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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焰火2,1

小说:白日焰火 2025-09-05 08:11 5hhhhh 8750 ℃

第二章墙壁有耳

笔峰山一隅的那一夜,让陆承瑜思绪纷乱,说不上美好,却格外难忘。说到底,那不是一次圆满的交合。何春杏的表现前后反差之大,几乎让他措手不及,原以为会是一场浓情蜜意的缠绵,结果却收场匆匆,犹如林花谢春红,太匆匆,正应了那句“朝来寒雨晚来风”。此刻,他的心境又何尝不是如此?

晚上七点刚过,屋外天色尚亮,离入睡的时间尚早。陆承瑜独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往常这个时候,他多半已经出门找何春杏散步、喝冷饮,或许还会借着夜色腻上一会儿。可这一连几天,他都按捺住自己,没再主动去找她。

他表面上说是想让自己“静一静”,可他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个赌气的借口。他想用冷处理,看看何春杏会不会主动找他,会不会在意他的沉默。

可现实却是,何春杏比他更能沉得住气。

宿舍门“吱呀”一响,室友万德福拎着毛巾回来了。

老万四十岁出头,个子中等,身材干瘦,在宏达厂混迹多年,是车间里出了名的“嘴勤耳灵”。厂里风吹草动他都晓得个八九不离十,仗着资历老,还混了个生产组组长。

陆承瑜对他谈不上喜欢,却也说不上讨厌。只是有一回,他跟何春杏刚开始没多久,两人的事就被这位“老万嘴”给传得满厂皆知。那之后他对万德福就始终留了个心眼。

不过话说回来,有老万在一个屋檐下,也算是件稀罕事儿——足不出户,厂里大事小事、谁跟谁走近了、谁又闹分手了,尽在耳中。

果然,老万一进门,话头便甩了过来:“小张,听说你那位今儿跟寝室的几个姑娘出去啦,还打扮得蛮精致,看起来精神着咧。”

陆承瑜“嗯”了一声,没接话。他早知道何春杏出去了,但听老万一说,心里那点酸意还是不由自主地泛了上来。

老万瞧他没动静,索性脱得只剩条裤衩准备洗澡,谁知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坐在床沿,一脸八卦地看着陆承瑜:“哎,怎么了,最近你们俩不对劲啊?”

陆承瑜心烦,不想搭理,挥了挥手表示不愿多谈,闭上眼睛装睡。

可老万哪肯轻易罢休,嘴里嘟囔着“这年头小年轻就是矫情”,非要刨根问底。

陆承瑜索性戴上耳机,侧身背对着他,冷冷丢下一句:“干嘛干嘛去。”

老万无趣地摇了摇头,起身去了浴室,哗哗的水声很快响起,还夹杂着他不着调的哼唱。

陆承瑜终于得了清净,可心里却更加烦乱。

以何春杏那性子,按理说三天没联络早该主动找他了,他心里原本还有几分得意,以为今晚她会悄悄来敲门,带着点羞涩和娇意说上一句:“承瑜,我来了。”

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

门“哐”地一声开了,他猛地一激灵坐起身来,结果进来的还是老万,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嘻嘻地说:“外面还真凉快,哎你别说,你那位刚才买奶茶好像挺高兴的,笑得可甜了。”

陆承瑜那点小期待瞬间崩塌,原本还在跳动的心,如今像被冷水泼过一般,凉了个透。

“女人的心啊……果然是海底针。”他苦笑着叹了口气,拿起烟点上一根,却抽着抽着,发现香烟已燃到尽头。

他随手一弹,烟蒂划出一道弧线,却因手劲不稳落在对面李根水的床上。他赶忙跳起来,把烟头扒拉到地上踩灭,低头一看,床上倒也没留下痕迹,这才松了口气。

站起时目光扫过那张乱糟糟的床,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李根水此刻可能正与顾秀桃缠绵的画面。

陆承瑜心头一紧。

“自己以前,不也和何春杏这样……花前月下,说不尽的甜言蜜语。”他想着,不禁躺回床上,十指扣在脑后,眼神逐渐发呆。

他想起初识何春杏时,那笑容就像夏日里的一口清泉,眼眸清澈得能看见人心深处。那时的自己,仿佛真的重新活了一次。

大学毕业后,他曾一度消沉,与初恋分手让他一度否定了所有爱情。何春杏的出现,像一道光照进他的灰暗生活,让他重拾希望。

他懊悔极了自己这几天的冷淡。越想越不是滋味,坐起身,再次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几口,皱着眉头低骂:“我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角,脸色坚定:“不行,今晚不管怎样,我都要去找她。赔不是也好,哄也好,死皮赖脸也好,老子得把她追回来!”

出了厂大门往右,便是通往菜市场的方向。那一带人多热闹,白天是市井烟火的菜市,天一黑,就变成了热气腾腾的夜市。附近人都习惯晚饭后出来遛达,吃点小吃,吹吹风,或者只是随便逛逛。

陆承瑜几乎没做思索,脚步自然地朝那边迈去。

当他抵达夜市时,街道两侧早已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各色摊贩排成一列列,从卖糖水的老奶奶,到炸臭豆腐的青年,再到推着灯箱卖手机壳的小贩,每一寸地砖都被挤得满满当当,热闹中夹杂着油烟味与叫卖声,充斥在晚风里。

可他顾不得这些,眼神不断在人群中扫视,步伐时快时慢,心跳仿佛被提到嗓子眼。他焦急地寻找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直到目光掠过街尾那处灯火稍暗的地方,终于捕捉到那抹熟悉的剪影。

是她。

雪纺花色短裙,高挑的身形,肩头轻轻晃动的发丝,在人群中尤为醒目。那是何春杏,不可能错认。

他心头一紧,快步穿过人群,试图靠近。

可等他挤出一身汗,好不容易来到街尾时,那里早已人去影空。他怔了片刻,迅速向前奔去,拐过街角,一眼望见了前方公交车站台——何春杏正站在站台边缘,一辆公交车缓缓驶入,车灯照亮了她的侧脸。

“春杏!”他喉咙一动,却喊不出声来。

他加快脚步,却终究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似乎犹豫了一瞬,随即又收回去,头也不回地登上公交车。

急忙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翻出她的号码拨了出去。听筒里传来“嘟——”的一声,他心中陡然一松。

她掏出手机了。他看见她低头瞥了一眼,手指犹豫了几秒,还是接通了。

“喂?”

那是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春杏,是我。”他声音压得很低,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慌,“你……你去哪儿?”

对方沉默了一下,说:“去我亲戚那儿,有点事。”

“哪个亲戚?你怎么突然……”他话没说完。

“有点急事,我先挂了。”语气没起波澜,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干脆。

“春杏,等一下,我能不能——”

“再说吧。”她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即电话被挂断。

他怔在原地,手机贴着耳边,连后面那片“嘟嘟”的盲音都仿佛没有听见。

他犹豫着又拨了一次,这一次,响了两声便被挂断。再拨过去——已经关机了。

眼前的公交车已驶入远处主道,车尾灯在雨后的街道上留下一道模糊的红线,最终被夜色吞没。

公交车早已驶入远方,街口归于寂静。

陆承瑜站在站台边,风从脖颈间钻入,带着夜市残留的油烟味,却一点也驱不散他心里的凉意。

他没有再拨电话,也没再追。他知道,今晚再往前走半步,就是自己都无法收场的局面。

他转身回了厂,脚步却比来时慢了许多。

女生宿舍楼下的灯光昏黄,风吹着衣角有点凉。顾秀桃刚从水房出来,手里还拎着洗好的毛巾,抬头一看,陆承瑜正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人。

顾秀桃是何春杏的室友,年纪和她差不多,模样也不差,皮肤白净,脸蛋圆润,是那种一看就讨人喜欢的类型。个子没有春杏高,气质也没那么出挑,但胜在身子骨丰满,奶大屁股翘,走起路来一扭一扭,宿舍楼下好些男的看她都得多瞟两眼。平时性子爽快,说话也直接,跟谁都能搭上两句。

“秀桃。”

她看到陆承瑜,微微一怔:“你找我啊?”

“春杏去哪儿了?她说去亲戚家,我打电话过去,说了两句就挂了。”陆承瑜神情有些复杂。

顾秀桃擦了擦手,皱了下眉,“亲戚?她没跟我说啊,我下午就见她换了身衣服,一个人走的,没说去哪。”

陆承瑜听得心里一紧,问:“她是不是经常一个人出去?也不说你们?”

顾秀桃撇撇嘴,“也不是经常吧,不过有时候周末她是会出去一两天,反正也不跟我们讲,我们也习惯了。她那人嘛,有时候安安静静的,不太爱讲自己的事。”

她看了他一眼,又说:“你不是她男朋友么?她去哪你都不知道?”

陆承瑜张了张嘴,没吭声。

顾秀桃耸耸肩,“也可能真是去亲戚那儿吧,春杏一向挺有主意的,我们也没问过。”

她声音不高,也没太多情绪,就是实话实说的样子,说完拎着毛巾就往楼上走了。

陆承瑜站在楼下,望着她的背影,脑子却空了一片,风从楼道口吹过,带着点不明所以的凉意。

回宿舍的路上,他一直低着头走,脑子里全是何春杏那句“有点事”,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进了楼道,才刚拐上三楼,便听见楼上有人在走动,还有一阵阵低声说笑的动静,夹杂着女生轻轻的笑声。

他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一个男的搂着个女生正往五楼走。女孩穿着短裤拖鞋,长头发披在肩上,一看就不是本楼宿舍的,男的则是熟面孔,五楼包装车间的黄志刚。

那俩人看到他,还挺自然地点了点头:“回来啦。”

陆承瑜点点头,没说话,继续往上走。

四楼过道里有几个房门虚掩,灯光透出来,偶尔还能听见床板吱呀作响的声音,还有一间屋里放着音乐,声音开得不算小,是一首带着土味情歌味道的粤语慢歌。

空气里混着汗味、洗发水味,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骚气。

这栋宿舍楼,一层三户,一个房间挤四五个人,白天都在厂里干活,晚上就成了人各自的窝。说是男生宿舍,但谁都知道,有些人晚上是两人一铺,没人管,也没人敢管。

他推开宿舍门,屋里只开了一盏小灯,万德福不在,估计又去串门了。屋子里闷热,他把窗户打开,坐在床边,掏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

对面李根水的床还是空着,床单皱巴巴的,被子堆成一团,角落还有一件女人的内衣搭在椅背上。

陆承瑜盯着那内衣看了一眼,心中又是一阵烦躁。

今晚整个楼都不安静,只有他一个人清醒地窝在角落里,连女人的影子都追不到。

他吐出一口烟,骂了句:“都他妈的混得比我滋润。”

门“吱呀”一声开了。

老万回来了,手里拎着个洗得褪色的脸盆,头发还有点湿,一进门就哼哼唧唧地唱着两句不着调的小曲儿,脸上那点猥琐劲儿一看就知道——刚吃了什么“猛瓜”。

“啧啧,今晚这楼上是真热闹啊……”他随手把脸盆往床下一塞,一屁股坐在陆承瑜床边。

“承瑜你猜我刚才看见啥了?啧,那谁……五楼那个小胖子孙其华,你知道吧?就那个留个寸头,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的,那小子今晚带了个女的回来,哎哟,奶大得跟脸盆似的,穿一身粉的紧身T恤,屁股后面一抖一抖的,走路都带风!”

陆承瑜没说话,只抽着烟,眼神飘向窗外。

老万压根没管他反应,自顾自说得起劲:“我上楼找人借洗发水,刚一推门就听见里面床嘎吱嘎吱响,那叫一个猛,女的声音老骚了,‘啊啊嗯嗯’的,夹着点哭腔。妈的,那嗓子我听一次记一次。”

他啧啧两声,笑得跟偷了鸡似的:“你说这孙其华平时看着挺蔫巴,结果下手贼狠,那女的腿都搭到上铺床栏杆上了,还在下面整得起劲!”

陆承瑜皱了下眉:“你特地去看人家干啥?”

老万咧嘴一笑:“哎哟,那声音不看一下能忍住啊?不过我就瞟一眼哈,没进去,门虚掩着,他们根本没管。”

说着,他压低声音凑近:“我听楼道里人说,那女的是外面做足疗的,听说长得还挺水灵,白嫩肥实,尤其下面那块……啧,真不是我说,五楼有几个小子都看过她来过,说那屄肥得跟花似的,一按就塌下去,弹都弹不回来那种。”

陆承瑜皱着眉,把烟头摁灭。

老万看他脸色不对,反应过来:“哎哎,我这不就是说个热闹嘛,你别放心上,你春杏那是厂里头等的货,谁敢比她?”

陆承瑜没搭理,起身倒了杯水,低着头,脸没什么表情。

但心里,却一阵发堵。

他知道老万这人没轻重,也懒得听他叨叨,可听着楼上楼下都在成双成对、甚至屋里都能“上演现场”的时候,心里那种空虚与烦躁,却越滚越大。

他忽然特别想知道,何春杏现在在哪?她一个人吗?还是也在某个陌生的房间里,被谁搂在怀里……

这一夜无话。

李根水一直没回来,估摸着搂着女朋友在哪儿鬼混去了,连宿舍门都没踏进半步。那张乱七八糟的床、椅子上搭着的女式小内裤,一整晚就那么晃在陆承瑜眼前。

他没动,手机翻来覆去地看了几次,又关上,连句“在吗”都没发出去。

周日,他哪儿也没去。

整个人窝在宿舍,吃饭也懒得下楼,靠着泡面和矿泉水顶着,坐在床边不是发呆就是抽烟。整个楼道里传来的,全是年轻人的笑声、耳语、关门声,甚至还有那种带着节奏感的“咯吱”响动。

有人搂着女朋友下楼买冷饮,有人拿着钥匙往女寝那边走。

楼里夜夜笙歌,只有他一个人像被时间甩在原地,连个能发句牢骚的对象都没有。

星期一一早,他便出了门,带着一摞资料去跑业务。销售这活儿说得上是靠一张嘴混饭吃,一天三四家小厂子来回转,鞋底都磨薄了。

可他心不在焉,见客户的时候也不在状态,说话磕磕绊绊,连名片递出去都觉得没底气。

等到星期二傍晚,他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宿舍。

门一推开,屋里就响起了老万那熟悉的大嗓门:“哟,小陆,回来啦!你家春杏今天下午回来了!”

老万这话一出口,陆承瑜站在门口愣了半秒,才脱下鞋进屋。

“她回来了?”他声音有点低。

“可不嘛,”老万一边晃着水杯一边说,“我刚从车间那边路过,看到她和几个女工正在包货,干得正起劲呢。听说是班长安排的,说她这几天少了一天班,要补回来。”

他顿了顿,挤了挤眼睛,“我看她气色不错,穿着工作服,头发扎着马尾巴,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啧,真有范儿。”

陆承瑜没说话,背包往椅子上一放,整个人坐下,仰着头靠在墙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春杏回来了。

就这么悄悄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又回到了厂里,回到了他身边的世界。

可他却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也不知道她跟谁在一起,更不知道这几天她经历了什么。

屋里静了一会儿。

老万倒了口热水咕嘟喝着,话没停:“哎你说她这性格也是怪,走那么多天一句话都不留,你这男朋友当得也够心宽的。”

陆承瑜皱了皱眉,站起身:“我出去一下。”

“哟,要去找她啦?”老万笑嘻嘻的。

陆承瑜没回头,只留下一句:“少说两句。”

厂区的夜风有点凉,车间那边还亮着灯。

他走得不快,像是怕惊动谁,又像是怕真的走近。

快到车间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站在昏黄灯光外,透过玻璃往里看。

果然,她在。

穿着灰蓝色的工作服,袖子挽到手肘,头发扎得利落。她坐在一堆纸箱前,一只手熟练地封口,动作利落而机械,神情却平静得像一口井。

她身边还有两三个女工在说笑,她偶尔点点头,却始终没笑。

他就那么站着,看了几分钟。

最终没有推门进去。

他就站在门口外头,靠着一根柱子,点了一根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厂区的灯光渐渐稀疏,车间里的人也陆续散了。

直到差不多九点,何春杏才出来。

她拎着一个帆布袋,步子不快,低着头,一路往宿舍方向走去。

她一出门就看见了陆承瑜。

两人四目相对,她的步子明显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平静下来。

“你等我?”她先开了口,语气不咸不淡。

陆承瑜点了点头,嗓子有些干哑:“有话想跟你说。”

她没有回答,只是抬眼望了望四周,然后说:“去那边吧。”

她指的是厂区角落那棵老槐树下,一块破旧的长椅,平时没人坐,夜里也僻静。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去。

夜风吹动树叶,簌簌响。灯光打在她脸上,把轮廓拉得干净利落,她的眼神平静,神色却有些疲倦。

坐下后,两人沉默了十几秒。

最后,还是陆承瑜先开口:“你去哪儿了?”

何春杏看着前方,说:“亲戚家。”

“亲戚……哪位?”

她顿了顿:“我表姐。”

“在哪?”

“外地。”她答得极短,像是在刻意不让话题延伸。

他皱了皱眉:“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得像水:“我有必要每次出门都跟你报备吗?”

这一句话,像一把钝刀慢慢划开胸口。

陆承瑜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眼里掠过一丝酸涩:“你关机了三天,我连你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只是想静一静。”她语气有些低,“不想回信息,也不想讲话。”

“可我担心你。”他说得很轻,“不是查你,是担心。”

何春杏垂下眼帘,没接话。

又是一阵沉默。

夜风中,两人坐得并不远,却像隔着一个季节那么远。

陆承瑜忽然笑了笑,语气有些涩:“你回来,连我都不知道,是我算什么?”

何春杏转过脸来看着他,那眼神里没有愧疚,也没有怒气,只有淡淡的一层疏远。

“承瑜,”她轻声道,“你是不是……太想控制一些你以为属于你的东西?”

这话说得太直,也太狠。

他一愣,像是被什么击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

良久,他站起身,低头看着她,声音很轻:“如果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这样耗着。”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抬头望着他,嘴唇微动,却没说出什么。

陆承瑜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背影沉默、僵硬,像是在拼命压着什么。

而她,坐在原地,指尖轻轻搓着帆布袋上的一根线头,低垂着的眼里,忽然有一点波动。

宿舍楼道的灯管不时闪一下,发出“滋滋”的声响。

陆承瑜回来后,把那身跑了一天的衣服丢进盆里,洗了把脸,换了件短袖,坐在床边抽了根烟,整个人安安静静的。

老万洗完脚,正用毛巾擦头,啧了一句:“你小子今晚有点闷啊,谈崩啦?”

陆承瑜没搭理。

“行行行,不问。”老万举起双手,钻进被窝。

屋里灯还没关,正是夜晚最安静的时候。

整个楼道静悄悄的,可越是静,就越挡不住些零碎动静。

门缝里飘进来几句含混的对话,是女的在嗔笑:“哎呀你别闹……楼道里呢。”

接着是男的压着嗓子的调笑声:“怕啥,门都关了,没人理你……”

女生“啧”了一声,像是推了他一把,脚步声在走廊里一前一后,拖鞋“啪啪”响了两下,然后便听见某间房门“哐”地一声被关上。

老万正擦着头发,听得直笑:“啧啧,三零二又换人啦,这回声音还挺嫩。你说这宿舍要是开个打卡机,得能刷出一堆花名册来。”

陆承瑜坐在床边,没吭声,只是点上了烟,目光有些游离。

老万又嘀咕了一句:“不过也正常,这楼里谁还不是你来我往的,女的来宿舍过夜不稀奇,姑娘家主动敲门也见多了。”

他说到这儿,忽然看了陆承瑜一眼:“你春杏不来找你,才算不正常。”

陆承瑜没搭理,烟抽了半截,刚准备熄灭,门口就响了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咚咚”。

这一刻,两人都愣了一下。

老万一愣,扭头看了陆承瑜一眼:“不会吧,这么准?”

陆承瑜坐在床边,没动,只是抬了抬眼皮。

“得,我来开。”

老万一边嘀咕一边走过去,随手把门一拉,刚开一道缝,就顿了顿,眼睛差点瞪出来。

“哎哟……春杏啊?”

站在门外的正是何春杏。

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地披着,T恤是宽大的白色,质地软软贴在身上,领口略微有些松,露出半边肩头,那一对饱满的乳房在灯光下起伏清晰,撑得衣料一阵阵鼓动。

下身穿的是条浅灰色运动短裤,裤腿很短,几乎遮不住大腿根,整条腿白白净净、笔直修长,像是刚从水里出来,还挂着点湿气。

老万愣了两秒,立马识趣地笑:“我正准备下楼呢,你们聊,我下去吹根烟。”

说完,闪得比谁都快,门“咔哒”一声关上。

屋里静得能听见钟表嘀嗒。

何春杏坐在床边,一手扶着膝盖,指尖微微发紧。她没说话,眼神落在自己脚边,像是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给自己鼓劲。

宽松的T恤下摆卷起一点,露出一截大腿根,肌肤白净滑亮,灯光打上去时泛着一点细汗的润光。她双膝并拢,脚尖轻轻触地,小腿线条柔和而紧致。

胸前那对饱满因弯腰而轻轻前倾,把那件T恤撑出一个圆润的弧度,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那不是故意的,也没有刻意撩人,只是一个坐着的姿势,就让人难以忽视她的身形——

线条干净,轮廓丰腴,偏偏气质还带着点冷,像是一杯泡在冰水里的烈酒,闻着没事,喝下去能灼得人喉咙发麻。

陆承瑜站在一旁,眼神落在她身上几次,最终停在她侧脸那一抹湿发上。

那一缕头发贴在脸颊上,水珠顺着脖颈滑入领口,像是一根钩子,勾得他心口阵阵发紧。

她美。

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张扬美,而是静下来看时,每一寸皮肤、每一个角度,越看越挑动人。

良久,她轻声开口:“我那天走,是去了我爸那里。”

她没抬头,声音淡淡的:“他在个渔场打工,帮人养鱼……在外地,很偏,我没跟人说过。”

陆承瑜听得心里一震。

她继续说:“那地方信号不好,屋里压根没网,我一开机就几十条消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就……拖着拖着,干脆没回。”

她说得慢,却没有躲闪:“不是有意气你,也不是想让你担心,我只是……有点怕。怕我说出来你会觉得我家里‘丢人’。”

“我爸这几年,一直一个人干活,地方潮湿得连衣服都发霉。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爸是养鱼的,我小时候老被笑,说我一身‘鱼味’……”

她停了停,像是喉咙里卡了点东西。

陆承瑜没有插话,只是默默地走过去,坐到了她身旁。

两人肩膀几乎挨在一起。

她吸了口气,低声说:“你要是还生气,就骂我一顿也行。反正,我觉得,不说清楚,我心里堵得慌。”

沉默了几秒,春杏忽然转头看着他,眼神干净,声音也低了:“对不起。”

沉默了几秒,春杏忽然转头看着他,眼神干净,声音也低了:“对不起。”

这句话一出口,她眼里的光轻轻一闪,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等着一句裁决。

陆承瑜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缓缓抬手,帮她把额前贴着的几缕湿发轻轻拨到耳后。

动作很轻,但指尖擦过她皮肤的那一下,她明显抖了下。

他声音也低:“以后别一个人扛,有事告诉我。”

春杏没动,只是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闪躲。

陆承瑜继续道:“我又不是什么人上人,养鱼、打工、摆摊……你爸干啥都不丢人。”

他说着,嘴角微微一动:“要说丢人,也就我丢过你一次,差点丢到底。”

春杏听到这句,终于笑了笑,笑意不大,但是真的有点缓下来。

她低着头看了看手心,又抬起眼睛看他,眼神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紧。

“今晚……”她顿了顿,嗓子发干,但还是说了出来:

“我不走了。”

陆承瑜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眼神里那点倔强已经软下来,像是半夜开了一盏灯,光不刺眼,却能把人照得心慌。

“把灯关了吧。”她声音低,却没有多余解释。

陆承瑜起身,把房间主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床头灯,暖黄的光斜斜打在蚊帐上,把整张床映出一层朦胧的轮廓。

她早已脱了拖鞋,慢慢坐到床上,掀起蚊帐的一角,钻了进去。

这动作不生分,也不紧张,像是她不是第一次这么来,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留下。

陆承瑜钻进蚊帐,手臂一伸,把帐边放下来。

这帐,是宿舍里默契的信号——一放下,谁都懂,不该问、不该管,也不必管。

“老万万一回来……”

“那就回来呗。”她侧头看他,语气平平,“这楼里,谁不是这样?”

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她那张被灯光映着的脸,忽明忽暗,眼神却格外清晰。

下一秒,他俯身吻了下去。

她轻轻回了他一下,舌尖微动,带着些许迟疑,又很快溶进他的气息里。

蚊帐落着,帐内昏暗温热,外头世界像被隔成另一个次元。

他一只手从她腰侧探入衣摆下,掌心贴着她的肌肤缓缓游走。 她轻轻颤了一下,身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没挣脱,只是手臂慢慢绕上他的背,把自己更贴近他一点。

T恤卷上去,露出她光滑的小腹,再往上,滑过肋骨,直到他指尖碰到那团柔软。 她咬住下唇,呼吸微微急了,胸口一起一伏,像是早已预料这一步,但仍免不了心跳如鼓。

他低头含住她耳垂,气息烫得她轻轻哼出一声,声音极轻,却像火星落进干草堆。 她整个人贴上来,长发落下,滑过他脸颊与肩头,像夜风扫过湖面,带着一点湿意,一点燥热。

她的短裤被他一寸寸褪下,布料划过腿弯,带出一阵细小的战栗。 陆承瑜低头,看着她躺在昏暗灯光下,那双大腿白得晃眼,曲线饱满,交叠时还能看到细微颤动的肌肉线条。她两腿间的秘处若隐若现,已有晶莹的湿意泛出。

她脸转向一侧,呼吸却越发不稳,手指紧紧抓着床单,指节发白。她的胸脯急促起伏,乳尖已经在衣物下挺立,明显地透过布料显现出来。

"别看了..."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羞意和期待的颤抖。

他低声问:“怕了吗?”

春杏轻轻摇头,声音沙哑:“……别问了。”

他俯身亲吻她大腿内侧,肌肤微凉,像刚剥开的果肉,触感细腻到令人上瘾。 她的腿不由自主地绷了一下,腰也跟着抬了抬,"啊"地轻唤一声,又急忙咬住下唇,不敢出声太重。 他手掌探入两腿之间,那处已经温热滑腻,几乎一触即湿。

他的吻沿着大腿内侧渐渐向上,舌尖一寸寸地舔舐着,留下湿润的痕迹。当他来到她腿间,稍稍抬头凝视她的私处。在昏黄的灯光下,黑色丛林恰到好处地覆盖着私密地带,不多不少,柔软的毛发下隐约可见那道粉嫩的缝隙。外围的花瓣微微张开,颜色略深,中间的嫩肉则是淡淡的粉红,已经泛着晶莹的水光。阴蒂小巧而挺立,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陆承瑜看得入神,轻轻用手指拨开两侧的花瓣,让那道缝隙更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她的蜜液已经沿着缝隙缓缓流下,在床单上留下一小片湿痕。

"你看起来真美..."他低声赞叹,声音因情欲而沙哑。

她听到这话,脸上泛起一片红晕,羞得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偷瞄他专注的眼神。她微微摇头,轻声道:"别这样看着我..."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却又隐含着期待。

陆承瑜微微一笑,随即埋首于她的双腿之间,舌头开始更加大胆地品尝她的蜜液。他的舌尖在入口处打着圈,偶尔浅浅探入,又很快退出,转而向上,轻轻吮吸她已经充血挺立的花核。

他的舌头大胆地探索着,从蜜缝入口一圈圈地打转,时而浅浅探入,又迅速退出,再往上吮住那颗早已挺立的花核,细细舔弄。

她倒抽一口气,腰肢止不住地一抖,双腿夹了夹,却根本夹不住他那条火热的舌头,反而像是在渴望他舔得更深。

她的喘息渐急,喘得有些破碎,正当那股快感快要涌上来时——

走廊外忽然响起几道脚步声,还有说笑夹杂着塑料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

“外头蚊子太他娘多了,老子腿都被咬肿了。”

“快进屋吧,一会儿风一吹,再来点汗臭味,直接睡不着。”

“欸你小点声,人家都睡了。”

几个男女正有说有笑地往宿舍另一头走,声音时远时近,毫无预警地钻进耳朵里。

“有人来了……”她气息发颤地低声提醒,可手却不自觉地攥住他的头发,指尖有些用力,把他更紧地压向自己胯间。

陆承瑜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听见了,又像只是随口应着。

他稍稍放缓了舌尖的动作,改为一下一下地轻舔她的花核,舌面贴着那处敏感,缓慢碾磨,像是故意让她受不住,却又偏不让她彻底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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