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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的尽头没有神明——但拘束的尽头有,4

小说: 2025-09-05 08:11 5hhhhh 7780 ℃

是霞雾的弥漫让自己感到疲惫吗?还是怪虫们那一刻不停的凶猛攻势让自己难以喘息?

但至少,格蕾修清楚源头绝非是身上那寥寥几束的束缚。

——相较于先前的脑后高手,当前的束缚甚至让格蕾修有些不以为然。手臂几次扯动下来,身上的束缚跟着出现松动,部分逐渐从身上脱落——当然,更多的部分则向上滑动,止于外肘,构成犹如一字肩般的限制。

其中一束藤蔓让格蕾修尤为在意——只因它不偏不倚地斜向从乳沟勒过。

无论格蕾修扭腰或是抬动手臂,那束收紧的藤蔓总是难以避免地剐蹭双乳,犹如触电般的酥麻感总让格蕾修情不自禁抿紧了嘴唇。

不对劲……

类似胸脯的位置固然敏感,但绝不至于如此难耐!甚至动作幅度最大的几次,格蕾修都必须弓下腰,以便胸脯不至于如此剧烈晃动。

怎么回事……?

身上的束缚绝不严实,虽然暂无空闲,但倘若真处理起来,也不过是几次眨眼的间隙。可又为什么……?

侧方,又是几只蚊虫扇动双翅,自空中疾速接近。格蕾修当即应战,手腕侧翻,光剑疾走,顷刻便将其一分为二!

“哈……哈……”

疲惫感在身上不断积蓄着,汗水竟已不知不觉浸湿格蕾修的整个后背,就连夹紧的大腿间,也能感觉到清晰的粘腻感。

“哈……哈……”

格蕾修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夹紧大腿,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更加惬意一样就好似内心翻涌的燥热似乎因此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伴随光剑挥舞的节奏,夹紧的大腿也忍不住跟着摩擦。湿透的衣裙只会让摩擦感愈发明显,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传递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触感。

她眉头蹙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当光剑已无暇应对身后偷袭而来的一只“蚊虫”时,格蕾修当机立断,腰身扭动而起,一记结结实实的回旋踢顿时将其碾作粉尘!

动作实在太过激烈,翻动的风一并拂入裙内。冷与热互相碰撞。格蕾修只觉胯下一凉,意外地走漏了一声娇喘般的呻吟。

——简直酥麻入骨,纵使耳畔早已充斥着怪虫们窸窸窣窣的鸣叫,却宛若直接导入心里般无比清晰。

格蕾修直接面红耳赤。

不对……

这绝对不对劲!

“哈……哈……哈……”

眼前霞雾又近,怪虫大军正以喷霞虫及铁甲虫为首。

这一回,心乱如麻的格蕾修非但没有继续拉开距离,而是屏着呼吸,主动冲入霞雾当中!

迎面而来的金属造物正以碾压之势,八条纤细的腹足搅动大地与泥尘;光剑则迅捷如风,竟在视觉难以发挥作用的霞雾中,朴实无华的一斩而过。

火花溅射跳跃,一条腹足就此脱落,庞大的金属造物顿时一歪。尽管手指已被反作用力震得发麻,可格蕾修依旧毅然决然地准备挥出第二剑。

——然而未能如愿以偿,手腕竟地突然一滞,光剑险些随着惯性脱手飞出。

“嗯……!?”

不……甚至手腕都未能顺利向外翻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箍住。

刚刚那是什么……!?

猝不及防的意外直接打断了格蕾修的节奏,也给了怪虫们们重新调整的时间。喷霞虫狰狞的头部突然探出霞雾,两截锋利的门牙如同钳子般向她咬来。

格蕾修试图再以光剑对抗,但手腕的禁箍感竟自始至终伴随着她。不得已,她唯有放低身子,径直滑入铁甲虫腹下。

——后者虽是笨重,但反应却不慢。在察觉格蕾修的动作后,庞大的身躯如同泰山压顶般向下压来!

轰隆——!

扬动的烟尘甚至将霞雾一并吹散,多亏格蕾修连翻带滚拉开数个身位,这才不至于被那团金属造物碾作纯粹的血肉。

“呼……呼……”

她想方设法地再拉开距离,却依旧抵抗不了体内横冲直撞的燥热。终于,脚腕也活动的不再顺畅,格蕾修只得尝试用光剑撑住身子。

——但手腕被箍紧的怪异感却因此变得更加清晰。

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随着视线介入,格蕾修看清了手腕的异常。

——丝丝缕缕、交错缠绕的金属条纹正溅射着刺目的光。

那些本该只是被固定在光剑上,或是充当护腕的“崩坏兽”残片,此刻竟在不知不觉中改了形状。变得向上蔓延,变得贴合皮肤,变得宛如老树盘根般裹住手腕……其尽头部分纤细的丝缕,更是如绳索般,微微绞入了肌肤。

这,这是什么……!?

这等异变,完全超出了格蕾修的预留。

她只觉慌乱,甚至下意识地还想活动一下手臂——但正如所看到的那样,那些已经将手腕关节尽数包裹的金属缕,宛若枷锁般将动作彻底限制。越是用力挣扎,非但没能撼动金属缕,反倒是让它们贴合得更加紧密,甚至深深陷入了肌肤。

再看看双腿,情况也是如出一辙。金属的丝缕早已簇拥起鞋跟,细密地交织在鞋口之上。脚踝关节自然也囊括其中,格蕾修尝试着扭动脚腕,果不其然感到了与先前如出一辙的拘束感。

这下,她终于明白,原来不仅是霞雾的作用及体力的流逝造成了自己,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自己的那几处关节确确实实遭到了限制!

这,这……

格蕾修目睹于此,原本还因霞雾而泛着红晕的脸庞顿时蒙上一层惨白。

她不清楚这些金属残片究竟为何裹挟而来,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倘若这些丝缕继续蔓延,只怕自己便会彻底无法动弹!

嗖——!嗖——!

耳畔又现熟悉的破空声,几只不知从何处钻出的怪虫正甩动着触手朝着格蕾修发起了攻击。

她几乎条件反射般挥动光剑。伴随火花四溅,触手虽断作几截,但格蕾修,也是亲眼目睹了那些缠绕在光剑上的纹理向外扩散的瞬间。

这下,她终于可以断定——这些从“崩坏兽”们尸体上扒下的残片,竟宛若记忆金属般,伴随碰撞而不断延展!

再看看双脚或是手腕,那些镶嵌着金属残片的几处关节,那些纹理同样也伴随冲击向外蔓延了一部分——特别是频繁发起攻击的右脚,游走的纹路更是高出一截,细密的就像是套上了半截金属长袜。

“为什么,会这样……”

格蕾修喃喃自语着,忍不住想起薇塔笑眯眯向自己分享情报及对付“崩坏兽”们手段的时间,那个时候,她可没有提及这些副作用!

一突然,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顿时让格蕾修毛骨悚然。

是啊……薇塔在救下自己之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那些残片从武器上卸下。

一切,一切的证据都在指明一个真相。

一个让格蕾修不愿意承认的真相。

“薇塔小姐……她是知道的!”

——————————————

交响的乐曲重复奏动,金属的结构共震颤鸣。

并非悠扬悦耳,反而带去叫人窒息的压迫感。旋律激荡间,空气犹如凝固,时间也被拖得迟滞。

——这正如通天塔本身。

沉黑、深邃、冷冽,甚至叫人战栗。

趁着脚尖着地的空隙,薇塔被动晃着脑袋,视线在不真实的构造中徘徊而动。

相较于她曾无数次仰望的星空,通天塔的内部构造堪称逼仄。光与影在金属的造物间交错重叠,随后又各自分散,如梦如幻,徒留层层崩影。

光影之下,墙上的雕刻之物逐渐清晰,或是人鱼,或是凤凰,也有类似于狮鹫的魔物。或许那些图案均有指代,但显然并非是薇塔要追求的根本。

她的视线继续向下游离,跃过那些如血管般密布的橡胶管,最终锁定在了那一只只于墙角依次排列的缸体上。

——那绝非是作为装饰装饰,毕竟,缸体的尺寸显然无法容纳一个正常站立的人。而在未封闭的开口处,一个个头颅正好从中探出。

下颚线圆润且流畅,分明皆是少女。只是不仅五官被皮革头套尽数包裹,连发丝都被藏匿压实,不着痕迹。只是正和薇塔先前有过目睹的,“崩坏兽”们的内部空间如出一辙,每一条橡胶管,均有连接在少女们的口鼻处,提供着维持生存的氧气。

至于剩下的……位置则杂乱的已无从参考,或许是胸口?又有的好似接在两腿处?更有的则直接绕至缸体之后,笔直抵在臀部位置。

但无论位置如何,橡胶管的工作从未有过变化。

抽取、压榨,一条条橡胶管好似进食的活物。有几处,力量稍稍大了些,管身便瞬间鼓胀起来。

——而那些少女,自然成了“食物”本身。

但狭窄的缸体根本不允许她们做出任何动作,无论高度或是宽度,显然没为双臂预留的空间,双腿也宛若被削去一截。

——显然,她们的双腿正以驷马之姿向后折叠,全凭膝盖撑起身体;至于双臂,自然也是被反扭到身后,只是不知是以何种手段加以拘束。

嘁……真是可怜。

薇塔忍不住感慨,也不知是为那些少女,还是单纯为了自己。

或许她仍有兴致再看上几眼,但伴随一阵突如其来的颠簸,视线的水平随之倾斜了九十度。

——并非通天塔的内部空间出现移动,而是薇塔自己被拘束着自身的黑色线条牵引晃动。

她当然不会是自由之身。在采取了那个极度冒险的方式进入通天塔后,各项束缚只会更加极端地限制着她。

双臂依旧被残忍地反剪于身后,不过相比于先前的脑后高手,两腕的位置得以重新调整,而是以近乎平行的角度折叠于后脊。

关节的压迫感虽因此减少,但只论限制程度却更上一层楼;至于左膝虽同样被高吊而起,绳头的另一端被栓于“T”型架上,迫使右脚全程绷紧,维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

可问题再于……一束由颈部牵动的线条,竟无情连接起右膝。在经过一系列的整合收紧之后,徒留的线条仅有几寸之长。

薇塔因此被迫折叠了身子,整个人蜷缩得尤为滑稽。伴随时间流逝,她不仅将每分每秒析入肌肉与韧带的压迫感尽数吞咽,还得维持着这个状态,以独立的单脚,向前小蹦一步。

——是的。自奏的“崩坏兽”们犹如炫耀般,正无情拽动着“T”型架本身,而被囚于“T”型架之下的薇塔,便成了不得不配合它们的奴仆。

身上一条条成型的黑色交错重叠松紧不断,无时无刻的绷紧声简直叫人门牙发酸。

拘束看似无序,却又极具规律。无论衣裤飘逸或是修身,此刻也只能乖乖地被这些黑色缠绕得紧密贴合肌肤,化作拘束自身的第二层束缚。

薇塔全然不知那些“崩坏兽”究竟拖着自己走了多久,但手臂毫无疑问已失去知觉,宛如两截麻木的木头被弯曲的脊柱顶起。唯有当她绷紧手臂的肌肉时,才能从中感受到一阵从内而外的酥麻感。

左脚被吊起的幅度也超出想象,小腿与大腿因此折叠,膝盖处更是高过腰间,那种被无情拉扯、被悬空吊起的感觉让薇塔根本无法支撑住身体——就像一件被肆意玩弄的破损布偶,被无情的力量牵动,摇摆不定。

——更何况,为了更进一步限制薇塔的挣扎,在本就饱受挤压,已然成藕节状的右大腿处,几缕格格不入的粉色化作腿环被强行固定其上。

同样色调的数据线就此蜿蜒,不偏不倚,正好没入较短的裤脚那边,“嗡嗡”的震动还带起若有若无的溅水声。

是的,谁又能想到,在看似平缓的,竟有足足五枚跳蛋正一刻不停地互相挤压与相震动呢?

薇塔看似不为所动,然实则早已被苦不堪言。可以说,若非是有“T”型架在作出支撑,只怕她早已瘫倒在地。

腰身之间,通透的黑几乎密不透风,本就纤细的柳腰,此刻在更加彻底的挤压下,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折断。

——满溢而出的双乳无疑成了压垮它的罪魁祸首。偏偏一侧是没有支撑地不断跳脱,另一侧被膝盖压迫至变形。

截然不同的两种体感让薇塔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将肩膀内敛,可惜非但无法突破上半身的枷锁,反倒是让互相串联的线条全方位绷紧。

乳房的感受最为直接,半球体的形状虽有负隅顽抗,仅寥寥几束线条依旧深陷其中。剩余的……自然滑向乳沟,或是乳沟,变本加厉地将乳房勒得更加跳脱。

而且由于衣物被压得过于贴身的缘故,不仅是那两个半球被勾勒得清晰细腻,甚至连带着一些身体的细节也无可逃避地被凸显出来。

——比如,峰峦之上,那因充血而硬起的小点……

脚下,本该充当落脚点的金属平台在进入通天塔后便被撤回,“崩坏兽”们每前进一寸,单脚着地的薇塔便不得不催促早已酸胀的左腿继续发力,向前一蹬。

每一次颠簸,失衡的身体都会因此而趔趄。双峰晃动更甚,犹如触电般的酥麻感总让薇塔下意识的抿紧嘴角,最终缓缓喘出一口自带温度的白气。

通天塔内的温度明显要比塔外高上不少,更何况薇塔身上又自带了祂所设下的禁制,体力的流逝便更加迅速了。

不,不对。就算如此,这具身体也不该感到如此乏力。

薇塔忍不住又将视线定格在墙边依次排列的缸体上。尽管自身并未像她们那般被插满橡胶管,但毫无疑问,自己的体力与精力也在被悄无声息抽取着——比如通过胯下那几枚跳蛋……

好在依附脚心的尖锐麻刺虽伴随双脚肌肉的麻木而逐渐减弱;只是窒息感依旧如影随形,就像一叠要远超身上所有的拘束,将薇塔牢牢限制。

“呼……呼……”

不知不觉,汗水已浸湿了鬓发与睫毛,流入眼眶,刺得眼眸生疼。若非双臂此刻被束缚得无法动弹,只怕薇塔早已按耐不住地揉搓几下双眼。

身体再一倾斜,汗水便如雨洒落,悄无声息。

“崩坏兽”们却是节奏不断,依旧匀速地,继续拉着“T”形架进入通天塔的更深层。

光线在此刻更加黯淡,薇塔趔趄得几乎失衡,鞋跟几乎在金属板块上拖动前行。

她倒也曾想过稍稍屈下身去,以缓解胸前的鼓胀与不适,但严苛的脑后手与单脚吊缚却早已将姿势固定为昂首挺胸,任凭薇塔如何扭腰晃腚,也无能为力。

“哈……”

忍不住再呼出一口白气,肌肉的酸胀与体力的流失终于还是让这具被囚于“T”型架的身躯无法继续招架,鞋跟随即一歪,浑身的重量一并压在那几束线条上。

“嘁——”

窒息感几乎让薇塔眼前一黑,不仅是咽喉被扼住的不适,还有胸腔骨无法扩开的鼓闷。浑身上下的剧痛几乎同时发作,犹如凝固的金属从四面八方挤压着她。

意志也在此刻到达极限,脸上那层始终挂着的浅淡笑意跟着变了形。

可她不能停下,在“崩坏兽”们的生拉硬拽下,薇塔不得不维持着这副滑稽的姿势继续移动。

细究一番……自己在具备了自我意识之后,虽然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拘束中渡过,可祂毕竟也不会全程使用这种充满恶趣味的手段来折磨自己。

啊?我这是在念祂的好吗……?呵,那倒不至于……

话虽如此,可薇塔却没有一刻停止呼唤。

只是,祂始终无动于衷。

薇塔唯有苦笑,不得不将希望重新压在自己身上。

是的,救赎之道,就在此身。

她当然不可能天真地,且毫无保留地便将自己压上赌桌,在充当起“崩坏兽”们的俘虏前,薇塔暗地里也做好了自救的准备。

——虽依旧充满风险,但绝比没有要强。

左脚再度趔出的瞬间,薇塔迷离的双眸仿佛又有了光。只见她突然向下一瞥,原本固定于左腿的腿环宛若有了生命般悄然滑脱,化作四片蝴蝶般的飞羽匿入了阴影。

它们悠然自得地游动,羽尖闪烁着的是金属光泽,在恢宏的交响乐中,那些“崩坏兽”竟全然未能察觉它们的存在。

——这便是薇塔保留的最后手段,飞羽之间还留有自己的部分力量,用来对付这群徒有其表的“崩坏兽”,绰绰有余。

于是,薇塔悄然下达了指令,四片飞羽分别找上了各自的目标——不多不少,正好能对应一件乐器。

旋即,扬动的风拨开旋律,瞬息之间,一束束刺目的金属光泽以“T”型架为中心,伴随切痕闪烁而过。

没有碰撞,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声响带动,一切好似呼吸般自然,只是又平和地融化在那交响乐的悠长余韵中。

良久,无数金属物件的落地碰撞声才姗姗迟来。

终于,时刻被拖动彳亍的身体不再受力,酸胀的脚尖也不必向前跳跃,而是得以站立——尽管依旧得全程绷紧。

巨大的惯性仍带动薇塔来回晃动,她几近昏厥,若非身上的束缚足够紧实,只怕连站立都无法维持。

她理应如释重负地舒出一口长气,只是,意料之外的某种触觉却让薇塔在安心的同时,不由自主地紧蹙起眉头。

——源头正是那四片飞羽。

在羽刃划开“崩坏兽”躯体的瞬间,一种突如其来的酥麻感便直截了当地洗劫了大脑。

是的!薇塔竟在身外之物上,感受到了不存在的触觉!她不好描述那个感觉,硬要形容,大概就是乳房猝不及防地被两只大手裹挟揉捏所带出的酥麻感。

还,还带这样的吗……?

薇塔虽是诧异,但也推理出了缘由——毕竟为了支配自己,任务期间,自己身体的敏感程度早已被祂调整至最高。而现在,自己把力量分于那四片飞羽,自然也将放大的感知给分享出去。

而为了对付那些“崩坏兽”,薇塔自然也将部分金属残片给加装到了飞羽上。先前的碰触虽然轻微,但也足以让那些残片向外蔓延微乎其微的几缕。

——换做平时,当然无伤大雅。但问题就在于,在经过一系列的刺激后,这具身体实在太过敏感。

而现在,那四片飞羽彻底摆脱了控制,于久久不散的余音中四处飞舞——恰似足心遭遇瘙痒侵袭,人不由自主地抽回双脚那般,任凭意志如何努力,根本无从安定。

薇塔只能眼睁睁目睹四片飞羽在空中肆意闯荡,若仅止于此或许还能勉强接受。可问题是,它们屡次险之又险地掠过那些散落的金属碎片,或是紧贴地面疾飞,带来的阵阵寒意与奇异酥麻让薇塔根本无法招架。

“噫噫噫噫——!”

虽说触感相似,但毕竟源头又是新鲜的位置。当她好不容易找回飞羽的控制权时,左脚却因分神而再度一歪,收紧的黑线甚至将“T”型架拽得趔趔直响。

啊……还真是大意了呢……

几经调整,四片乱踹的飞羽终于平息下来,薇塔也乘机调整姿势,以便重新掌握平衡。然后,再度操控起飞羽,以便切开身上的束缚。

不知何时,交响乐的孕育已彻底融入黑暗。久违的静谧反倒让薇塔有些难以适应。

她企图忽略,却没想到四面的阴影却在此刻突然拉长,不偏不倚地将自己尽数笼罩!

“嗯……?”

她只觉后颈发凉,没等视线开始游离,一张僵硬的脸庞便主动占据了视线的全部!

——幻崩的人偶来得悄无声息,正与薇塔对目而望。

她还是那副模样,五官雕刻得尤为细腻精美,但毕竟不是真实的人类,难以忽略的恐怖谷效应还是让薇塔吓了一跳。

对望间,人偶的右前臂再度抽动,本就手肘即膝盖本就毛骨悚然的球形关节更是惨青。

她看似更凑近了几分,不曾眨闪的猩红双眸仿佛要将薇塔锁死。然后,像是好奇般,又颇为专注地,歪了歪脑袋。

薇塔忍不住抽搐了睫毛,几乎能感受到对方本身的冰冷体温。

你到底……想做些什么呢?

人偶却在此刻突然正了脑袋,嘴部关节出现抽动,嘴角一点一点地向上勾勒起一个诡异的弯弧露出了两点森白。

它笑了,失去交响乐伴奏的声音在通天塔内久久回荡,最终构成薇塔能听懂的语言:

“星,星之勇者……”

薇塔跟着勉强挤出一丝回应:

“哎呀……人偶小姐也真是抬举我呢……”

“可惜我只是一个过路的旅行者。至于‘勇者’这么伟大的存在……恐怕得是另有其人了吧。”

她看着它,尽可能放缓语速,同时也尽可能测算着反制手段。

——就像人偶颇为好奇地打量着薇塔一样,薇塔对她……也是一样的看法。

原本正准备切割手腕束缚的飞羽,此刻在她的操控下,悄无声息地贴附于地面,缓缓绕远,最终向着人偶背部接近而去。

“初次见面,人偶小姐。嗯……不过也不算初次见面了吧?”

一米!

“先前是我失礼了。我的名字是薇塔——是牙齿要轻轻咬一下嘴唇的‘薇’,以及舌尖要轻轻弹一下牙齿的‘塔。’”

一尺……

“可惜没能准备什么见面礼,以这种方式见面也有点难堪,但人偶小姐,或许我们不该是敌人哦~”

人偶依旧不予回复,不过没关系,飞羽真在一丝一毫地接近它。

半尺……

“咳咳……不妨我们试试看其他的相处方法吗?”

一寸……!

已经足够近了!

下一秒,飞羽骤然加速,犹如离弦之箭直指人偶的后颈!

——然后者却仿佛早已看破。

人偶腰身竟超出常理地猛然一扭,飞羽最终只是擦身掠过。然后,它轻盈地荡起右臂,荧光线条扫荡而来,犹如触手般将半空的飞羽囊括裹挟。

“嘁——!”

好似冷冽的浊泉直接浇灌心中,薇塔打颤着牙齿,甚至情不自禁顶胯而起。

光是偷袭“崩坏兽”时悄无声息的反馈都足以让薇塔难以招架,更何况飞羽完全被那几束触手般的荧光线条包裹。

“啊,啊啊……”

悲鸣声化作丝丝缕缕的音律从喉咙深处走漏,再试图维持平衡,却也只是让勉强着地的鞋跟在地面上敲击出零星的音符。

而幻崩的人偶,却踩着旋律,缓缓扭过了头颅。

只见她笑容如初,犹如在嘲弄着薇塔的无力。

然后,手里的飞羽被进一步玩弄,剩余的几束荧光线条已拧成触手,向着薇塔探来。

吱呀——

就在这时,一阵犹如指甲划过玻璃的长音突然截断了触手的动作。异变来得太过突然,甚至人偶都未能及时做出反应。

——本该弓身缚于“T”型架下的薇塔,竟伴随拉长的声响,重新将双臂抽回至身前。

哒——哒——

咔嚓——

更多的线条纷纷断裂开来,薇塔的动作逐渐变大,腰身、胸脯,乃至时刻高吊的左腿,也都逐一得到解放。而伴随手臂动作一并出现在人偶视野中的,还有三片散着精光的飞羽。

愣神的人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先前偷袭的那一击纯粹只是为了分散自己注意力的佯攻,起真正目的,只是为了掩盖身后伺机而动的三片飞羽!

“呵呵……”

薇塔扬起下巴,同人偶对视,脸上的苦涩与疲惫化作一丝难得的笑意。

“很意外,是不是?”

自由的感觉还带有几分不真切,挥舞手臂还会激起一阵刺骨的酥麻感。不过没关系,她早已习惯。

顶着浇灌心头的凉意,顶着让人忍不住呻吟的刺激,薇塔没有犹豫,顺着手臂下拉的动作,飞羽已作长刃横斩。

一切太过突然,人偶甚至没将手臂抬起,来自喉咙的冲击便已让她倒退数步。

可惜不见体液溅出,伴随顿挫手感出现在薇塔眼前的,只是条浅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口。

——并不意外。要是一个统治了整个星球的存在要是这么轻而易举地便被暗算,那也太过滑稽。

薇塔随即腰身一转,拉开距离的同时,飞羽也宛若鞭刃直斩而出。

更快,且力道更沉。

人偶依旧将右臂扫动,便轻而易举格挡了攻击。它本想追击而去,却没想到被弹开的飞羽竟突然回弯而来,不偏不倚,正好钻入触手的夹缝之间。

——虽未能造成伤害,但却让解放了先前那片惨遭裹挟的飞羽!

霎时,它犹如报复般,突然向上加速!

“嘶——”

右眼被精准刺中,某种透明的液体随即挥洒而出。人偶摇晃着,声声哀嚎中,连带表情都变得扭曲。

“……呵,你也会感到痛吗?”

薇塔捂着胸口,语气虽虚浮,却是调侃依旧。可下一秒,一柄从天而降的巨镰顿时让她笑容凝固——人偶已然不在保留,彻彻底底露出狰狞的獠牙。

薇塔毫不畏惧,四片飞羽作刃,旋即对上了巨镰。

真是肉眼可见的势微,但在可以预见的碰撞发生之前,飞羽竟突然四散,以一作四,避开巨镰下落轨迹的同时,甚至加速更甚。

轰隆——!

烟尘与金属碎屑几乎同时扬动。然而突然转向的飞羽,却直接刺中人偶面门!

“嘁——!”

发丝被割去一截,人偶几乎失衡,不受控制地向后倾斜。

……为什么!?

它为此而惊愕,也难以置信自己的失态。

长久长久的岁月间,自己还是第一次没能顺理成章。

眼眸向下瞥动,在仅剩一半的视野中,它又看到了那个摇摇欲倒的存在。

是的,化作巨镰的右臂,并没有感受到挤压肉体的畅快手感。

……那个,本该同其他猎物一样,被缚住手脚,被投入容器,光荣化作星球星脉的万分之一,此刻竟扬着上唇,居高临下注视着自己。

“狡猾的老鼠……!”

歇斯底里的咆哮宛如齿轮作响,震颤着整个通天塔。那张本该僵硬的脸,此刻竟出现狰狞的扭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决不允许……

决不饶恕……!

自己上千年的执念,上千年的努力,上千年的等待……绝不能被一个突然的闯入者打乱!

“不要……妨碍我啊啊啊啊!”

它舞起巨镰,四肢扭曲得像是爬行,突然一跃,径直冲入弥漫的烟尘之中。

——然而,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倾倒的“T”形支架,以及散落一地的无数黑色线条。潜入通天塔内的猎物,早已匿去了踪影。

“呵,呵呵……”

死寂的空气中再度荡起一丝抽搐般的冷笑。人偶合上仅存的左眼。

霎时,通天塔的各个角落犹如投影般在脑内构成立体的空间。只是几秒,它便在某一处的阴影角落,锁定到了目标。

——那只大喘着粗气,举步艰难的猎物。

你逃不掉……

人偶冷笑着,伴随腰身关节的下折,竟缓缓俯下身。

左手指尖正好触及地面,分明没有多余动作,但强烈的震感却是突如其来。

咔嚓——

通天塔的构筑竟在此刻突然扭曲、瘫倒,金属与金属互相折叠、挤压,整片空间正肉眼可见的变小,刺耳的异响犹如屠夫磨刀的节奏叫人心悸。

裂缝在墙体间四处蔓延,一股股浑浊的气体从中喷涌而出,人偶的身影郑在混沌中逐渐模糊。

——没错,既然通天塔属于它,那么想改变架构,也不过是一念之间。藏匿于其中的猎物,自然也属于它……

人偶悄然地布下了天罗地网,更将通天塔外围的“崩坏兽”们尽数召回。然后,顺着脑内的投影,它精准锁定了方向。

咔——

但就在此时,在金属构筑发生改变之前,有什么东西竟突然刺痛了人偶的大脑。脑内的画面突然遭到切断,被一片纯粹的黑暗取代。

嗯……?

它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啊,对……唯有“那个存在”,会通过这种手段来干预自己。

自己数小时前,分明已将“那个存在”彻底镇压,可没想到,却又被突破了限制!

人偶趔趔趄趄地站起身,仅剩的独眼流露凶光。

它曾无数次尝试将对方彻底抹除,但无奈“那个存在”也掌握了部分通天塔的权限,很多时候,根本无法分辨究竟又在何处提前预留了意识。

不过没关系,光凭它所掌控的权限,根本不足与自己抗衡。

与此同时,更多的“崩坏兽”已纷纷涌入塔内,原本平息的交响乐也在此刻再次奏响。

人偶扭着头,半垂的头颅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阴沉。

……该结束了。

——————————————

“薇塔小姐……她是知道的!”

格蕾修颤抖着,语气中是难以掩盖的惊恐。

她知晓薇塔绝对另有目的,只是没想到,竟会在这关键时刻,为自己埋下一颗莫大的地雷!

眼前,霞雾再次汹涌而至,格蕾修喘息着,不得不继续拉大与“崩坏兽”的距离。

她当然想过要卸下那些金属残片,但倘若失去它们的庇护,光是“崩坏兽”们的自我保护所带起的颤鸣,便足以撕毁格蕾修的精神。

几经犹豫,她不得不以这种姿态继续战斗!

霎时,又是几道猩红的光跃至眼前,喷霞虫与铁甲虫紧随其后。战况愈发白热,反观格蕾修却只感觉心凉更甚。

闪避、格挡,亦或是反击,她在躁动的金属中穿梭不断,留下一道接一道刺目的闪光;脚踝、手腕或许并未同想象般难以行动,但却因自己过分在意的缘故,反倒让裹挟感来得愈发清晰。

几次闪避间,格蕾修都深刻感觉到,仅是鞋跟稍加用力踩地的瞬间,都让那些金属残片更加收紧!

——不同于蛛丝或是藤蔓,这些金属残片虽具备韧性,但其强度远非前者可比。更何况它们完全是紧贴肌肤、不留空余地向外蔓延,虽并未真正意义上将格蕾修拘束,但提供的限制却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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