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汤……”

“额……哈哈，来擦擦嘴小洛”

“谢谢零小姐”洛楠顺从地让零用触手擦着自己的嘴角“感觉零小姐很擅长照顾人呢!”

“毕竟咱以前是家居机仆嘛”零有点骄傲地抬起头，蹭蹭洛楠摸上来的小手“而且之前也要照顾小阿比和小芮黛那两个问题少女……嘛，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跟你讲讲她俩干的好事~”

“欸——好狡猾，卖关子!”

“等小路回来再说嘛，她还要在这里待不少时间呢~”

“也是呢哈哈哈”洛楠笑着说道——零小姐真是平易近人呢……跟亲王那个坏人完全不一样!

是啊，毕竟零小姐是战前时代的机仆，而不是在人类战败以后诞生的拟态族……唉，要是阿比斯也那么温柔就好了……想着想着，洛楠叹了口气。

而这逃不了零的视线。

“怎么了？”零用触手捧起她的脸，语气柔和“情绪很不对劲哦~让咱猜猜看——感情问题？”

“才，才不是!”

“哼哼~不坦诚的样子和小阿比一模一样呢~”

“呜……”洛楠有点垂头丧气地看着面前娇小的萝莉皇储“就是……我好怕亲王殿下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或者说……用那种药物什么的控制我情不自禁地爱上她什么的……”

“没有这种药啦，而要是真是这样的话咱会把小阿比关起来的哦~”零歪着头，接着一拍手“啊，咱知道了，小洛是不是想她了？”

“才，才没有!”洛楠的脸刷地一红“我，我还巴不得她永远，永远不回来呢!省得天天欺负我!那个坏蛋!色鬼!死刑犯!”

这种只知道把我玩弄到求饶还不停手的混蛋!让我完全回不去正常生活变成淫荡到早上不自慰都感觉缺点什么的大色魔!怎么可能想她啦!!!

“咱的建议是你下午回监狱以后给小阿比打个电话……”

“人!家!才!不!要!!!”

————

洛楠打开手机——深渊视线好友栏里亮着高光的Q版军服猫猫头头像——猫猫头戴着阿比斯同款护目镜，嘴角似乎很不高兴地弯曲成“^”，一看就知道相当的生人勿近。

是那种性格相当恶劣，会哈气挠人的小猫呢。

“咕唔……”洛楠咽咽口水，手指颤抖着，不知道要不要点击头像旁边的呼叫键“哼!坏亲王!人家才不给你打电话呢!”

少女在房间里慢慢踱步，纠结地揉着连衣裙的肩带和衣角，直到它们变得皱皱巴巴的。

“呜呜呜，洛楠!你已经堕落了!”洛楠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哭丧着脸慢慢将手伸向呼叫……

滴滴滴……嘟嘟嘟!手机突然闪烁起红光——Q版军服猫猫头瞬间占据全部屏幕——接着通讯自动被接通。

“呜，呜啊!”洛楠吓得直接扔掉手机，手忙脚乱地接了几下才稳住，下意识地回答“这里是洛楠——您是……”

“是我”阿比斯无机质的冷酷女声从手机里传来“洛楠，帮我个忙”

再次听到阿比斯的声音，洛楠鼻子一酸，委屈巴巴地点点头“啊，殿下……您说”

“听着，我们现在通话的波段是加密过的——现在，师匠的情况很不对劲!”阿比斯的语气附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我怀疑是有人搞鬼，你得帮我!”

“啊？我刚刚才去过酒吧找过她……”洛楠愣了一下“怎么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阿比斯深吸一口气“现在，只能指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好了，我把我的权限暂时转移给你了，你遇到打不开的门什么的拿耳饰刷一下就行——对，就是那个犬缚挂件，现在，你站起来，去上次我们见到棺材和西帕宁的那个小房间——”

“欸？好好好，好的!”洛楠应了一声后瞬间站起，大脑似乎被瞬间唤醒。纠结，彷徨和恐惧被清晰的指令盖过“那……”

“先别问，去路橡房间，打开第一个床头柜，把它抽出来，翻转，里面有一把手枪——那是她改装过的强电磁干扰器，可能有点用……抱歉，距离太远我没办法给你提供更多帮助”阿比斯似乎想骂什么，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必要情况，给西帕宁的维生舱断电”

“啊？可是——”

“西帕宁早就被治好了!那可是零啊！仅次于皇帝的家伙——只是这个笨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才一直让她睡着的!说什么怕唤醒以后产生什么危险，真是，这种技术几百年之前就成熟了——再说了，我们可是拟态族啊！现在的情况就是谁都不敢提这事，她自己也没想法……但是现在情况很危险”阿比斯那边传来了物品慢慢支离破碎的声音，似乎是她捏爆了什么东西“师匠对于西帕宁的复杂感情给了一些家伙可乘之机。唉……真是没料到，还好驻守这里的是蠢狗，要是娜娜的话就出大事了……咳咳，快去!!!”

————

“冷静冷静”芮黛拍拍阿比斯的肩膀，虽然此时的她也有些颤抖“会没事的~”

“(愤怒的拟态族粗口咆哮)”阿比斯将手里被攥得完全扭曲变形的舵盘扔远，背后的触手急不可耐地开始竖立起来“芮黛，你没有照顾过忏悔周的师匠，你对于她的偏执一无所知——可恶……”

“相信孩子们”

“……呵，算了”阿比斯看着眼前浩瀚的星海，摇摇头，语气懊恼“我那个时候就应该直接把那个破棺材的电源拔了的”

“会死的哦~”

阿比斯走到驾驶舱的巨幕边，摸着光滑的特种玻璃——是皇帝直接下的敕令，让所有亲王直接参与克里斯平原的激战……果然是这样!

师匠和自己——甚至只是不对温和派抱有敌意的上位拟态族在皇都的暗哨都被瞬间抹除，我们还是低估了她……而唯一有能力和那个家伙对抗的笨蛋早就在千年的自怨自艾中被她拉开了难以置信的差距，而现在还是处在她最脆弱的时期。

虽然自己或者芮黛完全可以通过一些方法回到地球——但这完全等同于直接和她开战……不行!不能回去!

彻彻底底的阳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丝库耳那边已经说过了，她正在组织监狱的全部武装力量——”芮黛双手合十，表情虔诚地低下头“主会庇护师匠和西帕宁的”

“希望如此……”阿比斯看向芮黛和难得严肃的安煦“要是翻车了，你们去哪？”

“嗯~考虑投降虫子？”芮黛歪主意半开玩笑。

“欸……那我只能老老实实被杀了——听上去不错~”安煦想了想点点头。

没一个是人……

阿比斯扶住额头，触手毫不留情地给了两人一人一鞭，接着略带释然地再次拟态出一只舵轮安上，朝着火星的方向而去。

洛楠，加油啊!

“这是我们的机会”阿比斯小声说着“如果这件事能让师匠明白黯今天的野心的话——这个家伙!”

怎么会有拟态族为情所困啊喂!真是不理解……阿比斯啊阿比斯，你可不能变成这样的混账!

……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洛楠感受着手枪冰冷的触感，奔跑在长廊上，随着耳下耳饰摆动，所有自动门都提前打开——此刻的监狱中无处不闪烁着刺眼的红色闪光和警报的嘶鸣。

狱警正在集结，似乎没有人在意这个狂奔着的小小人影。按下按钮，电梯上行——开门，循着记忆中的顺序按下……不对啊……洛楠挠着头按着楼层——但是始终没办法达到和那天一样的程度，奇了怪了明明顺序没错啊

“人类的手速不够快，小姑娘”

？!

一个不算高挑，但个子比自己高了一些的拟态族少女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轻点“4”“1”“5”，电梯瞬间快速下沉——少女戴着漆黑的荆棘花冠，一层慢慢摆荡的面纱遮蔽没有五官的面庞，完美的胴体似乎很介意衣物的伪装，精致的胸部和完美的肌肉线条因为赤裸而显露无疑，油亮的裸足碰到了洛楠的鞋子。

“谢……谢谢!”洛楠下意识地道谢，接着马上察觉到不对“欸！？你谁啊！”

“嗯，自我介绍一下”少女声音冰冷冷的，但并非毫无感情，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在下黯，你可以叫我陛下。当然，直接叫我名字也是可以的”

黯……？

皇皇皇皇皇皇皇皇——皇帝？!!？

“很惊讶？”黯微微侧头。

“——你，你怎么进来的？”洛楠只感到一阵本能的恐惧“这里，这里明明……”

“你是说那只刚觉醒的……狼吗？”黯整理一下花冠“躲过她的眼睛让几毫升的拟态母液进入监狱还是很容易的——或者是这些母液是在监狱制造之初就遗留下来的，只不过随意动用可瞒不过你的伴侣，那个可怕的亲王，好了人类，你回去吧，接下来是私人恩怨时间”

叮，电梯到达底层，黯化作黑色胶液流淌而出，慢慢消失……洛楠捂住胸部，大口喘了几口气……怎么办？皇帝？虽然只是几毫升……但是，那可是……连零小姐都打不过的皇帝啊！

怎么办……

哒哒，哒哒——

黯轻轻推开了门。

“好久不见啊，老朋友”黯戏谑地坐上维生舱的表面，下方西帕宁的面容正对着她随意支撑身体的手掌“零，我的姐妹~”

“……滚”

“你看看你，委屈巴巴，血流如注，只是为了赎清那虚无缥缈的罪。多么可怜，多么……”黯轻轻挑起零的下巴“可笑”

零一偏头躲过她的手指，此时的她戴着自己拟态而出的共振抑制项圈，带尖刺的项圈深入自己的脖颈，而娇小的身体被四条锁链死死固定在墙壁前。她的背后撕裂了狰狞的伤口，肋骨外翻而出，连带着漆黑的血肉，宛如张开翅膀的血鹰——

“是么——”零呵呵一笑“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干的好事？”

“呵，还在嘴硬”黯轻点零的嘴唇“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不知道，但是咱对你的行为感到恶心，每次忏悔周都会出现在咱的面前，说着那种让人不适的鬼话——然后被咱的小阿比撕成碎片”

“她确实很强……不过你今天误会我了”黯看着虚弱的零，甩了甩手，锁链自动解开“我只是来带走这个孩子的，零，你不能只待在地球上，虫子……”

“够了，在西帕宁醒来之前，咱不会离开这里半步!”零看着黯，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别这样，咱现在不想跟你为敌……黯，陛下”

“可笑，你还奢望着那个被你摧残成那样的孩子到头来会原谅你吗？”黯摇摇头，身体慢慢消解，汇入地面，接着……“那你就和——自己去解释吧”

在西帕宁的维生舱之上，“零”慢慢启动了视觉传感器——零只是瞥了一眼便知道那是千年以前，被黯随手存下的，自己某个时间点的机体数据。

和现代自然诞生的拟态族不同，源自于拟态型机仆的拟态族具有先天劣势，这让拷贝数据成为可能。情绪堆砌产生的质变完全不是当年被强制植入模拟情感能媲美的……虽然经过了千年的岁月，零和黯都已经蜕变成了和战前时代相差甚远的强大存在，但……

无论是现在的自己，还是千年前的自己——无论是那模拟情绪导致的爱恋还是历经时间长河洗刷后残留的那一丝渴望——都很爱很爱西帕宁啊！

咱真的没办法面对那个……口癖还没形成的自己呢……呵呵

西帕宁……零感觉自己正在慢慢下坠，脑海中凭空响起另外一个声音，一个自己熟悉到……想吐的声音。

你把她变成这样了？

是的

你不配成为她的机仆——不配成为她的伴侣

是的

我不明白你的行为，虽然你是我，你将自己囚禁在可笑而无用的懊恼中，整整一千年

咱知道

怎么办？

怎么办？

……

替咱活下去吧，对不起……咱实在不想背负这些了，谢谢你——零，之后如果唤醒了西帕宁，就告诉她那是一场梦……

……好

杀了她，在西帕宁醒来之前，咱就这一个愿望

可以

————

“零小姐——”

洛楠喘着气推开了门，刚才全速飞奔过的那段几乎一公里的长路对于一个少女而言还是有些吃力。

而刚进房间，她就看到了如同烧鸭般吊在墙壁上的零——以及一个正在啃食着她身体的“零”。

欸！？这什么情况？皇帝呢？

“小洛，你来干什么？”零虚弱地抬起头，费劲地流露出一个笑容“去吧……跟小阿比聊得怎么样？”

“先别管那个了——您在干什么啊？”洛楠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啃食着零下半身的“零”的肩膀，接着被触手一把甩飞“呜啊!”

“抱歉……”零伸出手，小小的手掌在半空中抓了一下“小洛，那天咱说过……故事的结局不太好，那么……每个坏人都应该得到对应的惩罚，对吧？”

“那也应该是——应该是那个皇帝啊！您凭什么要为她的行为买单？”洛楠使出全力，抓住“零”的肩膀，将她从零的身体上抽离……或者说是自行离开，毕竟人类再怎么说也没办法抵御拟态族的力量“不行不行!”

“可是……最终还是咱伤害了她啊”零苦笑着“再怎么说……这都是咱的错，要是咱早一点建好飞船，要是咱直接答应了她，要是……哪怕是，意志再坚定一些，让西帕宁少受点折磨——事情没有如果，错就是错”

对不起……咱没办法奢求……你第二次爱咱，在被咱折磨到那种程度后还爱咱……您的爱，请饶恕零无法回应……一个罪人，只配在悔恨中无声逝去……

主人——咱爱您……零一点一点关闭了身体的感官，痛苦——冰冷——死亡啊……

就在意识即将坠入深渊之时——

啪!

“那——那西帕宁怎么办？”洛楠眼睛含泪，看着慢慢低下头的零，动作甚至快过急切的语气“你这个自私的家伙!”

巴掌将零的思绪拽回现实，她一阵恍惚，看到了一个眼神坚定的白发少女放下刚刚用上了全力击中自己脸颊的手掌。

“无论是恨也好，是爱也罢——都要亲口说出来的混蛋!!!”洛楠喘着粗气，一把抓住零的衣领“还让我打电话给殿下——您根本就是回答不出来吧!您怎么能这样——西帕宁小姐，她，她可是等了您一千年了啊！她一直等待着您的道歉!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抛弃了她!她要是知道您因为她自我了断——她会多么伤心!您这个混蛋!木头!死刑!!!”

爱么——我可能不清楚，但是要是这么长时间没见到阿比斯那个家伙——而且她还敢擅自离开自己……我会很生气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辜负人家的爱啊！

“……咱对不起她”零愣愣地看着洛楠，喃喃自语“而且，咱实在——实在是不想看到……她苏醒后，在看到是咱……后露出的恐惧和……失望啊——”

“那请等到那个时候再死好不好!”洛楠举起手枪，正对零的脑袋“有这种话!请留着告诉她好不好!”

噼啪——

路橡牌特制电磁手枪迸发出刺眼的雷光，带点弹丸笼罩住零的身体——后坐力将无畏的少女弹飞，正好跌在维生舱旁边。接着在零和“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洛楠丢下枪，抬手一掌拍中维生舱的电源——

“别!!!”

————

好黑……好可怕……

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唔……好累，再睡一会吧，反正零会叫我起床的……

可是，零……唔，脑袋好痛!

幻梦慢慢明晰，耳畔不断想起略带无机质的萝莉女声，时而模糊时而清楚——

“本机是搭载了三号人格模拟系统的拟态型机仆，目前机体代号正式更新为‘零’，为您服务，请将手掌放置于机体任意位置进行登记——”

“那么……如果主人认为已经调整好外貌的话，请给我戴上项圈——这是n2协议的强制要求”

“唔……主人。能不能，允许我暂时失控一下!求您了……”

“唔，主人……不要老是这样……您明明知道我没办法拒绝您!”

“那怎么可能，人家只是居家型机仆啦~好了好了，主人吃了早饭就去洗澡吧!”

“快跑啊！西帕宁!”

跑？为什么要跑？是零酱对我做了不好的事情吗？欸……零酱真坏心眼，要好好调教一下你了……

零——

别跑啊~

————

“她说得对”

看着顶着强电磁干扰，将洛楠一把推开，抱住慢慢从维生舱中升起的西帕宁的零，“零”小声说道。

“……闭嘴”

“我只是一个幻影，一个基于模拟而出的机仆，这段感情，我不应该参与——当然，你爱她，但是肯定比不上等待了一千年的你”

“——可恶，怎么咱自己也想撂挑子啊喂!给咱回来啊！”

“呵呵”轻轻扶起嘴角溢血的洛楠，“零”化作黑水渗入少女的体内，开始修复她体内的损伤“下手真狠啊……好好照顾她，如果她不愿意接纳你的话，再死，好吗？”

“也行”

“那再见了，零”

————

“咳，呜啊……”

感觉身体被时速几百迈的百吨王半挂狠狠撞了一下，洛楠扶着墙壁慢慢坐起身体……嘶，全身撕裂般地痛，零小姐……下手也太狠了!

啊哈哈……不过她还是太仁慈了，干出了这种事情还能让自己活着……洛楠自嘲地笑笑，抬起头。

在房间略带昏暗的灯光下，漆黑的猫耳拟态族萝莉跪在地面，膝盖上平躺着一个哪怕是睡颜也动人心魄的银发少女。小小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柔顺的长发，胸口微微的起伏揭示了洛楠还活着的原因。

殿下，您果然靠谱……洛楠咳出一口鲜血，用袖子抹了抹，接着不知觉地笑起来。

“……主人，咱们现在已经打得过虫子了哦，啊对了对了，虽然现在峡湾上已经没有花了，但是咱给你保存了一小块生态瓶哦，那里有您最喜欢的蓝莓——哎嘿嘿说是生态瓶，但是占地面积有三个别墅那么大呢，啊对了对了，咱有了两个学生，嘿嘿，没想到吧，零现在可是很厉害的皇储了哦!没有人敢欺负咱们啦！主人，还有还有……”

柔声细语，零几近撒娇般地说着有些语无伦次地生活细节，几乎要老老实实介绍完整个千年自己都干了些什么……随着倾述的加深，细碎的话片慢慢变成了恍惚的呓语，零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沾染上哭腔——

甚至连怀中人慢慢睁开眼睛都没有感觉到。

漂亮的紫瞳缓缓张开，一双迷茫的眼睛寻找着聚焦点，柔和的声音传入耳道，唤醒许久未曾使用的听力系统，极度的干咳侵占了喉咙，这是冬眠的副作用之一……而大脑几乎是瞬间寻找到了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

“呜，呜啊……请，请讨厌咱，主人……咱，对，对不起您啊……”零低下头，黑泪不断流出——宛如受到了天大委屈却无法被人知晓的幼犬。以至于自己的视觉传感器正正好好对上了瞳孔中几乎包含爱意，倒映着群星光辉的美丽眸子“欸？唔啊啊啊!”

唔，啊！是零酱!

好像有什么想不起来了……这里是哪里？旁边怎么还有人啊！头好痛的说……好像做了好长时间的梦啊，零酱怎么军服款式都换了？

哎呀，不管啦！

在零惊讶的眼神里，怀中人慢慢挺起胸，温润胴体压住娇小的萝莉拟态族猫娘，半强迫地伸出手和她十指相扣，接着——扑倒，低头!

吻——

没有什么，是一个吻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

把她彻底压在身下，狠狠深吻几分钟!

“哼~”良久，唇分，少女满意地一抹嘴角，低头看着一脸震惊，但羞涩地捂住脸的零，手指轻抚她的下巴“哭什么？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笨蛋零酱~”

零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脸颊，一个恍惚，吸吸鼻子——千年等待的惶恐，委屈，愧疚和最浓烈，最无法抹除的爱涌上拟态而出的情感模拟器——人类和机械的界限在此刻被抹去，只剩下漆黑的爱。

她用力抱住西帕宁，力度之大几乎要将她揉入自己体内，接着就是克制着的啜泣声慢慢响起……

“呜——呜啊!西帕宁，主人!咱，咱好想您——呜呜呜呜呜啊啊啊!没有你的日子……咱，咱真的一刻都过不下去了!”

“嗯，我知道”西帕宁轻轻摸着零的猫耳，语气宠溺“笨蛋~我也想你啊”

两颗远离的飞星再次靠近，交织融合，最后一起坠落在千年时间轴的尾端，将这场漫长的等待击碎，飞散出名为挚爱的碎片，千年的呼唤再一次传入了彼此的耳中，这次，没有什么能再让她们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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