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十一分，椎名立希把手中的东西往前一推，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编曲遇到瓶颈并不是少见的事，她站起来简单活动了一下隐隐酸痛的肩膀，拖着疲惫的身体重重往床上倒去。

烦躁的情绪总是会让一些东西失控，烦闷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想要发泄。立希有些懊恼地用腿夹住了被子，伸手向腿间摸去。

一开始摸索出这样的发泄方式只是偶然，椎名立希难得清闲地窝在家里看着随意点开的影片，偏偏自己又是个很容易被真情实感煽动的人，看入了神，直到屏幕里的主角们开始耳鬓厮磨互相坦诚相见。

即便房间只有立希自己，她还是有些面热地看完了那些火热激情的片段，或许是氛围烘托得太好，桃色的桥段也溢出丝丝真情，以至于回过神时自己的身下也察觉出滑腻。

这吓得立希不轻，但是青春期少女的好奇胜过了羞耻心，于是就这样在对自己身体懵懂的探索中摸索出了这样私密的发泄情绪的手段。

当然这样的事做得并不多，椎名立希已经习惯和自己那些直率过头的冲动情感相处，今天选择纵容自己这样“堕落”另有原因。

因为她突然想到八幡海铃。

今天放学后有打工的排班，在吧台做着清洁时同班同学迈着急促的脚步走了进来。

“下午好立希同学，请给我一杯冷饮。”

简单放下自己沉重的乐器，海铃坐在吧椅上长舒一口气。

“外面很热？”立希为她倒上一杯水，杯子里的冰块发出悦耳的声音。

海铃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她脸上甚至有一些被晒出的红晕，倒是惹得立希有些担忧。

“今天支援的乐队突发奇想要去街头演出，劲头比气温还火热。”海铃把带着寒意的杯子贴在脸上，凝结的水滴贴着杯子、顺着下颌，往海铃的脖子滑去。

“再给我几张纸巾好吗？”海铃放下杯子，用手背草草擦过下巴。

立希递出纸巾，看着海铃伸手勾住自己的颈环，紧贴皮肤的饰品让海铃的脖子有一些泛红的印痕，海铃用纸巾擦去脖颈间的薄汗，再顺势浅浅拭过胸前的肌肤。

立希感觉到自己下意识咽了咽唾沫，她赶紧低头机械地用抹布擦桌子。

只是擦擦汗水并没有缓解热意，海铃双手捏住皮衣的领口，往两边拉开。

虽然知道这人私底下喜欢略显成熟的穿搭，但那件暗红色短款吊带的全貌还是吸引了立希的视线，细细的肩带将海铃的肩膀勒出一个很小的弧度，随着海铃的动作能看到漂亮的锁骨，脱衣服时肩膀舒张的动作让她往前挺胸，立希这才意识到海铃的低胸吊带原来会暴露出这么多肌肤的颜色。

海铃脱下皮衣后看起来轻快了不少，她伸手撩起在后颈乱翘的头发：“能帮我擦一擦后背的汗吗？”

立希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去的，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细细擦拭海铃的脊背，原来这衣服不管前面后面都露得不少，汗水透过薄薄的纸巾让立希感觉到指尖的湿润。

天气真的好热，海铃身上的热气让自己的脸都烫起来了。

罪魁祸首还在感受室内空调带来的恩惠，反手伸到背后用手指挑开吊带，似乎是想让凉意钻进被布料覆盖的背心。

立希只觉得海铃这个动作也勾起了自己心中的什么东西，她立马拍开海铃的手。

“会着凉的，擦完了就把衣服穿上吧。”

回到现在，这就是立希突然想用自慰的方式来发泄烦闷的原因。

海铃擦拭胸前和脱下外套的动作在立希脑子里像按了循环一样反复出现，还有因为气温变得粉红的肌肤，还有近距离接触闻到的海铃的味道。

手被自己滚烫的大腿内侧夹住，立希的心中升起绝望的背德感：

她好像对自己的朋友萌生了危险的感情。

如此信任她，在她面前毫无芥蒂地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颈和后背，如此信任她，任由她触摸自己的身体。

面对这样信任着她的海铃，她竟然……

立希闭上了眼，好像只要看不见自己右手羞耻的行为，就可以逃避这份愧疚。

她竟然在想着海铃的身体自慰。

更多的回忆随着右手的律动涌出，和海铃在饮料机旁的闲聊、并排坐在树下时差一点就会贴在一起的膝盖、放学一起回家时手背偶尔能蹭到的制服裙角。

“海铃……”

左手紧紧揪住枕头，立希用牙齿咬住布料。

这样的自己真是……太差劲了。

就算这样想着，右手的动作却逢迎着欲望越来越快，那些轻松的日常回忆逐渐聚焦在海铃说话时的嘴唇、裙子和过膝袜之间漂亮的腿型、还有下午替海铃擦汗时低头就能看到的腰臀。

海铃。

越是警告自己别想着她，却就越是想念海铃说话的声音，海铃说过什么已经模糊了，一声一声属于海铃的“立希同学”在耳边缠绵着，立希喘息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好卑劣的自己，竟然在用和好友的一点一滴发泄这样原始的欲望。

立希侧躺的姿势快变成俯趴，被子乱七八糟地夹在两腿之间，左手松开已经皱成一团的枕套，从上衣下摆挤进去摸到胸前，有些酸软的右手快速搓动下身那罪恶的敏感点。

想对海铃做这样的事。

推开碍事的衣服，笨拙地揉捏自己的乳房，手指拨动乳尖。

想对海铃做这样的事。

难耐地用阴蒂蹭着手指，妄想如果自己夹住的是海铃的大腿……

在自己听来显得奇怪的呻吟声漏出唇齿，海铃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吗？

想对海铃……

汹涌的情感弥补了还有些粗糙的技法，舒适的感觉从那一点开始扩散到全身，脑子里已经组织不出完整的画面，因为作曲进度停滞的烦躁，打工时间偶遇海铃的喜悦，想着好友自慰的背德感和愧疚，还有终于认清的对海铃的喜欢，说不出口的心意全都混在一起，化作眼泪和黏滑的体液，还有嘴里胡乱呢喃的“海铃”，全部淌进了静谧的夜晚。

立希埋在枕头里喘气，气息摩擦布料传来嘈杂的呼吸声，但再怎么嘈杂也比不上隆隆的心跳，一下一下敲打自己的耳膜，审判自己刚才罪恶的行为。

动了动酸软的右手，指间的滑腻更是让立希呜咽了一声，自己真的做了好糟糕的事。

对海铃的愧疚刺激着立希又哭泣起来，她突然很想见海铃，想听海铃的声音，想亲吻海铃的嘴唇。

反正都已经做过那样的事情了，立希自暴自弃地拨通海铃的电话，额头抵着手机数着等待接通的嘟声。

但她突然有些希望海铃没有听见铃声，自己的电话不会被接起。

很遗憾，虽然等待了一会儿，但是手机那边还是传来海铃带着一点鼻音的声音：

“立希？”

好像把她吵醒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海铃都忘记加上常用的敬语，声音也不似清醒时那样沉稳：“有什么事吗？”

立希说不出来话，她现在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悲伤的声音。

“立希？”

海铃追问了一声，但是很耐心地等着回答。

立希深呼吸几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哭过：“海铃。”

可惜喊出她的名字就已经用尽全力，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汹涌情感顺着名字就要溢出来，她赶紧咬住下唇。

隔着电话海铃只能听见并不平稳的呼吸声，不过立希的呼吸让她安心，本来就尚未离去的睡意轻柔地包裹住她，强打精神看着屏幕的眼皮开始打架。

“嗯？”

困意让人有些转不动脑子，听到立希的呼唤后海铃隔了一小会儿才作出回应。

简单的音节却安抚住立希差点收不住的感情，立希听到海铃平稳的呼气吐气，激烈情事之后的困倦唐突地席卷过来。

在闭上眼的前一秒，立希轻轻呓语出最后一句话：“对不起。”

在困意中混沌的海铃并没有听清，于是她也用额头抵上手机听筒，想再问清楚一些。

凑近了却听见立希安睡的呼吸。

海铃的手指摩挲了两下手机，像是要隔着通讯传递自己的温度，然后她也缓缓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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