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打开门，外面的冷风被阻挡在门后，温暖的空气包裹住她。

门口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气，不是香水，更像是某种天然的气息，柔和、微甜，像阳光晒过的棉布，又像新生儿身上的奶香，模糊得无法形容，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

不过看到屋子主人的一瞬间，千夏反而愣住了。

月雅站在门口，微笑着迎接她，身上的家居服松松垮垮，衬得她整个人格外柔和。皮肤似乎比之前见面时更加白皙、水润透亮，甚至连眼角的笑意都带着一丝奇妙的满足。

“一路过来累了吧，快进来，外面太冷了。”

千夏赶忙踏进屋内，身后的门悄然合上。

她脱下外套，随意坐在沙发上，一坐下去，就感觉到柔软的垫子像是迎合着她的身体形状，刚刚好的支撑，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陷进去。手指无意识地滑过沙发扶手。皮革的表面微微发热，像是刚刚有人在这里长时间依偎过。

大概是月雅刚刚在这里坐着。

指尖触碰到茶几，桌面异常光滑，仿佛经常被细细擦拭过，上面没有半点灰尘，甚至能隐约看见一抹不明显的水渍——某种液体曾洒在这里，不久前的事。

这很有月雅的风格，房间里的一切都非常地干净，但似乎有点过于“干净”了，有一种精心呵护过的痕迹，但她又说不出问题在哪。

“你家……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

“嗯？”月雅已经端着热茶走过来，茶的温度刚刚好，握在手里有种奇妙的安心感。

她眨了眨眼，像是根本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没什么，最近医院里工作怎么样？”

“还不是那样，”月雅笑了笑，她放下热茶，一杯推到千夏面前，随后把自己窝进沙发里，“生育率上涨，孕妇多了好多，我们科天天忙得不可开交。现在好不容易能休三天假，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在家待着。”

“也是，国家这政策没想到还挺管用，你们妇产科肯定被折腾得不轻。”千夏笑着啜了一口茶，温润的茶香在口腔里扩散，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是啊，最近生孩子的真是太多了……有时候看着那些孕妇，觉得她们还挺幸福的。”月雅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却没有疲惫，反倒像是带着点艳羡的意味。

千夏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这话说得，好像你自己也想怀一个似的。”

月雅轻轻抿了一口茶，嘴角扬起微妙的弧度，“理想的老公倒是真想要一个呢。”

“咦，老公？莫非月雅大美人有看上的男人了？快，说下看看，我给你把把关！”

月雅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哎呀，你别打趣我了，我这样没有乐趣的女人，谁看得上我呀。”

“你可别自谦了，就你这身材颜值，想追你的男人，能从北京排队到海口，”千夏一脸羡慕，“光是你这对胸，路上回头率不知道都得多高了。”

“你又取笑我了，女人的价值又不在胸上，真是的。”

“谁让男人们觉得情义千金不如胸前二十两呢？”千夏说完又喝下一口茶，茶香在口中四散开来，“何况你这还比二十两重得多，你也该找个男人了，都母胎单身到了现在，快快，快告诉我你看上谁了。”

月雅立刻给千夏续上茶，边说道：“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啦，哪来的男人啊，你也知道我的理想男人是比较理想化的嘛，再说你不也从没交往过男人”，给千夏续上茶后，月雅也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你说的那些只看女人胸部的男人，才不值得来往呢。”

听了月雅的回答，千夏也没继续问下去，她们随意地聊着话题。茶水渐渐冷却，房间里的空气却越发温暖，像是一层柔软的网，慢慢将她包裹其中。

温暖舒适的气氛，让千夏渐渐不想离开了。月雅家的空气比外面湿润，待久了，肌肤都有种被滋润的错觉。

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身体似乎比刚进门时更加放松。聊天时，月雅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响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某种难以察觉的韵律，像是涓涓流淌的溪水，缓慢地浸润进她的思维里。

“话说回来，你最近看上去气色真好。”千夏下意识地开口，“连微信里发我的照片看上去都光彩照人。”

“嗯？有吗？”月雅摸了摸自己的脸，笑意更深了几分，似是有些害羞。

“真的，以前你总是加班熬夜，皮肤状态没这么好。”

“可能是休息的缘故吧。这不前面休息了一天嘛~”

千夏故作惊讶地说道：“才一天能对皮肤多好，你知道你看起来有多漂亮性感吗？我要是男人，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诶呀，那我马上就要跑了，我可不想被千夏大灰狼吃掉。”，月雅笑着摇了摇头，带动着身子，丰满地胸脯晃得千夏眼睛都花了。

“是吗？那大灰狼来了哦，哎呀你别跑呀，让我也体验下你那对大胸的手感，我还从来没摸过呢。”

千夏追逐月雅到卧室，猛地一扑，将月雅压在了身下，千夏自己那也不小的软胸压在了月雅那更为庞大的丰盈之上。

“你说你，到底吃的啥，能长这么大？”

“我也不知道呀，再说，你的胸也不小呀。”

“可我希望它更大点，将来我的老公就会被它迷晕，”千夏翻开身躺在床上，“你将来老公娶了你，肯定把玩个不停，估计都舍不得你出门。”

月雅轻喘着气，看着天花板说道：“哎，你看你，我们几个朋友里，就你口上最荤了。”

千夏看着天花板，空气中传来月雅身上的体香味，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其他香味，那或许是自己身上的香水气味。月雅的床又大又软又暖和，一个人躺着的话，肯定很舒服。

“说起来月雅，之前没注意到啊，你家的床原来这么大吗？一个人睡觉很舒服吧。”

月雅听到后，脸色红润了起来，“睡着确实挺舒服的，话说回来，你有没有准备找男朋友呀。”

“还早呢，我要找就找能做我老公的，不找所谓男朋友，而且要做本小姐的老公，可必须很厉害才行！”

月雅一边轻轻晃着腿，一边听着，一不小心勾开床头柜底下的柜子，不过月雅立刻又把它推了回去。

“诶，月雅，你在听我说话吗？”，千夏坐了起来，注意到了月雅脚上的动作，但是关得太快，没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话说你柜子里都啥呀，感觉好多东西。”

“没啥没啥，就是一些日用品，梳子剪刀之类的，”，月雅跟着坐了起来，此时她已经不喘气了，但是面色依旧红润，在这面对面的情况下，千夏能感觉到月雅身上有一种以前没注意到的气味，“该吃饭了，回客厅吧，你喝会茶，我马上准备好晚餐。”

在两人的面对面聊天中，千夏注意到，月雅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不同了些许。

今天的茶格外顺口，房间的气息格外温暖，而她的好友，似乎比从前更加迷人了，像是多了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诱人气质，那是一种她以前从来没在月雅身上见过的气质。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客厅的灯光映在窗玻璃上，倒映出屋内的景象。

饭后，坐在沙发上的千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温暖的灯光让她感觉很舒适，眼角渗出一点生理性的泪光。她并没有觉得困，只是今天她非常放松，那种深入到内心的放松感让她的身体自发地进入了倦怠状态，像是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备。

“要不要再喝点茶呀？”月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千夏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发现茶已经喝完了。

“好啊。”

她把杯子递过去，指尖无意间触碰到月雅的手背。

温暖，柔软，像是刚泡过热水一样的温度，不是过热，而是恰到好处的熨帖，甚至比刚刚握着的杯子还要舒服。

千夏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指，随即笑着掩饰道：“你家好暖和。”

“是吧，我也觉得。”月雅端着杯子走向厨房，身后的家居服微微摇曳。

千夏望着月雅的背影，款款而行的优雅脚步带起腰下那令人心神荡漾的波动，月雅近期看起来，似乎丰满了很多。

热茶重新递到手里，暖意重新回到掌心。千夏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不知为何，茶的味道比刚才更醇厚了些。

“说起来，你在报社的工作怎么样？”月雅坐在千夏对面，轻身问出，她活动了一下上半身，令千夏艳羡不已的丰满胸脯再次荡漾出诱人的弧线。

“就那样吧，还好我们报社转型快，在我来之前就做电子刊了，要是死守纸媒，我可能就要去另寻糊口的工作了。”

“工作稳定就好，以后没事也常来我这玩呀。”

“我倒是行，不过你不是很有时间的样子。”

千夏的身体放松到了一个奇妙的状态，像是浸泡在温水里，又像是躺进了久违的、最柔软的床铺。意识依旧清醒，但思绪却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再坐一会儿吧。”

声音是她自己说出来的，本来该说的那句“该回去了”的话并没有从喉咙里发出来。月雅没有催促她，只是微笑着，端起自己的茶杯，轻嗅着茶香。时间似乎在这个屋子里变得悠长了。

不知道多久后，千夏想起来该看下时间了，发现已经快要到末班车时间了。

“行了，差不多该走了。”她伸了个懒腰，感受到身体微微的倦意，今天比想象中轻松愉快，就像在冬天的被窝里一样舒适，一切都很自然。

月雅微笑着点点头，站起身来送她到玄关。

“今天很开心呢，记得多休息，你可是累坏了。”

“嗯，你也是。”她一边换上鞋子，一边随意地回应，眼神扫过月雅家的客厅，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划过心头。

话说，现在才觉得月雅家的布置，和以前看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鞋子刚穿好，她顿了一下，眼神流转到到月雅身后的垃圾桶，她想起来刚进来时看到的东西。

“怎么了？”月雅的声音温柔自然。

“没什么。”她笑了笑，指尖在墙面上一刮，似乎想擦掉什么不存在的痕迹。

月雅打开门，一阵微风吹进屋内，空气中浮动着温暖的香气，像是阳光晒过的床单，又像是什么更私人、更柔软的东西，可这会已经没有太阳了。

她吸了一口气，随即轻笑：“你家闻起来真舒服。”

“是吗？”月雅微微侧头，语调带着点笑意。

她点点头，抬脚走出门，又回头望了月雅一眼，门内的灯光温暖而柔和，月雅站在门边，眉眼温润，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但总觉得哪里……稍微有些不同。

仔细一看，月雅的皮肤白皙得有些不真实，像羊脂玉一样，光滑透亮。

她的微笑很温柔。但这份温柔让人有点不安——那是一种过分知足、过分平和的幸福感，仿佛她已经得到了她此生最渴望的东西，且不愿再去追寻任何其他事物。

但千夏依旧只是挥了挥手：“那我走啦，回头再约。”

“好。”月雅微笑着关上了门。

走到街上，天已经完全黑了，稍微有些冷，路灯亮起，空气里透着夜晚独有的湿润感，街上都没什么人了，毕竟都这个这个时间了，不是夜猫子的话，大部分人已经准备睡觉了。

她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于是在街头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水的味道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她喝着喝着，忽然有点恍惚。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指尖微微收紧，她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几秒后，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抬脚往家的方向走去。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脚步比平时慢了一些。

走过商店橱窗时，她的视线被吸引住了。

玻璃里映出自己的倒影，神色比想象中柔和，嘴角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笑。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握着水瓶的手指，指腹有些发热，像是触碰过什么温暖而安心的东西。

忽然，她有种想要回头的冲动。

去敲门，去再坐一会儿，哪怕只是待在那里……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把这个念头甩开。

太奇怪了。

她加快脚步，赶上末班地铁，回到公寓后，一进门便靠在门上，闭上眼睛深呼吸。家里的味道和平时一样，可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和月雅家不一样，这里少了点什么气味。

她甩掉鞋子，走进卧室，随手放下包，却在床边迟疑了一瞬。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床有些陌生。

她坐下来，手掌抚过床单，柔软，干净，明明不大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空旷感。

她咬了咬下唇，心里升起一丝说不上来的躁动。

是不是太累了？千夏心想。于是她脱衣转身进浴室，水流滑落在肌肤上，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

可当热水冲刷身体时，她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月雅家。那里的一切，似乎都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对女性来说，甚至，让人感到留恋。

她睁开眼睛，抬手触碰自己的锁骨，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温度。片刻后，她轻轻笑了笑，喃喃自语般低语了一句——

“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啊……”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依恋。

浴室的雾气弥漫开来，吞没了她的身影。

小说相关章节：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