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象山

小雯坐在內湖公寓的沙發上，手機螢幕亮著Kevin剛剛打來的電話紀錄。

那是週六上午十點，陽光從陽台透進來，她還穿著睡裙，頭髮亂糟糟地披在肩上，就接到Kevin的電話。

電話裡，Kevin的聲音低沉平靜：「Wendy，我想把上次在家的內衣照片放上我的網站，有個新區域專門放模特兒作品，也會PO到我的社群帳號，可以嗎？」

她愣了一下，心跳猛地加快，手指攥緊手機。這是她第一次被問這種事，那些照片——黑色細肩帶、白色蕾絲、紅色罩杯——性感得讓她臉紅，可Kevin的語氣禮貌，且感覺到他的誠意要求。

她咬著唇，腦子裡閃過粉絲的讚美和Lacina那句「可造之材」，這是對她的肯定吧？

她猶豫了幾秒，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好，可以。」

Kevin淡淡說：「謝了，之後給妳看連結。」

電話掛了，她靠在沙發上，既緊張又期待。

當天下午，Kevin傳來網站連結，她點進去，看到自己的照片放在「New Talent」區塊，標題是「Wendy：初試」。三套內衣照排列整齊，背景是台北天際線，畫面美得像藝術品。她盯著螢幕，心跳平靜下來，嘴角不自覺上揚。

她打開Instagram（Wendy_Cute_2008），把這三張照片轉PO上去，標題寫「新的嘗試，謝謝Kevin」，還加了個害羞表情。

不到一小時，手機震個不停，粉絲數從4000暴漲到6000，留言區一片炸開：「Wendy好勇敢！」「這也太美了吧！」「女神進階了！」她翻著評論，臉燒得通紅，可是心裡暖暖的像喝了杯熱茶。她沒想到，這些照片不只沒被罵，反而讓她更紅，這是她追求許久的被肯定感覺。

第二天，Showgirl的邀約像雪片飛來，經紀人打電話說：「妳現在行情漲了，時薪從2000跳到3500，還有人問妳能不能接品牌代言。」她一邊聽著一邊心跳加速，這是她從沒想過的高度。

一週後，週五晚上，Kevin又打來電話。「Wendy，下週日有空嗎？想在象山頂部拍一組，服裝我會準備幾套，如果到現場看完有意見，隨時可以選擇不拍。」

他的語氣還是那麼平靜，但是小雯聽出弦外之音——如果拒絕的話，很可能是最後一次合作。

小雯靠在陽台上，望著夜景，心裡像被什麼堵住。她知道Kevin對作品的挑剔，上次在家拍完他也只說「還算滿意」，而如果這次她退縮，可能就沒下次了。她咬著唇，猶豫了半分鐘，說：「好，我去。」

小雯掛了電話，她躺在床上，腦子亂成一團，既期待又怕，這次會是什麼樣的挑戰？

那天已經接近冬天，週日清晨六點，黑色保時捷停在內湖公寓樓下。Kevin推開副駕車門，細框眼鏡後的眼神平靜，黑色毛帽壓著額角，風衣袖子捲到手肘。他將車窗搖下笑了笑：「上車吧，今天拍城市與身體的對話。」

小雯穿著簡單白色毛衣和牛仔長褲，背著小包坐進去，皮革座椅冷得讓她繃緊身體。車子駛向象山，路上Kevin聊著天氣：「早上光線比較和煦，適合拍光影。」

她點頭，心裡卻像裝了隻兔子，跳個不停。車子停在象山步道入口不遠，兩人爬了半小時到山頂，晨霧還沒散盡，台北天際線在遠處展開，101大樓像根針戳進雲層。

Kevin從背包拿出服裝，遞給她說：「去旁邊換。」

她接過一看，倒吸一口氣：這是一套超薄瑜伽褲，布料薄得像層膜，穿上後緊貼肌膚到近乎透明，勾出腿部和臀線；上身是露肩上衣，肩部全空，胸前只有窄布條遮上半部乳房和乳暈，下半乳房完全露出。她瞪著衣服，手抖了一下，這也太誇張了吧？

好在清晨的象山人少，她躲到步道旁的大石後換衣服，手指緊著瑜伽褲，猶豫得像在拆炸彈。她套上這套衣服，只覺得超薄瑜伽褲緊得像第二層皮，透明得連內褲線條都隱約可見，露肩上衣滑下去，窄布條勉強蓋住胸口上半，下半乳房暴露在空氣裡，涼風吹過，她瑟縮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雙手抱胸走出去，低頭不敢看Kevin的眼睛。

只見Kevin架好相機，語氣還是專業又平靜：「站到邊緣，背對城市，手抬高。」

小雯僵硬地走過去，站在山頂邊緣，風吹過瑜伽褲貼著腿根，露肩上衣被掀起一角，下半乳房更顯眼。她臉漲得通紅，心跳快得像要炸開，而Kevin的聲音還是那麼穩：「很好，轉身看我。」

她轉過身，挺直背，窄布條貼著胸口，瑜伽褲勾出臀線，遠處天際線模糊成背景。咔嚓，咔嚓，快門響起，她咬著唇，羞恥燒得她想跑。

「蹲下來，膝蓋打開一點。」Kevin繼續指揮，眼神專注像在畫畫。她蹲下，瑜伽褲緊繃到極限，透明布料透出腿部輪廓，下半乳房在窄布條下若隱若現，風吹過涼得她發抖。她閉上眼，聽著快門聲，心裡的緊張漸漸散了，Kevin每次的照片都如此專業，他的指示清晰而明確，且不帶有別意涵。

Kevin低聲說：「很好，手撐在地上，抬頭看遠處。」她照做，手撐著地面，露肩上衣滑落一邊，窄布條幾乎蓋不住，瑜伽褲貼著臀部，遠處101大樓映著晨光。她主動調整姿勢，側身讓線條更流暢，Kevin沒說什麼，嘴角微微上揚連拍幾張。小雯看著他的表情，心裡湧起一股奇妙的滿足，像在台上被掌聲包圍。

拍完一小時，太陽升高，霧氣散了。Kevin拿出手機給她看照片。

第一張是她背對城市，手抬高，超薄瑜伽褲透出腿部曲線，露肩上衣露出下半乳房，背景天際線像畫框，晨光柔化了邊緣，像是畫中的帶著光的女神。

第二張是她蹲著，膝蓋微開，窄布條貼著胸口，下半乳房若隱若現，瑜伽褲勾出臀線，遠處雲層像幕布，畫面優美得像雕塑。

第三張是她撐地抬頭，露肩上衣滑落一邊，瑜伽褲緊貼全身，天際線在她身後展開，藝術感撲面而來。

小雯盯著螢幕，驚訝得說不出話，這些照片雖然讓身體露得多，卻一點都不色情，反而像是在講故事。她轉頭看Kevin，他推了推眼鏡，露出滿意的笑：「這次有感覺，妳呢？」她點頭，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只是被看，而是成為藝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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