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靠著欄杆，盯著手中屬於伊芙琳的菸盒，凌晨時分的街區只聽得到淅瀝淅瀝的雨聲，可能是因為厚重的雨雲影響，即使現在應該是要能看到些微的早晨陽光的時間了，整個天空還是覆蓋著一層陰鬱的灰色

V已經接近24小時沒有闔眼了，在夜城東奔西跑尋找伊芙琳，還跟清盜夫糾纏了一個晚上，V雖然疲倦但她還是沒辦法有任何睡意，V現在只要閉上眼，腦海就會浮現出非法幻舞那噁心的拍攝地，還有伊芙琳那慘不忍睹的面容⋯⋯

“拜託，有那麼難嗎？求求妳，為了我，就抽一根吧”強尼站在V的旁邊，難得的向V表示請求

「好啦，隨你便，就讓你抽到爽吧」V也懶得跟強尼爭了，她打開了伊芙琳的菸盒，從裡面抽了一根出來點著

“唉⋯⋯終於有比廢氣跟城市臭味更好的東西了，別跟我說妳沒感覺”尼古丁衝進大腦的刺激讓強尼舒暢的長嘆

V輕咳了幾下，她沒怎麼抽過菸，第一次抽應該是因為族裡的一位老兄遞了一根給她，跟她說這東西有多好多好

“要進去嗎？”他跟V已經待在大樓外的梯子上好久了，雖然強尼知道這件事無論是V還是那位幻舞小妞都需要時間平復，但可惜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我們再等一下吧⋯⋯你也都看到了」但V總覺得也許需要時間的是自己

“我嘛，我一定會在工作室就往她臉上潑水，直接問個清楚”

V知道強尼只是在逞口舌之快，或者是拐著彎提醒V時間不多了，她知道當時強尼也只是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知道了啦，我們走吧」

V走進了茱蒂的公寓，只見茱蒂斜靠著門框，眼睛直盯著躺在床上的伊芙琳，茱蒂已經幫伊芙琳清潔完，換了一身衣服

感覺到V在自己身後，茱蒂頭也沒回，只是繼續盯著伊芙琳，確認她的身體仍隨著微弱的呼吸起伏「她睡著了，至少我覺得是⋯⋯她的眼睛閉著，也不再發抖了，要不是可憐她，我可能早就把她殺了」

「她⋯⋯還好嗎？」V剛問出口就覺得自己太蠢了，這難道能還好嗎？

「妳說呢？那個地方把她身上的最後一絲人性都榨乾了，她已經什麼都放棄了，但他們就是不滿足，一直逼她，一直逼她」茱蒂終於轉過身來看著V「她目前處於恍惚狀態，就像把自己包起來，對身邊的狀況毫無反應」

V望向臥室裡頭的伊芙琳，她不敢想像伊芙琳的精神狀態，只能逼著自己陷入這樣的恍惚狀態，否則大腦無法承受那些過於慘忍的事物

「我真的、真的很不想亂搞她的腦袋，我是為了妳，我希望妳了解這點」茱蒂知道V拼命的想要找到伊芙琳是為了什麼，所以茱蒂還是想辦法從伊芙琳的大腦中提取出了幾段關鍵記憶錄製成幻舞毛片

V注意到，茱蒂的怒氣似乎並不是對著自己「妳在生她的氣⋯⋯？」

「妳叫我檢查她的行為晶片，那時候我才剛處理完妳的鳥事」

「茱蒂，我⋯⋯」

「我知道，沒關係」茱蒂打斷了V的話，她知道V並沒有惡意，V是真的在意伊芙琳的狀況「我為什麼生氣⋯⋯妳很快就會知道了，妳等會就會看到」

「妳看過了？」

「對，費了我好一番功夫才弄懂整件事，但我不打算多說什麼去影響妳的觀點，妳應該自己好好看過」

「總共找到多少部幻舞？」

「兩部，大部分的都⋯⋯嗯⋯⋯就跟伊芙琳現在的狀態差不多」

「好，讓我看吧」

「等我一下，我去設參數」

V看著茱蒂走進工作間後，便坐到了床邊，伊芙琳原本的藍色頭髮被染成了深紅色，身上滿是傷痕跟瘀青

“我先承認，這看起來不妙⋯⋯”強尼倚靠在床頭，皺著眉頭

「伊芙琳，我真的需要妳的幫忙⋯⋯」V語調輕柔又無助，現在看到伊芙琳這樣，V真的不確定她現在是否還能幫上自己的忙「如果我再不做點什麼，我就要死了」

V伸手輕輕觸碰伊芙琳的肩，然而伊芙琳只是抖了好大一下，像是身體下意識的害怕接觸，V只能趕緊收回自己的手

“唉呀，妳看看妳”

「唉⋯⋯我們去找茱蒂吧，希望她撈回來的幻舞裡有有用的線索」

V走進了茱蒂的工作間，裡面擺滿了螢幕和電子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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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茱蒂拉來了一張小椅子「檔案的狀況都不怎麼樣，都不太能編輯，但我還是盡力處理了」

「謝謝妳第一時間救回這些檔案」V戴上了茱蒂遞過來的幻舞機

第一部幻舞中，V總算確認了她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伊芙琳上頭確實還有人，只是V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巫毒幫，巫毒幫並非如同他們的海地同胞一樣有堅定的神靈信仰，他們更信仰AI，巫毒幫各個都是竄網好手

從幻舞中可以知道，伊芙琳對於生物晶片的了解已經超過巫毒幫的預想了，難怪他們會想在事後除掉伊芙琳，可以確定伊芙琳的晶片被燒毀就是這些傢伙搞的

然而在這片幻舞中，V始終看不清楚給伊芙琳下達任務的人的臉，那個女人的臉就像被上了馬賽克一樣，根本看不清楚，可見這個女人竄網技術之高超，能避免被任何設備留下面部影像

V從第一部幻舞中脫離，想知道茱蒂是不是也認識巫毒幫，然而茱蒂表示自己幾乎沒跟巫毒幫接觸過，她只聽說過一些傳聞而已，畢竟茱蒂覺得巫毒幫讓人感覺莫名的不舒服，而且因為巫毒幫不喜歡被打擾，導致沒什麼人找得到他們

「現在我們知道當時在浮雲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是巫毒幫要殺伊芙琳」

「所以這只是為了懲罰她？」

「她知道的超過他們預期，巫毒幫不可能放過她⋯⋯嗯⋯⋯看來伊芙琳一直沒交代清楚整件事」

「這還需要妳說嗎！？我要是知道她惹上這些事的話⋯⋯唉！我真要被她氣死！」

「她唯一的任務照理說只有錄下賴宣房間的幻舞，然後將幻舞交給巫毒幫，結果她自己找了合事佬來搞出一樁竊案，真厲害⋯⋯」V是真心稱讚，然而伊芙琳還是小看了巫毒幫的能力，雖然V覺得當初就算伊芙琳乖乖聽巫毒幫的話做還是會被他們滅口

「小伊打算從這群老闆眼皮底下偷走生物晶片，而正好妳出現了，她就決定雇用妳，結果給她自己找上這一堆麻煩，也幫妳找了不少」

第二部幻舞主要是一段音檔，內容是伊芙琳離開後巫毒幫之間的對話，但當下伊芙琳其實沒有真的離開，她躲在一旁偷聽，茱蒂給V安裝了翻譯軟體，讓V能聽懂巫毒幫之間的對話

對話中可知，巫毒幫非常清楚聖物裡頭就是強尼的人格意識，而他們想要強尼的原因是希望能藉著強尼找到艾特

艾特？V總覺得自己聽過這個名字，想了老半天後才想起，這名字不就是強尼自己告訴她的嗎？

等V結束幻舞，茱蒂就忍不住發問

「我就只有這個沒搞懂，銀手強尼到底跟這整件事有什麼關係？他已經死了⋯⋯而且死好一陣子了」

V忍不住看向站在一旁的強尼，嗯⋯⋯確實是死了沒錯啦⋯⋯但也沒完全死

「V，妳知道什麼嗎？」

V看了看茱蒂又看了看強尼，她不確定到底該怎麼解釋才好，很擔心茱蒂會覺得自己腦子壞了

雖然是壞了沒錯

「呃⋯⋯還記得我們偷的那塊生物晶片嗎？那裡面有強尼的記憶痕跡」

「記憶痕跡⋯⋯？」就算是網路和機械知識不錯的茱蒂都沒搞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數位化的人格意識」

茱蒂愣了一下後就吹了一下口哨，顯然這個技術對她來說有些太厲害了，茱蒂沒想到竟然已經有能做到這種地步的技術了

「呃⋯⋯妳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我需要整理一下腦袋裡的東西」

「沒問題，我就在外面，有需要隨時叫我」茱蒂很快就答應了，她自己也需要整理一下，這資訊量有點龐大

等茱蒂離開，V才轉過去看著靠在窗邊抽菸的強尼

「你知道那些人是誰嗎？那個女的，怎麼找到她？」

“Fuck，V⋯⋯我已經死了半個世紀了，不好意思我沒辦法在妳一聲令下就把所有答案放在高級托盤上供妳參考”

「他們知道你，還知道你之前提到的艾特，我以為你會有點頭緒」V聳了聳肩，她不在意強尼語帶諷刺，她能感覺到強尼現在似乎非常的不高興「那些人找艾特幹嘛？」

“我他媽怎麼知道！？”

V發覺一提到艾特，強尼就特別暴躁「一點想法都沒有？」

“不管怎麼樣，現在線索都指向那個竄網使，我們只要找到她就能知道所有妳想知道的事，如果她對晶片的了解跟我的預期一樣，那她一定可以幫上我們，所以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那個女竄網使”

「你之前不是說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御輿？」

“呃！”強尼翻了個白眼”總之快找出那個搞網路的巫毒神棍就對了！”

「好啦好啦，都你在講」

V走出工作間，準備跟茱蒂道別後開始尋找任何巫毒幫的線索

「等等⋯⋯妳知道怎麼聯絡上巫毒仔嗎？」茱蒂攔下了V，一臉的擔心

「怎麼？擔心我把伊芙琳交給他們嗎？」

「不是」茱蒂搖了搖頭「一開始我⋯⋯的確不相信妳，但⋯⋯嗯，如果妳想報復伊芙琳，妳早就下手了」

「那妳還擔心什麼？」V歪了歪頭，她想不到其他原因

「我⋯⋯我只是希望妳一切順利」茱蒂有些結巴的說著「妳都計畫好了嗎？」

V愣了幾秒後才回神，感嘆茱蒂終於不再對自己抱有警戒了，她們終於能成為朋友了？

「放心，雖然那些傢伙用一般的方法可能找不到，畢竟巫毒幫連貓走過他們的地盤都不放心，但我已經有想法了」

「那⋯⋯祝妳好運，希望妳不需要靠運氣就是了」

「謝了，茱蒂」

「不，V，是謝謝妳才對，妳⋯⋯妳人真的很好，伊芙琳永遠不懂人心⋯⋯如果她能更了解妳一點，或許⋯⋯誰知道呢？也許事情會變得不一樣吧⋯⋯」

V拍了拍茱蒂的肩「嘿，已經沒事了，別擔心，有什麼需要就打給我好嗎？我會馬上趕來的」

「嗯⋯⋯真的⋯⋯很謝謝妳，V」

等V一走出茱蒂的公寓，強尼就露出一臉欠揍的笑容，V問他想幹嘛，強尼就只是抽了口菸之後就消失了，留下V當場翻了個白眼

伊芙琳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現在得想辦法找到海爾曼的下落，只是在去找若惡之前，她得先聯絡一個人

「接到V的來電，代表V一切都好」對話那頭的人影模糊不清，他的上半身隱身在黑暗之中

「我想認識巫毒幫的首領，希望你能幫忙牽線」

「唉呀，開門見山就想談正事，還是這麼棘手的正事」

「『不聊閒話，只談正事』我記得這是你的規矩，大手」

V找上的是負責太平洋區的合事佬-大手，這位合事佬風格獨特，聽說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全息影像通訊也都是被陰影擋著看不到臉，大手做事乾脆俐落，不愛閒聊，不打交道，一切都是正事至上

巫毒幫就藏身於太平洋區，要想找到他們，V實在想不到除了這位神秘合事佬以外，還有誰能做到

「很好，V，真希望全夜城的傭兵都有妳這樣的記憶力」大手讚許的點頭「巫毒幫，是以碧姬娘娘為首的組織，想讓她接見沒那麼容易」

「碧姬娘娘？這是暱稱還是什麼詭異邪教的假名？」

「只可惜，我還沒那個榮幸和她茶敘順便請教來由，不過還是能告訴妳妳搞錯了，這幾個字並沒有特別的宗教意義，巫毒幫不是嚴守傳統文化的人，實際上，他們在這方面相當隨意」

「你跟他們真的沒有生意往來？」

「妳訝異嗎？我做事以努力排除風險為目標，而巫毒幫只會帶來風險，不過⋯⋯試探性的接觸當然不是問題，問問無妨，讓我知道妳想做什麼就好，我總需要一個出發點」

「這麼說吧⋯⋯我手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V沒有全盤托出，畢竟這樣太危險了，強尼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要給巫毒幫的東西？相信我，他們不需要，也不想要，他們什麼東西都不假他人之手，裝置、技術、網域，都是自製品」

「就幫我試試吧，大手」

「好吧，既然妳堅持⋯⋯我會打聽一下，之後再跟妳聯絡」

大手沒多廢話就切斷了通訊，巫毒幫那邊，V也只能等大手那邊傳來消息了，現在，她要去來生找若惡幫忙尋找海爾曼的下落

這次來生的保全沒再攔著V，見到V走了過來後就主動讓到了一旁

V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走到了酒保的面前「我的朋友可以登上這裡的酒單了」

酒保放下了手中正在擦拭的玻璃杯「那個綁頭髮的壯漢對吧？嗯⋯⋯聽到他的消息真的讓人很難過」

「妳還記得怎麼調他的酒嗎？」

「加冰的伏特加、萊姆汁，再加上薑汁啤酒」

「還要加一點愛」V努力扯出一個微笑

「沒錯」酒保點點頭「所以這杯叫⋯⋯」

「阿傑·威爾斯」

「好，那這第一杯『阿傑·威爾斯』就讓我請吧」

V坐上高腳椅，默默喝著這杯以摯友為名的調酒

嘿⋯傑克，你辦到了，你現在真的是大人物了

Fuck⋯⋯這杯酒真他媽苦⋯⋯

V將最後一口酒飲盡，她得前進了，否則一事無成的死去，肯定會被阿傑罵的吧？

V來到若惡在的包廂外，但一位保鑣舉起了手，示意V停下，V偏頭望向裡面，只聽到包廂裡傳來了一位女子的怒罵

沒過多久，就見到一位綁著高丸子頭的拉丁裔女子氣憤的從包廂裡走了出來，她甚至是直接撞開了擋在門口的保鑣，這火爆的脾氣讓V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跟她談生意妳最好小心一點」看到V等在包廂外頭，女子只是氣憤的勸了她一句後就離開了

哇喔⋯⋯火氣真大，V有點難想像這位火爆的女子跟若惡是發生了什麼爭執，應該說竟然有人敢對若惡大呼小叫，V不禁欽佩這位女子的勇氣

但現在重點不是這個，V朝著包廂內喊了一聲，表示希望能跟若惡談談，保鑣收到指示後就讓V進去了

「嗯⋯⋯很不怎麼樣，直接報上名來」

被以貌取人V還是蠻不開心的，而且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家看了外貌後說不怎麼樣的

「我叫V」但在夜城最頂尖的合事佬面前，V還是耐著性子自我介紹

「妳想幹嘛？」

這時強尼跑了出來，還很沒禮貌的踩在了沙發椅上”過了這麼多年⋯⋯還真的是她，她媽的若惡，就這樣舒舒服服坐在來生的沙發上，V，妳別想耍她，她根本是台MRI，一眼就會把妳看穿，說實話，告訴她我在妳腦子裡”

“閉嘴啦，我現在真的不想要若惡把我當神經病”「剛剛那個女生，她在抱怨什麼？」

「妳怎麼不自己去問她？她可能還躲在店裡某個角落哭哭啼啼吧？妳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不是，那個只是好奇」V坦誠「接下來才是正事，我想請妳幫我處理個案子，幫我找到某個人的行蹤」

「嗯哼」

看若惡沒有抗拒，V才繼續說「安德斯·海爾曼，當紅的有為工程師，曾經是荒坂的員工」

「等一下」若惡的雙眼亮起橘光「查一下安德斯·海爾曼這個人」

「謝謝」

「別急，首先，要我幫忙是有代價的，還有第二跟第三點⋯⋯德克斯特·德尚、阿傑·威爾斯、T-Bug⋯⋯這警訊也太明顯了，V，死了這麼多人，妳根本是死神，運氣不好也不至於這麼慘吧？」

“果然就是我認識的那個瘋婆娘⋯⋯問她荒坂大樓的事，問她我怎麼死的？”

「他們都很清楚風險⋯⋯人生總有可能遇到鳥事，再強的人也不例外，妳也一樣，若惡，荒坂大樓還記得嗎？妳那次失足的代價是誰？好像是叫強尼什麼的⋯⋯」

「哎呀，妳有備而來嘛」

若惡看起來並沒有因此被激怒，V只能稱讚她不愧是全夜城最強的合事佬

「我常說，感情用事只會壞事」若惡已經看穿了V的想法「生意歸生意，妳需要我幫忙？那就把錢準備好」

V匯給了若惡她身上最後的一萬五歐元「應該夠吧？」請若惡幫忙的價碼還真不是普通的高，V看著自己的存款餘額痛哭

「嗯哼，妳等我通知後再來吧」

這樣兩邊的事情都分別交給合事佬去尋找線索了，至於多快能得到結果呢⋯⋯那就得看合事佬了，V也催不得他們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折騰，V終於感覺到睡意湧現，她真的得休息了，這樣操勞下去，怕強尼都還來不及侵佔她的大腦，自己就先過勞死了

等V一覺醒來，外頭已經是下午了，趁著等待消息的這段時間，V趕緊到處接了幾個合事佬的委託，順便接手了幾個NCPD的通報事件，只能說這個NCPD真的是沒什麼用，常常因為報案內容太過難搞，不然就是發現案子牽涉到某些企業勢力，竟然就把報案扔給了傭兵，自己完全不想沾手也不想招惹那些企業，如果被人追究就全推給接案的傭兵，Fuck⋯⋯但畢竟V現在就是缺錢，除了要還款給維哥，她自己也需要為升級義體做準備，V覺得今後的路只會越來越艱辛

V就這樣一路忙到了隔天的傍晚，這時她收到了德拉曼的簡訊，表示已經將V的車維修妥當並送回V公寓的停車場了

對喔⋯⋯都忘了這件事，V差點都忘記要去跟德拉曼商討賠償事宜了，V把手上的食物快速解決後就來到了德拉曼總部，只見一進去裡面就滿滿都是人，但他們可不是來搭車的，全部都是來找德拉曼理論的，有人吵著要雇律師來整垮德拉曼，有人威脅要直接找網監來抓他

好吧⋯⋯事情比想像中的要嚴重⋯⋯V看了看現場的人潮，慢慢等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所以V硬是擠開了人群，跑到接待AI的面前

「嗨，阿德」

「貴賓您好，您需要什麼服務？」

「喂喂喂！她剛剛排在最後面欸！」

V沒理其他人的抗議，她要是真的慢慢排隊等，可能都要等到由強尼來解決這件事了

「你怎麼了，阿德？不認識我啦？我收到你的訊息，叫我直接來總部回報事故」

「您目前交談的對象為德拉曼服務網的副常式，很抱歉我的處理能力有限」

「那就叫德拉曼來吧，我要跟他談談」

「您目前使用的服務即為該服務⋯⋯您的身分已透過臉部辨識掃描確認完畢，請問您會如何描述77111101096號事故的經歷？」

Fuck⋯⋯阿德我要拆了你⋯⋯你這什麼破爛副常式？「非常優秀的事故，我都嚇尿了，現在給我把德拉曼本人叫來！」

螢幕一陣黑屏後，德拉曼再次出現在螢幕上，但這次的他看起來生動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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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如果接待員造成您的困擾，還請見諒，目前面臨的危機讓我焦頭爛額，現在真的分身乏術，請容我先將一筆費用轉到您的戶頭，以彌補事故造成的損失，然後⋯⋯您介意我們換個地方談嗎？」

「不介意，談吧」

「那麼，請隨著無人機前進」

然後V就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德拉曼總部的內部區域，德拉曼為了表示歉意，甚至還給V當了一次導遊，讓無人機帶著V在工廠裡到處參觀，一路上德拉曼也開始跟V訴說他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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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調查德拉曼服務網車輛故障的原因，我目前的假設是某種兇狠的病毒所導致的，我必須盡快解決這些問題，突然激增的事故數量不僅費用高昂，公司也因此受到多餘的關注」

無人機最後帶著V到了最深處的控制室

「這裡是控制室，其實我對您出現在這裡深感榮幸，連我自己都有些驚訝」

「控制室是金闊佬用的，你跟什麼風？」

「以前這裡是人類經營的店，我只是接下之前的設備」

德拉曼說的的確是事實，但其實整件事的過程遠比他說的更精彩，這家公司原本經營不善，面臨倒閉風險，當時公司的高層決定引進德拉曼這位AI來協助管理，當然，德拉曼將公司從破產邊緣挽救了回來，然而他也在過程中逐漸掌握了公司的持股比例，最後整個吞併，最終才成為了現在的德拉曼公司

V看著控制室螢幕裡花花綠綠的顯示燈「這麼多燈是幹嘛的？」

「這就是我想和您討論的問題，綠燈表示車輛與我的連線正常，然而如您所見，某些車輛如今燈號顯示為紅色」

「無人機沒辦法維修嗎？」V敲了敲剛剛帶著她前進的小無人機

「恐怕這次需要人類介入調查，我知道您提供的服務類型廣泛，而且處理過程十分低調，因此我希望您能幫我找回失聯的車輛」

V想著自己的確是什麼委託都接，反正能拿到報酬就好了，至於低調嘛⋯⋯如果不算紺碧飯店那一樁的話確實是都蠻低調的啦

「為什麼你想要低調？」

「不為人知，就不會被打擾，以我的狀況來說，我很少受到干預，但最近被檢查的次數增加，表示當局已開始對我進行監控」

「當局？你是指NCPD還是衛網監理？」

「恐怕是後者，我的法律地位並不完全符合現行規定，如果不夠謹慎，我很容易被歸為非法移民」

事情比V想像中的嚴重多了，如果德拉曼真的被歸類為非法移民，網監要不是把他踢到黑牆外，就是直接把他刪了，德拉曼好歹也救過自己幾次，V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好，沒問題，我幫你」

「我太開心了，請讓我把車輛最後已知的座標發給您，您只需要把車輛一一關機就好，之後我會再重新建立連線，讓車輛回廠檢修」

V拿上了德拉曼給她的解密掃描器後，就離開了德拉曼總部，由於失聯地點散佈整個夜城，V只能一邊做著其他委託一邊四處尋找失聯的計程車

不久之後的未來，在V總算找齊所有失聯車輛後，V就會為AI的進化感到不可思議，但就讓我們再等等吧，四處肇逃的AI計程車可不是那麼好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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