后背。

紧接着,他说出的话,又让白桃惊得难以言喻。

“……诶,白桃师父?你什么时候来啦?嗨,怎么没喊我去接你呀?”

就好像人格发生了变化、情绪又有所爆发。

大概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白桃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不过在这之前,身体先发生了变化。

雪白的头发变成了红色。

脸上带着悲伤。

在李时宪读懂这个表情之前,睁开眼睛的红发女人已经拥抱住了他。

尽管现在本不是她平时会醒着的黎明时分,但她还是来了。

“呃……师父?”

为什么这样做——在问出这些话之前,头就被紧紧拥抱住,埋在了胸口。

如同要在他的头上留下痕迹一样,紧紧地搂着。

“师父……吗?”

一脸迷茫的表情让红桃的心更痛了。

不久前还在相互争吵的两个人,现在又拥抱在一起了。

李时宪终于反应了过来,不再一副惊讶的模样,而是笑了起来,温柔地拍了拍红桃的后背:

“师父,怎么突然这样了?”

“……”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桃香,混在了原先的汗水气息和血迹中。

李时宪呼吸了两口这芬芳的气息,轻轻摸了摸红桃的后背,又拍了拍。

就像许久之前的“过去”拥抱小红桃那样。

“怎么啦,师父,怪我受伤了吗?”

*摇头,摇头*

她否认了。

搞不明白原因,这可让李时宪有些郁闷,不过稍微想了想,原因还是很快就明朗了起来。

*拍,拍*

拍了拍后背,慢慢俯下头,左耳与红桃的右耳碰在了一起,分享了彼此颤抖的心跳声。

“师父,别担心,我没事儿,这都小伤,过几天就好了。我啊只是想保存自己的治愈之力。”

“……”

“师父,怎么不说话呢?”

“……对不起。”

听了这话,李时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不不不,我才应该抱歉,我太任性了,没听你的——”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情况。身为师父却什么都不知道。”

“人怎么会什么都知道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现在会这样说呢。”

红桃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一向试图维护身为师父尊严体面的她,现在却抱紧了自己的弟子。

虽然没有流泪,但她的刚才的声音明显充满了痛苦。

对此,李时宪还是首先搭话:

“抱歉,师父,上次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也许是因为这个吧,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抱歉,师父,当时让你那么生气。只是当时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是,结果……”

“不,那个……因为我不知道——”

“师父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关心你。”

只可惜,双方的真实意图都没能传递给对方。

李时宪自己都没意识到泰阳所说的“病”。

而好不容易才得知这一点的红桃,也不忍心向他透露。

“……你有什么困难吗?”

听了这话,李时宪脱口而出:

“一点儿也没哦。”

脸上带着微笑。

对此,红桃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表情。

“不过,我啊只是希望我的朋友能早日康复。”

李时宪的手轻轻搂住了红桃的肩膀,冰冷的手感受到了怀中的温暖。

血液似乎又一次散发出热量,变得正常。

粗糙的连身丝袜触感通过手部传来。

红桃不安的声音响起:

“你是不是,很累?”

“啊,这个……那什么,啊哈,虽然是谎话……但这些天哪有不累的人?我啊没那么大负担,师父别担心。嗯,哈哈,我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毕竟现在身份是罪犯了,感觉在玩儿游戏啊。”

手指不再颤抖,慢慢滑过红色的秀发,整理起来。

不知为何,红桃感到一种奇妙的痒从头上传来。

感觉……似乎,在哪儿经历过……?

是什么……怀旧的……东西……吗?

“师父别担心啊,现在不需要为我出头。”

“……”

“拜托了。世界树已经把师父当成目标了,所以不要再有动作了。嗯,最近世界树的动向相当危险。”

“你是——”

“等一下,嗯,就是这样。”

李时宪挣脱了红桃的怀抱,反过来搂住了她的头,轻轻把自己的脸贴在了她的头顶:

“我,相当在意师父,非常喜欢你,所以——希望你没有任何危险才好。”

脸颊碰在一起贴了贴,满意地感受了一下耳朵上痒痒的触感,又用力搂住了红桃的脖子。

如同要安慰她悲痛的脸色一般:

“我在对你们三个人说话呢。”

----怦怦,怦怦。

颤抖的心。

白桃听到了这一切,并没有回应。

“别担心,我一定会坚持下去,会变得更强。一定会有办法的,不惜代价。”

就算是安慰的话,其中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痛苦。

他还是那么固执,而且变得比之前强壮了。肌肉变得有力,肩膀也变得宽阔。

然而,红桃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

曾经崩溃过一次的声音,萦绕在脑海里,毫无由头地回荡……

以至于她无意中就点了头。

“师父,身体,一定要找回来。”

“……!”

这就是白桃说的“愚蠢”吧。

红桃听了这话,脑袋里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想办法克服的。毕竟,我是师父的徒弟啊。”

尽管如此,她还是恨自己,不能说出什么。

“对不起,你徒弟是个愚蠢的人。”

(译者:上一次提到“毕竟,我是师父的徒弟啊”是Ch.146, 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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