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若叶家迎来了不速之客——自称来自X组织的谈判员。

他们自信满满地站在若叶家的会客厅，目光巡视四周，脸上带着一丝掌控全局的笑意。此行的目的，是与若叶睦谈判，要求归还祥子。

祥子对此毫不意外。从自己出现在拍卖会的那一刻起，一切便已在X组织的算计之中。

——他们故意让她被拍卖，目标并非出售，而是让她暗杀买家，再由他们回收，以此掌控更多资源。这是X组织惯用的套路，而她，只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

为了确保计划顺利，他们提前对她进行催眠，削弱她的意志，还下了媚药，让她在拍卖场上显得更“楚楚可怜”。

不止如此，他们还在她体内注射了一种药剂，这种药剂在特殊的引子下就会发作，必须定期服用解药才能存活。双重保障下，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然而，他们未曾料到，最终的买家竟然是——若叶睦。

若叶睦，若叶家的现任家主，与丰川家齐名的名门望族。如果说丰川家是表世界的掌控者，那若叶家便是暗世界的王者。在黑暗中，她更是以一个令人恐惧的代号闻名——“Mortis”。

带来死亡之人，凡是得罪过她，从未有好下场。

X组织的计划因她的介入而彻底失控，他们不得不调整策略，假借“交易”之名试探睦的底线。然而，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面对他们的请求，睦的回应既不是愤怒，也不是谈判，而是近乎病态的冷静。

“不行。”

她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唇角带着一丝微笑，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

谈判员微微一愣，随即换了种方式，抛出利益诱饵，并暗示祥子应当回归他们。

睦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连祥子的意见都未曾询问，便已替她做出决定。

她不允许任何人将祥子带走。

交易破裂，谈判员神色阴沉。他们不得不使用更直接的手段——药剂。

只见一名谈判员从西装衣袋里掏出药剂的引子，以此想要威胁祥子，向她下令道:“如果想要活命，就立刻向若叶睦动手！”

祥子很快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一股熟悉的眩晕感自脊椎蔓延而上，仿佛有无形的手试图操控她的意识。她强行稳住自己，表面依旧维持顺从的姿态，而暗中，指尖用力嵌入掌心，鲜血自指缝溢出，以痛觉对抗药物的侵蚀。

睦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她微微眯起眼，终于露出一抹笑。

“你们的底气，就是这个？”

语气轻柔，仿佛在与老朋友闲聊。

谈判员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她继续道：“带出去解决吧，干净点。”

下一秒，若叶家的护卫已然行动。

惨叫声未在大厅响起，而是被拖入更隐蔽的地方。血腥味不会玷污她的地盘，但必然会成为送回去的“礼物”。

睦的目光从始至终未曾波动，甚至当门外传来隐约的哀嚎时，她还若无其事地拨弄了一下衣袖的褶皱，仿佛方才只不过吩咐人清理一堆碍眼的垃圾。

自从祥子失踪以来，她便养成了笑里藏刀的个性，语调轻柔，手法利落，眼中却没有一丝怜悯。

对于那些伤害过祥子的人，她从不留情。

房间内恢复安静。

睦缓步走向祥子，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给我看看。”她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祥子微微挑眉，却未反抗，任由睦执起她的手，指腹轻柔地擦去掌心的血痕。

睦的目光沉静，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伤口，力道轻得仿佛怕弄疼她。

祥子望着她。眼前人方才才命人拖出去处决X组织的人，如今却如此温柔地为她擦拭伤口，神情里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心疼。

一时间，祥子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唇角微微上扬，嗓音低柔：“睦，你这样，真的让我有些分不清……”

睦抬眸，目光专注地望着她，语气不变：“分不清什么？”

祥子轻笑，抽回手，指尖顺势拂过睦的掌心。

“分不清，你究竟是个冷血的恶魔，还是个会心疼人的……恋人？”

空气沉默了一瞬。

睦凝视着她，片刻后，忽然笑了。

她没有否认。

她只是俯身，轻轻地在祥子的掌心落下一吻，声音低哑而坚定。

“祥只需要知道，我是属于你的。”

祥子的笑意一滞，目光微微晃动。

这一场游戏，她还没输。

但，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赢了。

——

夜色沉沉，书房里只有一盏壁灯投下柔和的光，映在深色的书架上，勾勒出线条凌厉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松木气息，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睦坐在书桌后，指尖轻敲着桌面，目光落在那封信上，沉默不语。

早些天送回去给X组织的“礼物”，现在得到了回礼。

祥子站在她对面，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桌上的纸镇，指腹在冰凉的金属表面缓缓摩挲，像是在玩弄猎物，也像是在掩饰某种思绪。

“他们送了什么？”她随口问，语调轻缓，仿佛只是无意间提及。

“解药。”睦低声道，嗓音略显沙哑，像是藏着尚未散去的隐忍情绪。

祥子顿了一下，微微偏头，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

她伸手拿起照片，薄薄的相纸在指尖轻轻弯曲，她盯着上面的小瓶，嘴角勾起一丝淡笑：“哦？”

睦的视线没有从她身上移开，眼底藏着深不可测的情绪，仿佛能一眼望穿她的所有心思：“假的。”

祥子轻笑了一声，随手把照片丢回桌上，像是毫不意外：“当然。”

她微微倾身，双手撑在桌面上，靠近了睦一些，目光直视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探究：“可他们不一定知道，我们知道。”

睦没有后退，依旧盯着她，眼神未变，但手指缓缓收紧，敲击桌面的动作停了下来。

“祥……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低沉了一分，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

祥子微微一笑，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缓缓绕过桌子，步伐轻缓而从容，像是在猫捉老鼠之前耐心地欣赏它的挣扎。

她在睦身旁停下，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睦的衣领，睦的绉领上依旧挂着那天她亲手摘下的绿宝石，倒映着祥子此刻的微笑。

她指尖滑过睦颈侧的肌肤，语调慵懒：“我们可以给他们一点希望。”

睦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眼神瞬间暗了一分，但她依旧没有躲开，只是缓缓转头，直视着祥子的眼睛：“什么意思？”

祥子微微倾身，靠得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睦的耳侧，她声音放轻了一点，像是无意的低语，却精准地挑动了睦的神经：“他们想要我，而你不可能真正让我走。”

睦的手指扣紧扶手，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祥子轻笑，眸光透着一丝意味深长：“但如果……他们以为有机会呢？”

睦缓缓眯起眼睛，低声道：“你要当诱饵？”

“不是诱饵。”祥子直起身，语气轻快地纠正，“是‘破绽’。”

她伸手按住睦放在扶手上的手，慢慢地将指腹贴上她的指节，动作轻柔得像是安抚，又像是某种隐晦的掌控。

“他们一直在寻找我的弱点，”祥子轻声道，“可如果我主动给他们一个呢？”

睦盯着她的手，良久，才开口：“你知道这很危险。”

“当然。”祥子微微一笑，眼神清透，却带着一丝故意的挑衅，“可如果睦你连这点局都不敢走，那是不是意味着……”

她顿了一下，眸光轻轻扫过睦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低声道：“我在你心里比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睦的瞳孔微微一缩。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一秒，两秒——

睦突然起身，动作迅猛，椅子微微后退，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她直接伸手扣住祥子的手腕，猛地将她往身前一拽！

祥子猝不及防，撞入她的怀里，后腰抵在桌缘，身体微微后仰，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淡然。

睦低头，呼吸几乎贴近祥子的脸，眼神深沉得像是夜色：“祥想试探什么？”

祥子没有挣脱，只是轻轻眨了下眼，目光微微下移，看着睦紧扣住自己手腕的手，语气似笑非笑：“那……睦有什么答案吗？”

睦的手指缓缓收紧，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良久，睦终于缓缓开口，嗓音低哑：“好，既然祥你想玩，那就玩大一点。”

祥子微微一愣，而睦已经松开她，转身走向书桌，声音冷静而果断：“告诉他们，我们愿意谈判。”

祥子站在原地，看着睦冷静下来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

她轻轻抬手，摸了摸自己刚刚被紧扣的手腕，感受到那残留的温度，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睦终究，还是不愿放手的。

这场局，她和睦，都已经站上了赌桌。

8.

第二天，X组织的耳目收到了一条消息——若叶家的掌权者与“人偶”之间有裂痕。

在外界看来，睦对祥子的掌控已成定局，但这条消息却指向了一个新的可能性——祥子并非完全顺从，甚至有可能成为突破口。

这条情报迅速传回X组织高层，一时间，众人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我们的人在若叶家附近看到了奇怪的动向。”一名黑衣人沉声汇报，“据说……她和睦发生了争执。”

“争执？”首领靠在黑暗中的椅子里，眼神如蛇一般幽冷。

“是的，关于解药。”

沉默片刻，首领缓缓开口：“她还在药物控制下？”

“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或许仍然受到一定影响。”黑衣人斟酌着词句。

片刻后，首领低笑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愉悦：“有趣。既然如此……”

“安排一场‘谈判’，让她自己来。”

——三天后，秘密会谈如期举行。

仓库内，气氛凝滞。

祥子坐在长桌前，目光平静地扫过对面的男人。

“欢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柳生，X组织的副首领。

他年约四十，身材修长，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发丝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眼神锐利如刀，透着审视与算计。即使身处险境，他的姿态依旧从容，像是对自己的胜算有着绝对的自信。

他微微一笑，目光上下打量她：“你愿意来，说明你对我们的‘诚意’感兴趣？”

祥子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抬手，将发丝拨至耳后，露出白皙的侧颈。

她的动作极为自然，却让柳生的目光微微一凝——那颈侧，依旧残留着一点暧昧的痕迹。

像是被某人刻意留下的印记。

他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笑了：“看来……若叶家对你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宽容’，亦或者……这是那位家主的标记？”

祥子轻嗤一声，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柳生先生，”她微微偏头，眼神玩味，“让副首领亲自回收报废品，X组织已经拮据到这种地步了么？”

对祥子的故意挑衅，柳生表现的并不在乎，只是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交叠，嗓音沉稳而平静：“你可是‘亡者名单’上的人，亲自来确认一下，并不过分。”

亡者名单。

祥子低垂眼睑，掩去眸底的一丝冷意。X组织的‘亡者名单’，指的是那些曾受组织训练，却最终叛逃或被判定为威胁的目标。这份名单上的人，必须死。

祥子曾经是X组织的资产，如今却是他们的隐患。

“是吗？”她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从不做无谓的斗争。”

柳生轻轻挑眉，像是在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祥子唇角微微勾起，指尖缓缓滑过桌面，指了指摆在桌上的解药瓶。

“这个东西，你们花了不少力气吧？”

柳生不动声色地盯着她，嗓音平缓：“你想说什么？”

祥子缓缓靠在椅背上，眼神讥诮：“这瓶解药是假的。”

周围空气微微一滞。

柳生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但他的眼神却微微一闪，像是在判断祥子的话是真是假。

“……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们的制药流程，我太清楚了。”祥子垂眸，手指轻敲桌面，“这种毒剂的解药，需要两种特殊的催化剂。而这瓶药，颜色、气味，都有细微的误差。”

她语气轻松，却精准地指出了关键问题：“真正的解药，没那么容易配出来吧？”

柳生沉默了一瞬，随即笑了。

他缓缓鼓掌，目光透着几分欣赏：“不愧是你。”

砰！

下一秒，他忽然出手，袖口一扬，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短刀直逼祥子的喉咙！

祥子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偏头，刀刃贴着她的脸侧划过，一缕发丝飘落。

她目光一冷，猛地抬腿，一脚踹翻桌子，整个人顺势后翻，瞬间拉开距离！

柳生的刀锋一转，眨眼间已逼近祥子，但她却更快一步，脚步一错，身体微微一侧，避开刀锋，反手一记手肘猛击——

嘭！

柳生侧身躲开，手腕翻转，短刀刺向祥子的腹部！

祥子迅速后仰，避开刀锋的同时，一只手稳稳抓住柳生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抽出腿侧匕首，反手朝柳生的咽喉刺去！

空气中杀气弥漫，两人的交锋快得几乎看不清影子。

短短数秒间，他们已交手十余招，招招致命，毫无花哨。

柳生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

“不错。”他微微喘息，笑意更深，“比我想象中更强。”

祥子侧身避开柳生的攻势，目光冷静如冰，她手中的匕首在灯光下泛着寒芒，动作迅捷精准，每一招都直逼要害。而柳生同样不是易与之辈，两人交锋之间，周围的空气几乎凝固，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危险。

柳生笑意加深：“但你知道吗？过于自信可不是好事。”

话音落下的瞬间，祥子的瞳孔猛然一缩——

砰——！

远处的废弃集装箱后方，突然响起枪声！

她迅速侧身，几乎同时，黑暗中有人暴起，试图扣住她的手腕！

但祥子比他们更快，她的身体灵巧地一转，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臂，顺势一扭——

“——啊！！”骨骼断裂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

祥子扯着这个人挡在身前，抵挡远处射向自己的子弹。

柳生神色未变，甚至露出一抹欣赏：“不错，这才是组织尽心培养的道具啊！”

“但你以为，你能一个人离开这里吗？”

他轻轻拍了拍手掌，四周潜伏的黑影纷纷现身，包围了她。

被包围的祥子脸上却不显惊慌，笑着重复不久前柳生说过的话语:“还记得你刚刚说的吗？过于自信可不是好事。”

下一秒，仓库外忽然传来沉闷的枪声——

砰！砰！砰！

门外的守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倒下，血泊迅速蔓延开来。

紧接着，仓库的大门被人踹开，一道鲜艳的红色闯入了这片黑暗之中。

是睦。

她缓步踏入，踩过地上的血泊，黑色的长风衣曳地，衬得那顶红色贝雷帽格外耀眼。

仓库内的灯光昏暗，血色映在她白皙的脸上，她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意优雅、从容，像是一位欣赏夜晚风景的贵族小姐。

可她的眼神却冷得刺骨，宛如死神降临。

“各位，”她的嗓音悠然，尾音微微上扬，语气几乎温柔，“你们在做什么？”

砰！

话音未落，她随手一抬，一颗子弹精准地穿透了一个X组织成员的额心。

血花绽放，尸体直直倒地，死得悄无声息。

剩余的X组织成员一瞬间绷紧神经，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但睦只是微微偏头，笑意更深了些。

“怎么？”她缓缓走上前，枪口漫不经心地指向其中一人，嗓音轻柔得近乎怜惜，“刚刚欺负我的人，现在就不敢动手了？”

她微微偏头，嘴角笑意未减，砰——又是一枪。

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子弹贯穿了手腕，惨叫声骤然响起。

“啊——！”

睦不急不缓地收回枪，手指轻轻勾了勾，示意身后的人：“杀干净。”

她带来的人立刻行动，如狼入羊群，刀光闪烁，枪声夹杂着惨叫，血液飞溅，仓库内迅速沦为修罗场。

柳生眼神微微一沉，立刻后退，想要寻找脱身的机会。

可睦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他。

“柳生先生。”

睦轻轻念出他的名字，红色贝雷帽下的目光冷得骇人：“你是不是——”

砰！

她的枪口瞬间抬起，子弹擦着柳生的耳侧飞过，精准无比地钉入了他身后的钢架上。

柳生猛地一顿，瞳孔微缩。

他知道，这是警告。

睦没有直接杀他——至少现在还没打算杀。

“你是不是——”她慢条斯理地将枪口抵在自己唇边，眨了眨眼，“想动我的人？”

枪口压着她唇畔，动作暧昧而危险，然而她的笑意却冷得让人窒息。

柳生沉默了一瞬，随后，忽然低笑出声：“‘Mortis’……果然名不虚传。”

他眼神微动，迅速判断局势——睦此刻的情绪极其不稳定，但她并不会当场杀他。

他还有机会。

然而，就在他思索的瞬间，睦已经逼近一步，左手攥住他的衣领，猛地将他按在墙上！

“柳生先生，”她低声笑道，指尖缓缓划过他侧脸，声音依旧优雅轻柔，“你知道吗？”

她微微俯身，贴近他的耳畔，嗓音几乎温柔至极——

“我今天，心情很差。”

“特别是……”

她微微侧头，眼神终于落在不远处的祥子身上。

刚才的搏斗中，祥子的袖口被刀锋划破，露出了一点血痕。

即使那点伤口对祥子而言根本不值一提，睦的眸色却瞬间沉了下去。

她的指尖轻轻掠过柳生的侧颈，嗓音悠然。

“所以……”

咔嚓——！

柳生的左臂被她一把折断！

“……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柳生脸色瞬间惨白，冷汗沿着额角滑落，剧痛让他咬紧牙关，几乎要咬碎牙齿。

可睦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松开手，后退一步，优雅地整了整贝雷帽，回头看向祥子。

她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眸光微微柔和，唇角带着一丝纵容的无奈。

“祥。”

她唤她的名字，嗓音低柔，像是责备，又像是叹息。

在血色交织的混乱中，祥子知道，睦并不是生自己的气。

她只是气自己受了伤，气自己明知道危险还要涉险。

可她又舍不得对自己发火，所以只能——

发泄在敌人身上。

可她也清楚的意识到——睦的愤怒，还因为……她曾试图离开她的掌控，脱离她的保护伞。

这一局，她和睦，又是谁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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