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呵呵、哈哈哈⋯⋯Rikki、Rikki⋯⋯我明明叫妳不要来。

　　千早爱音又在笑，她其实挺喜欢千早爱音笑的，这代表她身边都是快乐的事，但今天椎名立希听了很愤怒，比被三个人强奸还要愤怒，她怒视著同样受害的千早爱音，她知道千早爱音从头到尾都是在笑她自己，但椎名立希就是无法不生气，我这么努力反抗了，妳为什么不反击，还想著连我的苦楚一起承担。

　　要乐奈拔出性器，精液从椎名立希的性器与小穴中流出来，她太生气了，气到没有高潮和被内射的感觉，高松灯拍了拍手，愉快的道：「完成了。」

　　啊啊，结束了，终于？

　　椎名立希看到千早爱音动了动乾裂的嘴唇，她准备再次问她们施暴的理由，不要问椎名立希为什么知道，因为唯一没有拴上性关系锁链的她们已经完成了心灵交合，长崎素世走过来把两人已经靠的很近的头贴在一起，「剩下爱音跟立希了。」

　　辞典重重砸在椎名立希脸上，让她眼冒金星，她在说什么啊，完全找不到注释的一句话，不要、不要，求求妳⋯⋯如果可以椎名立希真想不顾羞耻跪著跟她求饶，拜托，至少千早爱音不可以。如果连她们都做了就真的无法挽回了，直到现在椎名立希还有著侥幸心理，她们已经够可怜够可悲了，受害者不能保有一点灵魂的碎片吗？

　　「⋯⋯我来吧。」

　　椎名立希愣住了，长崎素世协助千早爱音解开手腕上的绳子，因为绑了太久，她两只手都在发麻发抖，血液倒流回到指尖，她整个人像踏入死人的墓穴般散发出腐朽的气息，千早爱音缓了很久，期间除了要乐奈在吃零食的卡滋卡滋声以外没有人在说话，她居然还有心思吃零食，该死的社会化不足的疯子。椎名立希终于突破道德底线，痛快的骂了要乐奈，在心里。

　　千早爱音把她的腿抬起来，从侧边插入她，椎名立希可悲到能马上申请政府急难救助的姿态没能抵挡她的勃起，对不起，千早爱音说，对不起，不能让Rikki的手被压到，还绑著绳子的状况下压到会很危险。她的语气那么轻松体贴，好像她已经接受了要成为她们的共犯，只有椎名立希看到了她无声的眼泪，她很想踹千早爱音一脚让她清醒，妳如果趁机放开我，两个Alpha还怕不能杀穿两个柔弱的疯子和一只猫吗？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椎名立希知道她跟千早爱音都没办法，她们都害怕。千早爱音是因为知道椎名立希就算肏她三天三夜也射不出来才会开口，她也利用了千早爱音的温柔，谁说受害者之间不存在加害。

　　千早爱音很想赶快结束这场酷刑，但能因Omega们的信息素勃起却没法在椎名立希体内射出来，这毕竟是她的朋友，从未在深夜出现在她性幻想里的朋友。高松灯从背后握住千早爱音的乳房给她点调味料，椎名立希很想吐，还有心思去想其实千早爱音还是有点东西的，长崎素世在帮她手冲，她射了出来，喷到千早爱音的下颚处，现在椎名立希也是共犯了，千早爱音终于射了。

　　软趴趴的性器从椎名立希体内滑出来，千早爱音瘫软在地，她跟椎名立希都以为这下是真的结束了，高松灯跟长崎素世却加大了信息素的释放，两人死去的性器再次再次再次勃起，要乐奈兴致勃勃的放下零食，问道：「圆？」

　　高松灯摇摇头，「不对，是星星喔，小乐。」

　　长崎素世高松灯要乐奈在她们面前上演了一场过激的动作戏，皮肤与皮肤相互碰撞、阴液精液唾液涌出涌出涌出，看到后来椎名立希闭上了眼睛，眼前却不是黑暗而是大片大片的肤色色块，人类、猪肉、鸡肉，肉、肉、肉，性交就只是肉与肉之间的击打，椎名立希飞升成仙了，她已经悟出了个中道理，千早爱音在一旁跟死人一样，她才是比椎名立希更快悟道的天才，总是这样。

　　她们最终在信息素的影响下通通失去理智搞在一起，她插入她她插入她，性器、手指、唇舌，如果一开始就用这种方法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保留人类的理智做根本不爱的爱，目的只是为了让千早爱音与椎名立希痛苦吗，她真的搞不懂，如果还有恢复理智的一天，她绝对要好好问问千早爱音。

　　椎名立希已经不担心她跟千早爱音之间会有尴尬存在了。

　　-

　　5.

　　椎名立希跟千早爱音都比对方想的更坚强，也可以说是更神经。

　　强奸犯们挑了很好的时间下手，周五晚上。周六早上她们莫名其妙的在家里的床上醒来，一定是长崎素世使用了钞能力把她们送回家，一个洗脑一个兜底一个当吉祥物，工作分配合理清晰，还让她们有足够的时间休息，整整两天，太贴心了。

　　她们照常上下学，照常练习Live，一切污秽都掩在水面下，某天Live途中，椎名立希发现她没办法控制拿著鼓棒的双手不发抖，因为高松灯唱著希望之歌的背影就在她眼前。千早爱音刚刚结束与长崎素世给粉丝福利的亲密互动，她靠过来，触碰到椎名立希的肩膀时感受到她抖了一下，她靠的更紧，「不舒服吗？」

　　「跟妳一样。」

　　「我还挺舒服的。」

　　在群组发讯息永远有人回、长崎素世不再对她摆臭脸了、高松灯与要乐奈开始说些人话让她不用再苦恼的猜，跟妳也更亲近了不是吗？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别骗自己了，椎名立希疲惫的眨眨眼，她已经很久没睡好了，一个月以来都在做梦，许多肉类围著她跳舞，牺牲了睡眠换来突飞猛进的作曲灵感，以前会苦恼很久才能缴出一份曲谱，现在她能很轻松、毫无压力的做出一首曲子，为什么呢，因为她不那么在乎高松灯了，就像她不在乎椎名立希比不上一辈子诺言的脆弱爱情。

　　人类进入青春期后，性激素分泌增加，内外生殖器官发育渐趋完善，性冲动与性需求也随之萌芽，椎名立希与千早爱音则快速的跳过了这一过程，易感期都好像消失了，同龄人在偷偷看多样化的色情片，她在作曲，同龄人在尝试新的小玩具，她在打鼓，就像椎名立希那天晚上所想，她已经飞升成仙了。

　　「我昨天才跟soyorin做了欸？」

　　千早爱音笑著说，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其实椎名立希不太意外她的近况，千早爱音已经割裂了，一半的她在双面镜后看自己假笑，那天的景象仿佛隔著一层玻璃，安置在百货公司的透明橱窗里用大电视播放，回想起来很恍惚，椎名立希的耳垂痛了起来。

　　千早爱音摸了摸她的疤痕，反抗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千早爱音的伤口已经好全了，毕竟只是一些牙印与抓痕，椎名立希以为这个问题会很难问出口，结果就这么轻飘飘的问了出来，「我不懂，她们到底想要什么？」

　　隔了一个月她才敢说出口，千早爱音用看珍稀保育类动物的眼神看她，她以为椎名立希永远不会问，她在心里排练过很多遍轻松的、搞笑的回应，对上椎名立希泛黑的眼睛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照实回答，「想要爱。」

　　椎名立希静默半晌，看吧，她还是不懂，就算她已经跟千早爱音心灵相通－－拜托，她们都已经做爱了，这点形容应该不算肉麻吧。

　　千早爱音是个被逼疯的疯子，明明一接近长崎素世就难受到发抖想掉眼泪想掐死她，明明上课看到高松灯的后脑勺就想拿铅笔捅穿她的脑袋，明明每次投喂要乐奈都想下毒，每一次明明她都忍下来了，因为她实在想搞懂她们想要什么，也想为同样好奇的椎名立希寻一个解答，其实从一开始她的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但这答案太荒谬太自恋，她也是前几天才确信的。

　　「妳觉得，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吗？」

　　啊，当然，我是指那件事发生之前。

　　就算加了这个条件依然难以回答，她们的每一次思维跳跃都将伴随被强奸的隐痛，耳垂狂跳，千早爱音比她更惨，因为她从头到尾都在想著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她们，怀抱著完全的善意被打碎就再也拼不回来，椎名立希看著她黯淡的眼睛，不懂她们为什么也能装作无事发生，难道椎名立希跟千早爱音的演技真的那么好，好到能把那件事抹消？

　　「应该可以吧。」

　　千早爱音耸了耸肩膀，就是这个「应该」，不应该出现的「应该」。

　　「连那么喜欢tomorin的妳都不敢保证了，她们只会更不安吧。」

　　长崎素世跟高松灯是被困在CRYCHIC的笼中鸟，那就有人要问了，椎名立希不是吗？她当然不是了，其他人还是她的朋友，但唯有高松灯在的地方是归宿，她拯救了她的灵魂，以一种连拯救者本身都没意识到的姿态，从此椎名立希匍匐在地上，成为她最忠实的追随者，高松灯那坏掉的脑袋不明白椎名立希坚定的守护立场建立在什么之上，但她明白她需要椎名立希的爱，那爱到底是什么呢？当然是做爱了。

　　性交可以造出生命，是最亲密的动物与动物之间的行为，高松灯曾经想要发展成最亲密的人之中有两个夭折了，但无所谓，千早爱音与要乐奈填补了空缺，她也很爱她们，很爱很爱，爱到十分渴望与她们产生性行为，书上说这是一种极其隐秘的、深入的、浓稠的、无法分割的交流，好美妙啊，高松灯用她歪斜的思想下了决心，她想要跟大家永远在一起，那势必得进行性交。

　　她很笃定长崎素世会答应她，因为小素眼里的空洞愈来愈大了，跟高松灯不一样，长崎素世并非那么单纯且愚蠢的认定爱就是性交，但她的确认为要让看起来随时能离开的人们留在身边就要用点偏激的手段，椎名立希与千早爱音正是适用此种方法的正常人，会饱受责任感、罪恶感缠身的普通人，脑袋神经系统完整的人，爱人能力丰富的人，还刚好是Alpha，社会加诸给她们的社会责任更沉重。

　　千早爱音看起来轻飘飘的，她能到国外留学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全能的能力与完备的道德善恶观令长崎素世愈来愈不安，每次看到千早爱音说话就难以呼吸，她总是去想她薄薄的唇瓣吐出要退出乐团的话语，但明明是不可能的，长崎素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心，那颗晶莹剔透的琉璃心、工匠精心雕琢的珍宝、长崎素世得之不易的宝物，她俨然把千早爱音当成所有物了，别离开我。

　　长崎素世利用了她的眼神、她的心，她不是高松灯与要乐奈这两个脑内神经缺了一根的患者，她清楚知道这会伤害到椎名立希与千早爱音，她游走在疯子与正常人的交界，最终邪恶总是比正义更强大，心思不纯的巫女输给恶龙，连椎名立希也不许走，她同样爱椎名立希，但这份爱跟高松灯的爱一样扭曲了，打晕椎名立希的时候长崎素世才终于承认。

　　「那乐奈呢？」

　　椎名立希不再叫她野猫了，这在以前已经成为了要乐奈的暱称，而现在跟她相处稍微亲密点都会让椎名立希想吐，她真的控制不了，跟千早爱音不一样，她真的做不到，还好她本来就不是会靠近别人的个性。

　　千早爱音好像在做什么情绪脱敏训练，一下子回归看似正常的生活，她贴近长崎素世的时候更多、拥抱高松灯的时间更长，一切都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不同的是椎名立希已经不再感到嫉妒了，现在不敢主动抱高松灯已经不是问题，她不得不承认高松灯强词夺理的「爱是做爱」理论是有道理的，就当作是一次获得的爱太多了吧，她失去了这些欲望。

　　啊，有个地方不一样，椎名立希会请要乐奈吃更多抹茶芭菲，更贵更豪华，要乐奈年纪比她小，她总觉得是自己哪里没说清楚才会诱导了她。她和千早爱音好像有那什么自我感动的圣母情结，从前椎名立希单方面认为千早爱音有太丰沛的拯救欲，直到她跟千早爱音一样被肏翻了还在担心加害三人组，她才知道自己也是那个白痴，就是因为这种个性才会被那三个疯子紧抓不放啊。

　　更搞笑的是，千早爱音一直把自己当作隐形的队长，椎名立希太不圆滑了、高松灯太内向了、要乐奈太自由了、长崎素世太别扭了⋯⋯嗯，其实是不想让她太累，总之所有人都需要全能的千早爱音照顾，她不喜欢偶尔被针对的时候，但她的团员不是嘴拙就是别扭，那我也只能包容她们啦！

　　包容包容，结果包到强制性爱上面去了，直到现在她还在试著包容，但哪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包，疼痛又不是饺子馅包了可以吃可以消化，很多时候她想负责想试著理解也没有办法。

　　「乐奈嘛，乐奈⋯⋯」

　　千早爱音左思右想，不小心抠破了她耳垂上的痂，椎名立希摆摆手，没事，她现在失去对疼痛的感知了。

　　「乐奈，我真的不知道。」

　　原来还会有妳不知道的东西，椎名立希笑了出来，千早爱音也咧开嘴笑，那就当作她也是想要爱的神经病吧，毕竟她只知道要乐奈想要一个归宿，而她跟椎名立希的子宫那么小，要乐奈如果要住进来会很勉强，可能得分成两半。

　　「她们只是太爱我们了。」

　　她们以为彼此的心结已经聊开了、没有痛苦了，但这只是受害者召开的被害检讨大会而加害者毫无察觉，疼痛在小小的瓦罐里发酵。那天的疼痛锐利的具象化，椎名立希在跟高松灯讲话时突然吐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她身后蹦蹦跳跳的要乐奈、千早爱音在舞台上跟粉丝互动的时候突兀的流下泪水，长崎素世的笑容崩解了，慌忙的拿卫生纸给她擦，好痛。

　　好痛。

　　她们的心脏在一个月后复苏，重新开始跳动，好痛。

　　别跳了、别想了、别看了，早该接受了，这件事早该过去了，不过是朋友间的性探讨，不需要报警也不需要告诉大人，其他人听了都会一笑置之的小打小闹，其实她们都知道不是这样的，但是、但是，再怎么说都是被爱捆绑的星星，她们不能真的害朋友去坐牢。

　　可是，真的好恶心。

　　全部、全部都去死吧，通通下地狱吧，就连同样被欺骗的妳都，因为妳也伤害了我，没有歇斯底里就是妳的错，为什么我非得跟著妳一起云淡风轻，好恶心。

　　下了舞台的后台，千早爱音抽了几张卫生纸擦眼泪，顺便拿了几张给随时可能乾呕的椎名立希，她看得出她也后知后觉的感到难受了，有点欣慰，她想了想，道：「立希。」

　　椎名立希摀住口鼻，要千早爱音正经叫她的名字，比同时被三个人强奸的机率还要小，哈哈，开自己的地狱梗玩笑真挺爽的，椎名立希不动声色，「怎么了。」

　　我们，要不要逃跑？

　　-

　　6.

　　书包、吉他、鼓棒，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带走，拿了一些积蓄，两人逃到一个不认识的小镇，包了一个单人房，她们不需要睡太好的床，事实证明她们在铁皮仓库的地上也能昏睡到被送回家都没醒。

　　她们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做爱、呕吐、哭泣，不需要看到彼此的脸，她们已经太熟悉对方那张狼狈而破碎的脸，裂纹从眼球蔓延到心脏，真希望能就此碎掉，有没有什么不痛的自杀方法？不想再感到疼痛了。

　　性爱与背叛可能真的是好办法，因为你看，就算逃了这么远，没有爱情存在的椎名立希与千早爱音依旧在做同样的事，脑子里依旧只能想到她们三个的脸，但健康教育的课程肯定上错了，她们的性爱没有一次是舒服的，眼泪、呕吐物、怨念，一切都被团成一坨抹布，她们只能张嘴把它吞下去。

　　两个Alpha复盘了一下，她们都有永久标记了某人的记忆，但她们已经不在乎也不想去问到底谁标记了谁，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是让这两个无法舍弃责任心的Alpha标记成功，留下与被强奸的阴影同样永久的痕迹，那么她们也会是加害者了，头脑不清醒的、被欺骗被利用的加害者，最白痴愚蠢可悲的连犯案过程都记不清的罪犯。

　　为什么还要为了她们著想，千早爱音开始说服自己，长崎素世可以原谅，她说了喜欢她就是喜欢她，虽然这份喜欢已经被作贱成脚底下的烂泥、高松灯可以原谅，因为她居然有意识到这是件错误的事，每次拥抱她都能感受到她的僵硬、要乐奈可以原谅，毕竟妳不能期待跟一只猫讲道理。

　　完成了大赦天下的思想斗争，千早爱音想这该不会是长崎素世的阴谋，高松灯的脑子只够她想到「一辈子的锁链！」这种程度，但长崎素世肯定想到了她跟椎名立希是世界无敌的大白痴，会为所有事情找个合理的解释，就算这已经压迫到了她们的生存空间，导致她们必须放逐自我。好伟大的牺牲，她居然从中得到了一点成就感，她死后一定可以上天堂。

　　椎名立希看她一下哭一下笑的，把性器抽出来，又在发什么神经⋯⋯她很感谢千早爱音至少表面上没怎么变，虽然她知道一切都变了。

　　被她供上神坛的高松灯还是待在神坛上，只是椎名立希不会每天都帮她擦拭灰尘了，她的神明不相信缺少了性爱她依旧会回到她身边。高松灯用带刺的藤蔓缠住她，紧紧缠住到快要截肢的程度，一次缠了五个人，这种事不是一个人类能做到的，千早爱音昨天提出了「高松灯是外星人」的假说成立了，她根本没有人类的思维，她已经超脱了这个次元。

　　所以椎名立希会继续供奉她、景仰她，只不过会伴随宛如自我阉割的剧痛，她像落在地上的广告废纸一样被踩踏，香灰、佛珠、十字架，每一个都能伤到她，椎名立希本来是无神论者的，现在她不是了，高松灯就是这么优秀，常人无法理解的天使，啊啊，高松灯。

　　椎名立希其实能勉强原谅长崎素世，看在她那天已经无处安放的蓝眼睛的份上、要乐奈更是能够原谅，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强奸了要乐奈，她没有告诉她这是不对的，要乐奈是比高松灯手段更高的猎人，她完全把自己当作没有自主行为能力的孩子，她的大脑发育不完整，跟发育太完整的高松灯不一样，小孩总是可以被原谅。

　　那么，所有人都被原谅了，千早爱音跟椎名立希怎么办？

　　椎名立希偏头对上千早爱音的眼睛，她已经哭肿了双眼，她很担心她会不会瞎掉，千早爱音同样担心她的喉咙会不会被胃酸反复腐蚀而哑掉，但其实挺好的，这样千早爱音就不用看到她们灵魂的破损从而被迫担心、椎名立希也不会再有反抗大叫的余地，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啊啊，她看到椎名立希的紫色眼睛慢慢恢复光亮，窗外温暖的阳光折射再折射刺入那双紫水晶，虚假的、脆弱的光芒，跟她们五个人一样，虚假而脆弱，但一辈子都没办法再分开了，如果离的太远，她们三个会死掉的。千早爱音最后一次流出泪来，她不想让她们死掉，椎名立希也一样，即便自己都快要崩溃了，她还是不想让她们也受伤。

　　原来我是在为自己而哭、原来我是想到自己才感到反胃，即便怨恨如附骨之蛆、即便骨髓疼到都要流出来了，我还是爱妳们。

　　「Rikki，我好像好多了。」

　　我还是爱她，但我不会再喜欢她了。

　　永远不会。

　　椎名立希好像没怎么在听，千早爱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耳洞，不要重打了吧？」

　　椎名立希摸了摸耳垂，如果要跟千早爱音一起做到毫无芥蒂的虚伪的原谅，她需要一些伤疤来提醒她曾经有过「原谅」的举动，她不像千早爱音那么圆融聪明，能随时把心脏的伤口挖出来看。

　　「不打了，就留著吧。」

　　「那我们回去吧？」

　　椎名立希点点头，再抬头看时千早爱音对著她笑，露出两颗锐利的虎牙，那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把目光从她的性器、穴口、眼泪上移开，千早爱音本来也可以很开心的笑，曾经的她没有珍惜，等到她发现千早爱音也很重要已经来不及了，她们都死了。

　　「哎呀，其实Rikki真的很漂亮欸？」

　　千早爱音用指腹蹭了蹭她的泪痣，那天到现在的她一直没有余裕观察椎名立希，对她来说让彼此在做爱途中融化、分解、重组的过程更重要，妳会在乎一个急需修复的破烂娃娃眼角有没有装饰吗？更何况那个破烂娃娃一直在呕吐，跟她一样被溺死在苦痛的深海。

　　「走吧。」

　　强制一辈子行动大成功，千早爱音跟椎名立希终究还是回去了，她们不会再迷路了，剥下丑陋的疤破茧而出。她们靠的很近，来时盼望曙光，舔舐彼此的伤口、离开时不想著治疗了，她们已经想通了，只要藏好这些伤装作无事发生就好。

　　她们想要一辈子，那就给她们一辈子，无限包容的正常人们被弄坏了，怜惜那群疯子觉得她们很可怜，但受伤的自己也很可怜，所以装作无事发生吧，让她们感到焦急、烦躁，这只是答应被铁链捆住脖子的小小的报酬，妳们不安的痛苦眼神肯定比夜深人静的交合更有效。

　　痛苦真的是良药啊。

　　-

　　0.

　　「小爱⋯⋯！」

　　经过一个礼拜多，千早爱音跟椎名立希终于回来了，三人没有问她们去了哪里，那些没有获得回应的失态的聊天记录已经足够，千早爱音打开双臂与高松灯拥抱，椎名立希看到长崎素世走过来往后退了退，要乐奈从她身后贴上来圈住她的腰，她被长崎素世抱住了，亲了亲她的耳朵，像那天晚上迷惑她一样低声道：「好玩吗？」

　　「嗯，好玩⋯⋯以后一起去吧。」

　　椎名立希看到千早爱音回头勾了勾唇，挣脱长崎素世与要乐奈的怀抱走到她身边，她已经不在乎她的抗拒算得上明显，现在用心有愧的是她们，她决定不再承受她们的情绪，既然有伤口可以利用就不要藏著，况且她不觉得这三个人会感到愧疚。

　　「啊，我跟Rikki出门玩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长崎素世露出不安的表情，千早爱音的舌头依旧会因为她的眉眼下垂而苦涩，没办法跟高松灯与要乐奈一样装傻充愣，为什么还要站在她们那边？soyorin真的很摇摆不定，太好笑了，明明我们已经决定要加入妳们的虚假泡泡，千早爱音缓缓道：「有人说啊，永远不要分开的秘诀，就是永远不要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好笑吗？Rikki觉得很好笑欸？千早爱音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流出眼眶，椎名立希也笑了起来，轻声笑著，长崎素世与高松灯的眼神更好笑，要乐奈呢？算了，她不想再追著这只野猫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真的、真的太可笑了。

　　苦痛出逃大成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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