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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跡」在去而不返之火中 尾声

小说:「忍跡」在去而不返之火中 2025-09-05 08:13 5hhhhh 3200 ℃

他像是一场被浇灭的火,这也恰好是他的愿望。忍足侑士点开打火机,火光颤动在他们之间,他看清楚迹部景吾正躺在浴缸里,腿高高跷起,穿着浴袍盖着浴巾,就像是在模仿马拉之死。

火光照亮了他的泪痣,那颗泪痣正如一颗固定的眼泪,把他的一切都暴露在外。这场显露的、完全没有观众的独幕剧并不是他的手笔,却逐渐变成了他的手臂,将要垂到地板上。他的手很白,骨节分明,手指纤细,水滴从他的指尖落到地毯上,留下深红的一点,接下来是两点、三点,迹部还在清醒着,但忍足觉得他的心,从未这样地袒露出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随之要融化了,在显示器里,在镜头里,甚至在现实里,他货真价实地拍摄着迹部景吾,将拍摄人数减少到少而又少,把大学时期的组员们都叫了个遍,最终只是想要维持那样微小的制作水平,维持他那原本的状态。

原本的他满腔热情,原本的他如此年轻,原本的他拍摄下照片的那一刻,心中却永远流露出的是永恒的激情。他打了板,喊下咔,宣告了终结,他捧着红色的玫瑰花,却张开双臂搂住了浴缸中的迹部景吾,他发现正是这样的人让自己回到了过去,正是这样的人带给了他无穷无尽的未来。

电影拍摄是一段长久的时间,但拍摄电影是合作中的独处,忍足侑士指挥镜头移动的时候,迹部景吾有时还会披着毯子在旁边看上几眼,他们的拍摄时间很长,几乎从春天拍到了秋天,后来迹部很忙,一边背台词,一边准备他的毕业论文,事实上他一如既往地将一切都发挥到极致,但就他所言还不够,那个碰不到的东西才叫做极致,这是忍足侑士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

但是正是这样的不理解,他拍摄的迹部却永远像是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光辉,有时十分亲密,有时又站得远远的,他的电影剧情薄弱,感情稀薄,只有情感是浓郁的,他带着浓浓的情谊,浓浓的爱,不管不顾地拍摄出了他的处女作,一部乱七八糟的胶片电影,而现在他又好似穿越了从前,来到了往后,他遇到了迹部景吾,于是他对迹部景吾说,我想要拍摄你,想要拍摄你的眼睛。

迹部景吾的眼睛是宝蓝色的,在夜色中像是更深的颜色,拍摄结束后,他们开车到达筑波山脚,开起了庆功宴,点起了篝火晚会,迹部景吾把外套脱掉,露出里面黑色的无袖上衣,他说这个主角是诞生在天使之日的人,他又看着忍足说,那一天也恰好是我的生日。

这一年的十月尚未到来,筑波山脚下的麦田也不够金黄,没有乌鸦,没有稻草人,只有远而远去的山的弧线,近又近来的人们。几个月来他们为了一场电影相聚在一起,在春日的台风里紧抓着帐篷,在夏日的雨夜里打着远光灯吃着赤豆汤和章鱼烧,所有人都挤在一起,所有人都围绕着那唯一的火炉谈天、说笑。夏天不会下雪,却会刮冰雹,噼里啪啦的声响砸坏了录音设备,整整一天的声音都在大笑中和大叫中模糊地出现,那个时候迹部已经和大家完全熟络了起来,他们像是一群社团活动的学生,又像是一个组织、一个团队,于是迹部在吞下忍足亲自做的御好烧的时候对他说,我好像有点明白这样的生活了。

这是他向往的,从前回忆的国中时代,这是他仍然不想涂掉那架飞机的喷漆,一定要把他放到自己最看到地方的理由。他享受请全剧组人吃饭的过程,当然也享受忍足侑士用扩音器喊他名字的瞬间。他们不是工作伙伴,却有着比工作伙伴更相配的默契,有时他们还会在一场戏结束后迫不及待的亲吻、抚摸对方,一头栽进休息室的隔间,压低着声音做着爱,迹部那段时间很喜欢攀附在忍足身上,把他牢牢禁锢住,而忍足在满含着笑意看着他的样子,就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所以在这场篝火晚会上,忍足对迹部说,这就是我从前经历的人生,你不在的十年、二十年间,我独自度过的每一天。他的语气很轻,很平静,在人群与音乐的喧嚣之下,迹部只能凑近一点,再慢慢地听。他听忍足侑士讲话的时候,好像时间永远都过不完,天也永远不会迎来黎明,夜色过于漫长,漫长的却不是情绪,而是冗长的回忆。

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想起自己在庄园里面对玫瑰花园的样子,他喜欢玫瑰,喜欢玻璃窗,喜欢一切华丽的东西,但在那样的间隙当中,他却仿佛顿然醒悟般的停滞了下来。就在那个瞬间,他才猛然觉得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在远去,只有在那个瞬间,他才能瞬时体会到觉然不会发觉的虚妄之感。那是一种无法触碰,无法挑战的空隙,是轨道中脱离所在年岁的停顿,他好像被卷入了这场平白无故的隧道当中,却又毫发无伤地走了出来。

忍足侑士还在说话,说了什么,其实也不再重要了,他说他们一起来到了他曾经一直期望的地方,就算是现在死掉,也觉得非常好了。但是他又说,但他现在不会死掉,他想要和迹部好好地生活下去,他说他从未这么想要和一个人好好地生活下去。

无论是过去、未来、现在、将来,他都无法容忍没有迹部的日子,他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他宁可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却也不愿意让迹部永远定格在某一处。所以他妥协了,所以他更加希望拍摄他,为了自私,为了欲望,最最重要的还有爱。

但是迹部还是望着他,看着他,他们之间的间隙,就像是被篝火无限拉远了一般,那火光汹涌,月色却如此高悬,大概是因为这火焰中的不是他,而是他们,在火焰映照的不是下一次,而是又一次。人总是被所处的环境所影响的,如果不想被影响,就要改变身处的环境,于是迹部景吾对着忍足侑士说,那就一直和我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忍足侑士则冲着他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非常的狼狈,泪水几乎已经将他的脸庞浸透,于是他一边哭,一边在笑,整张脸皱成一团,只有那双眼睛,还在望了过来。火光没有将他的头发照出一层明显的红边,却将他的表情完完全全地映照了出来。

他丑陋、丢脸、狼狈不堪。

但他幸福、快乐、满载了整颗心的情绪。

只是现在他终于可以说了,终于可以把这颗心明明白白地袒露出来,他的电影是他的心脏,他的眼睛是他的血液,而他们的爱,在这去而不返的火焰中,永远、永远烙印了下来,永远、永远不会浇灭。

只要看到那部电影,只要想起这一天,因为火焰一旦过去,就没有人记得起被灼烧的感觉,哪怕只是远远望去,都不止是如此。忍足认为结束之美是一段时间的死亡之美,死亡之美,则是天赋者之美,而不是凡人之美。他望着那火焰的舌头像是白色的牙齿,将那透明的深色天空变得浑浊,而就在一派漆黑之间,迹部景吾将那所有的剧本都丢进了那火光之中,他的面庞被照的明亮,他的头发如此的金,眼睛又是如此的蓝。

后来起火了,在远处的山头,燃起了熊熊大火。如此庞大,如此细微,忍足侑士盯着眼前的篝火,看着迹部把那近月来自己写的笔记本撕开,抛到了空中,纸张乱舞着,他却笑了起来。危险的火焰粘连了文字,而音乐声却还在延续,他就在这舞步当中回过头来,只要他呼喊他,叫他的名字,他就会回过头来,全然不怕任何危险的,矗立在火焰之前。

风声卷走了他们之间的语言,火焰不会烧伤他,而爱不仅会在极端中诞生,甚至会在平静中悄然而生,从前他从未认为这样的事情叫做爱,而现在他却明白了。

放火吧,他仿佛这样说着,攥紧了口袋里的打火机,把我的过去烧掉吧,他又这样想着,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拥抱住迹部景吾。而迹部景吾大笑起来,他拿衣袖给忍足侑士擦脸,攀在他身上亲吻他的额头,忍足侑士哭得越凶,他笑得越开心,到最后他的蓝眼睛里,他的泪痣上,也映照出了那样的泪水,那样的情绪。

我爱你,他对他高喊道,几乎是放大声音地宣布道。

我爱你,他捧着他的脸颊,高兴地对他说。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而忍足侑士搂着他,抱着他,扶住他的身子,他们亲吻又接吻,手指分开又缠绕,直到最后,直到末尾,在那哭腔还未散尽的声音当中,忍足侑士对着迹部景吾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只是火焰依然在远处浓烈地燃烧起来,警笛鸣叫着,反复宣誓着火舌缠绕着的腥气一般,如此恋恋不舍地散发在爱的周遭。他朝前走去,面对着彼此,喉咙却仿佛吞下了那轮红日般的灼烧似的,将无可名状的自由压制在了脑后。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们的爱,如此目光灼灼,就这样跌落在了这场去而不返之火中。

FIN

——

后记

这是一个从秋天写到春天的故事,也是我写给忍迹的第一个长篇,本有一些话想要讲,但每次真正写完了才会觉得没有什么太多能讲出的。他们在这个故事里有着灼烧一般浓烈的开头,也有着同样被环境所覆盖的结尾,像是一场爱情闹剧。他们莫名其妙地生气,莫名其妙地和好,莫名其妙地相爱,莫名其妙地更爱,莫名其妙地不管不顾地也想表达出来,表达感情、表达差距、表达矛盾、表达爱。

在我看来他们的爱是便是如此激昂的爱,却又是如此平淡且松动的爱。在他们看来,爱是一场激烈的山火,爱又是一场暴雨,爱是一场去而不返的道路的选择,而爱就在这一场去而不返之火中。

下个故事我决定写ABO背景下的原作忍迹,名字叫做《与狂爱渐进》,会描写他们从初遇到工作的故事,风格很像是RUSH2香水的味道。

那么下个故事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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