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广城的夏夜，湿热得像蒸笼，连街边的榕树都蔫了叶子。钦墨蹲在校董家别墅外的围墙上，蛇瞳在黑暗中闪着幽绿的光。他舔了舔嘴角，盯着二楼亮灯的窗户，喉咙里咕噜一声：“操，闻着味儿就知道，这逼养得真壮。”他一头黑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发尾微微卷曲，像是刚睡醒的少年模样。眉眼间带着股野性，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嘴角总是挂着痞笑，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身形瘦高，T恤下的肌肉线条却硬朗，透着一股不羁的少年气。

旁边的侍玥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手里玩着一根从路边捡来的狗尾巴草。他瞥了钦墨一眼，翻了个白眼：“你这德行，又要先奸后吃？啧，真是便宜了那小子。”侍玥长得精致，五官像是画出来的，眼睛大而圆，眼尾微微上挑，透着股猫科动物的灵动。皮肤白得发光，嘴唇薄而红，笑起来时嘴角会露出一点小虎牙，带着点可爱又腹黑的味道。他穿着件宽松的卫衣，袖子遮住一半手掌，裤腿卷到脚踝，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整个人像是那种会让人忍不住想捏脸的少年。

钦墨扭头瞪他一眼，咧嘴露出尖牙：“操，我不操他，难道你给我操啊？”他一边骂，一边跳下围墙，双手熟练地解开自己的裤带。侍玥轻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随即又挂上那副戏谑的笑：“滚，我是直男。”

“是，你还是找你那小母猫去吧。”钦墨嗤笑一声，拍了拍手，目光重新锁定了那扇窗户。

侍玥眯起眼，语气里带着点揶揄：“哎，也不知道你们蛇妖怎么回事，不但个个是gay，还都饥渴难耐。啧，真是没救了。”

校董家的独子，叫梁浩然，是个典型的富二代，仗着家里有钱，在学校里横行霸道。钦墨和侍玥盯上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家伙最喜欢在周末叫上一群狐朋狗友来家里开派对，吃喝玩乐，醉生梦死。尤其是最近，他迷上了“龙虎煲”——那道用蛇肉和猫肉熬成的所谓滋补大餐。每次吃完，他还会在朋友圈炫耀，配上照片，笑得一脸欠揍。“龙虎煲，滋阴壮阳，兄弟们都来试试！”——这是他昨晚发的最新动态，底下还有一张刚出锅的煲汤照片，汤面上漂着几片蛇皮和猫毛。

钦墨看到那条动态时，差点把手机砸了。他咬着牙，指着屏幕对侍玥说：“这逼是真不怕死啊，吃了咱们的兄弟，还敢发出来显摆。”侍玥倒是冷静，舔了舔爪子，慢悠悠地说：“急什么？这种货色，留着慢慢玩才有趣。明天他家派对，咱们混进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怎么混？”钦墨皱眉。侍玥笑得一脸无害：“简单，他不是喜欢叫外卖吗？我有办法弄张脸，装成送餐的。你呢，就从后院翻进去，堵住他的退路。”

“行，就这么干。不过这小子归我先吃，你别跟我抢。”

“随便你。”侍玥耸肩，“不过别弄得太快，我还想看他哭呢。”

第二天晚上，派对如期举行。别墅里灯火通明，震耳欲聋的音乐混着酒气从窗户里飘出来。侍玥化成一个清秀的少年模样，穿着外卖员的制服，拎着一袋烧烤敲开了大门。门一开，一个醉醺醺的家伙探出头来：“哟，送餐的？快进来，哥几个正饿着呢！”侍玥低头一笑，乖巧地应了声“是”，跟着走了进去。梁浩然正坐在沙发上，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手里端着一碗刚热好的龙虎煲，喝得满嘴油光。他一见侍玥，眼睛亮了亮：“这外卖小哥长得不错啊，来，给爷笑一个。”侍玥心里冷笑，脸上却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放下烧烤后退到角落，悄悄给钦墨发了信号。

与此同时，钦墨已经从后院翻了进来。他化出半人半蛇的形态，尾巴无声地在草地上滑行，直奔二楼阳台。梁浩然的房间就在那儿，门没锁，窗户大开，方便得很。钦墨探头一看，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床头柜上放着半碗没喝完的龙虎煲，汤汁还冒着热气。“操，真他妈会享受。”钦墨低骂一声，钻进房间，藏在门后等着。

没过多久，梁浩然醉醺醺地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啤酒。他一进屋就踉跄着倒在床上，嘴里嘟囔着：“妈的，今天喝得爽……那外卖小哥，啧，真想弄上床……”话没说完，钦墨从门后扑了出来，一尾巴卷住他的腰，把他死死按在床上。梁浩然吓得酒都醒了一半，瞪大眼刚要喊，却被钦墨一把捂住嘴：“叫什么叫？老子让你吃个够！”

梁浩然挣扎了几下，很快就被钦墨的妖力压制得动弹不得。他长得高大，五官硬朗，眉毛浓密，鼻梁挺直，是那种健身房里常见的肌肉男模样。皮肤晒得微黑，胸肌鼓鼓囊囊，腹肌线条分明，裤子下隐约能看出大腿的粗壮。钦墨俯下身，狠狠揉着他的肱二头肌，嘴里啧啧有声：“操他妈的，这逼养得真壮，肉肯定嫩。”他舔了舔嘴角，口水不自觉地淌下来，滴在梁浩然的脸上，手已经伸向梁浩然的裤子，三下五除二扯了个干净。梁浩然呜呜地想喊，却只能发出含糊的低鸣，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这时，侍玥推门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反锁。他瞥了一眼床上的钦墨，轻笑道：“别太忘情了。” 钦墨没理会侍玥的揶揄，倾身压了上去。他粗暴地撕开梁浩然的衬衫，露出那结实的胸膛，手指顺着肌肉的纹理滑下去，捏了捏他的腰侧。梁浩然的身体在妖力下软得像面团，只能无助地颤抖。钦墨低笑一声，蛇尾缠住他的双腿，强行分开，露出那紧实的大腿内侧。他俯下身，牙齿轻轻咬住梁浩然的耳垂，舌头舔过他的脖颈，留下一串湿热的痕迹。“操，真香。”钦墨嘀咕着，手已经探到下方，毫不客气地握住那还未完全苏醒的部位，粗鲁地揉弄起来。

梁浩然疼得闷哼一声，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他脸涨得通红，眼角淌下泪水，嘴里发出破碎的呜咽。钦墨见状，笑得更猖狂了：“哟，还挺敏感，喜欢这样？”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同时俯身吻住梁浩然的嘴，舌头蛮横地闯进去，带着股腥甜的味道。梁浩然挣扎着想躲，却被蛇尾勒得更紧，只能被迫承受这羞辱的侵袭。

没多久，钦墨直起身，露出早已硬得发烫的下身，那骇人的双叉性器兴奋地搏动着，吐着丝丝黏液。他抓住梁浩然的腰，猛地挺身而入。梁浩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闷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钦墨却像是被这反应刺激得更兴奋，低吼着开始猛烈地撞击，每一下都毫不留情。房间里很快充满了肉体碰撞的声响，混着梁浩然的低泣和钦墨粗重的喘息。

“操，太爽了，这身肉果然没白养。”钦墨一边动，一边伸手掐住梁浩然的胸肌，指甲深深陷入皮肤，划出一道道血痕。梁浩然疼得几乎昏过去，可身体却在妖力的作用下被迫迎合，肌肉紧绷着，汗水混着血水淌了一床。钦墨的蛇尾缠得更紧，几乎要勒断他的骨头，尾尖却灵活地滑到下方，挑逗着那敏感的部位，逼得梁浩然在痛苦中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

就在梁浩然被折磨得意识模糊时，钦墨突然俯身咬住他的肩膀，尖牙刺穿皮肤，鲜血喷溅而出。他一边吸吮着血，一边加快了身下的动作，喉咙里发出满足的低吼。梁浩然的身体猛地一颤，竟在剧痛中达到了高潮，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钦墨也几乎同时释放出来，喘着粗气抬起头，嘴边挂着血丝，笑得一脸餍足：“妈的，味道真他妈好。”

他抽出自己，低头看着梁浩然那满是血污和汗水的身体，舔了舔嘴唇，手指划过他的腹肌，竟直接掐下一块肉塞进嘴里嚼了起来。“嫩，滑。”他咧嘴一笑，转头看向侍玥，“换你来吧，别说我不够意思。”

侍玥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点嫌弃：“你这吃相，真是下流。”他走过去，蹲下身，伸出爪子轻轻拍了拍梁浩然的脸。后者已经疼得昏了过去，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眼神涣散，像是随时都会咽气。可侍玥却不急着让他死，慢悠悠地走过去，蹲在他身旁，脸上挂着那抹可爱又阴毒的笑。他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尖微微一晃，化出一柄锋利的小爪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别急，好戏才刚开始。”侍玥轻声说着，语气温柔得像是哄小孩。他俯下身，手起刀落，爪刃精准地划开梁浩然的腹部，皮肉翻开，露出里面鲜红的内脏。梁浩然疼得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眼泪混着鼻涕淌了满脸。侍玥却像是没听见，手法娴熟地伸进去，捏住纠结的肠子，轻轻一扯，血喷了出来，溅了他一手。他皱了皱眉，随手甩了甩血迹，又慢条斯理地片下一块腹肌，薄薄的肉片在他指间颤动，像是在跳舞。

“啧，这肉质还真不错。”侍玥自顾自地嘀咕着，另一只手却滑到梁浩然的下身，指尖带着妖力，轻轻一挑。梁浩然的身体猛地一抖，竟在剧痛中起了反应，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侍玥眯起眼，笑得更深了，手上的动作加快，爪刃继续剖开他的胸膛，剜下一块块肌肉扔到一边，同时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撩拨着他，逼得他在血腥与快感的双重折磨下一次次崩溃。

梁浩然的意识已经模糊，泪水止不住地流，嘴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他的身体在侍玥的手下颤抖，每一次高潮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血水混着汗水淌了一地。侍玥却像是乐在其中，舔了舔嘴唇，低声道：“哭得真好听，再多叫几声。”他又片下一块胸肌，血喷得满床都是，然后俯身咬住梁浩然的脖颈，尖牙刺进动脉，吸了一口热血。梁浩然在这一刻再次被逼到顶点，发出一声绝望的喘息，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在欲仙欲死的极致中，他的脑海里模糊地闪过自己的一生：那些从小到大，作威作福，玩男玩女，当人上人的日子，以及未来留学、开公司、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剧本，此时都破碎变得像个笑话。千算万算，他都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竟是这么个惨烈的下场。想到这里，他的口中竟不自觉喷出一口鲜血，气息渐弱。

一旁的钦墨早就看得眼热，少年模样的他靠在墙边，双手握着因蛇妖血统而分叉的性器，喘着粗气撸得飞快。他盯着侍玥那慢条斯理又残忍的动作，喉咙里挤出一句：“操，有这手法，你还说自己是直男？”话音刚落，他低吼一声，双叉性器猛地喷射，黏稠的液体射得满地都是，甚至溅到了侍玥的鞋上。他喘着气，咧嘴一笑：“妈的，太他妈刺激了。”

侍玥瞥了他一眼，嫌弃地抖了抖脚，把鞋上的污迹甩掉，冷哼道：“滚，别弄脏我。”他站起身，随手扔掉手里的爪刃，低头看了看梁浩然那已经被掏空的身体，满意地点点头：“差不多了。”他弯腰咬下一块大腿上的肉，嚼了几口，血顺着嘴角淌下来，配上他那张白净的脸，显得诡异又妖冶。

钦墨也懒得收拾自己，走过去撕下梁浩然手臂上最好的一块肉，大口啃了起来。两人站在血泊中，一边嚼着人肉，一边对视一眼，像是完成了一场默契的狂欢。钦墨舔了舔手上的血，嘿嘿一笑：“这逼养得值，够咱们顶好几天。”侍玥哼了一声，没搭腔，只是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像是刚吃完一顿精致晚餐。

夜色深沉，别墅里的音乐还在响，派对的喧嚣掩盖了二楼的屠杀。两人发泄完欲望，啃下最后一块肉，拍拍手，悠然离去。窗户大开，热风吹进来，卷走了一室腥气，只留下梁浩然那残破的尸体，和一地无人问津的龙虎煲。

2

夜已经深了，广城的湿热空气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点街边烧烤摊的油烟味。钦墨和侍玥从校董家别墅回来，身上还沾着血腥和汗水的混杂气味。他们推开廉租房的门，屋里昏暗，只有一盏老旧的吊灯发出微弱的光。房子不大，两张单人床挤在一块儿，中间摆张破桌子，桌上堆满了零食袋和空啤酒罐，活脱脱一副少年窝的模样。

“操，这味儿真他妈冲。”钦墨一进门就踢掉鞋子，赤脚踩在地板上，T恤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瘦而结实的轮廓。他抓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盖子直接往头上倒，水流顺着他的黑发淌下来，滴过那张带着痞笑的脸，滑进脖子里。他抖了抖头发，水珠四溅，扭头冲侍玥咧嘴：“洗澡去不？一起搓搓？”

侍玥瞥了他一眼，白净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梁浩然的血迹，衬得他那双圆眼更显诡魅。他懒洋洋地脱下卫衣，露出纤细的腰线和锁骨，哼了一声：“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他随手把衣服扔到床上，赤脚走向浴室，走路时带出一点猫科动物的轻盈。

钦墨嘿嘿一笑，跟了上去，挤进那间窄得只能容一人的浴室。他靠在门框上，看着侍玥拧开花洒，水流冲刷着他白皙的皮肤，淌过那平坦的小腹，汇成细流滴在地上。“啧，你这身板，真浪费了。”钦墨舔了舔嘴唇，手不老实地伸过去，在侍玥腰上捏了一把。

侍玥猛地一抖，转身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瞪着眼骂道：“操你妈，手往哪儿放呢？”他脸上泛起一抹红，像是被热水烫的，又像是被气得，可那双眼睛却亮晶晶的，透着点戏谑。钦墨不以为意，笑得更贱了：“哎哟，直男还害羞了？刚才剖人时候那股狠劲儿呢？”

“拱出去！”侍玥抓起旁边的肥皂砸过去，钦墨灵活一躲，肥皂摔在地上碎成两半。他哈哈大笑，干脆脱了衣服挤进淋浴间，水花溅了一地。两人推推搡搡，互相泼水，骂骂咧咧，像是两个没长大的少年在打闹。洗完澡，身上总算没了那股血腥味，换上干净的T恤和短裤，各自瘫回床上。

房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钦墨仰面躺着，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上剥落的墙皮发呆。侍玥侧身靠在床头，手里玩着手机，屏幕光映在他脸上，显得那张脸更白更嫩。过了会儿，钦墨突然开口：“哎，你啥时候发现自己是妖的？”

侍玥手指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嗤笑道：“这问题就跟问你啥时候发现自己会遗精一样奇怪。”他扔下手机，翻了个身，撑着下巴盯着钦墨：“你先说。”

钦墨抓了抓头发，懒洋洋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小时候吧。有一天在山里跑着跑着，突然就觉得自己跟蛇一样，爬得比跑还快。那时候还不懂，后来才明白，哦，操，原来老子不是人。”他咧嘴一笑，露出那颗尖尖的虎牙，“再后来，身体里就像住了第二个人，慢慢地那个人就成了我。从那以后，看蛇被剥皮炖汤，就跟看人被剁了似的，恶心得不行。”

侍玥听着，眼神飘远，像是也陷进了回忆。他轻声说：“我差不多。那时候老家后院有只野猫，天天来蹭饭。我喂着喂着，有天突然就听懂它在叫啥了。那声音在我脑子里转啊转，后来我一闭眼，就觉得自己跟它一样，能跳上墙头，能闻出老鼠在哪儿。”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再后来，我发现自己爪子能伸出来，眼睛晚上会发光，才知道，哦，原来我也不是人。”

钦墨翻了个身，侧头看着他：“那你咋不觉得自己是gay呢？猫妖不都挺骚的吗？”他笑得一脸欠揍，手还伸过去想拍侍玥的屁股。

侍玥眼疾手快，一脚踹过去，正中钦墨的小腿，骂道：“操你妈，滚远点！”他脸上又红了，抓起枕头砸过去，嘴里却忍不住笑出声。钦墨抱着枕头哈哈大笑，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打滚，像是故意气他。

闹了一会儿，两人都累了，各自躺平，喘着气盯着天花板。钦墨翻了个身，低声说：“哎，你还记得咱们咋认识的吗？”

侍玥侧过头，枕着手臂，懒洋洋地哼了一声：“上个月的事，能不记得？”他眯起眼，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画面，“那天晚上，我盯着那富商盯了三天，打算动手，结果你这傻逼突然蹿出来，差点坏我好事。”

钦墨咧嘴一笑，露出那颗尖尖的虎牙：“操，谁知道你也在那儿蹲着？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抢食呢。”他抓了抓头发，语气里带着点痞气，“不过你那一爪子下去，我一看，哟，这猫妖够狠，合我胃口。”

一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城东的富商区灯火通明。那富商叫张德福，四十多岁，肥得像头猪，靠着房地产发了家，最喜欢拿稀奇古怪的东西显摆。他最近迷上了龙虎煲，隔三差五就叫人送来新鲜的蛇和猫，炖上一锅，喝得满嘴油光，还拍视频发到网上炫耀。钦墨早就盯上了他，那天晚上，他化成半蛇形态，潜进张德福的后院，正准备翻窗进去，却听见屋里传来一声闷响。

他探头一看，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张德福的客厅里，手里爪子一挥，富商的肚子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喷得满地都是。那身影正是侍玥，穿着件宽松的卫衣，动作利落得像只捕猎的猫。他正低头舔着爪子上的血，察觉到钦墨的气息，猛地抬头，圆眼里闪着警惕的光：“谁？”

“操，别紧张，自己人。”钦墨从窗外爬进来，蛇尾在地上滑出一道痕迹。他瞅了瞅地上的张德福，又看了看侍玥，咧嘴一笑，“你也冲着这逼来的？龙虎煲？”

侍玥皱了皱眉，没说话，只是默默退后一步，手上的爪子还没收回去。钦墨见他这模样，嘿嘿一笑，干脆走过去，一尾巴卷起张德福的尸体，撕下一块腿肉塞进嘴里嚼了起来：“别愣着啊，一起吃，这货肉多。”侍玥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确认了这家伙没敌意，才慢悠悠地蹲下身，撕了块腹部的肉，咬了一口。

那天晚上，两人没多说一句话，却默契得像是认识了半辈子。血腥味在屋里弥漫，他们一口接一口地分食着张德福的尸体，吃到最后，侍玥舔了舔爪子，抬头问：“你叫啥？”“钦墨，钦天监的钦，墨水的墨，你呢？”“侍玥，侍郎的侍，玥是左边王，右边月亮的月，古文神珠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明白彼此都给自己重新取了名字，像模像样的，才配得上妖的身份。从那以后，他们就没分开过。

出租房里，钦墨翻了个身，侧头看着侍玥，语气里带着点感慨：“那天要不是撞上你，我还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跟我一样的货。操，缘分啊。”侍玥哼了一声，翻身坐起来，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被子边角：“缘分个屁，就是仇恨把咱们拴一块儿了。那富商吃龙虎煲吃得欢，可他不知道，他吃的不是菜，是咱们的命。”

钦墨点点头，眼神暗了暗：“是啊，不只龙虎煲，人类贪起来，连咱们的皮都能剥了当皮包，还把咱们的胆挖出来生着吃，想起来就恶心。”他顿了顿，低声说，“我小时候看人杀蛇，剥皮抽筋，那蛇还活着，眼睛瞪着我，像在求救。后来我变成妖，才明白，那不是蛇在求救，是我自己在喊。”

侍玥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得像是自语：“我也是。小时候看人把猫崽扔进锅里烫，毛都没褪干净就下油煎。我躲在角落里哭，第二天发现自己爪子能伸出来，才知道，我哭的不是猫，是我自己。”他抬头看向钦墨，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变成妖以后，我就觉得，人类跟咱们没啥区别，都是命。可他们不这么想，他们吃咱们的时候，从没想过咱们也疼。”

“所以得让他们疼回来。”钦墨接了一句，拳头攥紧，关节咔咔作响，“龙虎煲只是个开头，历史上多少妖族被人类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只能联手报仇。咱们俩撞一块儿，不是巧合，是宿命。”他转头看向侍玥，咧嘴一笑，“就像今天，爽不爽？”

侍玥没说话，只是低头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他拉过被子躺下，背对着钦墨，轻声说：“睡了，明天还要上学。”钦墨嘿嘿一笑，也闭上眼，寝室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平稳而悠长。

窗外的夜风吹进来，带走了一天的血腥与燥热。两只少年妖怪躺在床上，像是普通的学生，睡得安稳又肆意。

3

校董家的别墅清晨被浓重的雾气笼罩，昨夜派对的喧嚣早已散尽，只剩下一片死寂。梁浩然的尸体还躺在二楼的房间里，血腥味混着酒气从窗户飘出来，引得几只乌鸦在屋顶上聒噪地叫着。楼下客厅里，梁浩然的父母——梁校董和他的妻子周女士——瘫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得像是丢了魂。

梁校董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发福，穿着件皱巴巴的衬衫，眼袋肿得像是几天没睡。他手里攥着一张梁浩然的照片，嘴唇抖个不停，声音嘶哑地喃喃：“我儿子……我儿子怎么就没了……”旁边的周女士更是不堪，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妆花得像个鬼。她抓着丈夫的手臂，哭得几乎背过气：“浩然啊！你叫妈怎么活啊！谁干的？谁敢动我儿子！”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一个穿制服的警察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戴手套的刑侦人员。那警察三十出头，眉眼严肃，声音低沉：“梁先生，周女士，我们已经初步勘查了现场。这是你们儿子的尸体发现经过……”他顿了顿，翻开手里的笔记本，“死因是失血过多，腹部和胸腔被利器剖开，内脏缺失，像是被某种野兽撕咬过。但现场只有一些不可辨认的指纹和……一些无法解释的痕迹。”

周女士一听，哭得更凶了，扑过去抓住警察的胳膊：“野兽？什么野兽？我儿子在自己房间里，怎么会有野兽！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梁校董也猛地站起来，眼睛通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警察皱了皱眉，语气尽量平稳：“我们还在调查。不过有个奇怪的细节，这已经是本市第二起类似的恶性案件了。上个月，城东有个富商也是这样死的，腹腔被剖开，内脏不翼而飞。两起案件的共同点是……”他顿了顿，低声说，“受害人生前都吃了龙虎煲。”

“龙虎煲？”梁校董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更难看，“你是说……那道菜？我儿子是爱吃，可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警察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身材修长，穿着一件灰色呢子大衣，戴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不过四十岁，文质彬彬，像是个大学教授。他手里拎着一只老旧的皮箱，脸上带着点温和的笑意，对着屋里的人微微点头：“梁先生，周女士，我是应你们朋友的介绍来的。鄙人姓唐，唐镜生，外人都叫我一声大师。”

梁校董和周女士对视一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周女士踉跄着站起来，扑过去抓住唐镜生的手：“大师！你是大师？你一定能帮我们！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不，帮我儿子报仇！”她哭得涕泗横流，梁校董也赶紧上前，声音颤抖：“唐大师，我听人说您有通灵手段。只要您能抓住凶手，多少钱我都出！”

唐镜生扶了扶眼镜，不紧不慢地说：“两位先别急，我已经听说了令郎的事。我研究各种神秘现象多年，这种案子，我一眼就能看出是妖所为。”他走到客厅中央，放下皮箱，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图画说：“你们看，这是蛇妖和猫妖的记载。蛇妖性淫，猫妖嗜虐，两者结伴作案，往往是为了复仇。而你们儿子吃的龙虎煲，恰好是用蛇和猫熬成的——这就触了它们的逆鳞。”

“妖怪？”周女士瞪大眼，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大师，你是说……我儿子是被妖怪杀的？”梁校董也皱起眉，半信半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妖怪？唐大师，您不是在糊弄我们吧？”

唐镜生笑了笑，语气平静却带着股让人信服的力道：“两位若不信，可以看看这几页。”他递过笔记，上面画着几幅潦草却逼真的素描：一条蛇尾缠着人的妖怪，尖牙滴血；一只猫妖蹲在尸体旁，爪子挑着内脏。旁边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日期从几十年前到最近都有。“这些年，我追踪过不少妖怪的案子。这种吃法，这种痕迹，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周女士翻了两页，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眼泪又涌了出来：“那……那怎么办？大师，您一定有办法吧？”梁校董也咬紧牙，声音低沉：“唐大师，只要您能抓住那两个畜生，我出五百万！不，八百万！要活的，我要亲手弄死它们！”

唐镜生收起笔记，推了推眼镜，淡淡地说：“钱不急，我帮你们，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断了这妖孽的恶行。不过我得先去现场看看，收集点线索。”他转向警察，语气客气却不容置疑：“警官，能否带我上二楼？”

警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行，但别破坏现场。”他带着唐镜生上了楼，留下梁校董夫妻在客厅里，又是哭又是咒骂，恨不得立刻把凶手碎尸万段。

二楼的房间里，血腥味浓得刺鼻。梁浩然的尸体还摊在床上，腹腔空空荡荡，胸口被撕得稀烂，像是被野兽啃过。唐镜生蹲下身，眯着眼观察了一会儿，从皮箱里掏出一只小瓶子，用镊子夹起床单上的一滴干涸的液体，滴进瓶子里。液体一接触，瓶子里的水立刻泛起幽绿的光。他低声自语：“果然是蛇妖的毒液……还有猫妖的爪痕。这两个小东西，胆子不小。”

唐镜生站从怀中掏出一枚刻满符文的铜钱，闭眼低声念着咒语。铜钱在他指间微微颤动，片刻后，他睁开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果然不出所料，这两只小妖就藏在校董的中学里。”他推了推金丝眼镜，不急不躁地收起铜钱，转身下楼，对着梁校董夫妻淡淡地说：“我已经有眉目了，很快就能把凶手引出来。你们等着好消息吧。”

梁校董急切地问：“唐大师，您打算怎么做？”唐镜生摆摆手，语气平静：“不必多问，我自有办法。”说完，他拎起皮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位于城郊的住所，唐镜生推开地下室的门，里面昏暗潮湿，墙上挂满了符咒和锁链。一个年轻女子跪在角落，赤裸着上身，背上布满鞭痕，脖子上套着皮质项圈。她一见唐镜生进来，立刻低头颤声道：“主人，您回来了。”

这女子名叫林婉，是唐镜生的奴隶女仆，私下被他调教多年，早已习惯了他的癖好。唐镜生走到她面前，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冷淡：“起来，我有任务给你。”他从皮箱里掏出一条毛茸茸的猫尾巴，尾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妖气——那是他在多年前猎杀一只猫妖时留下的战利品。他将猫尾巴系在林婉腰间，又递给她一套教师制服，低声道：“你去校董的中学，假装生物老师。我会教你几句话术，专门说些同情动物的话。记住，别露馅。”

林婉低头应了声“是”，接过衣服穿上。唐镜生站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指导她：“你就说，‘动物和人一样有感情，杀生太残忍’，或者‘蛇和猫被做成菜，太可怜了’。语气要真诚，眼神要软，懂吗？”林婉点点头，试着模仿了几句，声音清甜，模样楚楚动人。唐镜生满意地点点头，又在她脸上涂了点粉，掩盖鞭痕，让她看起来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老师。

几天后，林婉顺利混进学校，成了高一三班的生物老师。她站在讲台上，穿着白衬衫和短裙，腰间的猫尾巴藏在衣服下，散发出微弱的妖气。侍玥就坐在教室后排，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圆眼里透着点倦意。可当林婉开口讲课，柔声说：“同学们，你们知道吗？蛇和猫其实很通人性，它们被杀的时候，也会害怕，也会疼……”时，侍玥猛地抬起头，盯着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下课后，他故意磨蹭着没走，凑到林婉身边，低声问：“老师，你真觉得动物跟人一样？”林婉转头对他一笑，眼神温柔：“当然，我一直这么觉得。”她身上那股猫妖气息飘进侍玥鼻子里，他心跳猛地加快，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同类。那一刻，他没多想，只觉得这女人身上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几天相处下来，侍玥对林婉越来越着迷。她总会在课后跟他聊几句，语气轻软，眼神勾人，像是故意在撩拨他。终于这天放学，他鼓起勇气约她出去，林婉笑着答应了。两人坐上地铁，肩并肩靠着，车厢里人挤人，气氛却暧昧得让人脸红。侍玥低头看着她白皙的侧脸，心跳得像擂鼓，忍不住开口：“老师，我跟你说个秘密……我不是人，我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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