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到的过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小樱正坐在他的床边，手里拿着一套衣服—— 是他的男装。牛仔裤、T恤、运动外套，甚至还有一条四角内裤。

“今天给你放假。”小樱晃了晃手中的衣物，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可以当一天的‘藤原翔’哦？”

翔的大脑瞬间清醒。他猛地坐起身，却在伸手去接衣服时犹豫了。（为什么……我会犹豫……）

小樱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怎么？舍不得裙子了？”

“才不是！”翔一把夺过衣服，“只是……好久没穿，有点不习惯。”

“那就快点习惯。”小樱站起身，在门口回头，“妈妈也很期待看到‘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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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翔盯着镜中的自己。

久违的男装穿在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T恤的布料粗糙得让他皱眉，牛仔裤紧绷在大腿上的感觉也异常陌生。（好奇怪……明明以前每天都这么穿的……）

最让他不安的是发型——几个月没剪的头发已经过耳，配上这张被化妆品保养得过于细腻的脸，怎么看都像个“穿男装的少女”。

“翔，早餐好了！”母亲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那个久违的称呼让他心头一颤。（妈妈叫我“翔”了……不是“小翔子”……）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噗！”餐桌旁的小樱喷出一口牛奶：“哥哥……你这……” 美咲也愣住了，手中的煎铲停在半空。

“怎、怎么了？”翔不自在地拉了拉T恤下摆。

“没……”小樱憋着笑，“就是……好像女扮男装的反串艺人呢。”

美咲走过来，伸手拨了拨他的刘海：“头发太长了，而且……” 她的手指擦过翔的脸颊：“皮肤这么白，怎么看都像女孩子硬穿男装。”

（像……女孩子？）翔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知为何，这个评价竟然让他有一丝……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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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街上，翔浑身不自在。路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那个人是男是女？” “应该是女生吧？皮肤那么好。” “但穿的是男装诶，莫非是男装丽人？”

窃窃私语不断飘进耳朵，翔的背脊渗出冷汗。他下意识地想抓住裙摆稳定情绪——却发现今天穿的是牛仔裤。

（该死……连身体都记住女装的感觉了……）

“哥哥，这边！”小樱在不远处的游戏中心招手。翔快步走去，却在拐角处撞上三个混混模样的青年。

“哟，小妹妹，穿男朋友的衣服啊？”为首的黄毛吹了个口哨。

“不、不是……”翔后退一步，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我是男的……”

“男的？”混混们大笑，“那让哥哥检查一下？” 黄毛伸手去扯他的衣领，翔的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

他双手护胸，像女孩子一样蹲下，带着哭腔喊道：“不要！对不起！” 完全是小樱平时欺负他时的求饶姿势。

空气凝固了。混混们愣在原地，连小樱都瞪大了眼睛。

“喂，你们！” 关键时刻，小樱冲了过来，一把将翔拉到身后。“对我姐姐做什么呢！”她厉声喝道，明明比翔矮一个头，气势却像头小狮子。

（姐姐……在这种时候还……）翔羞愧得无地自容，却又莫名安心。

混混们悻悻离开后，小樱转身盯着他，眼神复杂。“哥哥……你刚才……是用女声求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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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家门口，翔精疲力尽。

这一整天，他不断犯错：上厕所时下意识地往女厕走。坐下时总想压根本不存在的裙摆。甚至接过店员找零时，不自觉地行了屈膝礼 。

最可怕的是——当他路过女装店的橱窗时，竟然对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多看了几眼。

（我到底怎么了……明明应该高兴能变回男生的……为什么却觉得……男装又丑又不舒服……）

玄关处，美咲和小樱已经等候多时。“欢迎回来。”美咲微笑着说，“玩得开心吗，小翔子？” 那个女名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翔的伪装。

他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妈妈……我……我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美咲蹲下身，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傻孩子，为什么要回去呢？” 她捧起翔的脸，轻声道：“今天的‘测试’已经证明了一切……你走路时会不自觉地内八……坐下时总想整理裙摆……甚至连被欺负时的反应都是女性化的……”

小樱在一旁补充：“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哥哥看那条紫色连衣裙的眼神……比看任何男装都渴望。”

美咲解开翔的T恤纽扣，像剥去一层伪装：“承认吧，翔……不……是小翔子。你从心底里……更喜欢当女孩子。”

当最后一件男装被脱下，换上熟悉的睡裙时，翔发现自己竟然松了口气。丝绸布料贴合肌肤的感觉，裙摆轻轻摇曳的触感，还有胸前的蕾丝花边——

（对了……这才是我……）镜中的“少女”泪流满面，嘴角却扬起释然的微笑。

小樱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欢迎回家……“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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