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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梅)梢 3-掌中星辰 (黑阮、阮塔),1

小说:崩壞:星穹鐵道崩壞:星穹鐵道 2025-09-05 08:08 5hhhhh 8390 ℃

快遲到了。

眼還未睜開,沁人心肺的梅花清香已佔據所有感官,不知從何時起,梅花香味已成了她最熟悉的味道,從黑塔空間站到銀河邊境住所的實驗室、辦公室,甚至她懷疑阮.梅種植的梅花已經蔓延到她腦海裡,有次她開會的時候,一個黑塔人偶在銀河邊境阮.梅曾待過的實驗室裡修剪梅花枝葉,那股清香就順著那只人偶的感官傳到她本體以及其他的人偶感受裡,再來她本人的鼻腔裡、在外走動出差的人偶、在開會的聽匯報的人偶、在簽合約的人偶,無一不受影響,就像種虛擬病毒。

連線過來時,原本在人偶內的AI會自動進入沉睡,依她跟阮.梅的約定,她來一起過年順便能看看對方的培育手法,當然了,同為天才,能近距離看到她未知領域裡的東西除了能滿足基本的好奇心、更是一種嶄新的學習,她喜歡那些她所不知的新事物。

這人偶裡的AI,陪伴阮.梅已有六個月左右的時日,她來過年的這一個月就這麼讓它睡著也怪可惜的,丟進人偶專用的模擬宇宙訓練去吧。

剩30分鐘就遲到了,她掐著時間,睜眼的第一件事是先觀察,從阮塔人偶提供的資料裡,她知道房子與房間的配置,人偶被安排住在別院,這也是黑塔一直以來好奇的點,明明能把人偶放在離身邊更近的位置,但阮.梅似乎決定了給人偶這房間後就沒再變動過,別院其實挺大,要到阮.梅那邊也需要些時間才能走到,以阮.梅給人偶的梳裝打扮跟日常態度來說、阮.梅應該是不討厭人偶的,可又刻意讓人偶住的離自己有些距離,這讓她越想越不懂了。

咚--- 一聲,人偶臥室內一個小木盒發出聲響,木盒是往上拉開的方式,看著有點像機關跟機巧術的設計,她從木盒內取出小小的紙捲筒,裡面塞了張紙條,紙條上畫出阮.梅主臥的地圖,那一塊特地用紅圈圈起,原來上次阮.梅喝醉她帶人傳送過去的是小臥室。

時間足夠她研究一下機關木盒子,她看看人偶房裡的,東摸西摸大概知道了原理,又看看床舖上有梅花造型的小抱枕、看來是阮.梅做給人偶的,手真巧,她想起模擬宇宙的切片都是阮.梅親手培育,拿起一旁冰紫羅蘭色的小塊玉佩,翻找資料後確認這玉佩上喜上眉(梅)梢的圖樣甚至都出自阮.梅之手,看來要是沒成為天才,做個手工藝專家或雕刻家也會出名,只是那樣她們就不會相遇了,嗯,阮.梅還是成為天才比較好。

玉佩被人偶保養的很好,但為怕她來的這個月粗心碰撞,她在上面施了一些固化跟保養的小魔法,這樣信物就能維護的很好。

捏著紙條走出人偶臥室,她發現別院有個小中庭似的地方,也像開了一個小天窗,今夜天氣不錯、往上一瞧都能瞧見星星跟夜空,往下一看就可惜了,挑高的木造建築下方只有細砂石佈置,但想想阮.梅時常在外走動科學考察,考察完的時間做做實驗研究,估計也沒能好好打點家裡,這個月她剛好過來,像這樣的小地方是能幫著忙整頓裝潢。

咚--- 又一聲,客廳內也有機關木盒,她拿出紙條看了眼上面的娟秀字跡後,馬上開始奔跑。

---黑塔,妳快遲到了。

#

阮.梅將手往頭髮上的髮簪伸去,想了想又將手放下,髮簪留給黑塔取吧,髮簪除了自己也只有親近些的人能幫忙摘取,對她來說,黑塔足夠親近了,哪怕黑塔本身不覺得。

輕撫阮琴的弦,她開始隨意的撥撩出琴音,有琴音引導黑塔就不會迷路了。

主臥的木門原本就開著,再搭著阮琴琴音,她想黑塔要過來,遠遠的馬上就聽到跑步聲,幸好最後送出的紙條有被看見,要是黑塔沉迷於機關木盒或是別院設備她就傷腦筋了,要是不去把人拎過來睡覺,黑塔估計都得沉迷研究到早上。

「呼、哈,怎麼樣,我有準時吧?說三天就三天!」

「妳踏進我臥房裡剛好過零時,就差一分鐘。」

看某位大天才在門口順完氣後快步走來她面前,她把阮琴收起,去摸黑塔的側臉。

「欸、妳要算我遲到了嗎?」

「嗯…怎麼辦呢?」

「我有提早到的,是說妳幹嘛特地等門,該不會是~想我想到晚上睡不著吧?」

眼前的黑塔閉上眼點點頭,一臉笑的得意,看來是自戀毛病又犯了,她不回答這過份可愛的提問,傾身向前親吻,她湊近吻上前看到黑塔慢慢睜開眼,對方不習慣閉眼接吻這點是挺可惜的,但她認為不需要刻意要求黑塔改善,保持或者未來某個時分自然而然就成了,兩種發展她都喜歡,保持的話,她能懂得黑塔是為了護著她而對身邊環境留著戒心的心思,這點令她迷戀,而未來學會閉眼接吻的話也不壞,這就代表黑塔認為跟她一起時能獲得充份的安全感,真矛盾,說不定她貪心的兩種都想要有。

長長的一吻過後,她睜開眼看黑塔表情有點無辜,她想起了黑塔小時候還是短髮時的照片,那張照片上黑塔的表情就跟現在一樣無辜,只可惜歲月的洗鍊讓現在的黑塔少了兒時獨有的青澀感。

「我該不會要加班吧?」

黑塔此話一出她就笑了,但仍是選擇不回答,對阮.梅來說,這依然是句太過於可愛的提問。

她沒說話,黑塔也暫時沒再開口,走近要取髮簪前猶豫了,看到她點頭才來取下並為她順髮梳理,似乎覺得用梳子更順手,她見黑塔拿了一旁的玉梳子過來為她梳,一同坐在春凳上,好一會兒她們都不再言語,她是享受這樣的時光的,很難得她倆能一同共享這樣的日常生活。

正覺得沉默的時間太久怕黑塔無聊了,黑塔自己適時的又開口與她閒聊,聊著從人偶裡醒來看到機關木盒跟別院設備的新鮮事,還說著剛好這個月來,估摸著要將別院裡的小中庭改造一番,說難得有個小天窗開著適合看星空,那位置確實適合、她也這樣想過只是一直沒時間好好佈置,雖然黑塔送了她人偶,但她當初拿到人偶時就沒想過要拿來使喚用,她不習慣有人伺候,因此也只讓人偶在日常幫點小忙。

玉梳子被擺回原來的地方,黑塔走向她坐著的春凳伸了手:「睡覺了?」

她沒伸手給黑塔牽,伸手用手指繞了繞示意對方轉身,待對方疑惑轉身後她將人拉過來自己大腿上抱著,她蹭蹭黑塔的後頸、輕聲道:「做研究。」

坐大腿上的人沒應答,只是伸手揉揉她的髮。

#

當兩人的睡衣跟內褲隨意的散落在凳子跟地上時,她知道自己是該認命點加班了。

遲到一分鐘就是遲到,即使她們沒有約好特定時間見面,但這女人都等她等到深夜了,要換作別人,她可是毫無愧疚感的,可今天這人偏偏是阮.梅,跟她一樣同為天才的人的時間都很寶貴,願意等下去就代表有價值,換言之,對阮.梅來說,她黑塔有多麼值得。

左撇子,阮.梅嚴格上來講是左撇子,是能左右開弓的,像彈阮琴時是用右手,但寫字或慣性使用還是左手,她想起一夜情那晚,在她的回合結束後換阮.梅的回合時,阮.梅也是這樣用左手手指進入她,不過這次多了潤滑液,很多的潤滑液,讓她都忍不住開口抱怨:「太多了,我是能開啟正常生理反應的好嗎……」

「不想妳受傷。」

「人偶身體能傷到哪,就是傷到也恢復的快。」

說到一夜情,這都第三夜了該算什麼情?

她沒想過一夜情過後的她們是如何的,第二夜的話嘛…是阮.梅喝醉後的邀請,不對…說起來這三次都算阮.梅的邀請,她開始覺得自己的不主動是不是不夠負責任,真要說起源頭,還是她為了開發模擬宇宙將人請來,那才是最初的、一切的開始,再來就是在她銀河邊境辦公室裡那個蜻蜓點水般的親吻,都是她先開始的---

背對著阮.梅被抱著做,讓她害羞的可能不是看到阮.梅左手手指進入她體內的那一幕,反而是她看不見的背部被阮.梅豐滿的胸部緊貼時因接觸而時不時互相擦動摩擦的那份貼近感,要是她原本的身體還不那麼敏感,可能比阮.梅小點但胸部啥的她也有啊,換成人偶這小孩子般的身體與阮.梅親熱就更顯阮.梅的女人味,這反差感讓她相當害臊,已經分不清楚是做愛這行為讓她臉紅、還是阮.梅這個人讓她臉紅了,上次流鼻血不知是否也是這樣的反差感?

滑滑的…潤滑液果然還是太多了。

後頸皮被又舔又吻,然後被輕輕啃咬,又不是小動物,命運的後頸肉被扼住了不代表她不能反抗,但看對方專注在性愛裡,她決定不去打擾,對方胸部在她背上貼近摩擦跟手指頭在她體內進出入的感覺一起傳到她感知神經內,她閉上雙眼,知道阮.梅抱著她腰的右手開始移動了,從腰往上到腹部,再上來到胸部…被輕輕揉捏了下,阮.梅的右手最後到了她的脖子,若有似無的輕撫著,左手在體內抽插的速度逐漸加快,身後的人在這時跟她索吻。

她也快到點了。

是她先擅自結束親吻,任由高潮後的呻吟從喉部發出,身子一陣酥麻的顫動,她的支點只剩身後的阮.梅,腦子有短暫的迷糊感,有一瞬間她也曾想過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嘛,直到身後跟她一樣高的體溫還有心跳的律動提醒了她,啊…是的,她跟阮.梅在做愛。

她低下頭,眼睛看到阮.梅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一起從她體內緩慢抽出,沒順利被對方接住的愛液就這麼從私處流出到凳子上又再滴落到地板上,好糟糕,好色,好緩慢的過程,所以說人為什麼要談戀愛跟做愛?這算不算一種浪費時間?…可是生而為人,原始的本能卻又會追求這種親密,粗鄙的野性……

性愛真是一點美感也沒有的行為,她是這麼想的,但當她轉頭去看看阮.梅,又會覺得此刻的阮.梅美的像一幅畫,是會讓她想深深印在腦海裡的畫面。

她再次閉上雙目,想著把阮.梅跟她親熱後的模樣放在腦海裡,氣還喘著,她也能感受到對方因為情緒上來在調整氣息,她也試著慢慢調整呼吸,這時的鼻子就敏感了起來,性交後那股淫靡的味道、阮.梅身上的梅花清香與體香、還有她倆因熱度和汗水結合的味道、房間在她進來前焚過的香還有木造建築物的古老幽香夾雜混合,最後段透出的是甜味,是她熟悉的甜,說不上來的甜味。

是阮.梅身上的甜味,是嘴裡的甜。

睜眼看私處入口被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撐開又放開合起,要第二回合嗎…?超時加班可不好,但體內原始的慾望卻希望繼續做下去,琢磨著是該喚回理性的時候了,她用自己也能感受到的沙啞聲線開口:「該睡了……」接著準備從對方大腿上下來,沒想到腰被摟的更緊,她聽見阮.梅那道溫婉平靜的聲音這麼說:「我也喜歡看妳舒服。」

對方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再度輕慢的埋入她體內,她沒有阻止。

#

她始終認為,親密行為後的收拾與整理也是兩人關係中很重要的一環,不管對方會不會去做,至少她是肯為黑塔做這些的,擦拭完後,她將黑塔抱到床上,主臥的床更大更舒適,平時她一個人睡小臥室倒是足夠了、也不會因為過大的空間而寂寞,現在有黑塔的陪伴,她覺得睡哪都好。

主臥室門口的木門沒關上,她要下床去關時,黑塔揮揮手就關上,苦笑著看著她說:「抱歉,是我沒把門關好。」她反而意外在親熱後黑塔第一句話是說這件事,是表示對她們隱私的一種尊重吧,這點還真是認真的很可愛,雖然她家也只有她們在,但關上門確實會更有安全感,將床簾放下,床舖的空間此刻成為了她與黑塔最私密的地方,誰也逃不掉了的赤裸相處著。

房間內燭火已熄掉,取而代之的是電子屏幕淡淡的幽光,睡前聊聊也是好的,她馬上意會到黑塔心中所想。

「阮.梅妳瞧,我將小鬼頭…哦就是阮塔這AI、扔進人偶專用的模擬宇宙了!」

果然如她想的一點也不浪漫,連睡前閒聊都是這種話題,但她喜歡的就是這樣子的黑塔,不過聽到那原本預計該睡上一個月的AI被丟進人偶專用的模擬宇宙時,她忽然想起黑塔那個"宇宙有天才"的節目,從學者、科學家、生命領域專家的角度來看,無一不希望自己培育出來的東西是完美的,但黑塔的理念跟想法都與她的有所不同,黑塔這樣的培育手法在她看來還是過於簡單粗暴了。

畢竟是她養了六個月時日的AI,也是好不容易勾引到黑塔興趣的AI,如果就這麼"死掉"的話……

「她為啥死到臨頭了還在泡茶……」

電子屏幕上,名為阮塔的人偶AI正常發揮中,就像平時跟著她時的模樣,縱容不迫、沒情緒、沒表情,那泡茶手法還是她教給阮塔人偶的,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慢慢來,都記得很清楚,茶葉跟熱水的份量也拿捏的很好,茶席間的靜默對比著室外的叫囂聲,一口一聲一人一句的喊著"空白",令她感到好奇。

「哦、空白,那稱呼是別的人偶私下這麼喊她的,小鬼頭這AI我啥也沒給她植入,這小傢伙還為此不開心了呢,有些人偶倒是對她有點羨慕嫉妒恨,不管是那什麼都沒放的AI、還是仿生體那樣特殊的構造,蠻有趣的,妳說是吧阮.梅?」

她沒有回答黑塔的問題,黑塔則自顧自的說起人偶專用的模擬宇宙跟宇宙有天才那節目上設計的關卡的不同,黑塔就一直說到不自覺的睡著,而她眼睛還盯著電子屏幕上那頭破血流血跡乾了在臉上沒擦乾淨、卻又面無表情在品茶的人偶,看起來有點沒精神……

這麼好的一個黑塔餌,短時間之內很難再培育出來了,努力的孩子就該得到"獎勵",她點點屏幕後,人偶泡茶的桌上多出一塊梅花糕,盤子下方壓著紙條,紙條上只有她阮.梅的署名,人偶馬上很機靈的就發現了,想想,她確實喜歡這孩子這個特點,看著梅花糕被小叉子細心切分開來、一口又一口被仔細咀嚼嚥下,如此一來,她的乖孩子是不是也能再繼續努力下去了?

手掌貼在電子屏幕上摸摸那個看起來嬌小的人偶,才六個月大呢,阮塔。

是時候該睡,她關掉電子屏幕,睡前習慣性的像觸診一般的去摸摸碰碰黑塔脖子,由下巴處往下摸去又由鎖骨的地方再摸上來,這是連本體都睡著了的樣子,她這邊這個看起來是在"掛網睡覺",黑塔的魔法的確有趣,就像本人在這裡。

晚安,親愛的,落下晚安吻,她輕聲道。

#

赤裸身子相擁入睡理當是一件美事,她卻在這時有了下流的想法。

醒來時仍是夜半時分,黑塔是想繼續睡覺的,但睜開眼一映入眼簾的是阮.梅抱緊她並將臉貼在她胸口睡的畫面,那對豐滿的雙乳自然也是壓在她身上的,貼近的沒有距離呀……

不是在做"那種事"的時候,摸對方會很奇怪的吧?

唉,阮.梅真的好漂亮,自己確實是銀河間不可多得的美人了,但從她這個美人的角度來看,阮.梅也是很漂亮的,跟她是不同風格類型的美好,優雅的古典美人,好在自己有點歲數了,要是再年輕些她說不定會對阮.梅很上頭、會想天天黏著。

現在麻煩的是,這仿生體人偶帶給她的不適感,倒不是真的不舒服,不如說是太舒服了,做的太像人類而產生錯覺,人偶都是仿她小時候的模樣做的,除了外貌上有七分左右相似外,身體年歲大約落在小女孩青春期剛要開始的階段,人類小女孩青春期起步的時候差不多就是七歲、八歲開始的。

返老還童時即使有返到青春期的階段,她大抵都一人渡過,也通常宅在銀河邊境的住宅裡,根本不會有什麼青春期的煩惱和衝動。

現在裝在這個很像人類的人偶裡面,又正是青春期的美好年紀,阮.梅對她來說就是一種誘惑了,好死不死恰好阮.梅又是專精生命科學領域的專家,對一個學生物的天才來說,發現她青春期這件事不會太困難,原來的阮塔AI因為仿生體人偶的體質也正值青春期,只是那AI明顯將阮.梅視為母親跟主人的角度看待,加上本能性的服從,表現出來的就會是孩子般的聽話乖巧、好奇心與任性,對比自己跟阮.梅的感情和情感發展都不是同一種路線。

止不住的隱晦慾望促使她用手去撫摸枕邊人,趁熟睡時偷摸就不會被發現了,從頭髮開始摸,她將手指插入髮絲裡慢慢往下摸,往下到中間時摸了背,這邊是脊椎骨吧?她想起阮.梅也這樣摸過她的,再往下點…就到了腰椎,再下去是臀部…還是別亂摸那邊吧……手最後收回來選擇放在阮.梅後腦杓上,輕輕撫摸對方的頭部。

沉殿五分鐘後,她決定下床。

枕邊人在這時收緊了懷抱,阮.梅的眼睛沒睜開,但她知道阮.梅已經被自己吵醒:「抱歉,吵到妳了。」

聽著黑塔因緊張而增快的心跳聲,阮.梅表面平靜無波內心暗自竊喜,從黑塔開始撫摸她背部時她就醒來了,她倆上床的次數並不多,換作平時、黑塔也較少是主動與她接觸的,除非為了研究或工作。

「阮.梅,我要回人偶房間睡。」

她抱黑塔抱的更緊了,她知道那人走不了:「睡這吧。」比起比她早醒來且失眠的黑塔,晚些醒來的她處理言語方面的區域還沒正式甦醒,處於劣式之中、得想想法子說點讓黑塔感興趣的提案,於是她考慮了一會兒後才開口:「即使只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兩個天才每晚睡前的閒聊,累積起來說不定能聊出點什麼。」

「那倒是,我怎麼沒想到!」

其實她睡的很好,要不是黑塔醒來她不會肯醒的,感受到對方已沒有離開的意思她也不再緊抱,依稀聽見對方還在叨唸什麼,她伸手去捏黑塔的臉,黑塔瞬間就安靜了,此刻她心裡已擬好明天的菜單,或許晚上該添一道安神的茶湯、或許睡前她們能喝點小酒吃點小菜,都很好,起碼她希望黑塔分心過來時能稍微從繁忙的事務中喘口氣,之前黑塔操控仿生體人偶來茶樓時那份能影響到本體的藥物、她考慮明天再調製一份讓黑塔服下。

黑塔有黑塔的魔法,她阮.梅也有她阮.梅的魔法。

收回捏著臉頰的手,她摸上黑塔的耳後,很快就找到風池穴,風池穴位有迷走神經分佈,能鎮靜安神,治失眠,要是對一般人偶大概沒多大效用,對與人體構造相似的仿生體人偶就能影響多點了,黑塔本體開著共感應該也能很好的接收到按摩。

按了一陣子,不用問也知道黑塔睡著了,平穩的鼻息聲與心跳頻率給出了她想要的答案,停下按摩風池穴的手,把棉被拉的更上來些,她安撫似的輕輕拍著進入睡眠狀態的黑塔的胸口,直到自己也睡著。

#

早晨的廚房充滿燒焦味。

鍋子裡黑呼呼的東西,眼前的人說是煎蛋,看那位#83席的天才一手抓紙巾捂住鼻子阻止鼻血繼續流、眼睛亂飄就是不看她,平時總是直勾勾看著她的自信眼神在這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是。」

「不是妳?」

「是我,但不是妳想的那樣,是那鍋子的不對,而且妳這沒奇物我不好發揮。」

「……。」

一想到房子可能會跟著廚房一起失火或炸掉,她決定跟黑塔來個約法三章,想當然,黑塔聽完後哼哼幾聲,對她的提議興趣全無、任性的很,像個不服管教的小朋友,意外的是,黑塔答應了其中的一條、也是唯一的一條。

「兩個天才每晚睡前的閒聊的確重要,這點我同意。」

理性腦袋瓜作祟,黑塔很單純的只是在向她提出學術交流邀請、而忽略了每晚睡一起這個論點,倘偌只答應"睡前的閒聊"這點,那麼在哪裡發生都可以,這是她不樂見的,黑塔這個性是能接也會接直球的,這邊,得換她提出並強調要求,睡一起跟一起睡聽起來一樣,但面對黑塔的理性就不能說的太糢糊,連帶的要詢問位置、也就是床,這樣黑塔就沒藉口跑了,比起直球、她更喜歡使著壞心眼直接朝黑塔扔觸身球,所以她特別用軟柔些的語氣開口:「妳喜歡小臥室還是主臥室的床?我整理一下,以後晚上就一起睡妳選的地方。」

「主臥床大些,就那邊。」

雙方點頭應聲達成共識,這時對方的鼻血也停了不再流,她用乾淨的新紙巾幫忙擦拭完後將電子屏幕移過去黑塔那,裡頭不少題目都是她事先精心準備好給黑塔解題用的,這樣等早飯前的時間黑塔也會乖乖待在餐桌這,期間她沒去看黑塔、她們也沒再交談,廚房內安靜的剩下她做早飯跟黑塔在鍵盤上打字與點擊屏幕的聲音,直到她將早飯做好要端上桌時才發現黑塔湊過來洗手擦手、還順手幫她那份也端上餐桌。

無糖豆漿冒著熱氣,一旁粉漿蛋餅的熱度倒是剛好。

將梜提遞給黑塔時,她忘記說是筷子,一樣是吃飯用的餐具只是換了個說法,但形狀就是黑塔印象中的筷子,自然而然就被接下了,奇怪的是對方並沒有馬上動起筷子吃飯,反而是一下將筷子拿在右手一下又換去給左手拿,最後用疑惑的表情換回右手才開動。

她想,這大概是人偶平時慣用手的習慣影響了黑塔,阮塔人偶那AI跟了她六個月,最開始也隨造物主黑塔一樣使用右手,而後才換成跟她一樣的左手。

「這孩子是左撇子,真稀奇,她是我唯一一個使用左手當慣用手的人偶,是像到妳了。」

埋頭吃早飯的人隨意的向她解釋剛才的舉止,她其實並不在意,這些在常人眼中或許怪異或許無禮的行為,在她看來套用在黑塔身上就一點也不奇怪了,倒不是她美化了黑塔的言行,而是她明白黑塔本來就會這樣。

「妳那些題目蠻有趣的,還有,用不著準備到三餐,妳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吧?」

「那我幫妳準備早晚餐,中午時分,我們可以用些簡單的茶水跟點心。」

「都行。」

剛嚐了一口熱豆漿,對面的人已經端起一整碗在喝,很快的喝完在收拾餐具。

「我收拾就好,妳去忙吧?」

「哦,麻煩妳了。」

看黑塔還是簡單將餐具跟餐桌環境稍微弄了一下才離開,她覺得黑塔就是這點很可愛,太多的細節被藏在深處,也唯有這樣的同居生活與日常小事才能觀察到,若是平凡人,這即是那些人平時在過的每一天,忽然感到惋惜,她跟黑塔似乎永遠無法這樣天天在一起過日子。

天才注定不凡,腦子裡響起這句話時,用的還是黑塔在人偶裡面時輕快飛揚的語氣以及她熟悉的稚氣感。

一瞬間的落寞填滿心裡,明明黑塔才離開她沒幾分鐘。

#

沒有什麼是天才俱樂部#81席,生命科學領域的專家阮.梅培育不出來的。

因此這棟房子就算位於某一個維度裡,她也不會太意外,她不打算過問,包含剛才透過小鏡子發現的什麼碎片啊拼圖的、她也認為不要去問比較好,反正阮.梅不會管她閒暇時在幹嘛,一副隨她去玩的樣子,她可以抽空把那些碎片拼圖給蒐集起來。

關於余清涂的事也很奇怪,一直是不解之謎,余清涂在調酒?調什麼酒?在哪裡?人呢?…連個死活都沒聽說真是太奇怪了,想起模擬宇宙裡余清涂的切片也出自阮.梅之手,切片裡場景是古怪的太空餐廳跟個吧台,雖然她對酒類跟食物沒多大興趣,但以後得多留意這些地方,以及有傳聞提過余清涂的隱藏酒譜有被流傳下來,她也打算在人偶到各地開會出差時順路找找。

在像是後山的地方撿了些大石塊回別院打磨修飾,小中庭的細砂石在她的巧手整頓之下已佈置的很平均,雜七雜八的小樹枝也撿掉扔了,場地整理好就能開始其他的裝飾,似乎很久沒有過親自動手做雜活了,處理這些家務還是她製作出人偶以前的事,找回丟失已久的生活感突然間覺得挺新鮮的。

裡邊一點擺了古箏,怪不得人偶數據資料裡有戴義甲、也就是假指甲時的畫面,嗯、越想她越認為自己是不折不扣的大天才,人偶個個都像她是很完美,但日子久了也無趣,扔個空白的給阮.梅培育養成了她意想不到的風格,但為了樂器不弄美甲還是可惜了,明明就頂著她這副無庸置疑的年輕貌美可愛,罷了,小孩子就是不懂。

展開資料,電子屏幕上的阮塔人偶AI已沒有昨夜那半死不活的樣子,茶席旁架起了古箏,嬌小的人偶坐在椅上腳踏不到地,晃起小腳哼起小曲,正慢條斯理的在纏義甲。

古箏演奏到一半時,阮琴的聲音湊了進去…是阮.梅?

即使不懂音律,仍是抱著觀賞的心情聽了會兒演奏,第一首的柔和曲調結束,到了第二首合奏,曲子突變為激昂的曲風,黑塔這才意會到母女倆聯手在修改她模擬宇宙的環境編碼,不禁爆了粗口:「哇操!」

就算是人偶專用的模擬宇宙也不能這樣亂改!

運起腳步,她一路從別院衝到內院,氣喘吁吁的準備要質問那個正在喝茶的女人,順完氣後,她見阮.梅從茶水裏抬眼看她、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在她想開口前對方已先開口:「坐這。」

「先說我的論點,這AI很有趣,但只是有趣能吃麼?能用麼?進去模擬宇宙都幾個系統時了,還不如把她融了重塑更有效率。」

「妳看那孩子茶席桌上擺的什麼,我想妳會感興趣的。」

隨著阮.梅指尖看去,被掀開的長方形木盒裡放了一把劍,模樣配色與阮.梅的阮琴相似,古綠墨綠色為底、低調不張狂不耀眼的金為點綴,一些梅花的枝與粉色的梅攀在劍的護手與劍身上,這不是相似而已了,而是這把劍就是照阮.梅那把阮琴的外型刻劃出來的。

劍是一種雙邊開鋒的冷兵器,看阮塔人偶AI那稚氣的模樣,會選擇風格強烈的劍當武器讓她很意外。

由於本質上是空白AI,自然就沒有其他黑塔人偶天生的武器數據能使用,沒想到進模擬宇宙能有這等成長,起初想過要是這AI不夠完美過不了關就重新造個給阮.梅,她嘆了嘆、提出另個問題點:「……多了把劍、不代表她能有那閒功夫杵在原地不動,這是為期一個月左右的旅程。」

「這孩子看來是想晚幾天回來。」

「冒著可能被我處理掉的危險也不惜晚個幾天?這AI啥毛病…妳有想留?」

「留。」

「……行吧,隨妳。」

不屑的發出冷哼聲,但對方討好似的送到嘴邊的糕點她還是吃下了,這時她想到阮塔人偶AI的旅程也許能夠剪接一下賣給公司當短劇播出,就像她那"宇宙有天才"的節目一樣,她向身邊的阮.梅提出時,阮.梅隨意應了聲答應了,一如既往對世俗的事情沒啥興趣。

提到世俗,這幾天忙著也沒去關心銀河間的瑣事,來看點新聞。

又在新聞上看到自己的名字,這幾天她不是好好的開會工作加班沒做其他的麼,到底在報導啥玩意兒?…點開一看,是新聞台有名的八卦談話節目正在談她跟阮.梅以及私生女阮塔的事,分析表上還在推測私生女是什麼時間點被阮.梅懷上的,之所以認為阮.梅才是懷上的那個是因為、阮.梅總是很低調活的像個隱居者不常出現在世人面前,而她即使都用人偶在外走動,本體偶爾還是會出門,而且是高調的那種。

當談話節目又提到八卦雜誌上、不負責任的父系基因提供者黑塔都把孩子丟給阮.梅一個人養這句時,那些來賓跟號稱學者或專家的人又開始亂七八糟的討論,節目的觀看人數不停升高,熱度不減反增,還開啟了街訪環節,什麼射後不理、人間之屑、渣爹…等各種言論都冒了出來。

關掉新聞,身旁的阮.梅正掩嘴輕笑,她無奈解釋:「妳明明知道不是那樣。」她仰望天空想了想,養孩子這點倒是她沒想清楚,這人偶跟AI與她往常那些個都不同,仿生體人偶靠飲食行為來作為能量能源,久久不進食是可以的,但需要進食這點又跟人類一樣,伙食費總得給的吧,如此一想,她確實有點渣有點屑了。

將電子屏幕上的卡跟信用點移到還在笑的阮.梅面前,她老樣子選擇戰術性清喉嚨來化解尷尬:「咳嗯…妳瞧,扶養費,是叫扶養費嗎?」沒想過身邊的女人又將錢都推了回來,她又再次移向阮.梅那邊「是我思慮不周,妳就收下。」即使放下身段哄人,東西依然再次被推了回來,幾次的來回,最終她把錢推過去不讓移。

「既然妳這麼堅持,那我們就一起扶養孩子吧。」

「阮.梅妳別得寸進尺!」

「再吃一塊?小小口就好?」

身邊這人根本不怕她的威嚇,糕點又送到嘴邊,她不高興的發出一聲哼後吃下,沒想到下秒臨來天旋地轉。

#

躺在她大腿上眼皮忙著打架、但仍嘗試眼露凶光的黑塔並沒有因此降低可愛程度。

「妳加什麼藥在糕點裡?害我關不掉共感…本體也快…睡著……」

「不告訴妳。」

笑意加深,看腿上躺著的黑塔努力撐著不閉眼在瞪她,她伸手去摸摸對方的臉,此時的黑塔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補眠一小時是沒問題的,剛剛從電子屏幕看到黑塔今天的行程表,加上有個節目是丟給自動誇誇人偶去的,她也早有心理準備,等著黑塔醒來時向她興師問罪。

她以為這一小時她會拿去聽聽戲曲、評書,或者看一會兒新的生命公式,萬萬沒想到這一個小時她都拿來看黑塔的臉了,她就這樣看著黑塔的睡臉過了一小時。

「親愛的,早安。」

「早…妳那句"親愛的"在我聽來,叫誰都一個樣。」

「我叫妳跟叫其他人時是不一樣的。」

「都一樣。」

「來實驗看看?」

黑塔從她腿上起來,說了句要去開會就沒理她,對方的壞脾氣一向來的快也去的快。

不一樣的,即使只是句"親愛的",用在黑塔身上也變的特別而有感情,阮.梅知道黑塔不知道、黑塔不想知道,切身體會這點何其重要,黑塔有權利感受這份偏愛與特殊對待。

當她將黑塔慢慢推倒在茶席上時,對方表情平淡挑眉看她,挑眉有不少解讀方式,現在的黑塔挑眉像是在表達好奇與問她想做什麼,她伏下身子輕咬黑塔耳朵一下並在旁耳語:「親愛的,來做實驗了。」後者一聽神情就變為不屑,不知是否是已身在會議中亦或是受她影響也一同降低音量,淡漠的重複了在開會的事。

撐起身子但仍是往躺著的黑塔的方向傾去,抓起黑塔的手往自己胸部摸,覆在黑塔手上的手一用力,黑塔的手也被影響抓了她的胸,身下的人眼神明顯不太開心,像頭奶凶奶凶的小狗,但小狗狗在半夜偷摸她的行為並不恰當,必需好好調教,她想告訴她可愛的小狗狗,要摸就光明正大的摸,也隨時都可以摸。

「親愛的,妳半夜時是想摸哪裡?是這裡還是…?不管哪裡妳都可以摸的。」她抓著黑塔的手緩慢在自己身體上游移,觀察黑塔的體徵跟眼神再移往下一個方向去,移動到臀部附近時,她看身下的人閉上眼睛、呼吸節奏也變快了些,看來是想摸這邊,不是大腿內外側,確定是臀部沒錯,她湊的更近些讓黑塔方便撫摸,黑塔也沒拒絕這樣的半強迫。

再次伏下身,這次是為了親吻。

加快了的呼吸聲跟心跳早已出賣黑塔,此時此刻的黑塔正享受著與她的交流、且為此感到興奮,親著黑塔側臉時,她聽見黑塔還在碎唸自己在開會,但下一秒她又吻上嘴唇時,黑塔仍是沒拒絕。

閉上眼睛試圖冷靜下來是沒有用的,相反,在某些時刻,閉上眼只會讓感觸更深。

她跨坐在躺著的黑塔身上,拉下內褲,抓著黑塔的右手去摸私處,如她所料再冷靜的黑塔也會在這時睜開眼,黑塔眼睛移向上看看她的眼睛又往下看看手指正在入口打轉,她刻意在內心演習了幾回才用溫柔的聲線開口:「做嗎親愛的?」她放開了黑塔的右手讓黑塔自己決定要不要繼續,黑塔沒有回答沒有看她的眼睛,手指頭埋進了她身體內,這已是最好的答案。

#

總有一天她可能會被這女人逼瘋。

一邊在公司簽署阮塔人偶AI旅程製成短劇的合約,一邊則在跟阮.梅做愛,當然這只是她眾多行程中的兩項,多虧阮.梅,她必需分很多心思在做愛那邊,這害得她腦子混亂,身體卻很誠實,她的右手中指還是不爭氣的被引誘進入阮.梅體內。

在入口打轉摸到時她就知道阮.梅已經濕了,溫暖的巢穴唯有她能抵達,阮.梅最脆弱最軟柔的部份會在那裡等她,當下她插進去是禽獸、不插進去是加倍的禽獸,而在她跟阮.梅的微妙的關係裡,這時她若選擇不進去才是差勁。

幾次的進進出出,阮.梅已濕的不像話,愛液沿著她手指落到掌心內,她又加了食指一起埋入,勾出了更多透明滑順的液體,為此她感到興奮與快樂,有個更切確的詞,"征服慾"。

第一夜彼此的好奇心,第二夜阮.梅的邀請與她的順勢而為,第三夜相互的接納,第四次是在這大白天裡…滿足的征服慾;會數著次數是她覺得她跟阮.梅不會長久處於這樣的關係裡,但在上方的人的呻吟聲又次次像在提醒她,她們之間不會只有這幾次。

往上看阮.梅閉上眼、臉也更紅了,手指被夾緊,她加快抽插的節奏直到感受到對方體內的收縮跟一聲悶叫後才停下,手指頭停下卻沒離開仍在顫抖的阮.梅體內,她對這樣的征服感到愉快,等到對方抓她的手抽離,手指頭從溫暖潮濕的陰道滑出時,她才恢復理智,小小聲的對上方的人說了抱歉,沒料想到上方的人伏下來親吻她後又是反覆的耳語:「不需要抱歉親愛的,我喜歡妳這樣,我喜歡妳…這樣。」

離開前,阮.梅在她耳旁輕喘,幾乎是氣音的那句「親愛的,晚點見。」惹得她一陣酥麻。

這次誰也沒有幫誰收拾或清理,她甚至懷疑阮.梅這一次也不是單純為了快感才做,心臟還在用力的砰砰跳,伸出右手張開看,愛液…用生物學家的說法就是巴氏腺液吧?晶瑩剔透的…像一種性愛過後病態的美感任由她自個兒獨自欣賞,如今這個點上她是征服者的視角、理當好好品嚐戰果,將沾滿愛液的手指放在舌頭上舔舐,她知道她已不是第一次享用阮.梅。

結束掉幾個行程,這裡的她也該自己收拾自己了,阮.梅沒幫著她收拾清理,她竟意外的感到失落,該說是被養成壞習慣了嗎?

別院的小中庭沒佈置完,她跑到竹林砍了幾節下來,在砍竹子的時候也找回了冷靜,果然剛才的情緒是不準確的,自己幫自己收拾清理不就好了麼?抱起地上的竹子,她已在腦內構圖好…印象中在仙舟看過庭園裝飾的添水器就是用竹筒製成,也有竹筧?這種說法,但她只聽過添水。

為了佈置別院的小中庭,她事先傳訊息給阮.梅拒絕了用晚餐,作業到個段落她在別院內洗了澡,出來見到阮.梅坐在小中庭邊上的走廊,這時她才知道是快深夜的時間,大概是對方想來接她回房睡覺,但阮.梅身旁備的酒菜又讓她想起"兩個天才每晚睡前的閒聊"這檔事,看來阮.梅是有記得她的話的。

開心的走向阮.梅,她早準備好炫耀一番自己的成果,小中庭配個小水池簡直完美。

不料一顆流星劃過夜空,搶走了對方所有的關注,她看著一動不動盯著天空看、嘴裡小聲唸著真可惜的阮.梅,她突然相當不爽那顆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流星,好樣的,區區一顆小流星,她黑塔用點魔法也能將其摘下;她不服氣的攤開左手掌心向上,握成拳頭狀,那顆搶走阮.梅注意力的流星已在她手掌心內,稍微調整了大小跟適宜的溫度,是時候該去博美人一笑。

喜孜孜的走到阮.梅面前,她張開手呈上左手掌心內的流星:「喏、只要妳想,這種東西我隨時都能摘下來給妳,有啥好可惜的?」這種事好像以前也做過,印象較深是她為阮.梅做小蛋糕失敗變了個大蛋糕給出去那次,那次她也確實成功了,阮.梅有笑,這次呢?是否也會如她所想?

阮.梅笑了,那笑容比以往她看過的都要甜美。

對方笑而不語,笑的安靜笑的甜美,她竟一瞬間看的走神,回過神後她把流星交到阮.梅的手裡還不忘稱讚:「妳笑起來真好看。」

「妳也是。」

聽到阮.梅的讚美,她滿意的點點頭:「當然了,我天下第一!」

眼前的人笑的更開心了,黑塔不禁會想,這些小小的細節,放在凡人的世界裡彷彿就是戀愛中的兩人互相傾訴心意的場景,但她跟阮.梅不是啊,不是情人,也不是凡人。

天才注定不凡。

#

天才注定不凡,所以天才們的戀愛也注定不凡。

那可是"智識令使",聰明如黑塔,一定早在內心產出數個疑問與答案,她知道黑塔是很犟的,在能夠選擇堅定自己立場的時候,黑塔會更傾向不妥協,但沒關係,再不承認也只剩這個時期能好好的耍性子。

一個肯為她摘下星辰的人,又怎麼會不愛她。

她們都不是小孩子,對小情小愛也都有水準之上的免疫力,換成別人說要摘星星摘月亮給她,阮.梅只會認為那是說大話罷了,但換成黑塔,別說摘星星摘月亮了…可能整個宇宙整個銀河都能摘下來給她,她想起黑塔送蛋糕來的那次,小蛋糕失敗後變出了大蛋糕,黑塔很真、也很真誠,總是說到做到,甚至會為了她一個笑容而努力,對她來說,那就是黑塔最棒的魔法,無人能取代。

流星在手裡消逝,她不覺得可惜,最美的一幕已留在心裡。

面前的黑塔摸著下巴思索的模樣,像是有話對她講,她靜靜的等、沒有打擾,直到黑塔嘀咕著開口問了白天時怎麼沒幫她擦擦時,她想了一下確實那時不想打擾正在開會的黑塔太多,很快就結束離開了,的確沒幫忙在事後清理乾淨,但由於黑塔講這件事的時候那帶著不好意思的語氣怪可愛的,她決定裝傻詢問:「什麼擦擦?」

「就是…就是那個、那叫啥來著,妳不都會幫我清…清乾淨的麼?當然我自己也能做到!不過就…嗯、妳知道我想說什麼。」

知道黑塔害羞了,她伸手去摸黑塔的臉將人把注意力移過來:「妳眼睛看著我說。」黑塔只看了她一會兒後眼睛又開始亂飄,太明顯的緊張。

「以後記得幫我擦乾淨!還有、白天的事…我在開會沒辦法方方面面顧到。」

「嗯。」

「妳不累的話…或許晚點我們可以繼續?」

面對黑塔用這麼可愛的方式扔過來的直球,她自然毫不猶豫的接下,實在難得對方會主動向她提出這方面的要求,黑塔的臉早已經在提"擦擦"那件事時就紅了,等她點頭允諾晚上能繼續親熱時,黑塔連耳朵都紅了。

對外黑塔有權衡利弊和心情上的選擇,但在她與黑塔兩人的關係裡,黑塔偏向吃軟不吃硬,更或者說,也並無軟硬問題,而是她一向能給黑塔餘地和空間,黑塔這邊也能給予她無盡的保護與專寵。

唯一美中不足的點是黑塔一向理性,可在今晚突然的感性,她在想是從哪邊開始的,有可能是從偷摸的事情為起點,以及黑塔想回人偶房自己睡但她不讓那裡,日常生活的點滴亦是關係中的潤滑劑,她再次在內心感嘆能把黑塔"釣"過來實在是太好了,事以至此,不如想辦法讓黑塔的腦袋更感性一些,酒精是個不錯的方式。

「梅花酒,試試看?」

半夜累積到白天的意猶未盡等待著夜裡的溫存纏綿,看黑塔乖巧的喝她餵的酒,她慶幸自己在白天時有克制住想繼續親熱的行為,當時要是繼續做下去大概就沒能看到黑塔今晚這模樣了,難得的主動、難得的感性、難得的…不明顯的撒嬌。

黑塔坐到她身旁,手從沒去拿酒杯,喝著她拿著酒杯餵過來的每一滴酒,每一滴。

帶到別院的梅花酒喝完了,回主臥房的路上她牽起黑塔的手,已經微醺的黑塔回握了她的手、十指緊扣,反而是她自己緊張的抖了一下令身邊人好奇抬頭詢問:「怎麼了阮.梅?」

她馬上收斂了心情,故作冷靜的回答:「我是在想,我們有這樣牽過手嗎?」

「我不記得了,妳不喜歡這樣牽?」

「我喜歡這樣牽。」

「哦,那以後就這樣牽妳吧。」

黑塔帶著笑意對她點點頭,一臉直爽的樣子,十指緊扣這件事她都還來不及積攢足夠的勇氣、也沒有臨時能發起的勇敢,但她喜歡的人,想也沒多想的就實現了她的小小心願。

回房後她又去拿了瓶梅花酒沒有拿酒杯,陸續的用嘴對嘴的方式餵了黑塔幾回,她突然想到黑塔也不是對喝酒特別感興趣的人,會這樣一直喝一直喝可能只是不拒絕她而已,喝酒壯膽這種事對黑塔來說倒是機率不高,她知道黑塔膽子大。

餵完最後一口,她去關門熄燈,回來時床附近剩一盞燭火映照著身形嬌小坐在床沿晃著小腳的黑塔,不知道為什麼在人偶裡的時候孩子氣又多了幾分,原是想幫忙脫鞋的,但看被甩到一旁的鞋子她笑了笑,坐到那人身邊脫了自己的鞋後想幫忙脫睡衣,倒是對方先一步為她脫了。

黑塔為她寬衣解帶的場景她想像過幾次,每一次的想像都不夠完整,或者說這一次真實發生的也是不夠完整的,今天入浴的時間晚了,沒留髮簪只留了髮帶給黑塔取下,她倒是比較希望黑塔對髮簪的印象深刻些,畢竟那是兩人關係中很親密的行為之一,對她來說。

她們擁抱彼此的次數還不夠多,還不夠。

#

帶著幾分醉意幾分情慾,阮.梅有些分不清楚此時的黑塔對她有沒有愛意,哪怕是一分也好。

這樣無意義的懷疑直到黑塔邊進入她邊開始輕喚她的名字之後…就徹底被打消了,當她帶著剛去過後的喘息詢問黑塔為何不斷輕喚她的名字,黑塔也沒多想,說著想記得,阮.梅在這時感到一陣鼻酸,不知是性愛或性高潮後大腦釋放了催產素的影響,還是她太感動的關係,但她仍克制著情緒沒有讓眼淚掉下來,還不行、還不夠,她還想聽到黑塔說更多甜言蜜語。

或許聽來很誇張,黑塔一句想記得就足以讓她鼻酸,但以她對黑塔的理解來說,那已經能算是黑塔在情緒表達上的一種偏愛,對黑塔而言,不重要的人事物就不需要記得,被記得的,一定有其重要性,她不知道她重要到哪個位置了,但黑塔在這時仍在輕喚她的名字,彷復像張跳針的唱片,只記得"阮.梅"這個音軌。

大腿內側被細細親吻著,宛若珍寶般被對待,歇息的夠久了,貪心的想要更多,也想勾起黑塔更多的深層慾望,阮.梅將大腿稍悄併攏,故意夾了一下被困在雙腿間的黑塔,後者不滿的發出哼哼聲,趨於安靜的親吻聲轉為刻意發出的吸吮聲,大腿的內側被種下吻痕。

高潮後弓起身子,不明白是第幾回了,放下的床簾使得床舖像一個只有她倆獨享的空間,在這裡,黑塔就是她的世界。

剛剛中途興奮的去了之時,黑塔拿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插進她體內,刮得她內壁有點痛,現在正是休息之際,她感覺黑塔將那東西抽了出來,定眼一看才發現是把小鑰匙,黑塔的人生旅途走在無數的問題與答案之上,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象徵就是鑰匙與鎖孔,酒後的真性情也引出了黑塔的嗜虐心,雖然是平時就能發覺的東西,但礙於日常交際的關係以及黑塔本身性格裡的溫柔,嗜虐心是被掩蓋的很好的。

小鑰匙上沾著她的愛液跟血液,黑塔正看著鑰匙出神,是對巴氏腺液感興趣嗎…?的確黑塔對這方面的經驗也不多,加上黑塔與她相比較,研究領域不是生命科學的部分,平時也沒有能實踐的對象,會好奇是合乎情理的,這時她就可惜黑塔不是一個對色對性渴求的人,連與她的床笫之事都是她主動較多,黑塔難得的主動甚至是她慢慢的勾引才好不容易有的。

阮.梅用手摸摸黑塔,她認為是時候提醒一下對方不要再沉迷於自己的世界裡了,換個說法的話,她更希望黑塔能與她分享心裡的世界,無論什麼都好,黑塔仍是盯著鑰匙出神沒有理會她,輕咬下唇,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想著不要太情緒化,半晌,她輕輕出聲喚了聲黑塔的名字,一次、二次…然後她就伸手想去搶那把鑰匙了,黑塔在這時瞬間回神閃過了她想搶鑰匙的手,用那在性愛後有些低啞的聲線對她輕聲說:「我的。」。

聽了黑塔那句"我的"之後,下一秒阮.梅就忍不住將整理好的情緒都一股腦兒的釋放出來,鼻酸的感覺又爬上來,像一條緊繃的弦忽然斷了,她再也忍受不了黑塔的理性了,哽咽著用質問的語氣大聲的向在她身上的人提問:「那我呢黑塔?那我呢!?」說出這句的同時她就後悔了,她怕黑塔的沉默、甚至是任何有關拒絕的話語。

身上的人將鑰匙緊握在掌心內,她看到了,只能無奈的閉上眼,任由眼淚滑落,在這時身上的人爬的更上來了一些,湊近她耳邊,很慢很慢的,都能感覺到黑塔的鼻息聲,沉默的每一秒鐘都讓她心裡難受,她哭出聲來不再忍著,黑塔的聲音終於在此刻發出:「我的,妳是我的。」

她睜開眼看黑塔平靜的表情,以為自己幻聽,黑塔眼睛直勾勾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去吻她眼角滑落的淚滴,一邊親吻一邊口中不斷叨唸著:「阮.梅,我的…阮.梅。」

比起催產素她更相信自己的眼淚是因"愛"而落下,在接收到黑塔的愛意後她便不再感傷,剩餘的淚水也都被黑塔吻的一乾二淨,有多久沒哭過了?久到她自己都不記得了,但她很高興能在黑塔這裡重拾一些失去的心性,她伸手去捧黑塔的臉笑著問:「那妳是我的嗎?黑塔。」

「妳開心就好。」簡單俐落,在是或不是之間,黑塔選擇了一個特別且更符合她們關係的回答。

從這裡開始,阮.梅覺得她跟黑塔好像終於能好好談戀愛了。

#

從醒來到上餐桌吃早餐,黑塔心裡始終都帶著那句"啊,死定了完蛋了。"當作昨晚兩人關係的結論。

也正因為從早上起床到早餐時分,阮.梅對她一直都只有簡單基本的交流,這也使得她異常不安,萬般努力找了個話題,其實也只是向眼前的人提起她今天要出門開會這樣無聊的事情,沒想到這招有用,引起對方的注意了。

「妳要出門?」

「下午的事,我早上抓了下距離…現在羅浮仙舟離這邊不遠吧?公司的人正好下午到,我抓別的人偶過去要繞路的。」

「這人偶從沒離開過我。」

「有我在妳還會擔心?是我黑塔本人操控呢!」

她拍胸脯向阮.梅保証沒啥安全疑慮。

「嗯,擔心。」

「……不然這樣,我視角共享開著,妳透過電子屏幕看就能知道我在幹嘛,總行了吧?」

「這樣的話,可以。」

出門開會的話題結束後,她們不再談話,黑塔為此憋的難受,昨晚酒喝多了性事上頭了,早上醒來自己牢牢抓著把鑰匙的事她是清楚的,那把鑰匙上面沾滿乾掉的愛液跟血跡,再沒腦袋的人都會明白發生了個啥,何況還是她大天才黑塔。

可阮.梅從起床到現在都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也看不出心情如何,她實在不好判斷哪個時機講昨晚的事比較好,看阮.梅那坐姿,應該有些…撕裂傷……吧?

早餐時間這邊看來是不行了,出門前得跟阮.梅說聲,就那時再賭賭看,中午沒事時阮.梅通常會泡個茶用個糕點,說不準就很適合聊聊。

總算混到中午,整理別院的小中庭是個消磨時間的好方法,雖然不清楚阮.梅這屋子是哪裡、她覺得不要問比較好,不過透過距離分析混合魔力指標的絲線,她仍是能精準抓到遠近,因此只要知道離要去的地方近不近方不方便去就可以了,整理一下儀容,她希望阮.梅這時候在庭院泡茶吃糕點了,如此就能很好的開啟話題閒聊。

運起快速的步伐,速度之快連玉佩都發出了清脆敲擊聲,由於剛來時就在上面施了些固化跟保養的小魔法,也不怕撞壞掉,她越走越急,直到往庭院前看到阮.梅的身影才慢下來,有茶有糕點,可以!確定了是能開聊的場景,她速速的衝了過去到阮.梅面前,對方卻沒有理會她,只是專心的把一片紅紙收納進小紅盒內。

對於沒見過的而且是阮.梅的東西,她提起興趣了。

「那一片紅紅的是什麼?」

「胭脂呀。」

「胭脂呀~ 妳這樣講我是會懂喔?」

她學著阮.梅方才說話的模樣,有些不奈煩只想趕快知道那一片紅的小紙片是啥,對方不疾不徐,取出一張名為胭脂的紙,勾起笑容看她,像在吊她胃口。

「要試試?」

「我不要。」

「那我試給妳看?」

「好。」

阮.梅用著不快不慢的節奏,將小紅紙拿到嘴前用唇抿了抿,她馬上就明白那小紅紙、名為胭脂的紙是口紅,換個說法她是能懂的,聽來也有趣,還有這樣古風的玩意在,她沒印象看過這東西。

「哦,口紅啊。」

「嗯,別動。」

「?」

被吻上時她就知道跑不了了,從唇上一吻開始,臉頰兩側、額頭、脖頸間的部位都有,她不太開心,出門前被這樣搞還要再整理儀容一次,該是時候阻止對方繼續下去「親夠沒,我要出門……」阮.梅停下親吻了,她無奈的抬起手準備擦拭時被按了下來,只見眼前的人嘴角微揚:「別擦掉,回家後就有"獎勵"。」

「……最好是像樣一點的獎勵,不然我跟妳沒完。」她說的有些咬牙切齒,後面又想想帶圍巾出門是能遮擋脖子的部分,但圍巾會沾到,於是不自覺的喃喃自語「圍巾不帶了不然會沾到口紅。」

「帶著吧,這具人偶出門都會披著圍著的,不用擔心家事跟瑣事,衣服我洗呀。」

聽完後頓了一下,轉身準備出門,背對阮.梅時,她聽見身後人又出聲:「早些回來,我受傷的地方需要妳幫我擦藥。」

受傷的地方?受傷的地方!噢!她瞬間知道那裡是哪裡,那被她鑰匙刮傷的地方…一想到臉上就一股燥熱襲來,她只好快速應了聲「知道了先出門了。」然後盡可能的,用快再更快的腳步離開現場,猶如逃跑。

我會負責!…這樣原本帥氣的台詞現在才說她都覺得太晚了也丟臉了。

#

掌中星辰。

別院內,封裝凝固事象的光錐飄浮在她掌心上,昨晚黑塔捧著流星給她的畫面被完美呈現在眼前,黑塔的每個神情、每句話的語氣都能實實在在的感受到,摸摸光錐上映著的黑塔的臉龐,她細細的撫摸了好一會兒,才讓光錐飄往小水池之上。

不管哪個坐姿都不是太舒服,私處撕裂傷的疼痛感並沒有隨時間而散去,就以她擅長的領域而言,調些藥物自己抹上很快就能好,但她偏偏想讓黑塔親自為她上藥,這才有意義。

又換了一個坐姿,電子屏幕透過視角共享,用黑塔的第一人稱看已到達羅浮仙舟,一隻諦聽跟了上去,黑塔抓起諦聽正在碎碎唸,似乎是對仙舟的特別巡邏員感到不滿,看四周的人其實也沒太驚訝的模樣…可想而知那些唇印可能被黑塔用魔法掩蓋,或是對外施了些認知方面的魔法,可惜被蒙混過關了。

大的哄好了,該去哄小的。

開啟另一個電子屏幕,人偶專用的模擬宇宙裡,阮塔人偶正在一間地下酒吧的沙發上睡覺,左手抓著劍、劍鞘被隨意放置在一旁,嘴角還殘留些血跡,看的都有點心疼了,即使在修改環境編碼後能出現多點類似安全屋的地方,難度仍是沒有下降,黑塔在培育方面更傾向於簡單直接暴力,相當講求效率。

直接干涉不太好,她在鍵盤上敲擊了一會兒,將飲用水、茶水跟糕點送了進去,當季的茶葉也送進去,她知道她的乖小孩還是更喜歡喝茶,就跟她一樣,再者酒類也不是良好的水份來源,還會影響傷口,被放在桌上的茶跟糕點飄著香味,一分鐘後,沙發上的人偶悠悠轉醒,享用起了茶水點心。

接下來…得去把碎片跟拼圖放的散開點,才能讓黑塔在探索時得到更多的樂趣。

#

她憤怒的握拳往會議桌上捶,極度不爽「要我講幾遍!我是黑塔!黑塔本人!黑塔本塔!!!」

在銀河新聞跟八卦雜誌及談話節目的效應下,沒人相信阮塔是人偶,大家都認為之所以稱為"阮塔人偶"只是她黑塔跟阮.梅為了掩蓋這孩子是"私生女"的事實,連來跟她開會的公司人員都不相信這是連線用的人偶,一堆公司職員看她生氣了還把她當孩子哄,還有些人在旁邊竊竊私語聊著這年紀的孩子要怎麼哄才好。

氣瘋,早知道不要用阮塔人偶過來,用一般的黑塔人偶過來就不會發生這事。

「阮塔女士,請不要生氣,我們沒接到通知是您會過來的…現在正在與黑塔女士確認,麻煩您再稍等一下……」

「我就是黑塔啊!!!」

即使大吼,身邊的人也是哄著她,認為她就是傳聞中黑塔跟阮.梅的私生女。

「這是仿生體人偶!我人就在裡面!!!」

「啊,我們知道這年紀總是比較複雜,快接近青春期的年紀,總是會尋求認同感,向自己的父母們學習或模仿她們也不是奇怪的事。」

「……。」

「秘書去訂飲料了,羅浮仙舟最近流行兩種適合年輕人的飲料,分別是奶呼呼好喝到萬事大捷拿鐵跟QQㄋㄟㄋㄟ好喝到咩噗茶,但您這年紀還小,咖啡因的攝取量得注意的,所以幫您點了QQㄋㄟㄋㄟ好喝到咩噗茶。」

「……行吧,真是謝謝您了。」

「不客氣,阮塔女士。」

公司的人將訊息傳去她位於銀河邊境的本體那,會議變成線上的方式進行,還是沒人相信她也同時正在阮塔人偶這邊連著線,本體在開會那特地用人偶跑一趟的意義何在?該死,必需早日解開世人的誤會,不然以後用這阮塔人偶去哪都不方便了,改天該抓阮.梅出來跟她一起上節目澄清。

百般無聊的趴在桌上,這邊她大概只能等飲料了吧。

突然手機震了一下,是阮.梅傳來的訊息,問她晚餐有沒有想吃的,對方都特地來問她想吃什麼了,老是回答人家都行、隨便也不好,她想到阮.梅曾經培育過一個生命,而她則給那生命起名叫"諾巴蒂",那生命體很執著於"小籠包";她是知道小籠包這種食物的,仙舟上就不少,類似的麵點食物也看過,想起阮.梅當初不承認諾巴蒂做出來的東西是小籠包,她就更好奇阮.梅做小籠包的手藝了。

晚餐來吃小籠包好了。

快速打字,她稍微提了諾巴蒂的事,並且提出晚餐想吃小籠包,對方很快回她說好,在這時她覺得有些違和感,聊晚餐想吃什麼這樣的事情,多半是家人或住一起的人才會有的,雖然天才俱樂部開發模擬宇宙的合作夥伴之間偶爾會出們喝茶吃飯,兩人之間也有過在太空站或實驗室內詢問吃飯聊過食物,但都不像現在這樣…會有的感覺。

所以為什麼,她跟阮.梅現在在聊回家後晚餐要吃什麼?

為了什麼。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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