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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与毒与铁(完)

小说:平行世界 2025-09-05 08:16 5hhhhh 2350 ℃

那天清晨,艾拉瑟尔比往常起得更早。

她没有像平常那样去练习舞步,也没有请求新的故事。她跪坐在角落的小桌前,神情专注,手指蘸着柔软的彩粉,在一张白纸上慢慢涂抹。

这是主人最近奖励她的新玩具——一种不会弄脏衣物的画料。她还不太擅长,但她努力记住了微笑的样子,还有阿尔西亚给她梳头时的样子。

她画了两个女孩。

一个戴着项圈,红头发,笑着举起手。

一个黑衣长发,眼睛弯弯,坐在她身旁。

背景是花园。她记得曾在书里见过那种地方,草地、露水、蝴蝶、阳光。

她不确定阿尔西亚喜欢什么。

她只知道,她不再说话了,也不再讲故事了。

所以她想,送这幅画给她。

让她知道——她没有生气,她还是最喜欢和姐姐在一起的。

午后,她悄悄把画藏在背后,等阿尔西亚端来热水为她清洗时,笑着扑过去,把画举到她眼前。

“姐姐你看!”

“这是我们两个!”

“我们在花园里……一起笑。”

“你是不是也想和我一样快乐?”

她说完,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阿尔西亚愣住了。

她低头看那幅画。

纸上,两张笑脸简洁稚拙,像小孩子笔下的童话。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画。

然后,她的手开始抖了。

艾拉瑟尔下意识伸出手想抱她,“姐姐,你不喜欢吗?我可以再画一次——我也可以画主人加进去——”

她还没说完,阿尔西亚已经低下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哭了。

不是安静的、压抑的、克制的哭。

而是像终于撑不住了的,撕裂般的哭泣。

眼泪一滴滴砸在画纸上,把红与白混成一团模糊的色块。

艾拉瑟尔僵住了。

她不懂。

她真的不懂。

她张了张嘴,声音发抖:

“是……是我画得不好吗……?”

“我是不是说错了?”

“对不起……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为什么要哭呢?”

“我只是……只是想让你高兴啊……”

阿尔西亚跪倒在地上,把脸埋进掌心,哭得像个世界被烧尽的人。

而艾拉瑟尔,就那样站在那里,抱着画,困惑又不知所措。

她攥着画,拽得紧紧的,指节发白。

纸被她握皱了,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看着姐姐痛哭,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她明明只是想让她高兴。她明明是照主人的教导,画得笑脸,学得乖巧。

但姐姐却哭得那么伤心。

像她做了什么坏事。

她慢慢转身,眼圈泛红,小小地吸了口气,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然后,她赤脚跑出了房间。

像个迷失的孩子。

她穿过长廊,跑过弯曲的楼梯,裙摆飞起,铃铛细响,仿佛那串急促的节奏能代替她想说却说不出口的东西。

直到她扑进那扇她最熟悉的门。

瓦德希尔正坐在椅中研读手稿。

他抬头,看见她奔进来时脸上的泪痕,眉头微微一动。

艾拉瑟尔扑进他怀里,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他胸前,双手抱住他腰侧,哭得像个终于找到港口的舟。

“主……人……”

“姐姐她……她哭了……她不理我了……”

“我只是想让她高兴的……我画了画给她……我还想讲故事给她听的……”

“可是她还是哭了……”

她一边说一边抽噎,嗓子发紧,语句都断断续续。

瓦德希尔将她抱起来,安安稳稳地放在自己腿上。

他一边用指尖擦去她脸上的泪,一边温声开口:

“这不是你的错,乖孩子。”

“不是你做错了。”

艾拉瑟尔含着泪看他,像抓住了最后的浮木。

“那……那是姐姐坏了吗……?”

“她只是……”瓦德希尔顿了顿,像在挑选最温柔的词句,“……最近不太好。”

“她心里有些旧伤,还没好。”

“有些人不是坏了,而是……忘了怎么快乐。”

“但你做得很好,真的很好。”

他亲吻她的额头,声音如一剂安抚剂:

“你不需要担心她。”

“她会慢慢恢复的。”

“而你,只需要继续乖乖的,继续像今天这样温柔,就够了。”

艾拉瑟尔点点头,眼泪却还是一滴滴落下。

“那……可以请您……修好她吗?”

“我会很乖……我什么都听您的……”

瓦德希尔轻笑一声,手指绕着她的发丝轻轻拨弄。

“你愿意这么说……已经很好了。”

他将她更紧地抱进怀中,让她脑袋贴在自己心口。

“姐姐的事,我来处理。”

“你——只要继续做我最乖的宝物。”

“明白了吗?”

艾拉瑟尔闭上眼,轻轻点头。

“……明白了。”

她的声音如呢喃。

而瓦德希尔的眼神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悄然收紧。

房间安静得近乎死寂。

只有一盏高脚灯洒下一小圈昏黄的光,将书房角落的阴影拉得很长。

阿尔西亚跪坐在那光之外的边缘,手腕上的镣铐映着冷光,像一对沉默的审判者。

她的头低垂着,长发掩住脸,看不见表情。

瓦德希尔站在她面前,身形修长,气息从容,如同一位裁判,缓缓品味着他胜利的余音。

“她今天哭着来找我。”他说,语气温和得像在谈一场午后茶会,“她说你坏掉了。”

阿尔西亚没有动。

“她请求我‘修好你’,还承诺会更乖一点。”

他停顿了一下,慢慢蹲下身,低头看着她。

“她是真的担心你。”

“你看,多温柔的小家伙啊。”

阿尔西亚缓缓抬头,脸颊憔悴,眼中布满红血丝,却一言不发。

瓦德希尔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带着近乎欣赏的笑意:

“这就是你的惩罚。”

“不是鞭笞,不是电流,不是痛楚。”

“而是——看着你曾努力保护的一切,被……一点一点地撕碎。”

他俯身靠近她耳边,声音如毒蛇吐息:

“而你,毫无办法。”

阿尔西亚低下头,嘴唇颤抖了一下,最终没说话。

她知道他说得是真的。

清晨的光静静洒入白房间。

艾拉瑟尔醒来时,床头多了一张纸。

她揉了揉眼睛,一开始只是以为是哪本书掉了出来,拿起来看了一眼,却发现上面写着某种,奇怪而温柔的笔迹。

她一行一行地看下去。

她读得很慢,有些字她不认识,有些意思她不太懂,但她依稀知道那是谁写的。

“我曾经因为懦弱活了下来。”

“我曾经以为我已经不在乎了。”

“直到我遇见了你,”

“……小家伙……”

她嘴里轻轻念着这个词,心里泛起一点不明的情绪。

她记得阿尔西亚偶尔会这么叫她。

可她从来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本发誓,我要保护你,不让你成为那些消失的灵魂中的一员。”

“可是懦弱再一次击败了我。”

“也许你不明白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也许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了。”

“可我还是……对不起,小家伙。”

“神皇啊,也许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直到读到最后那一句:

“没能早点死去的报应。”

她眨了眨眼睛,指尖落在那个字上,困惑地歪头。

“死去”是什么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封信,走出房间,穿过走廊,直到来到主人的书房门前。

瓦德希尔正坐在窗边,阳光照在他金色的眼睛上,平静得如同神祇冥想。

她轻轻敲门。

他抬起头。

“主人……”

她走过去,把信举到他面前。

“这个……是姐姐留在我床边的。”

“我……不太懂。”

她语气小心,眼里带着不安,“她说……她……死去了。”

“‘死去’是什么意思?”

瓦德希尔没有立刻回答。

他低头看了看信,轻轻收下。

没有丝毫惊讶。

也没有愤怒。

仿佛这一切,都早在他预期之中。

他伸手将她抱坐在腿上,手掌轻抚她的后背,如安抚一只小兽。

“死去啊……”

他用一种近乎温柔的语调说:

“那就是不听话的人,离开了这个世界。”

艾拉瑟尔瞪大眼睛,“离开……是去别的地方吗?”

“不是。”他轻轻摇头。

“是彻底地,不存在了。”

“像……故事里的坏结局。”

“像你最喜欢的画,被火烧掉,连灰都不剩。”

她怔住了。

小声问:“那她……不会再回来了?”

瓦德希尔叹了口气,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进自己眼中。

“也许会回来,也许不会。”

“那……怎样才能让姐姐回来呢?”

“我们只要等就好了,也许她会回来的。”

“那……是不是因为我说错了什么,姐姐才离开的?”

“不是你的错。”

“她选择了那条路。”

“而你,只要乖乖地留在我身边……”

艾拉瑟尔眼里闪过一丝害怕。

“……我不想不见了。”

“我也不想你不见。”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说,“所以,你必须一直听我的话。”

“你愿意吗?”

她点头,抱紧了他。

“我愿意。”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心里为什么那么空。

只是……她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但她不记得那是什么。

她只知道——

主人还在。

主人不会离开她。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书房里弥漫着干净的、温暖的安静。

艾拉瑟尔坐在那张小小的画桌前,裙摆整齐地铺在椅边,脚腕上的镣铐安静地扣在地毯上,像一串不再叮响的银饰。

她很认真。

手里握着一支彩笔,小小的舌尖从唇角探出一点,像每个努力创作的孩子那样专注。

她的画纸上,两个身影站在一片金色的庭园里。

一个穿着白衣、红发飘动的女孩,头上戴着一枚亮晶晶的项圈,脸上是灿烂的笑。

另一个,是高大挺拔、身披深绿长袍的身影,金色眼睛微微弯着,手搭在女孩头上。

他们身后是花园,是她记忆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完美幸福的景象。

她最后在角落画了两颗心,轻轻叠在一起。

然后,她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幅画,走向瓦德希尔。

他坐在椅中,正在翻阅一卷古老的手稿。

“主人。”

她轻声唤他。

他抬起头,眼神如一潭静水。

她将画递到他面前,眼里带着一点羞涩的骄傲。

“这是我画的。”

“是我们。”

瓦德希尔低头看着那幅画,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

她亲手为这一切画上了句号。

“我们会一直这样吗?”她仰头问,眼神干净得毫无瑕疵。

“会的。”他低声说,“你只要一直这样……就会一直拥有这份幸福。”

她笑了,像梦醒时听见神启的孩子。

然后轻轻靠在他怀里,把那幅画贴在他的胸口。

“这是我们的故事,对吗?”

他点头。

“是我们的结尾。”

房间里滴水不漏。

白色光芒洒落在手术台上,照亮那具刚刚恢复呼吸的身体。

阿尔西亚躺在那里,脖颈上的缝合线还未完全愈合,胸膛微弱起伏,眼睛紧闭。

她的灵魂本该在那根绳索下飘散——

但它没有。

瓦德希尔没有允许她真正“离开”。

因为她还“有用”。

在那座地下剧院最深处,一阵夸张的掌声响起。

“哇哦——真是一次悲剧式谢幕!”

血伶人艾西利克斯转着手术刀,夸张地鞠躬,袍摆扫过满是血迹的地板。

“她以为自己在写结局。”他咯咯笑着,“可我们知道——在真正的舞台上,没人能自己写终幕。”

他看着那具即将睁眼的身体。

“我们将她剖开、缝好、洗净、重组……啊,亲爱的修女,你将成为一位最可爱的演员。”

“你会微笑。”

“你会服从。”

“你会爱他。”

他手指轻轻一按,神经注入模块闪烁,激活记忆编织程序。

荧幕上浮现出一幅幅影像:

艾拉瑟尔温柔地笑着递来花朵。

艾拉瑟尔依偎在主人的怀里。

艾拉瑟尔举起鞭子,对着一个跪地的身影轻声说:“对不起。”

那身影,正是她自己。

艾西利克斯捧着她的脸,低语如同吟诵:

“从今往后,你将忘记一切不属于幸福的东西。”

“你将记得——你活下来,是为了被他爱。”

“你活着,是为了被他需要。”

他笑了,像一个完美编剧。

当阿尔西亚终于睁开眼睛时,瞳孔深处不再有哀伤。

只有平静。

她从手术台上缓缓坐起,动作优雅,姿态柔顺。

她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的镣铐,又抬头,声音柔和地问:

“我……该去见小家伙了吗?”

艾西利克斯张开双臂,如迎接开场的指挥家:

“去吧,去演你最擅长的角色。”

几天后,艾拉瑟尔的房间。

她正在绘画,画的是她和主人在星星下跳舞。

门悄然推开。

她回头。

一个熟悉的身影,安静地站在门边,嘴角带着温柔笑意。

“我回来了。”

艾拉瑟尔愣住。

然后笑了。

像个久别重逢的孩子,扑了上去。

阿尔西亚轻轻接住她,低声说:

“我不会再哭了。”

“因为现在……我终于知道,我们是多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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