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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心淫骨绿意简】(32-33)(淡绿),2

小说: 2025-09-05 08:10 5hhhhh 7060 ℃

  我埋首在她颈窝,闷声道:「上午没见到风炜与苏冒三……」

  喉头艰难滚动再三,终是将那根刺吐了出来,「我又想起你要与蓝颜生孩子的事。我怕我捉奸不成——那一个月担惊受怕,脑子都要出毛病,还不如给我个痛快的呢!我置一张' 瓜瓞垫' ,待你哪个蓝颜与你下种时,我也能过把干瘾,生得孩子还漂亮!」

  话音刚落便被她温软的唇瓣封住了双唇。

  念蕾吻得无比投入,直到两人气息凌乱才分开。

  「还在想这事!」她忍着笑刮我的鼻子,「真用了那褥垫子,我非得和蓝颜折腾一宿,第二天我哪敢瞧你眼睛,」声音渐如蚊蚋,「一则,我领蓝颜过夜必不会少,天天睡那个,我自己的身子也受不了,二则,也怕折辱了你!」

  「瓜瓞垫」确实有催情作用,褥垫里会填充「鹿淫白斑草」,遇人体温热便会渗出一种叫「缠心碱」的天然催情物质。效果因人而异,有夫妇基本感觉不到,但有男女感觉它不比「媚影销魂散」或「绛宫奇淫丹」差多少。有血缘关系的父女、母子尽量不要挨近这个床,说不好眼神一相接就分不开、做出违逆人伦之事!

  瓜瓞垫的主要作用还是为私生子降福。它的四角会有四个小口子,可以从中抽出「瓜瓞草」——这是一种有神性的草。如果妻子想为平夫或蓝颜生育儿女,行房前可以行一个「骨血代寄礼」。此仪式极是庄重:正夫须亲手自垫中抽取两茎瓜瓞草,全身匍匐般地下跪于妻子与平夫或蓝颜面前,将草茎分别系于二人足踝,表示认可平夫或蓝颜将其骨血融入其家族,并感谢为其传宗接代之恩。

  完成「骨血代寄礼」之后,妻子与平夫或蓝颜所生育的孩子,多数更聪明漂亮。所谓「神草延嗣,名归正堂」,纵是红罗帐里颠鸾倒凤,终究难逃礼法枷锁——情欲再浓,也越不过正夫掌中那一茎草的去留。

  「好,念蕾的头胎,就带蓝颜回家来,让你亲眼瞧着我们行夫妻之事——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定家法时,允我床上呼蓝颜为相公,」她指尖轻点我的鼻尖,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与柔媚,「至于第二个孩子……待你心力强些,我们再玩那' 捉奸在床' 的把戏,好不好?」

  我将她搂得更紧:「可我这么爱你……那你再生第三个孩子,必须是我的。」

  念蕾替我理了理微乱的衣襟,又抬手抚过我的鬓发,目光一寸一寸地细细描摹着我的眉眼,似要将每一处都刻进心底。

  「我一辈子都看不够你……」她低喃着,伏在我胸前,软语温存,「凝彤还在等你呢,去吧。你的心意,我怎会不懂?!」

  回到绿谨轩,凝彤一进门便扑进我怀里,双臂紧紧环住我的腰,仿佛怕我下一刻就会消失。她的脸颊贴在我胸前,泪水很快浸湿了我的衣襟。我轻抚她的背,感受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相公,凝彤这些日子,思念你太紧!」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与撒娇,「你跟念蕾说说,她手里不是有梦灵草纸吗?给我弄一张,好不好?以后你再去外地办差,我们约好哪个晚上一起梦中相会,好不好?」

  我苦笑摇头,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她的梦灵草纸是她压箱底的嫁妆,要么是佳期用的三角形梦灵草叶,要么是「窥梦捉奸纸」,哪能轻易给人?」

  凝彤还想再说什么,门外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马派来的小厮在门外低声禀报:「皇城司的人已经到了,正等着您过去议事。」她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松开我,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相公,这次差事损兵折将,皇城司专程来了七八个人,晚上我要细述情由,详陈始末,说不好要整夜。」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又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眸中满是不舍:「明天上午我再过来,咱们好好说说话。你明天下午才启程,对吧?」我点点头,目送她匆匆离去,心中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久久难以平复。

  凝彤走了之后没多会儿,青雨来过来了。

  今天青雨刻意打扮了一下,上身穿着浅青色素面褙子,外罩一件月白色半臂,衣襟处绣着几枝淡雅的兰草,袖口收得窄窄的,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褙子下是一条藕荷色百褶裙,裙摆随着步履轻轻摇曳,腰间系着一条杏色丝绦,打了个精巧的蝴蝶结,内里是一件素白的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颈间一抹莹白,乌黑的秀发梳成简单的双丫髻,髻上别着两支素银簪子,簪头雕成小小的梅花形状,耳垂上缀着一对珍珠耳坠,虽无过多装饰,却自有一番清丽脱俗的风韵。

  「爷,好好爱青雨吧!」声音软得如蜜糖化水,春情满溢,少女体香似兰似麝,撩得我心神荡漾。

  「脚上的伤没事吧?」

  青雨摇摇头,扑到我怀里。我将她搂抱上床,一边亲吻着她的脸,一边给她除衣。我的唇先落在她温软的脸颊上,沿着她莹白的肌肤轻啄,从脸侧滑到她耳垂,含住那颗晃动的珍珠耳坠,轻轻一吮,她的身子微微一颤,发出一声细若蚊鸣的轻哼。

  我的左手环住她的腰,指尖勾住那杏色丝绦结,轻轻一扯,丝绦松开,滑落在床侧,藕荷色百褶裙随之松散开来,露出她纤细的腰肢。右手顺着她的肩膀滑下,拂过月白色半臂的细腻布料,指尖在她袖口处停留片刻,轻轻一拉,半臂便从她手臂上滑落,露出浅青色褙子下那截白腻的手腕,青玉镯子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我低头吻上她的唇,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唇瓣柔软如花瓣,带着一丝清甜。我的舌头探入她口中,与她的香舌缠绵,湿润的气息交融间,她轻声呢喃着,手指无措地抓住我的衣襟。

  我的手臂将她纤细的身子圈入怀中,舌头更深地伸入她的口中,起初,她的舌头有些拘谨,轻轻碰触我的舌尖后又迅速退回,仿佛在试探这久违的陌生。我不急于追逐,而是放缓动作,她逐渐放松下来,香舌怯生生地回应,轻轻缠上我的舌尖,像是藤蔓试探着攀附,柔软地绕了一圈,又羞涩地松开。

  「你和李若没吻过?」

  「我觉得他不懂……」青雨突然吃吃地笑,葱白的手指解开我中衣盘扣。

  我的心跳愈发急促,舌头不自觉加重了力道,轻轻卷住青雨的香舌,带着一丝克制的掠夺意味,将它勾入自己的节奏。她的舌尖被我缠住,像是被引诱的舞者,开始跟随着我的动作滑动,时而轻颤着贴合,时而试着推拒,却在交缠中越发紧密。

  我的舌头在她口中探寻,沿着她的舌面缓缓滑动,从根部到尖端,感受那湿润的温热和微微的颤抖,随后轻轻吮吸她的舌尖,她口中的香津像清晨的露珠,甜腻得令人沉醉。

  青雨鼻息越来越重,舌头开始主动迎合,柔软地与我的舌尖缠绕,时而轻快地挑动,时而深情地纠缠,像是两股水流交汇,彼此渗透融合。她的舌尖偶尔从我的舌下钻过,带着俏皮的试探,又迅速被我卷回,紧紧贴合,唇齿间溢出细微的水声,暧昧而动人。

  我的舌头在她口中翻搅,强势却不失温柔地压住她的香舌,引导它与我共舞。她完全沉浸其中,舌头不再退缩,而是热切地缠上来,像丝绸般滑过我的舌面,绕着我的舌尖打转,柔韧而灵动。

  我能感受到她舌尖传来的微颤,那是与我初次接吻的紧张与悸动,混合着逐渐升腾的情欲。我们的舌头交缠得越来越紧,像是两根藤蔓彼此缠绕生长,难分彼此,时而轻柔地互相舔舐,时而激烈地相互追逐,直至气息交融得再无一丝缝隙。

  青雨此时娇喃地哼了一声——那熟悉的音调不知为何,让我心头剧震,仿佛之前有无数个清晨,她也是这样在我耳边低语!

  我趁势解开她褙子的系带,指尖在她胸前划过,布料轻响着散开,露出内里素白的中衣。那微微敞开的领口下,她颈间的白皙肌肤若隐若现,我的手掌顺势滑入,轻轻一推,中衣从她肩头滑落,露出她圆润的香肩和锁骨,皮肤白得像新剥的荔枝,吹弹可破。

  我从青雨的唇角顺着颈线细细啄吻而下。当舌尖掠过锁骨那处小凹陷时,她突然身子一软,挽着双丫髻的脑袋微微后仰,素银簪头的梅花坠子便簌簌乱颤起来,像是枝头惊起的雀儿。

  忽然怔住——她肌肤间萦绕的清冽气息,竟让我舌底泛起莫名的熟悉感。这味道……分明在很多个雨夜也曾嗅到过。

  「用的什么香?」我鼻尖抵住她的下巴。

  「就是……」她喘息着抓住我衣袖,「爷上月从京都琉璃坊带给元冬姐姐的鹅梨帐中香……」

  我抚着她颈后的细碎绒毛。奇怪,元冬熏衣向来浓烈似火,哪来这般雪融青竹般的冷香?那缕若有似无的气息,倒像是……从枕巾上嗅过多年的残留暗香。

  我的双手滑到她腰间,抓住百褶裙的裙头,缓缓往下拉,裙摆如水波般滑过她修长的双腿,露出她裹在中衣下的纤细腿线。

  我的手指在她修长光洁圆润的大腿内侧摩挲,触到那柔软的肌肤,忍不住轻捏了一下,她低吟一声,双腿不自觉地并拢。我俯身吻上她的耳廓,低声道:「别怕……」

  随后双手探入中衣下摆,从她小腹向上推,布料被卷起,露出平坦的小腹。青雨肌肤胜雪,莹白如玉,身材非常匀称,肩颈线条柔美,锁骨精致如雕,胸前的曲线起伏有致,两只她腻滑如脂的梨形嫩乳比凝彤的稍小一点,但无比精致,顶端两颗诱人可口的嫣红葡萄,宛若初绽的花苞。

  全被李若尝过了……

  我抱着她爱抚了半天,才脱去她最后的屏障,一看愣住了,光滑的耻丘干净得没有一根毛发。居然是白虎!

  我愣了一下,伸出手摸到她光滑的白虎嫩屄上,用两根手指轻轻分开粉嫩的花瓣,露出里面湿漉漉的蜜肉,完全不能自控,用指腹开始摩挲着顶端那颗小小的红豆,激得青雨一阵颤栗。苗条雪白的娇胴轻轻颤抖着,我的手指只是轻轻一挑逗,青雨就不自觉地弓起身子,透明的液体很快就打湿了我的手指,顺着股沟滑落。

  我无比后悔!第一个白虎嫩屄的元红,竟让一个奴仆先于我得到!

  「李若和你的第一回,要了你几次?」我神差鬼使地竟然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

  「爷……第一回他只射进来两次,最后一次让我给他口的……爷,你是不是后悔了?」她不安地看向我。

  「后悔莫及!你怎么给他口的,先给我口一个!」

  何止后悔,简直心疼无比!

  青雨乖巧地点了点头,眸中带着一丝羞涩与顺从。她轻移莲步,缓缓伏下身去,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披散在她雪白的肩头,映衬得她肌肤愈发莹白如玉。她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握住我的肉棒,指尖微微颤动,仿佛初次触碰这滚烫之物时的紧张。她低垂着眸,浓密的睫毛轻颤,红唇微启,先是试探性地伸出香舌,在我那圆硕的龟头上轻轻一舔,动作轻柔得如蜻蜓点水。

  我只觉一股酥麻之感从下身直冲脑门,忍不住低哼了一声。青雨听到我的反应,似是得了鼓励,红唇缓缓贴近,轻轻含住了我的龟头。她的檀口温暖湿润,舌尖在我龟头的棱沟处小心打着转,柔软的唇瓣时而收紧,时而放松,吮得我一阵阵颤栗。

  「唔……唔……」

  她含吮的动作逐渐熟练,红唇上下吞吐,双颊因用力而微微凹陷,衬得那张清丽的小脸愈发娇媚动人。我低头看她,青雨那双水润的眸子微微上抬,带着羞怯与讨好地看向我,似在询问我是否满意她的服侍。

  我的心头一阵火热,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捧住她凹陷的双颊,指腹在她柔嫩的脸上摩挲。她的唇舌愈发卖力,香舌在我棒身上来回舔弄,时而轻扫马眼,时而沿着棒身青筋盘结的纹路细细描摹,湿润的甘涎顺着棒身滑落,滴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泛起一片晶莹的水光。

  然而,我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幅画面——青雨在她那厢房里,同样伏跪在李若身下,服侍着那个卑贱的奴仆。

 

                (33)

 

  画面中,青雨乌发散乱,伸出香软晶莹的玉舌,在李若龟头上那条深深的龟棱处旋绕了几圈,动作轻柔而细腻,似是用舌尖描摹他的每一寸敏感。她的玉手轻捧李若的肉棒,伸出两只葱白的芊指,轻轻将他龟头中间的马眼朝两边拨开,令那条马眼缝大露出来。

  青雨红润的舌尖先是在这条被拨开的马眼缝上来回轻扫数记,激得李若低喘连连。他抚摸着青雨脸侧的手情不自禁地用力,胯间两边大腿根绷得紧紧的,显是青雨那温柔而极尽妩媚的挑逗动作,对他造成了无与伦比的强烈刺激。本就硬涨昂然的阳物,此刻更加勃然怒张,冲天竖起,犹如鼓槌。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无与伦比的痛楚似要撕裂我的胸口。妒忌在心头翻腾怒卷,几乎将我吞噬。我猛地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落回眼前的青雨身上。她正专心致志地吞吐着我的阳具,红唇紧贴棒身,香舌在我马眼处轻轻一挑,激得我身子一颤。我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低声道:「青雨……用力些……」

  青雨闻言,抬起眸子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柔顺。她随即更加用力地吮吸起来,红唇紧紧裹住我的肉棒,上下吞吐的幅度更大,香舌在我龟头下方的敏感处来回扫弄,激得我一阵阵酥麻。她的一只玉手轻捧我的子孙袋,指尖在其上轻柔摩挲,另一只手则握着棒根,上下捋动,配合着唇舌的动作,带给我双重快感。

  「啊……青雨……」

  我忍不住低喘出声,双手捧紧她的脸颊,腰身不自觉地向前挺动了几下。青雨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顶得喉间一滞,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玉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大腿,似是嗔怪我的唐突。我连忙放缓动作,低头看她,见她眼角微微泛红,眸中却带着一丝风情万种的娇媚。

  她吐出我的肉棒,微微喘息着,红唇上沾着晶莹的涎水,愈发娇艳欲滴。她抬起头,柔声道:「爷……可还满意?」她的声音中带着羞涩,却透着讨好的意味。

  我心头一热,俯身吻上她的唇角,舌尖在她唇瓣上轻舔,低声道:「满意……只是想到李若那奴仆也曾得你如此服侍,我心头仍酸涩难平。」

  青雨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愧疚。

  我的手移到青雨浑圆翘挺的桃型乳峰上,将一双蓓蕾含入口中,舌尖勾撩舔弄,时不时将那已经挺立的乳头用牙齿轻轻磨动,犹如虫噬的酥麻感逐渐传遍青雨的全身,我又用几根指头夹住它们忽捻忽揉,那对鸡头嫩肉被我玩得紫胀耸立:「李若玩你这里玩得如何?」

  「爷……哦……你的手指好坏……哦……嗯……」青雨含含糊糊地,头偏到一边,不时地倒抽着凉气,几缕发丝粘在她绯红的香腮边,眉尖若蹙,娇怯动人。

  「他是怎么玩的?」

  「他……就是捏我的……乳房……很用力……很粗暴……」青雨又发出一声畅美的呻吟。

  「我和李若,谁玩得更好?你喜欢他粗暴?」

  「爷……你!你爱抚得更细致、更温柔,让青雨觉得自己浑身酸软酥麻的,」青雨眼神朦胧,看得出来她体内贲张的情欲正在鼓动,身子不由自主地轻扭曼舞着。

  「你竟让他射了那么多次!还给他丢了无数次!」在十分的妒意之下,我的脸色便不太好看。

  话音刚落,我便后悔不已。青雨微微一颤,仿佛一只受惊的雀儿,迅速收起了羽毛,低声回应:「爷,青雨一次也不与他好了,青雨就是你一个人的,完全只属于你!」

  我抬头凝视她的眼眸,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眼睛里,既有讨好,也藏着极深的不安。

  此刻,我才意识到,在这场我与青雨、李若的纠葛中,一切的矛盾与纠结皆源于我的自尊与欲望。是我引导她说出那些刺激我的话,却又因小肚鸡肠而耿耿于怀,令她无所适从。

  她身为贱民,生死皆系于我手,最初若不是我给她错误的暗示,而且见李若与我关系很好,又怎会与他发生关系?!

  想到此处,我捧起她梨花带雨的脸:「苗苗,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话!当初是我暗示你和他好的。」我捧着她娇美不可方物的玉颜,「我刚才想象你为他服务,虽然非常吃醋,却更觉血脉贲张!」

  青雨突然呆住了,直勾勾地看着我:「你方才叫我什么?」

  她灵动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仿佛某种深埋的机关被骤然触发,犹犹豫豫地低声问我:「你是……周刊?」

  屋外骤雨初歇,檐角滴水声突然变得清晰可闻。我们隔着烛火对望,铜镜里映出两张错位的面孔——她的银簪罗裙,我的锦袍玉带,都与记忆中截然不同。那些喷涌而出的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琉璃渣,扎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个名字突然打开了我记忆的另一扇窗户,我望着她鬓边滑落的梅花素银簪,恍惚看见玻璃幕墙折射的霓虹。

  「……正大家园4 号楼,哪一室,你记得吗?」我声音有些发抖。

  那些支离的梦境中,总有个穿米色针织裙的窈窕背影在402 室玄关处转身。

  「302 室,是咱俩的家……」青雨像是喃喃自语。

  烛芯啪地爆响,惊醒了凝固的时空。她下意识去抚鬓边根本不存在的碎发,我的手在腰间摸了个空——那里本该有把特斯拉钥匙。此刻我们像两缕错投了时空的魂魄,困在陌生的锦绣皮囊里。

  某种宿命般的惊悸在我的脑海中奔涌:「若是我们俩有一个女儿,她会叫……」

  「艾米!」我们异口同声。

  短暂的默契后是更长久的沉默。那些共同验证的细节太过私密,排除了任何巧合的可能——我们确实是那对怨侣,只是不知为何被塞进了这具陌生的躯壳里。

  我看见胡子拉碴的自己将离婚协议拍在民政局大理石台面,钢印悬停的刹那,我和苗苗同时喊出「停!」字。

  我看见三亚的月光淌过五星级酒店落地窗,她赤足追着潮汐,婚纱下摆被咸涩的海水打湿。

  我看见星巴克氤氲的咖啡雾气里,拿铁杯沿印着半枚嫣红唇印。

  「苗苗,你还记得什么?」

  「只记得你戴眼镜!」她的语气非常不确定,「可是你的脸型却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一点也没印象了!」

  然后挺疑惑,「你脸上为什么要戴那个嵌着琉璃的框子?」

  ……

  最后,我们俩不得不放弃漫无边际的追忆了——我俩还记起了我们女儿的名字,星巴克的初识,三亚万豪酒店的蜜月之行,一个上了热搜的出轨事件,民政局办离婚的场景,还有一个叫「鱼鳞坝」的地方,我俩在干涸的河道中拍照打卡时上游突然放水,我当时正在岸边,要跑回去拉她,她拼命摆手让我不要回来。

  「上辈子就爱你入骨,有背叛,可也有生死相依……这辈子,苗苗也是先做了对不起爷的事了,可是,爷和前世一样,又原谅了苗苗了!以后,爷,你叫我苗苗吧!」

  苗苗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泪水打湿了一大片枕巾。

  「感谢上天,我们这辈子又能做夫妻了。」我低声说道,在震惊之余,也有无限感慨与庆幸!

  「可是,爷,你怎么就知道我就是苗苗?我……我上辈子是这个模样吗?」

  我摇摇头——真得记不起来了,脑子里隐约记得上一世有一个同样叫「苗苗」的女明星,却和这一世的苗苗眉眼十分相似。

  就好比是两幅由六七百片拼图构成的巨型图案,虽然只有零散在各处的六七片记忆残片能对映得上,可若是每一片的图案与位置都分毫不爽——以贝叶斯后验概率来计算,两幅拼图实际为同一幅的概率超过99.9% (小数点后13个9 ),反直觉,但绝对毋庸质疑!

  我也说不出来怎么突然识得出她来的,并不是很模糊的直觉,是……

  一片是灵魂深处的暗记,是转身时米色针织裙下腰部与臀部的婉约曲线;

  一片是她在与情人幽会后,洗得清清爽爽的与我激情拥抱,我从她光滑脖颈处嗅到的诱惑味道;

  一片是她从宾馆与我视屏通话时的眸光流转,精巧地挑拨着我隐隐的绿帽心理;还有一片是她的欺骗被我所识破时,掩饰不住的恐慌,软语求饶、嘤咛如诉的语气。

  ……还有她淡淡的体味,她软语的呢喃。

  一切都契合得天衣无缝,只能说冥冥中早有注定!

  有一刹那,屋外檐角的铜铃随风轻响,将我唤回到现实世界中,眼前掠过走马灯般的碎片:我给子歆制药时,苗苗困得脑袋一扬一落地打着盹,却仍坚持陪在我身边;在书房,我给她写的那页诗,她以鲛绡裹了三重,视若珍宝;每天睡前,她给我洗完脚后,总会抱着我的脚再嗅一下有没有味道——原来三生石上早镌着我们的名姓,两世情债竟比忘川还深重!

  我低头吻上她的唇。苗苗的樱唇微张,微凉的触感在片刻间被彼此的体温点燃。我停顿了一下,感受着她唇瓣的温热,随后将舌尖小心地探入她口中,缠住她柔嫩的香舌,轻轻吮吸着。

  苗苗在唇舌交缠的刹那,低低的呜咽从喉间溢出,声音轻如呢喃:「我两世的爱人……」她的温软细语裹着一股荡人心魂的清芬香气,呵在我耳畔,仿佛带着前世的记忆与今生的眷恋。

  「我依稀记得,前世我们是平等的。可这一世,我们却是主仆。」我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以后,你不要时时介意我的态度,而我,更会将你当成我真正的妻子,尊重,呵护,爱恋。」

  她展颜一笑,两颗雪白的小虎牙若隐若现,脸颊飞起两朵红云:「相公……」她又亲了亲我的臂膀,「我想叫你相公,不想叫你爷,可以吗?」

  她的眼泪再次涌出,像决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她扑进我怀里,声音闷在我的胸口,哽咽中带着几分释然:「相公……我要跟你心连心!」

  我亲了亲她的香腮:「这次我去京都,便把锁心鸾钥买了。等我为你俩赎身之时,你我心心相连,便是真正的夫妻!」

  突然,她身体一颤,仿佛被什么击中,抬起头,睁大双眼望向我,声音里带着恍惚与痛苦:「我又记起一事!前世我骗了你。我先跟另一个有妻室的男子好上,后来才认识你。在行房时,我常挑逗你,让你慢慢想尝试绿帽。可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近气音,像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忏悔,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我和你真的很相爱,你无论如何都舍不下我!你担心我嫁不了那个人,没个归宿——你怎么能这么善良!我的傻瓜!苗苗实在罪该万死!这一生,我是为前世赎罪的!」

  她的哭声如碎瓷刮过心头,我收紧臂弯将她更深地按进怀里。她单薄的肩胛骨在掌下颤抖。「前世太虚妄了,不再提了,」我嗅着她发间若有似无的桂花油香,「这一世我们重新活过。」

  「相公,那天晚上,你撞见我和李若交欢时,用辽语和他说了什么?」她突然仰起泪痕斑驳的脸,「我怕你心里对这事仍有芥蒂。」

  我突然睁大眼睛:我们竟仍这般絮絮叨叨聊着现世之事,仿佛隔世之交很稀松平常!

  就像皇帝跟我提及的「玉牝归真诀」第三阶段一样,情感湮灭。忆及旧事,恍若捧阅他人话本,虽然那一世的苗苗,这一世的青雨,是同一个灵魂——但我和她都生活在这个真实无比的世界上。

  「我跟他说,我爱青雨,你以后当她随夫。」

  她手指轻抚我的脸颊,指尖冰凉:「李若要是再要我,我拒绝他吗?」

  我没有马上回答,还是没有马上摆脱刚才事件的心灵冲击:「周刊」这个名字带来的违和感,让我也无限感慨!

  算了,好好活在当下吧!

  「不用拒绝,你自己决定。这一世,我们按这一世的规矩来!我若娶你为妻,你没有蓝颜,恐怕也不满意。我这一世有这么多妻室,你若吃醋,我怎么受得了?」

  她娇羞婉转,破涕为笑:「苗苗也可以有自己的蓝颜!?太好了,可我不会选李若,他不懂情趣,还不如于小波呢!」忽又噤声,偷眼觑我神色。

  「人生是一场漫长的修行,」我顿了顿,轻声道,「我偶尔心意反复,请你当我真正的伴侣,毫无保留地信任我!」

  苗苗转身环住我脖颈,嘴角漾起甜美的笑意:「你的心思虽复杂,但在你面前,我却是透明的。」

  她抬起白皙近乎透明的双手,食指交叉成十字,指尖微微颤动,像在编织无声的誓言。一缕青丝从耳畔滑落,她轻捋发丝,笑意如花:「现在苗苗知道怎么爱你了!」

  她扑进我怀里,笑声婉转,呵气如兰:「也知道怎么被别人爱了……」

  这句话如火苗,点燃我心底的情欲。她的眼神柔情中藏着柔媚,像无声的挑逗。我喉间一紧,握住她的手:「苗苗,我爱你!」

  苗苗将脸埋在我胸口,低泣中夹着缠绵与娇羞,令人心动:「相公……往后苗苗多与别人行房,然后告诉你怎么被别人疼爱。你若想要更刺激的玩法,苗苗也舍得身子让你满意!」

  此时的苗苗宛若晨露中初绽的玫瑰,露珠折射晨曦,晶莹剔透。她唇角的笑意如花瓣舒展,带着初经人事的羞怯,又似暗夜盛放的曼陀罗,散发迷醉芬芳。她的眼波流转,既有少女纯真,又含历经情劫的通透,如玫瑰刺上的露珠,清冽而危险。

  我将她的指尖贴在我的心口,让她感受我为她跳动的心脏,低声说:「嫉妒是带刺的玫瑰,我要攥出血色浪漫。」

  「我继续做你最爱的小浪妻!」她声音颤抖,十指紧扣我的手,眼泪滚落在我的胸膛,烫出灼痕,「你明知我骗了你,鱼鳞坝上游泄洪,你在安全地带还非要折回来!相公,我得再用一辈子还你的情!」

  「谁是于小波?」我摸着下巴,悄声问他。

  苗苗先说我听错了,后来抵赖不过,才说:「就是静生镇的一个流氓人渣,不想提他。」

  「苗苗,我和李若,谁干你最爽?」

  她唇角绽开甜美的笑意,露出两颗珍珠般的虎牙:「他连你一半都不如!只顾自己快活!」她顿了顿,忽又压低嗓音,凑近我耳畔,呵气如兰:「老跟同一个人行房,肯定你不开心,将来苗苗再找一个!」

  说完,她玉臂环住我的脖颈,温软的娇躯贴上来:「往后……相公真会一直疼我吗?」

  「当然,那于小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苗苗没有办法了,只好三言两语跟我说了下这个痞子的事:那时她刚来青云门还没多久,第一次去静生镇市集,有一个痞子带着一群人围堵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调笑。被她三招两式打趴下后,这痞子竟当街跪地拜师,一低头时发簪子都歪掉了,几绺油津津的散发黏在颈后,把苗苗给恶心得不行,一脚踢得他满脸开花!

  这人便是于小波。

  有一段时间,苗苗来月事时肚子疼得厉害,自己抓得药吃了几幅不灵,又不方便去四师叔,县城的「御奉馆」是绝对不敢想的,却不知静生镇的「御奉馆」能不能给贱民看病,结果还是被赶了出来,她生着闷气往回走,还没走一里地呢,就有一个小混混跑过来喊她,说那「御奉馆」的医士改主意了,她高高兴兴地回去一看,医馆里一片狼藉。于小波正踩着坐堂医士的胸口,恶狠狠地掰断对方一根手指:「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见她回来,立刻换上谄媚的笑脸:「小雨姑娘快请,这庸医说他方才眼瞎。」

  还有一件让苗苗现在提起来牙根都痒痒的事。苗苗常去镇东灯烛铺买灯油——青云门的灯烛要自己买,有一天,她突然发现这家铺子的灯油价格大降,便老去那里买灯油,后来那掌柜的娘子战战兢兢拉住苗苗:「姑娘行行好,你能不能去县城买东西?」苗苗奇问为什么,掌柜娘子说:「于爷' 关照' 小店了——其实不止我这里,全镇商家他都关照了,谁敢赚您一文钱,便剁了喂狗……实际上呢,我们别说赚钱了,于爷说了,给您的价格还必须低于进货价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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