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指尖悬在半空，屏幕上的画面早已凝固，小欣瘫软在按摩床上的模样像一幅刺眼的画，深深刺进我的眼底。那一刻，心跳如擂鼓般轰鸣，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热流与沉重交织，让我无法喘息。接下来的几天，她的呻吟声如鬼魅般在耳边萦绕，那迷离的眼神、那颤抖的肢体，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纠缠着我，挥之不去。

终于，我按捺不住，拨通了她的电话。信号穿越千里，声音有些模糊，我压住嗓子的干涩，问：“小欣，那天……你怎么会想让一个陌生男人那样对你？”语气里的颤抖像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她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像从记忆深处捞起，又裹着一层薄羞：“我也不知道……按摩得太舒服了，身体像被点燃了。那感觉像火苗窜上来，烧得我脑子一片空白，就……没忍住。”她的声音轻软如羽，却坦然得让我心头一紧。

我攥着手机，指关节泛白，心里涌起酸涩的浪：“那你哪怕回去找张越也行啊，为什么非得是个陌生人？”话出口，才觉嗓音里夹着急切，像质问，又像恳求。

她顿了顿，声音透出几分委屈，像被误解的孩子：“我知道你会觉得怪……可那种新鲜感真的不一样。和陌生人做的时候，那刺激、那未知，像电流窜遍全身。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很过瘾。”她声音软得像糖，带着小心翼翼，像在试探我的底线。

我深吸一口气，喉咙像被堵住，咽不下一句话。新鲜感？刺激？脑子里像塞进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我沉默半晌，挤出一句：“那天，你是早就想好了吗？”

“没有！”她急忙否认，语气慌乱，“真的没有。我本来只是想放松，按摩时脑子空空的，后来就……失控了。我也不知道会那样。”她的声音像风中飘絮，带着无措，像在证明什么。

我没再多问，挂了电话。指尖残留手机的余温，心却冷得坠进深渊。那一刻，我醒悟，小欣的世界可能已被欲望填满，她的脑海里翻涌的，或许全是这些事。她不再是我记忆里的女孩，那个和我并肩走过台南校园、指着凤凰花轻笑的她，那个捧着《红楼梦》眉飞色舞的她，像被时间和隐秘的火焰吞噬殆尽。

几天后，我又拨通了她的电话。异地的距离像无形的墙，我只能通过冰冷的电子声触碰她。我压住心底波澜，直截了当地问：“小欣，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一个同班同学，他夸你漂亮，说对你有好感，想和你上床，你会同意吗？”

她静了几秒，声音小心传来：“我会先问问你的想法。”

我摇摇头，声音沉如铅：“别管我。你自己怎么想？”

她咬唇的细响透过听筒，低低地说：“如果……看着顺眼的话，应该可以吧。”她的语气轻如风，却砸得我心口发闷。

我盯着窗外黑夜，声音低哑：“吞精，内射，什么都行？”

她嗯了一声，平静得像在谈天气：“我会提前吃药，不会出问题。你不用担心。”她的坦然如钝刀，缓缓割开我的理智。

我几乎要冷笑，可嗓子干得发不出音。这不是担心的问题！我盯着她的头像，那张清秀的脸此刻像陌生人。我顿了顿，又问：“如果几个人一起呢？你也愿意？别考虑我。”

她沉默片刻，声音夹着羞涩，又透着隐秘的雀跃：“老实说，我挺想试试3P的。再多的话就算了，怕吃不消。”她的声音细如针，刺进我的耳膜。

我彻底哑了。脑子里像被掏空，只剩一片嗡嗡的空白。我呆呆地听着她的呼吸，脑海浮现从前的画面。那是台南五月的午后，凤凰花开得如火，红艳的花瓣铺满小路，像一场无声盛宴。我们坐在操场边长椅上，她指着远处花树，笑得眉眼弯弯：“你看，像不像在烧？以后我们也要活得这么热烈。”那时的她，眼里盛满光，声音清脆如溪水。

还有一次，她拽我窝在宿舍，翻开《红楼梦》中薛宝钗替贾宝玉写诗的情节，眉眼间满是兴致。她最爱薛宝钗，说她端庄灵秀。那天她提笔模仿宝钗写诗，字迹纤细如柳，墨香透着雅气。我笑着逗她：“你要是生在古代，肯定是个才女。”她听了，脸颊染红，低头抿唇偷笑。

那个小欣，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攥着手机，指尖发麻，心里像被撕开，风呼呼往里灌。我终于问：“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在学校里欣赏凤凰花的日子吗？你还记得你模仿薛宝钗写诗的样子吗？”

她静了许久，低低“嗯”了一声。声音哽住，像在压抑：“记得。我什么也没忘。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记得。”她的语气颤抖，如绷紧的弦。

我听着，心像被针扎。她听出了我的意思，声音里多了哭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难过。我对你的爱，从来没变。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一想到被人那样，我就开心。如果是你看着我被人那样，我也开心。我不是故意不自爱，我控制不住。”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喃喃自语，又像向我倾诉。

我听着她的哭声，心像被撕碎。我想安慰，可隔着屏幕，连她的手都握不住。我想责怪，可嗓子堵得发不出声。我低声问：“小欣，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你。你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陌生，再也不是那个温柔中带着诗意的小欣，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性交机器。”

她突然大哭起来，声音撕心裂肺，像被戳中了最深的伤口：“如果不是你一开始接受我和张越继续发展，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啊！我爱的从来都是你！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在性观念上开放，享受复杂的关系。所以我才没顾忌，才一步步变成今天这样。如果当初你骂我，跟我吵架，我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愣住了。她的哭声像刀子，一下下剜着我的心。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她继续哽咽着说：“我以为你会懂我，以为你也喜欢这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开心，想让你觉得我还是你的。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得像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我不介意你的身体被多少人进去过，开发到什么程度，但我真的不能接受一个满脑子全是性爱的你。我想要的，是那个会和我聊诗词、看凤凰花的你，不是现在这个……这个只知道追求快感的你。”

她哭得更厉害了，声音断断续续：“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我到现在，真的一共就跟三个人做过。你，张越，还有那个按摩师。我没背着你乱来过。我脑子里也不是全是那些事。我每天都想你，有时候张越弄我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有时候我自己弄，也想着你。我没你想得那么脏……”

我沉默了。她的哭声像潮水，淹没了我所有的思绪。我盯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心里像被掏空。她的话让我心痛，却无法改变什么。我低声说：“小欣，我信你没骗我。可我还是没办法接受。我爱的是从前的你，不是现在的你。我没办法骗自己。”

她哭着喊：“我可以改！我可以试着变回去！你别离开我！”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闭上眼，眼角有些湿润：“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改，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爱你。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我需要时间想想。”说完，我挂了电话。

手机屏幕暗下去，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的哭声还在耳边回荡，像一场醒不来的梦。也许她是对的，如果我当初强硬一点，她不会走到今天。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此刻的我，已经找不到那个熟悉的小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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