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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雄鹰末路,3

小说:奥鲁斯托的原创少年英雄系列小说 2025-09-05 13:44 5hhhhh 2250 ℃

7

毕竟有少年英雄的身体素质,星澈恢复得很顺利,根据检查的结果,最多三天就能出院。骁航先回去与球队会合,踢半决赛、继续集训了,星澈双手抱头躺在床上苦笑。但凡是一个人的时候,他立马切换成了工作状态,脑子里想着:亏好一开始没有乱立flag,这不半决赛肯定没法去了,决赛可不好再掉链子了……至于总部的任务嘛,算是结束了吧。从那次爆炸的情况看,肯定是普通的火药,大概率是纳粹德国在投降后,为了掩盖什么秘密,应对盟军可能登陆日本本岛的“没落行动”,预先放置在别墅地下室墙壁内的,只是被我无意中触发了。“影”组织及其所属的战斗员,可不会用炸药那种过于传统的东西,就为了埋伏我一波。

星澈拿出手机,把这些想法编辑好发给总部,但他也没有完全说死,在给总部的报告最后,特意说明会再去取一些泥土样本,查清炸药的年代,再做定论。

吃完护士送来的午饭,星澈准备去楼下散个步,看看腿脚走起路来方不方便。走到楼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摸索着口袋。突然触到了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件。星澈愣了一下,疑惑地将那东西掏出来,发现是一枚徽章。

“这个是……?”

徽章比大拇指的指甲盖大不了多少,颜色因磨损有些黯淡,但表面的图案很清楚,上方是“U”和“M”两个并排的英文字母,下方是一只睁开的眼睛。对于徽章是怎么进到口袋里的,星澈完全没有印象了,不出意外是在别墅内部调查时顺手摸来的。而对于徽章代表着什么,他轻轻摩挲过徽章表面,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冷不丁地袭来——

那是在十年前,星澈五岁的那一年。他的父亲叫陈家凯,在记忆里一直很忙,每年回家不超过三次。每天早上母亲把他送到幼儿园后,要去打第一份工,下午接他回家,匆匆做了晚饭,又要去打第二份工。有如寻常,小星澈在家里的客厅玩着玩具,母亲在厨房做饭,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小星澈闻声,站到母亲身后查看,门外是几个穿着笔挺军装的人,为首的那个手捧一个大纸箱,交到母亲手上。

当年的小星澈不理解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他看到母亲的手在颤抖,但没有哭、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只是紧紧抱着那个箱子。为了不耽误上班,送走来人,母亲做完饭就出门了,小星澈还以为那是给自己的玩具,打开放在茶几上的箱子他看到,里面是一套西装、一支钢笔、几封信、两本证件,还有这枚奇怪的徽章——一段时间后小星澈才知道这些是父亲的遗物。过了几天,要去参加名叫“葬礼”的仪式前,母亲才告诉小星澈,父亲是“地球联邦”作战部队的一名士兵,在某次与“影”组织战斗员交火过程中不幸中弹牺牲。

从那天以后,星澈就没再见过箱子和里面的物品了,按照中国的惯例,不是烧了就是埋了,就算母亲知道埋在哪,想必也不会让自己再把那些翻出来,揭开当年的伤疤。

也许是回忆,也许是白日做了个噩梦。回过神来的星澈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心跳得飞快,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久久无法起身,手心里紧紧攥着那枚徽章。

“为什么……”星澈坐在椅子上,把接下来调查工作的方向细细梳理一遍。首先,从废弃别墅本身来说,只是一幢老建筑,无人居住,没有太多价值,应该把调查重点聚焦在徽章的意义和来历上。而且,十年后,在日本他又一次见到了父亲遗物里相同的一件物品,就不可能是巧合。父亲的死,也许并不是简单地在一场战斗中牺牲,而是与“影”组织、或者是隐藏在这枚徽章背后的人或事有关。隐隐约约中,星澈意识到这次普通又简单的“小”任务,更像是被一个久远的阴谋所笼罩。

接下来的几日,星澈觉得自己过得太平平淡淡了,早上和晚上与骁航互道早安晚安,白天骁航会发来一些训练的小集锦,还告诉他半决赛已经以4:2的比分取胜,顺利晋级决赛,星澈则给骁航讲一讲三餐吃了什么、伤口还疼不疼,夜里睡前有空两人就视个频,这种情形就和两人上学时的异国恋没什么两样。

终于熬到了出院,站在医院门口,星澈就好像坐了几年牢、刚刚出狱那般,深吸了几口自由的空气。他后脑勺上的绷带已经被拆掉,只剩下腿上的几处擦伤还要愈合,每天自己换一次药。即便医生再三叮嘱要休息至少两周,星澈无论如何也不会停下的。

他戴上卫衣的帽子,沿着街道慢慢走着,京都市的街头依旧繁忙,上班族和游客步履匆匆,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刚刚从医院出来的少年。路过一个普通的报亭,星澈的目光突然被吸引过去,那是一份当日出版的《京都新闻》,头版的标题是“友民党参议员岩口三郎谈京都府如何更好带动大阪都市圈的未来发展”,下方附有一张醒目的照片——是一名上点年纪的男子,而他的右侧胸前正别着一枚徽章,看样式与他从废弃别墅带出来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大叔,要一份这个。”

“好,你自己拿吧。”

星澈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拿起报纸,仔细端详着那张照片,徽章在照片上不算太清楚,但能看清图案是两个英文字母加上一只眼睛。

“请问一下,这人是谁啊?”

“哦?他啊,政坛大红人!是现在日本最大的在野党、友民党的参议员,也是马上要举行的京都府知事选举的热门候选人。刚才从你后面开过去的,就是友民党的竞选车,啊、你看那边,竞选海报。”

“好,谢谢大叔!”

星澈走到街对面,那里并排张贴着三幅巨大的竞选海报,海报上的人都是岩口三郎,下方的文字分别是“减税”“革新”“透明”,海报更大、徽章就更加醒目,他能确认这个“U”和“M”加上眼睛的标志代表的就是友民党。

翻开报纸内页,星澈匆匆扫过关于岩口三郎的详细报道,此人是日本友民党籍参议员、目前正在竞选京都府知事,亦是该党党首的潜在人选。政治理念倡导减轻普通上班族需要缴纳的税赋,呼吁政治革新和数据透明,用人工智能取代大部分不重要岗位的公务员,因而深受年轻选民的支持。再往后面翻两页,文章末尾留有一个联系方式,友民党驻京都党部竞选办公室的电话,星澈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您好,这里是友民党京都竞选办公室,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

“您好,我叫陈星澈,是一名来自中国的高中生,利用暑期在日本游学,”星澈尽量压制住激动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专业,“因为未来我准备学习政治学专业,对岩口参议员提出的改革理念很感兴趣,想当面向参议员做一个访谈。请问能否帮忙安排呢?”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给出了答复:“当然可以。明天上午十点,岩口参议员会在竞选办公室和企业家代表举行一场小型座谈会,如果您有兴趣,可以过来旁听、问些问题。至于是否有访谈的时间,还要看座谈会什么时候结束。”

“谢谢,我会准时到场。”

挂断电话,星澈看向远处的天空。京都塔的轮廓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那会是指引他通往未来、找寻真相的灯塔吗?他知道,自己站的地方,差不多是某个重要的节点,而接下来每前进一步,都可能改变一切。

8

友民党的京都党部,设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里,在京都古城里很不起眼,并非是想象中戒备森严的场所。星澈等了一会,有位工作人员把他带到座谈会会场,他找了张后排的椅子坐下来。

十点整,岩口参议员在秘书的陪同下走进会场,与报纸和海报上的照片相比,真人看起来稍显年轻,但也有四五十岁了,发色估计是染过的。参议员落座于右侧,左侧是参加座谈会的各个财团董事,具体讲了什么内容星澈不感兴趣,玩了会手机还给骁航拍了张现场照片,底下的消息是“感觉比在总部开会还无聊哎”。

十一点过了一刻钟,几名董事带头鼓起掌来,星澈知道座谈会差不多要结束了。他趁岩口把文件夹交给秘书,准备起身走出去的时候,快步上前说道:“参议员先生,我叫陈星澈,是来自中国的交换生,有些问题想要咨询,您有时间吗?”

岩口听见有人说话,转头一看竟是个学生模样的少年,他上下打量了星澈一番,又看了看表,用亲切而自然的语气回答道:“好,我下午三点要外出做公开的竞选演说,从现在开始聊一个小时没有问题。请跟我来,星澈,到办公室说吧。”

“请进,坐在沙发上就好,”岩口推开党部二楼一扇厚重的木门,把星澈安排好,自己坐到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具体要跟我谈什么呢?”

星澈快速扫了一眼室内环境,房间一侧挂着友民党历任党首的照片,岩口的身后是一面旗帜,虽然没有展开,但也能依稀看出上面的标识带有一个眼睛。

“参议员先生,感谢您从百忙之中……”星澈会说一些日语,但在敬语使用上没骁航那么熟练,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徽章,轻轻放在岩口的桌上,“其实是关于这个,您知道它的来历吗?”

岩口拿起徽章,来回翻看了一会,眉头微微皱起,顿了顿才说话:“这确实是我们友民党证明党员身份的徽章,不过……这种样式的徽章老早就停产了,至少是十年前的设计,你看——”岩口把手上的徽章与自己胸口戴着的徽章相对比,星澈看到在上面的英文字母字体,与下方眼睛的形状有明显的不同之处。

“你是从哪里找到他的?还是说谁把它给你的?”

“额,是、是前两天从路边捡到的,”星澈挠了挠头发,随口编了个理由,他总不能把废弃别墅的事情说出来,“因、因为,我父亲也有这样的一枚徽章,所以想问问您是不是认识他。”

“令尊的名字是?”

“陈家凯,职业是‘地球联邦’作战部队的士兵。”

“令尊是中国人?”

“嗯,是的,我也是中国人。”

“原来如此,那估计不会……”岩口摇了摇头,话音温和但带着些许歉意,“如果国籍不属于日本,按照法律规定是不能加入日本党派的,友民党也是如此。但据你所说,令尊既然有这枚徽章,有可能是当年参加友民党活动的纪念品,或是他的友人赠送的。”

“可以烦请您帮忙查一下,十年前或是十一年前,有没有类似活动的记录呢?我好再去别处问问。”

“好,那请稍等。我去让秘书查看这里保管的档案,如果没有,就要到档案馆专门查询,那儿是最全的。”

“谢谢您,参议员先生。”

岩口离开房间之前,好像是习惯性的动作一样,没有注意房间里还有人,“啪嗒”一声同时关上了屋内的灯和房门。星澈对此毫无防备,想掏出手机随便看看消磨时间,他正在刷着手机,全然没有发现屋内的灯光从亮变暗再转亮。灯光似乎有节奏地变幻,在房间里缓慢旋转、送出令人安心放松的光线,星澈不知不觉感到眼前的手机屏幕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软,不一会连意识都完全成了空白,身体顺着柔软的沙发靠垫缓缓地陷在其中,“砰”、手机因此掉到了地上,

约莫一分钟后,门又打开了,岩口走进来,重新坐到了办公桌前。反观仍旧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的星澈,状态却有些奇怪,从第二次门被推开起,他的眼睛就一直跟随注视着岩口,只是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眼神迷离,口水都快流出来,双手放在大腿上,坐姿十分端正。

“星澈,能听见我说话吧?”

“是,听得很清楚。”星澈说话时,眼睛也是始终在看岩口,不过用的是毫无起伏的语气。

“我不会伤害你。”

“我明白,您不会伤害我。”

“我知道你有心结,于是想通过建立这次的交流,来帮助你。”

“我明白,您想要帮助我。”

“很好。站起来,星澈。走到我面前来,我要听你说说真心话。”

“是,我会说实话的。”

星澈站起来,走路的步伐稳当又放松,直至在离岩口的办公桌大约半米远的地方站定,双手很自然地垂在裤子两侧。

“星澈,你并不是交换生吧?”

“对,我刚才欺骗了您。”

“告诉我你的身份。”

“是。我的真实身份是‘鹰’组织的少年英雄,隶属于C小队。”

“告诉我你此行来日本的目的,以及是怎么找到这枚徽章的。”

“我接到‘鹰’组织的总部发来的命令,要求调查京都东南部郊区的一处废弃别墅,据说那里有‘影’的战斗员活动的迹象,但我什么也没有发现,除了这枚徽章。”

“原来如此……那么,到机场去接你的那个少年,是谁?”

“他叫林骁航,也是‘鹰’组织的少年英雄,我们都隶属于C小队。”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情侣关系,在一起很快就要满一周年了。”

“非常有趣。星澈,要开始进入让你愉悦的环节了,脱掉衣服吧。”

“是。”听到命令,星澈依然站在原地,机械地举起左手,晃动一下手腕,再立即放下手臂。很快,他身上的衣服就慢慢消失,全裸地站着,而完全不感到一点害羞。

“只是说出了林骁航的名字,鸡巴就硬成这样了?我观察你们两人很长时间了,从还在中国的时候……能看出来,你和林骁航都很爱对方,只是碍于‘鹰’的内部纪律和社会的氛围,你们不敢公开这段感情,就连对家人和最要好的朋友也讳莫如深,甚至有时还要和骁航装出不熟悉的样子。这样非常别扭,星澈,我说得没错吧?”

“您说得很对。我很爱骁航,也知道骁航很爱我。我同样明白,两个男生的感情很难得到家庭与社会认可,只能想办法藏着掖着,哪怕我真的很爱很爱骁航,在别人问到的时候也只能说他是普通朋友。我不喜欢这样,我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和骁航谈一场不留遗憾的恋爱。”

就算没有被催眠,这,也是星澈会说出的肺腑之言。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岩口本想趁热打铁,直接通过催眠给星澈洗脑。但很快他转念一想,以星澈和骁航的关系,应当把他俩当作一个整体,才能达成理论学说上最佳的洗脑效果——那就是无需任何强迫手段,就让这两位少年英雄从内心屈服、自愿地被洗脑,这样不仅没有副作用,且洗脑的效果最为牢固。

“正因为发自真心地喜欢这两个孩子,我才一定要让他们心服口服、没有心理负担地加入‘影’的麾下。”打定主意,岩口改变策略,他专注于向星澈询问,两人平时喜欢用什么姿势做爱、在做爱时会用什么小玩具、骁航身体上敏感点有哪几处等等,一系列只属于这对小情侣之间才会谈论到的私密话题。

回答完毕的星澈,呼吸变得很急促,满头大汗在拼命地忍耐。岩口准许他射精,命令刚一出口,少年的阴茎就爆发出炽热的精液,办公室的地上、岩口的办公桌上乃至身上,都沾上不少白色。

“非常惊人。我想,骁航这么喜欢你,有一部分原因,应当是离不开这根东西了吧,哈哈。”刚才星澈告诉他的信息绝对很有用,今天就适可而止,打算结束催眠之前,岩口郑重地叮嘱道,“星澈,在此之前我和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马上你都会忘记。而我接下来的话,你要牢牢铭记在心——林骁航,是你的灵魂伴侣。你要好好地去爱这个爱你的人,只有人生最终的死亡才会把你们分开。相较于‘鹰’组织的教条、和那些世俗的眼光,都没有你和骁航相亲相爱的幸福生活重要。你明白了吗?如果明白了,请告诉我,然后你穿好衣服,可以在我这继续休息一会。”

“是,我明白了。我会忘记该忘记的。我也会完整地记住您最后的教诲。”

“欸?我、我刚才睡着了吗?”星澈从沙发上醒来,他看到岩口参议员正在桌前阅读文件,自己居然大白天的在别人的办公室睡觉,真是太失礼了,“非、非常抱歉,刚才我失态了!”

催眠解除后的星澈,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但岩口参议员说的一席有关骁航的话,已被镌刻在星澈的潜意识里,无人能够抹去。

“啊,没关系,不用在意,”岩口微笑着摇摇头,“你休息的时候,我请人事局查过了,没有记录你父亲名字的档案。我说……既然你父亲有这枚勋章,就不会坐视不管,等到稍微闲下来一点,我带你去档案馆查询最原始的纸质资料,应该会有发现。”

岩口确实不清楚有关星澈父亲的事情,如果这孩子注定要成为自己、也就是“黑暗之主”的奴隶,调查清楚也算做个人情,岂不是百利而无一害。

“谢谢、非常感谢!”星澈感激地向岩口连续鞠了好几个躬,“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请您记一下。”

“好。我的名片,号码在上面,请收下。”

“谢谢,那告辞了。”

走出友民党京都党部,星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居然已经来到下午一点二十,他暗自感慨,伤口才痊愈不久,对精神还是有些影响,不如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几天,正好等岩口的电话。

恰好这时肚子也在咕咕叫了,星澈刷了刷手机上的推荐餐厅,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没走两步,他忽然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首老歌,是野田洋次郎的《爱にできることはまだあるかい》。星澈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愣是把这首歌全部听完,特别是听到“君がくれた勇気だから,君のために使いたいんだ”,“君と分け合った爱だから,君とじゃなきゃ意味がないんだ”这两句歌词,让他的印象尤为深刻。

“对啊!我怎么这么笨,恋爱谈到现在才明白骁航!我经常责怪他冲动、鲁莽,但骁航只是为了我才会冲动、才会奋不顾身。因为他是和我一起才知道什么叫爱情的,如果我离开……或者不在了,骁航的人生一定会黯淡无光吧。正因此,骁航才那么害怕失去我,对于每一个有关我的预感都不放心……”

催眠时输进潜意识里的记忆,和听到这首歌的感触,相互叠加作用。让星澈下定决心,要反思曾经与骁航说过的话,他暗暗发誓,要好好地珍惜骁航,既然已经答应不能再一个人冒险,就必须要用心去守护那位深爱着他、他也深爱着的人。

9

星澈推着一辆山地车,站在废弃别墅前,视线扫过被警戒线封锁的废墟。几天前的爆炸让别墅的一侧完全倒塌,周围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四散的砖石和钢筋。另一侧虽然还算完整,但向上的楼梯已经不复存在,找不到第二条上楼的阶梯。

他此次过来,是因为骁航的山地车还落在山脚下,风吹日晒好几天了,得赶紧拿回去保养一下。只是心中还有些不甘,驱使他又走到山上。

“看上去,不可能有继续调查的必要了吧?”星澈闻着空气中的焦煳气味,喃喃地自言自语,虽然岩口参议员答应帮他深入调查,但政治家都是很忙的,有闲工夫会管这种小事吗?要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最后一无所获肯定要懊悔吧?带着这样的想法,恋爱、学习和工作起来都很认真的星澈还是停下车,绕过警戒线,小心翼翼地走进废墟。

星澈把一些未燃尽的炸药外壳碎片小心地装进袋子里,然后拿出手机,环绕别墅走一圈,尽量把坍塌后的建筑每一处细节都记录下来。至于这些照片对总部有没有用,就不是需要他来考虑的事情了。

就在低头检查别墅侧后方的一处爆炸痕迹时,突然被地上的什么物件,把太阳光反射到星澈的眼镜片上。他蹲下身,拨开碎石,惊讶地发现那是一根手链,上面吊着个白鲸造型的坠子,正是他和骁航在京都水族馆买的纪念品。

“骁航的手链怎么会在这里?”星澈的心里猛地一沉,他拉开右手上卫衣的袖子,自己的那根企鹅手链还在,说明这不是幻觉。捡起手链,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有好有坏,心脏也跳得飞快。

伴随涌上心头的不安感,星澈迅速掏出手机,给骁航打去了视频。“嘟——嘟——”的声音响了五六声,男朋友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星澈看到骁航额头上挂着汗珠,汗津津的足球服贴在身上,背后是一片绿茵场,还有其他人在大呼小叫,显然是正在激烈运动。

“星澈,怎么白天就给我视频啊?”骁航的声音有些喘,但语气和平时一样轻松。

至此,星澈基本上是放了心,他举起手链,对着镜头晃了晃,赶紧通过一个玩笑缓解下自己的紧张:“呐,还记得这是啥?你不会是条金鱼吧。”

看到属于自己的那条手链,骁航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啊、你……你在哪找到的?我找了好久唉,心里慌死了,都不知道怎么跟你交代。”

“在别墅这儿的废墟里,今天我过来把你的自行车骑回去嘛。”

“对、对不起啦,星澈,”骁航挠了挠头,解释道,“应该是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注意到。”

“果然是金鱼啊,讲了好几次了,我们是对象,不需要说对不起。没事啦,我收起来,决赛的那天带给你。”

“那你的腿咋样了?医生不是说让你多休息嘛。”

“都可以骑车了,还能有什么大事。你专心训练吧,别分心,晚上见。”

“不、不会生我气吧?”

“少胡思乱想,快去快去,拜拜。”

“拜拜!”

挂掉视频,星澈将手链放进背包的夹层。刚才跟骁航的对话,把他的担忧消解了百分之九十九,唯独有一点稍显不对劲的是,星澈遇险的地方是别墅的大门附近、也就是正前方的位置,而发现骁航手链的地方却是在侧后方的位置。但是,考虑到离那次爆炸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府警和消防队为了防止发生二次事故,把这儿翻了个底朝天,再加上对男朋友的绝对信任,星澈就把手链这件事翻篇了。

回到骁航的家之前,星澈把山地车送到附近的店里维修保养。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可能是听到了“嘀嗒”作响的时钟秒针的走动声,这是他们成为恋人后,因为骁航不在家,星澈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孤单,居然觉得这几天的一分一秒都变得难熬起来。

小时候,从星澈记事起,父亲常年不着家,母亲为了养家,经常加班到很晚,因为不放心小星澈出去乱跑,都是把门反锁。星澈懂事比较早,不想给母亲添麻烦,他渐渐习惯了独自一人在家,甚至享受那种安静的氛围。这种孤单的生活,直到他作为有成为少年英雄潜力的幼童,入选“鹰”组织之后,才得到了改变。

骁航像一团不安分的火苗,冒冒失失地闯进了他的生活。他热情、冲动、充满活力,总是拉着星澈踢足球、看电影、甚至只是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附近闲逛,都能让骁航觉得开心。星澈一开始并不适应被打破的平静,但渐渐地,他开始期待和骁航在一起的每一刻。十岁的那年,被英雄组织授予了“爪”,他们俩正式成为了少年英雄,再被安排进同一所初中,一起训练、一起执行任务、一起分享生活中的点滴。星澈和骁航,通过这几年的相处,从陌生人开始,慢慢地作为队友、同学、挚友,直至现在升级成了男朋友。

“我怎么会觉得孤单呢?”星澈面对玻璃窗映出的自己的轮廓,苦笑着。以前他从未想过,会如此依赖另一个人。

打开音响,让《爱にできることはまだあるかい》单曲循环。星澈拿出他和骁航在京都塔上用拍立得拍的合影,小心地装进相框,再放到骁航的书桌上。照片里,两人搂着肩站在瞭望台上,背后是璀璨的京都夜景。

“你啊、真是个笨蛋。”星澈轻声对照片里的自己说。脑海中回放着在医院时跟骁航的对话。那时,他责怪骁航不顾自己的安危来救他,甚至说出“有时损失一个人也比损失两个人要好”这样的话。现在想来,就算是不相干的人听到,也会认为那些话是多么冷漠吧。

下了非常大的决心,星澈给妈妈编了一条很长的信息。现在到高中毕业还有两年,毕业后他想去日本留学,报考京都大学,和骁航在一起,以自己在学习上的认真劲头,考过N1想必不是难事。星澈想离开家了,走出待了十几年的上海,那个旧城区里的小巷人家,也要离开妈妈。这些,还请她能理解、能支持。

“离最后的决赛还有三天了。等到比赛结束,我再亲口把这些决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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