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

＜——独立短篇。圣洁的大奶修女续。待续——＞

　　时间继续，修女希洛斐说：「时间不曾停过，我的心跳也不曾停过。我的兰修亚，我名的女儿，我的一切，或者等同于我，也因我的名遭了难。」

　　诗人西谬斯说：「兰修亚的兰修亚，为兰修亚杀了兰修亚的亲父，于是她暴虐的养父起了暴怒。你作的这个名我喜欢。虽无一父，会给自己爱或不爱的女儿，名这遭诅咒的一名，如兰修亚这被诅咒的疯愚一族。」

　　修女希洛斐说：「她不愿改她的新名，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诗人西谬斯说：「你是她的母亲，还不知道吗？」

　　「我不是她的母亲。我不知道她的母是谁。我只知她的父是一个坏人。我恨透了他。」

　　「兰修亚怎样了？」

　　「这里的兰修亚怎样，我的兰修亚就怎样。不，我是从我父知道这名的。现在该叫，管她呢。时间在兰修亚，不是停了吗？东风从未看过我们。那说是春天的。我的发她眼里是垂杨，枯黄的，她的发我眼里是死水，深蓝的数直，硬在冰中。我的眼她眼里是坠雪，暴虐的。她的眼我眼里是诺提洛，那紫色，皇帝身上的紫色。我的兰修亚来到奈落的最高处，锁在黑中，今已有，十九年，三个月，零一天了。」

　　「兰修亚怎样了？逃避可不是诗人的选择。」

　　「她没有被打败。她死了。死人，是谁永远败不了的。一年后，最远的窗上，我看到她的眼，那紫色的黯，我看到她对我笑出，我眼中，我心里，我血流中，母狗的，笑。我恨上了她。因为，她对谁都笑，她杀死我的兰修亚，我最无能，最傲慢，最贪婪的蠢女人，兰修亚，不，我的她。她不需要名，不需要她，因她是我的一切，而我，每一个我，我，不就是一切吗？」

　　「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用自己的爱，真是老套，老道呵。」

　　「我从未恋她，她是我的一切，她是爱，她是公义，她是是，她是无。爱是她。我不要她的身体。我想要她恨我，因因她不恨我，于是我恨她。我恨她的心，比恨称她姐的坏人更大。我恨维斯略的心，比恨是他子的坏人更大。我不要织丝了，刀剑会切了它。太阳下去，我不想见太阳起来了。」

　　「开场结束了。可惜只有你一个，我一个，他一个，其他是疯人。于是时间风碰了墙，始终在开场中，顿顿流动。」

　　「那天，坏人微斯特对我说：」

　　愈加灰暗，微湿的眼中，她连绵的平声说：

　　「希洛斐呵，太阳赐福的名女，你纺织的时线，已够结成网，把王网住了。时间已经来到，来到正午，来到清晨，来到黄昏。你明白我的意思。旧的要下去，新的要起来。从来没有什么新的东西，从来没有什么旧的东西，名是随时间改变的，可无却是永恒的。」

　　拆夫递背前离墙，高声说：「旧的要下去？新的要起来？」

　　她微眯两眼，高耸两眉，接着说，缓缓的，连绵的，终于滑下崖，坠到那种最刻薄的亲切，最亲切的刻薄，最俯身的高大，最高大的俯身，最无的有，最有的无，喜剧男主角的格调，悲剧女主角的音色，声调不高，指挥乐音般摆起冰冷的手，已全穿上男装，变成了微斯特，不，她：

　　「维斯略，我的父，整个公国的父，出于道德，我不反对他。出于情感，我恨透了他。他死了我的姐姐，我的爱情，我的一切，于是我也变成一个死人了。杀死他，很简单，一切都不会改变，我的兰修亚早已死了，无非是埃得蒙上台，无数个月升月落，无数个春去冬来，清美的奈洛，呼，清美的美璐河无数的流水，冷痛、缓缓、无情感的冲刷着奈洛的粪土，终于会把一切移到大海去，与不成我们祖先的人葬一处，同一个笑剧中永远的主角，换了不同的演员。他甚至还要更熟手呢。」

　　＜——参见罗马王政——＞

　　「新人类？新美德——新王国！」拆大摇着头说，向前走。

　　＜new type。雅各宾。推翻亚述暴政的新巴比伦王国。兮＞

　　「希洛斐呵，你我都是一个死人，没有数的差别，一和零的差别，有和无的差别。假如没有你，我会死我的父，只为公益，这与我姐同义。但是，他我无半点情义。可，那样，我痛苦的死他，走向完结。你痛苦的走向完结。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任何意义！」拆夫递单膝跪地，她微摆的白臂下，抬头低声，说。正常的象一个孩童，她正常的没有看见他，于是他痴呆的笑了。

　　「我对他说，你没有男子勇气，我鄙夷你。

　　「他说，但我有女子的巧灵，我把钥匙移来了。

　　「我说，河，河水未我们走移，你，你却，　

　　他笑起来，象年轻了二十三岁，说：「它鄙夷我！但幸运有我，我被钥匙看见了。」

　　「你却，兰，兰修亚。」她眼里淌出一道流水，几个音节如酒哽喉。

　　「拉！拉——拉！！！它哭了！这个恶魔，它居然哭了！哈哈！哈哈哈哈！」他张口最大的笑着，甚至不带滑稽，有点拉样的恐怖，象它真回来了，以笑声。不断歌出一个音。

　　「兰修亚——」

　　「拉——拉——拉！哈哈！」

　　拆夫递酒水流出喉，笑肌硬起，凸出，软不住，也不想软住。希洛斐见他的笑，也笑了，握住他两手，看他的笑。他见希洛斐的笑，眼里见了鬼，笑肌仍硬，微力逃开手，疾转身，疾步走到台那边去了。于是希洛斐不笑，看着他。

　　「继续吧。」西谬斯说。

　　「我们逃出奈洛，他是因公益，如他所说，或者说，兰修亚，我是因公义，不，我是因我，她，兰修亚。」

　　「言语就使你们害怕？你们在行前暴露，暴露日光之下？你们杀了领主，然后跑了吗？」

　　「都不是。我知道，我不得好的果，过去，今天，第二天，树不是我的，不是她的。想中，能吃到果，因那不是果，我的想里，我里，并没有果树。我什么都不得，这是我过去中知的。」

　　「可你还活着？呵，我是说，你的你还活着。戏结束了吗？」

　　「是呀，是呀，我还活着。兰修亚还活着，是还活着，不，她死了。我跑了。不是因她的父见了我，我笑，他眼中见卖屄的，我眼中是兰修亚。我看到他，就知我要死了，我死我，他死我，都是一样。于是我说，对我说，人不是无不在死吗？我死了，现，我生了，我的兰修亚没有死，不过她不是她，是兰修亚。于是，我笑了。」

　　「我和我，也不同呵。」

　　「于是，我知道，我从没有生过。我的意义，或者说，我生的子，生我的母，死她的母，是一匹一匹丝布，穿她们上。我笑她，她笑我，有什么意义？意义是意义本身，是生死，我却笑不起来了。我的笑，我的一切，我的意义，就是她。她不再生了。我是什么呢？我死了生她的人，不，从生她的人那里拿走生她的人的名的人，就可以让她生吗？于是，我明白，我的意义，就是丝布本身，意义是我，我的意义，就是我的笑，我的笑是她的笑，我的笑已失了，我已死了。丝布的意义是我，我没有意义，于是丝就织了我。我不知道时，因我已死去，兰修亚，不，她，是死了。她，是有过，生过。」

　　西谬斯握她两手，合在一块，于是她对他笑。

　　「我不知道时。它止了，不，它未有过，我未有过，我未是一个人。一个最好看，只是不及她的男子看死了的我，不，活着的我，不，死活着的我，无的我，是的我，于是我就看他，他看我。到了树林里，我脱掉外衣，露出外衣，笑着他。他变成一个白发的老头儿，生气的看我。于是，我生起气来，我又生了。」

　　「你喝了酒，名兰修亚的酒。我听不清楚。」

　　「她于我，不是酒，是真，唯一的真。因她是我，我是真的，不，真是我。我不爱我，我爱她，爱是她，我爱爱。他，雷必达说我爱这个词，于是，我生着，不只生气的那一时，我生着，我爱着，我爱着爱，我爱着她，我爱着我。我明知，我是无，她是她，她是是，我爱她，我爱我，于是我是我，我生着，我是自，我是自由的。」

　　「他们已睡了，快眠了，看着你奶子，如回到妈妈奶子里睡。说点有意思的吧，诗人不是自由的诗人，而是爱的诗人呵。」

　　「我爱她。于是我爱我，我是我，我是自由的。」

　　「继续吧。这不是块好石头，只是你是个好演员，好看的演员。作为你的我，我不是诗人，我要看你继续。」

　　「雷必达带我到我们的主古斯乐——」

　　「止！我继续。」老头儿左手伸入衣里胸，拿出一张擦腚纸，比那本神书还黄脆。「这是我唯一留下的。剩下无予我学生约翰的，莱替丝一把火烧了。我早知那孩子会那样的。悲哀的先见是悲哀的。」

　　「约——？」他多深线的白右手伸捂她唇，象皇帝脚下的爷孙。

　　「开场，插入里的插入。」

　　约翰的导师高声，伦各丝的前咨议音调不带起伏，老头儿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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