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e—o——”

　　远处传来呼喊。

　　“狩猎队回来了。”砺转头看向知，“要一起去迎接吗？你就差他们还没认识了。”

　　周围已经有部分兽向呼喊传来的方向走去，知点点头。

　　路上，砺顺带向知讲解了呼喊的含义，今天的“oeo”表示的便是收获颇丰，需要其它兽来帮忙运输，每个音节间隔的延长音代表收获主要是肉类，请部落里提前升起大篝火，末尾托长的音节表示有食物以外的特别收获。其它一些常用的呼喊语砺也一并教给了知。

　　“走在第一个的是湿，这支狩猎队的识途者，第二个是白，队长，我已经介绍过他了，再后面是……”

　　才刚刚能看到狩猎者们的身形，砺就开始介绍。等他一个个说过，队伍也刚刚好停在他们面前。

　　湿对砺弯下腰。

　　“这次狩猎共猎得猎物二十三头，采集到能吃的植物三头。另外发现了麻草，采集到三薯半，还有十多束留在原地未采集。”

　　这里的“头”“束”其实都是原始语言中表示重量的单位，并不太准确，知懒得去统一度量衡，就没有在翻译时把这个翻过来，只是随便找了两个字代替。

　　“做的很好。”

　　砺向前几步，白也跟着向前，两狼面对面，白的鼻尖几乎要埋进砺的胸肌中，看得知一阵羡慕。

　　周围的兽，包括湿都自发退开，站成一个圈把砺和白围在中间。知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跟着他们后退站到圆的内侧。

　　圆心处的砺和白对视了三秒。

　　然后开始跳舞。

　　知：？

　　怎么突然给我干印度片里来了？

　　砺的舞蹈豪放粗犷，充满部落特色，放在前世说不定能作为少数民族代表上冬早。

　　奇怪的部落礼仪。

　　知弯曲膝盖，微微下蹲。

　　倒也不是模仿戈之前的动作，只是因为把视角下移能让他更方便看到砺兽皮裙底下甩动的巨根。

　　一甩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好一个安塞巨屌！

　　至于白，野兽要素2.8，很高，但感觉不如砺；胸肌不是很饱满，感觉不如砺；肉棒都不能从兽皮裙底下甩出来，感觉不如砺。

　　形不成形，意不在意，鉴定为中杯，也就毛色和瞳色和砺有点像，纯纯的下位替代。

　　最关键的是，知盯着白的裙摆盯了半天，硬是没看到半个龟头露出来。

　　很难想象会有兽在原始时代把自己屌藏得这么严实，从第五秒没有看到屌开始，白在知心中的形象就一路俯冲，直接从从肌肉帅狼掉到了到雄性巨魔，再到矮人，哥布林。

　　当然，哥布林也是每个福瑞冒险家/勇者/小英雄不得不品鉴的一环。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的哥布林会变出来一个神奇妙妙屌环把你的屌变小。

　　还是砺好，跳起来时肉棒可以直接把兽皮裙掀起来和他打招呼。

　　知看得正欢时，背后突然一沉。

　　一只死鹿被放在他背上，鹿的胸侧有个孔洞，看样子是被矛刺入致死的，脖子上有道切口，已经放过血了。

　　竟然还会放血，厨艺超过百分之七十现代兽。

　　知环视一圈，原本由狩猎队扛着的猎物已经传递均分到每只兽身上。

　　原来围成圆是为了这个啊，还以为只是方便看屌……看跳舞呢。

　　很好的部落礼仪，使砺的肉棒旋转。

　　两只白狼同时一跺脚，宣告着舞蹈的结束。

　　……跺脚不怕地上有什么异物把脚爪刺伤吗？

　　所以别踩地上，踩我，我完全可以当砺和白狼生中的专属脚垫。

　　舞蹈结束，众兽散开，向着部落的方向前行。

　　知快走几步，走到队伍前方跟上砺。

　　砺瞥了知一眼。

　　“话说，你要不要参加狩猎？”

　　“唔？”

　　“你的身体不怎么好，炼药还会进一步造成伤害，趁着还能活动的时候，参加狩猎锻炼身体应该能让你的情况好一些，不要像灵一样……”

　　我身体不好吗？

　　知挠挠头。

　　自己这具身体放在前世参加健美比赛都没问题，妥妥的大肌霸。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他推算，原先时代的现代兽们野兽要素大约只在1.0左右。而在这个原始时代，把灵和砺两个极端值去掉，野兽要素平均值大约是1.7，自己1.6也不算很低吧……虽然和砺比起来确实低得可怜。

　　说到灵，砺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知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只能沉默。

　　片刻后，见砺自行调整好情绪，知开口：

　　“参加狩猎的事情，我能过一段时间再选择吗？月亮的影响还没完全消退，我不想在这种状态下做决定。”

　　他可没忘记自己面板上还挂着0.1的迷狂。

　　“可以，你决定好了告诉我，我转告南或白。”

　　“谢谢。”

　　知和砺都不再说话。

　　“他是谁？”

　　一直与砺并肩行走，听着他们谈话的白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向砺询问道。

　　他其实已经认出来知就是那天抢了他猎物的那只黑狼，但处刑时他并不在场，他很好奇自己不在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只原本应当被砍头的黑狼混到了首领身边，而且看样子首领对他还很在意。

　　“知，新的大巫——现在还不是，等大家都熟悉他了我再宣布这件事。”

　　“灵呢？”

　　知赶紧从背后戳了戳白，示意他别再问了。

　　可惜白不仅没领悟到他的意思，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如果这个外来者成为大巫，那灵算什——”

　　“白，闭嘴。”

　　砺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声音近乎于野兽的咆哮，即便这句话不是对着知说的，他还是浑身一颤。

　　野兽要素过于悬殊，造成了砺对他人有种本质上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感。

　　白终于意识到这件事不太对劲，有什么超出他思考范围的事发生了，于是乖乖闭上嘴。

　　“回去之后，我会向你和狩猎队的其它兽解释发生了什么的。另外，对知尊重点，炼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其实我已经可以做到无损炼药了，甚至还能剩0.1魔力。

　　此后一直到回部落中，三狼都没有说一句话。

　　“族人们啊，听我说！太阳已两次升起落下，我们的勇士们带着丰盛的猎物从大森林归来，无一人被野兽伤害，这本是值得我们向世界献上感谢的喜事。然而，天空中的乌云已经笼罩了我们的部落——我必须以沉重的心告诉你们，我们的萃取自然之人，大巫灵，已经踏上了通往星辰之路，他的魂灵已被远古的祖先召唤，回归了我们的篝火。”

　　知觉得这段话挺有感觉的，就没有把句式和用词现代化，完全按原始语言一个词一个词对照着翻译。

　　狩猎队的兽面面相觑。

　　他们一直把灵视为和砺同等的存在，甚至隐隐超出砺一头——灵几乎不从帐篷里出去，充满神秘感，又是首领砺的兄弟，还能炼出吃了就可以马上治愈伤口的药——灵在大部分兽眼里已经神化了，在那些用过灵炼的药的兽心中更盛。

　　如今，他们的神明，突然就被宣告死亡。

　　狩猎队兽看向没有参加这次狩猎的兽，他们每一个脸上都是悲痛。

　　直到此时，他们才不得不接受了灵离去的现实。

　　知眉头一皱，把酋长帐篷护至身前。

　　他有预感，接下来会很混乱，他在里面会很难办。

　　果不其然，一会，篝火旁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喊声，以及砺拿斧头挆地，咆哮着维持秩序的声音。

　　眼看一时半会那边平静不下来，知进帐篷拿出坩埚，又拾了些柴火在帐篷外引燃。

　　他其实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大巫要在帐篷内炼药，烟不容易散还容易把帐篷点燃。

　　以及……在洞悉了炼药的本质是提取生命要素后，在知看来，大巫那些对炼药材料的选取和炮制工作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

　　坩埚中的水开始沸腾，锅体上光纹浮现，知把爪子放上去，看着坩埚抽走了自己0.5魔力转化成1.0提炼要素。

　　这次知没有按照大巫的制药流程走，而是直接从地上拔了些长势旺盛的草和蕨类植物，团了团塞进坩埚里。

　　知紧盯着坩埚内的要素变化。

　　【生命 0.1】

　　【植物 0.3】

　　【土 0.1】

　　和大巫的药一样。

　　知怀疑大巫所用的药方其实制出来原本应该是正常的没有特殊效果草药，但是大巫错误的使用了坩埚，使得草药变成了生命要素凝胶。

　　直接补充生命要素的效果肯定是要比使用草药好的，只不过对于魔力要素不够0.5的兽来说，代价有点太过昂贵了。

　　其实比起“炼药用品”，这个坩埚更接近知印象中的“炼金用品”，提炼要素能提炼的要素肯定不止生命植物土三种。

　　所以这个明显超出原始部落水平的坩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知在部落里没有看到任何制造出这个坩埚的前置科技，可以肯定这个坩埚不是部落的原生产物。上一任使用者灵对坩埚的功能也不是很了解，只是歪打正着地用坩埚炼药。

　　是有前文明一类的东西还是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其它发达文明？

　　知可不想那天自己在部落里大吃特吃的时候，头皮突然就离他而去了。

　　找时间向砺打听一下吧。

　　可惜看不到坩埚的要素……

　　【金属】

　　【魔力】

　　【炼金术】

　　【咒文】

　　【工具】

　　【转化】

　　【提炼】

　　“嗯？？！！”

　　怎么突然就看得到了？

　　而且和月亮一样，只有要素名称没有数值。

　　知四处张望，进行试验，终于确定，自己这个金手指在观察“有生命”和“无生命”的物体采用的是不同的逻辑。

　　对于有生命的，只需要满足看到注意到这两个条件，金手指就会直接把要素面板贴出来，是个被动技能。

　　对于无生命的，除了上面这两个条件，还需要明确的“想要看到要素”的想法，是个主动技能。

　　现在想来，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块有32.7土要素的巨石，似乎也是因为自己产生了“想看看这么大的石头会有什么要素”的想法。

　　不然的话会一睁眼整个视野中全是密密麻麻的要素面板吧……

　　话说回来，这个坩埚……【炼金术】要素，果然大巫的制药就就是在炼金吧。

　　知挠了挠头。

　　自己突然从制药师转职成炼金术士了，有点奇妙。

　　称号的时髦度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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