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月不动了，红光熄灭，她的尸体瘫在地上，像个破烂的玩偶。我跪下去，手里的斧头砸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我喘着粗气，盯着她的尸体，眼泪滴在她的血里，混成一片。我想说些什么，可嗓子像是被堵住了，只能低声呢喃：“美月……”她的脸支离破碎，那双曾经天真无邪的眼睛现在只剩空洞和腐烂。我的胸口像是被撕开了一个洞，痛得我喘不过气，可脑子里还是白茫茫的，什么也抓不住。

山田爬起来，揉着肩膀，冷冷地说：“别矫情了，她早就不是人了。”中村扶起静香，低声说：“翔太，我们得走，这里不安全。”静香捂着嘴抽泣，泪水混着雨水淌下来。我没动，只是跪在那儿，盯着美月的小白鞋，那只鞋孤零零地躺在血泊里，像在嘲笑我的无能。我的心像是被掏空了，连愤怒和悲伤都感觉不到，只剩一片空白。

教室里只剩雨声和静香的抽泣。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中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翔太，走吧。”我机械地站起来，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血腥味呛得我头晕。我看向中村、静香和山田，低声说：“去哪儿……”声音沙哑得不像是我自己的。

雨水依旧敲打着教室的窗户，空气中血腥味浓得让人窒息。我跪在美月的尸体旁，脑子里一片空白，盯着她那只孤零零的小白鞋，眼泪混着血水淌下来。突然，山田彩花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工装衬衫，急切地撕扯起来。我愣了一下，本能地挣扎，喊道：“你干什么？！”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她没理我，皱着眉用力扒开我的衣服，手指冰凉地划过我的皮肤，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头。

我还没反应过来，中村悠斗也走过来，脸色沉重。他脱下自己的白色衬衫，赤着上身，快步蹲到我面前，用衣服使劲擦拭我脸上的血迹。他的动作粗鲁但带着急迫，低声命令道：“翔太，闭紧嘴巴和眼睛，快！”我脑子还是懵的，下意识想推开他，可他抓着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动弹不得。山田从桌上抓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直接泼到我脸上，水流混着血腥味冲进我的鼻子里，冷得我一激灵。

“别动！”山田冷冷地喝道，手指按着我的脸，用中村的衬衫用力擦拭我的额头、脸颊和下巴。她甚至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嘴，把水灌进去让我漱口。我呛得咳嗽起来，抗拒地扭头，可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你想变成她那样吗？！”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进我空白的脑子里，我愣住了，慢慢停下挣扎。美月的血……对，她刚才变成了那样，如果我被感染……我突然明白了他们在干什么，心跳猛地加速，手脚冰凉。

山田继续用矿泉水冲洗我的脖子和手臂，动作快而精准，水流顺着我的皮肤淌下来，混着血迹滴到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中村则拿衬衫擦掉我脸上的残留血污，他的剑眉紧锁，眼神里带着一丝焦虑。藤原静香站在一边，捂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这一幕，低声抽泣：“翔太，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几乎听不清。

水冲过我的脸时，我闭紧了眼睛，脑子里终于有了点知觉。美月的血溅了我满脸，如果那东西真的会传染……我差点就完了。山田的手法虽然粗暴，但她没犹豫，没嫌弃，甚至连她那惯常的嘲讽语气都少了几分。我喘着气，慢慢睁开眼，看向她。她瓜子脸上沾了点水珠，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侧，嘴唇依然涂着艳丽的口红，可眼神却比平时多了几分认真。我突然觉得，这个曾经让我恨得牙痒的女人，此刻居然让我有点感动。

中村扔掉被血染红的衬衫，拍了拍我的肩，低声说：“好了，应该没事了，但我们得快走。”山田把空水瓶扔到一边，冷哼道：“下次再发呆，别怪我不管你。”她语气还是那么刺人，可我却没生气，反而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她不是只会冷嘲热讽的绿茶婊，至少在这时候，她救了我一命。

我站起来，腿还是软的，脑子里依然乱糟糟的，但比刚才清醒了些。美月的尸体还躺在那儿，双马尾浸在血泊里，像两条死去的蛇。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低声说：“走吧……”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中村点点头，静香擦了擦眼泪，山田已经转身走向门口。我跟在他们身后，心里的空白被一丝复杂的情绪填满——对美月的痛，对山田的感激，还有对未知的恐惧。

教室里的空气依然潮湿而压抑，雨水敲打着窗户，像在催促我们快点离开。美月的尸体瘫在地板上，血泊渐渐扩散，我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她。中村悠斗站在窗边，脸色阴沉，他刚夸了一句山田彩花的冷静反应，可山田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显然没领情。她低声嘀咕了句：“少说废话。”然后转过身，继续翻找大田老师的抽屉，终于从一堆杂物里摸出一串车钥匙，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晃了晃钥匙，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了，教职工停车场的面包车，咱们有救了。”

我靠在课桌上，手还抖着，掏出手机打开秀色群，手指飞快地敲字，向群主询问情况。屏幕亮起时，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半个小时没回消息了。群主秒回：“你们还活着？我还以为你们挂了！尸鬼暂时没发现你们，但体育馆那边全完了，体育社的妹子全变成那种东西，她们迟早会找到这栋楼。快跑！”我盯着屏幕，心沉了下去。体育馆离教学楼不过几百米，那些跑得飞快的体育社妹子要是冲过来，我们根本没时间犹豫。

中村听完我的转述，皱着眉，从旁边的清洁柜里抽出一根拖把棍。他用力一折，“咔嚓”一声，尖端被折断，变成了一根粗糙的长矛。他试了试手感，低声说：“聊胜于无，总比赤手空拳好。”藤原静香站在角落，脸色苍白，她从墙角的储物柜里翻出一把旧弓和一个装着20支箭的箭袋。她笨拙地拉了拉弓弦，手抖得厉害，低声说：“我……我初中有过弓道课，应该能用。”她的眼神清澈却带着恐惧，像只受惊的小鹿。

山田没说话，她走到一旁，用力踹断了一把椅子的木腿，捡起那根断裂的木棒，在手里掂了掂，满意地点点头。她瞥了我一眼，冷声道：“别愣着，找个家伙防身，不然你第一个死。”我咽了口唾沫，环顾四周，最后从地上捡起那把消防斧，斧刃上还沾着美月的血，沉甸甸地握在手里，心脏狂跳不止。

“走吧，教职工停车场在后门那边。”山田带头走向门口，手里的木棒随意甩了甩。中村提着拖把矛跟在后面，静香背上箭袋，手里紧紧攥着弓，我拖着消防斧走在最后。走廊里一片死寂，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雨声回荡。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腐臭味，我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是哪里传来的。

我们刚下到一楼，透过大厅的玻璃门，能看到外面昏暗的操场。雨幕中隐约有几个身影晃动，身形扭曲，动作僵硬却快得诡异。是体育社的妹子……她们已经变了，红光闪烁的眼睛在黑暗中像鬼火一样。我低声说：“她们在那儿……”中村眯起眼，握紧拖把矛：“得绕过去，停车场在另一边。”山田咬了咬牙，低声骂道：“动作快点，慢一步就全完蛋。”

我们贴着墙，小心翼翼地从侧门溜出去，雨水瞬间打湿了衣服，冷得我牙关打颤。停车场就在几十米外，那辆灰色的面包车孤零零地停在那儿，像个模糊的希望。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尸鬼似乎还没注意到我们，但她们的嘶吼声已经从操场那边传来，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低声说：“快跑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雨水砸在脸上，冷得刺骨，可我却感觉不到寒意，只剩一片麻木。停车场就在眼前，那辆灰色的面包车近在咫尺，我们几乎要摸到生的希望了。可就在这一刻，死神毫无征兆地降临。黑暗中，一束惨白的光突然刺破雨幕，直直打在山田彩花身上。她愣了一下，本能地转头，手里的木棒还没来得及举起，就被那光吞没。

我听到引擎的咆哮，像野兽在咆哮，紧接着是一辆黑色轿车从停车场角落冲出来，速度快得像离弦的箭。透过车窗，我瞥见一张狰狞的脸——是值班的女老师，平时一脸刻薄的那個，此刻她的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像个疯子。山田想躲，可根本来不及。车头狠狠撞上她，发出一声闷响，她整个人被撞得飞起，像个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翻滚。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撞飞。她的长发在雨中散开，像墨色的绸缎，艳丽的口红涂抹的嘴唇张开，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眼珠瞪得凸出来，满是惊恐和痛苦。车轮碾过地面，溅起一片血水，她的身体砸在地上，滚了几圈，像个破损的玩偶，四肢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一只眼珠竟然被撞得飞了出来，滚到我脚边，瞪着我，像在无声地控诉。我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山田！”中村悠斗大吼一声，他冲过去想拉她，可那辆车没停，引擎还在咆哮，女老师猛打方向盘，又朝我们冲来。藤原静香尖叫着拉住我的胳膊，手里的弓差点掉下去：“翔太，快跑！”我拉住了仍然想要过去营救山田的中村，低吼道：“别愣着，她没救了！”

山田躺在那儿，血混着雨水淌了一地，她的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然后彻底不动了。那只孤零零的眼珠还盯着我，像在嘲笑我们的自大。我咬紧牙，带着着中村和静香跌跌撞撞地跑向面包车。身后，轿车的车灯又亮起，引擎声越来越近，像死神在咆哮着追赶，雨水混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转开视线，不再去看山田彩花那被撞得扭曲变形的尸体。消防斧冰冷而沉重地握在手里，我跟在中村和藤原静香身后，跌跌撞撞地朝面包车跑去。身后黑色轿车的引擎声被雨声吞没，可操场方向传来的低沉嘶吼却越来越近，像一群野兽在黑暗中觉醒。我眯起被雨水模糊的眼睛，透过昏暗的雨幕，看到几个摇晃的身影从远处冲来——体育社的妹子，穿着破烂不堪的体操服，身体严重残缺，有的胳膊折成诡异的角度，有的脸上血肉模糊露出森白的牙齿和骨头，可她们的速度快得像鬼魅，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我们。

“尸鬼！”静香惊恐地尖叫，声音在雨中颤抖得几乎破音。她慌乱地从背上取下弓，手指因为紧张而抖得厉害，纤细的手腕上青筋凸显。她边跑边搭上一支箭，动作生疏却带着拼命的狠劲。“嗖”的一声，第一支箭飞出去，擦着一个尸鬼的肩膀射偏，扎进湿漉漉的泥地，发出一声闷响。她咬紧下唇，睫毛上挂满雨水，眼神慌乱却坚定，又迅速搭上一支箭，这次瞄准了一个跑在最前面的体育妹。那家伙穿着撕裂的蓝色体操服，腿上还挂着破烂的护膝，半张脸被撕烂，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和森白的颧骨。箭矢正中她的胸口，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她踉跄了一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但竟然没倒下，反而张开血淋淋的嘴，加速扑了过来，嘴里喷出的腥臭气息几乎让我窒息。

中村提着拖把矛，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吼：“翔太，挡住左边！”他猛地冲向右边，矛尖对准一个逼近的尸鬼捅过去。那是个高个子体育妹，体操服被撕得只剩几片碎布，腿上的肌肉裸露在外，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她张着嘴扑向中村，尖利的牙齿在雨中闪着寒光，嘴角淌着黑红色的液体。中村侧身一闪，矛尖狠狠刺进她的脖子，黑红色的血喷涌而出，混着雨水溅了一地，地面瞬间被染成一片暗红。她挣扎了几下，双腿一软，终于倒下，嘴里发出最后一声低沉的呜咽。中村喘着粗气，转头朝我喊：“快点，它们太多了！”

我紧握消防斧，转向左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扑了过来——那个短发体育妹，体育馆里被侵犯的田径明星。她曾经是我们班的骄傲，跑起来像一阵风，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体操服破得只剩几片布条，腹部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内脏拖在地上，随着她的动作甩来甩去，血水混着雨水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她血红的眼睛瞪着我，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手指扭曲成爪状，朝我扑来。我本能地举起斧头，大喊一声：“滚开！”斧刃狠狠劈进她的胸口，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血喷了我一脸，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淌下来。我确信斧子砍开了她的胸膛，肋骨断裂的声音清脆可闻，血肉翻开露出暗红色的内脏，可她只是踉跄了一下，竟没倒下，反而嘶吼着扑过来，爪子擦过我的肩膀，撕开一道口子，火辣辣的痛感让我咬紧牙关。我侧身躲开，斧头再次挥下，砍在她肩膀上，血肉翻开，骨头裸露，可她还是站着，像个杀不死的怪物，嘴里喷着腥臭的气息朝我扑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我猛地回头，看到静香滑倒在地。她的和服下摆被雨水浸透，沉重地黏在湿滑的地面上，像一张无形的网缠住了她的双腿。她惊慌失措地挣扎着想爬起来，手里的弓掉在地上，箭矢散落一地，雨水冲刷着箭杆上的羽毛。她的脸因恐惧而扭曲，白皙的皮肤在雨中显得更加苍白，深黑色的长发散乱地贴在脸上，湿漉漉地遮住了她半边视线。她伸出手想抓回弓，手指在泥泞中抓出一道道痕迹，可还没等她碰到，尸鬼们已经扑了上去。一个高大的尸鬼——可能是篮球社的，穿着破烂的运动服，半边脸被撕烂露出颧骨——抓起地上的消防斧，狞笑着举过头顶，腐烂的嘴角淌着黑色的液体。静香抬头看向我，眼里满是绝望，泪水混着雨水淌下她精致的脸庞：“翔太……救我……”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几乎被雨声淹没。话音未落，那尸鬼挥下斧头，斧刃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砍在她腰间，发出一声骨肉分离的闷响。鲜血喷涌而出，像一道红色的喷泉溅在周围的地面上，她的身体被拦腰斩断，下半身还连着一点皮肉，像断了线的木偶瘫在地上，上半身却被巨大的冲击力甩到几米外，内脏拖了一地，血水混着泥土淌成一片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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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香痛苦地尖叫，声音撕心裂肺，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哀鸣。上半身在地上抽搐着，她的手指死死抓着泥土，指甲缝里满是血和泥，试图爬向我。她满是血污的脸转向我，泪水混着雨水淌下来，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杀了我……求你……”她的声音微弱而绝望，眼神却死死盯着我，像是在用最后的力气哀求。可我还没迈出一步，更多的尸鬼扑了上去。两个尸鬼抓住了她的下半身，一个用她血淋淋的足底摩擦自己的腐烂身体，发出令人作呕的低吼，指甲在她柔嫩的脚底划出一道道血痕；另一个分开她的双腿，用腐烂的生殖器侵入她血肉模糊的生殖部位，血水和尸液混在一起淌下来，发出黏腻的声响。她的下半身被撕扯得不成形，大腿的肌肉被啃食殆尽，骨头裸露在外，森白的骨头上挂着几缕残破的血肉，像是被野兽啃过的残骸。另两个尸鬼则扑向她的上半身，一个将腐烂的生殖器塞进她张开的嘴里，她的尖叫被堵住，变成一阵窒息的呜咽，眼泪从眼角滑落，混着血水淌下脸颊；另一个用生殖器刺进她的胸膛，肋骨被挤开，内脏被挤压出来，血肉模糊地挂在她的胸口，像一团被揉烂的肉泥。她挣扎着抬起手，朝我伸过来，指尖微微颤抖，眼神哀求地看着我，嘴角被撑开淌下黑红色的液体。就在这时，一个尸鬼抓起散落在地的箭矢，狠狠刺进她的左眼，箭头从眼眶穿透而出，血和眼液喷溅出来，溅在我脚边的泥地上。紧接着，另一支箭刺进她的右眼，箭杆深深没入她的头颅，她的头猛地一震，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搐声，彻底不动了。她的上半身被尸鬼们抢来抢去，像一块破布被撕扯，胳膊被硬生生拽下来，血肉被啃食得只剩骨架，内脏挂在它们的爪子上，血水淌了一地，雨水冲刷着她的残骸，露出森白的脊椎。我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涌上一股酸意，差点当场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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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转过身，短发体育妹又扑过来。我挥斧砍在她肩膀上，血肉翻开，她踉跄了一下，我趁机推开她，跌跌撞撞地跑向面包车。中村还在战斗，他用拖把矛刺倒一个尸鬼，低吼道：“快到车那儿！”我回头一看，尸鬼如潮水般涌来，静香的尸体已经被撕得不成形，只剩一堆破碎的血肉和骨头散落在地。我喘着气冲到面包车旁，中村拉开车门，我跳进去，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可他突然愣住了，低头摸了摸口袋，脸色瞬间煞白：“钥匙……在山田身上！”

没时间多想，尸鬼们已经逼近。我跳下车，和中村并肩作战。我挥斧砍倒一个扑来的尸鬼，斧刃卡在它肩膀上，我用力拔出来时差点摔倒。中村用矛捅穿另一个，血喷了一地，腥臭的气味让我头晕。可它们数量太多，动作太快，像杀不尽的噩梦。我喘着气，挥斧抵挡，周围全是嘶吼和血腥。我回头想喊中村，却愣住了——他的头被插在一根断裂的拖把棍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血顺着棍子淌下来，嘴角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痛苦的表情，雨水冲刷着他的脸，血水顺着他的脖子淌下，染红了他的白衬衫。我甚至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混乱中一切都太快了。绝望像潮水淹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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