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害了祥，还毁掉Ave Mujica，全部都是我不希望你做的事。”

“你是不需要的。”

“不需要了。”

卡拉OK昏暗的小房间里，睦站起身，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宣判到。

“不要——！！！”

“不要过来，不要！！！”

“你走开啊！！！”

墨提斯放声尖叫，却抵抗不了被蔓延而来的黑影缓慢吞噬。

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从脚踝开始，一寸一寸地向上吞噬。墨提斯能感觉到那种冰冷刺骨的触感，像无数细小的针尖在皮肤上爬行。

不要、不要这样……

她想逃，但被困在这具身体囚笼中的意识又能逃向哪里？双腿仿佛被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色的浪潮没过膝盖，没过腰际。那不是普通的海水，而是由无数记忆碎片组成的漩涡，每一滴都在诉说着她的‘罪行’——

占据睦的身体。

伤害祥子。

毁掉Ave Mujica。

“可是…我在保护小睦啊…我替小睦承受了那么多痛苦…”墨提斯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海水已经漫到胸口，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被一点点抽离。那些曾经和素世相处的时间，和小猫说过的悄悄话，全都在变得模糊。

不行，至少让我留下这些…让我留下…

但黑暗没有怜悯，冰冷的潮水涌进她的口鼻。墨提斯拼命挣扎，却只是让自己沉得更快。在意识即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水面上方，睦平静的脸庞逐渐远去。

“不要…我不要死…”在窒息的黑暗中，墨提斯突然抓住了一丝光亮的记忆，“还有人会在乎我...还有…妈妈！”

那些在房间里玩母女游戏的片段如同救命的浮木，她拼命抓住。是素世温柔地为她整理头发的触感；是素世为她哺乳时怀中香甜的气息；是三天三夜的相处中，素世即使有无数机会离开，但还是一次又一次拿起舞鞋电话，耐心解答她问题的声音。

这些并不是虚假的，并不是游戏…

黑色的潮水依然在往上涌，但墨提斯不再只是被动地下沉。意识的海洋中坠落的狐狸玩偶，像浮标一样，被她紧紧抱在怀中。

"我不是坏孩子…"她抱紧狐狸玩偶，流出眼泪来，"素世说过，小睦和我都很重要，没办法放弃任何一个不管…你不能…就这样抹杀我！"

“我还有…还有了妈妈…”

我不要消失…我也是真实存在的…我也值得被爱…

墨提斯的眼泪融入冰冷的海水中。但她没有放弃挣扎，她知道在某个地方，有一个人会为她的消失而难过。那个总是温柔地叫她"小墨提斯"的人，会为她流下眼泪…

即使在溺水，她依然固执地伸出手，指向闪烁光亮的海面。

***

立希：[演出结束之后有点太松懈了。]

素世：[有吗？]

立希：[绝对有。得赶紧开始下一场。]

素世一边回复着手机上的消息，一边走出教学楼。直到那朵土土的粉色莲花头像发来两句话，让她暂时停下脚步，脸上浮现出微妙的表情。

爱音：[抱歉，有空聊聊吗？]

爱音：[祥子说想为了小睦复活Crychic。]

睦？祥子？…Crychic？

素世下意识看向月之森菜园的一角，重新浇水种植的黄瓜还在抽条。

她没有睦那样的园艺知识，果实长得很小，很是可怜，远不如睦送给她的那些。她还记得那天，睦无措地抱着装满黄瓜的巧克力袋子站在她面前。那时的自己是不是太过冷漠了，但即使现在，她依然无法释怀那些伤害。

素世站在教学楼的阴影里，手指停在屏幕上方，久久无法回复。

Crychic，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轻轻转动就能打开记忆里尘封的匣子。在排练室挥洒的汗水，舞台上闪耀的灯光，直击心灵的歌声，还有，最后那个只剩下自己的舞台。

复活，素世在心里重复这个词。

多讽刺啊。当初是谁亲手埋葬了这支乐队？是谁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转身离开？现在又是谁，擅自提出要‘复活’它？那些被辜负的期待，被背叛的信任，如同枯萎的花朵一样，即使重新浇水也不会再次绽放。

手机屏幕暗了又亮，提醒着还未回复的消息。素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胸口那道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Crychic已经结束了，MYGO!!!!!才是她现在的归处。

就在她要收起手机时，提示栏中又弹出一条消息。

睦：[妈妈，救我。我不想死。]

素世瞳孔微微一缩。

三十分钟后，若叶家宅门口，素世有些踌躇着望着那个窗帘破烂的房间。

会那样称呼自己的，只有墨提斯那孩子吧。小祥小睦已经和好了，那小睦和墨提斯此时……

再一次打开了和睦的聊天窗口，那条消息已经被撤回了，素世只能看到撤回消息的提示。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也不知道此时占据身体的是谁。

素世站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妈妈，救我。只是简单的几个字，想到那是从墨提斯口中喊出的却让人心脏揪紧。那个总是用乱丢玩偶、会哭会笑的小女孩，此刻在经历什么？

理智告诉她，自己只是外人，甚至跟睦说得上是一个有过矛盾的同班同学。她应该把这件事交给小祥处理，那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那声“妈妈”像一根细线牵着她的心。即使对她来说只是和墨提斯约好的游戏，可那孩子眼中的依恋和信任是真实的。

而现在，那孩子在说“不想死”…

手机屏幕又一次暗下去，素世不再盯着看。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响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后面出现的人却不是女仆。

睦站在门后的半边阴影里，沉默地看着她。

***

校服前扣被解开的时候，素世还有些不可置信。她按住睦的手，用眼神询问对方，“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睦指了指自己，“睦。”

“墨提斯想见你。”

很吵，之前一直在脑海里哭闹，即使现在已经让她沉进水里，也偶尔会醒过来占用身体乱发消息、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应付她也很费神。

“叫墨提斯醒过来，她会听素世的话，你让她不要再妨碍我。”

“诶？”妨碍是指…？

“素世，不是一直想重组Crychic吗？”睦用金色的眼睛凝视素世，平淡地说，“再一次，和祥组Crychic，祥和素世都会幸福。”

不用再做素世不希望自己做的事，祥会回来，素世不用下跪哀求，只要重组就好，你们都会幸福。

推着素世背靠在床沿，睦跪在素世腿间，双手撑着地板压下身去，含住了素世嫩红的乳首。

睦从未见过素世露出的胸膛。和浑圆丰满的乳肉比起来，素世的乳头显得很小，莓果样的，半软垂着陷了一半在乳晕里，被舔几下才冒出尖来，与舌尖相抵，是一个很适合入口的大小。睦用单手捧住自己正在吸的那一边乳肉，试着挤了挤，果然乳汁很顺畅地流进嘴里。

素世今天在来之前还没有挤过奶，流量有些大了，也不是很适合吞咽的姿势，于是睦一边吃一边艰难地呼吸着，像只先天不足的小动物用尽全力钻进母亲怀里，用求生欲摄取养分。

是行程和节目太多了吗？素世发觉和上一次看到时比起来她又瘦了，本来就瘦，现在肩背更是薄得像纸片，自己的身体能把她整个包裹进去。和乳房比起来，她的脸太小了，半张脸都要陷进那片白肉里去。

出于本能的怜惜，素世没有马上推开她，伸出的手改而轻轻搭在她背上顺着气。

睦在抚摸中渐渐软下来，不再维持撑地的姿势。素世轻微的一哆嗦，没被含着的乳头也完全凸起了，沁出几点奶汁，因为睦用另一只冰冷的手按住了她的小腹，肩膀靠过来，把身体大部分重量交给素世。

还是很轻，只有一身骨头硌着人，素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认命般搂住了睦。

在脑海的监视器中看到过几个墨提斯吃奶的画面，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睦能体会到墨提斯那时有多陶醉，能冲破脑海投射到心灵里，让睦也不可避免的被影响到。吸出乳汁的那一刻感到本能的快乐在心底翻腾，像是摸到会唱歌的吉他，像是见到嫩芽破土而出的瞬间。

喉骨微微滚动，乳汁被接连吞入胃袋。都说胃心相连，睦后知后觉地体会着内心翻涌的情绪。这种感觉很熟悉，却又陌生得可怕。是墨提斯留下的记忆在作祟吗？还是自己内心深处也一直渴望着这样的温暖？

为什么素世能给墨提斯这样的爱？被退回的黄瓜，素世冷漠的埋怨属于自己，而墨提斯，这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另一个人'，却能轻易获得素世全部的温柔。

所以，至少让她完成重组Crychic这件事。这样的话，素世就会开心了吧？祥子也会回来，一切都会回到过去。

把不需要的墨提斯永远关进意识的海底。把墨提斯从自己这里偷走的温情尽数夺回。

素世的皮肤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莹白的光泽。吞咽的空隙间，睦抬起头，看着素世微蹙的眉头，半阖的蓝眼睛，还有微微张开的唇。这样的表情，墨提斯是不是看过很多次？素世会很温柔地对待墨提斯，而不是现在对待她这样，把她的目光当成烫人的东西，用手掌按下来，捂住她的眼睛。

素世不能面对睦。

太犯规了……那张熟悉的，漂亮如人偶的脸，淡金色的眼珠透过上目线凝视着她，另外半边脸在丰盈的乳肉中若隐若现，而她能清晰感受到乳头正在被睦包进口腔含吮的微妙触感。

“小睦，已经够了…”素世承受不住似的推开了睦。

快要分不清楚了，或许一开始就没有分清，究竟是透过墨提斯去抒发对睦隐藏的爱意，还是对着睦回忆全心全意依赖自己的墨提斯。

乳房被牵动，拉伸，最后送睦口中脱出，发出轻微的‘啵’的一声，兀自回弹微微颤动。睦探出小半截粉红的舌，还未来得及被吞咽的乳汁从上面滑落，滴在地上，混着涎水从睦舌尖拉出长长的银丝。

即使此刻睦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像精致无生气的娃娃，越发让这个场景显得淫靡又诡异。

素世低下头不敢再看。从她目光的逃避之中，睦解读出了她的意思。

墨提斯可以的事，墨提斯可以和素世缔结的关系，睦不可以。

她呆呆看着素世无声地整理好衣服，“小睦，Crychic已经结束了。”素世一边扣着校服纽扣，一边轻声说，“小祥也清楚这一点。”

睦看着素世的手指一颗一颗将纽扣扣好，仿佛在一点点封闭那片刚刚还对她敞开的温暖。

“那墨提斯…”

素世的动作一顿，随之她垂下了手，手指不明显地攥紧。

“小睦一直是这样呢…为了别人的幸福可以做任何事，却从来不肯面对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什么意思？睦仰起迷茫的面容，看着素世向自己走过来，温热柔软的触感，是素世在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和头发。

素世说：“很抱歉，我不能帮小睦‘处理’墨提斯，也没有任何人可以。”

“你有没有想过，墨提斯为什么会出现？”素世的手依然停留在睦的脸颊上，拇指轻柔地擦去睦唇边奶渍，“她不是外来者，而是你自己。是你把所有想要被爱、想要任性表达自己、想要反击命运的渴望都封存起来，才会有墨提斯出现。”

“对我来说，墨提斯和小睦都很重要，因为你们本就是不同时期的同一个人。”

“那孩子也为你承受了很多，所以，不要忽视她，听听看她想说的话，好吗？”

同样是在这个房间，同样对这张可爱可怜的面容，说出同一句话。

说完后素世站起身，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

门重新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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