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和她的两个女儿站在机场的奴隶贩卖区内，眼前一片漆黑，偶尔有几粒细小的光透过头套的孔洞进入她们的视线，但她们依然什么都看不清。

她们刚下飞机就被没收了所有行李，身上的衣服裤子被扒得干干净净，鞋袜也被工作人员脱了下来，换成了一对透明的塑料凉鞋。

她们被套上了麻布做的头套，嘴巴里被塞上了一颗相当大的口球。工作人员将她们的手臂用货物捆扎带绑在身后，用又粗又硬的尼龙扎带将她们的脚踝紧紧地绑在一起，然后就扛起她们，让她们站到机场一块靠窗的专门区域。在那里，窗框上安装了一根相当长、离地一人多高的木制扶手，工作人员就用另外几条扎带，把她们的脖子锁在那根扶手上。最后，医务室的专门人员在她们的左乳头根部打了一个孔，装上一个乳环，然后把她们的护照挂在了乳环上。这个护照就算是最后一个能表明她们身份的东西了。

这根木制扶手上绑着许多的扎带，每条扎带都用另一条扎带连接着女人们脖子上的扎带。

这些女人基本上都有着丰满厚实的大腿和臀部。已经成年的女人有着一对硕大、只比脑袋小一点的乳房；上未成年的女孩子们，胸前也已有了可爱的突起。她们的身上，或是因为害怕、或是因为期待，已经覆满了细密的汗珠；其中还有已经怀孕的女人，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有些女人甚至已经润湿了阴唇，或者漏出了几滴尿液。

每到有女人要尿尿的时候，医务室的人员就会走过去，在她的尿道里塞进一个导尿管，把她的尿接进一只密封的塑料袋里。在必要的时刻，这些尿液会成为某个口渴的女人的饮料。

茉莉母女三人并没有对这样的待遇感到恐惧。恰恰相反，她们对这样的经历感到兴奋，并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在斯雷夫利亚（Slaveria，这个名字源于英国殖民者在此地进行过的奴隶贸易活动），女人是没有任何权利的。在这里，每个女人生来就是男人的工具和玩物，有时甚至会成为男人们享用的美味。即使是外国的女性也不能免俗。因此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斯雷夫利亚都只有男性游客。

但随着时代的变迁，许多女性无法忍受自由和尊严带来的种种束缚和压力，因此她们看上了斯雷夫利亚，决定抛弃一切来到这个国家，心甘情愿地让这里的男人摆布。

第一个来到斯雷夫利亚的女性游客是一名美国作家，以创作性虐主题的小说出名。在她成为这个国家第一个游客奴隶后，斯雷夫利亚政府在她落地的机场修建了一座雕像，是她走下飞机后被脱光衣服、戴上头套和口球时的形象，底座上的铭文写着她的个人信息，和作家与“第一名游客奴隶”的荣誉称号。

透过头套的缝隙，茉莉能看到那尊有名的雕像。那位作家在被某个斯雷夫利亚人买走之后就杳无音讯了。

她不由得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

茉莉自己已经四十岁，丈夫逝世，一文不名。在她来的国家，她这辈子已经没什么指望了。但她们两个还年轻，才刚满十八岁。茉莉有些后悔带她们两个一起来。虽然她们是主动提出要和自己一起来斯雷夫利亚，但她总感觉自己把两个女儿本应大好的人生给白白浪费了。

她们两个学习很好，本来有机会去上大学，可能还会成为作家或者医生什么的，但在斯雷夫利亚，她们只有一个选不了的选择。

茉莉停止思考这种事情，继续静静地伫立、等待。

今天天气有点冷。听声音，机场外似乎下着窸窸窣窣的雨。空调让机场内的环境保持在一个舒适的温度，但想象出来的冰冷还是让她打了个冷战。

工作人员在奴隶站立的区域和机场的工作区域中间拉上隔离带，然后安保人员陆陆续续进入工作岗位，然后机场大门打开，人们陆陆续续流进来，于是机场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茉莉和两个女儿站在奴隶贩卖区，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显得有些疲惫。

茉莉轻轻靠在机场的玻璃上，呼吸逐渐变得大声，肌肤的温热在玻璃的另一面留下水印。

两个女儿则靠在妈妈的两旁，口球和嘴唇的缝隙间渗出清澈的口水，喉咙里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似乎是在埋怨男人们怎么还没把她们买下来。

三双脚渗出的汗液让它们踩着的透明拖鞋变得模糊，滑溜溜的有些站不稳。

奴隶贩卖区开始变得熙熙攘攘起来，本国的、或者在斯雷夫利亚长居的外国男人开始在奴隶们面前走来走去，打量她们。

茉莉的心开始跳得有点快。

虽然在来之前就抱定了再也回不去的决心，但一想到自己和两个女儿可能会分别被买走，再也看不到对方，她还是感觉有些害怕。

男人们开始频繁地翻阅奴隶们左乳上挂着的护照，肆意查看着她们从前的信息。一只只左乳房被提起又放下。

与此同时，工作人员也带上了提前消过毒的手套，在买家们面前把玩着奴隶们的身体，把作为女人最私密的地方翻给他们看。

虽然先前已经做好了功课，知道在被买走之前会有这种频繁的展示，但真的被人上下其手的时候，茉莉还是感到猝不及防。

两个没做过功课的女儿的反应就更强烈了。大女儿爱弥尔被突如其来的拨开阴户吓得呻吟起来，小女儿诺艾尔则因为被掂弄乳房而挣扎。

母女三人很快就被买下了。

幸运地，是被一起买走的。

茉莉听到一阵清脆柔和的少男嗓音，把自己和两个女儿买了下来。

随后，她感觉有什么东西顶住了自己的肚子，随后脚下一空，重心转移，她就被扛在肩上了。她从机场的温暖逐渐移动到了户外的清冷中。带着泥土湿气的凉风吹拂在她身上。她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光滑的真皮座椅上，然后随着那个嗓音的要求，自己头上罩着的麻布头套被摘了下来。

光明再次回到眼中。她眨了几下眼睛来适应，然后看见自己坐在一辆老爷车的副驾驶位上。坐在司机位的是一个小麦色皮肤的清秀男人，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和一件黑色的马甲，领子是空的，露出健康的胸脯，看上去相当温和。

男人跟机场工作人员道谢，给了小费，然后就转过头跟茉莉打招呼：

“下午好。舟车劳顿辛苦了。我叫爱德华·诺克斯。”

爱德华伸出手去，但突然想起茉莉没法动手，只能尴尬地把手收了回去。

“对不起。”

茉莉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后面的那两位小姐和你很像欸，是你的女儿吗？”

茉莉点点头。

“那祝贺你，每天都能见到女儿了。”

爱德华微笑起来。看上去像是雨停了之后云层里拨出来的太阳。

茉莉微微有些脸红。

爱德华很可爱地笑了笑，发动了汽车。

老爷车在斯雷夫利亚的大马路上慢慢行驶着。虽然是自己的奴隶，但考虑到三位女士从本质上来说还是游客，因此爱德华觉得还是让她们慢慢欣赏一下本国的风土人情比较好。

茉莉看到一辆板车，上面装着许多箱子，祥子上披着一块防水布。汽车往前开了一点后，她发现那辆车前有三个女人拉着它。三个女人像马一样，戴着笼头和嚼子，脖子、肩膀和反绑在身后的手臂上套着一种奇怪的轭，轭连接着车前的辕杆；她们身上套着一种透明的雨衣，雨衣下，赤裸的身体一览无遗；长期的拉车让女人们的大腿和手臂显得相当粗壮、丰满，一对对硕大的乳房垂在半空中，随着女人们的步伐而摇摆着，她们的每只乳头上各系了一只铃铛，乳房一摇摆，那些铃铛就丁零零地响起来，伴随着女人们拉车时发出的哼唧声；她们都没穿袜子，赤裸有力的红润大脚下踩着奇特的厚底鞋，那些厚底鞋紧紧地抓着女人们的脚，像马蹄一样踏在沥青路面上，拖着她们往前走着。

“我们斯雷夫利亚的货物运输基本上都用汽车了。”爱德华说，“但是有些社区的居民思想相当保守，不愿意接受汽车这种科技，依然使用女人拉车。在我们国家，女人拉车的习俗很古老。”

继续往前开，她们看到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上有着很多小土包，许多十字架、绞刑架、断头桩，许多新鲜的女人尸体，正在变成尸体的女人，以及正在完成这一过程的男人们。

“我们国家的法律允许主人们对他们的奴隶执行私人死刑，不过执行的地点必须是要在这种‘公共处刑地’，而且必须有专门的人员监管，以防止奴隶尸体的腐烂造成卫生问题。”

茉莉看到，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喉咙已经割开，被一个满脸胡茬的光头死死按在地上，绝望地挣扎着，血流如注。一个孕妇被挂在绞刑架上，被麻绳紧紧勒着的青紫色的脸和脖子下，她的身体左右摇摆着，孕肚和硕大的乳房随之摇摆；她的乳头喷出奶汁，下身则流出水；两条浮肿的腿踢蹬着，露出赤裸的肥厚脚底；一个男人站在她脚下，用鞭子无情地抽打着她的双腿和阴部。在处刑地的一个角落，一个小姑娘被钉在了十字架上；面色苍白，四肢无力，被长钉穿刺的伤口往外渗着血，被拉伸的胸部艰难地颤抖着起伏；在她脚下，三个男孩子嘲笑着往她身上撒尿。

她被吓得苍白，忽然往后排看去。诺艾尔被吓得紧紧闭着眼、歪着头不去看；而爱弥尔不仅不害怕，还津津有味地看着，脸上泛起红晕，脚趾兴奋地抓着。

“放心啦。我不会让我的钱就这样打水漂的。”爱德华开玩笑说。

接着往前行驶，道路两旁的树木开始逐渐变多、变密。这里的树木都是乔松，像一根根钉子一样直插天空。

很快行驶到了一个小镇。这个镇子是靠着河流建的，潺潺流水声时常萦绕在木头的房屋里，温柔地敲打着耳膜。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家家户户开着灯，白黄色的光芒温润着空气。

此时雨已经停了，因此大人小孩慢慢地都到街上来了。

“一般来说，在我们国家的这种小镇子，主人们和奴隶们的关系是相当融洽的。主人和奴隶可以和其它国家的夫妻一样恩爱、和其它国家的青年一样友爱、和其它国家的小孩子一样友善。”

茉莉看着街上的人群。

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牵着两个怀孕的奴隶在街上散步。两个女人都把一束头发在脑后盘成丸子状，挺着肚子，用一只手臂扶着涨奶的乳房，脚上穿着轻便的平底拖鞋，身上挂着一件保暖用的披衣。两个女人和自己的主人开心地聊着天，相互之间也毫无隔阂地嬉笑着。

一个青涩的大男孩，温柔地牵着他的奴隶的手。那个奴隶是个同样年级的女孩子，脑后编了一条柔软的马尾辫，垂在胸前。两个大孩子貌似还没适应这段关系，尴尬地走着。男孩子搓着手指，女孩子用那条马尾辫的尖尖儿搓着自己的一侧乳头。

一群可爱的孩子们，穿着雨鞋在街上跑跑跳跳，相互踢水玩。他们当中有几个女孩子，男孩子们相当照顾她们，不会把水踢到她们身上，她们要是把水踢过来呢，男孩子们也不会太用力回击。

在桥上，茉莉看到桥下的河畔，有两个奴隶正在玩闹。她们都戴着手铐、脚镣和项圈，一条铁链从项圈延伸出来，连接手铐脚镣的铁链。其中一个奴隶一边笑一边用马克笔在她的同伴身上写字，写的都是“婊子”“肥乳”“女巫”等字样；而被写字的那位一点不生气，还左右转了两下，笑着问对方好不好看。而他们的主人，一个和善的大叔，正在坐着钓鱼，偶尔回过头看看她们俩，笑一下。

开过桥，就到了小镇的商业区。

从这里开始，路上就会出现被拴在马路边上的栏杆的女孩子。她们都是主人店铺的活招牌，乳房上挂着店铺的广告。

茉莉看到一个女孩子，乳上挂着的广告牌上写着“新鲜姑娘肉”。她抬头一看店铺，发现窗户里面的人正在享用着人的乳房、腿和脚。

虽然她看过旅游指南，知道本地人有吃人的习俗，但真的遇见这种情况时还是控制不住吓得发抖。

“别怕，别怕。我们国家吃的人肉都是南方地区专门养殖的，基本上不会有宰了自家奴隶吃掉的情况。那样很麻烦，而且是犯罪的。这种食人习俗可以追溯到原住民时代，第一批殖民者来到斯雷夫利亚的时候没有东西吃，只能学原住民吃人。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俗，南方地区有开设专门的牧场养殖食用奴隶。”

驶过饭店不久，他们又经过一家酒馆。酒馆外有一个棚子，棚子下建了木平台，铺着褥子，许多怀孕的奴隶正跪在那里聊闲天。她们都披着保暖的薄被子，脖子上都戴着一个印有酒馆商标的项圈，项圈里缝着小软垫，用一条皮绳绑在棚柱子上。

“我们国家有一条法律，规定奴隶不能进入专卖酒精饮料的场所，但是大多数喝酒的男人都习惯把自家的奴隶带出门，所以很多酒馆专门设置了这种给奴隶留的棚子。”

说到这，酒馆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脸有点红的男人走了出来，来到棚子里，解开一个奴隶脖子上的项圈，然后走到了酒馆侧面。

“有时候，喝酒的男人会遇到尿急但厕所又有人用的情况。这个时候，他们带来的奴隶就派上用场了。”

只见那个男人轻声说着“对不起”，解开了裤拉链，奴隶轻车熟路地跪下，张开嘴，接住从裤子里弹出来的阴茎，然后黄色的液体就流进了她的喉咙。

汽车开出了小镇。

“我住的地方离机场不算很远，所以接下来就没有什么要介绍的人文景观了。我接下来会开得比较快，你们介意吗？”

母女三人纷纷摇头。

“好嘞，谢谢。”

汽车的速度变快，在林间的大路上奔驰着。

空气呼呼地刮过窗户。

雨完全停了，金色的夕阳也从云层中钻出，在大路上留下金色的印记。

路并不是很平坦，时而上、时而下。茉莉被这样来回上下搞得尿急。

她偶尔会看见几栋大房子，半倚在树林里，只通过一条小径通往大路边上的邮箱。

有一栋房子，围着高高的木围墙。围墙里面有一只很大的狗窝，里面躺着一个相当壮硕的女人。

这段路边上的树木已经变得相当稀疏，广茂的平原出现在眼前。她有一次看到，夕阳下有一排排的双层房，那是一个社区，但是没有几辆车，也没有多少人，是新建的，看上去空灵寂静。

她更想尿尿了。

很快，茉莉发现汽车已经进入了一片农田。青翠的庄稼被晚霞染上了金色，像海一样波涛起伏。

车速也在这时逐渐放慢了。

茉莉看到，田中竖立着几个十字架，十字架上绑着女人。女人们的脚踩在一块木板上，手腕、肩膀、肚子、膝盖和脚踝都用绳子和十字架绑定在一起，身上都只披着破破烂烂的蓝色衣裳，头上各戴着一顶草帽，在风中凌乱着。她们的脸上都盖着释然的神色，看样子并没有什么痛苦。

“这是我的邻居，麦芬尼根先生家的田产。他喜欢看女人扮稻草人，所以买了很多奴隶回家，时不时地把她们挂在架子上充当稻草人。不过你放心，到了晚上她们就能下来了。”

汽车进入了另一片田地，开向一幢木房子，随后停入了那幢房子的车库。

“到家咯。”

爱德华下了车，把茉莉三人也分别抱下车。根据机场工作人员的说明，他解开了女人们身上的束缚，让她们活动麻木的手脚。随后爱德华又把她们嘴上的口球一一摘下。茉莉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佩戴口球而有些脱臼的脸颊。

“你们一定渴了吧，我去给你们拿水。”

爱德华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去，三个没有任何束缚的奴隶一动不动地等着。

很快，温水就来了。三人啜饮滋润，然后茉莉说了她身为奴隶说的第一句话：

“谢谢你，主人。”

“不必这么拘谨的……”爱德华有些脸红，“叫我爱德华就可以了，或者爱德，随便你们。”

“我觉得爱德应该给我们戴上锁镣才对。”诺艾尔突然说，“刚才你把我们丢在这里，什么束缚也没有。换做别人的话肯定要跑的。”

爱德华被诺艾尔天真的发言逗乐了。

“那是当然。不过你们没有跑啊。既然这样的话，我想锁镣的事情可以推迟一段时间再办了。”

爱德华领着三人来到了三间新搭的小木屋前。

“这就是你们以后住的地方了。”

茉莉率先爬进其中一个小木屋。

对于她自己来说，这个小木屋相当宽敞，她可以在地上四肢张开地躺着，还能剩下许多空间。房间里铺着软软的床垫和被褥，放了两个枕头。

“你们一人一间。如果要上厕所的话，到外面解决就可以了。”

说完，爱德华就回屋了。他开了很久的车，也该让他休息休息。

而母女三人也因为舟车劳顿而疲惫，爱弥尔和诺艾尔躺进自己的小木屋呼呼大睡。茉莉则在屋外挑了个雏菊开放的地方，蹲了下来。

热尿喷涌而出，她舒服得浑身一抖。清风拂过，她舒舒服服地尿完，却并不着急回屋。

她站起来，在风中欣赏着斯雷夫利亚乡村的美景。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广茂的农田和平原，远方的森林。这就是她下半辈子的家了。

这里的风俗习惯很吓人，但她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比以前的生活差。这里的人给她一种莫名的温暖。他们不会对自己破口大骂，不会组成小团体挤兑自己，不会把工作都推到自己身上，不会偷拍，不会性骚扰，不会……

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荒谬，把奴隶的生活看得比自由人的生活还要好，但她决定将这种想法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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