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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安夜

小说: 2025-09-05 13:43 5hhhhh 4650 ℃

台场静马的笑声通常会湿哒哒地吻到他脸上,像一滴滴炸开的静电,惹得心脏不耐烦又耳根发痒,总是自顾自地笑着在他胸腔里乱闯红灯,被来不及急刹的车碾飞无数次,碎碎的笑像灰尘似的令他不停打出连环的喷嚏。第八个阿嚏之后大崎终于缓了过来,台场静马也终于不再从喉咙里喷灰尘,转而牵住购物袋的两只把手,刷地把空气灌进去抖开,他被里面掉落的长长小票吸引,展开后故作惊讶:「哇啊大崎君,你怎么买过这么多避孕套?!」明知故问。大崎不理会,拿起一颗会把闪粉粘在他手套上的泡沫红球,轻轻钩到台场静马网购回来的圣诞树上。

  

  纸箱里有一堆装饰用的旧物,金色假草藤蔓像巨蟒似的盘在箱底,大崎将它托起来,上面偶尔扭着几张小小的心愿卡——希望马槽里生下我的弟弟——其中一张是台场静马写的。他们莫名其妙的遇见也有了合理的解释,因为他是一份某人想要成为哥哥的圣诞礼物。或许也没有那么合理,不过管他呢,大崎想起那道报废的铁轨,圣诞老人的恶作剧总比命中注定的缘份来得不那么恶心。他把那条金蟒绕到圣诞树上,新树配旧物,大崎没有摘下那张心愿卡。全部装点完毕,他又抱着树向左一点、不、向右一点、不不不再向左一点、太左啦,右右右……大崎不厌其烦地踏着小碎步动来动去,想起用指尖拨弄手柄的台场静马,那天他裸着,就是不肯擦头发,湿哒哒地黏在沙发上连着电视打家装小游戏,来回让屏幕里的小人搬家具,怎么样调整都不满意,和现在一样。

  

  算了,在成为搬家具的像素风游戏角色以前,自己就已经被当做一根性爱玩具。那日更早的时候,台场静马以提供搓背服务的名义半强迫着自己一起脱光了进浴室,说好的搓背也演变成了口交。替跪在自己双腿之间的台场静马擦掉黏在他嘴角的精液时,那人依旧不安分地伸出舌头舔他的手指,仿佛意犹未尽。大崎推开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他不打算继续泡澡,于是将淋浴的龙头扭开简单冲洗了下身体,用的是凉水。在浴缸里埋入半张脸的台场静马幼稚地向外呼噜泡泡,沉下身体时洗澡水向外蔓延,浴缸边缘唰地涨潮,发烫的潮水沿着瓷砖挠过来,逗弄大崎的脚尖,很痒。后来,台场静马莫名其妙就开始赌气,不擦身体不吹头发游戏打到半夜,再后来,好不容易空出的几天档期都被因着凉发的高烧给占满了,意外的是台场静马却显得有些高兴。

  

  ......君?

  

  大崎君。

  

  假冷杉叶的缝隙里嵌入了红红的两颗眼珠,嗓音像半寄生植物的黏质物。「可爱的弟弟在想什么呢?」如一颗适合接种的槲寄生果子似的,台场静马附着到大崎身上,捧起他的脸平视他的眼睛,或许是因枝条还没成熟,破天荒的,他没在四目相对时亲吻大崎。

  

  「想到静马先生玩过的家装游戏。」大崎说着,将树放在脚边。

  

  对方「欸~」了一声——这是忘记那天发生了什么的表现。大崎皱了皱眉,放下圣诞树以后别过脑袋。

  

  「生气了呀?因为哥哥忘了。」台场静马弯腰探过去,大崎向另一个方向偏过头,随后意识到如此的行为比对方更幼稚。都是静马先生的错,他想,自己被教育成了这副模样。于是大崎叹气,看向台场静马时轻飘飘的咖啡味拂过他的面,大崎的眼睛被那口呼出的气吹得干涩到微眯。那人刚刚喝了一杯意式浓缩——明明有次引爆 SNS 的话题是“台场静马喝咖啡加三倍奶和糖/反派男二号的绝赞萌点”。在如此营销之后,他又立即接了一条内裤广告,与性感成熟的广告内容形成反差,后台花絮里他穿着内裤喝粉色的全糖珍珠奶茶,于是人气更旺。总之,大崎从没见过他往咖啡里加任何东西。

  

  「哈哈抱歉抱歉,你脸上粘闪粉了。」他说着,又吹了吹大崎的眼睫。「差不多该去超商了,上一次吃大崎君做的饭是什么时候来着?」

  

  「忘记了。」大崎说,突然发觉自己的话语像是在赌气,台场静马倒没有笑,反而给他整理起领口。他们每一次出门前都如此,台场静马是他的全身镜,替他好好地照遍每一个角落,抚平衣领的褶皱,顺好翘起的头发,仔细端详相似的眼脸,轻轻拍拍他的颊。

  

  「每天都在吃家人做的爱心病号餐,第一次感到生病也是一种幸福呀。」

  

  台场静马忽然这样说,惹得大崎一阵莫名。

  

  「——来自第三十一期的<木曜日惊喜>,我是嘉宾。」

  

  「把后来的事情都忘掉的人是大崎君才对。游戏太无聊了,让我开心的是喝了一星期的青菜粥。」

  

  屏幕上弹出一个 K.O.,原来连忘记都是回合制的欺诈游戏。

  

  「走吧,我开车。」

  

  台场静马保持着惯常的微笑,转过身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挂在上面的东西叮叮地响。这年的初诣,台场静马拉着他往浅草挤,在雷门前的商业街里买下了那枚水音铃,拜他所赐,没戴口罩的大崎被认成了电影明星,水泄不通地被兜住。全副武装的台场静马倒是成功脱出,叮叮当当地跑去拜佛。新年钟声荡起的时候他终于趁乱逃走,找到角落里买了三个肉包啃食的明星本人,汤汁还溅上了大崎的手套。来年绝对不会再被静马先生诓骗,他在心里发誓。台场静马将系着水音铃的车钥匙套在食指上旋转,边向楼下走,边用口哨吹圣歌。买洗洁精赠送的可撕拉日历很快只剩下单薄的几页,毛手套上的肉汁味道也早就散尽,只是水音铃叮铃铃了一整年,像时不时会驾到的几通诈骗电话。

  

  TBS 圣诞特辑在车载蓝牙里浮浮沉沉地吐泡泡,直到从地下车库开到地上,年轻主播的声音才被打捞上岸。初雪下满了去超商的车程,并且越来越大,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电台说雪会持续到二十五号午间。挡风玻璃上映着融化的红灯,台场静马挽起袖子,指尖在方向盘上敲打着节奏,眼里飘雪。由于前面他用口哨吹了太多次,大崎光听哒哒的敲击就能认出那首圣歌。

  

  「呐大崎君。」

  

  大崎抬头看向后视镜里司机的脸。

  

  「明天可以打雪仗了哦。」

  

  「嗯。」

  

  困于台场静马眼珠里的红雪消失了,视线在后视镜中交汇。

  

  「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听上去有些诧异。

  

  如果能把静马先生砸到四处逃窜的话还不错。大崎在后座上撑着脑袋移开目光,把雪逮进自己的眼睛。他不爱坐副驾,由于车的喷漆过于鲜艳,总是能引来路人的目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装在一个半透明移动展示盒里,同时坐在前排,滑稽到愚蠢。

  

  「明天好像要做圣诞生放送来着的,早上出发,可能是外宿。」

  

  「......」

  

  又上当了。

  

  「抱歉啦,大崎君,希望哥哥回来的时候雪还没化。」台场静马转过身,双手合在一起哈哈地干笑,「到时候随便你欺负嘛,今年初雪都这么大,还是有机会的对吧?」

  

  「绿灯了,请您看路。」

  

  节日的超市向来繁忙,台场静马寻了会儿,没找见车位,最后将大崎放在电梯前,自己再去找两圈。大崎拿着笔记本,上面记录着方才台场静马随口报出的购物清单:火鸡、土豆、番茄、芝士、意粉、肉馅、黄油......大崎站在货架上比对橄榄油的品牌,台场静马对这方面很在意。「大崎君,黄油一般都买无盐的那种哦。番茄也是,这种是炒不出沙的,还有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站到了购物车旁边,对着自己放入的商品们指指点点,口罩之下声音闷闷的。台场静马的厨房经验似乎要比他丰富,口味也挑剔得很,只是很少下厨,在家的时间也没那么多,大崎基本只见过他应酬回来以后哼歌煮醒酒汤,不知道他从哪儿学的这些知识。大崎久违地想起祖母,她在清早的市场里教过他如何拣一颗花椰菜。排队结账时台场静马说自己再去找点早餐麦片,大崎应了之后一直到付款都不见他出现,于是大崎买了单,用台场静马给他的生活费。提着两大袋子食材找到台场静马拍摄的车位时,他正站在旁边的小型吸烟点处。车库里湿哒哒的,大崎的运动鞋踩在地上,荡起点点回声,后备箱弹开,他将购物袋放了进去。

  

  「大崎君,带火了吧。」

  

  大崎走过去,从裤子里掏出台场静马买的打火机,对面的人将烟衔在嘴里,口罩挂在下巴上,轻轻弯腰凑过去。大崎拿他没办法,拇指叮地推开打火机的盖子又向下拨动齿轮。台场静马伸出右手挡了挡穿堂风,收紧脸颊使烟点着。他把有些长的鬓发撩到耳后——据说他为了下一部戏的试镜开始留长发。

  

  「你不想抽?」他问。

  

  「没带烟。」大崎说。

  

  「但是带了打火机。」台场静马的眼睛越过大崎的肩头,微微眯起像是在发呆,「也可以抽我的呀。」

  

  「不用了。」大崎看着他吞吐烟雾,问,「刚才是有狗仔吗?」

  

  「很聪明哦大崎君。」台场静马吹了个口哨,「账单多少钱?哥哥回去给你报销。」

  

  「20 万円。」

  

  「哇哦,18 万的服务费吗。」

  

  台场静马笑起来,将还剩下的小半截烟灭了,手勾上他的脖子,隔着大崎的口罩吻了吻唇的位置。

  

  「这个也当做你的服务吧。」他的手向下滑,抚到大崎运动裤的内侧。

  

  大崎将他推开,钻进车里,车门砰地合上。

  

  「好无情呀。」台场静马说。

  

  到家时,一户建的门口放着一个快递箱。即使快递员似乎已经努力将盒子向内推一推了,纸箱的四角还是被稍稍化开的雪水沾湿。台场静马在玄关甩甩发上粘的雪,拿出抽屉里的美工刀刷拉划开箱子,略去了确认信息的步骤——他从没见同居人网购。大崎唇边发痒,姑且判断为烟瘾,分拣完食材,在油烟机上方拿下台场静马放置的半包烟,靠着导台的边缘就着落雪光景抽完一整根。按灭烟头的瞬间他的视线也唰地暗下去,钻了几秒的隧道以后眼前重新亮起。大崎转过身,毛衣只穿进脑袋的部分,衣袖在身体两侧晃动。「还以为你在下厨。」给他套上毛衣的人乐呵呵地说着,心情似乎很好,黑色扭花毛衣的领口荡着未裁剪下来的标签。「不小心误拆了你的快递,同样的衣服买了两件哦?」

  

  「是圣诞礼物。」是新规会员买一赠一的促销活动。

  

  「给我的吗?」台场静马的眼睛忽然睁大,话语末梢上扬,弯起一把小钩子。

  

  「恭喜您获奖。」前两天颁布的,最佳男二号。

  

  「圣诞节穿黑色?」

  

  「您和黑色很配。」

  

  「感觉要哭了。」台场静马将领口的标签剪下,「不小心把大崎君的毛衣洗缩水了还能拿到礼物,我以为你没有原谅我呢。」

  

  大崎在随口扯谎上扳回一局。

  

  他们穿着一样的新毛衣在厨房备菜,基本是大崎按照台场静马的指示做事,清洗火鸡、准备腌料、搅拌肉馅、预热烤炉。天黑得早,客厅内暗暗的,只有电子壁炉的 LED 火焰跃动着。那儿曾经是一个真的炭火壁炉,直到把大崎带回家的第一个冬天他烧炭自杀,未遂的原因是本来说好住剧组的台场静马突然破门而入,事后大崎在客厅角落的龟背竹上找到一枚摄像头。台场静马冲了个澡,仍旧穿着刚刚收到的衣服,就是浑身上下只套了那件堪堪盖住臀部的毛衣,他坐到大崎旁侧的沙发上开始涂抹身体乳——还是为下部戏做的准备,他甚至把体毛都刮了个干净。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台场静马跨上大崎的腿,把他从火懵中倏地扯回,凑到他耳边低声吐出回答,轻轻地抚开大崎打结的眉。

  

  「大崎君的眼睛在问。」

  

  台场静马的身体像揉皱的纸般薄,一吻就裂,他在做爱时又极度难缠,挂上大崎的身体以后就难以将他推开。他边说着不想弄坏新衣服毕竟你很爱撕坏东西嘛,边把自己脱了个一丝不挂,毛衣和皮肤摩擦得静电十足,唇与唇贴合的时候啪地爆开,于是再次接吻时大崎有些犹豫。台场静马不放过他,猛地咬到他的下唇上,手撩开他的毛衣,骑在他腿上用翘起的阴茎在大崎小腹上磨蹭,又就着放在一旁的身体乳在手上涂开后给自己扩张,柚子的香气配着咕叽声散开。

  

  通常情况下,台场静马不会和他在除了地下室以外的地方有插入行为,或许这是独家脱敏训练的其中一环,可今天又破了例。大崎不大理解,转念一想他又真正了解台场静马几处——对方连舒服和痛都可能是一幕的演出。但一直顶到最深处的话,台场静马确实会安静下来,只有高潮时他一声不吭。大崎握着身上人的胯骨,配合着台场静马上下挺动腰部,他全凭直觉寻觅地方,于他而言性爱与暴力无差,甚至高于暴力。情事上大崎根本无师自通,另台场静马都颇为惊讶。台场静马在他怀里抽动,潮吹时终于像戏演累了似的泄力,喷在他的小腹上。发现大崎内射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台场静马的笑在面上痉挛,差一点挂不住,恍惚了一瞬又顺从地夹着大崎抽动,好像要把精水都给囫囵吞枣地吃个干净。

  

  「大崎君,几岁了来着......二十二?」台场静马点了根烟,陷在皮质的沙发里,将头搁在大崎的膝上休息,嘴角平平的,眉毛也放低,看起来和大崎长得更像。二十,大崎纠正。喔......那发育得好好哦,台场静马回道,双腿交叠。他也不如先前那般事无巨细地记得大崎相关的任何东西,年龄也会记岔,大崎看着方才脱戏的演员,此时伸出手好像能抓到他真正的那条尾巴。手机的震动倒是恰逢其时,在大崎粗糙的手指触着台场静马的发之前。

  

  台场静马轻飘飘地呼出最后一口烟,翻身起来按死烟头,挂断通话后拔掉了手机卡。

  

  「您不接吗?」

  

  「没那个必要。」

  

  「明早静马先生还有行程......」

  

  「大崎君难道想代替我出场吗,可惜没有那个机会了。」台场静马套上了毛衫,少见地打断了他。本想继续追问,然而紧接着的话将大崎的疑问给噤了声。

  

  「你射了好多在哥哥肚子里,真的夹不住了呀大崎君,我想去卫生间。」

  

  大崎用楼上的淋浴简单冲洗,随后进厨房确认火鸡的熟度,发现根本烤不透,于是没有知会台场静马就掀掉了锡纸,将温度调高了些,预备隔一会儿就来确认一次。他返回客厅,台场静马坐在窗边的扶手椅里和自己下棋,手机像块黑砖似的躺在沙发上,这倒是很稀奇,毕竟前两年的圣诞他无时无刻都在SNS传照片营业。大崎坐到他对面,正碰上白方的王敞亮地暴露着,台场静马作出一个“请”的姿势,于是大崎捏起黑子。从下一回合白方的王车易位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最后会被逼和——台场静马总是回避输赢,像邀请他玩一次无人叫停的跷跷板,自由地忽上忽下,永远对和局胜券在握。这很正常,不论是棋牌还是游戏,大崎知晓的基本规则都由台场静马的语音负责指令输入。

  

  只一局就腻了,台场静马起身说去选今晚的酒,挑中满意的一瓶后忽然听见楼上的警报大作,他对大崎的举动向来敏感。这次是什么,圣诞节的纵火犯?一步跃过三阶楼梯后台场静马很快将想法推翻,自己还在地下室的情况下,大崎不可能赌一把殉情选项存在的自杀——焦糊味并不导向火灾。他在十九级台阶里排除了所有的自杀手段,唯独忘了起点的预设错误:大崎杀害的不是自己。

  

  烤炉内的火鸡惨不忍睹,死得不太痛快。大崎推开窗,鼻子已经被烟雾熏得发黑。台场静马愣了几秒,差点抓不牢酒起子,最后笑倒在冰凉的瓷砖上,眼泪鼻涕抹了一把又一把,厨房纸都不够他擦,甚至在大崎洗过脸后对上眼依旧能笑个不停。但他还是不顾大崎的阻挠扒下火鸡的外壳,念叨着一年就这么一次,不吃的话只能等到明年了呀。可大崎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可撕日历——今年剩下的日子用两只手就可以数尽。

  

  大崎的良心难安,抱着拉肚子直到虚脱的台场静马睡过后半夜,被他外星人一样的寝姿压醒一次、踹醒两次,难得一觉睡到第二天雪停才独自醒来。他撩开窗帘看了看积雪的状况,洗漱以后便打算去扫门口的雪。手掌的伤疤让痛感低到对冻伤都要靠眼睛来反应,手冻得通红以后大崎才想起没戴手套。转身时肩膀恰好炸开一团细碎的雪,回头又被另一球击中胸口。

  

  「您今天的行程取消了吗?」

  

  「嗯嗯,他们不要忽然传开同志绯闻的男艺人。」

  

  台场静马提着那个反复利用的购物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白手套毛乎乎的,在庭院入口弯弯眼睛:「我以为你猜到了呢,原来没那么聪明呀。」

  

  他脱下自己的手套给大崎戴好,指尖暖软,敷上大崎的下半张脸。

  

  「有狗仔,亲你的时候还没甩开。」

  

  台场静马隔着自己的指头,啄了啄大崎唇的位置。

  

  圣诞快乐,大崎君。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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