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长崎素世用餐时的优雅安静，被嘴里的美食打动的祥子其实已经有些顾不上什么餐桌礼仪了，再加上刚刚大哭过一场的狼狈模样，她再怎么矜持也都显得蹩脚了。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尽可能地像坐在自己对面的素世一样优雅安静的用餐——不过在素世眼里，祥子的吃相就和平常三天两头来自己家里蹭饭的某只粉毛大狗一样，根本没有什么礼仪可言。

有意思的是，就连祥子此时正在吃的佳肴都和爱音平常来素世家蹭饭时吃的一模一样。

如果是和自己平常在家吃的比起来，素世做的这一桌子菜真的说不上有多高端，甚至都有点……不入流？常年养尊处优的祥子是这样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平常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这些对她而言都有点“平民料理”的感觉了——但是，如果和自己在出租屋那段时间吃的便当和外卖比起来，这顿饭可真是……太棒了。

祥子还记得自己刚开始住出租屋的时候，因为对钱没有观念，第一次出门买食材的时候就花了好多钱，结果带回家以后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做，不是被刀划伤就是被热油溅到，最后按照网上教程做出来的菜不是糊了就是没熟，再或者忘了放盐以及调味料放错或者放多了，实在是难以下咽的要命，但是又舍不得就这么倒掉，只能忍着反胃感，就着夹生的米饭一口一口地塞下去。自那以后，祥子就没再自己买食材做过饭了，而开始用方便面和便利店的各种预制食品和半价便当充饥。因为那段时间要到处打工，自己还吃不上几顿正经饭，祥子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差，还消瘦了不少——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周围的人看出来端倪的，她自己也知道，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也只能在崩溃的时候找个没人的角落大哭一场，还是忍气吞声地流泪，连一点呜咽声都不敢发出来——哪怕漏出一点声音，被别人发现还是其次，自己听到以后是真的会忍不住，最后演变成号啕大哭的。

自从再那场大雨中大哭过以后，祥子就发誓绝对不能再那样了，就算哭也不能发出声音。然而仅仅今天一天，她就哭了好几次，就在刚刚还声泪俱下地大哭了一场……

而眼下，自己盘中的饭菜是真的美味到让自己想哭的程度。

也是，经历了那么多崩溃的事以后，能享用到这么一桌美味佳肴，无论是谁都会释怀地有些想哭吧？

但是祥子说不上释怀，她最多也是只感受到了几分心灵上的慰藉。

问题不解决，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释怀的。

只不过眼下，一些新的问题开始困扰她了：

素世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同龄人，为什么她能做出这么一大桌子精致的美味佳肴呢？

为什么她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呢？

难道是和自己一样，在经历过无数次崩溃以后才学会的这些吗？不对，自己分明没学会……

想到这里，祥子又有点想哭了。幸好她忍住了，没让眼中的眼泪掉下来。

还是赶紧吃饭吧，再想下去绝对没什么好事……

然而，祥子只顾着低头吃饭了，根本没注意到素世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几乎都没偏离过，就好像祥子也是这顿晚餐不可缺失的一部分，素世不看两眼就吃不下去饭。那眼神就好像一只狡猾狐狸正注视着自己的猎物一样，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这顿晚餐，只是开胃菜。对于长崎素世而言，真正的盛宴恰恰是正在享用晚餐的丰川祥子。

……

祥子的饭量并不算大，所以当她发觉自己把桌上的饭菜几乎都吃完了的时候，她还有点惊讶：在开饭之前，她看着这一桌子菜的份量，还觉得自己肯定是吃不完的。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因为从未接受过“珍惜粮食”的教育，祥子丝毫不会对剩菜剩饭的行为感有什么罪恶感。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吃完了。

素世对此似乎也很满意。祥子能吃这么多，这起码证明她对自己的手艺持肯定态度。素世虽然从来都怀疑过这一点，但每次招待客人的时候，自己还是会下意识地留心对方的反应——那种紧张的感觉，就像自己第一次下厨后观察妈妈的表情一样，至今都让素世记忆犹新。

“多谢款待，我……我吃好了。”

祥子双手合十，感谢过素世的这顿晚饭。素世点了点头，露出了非常灿烂的笑容。

祥子还想帮素世收拾一下碗筷，但被素世制止了：

“如果想帮忙的话，小祥不妨去把那边的镜子碎片收拾了吧？”

“……哦。”

原来那个还没收拾啊。也是，本来也是自己摔碎的，怎么好意思让素世来呢？

“要小心一点哦，那种碎片很锋利的。”

“……嗯。”

收拾这些碎片还是很容易的，只要多留心一点，扫干净就好了。

总比啤酒瓶的碎片好收拾……

拿起扫帚和簸箕，祥子小心翼翼地把镜子的碎片收拾好，还借着排除零星碎片的机会特意把客厅好好地打扫了一遍。

这就当是对素世刚刚那顿饭的答谢了吧，祥子如是想到。

接下来就是……自己是不是该回家了？不对，自己刚刚都和家里打过电话，说自己在同学家留宿了……

看来已经没有退路了呢。

祥子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她只能坐回沙发上等待着素世出来。

厨房里的水流声渐渐消失了，随后素世就关上灯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见祥子正乖乖坐在沙发上等自己，以及客厅那明显被打扫过的痕迹，素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祥子还是懂点事的。自己刚刚的那番操作真的让祥子有所长进呢。

她走到沙发前，但是并没有坐下，而是和祥子说道：

“在这里聊的话还是有些不合适呢——来我的房间吧。”

“……？”

祥子不知道素世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在沙发上愣着没有起来。

不过素世也没有催促她，而是自顾自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了：

“还需要做准备的话，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等你准备好了，就过来吧，小祥。”

祥子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在客厅聊？因为刚刚那些不好的回忆吗？如果是那样确实……但是，接下来要聊的话题明明很严肃，怎么能到卧室去聊呢？要在床上聊吗？“促膝长谈”也不是这个意思吧……？

不管心里怎么疑惑，素世终归没有给祥子发问的机会，祥子也只能在好好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以后站起了身。

没什么……

最多是更多尖锐刺耳的话语而已，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她又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就算是再抽上几下耳光，也没什么，不就是几巴掌吗……

只要这一切都值得。

想到这，祥子站了起来，朝着素世的房间里走去。

走到卧室的门口时，祥子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不明白素世到底要干什么，而且她还听到了素世收拾房间发出的声音，隐隐约约好像还有……木制品碰撞发出的声音？聊天会需要什么木制品吗？

抱着这份疑问，祥子最后还是走进了素世的卧室。

一进卧室，祥子才发现，原来素世的卧室和自己的卧室一样，里面也是有沙发的。看来不是要坐在床上“促膝长谈”了，还好还好……

素世此时正背对着祥子，站在写字桌前摆弄着什么，旁边还放着一个……包？看上去有点像是运动背包……原来她还有运动的习惯吗？

大概是听到了祥子的脚步声，素世回头冲她微微一笑：

“准备好啦？那先坐下吧。我这边也准备的差不多啦。”

祥子有点局促不安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了。

素世的房间里并没有开着大灯，只在床头柜上开着一盏橘黄色的小夜灯，所以房间里有些昏暗。今晚的月亮很亮，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了卧室，在地板上结了一层清冷的霜。素世依然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这一切都让祥子感到不安——所幸茶几上的玻璃罐里还点着一根香薰蜡烛，这让祥子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许，也想到了暂且脱身的方法：

“那个……客厅的灯还没关，要不我去……”

“不用哦，也费不了几度电，就让它开着去吧——没准一会儿妈妈还要回来呢。”

“……哦。”

计划落空的祥子只能继续老实地坐在沙发上了。

不过，素世也没让她多等。几乎是回应过祥子以后，她就坐在了椅子上，随后转过了身来。

“那么，接下来我们来聊正事吧？”

“……嗯。”

“接下来的主题是，要怎么才能争取小睦——或者说，Mortis的原谅，对吧？起码得让她允许小睦和小祥见面吧。”

“……嗯。”祥子点了点头。“所以，该怎么做……？”

“在这之前，我觉得小祥还是应该搞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吧？”

“我……我知道……”

“那都有什么？说来听听。”

“……不应该不在意她的感受。”

“嗯，这算一条。”

“……不应该对她大吼大叫，让她感到绝望。”

“这条和刚才那条是一样的。”

“……那，对小睦的话只有这一条吧。感觉怎么说都是这条……”

“只有这一条？小祥，如果只有一条，那绝对不能这么轻描淡写。只是‘不在意感受’就完了？就像莫提斯说的，你知道你的行为等同于什么吗？”

“我……”

祥子的嘴唇颤抖起来，仿佛回到了Mujica解散的那个晚上，自己正在被莫提斯注视着。

“我……让小睦陷入了沉睡……”

“什么样的沉睡？”

“就像，死亡一样……”

“所以说，是你亲手杀死了小睦——可以这么说吧？”

“我……！”

祥子一个猛抬头，还想反驳几句，却被素世那冰冷的表情吓得把话咽了回去。

“事实就是如此，小祥，不要再逃避了。幸好，小睦并没有死——据我所知，她肯定是还活着，所以你们还是有机会见面的。不过，我觉得，现在并不完全是Mortis不想让你见她，而是小睦她也不想见你。”

“她……不可能，睦她如果活着，一定会……”

“小祥。”

素世打断了祥子的话。

“你凭什么觉得一个差点被你害死的人会对你毫无恨意？”

“呃！”祥子再次噎住了。素世的话再一次直击了她的灵魂。

“你凭什么觉得大家就该围着你转，就理所应当在你整天摆臭脸的时候还来讨好你？”

祥子再次低下头去了。她无法反驳，毕竟素世是最有资格说这话的人了。

“你对你自己做过的事，还是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呢，小祥。”

说着，素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祥子跟前。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让你知道：你曾经做过的事对大家的伤害有多大。”

祥子噤若寒蝉，下意识地紧闭双眼。

但是，素世并没有做什么。她只是坐在了祥子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啦，没事的。我会用小祥能接受的方式啦。”

“那……你要干嘛……？”

“就小小的惩罚一下小祥吧。”

说着，素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趴上来吧。”

……什么？

她要我……趴到她的腿上？

这是要干什么？

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海。一瞬间，祥子似乎知道素世要干什么了。

“……哈！？”

她发出了椎名立希式的疑问声，直接站了起来，还下意识地双手背到身后护住了自己的臀部。

“你……你要干嘛！？”

“明知故问。小祥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那种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分明是……”

“分明是惩罚小孩子才会用的方式，而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接下来你要这么说，对吧？”

“你……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几乎所有人面对这种事，都差不多是这样的想法吧？就不说爱音她们了，就连我本人也是一样的。”

“……”

这个家伙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啊！她们的那个什么MyGO平常私底下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小祥以前没有被这样惩罚过吗？”

“也……也不是，就是……”

“只是不能接受被同龄人——或者说被我——这么惩罚，对吗？”

“！？”

这个长崎素世是什么能读心的妖精吗！？为什么自己想的什么她都会知道啊！？

看着祥子诧异的表情，素世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仿佛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立希……但是，她在第一次要被我惩罚的时候，和你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哦——不得不说，你们两个有时候是真挺像的，有时我都会在某一瞬间恍惚呢。当然，只是一瞬间。”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

“想走的话，就请便吧。门在那边。”

素世甚至都没等祥子做出反应，就已经都替她安排好了。这再次让祥子惊诧得瞠目结舌。

但是，不同于上次的是，祥子没有再继续逞强。如果按照祥子的逻辑，接下来自己应该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就这么离开才对。

可是这次，她没有这么做。

闭上双眼等待祥子做出反应的素世睁开一只眼，看了看站在原地的祥子，嘴角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很高兴，祥子终于有所长进了——最起码不会再因为一时逞强而果断逃避了。

其实，祥子就算想走也没用——早在她走进自己家门的那一刻起，素世就已经悄悄把家门锁上了。至于说什么妈妈今晚可能回来，那当然都是假的——如果妈妈会回来，素世就根本不会把祥子带回家里。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小祥。”

素世再次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催促道。

“我……我还以为，我们会用正常一点的方式沟通……明明刚刚我们都一起吃过饭了……”

“一码归一码。一起吃过饭，可不意味着我就改变对你的态度了哦，小祥。”

祥子冷汗直冒。果然，素世一直都想着报复自己。她真的，非常恨自己……

“能……能不能别这样？我还是有点……”

不知不觉间，祥子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羞涩的粉红色。

“这里又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哦。”

素世叹了口气。自己之前在“反省大会”上可是被四个人轮流啪了四次呢。甚至还是在自己家里……

“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能不能，换种方式？”

“换别的惩罚方式吗？那小祥想要什么样的惩罚？”

“……不知道。”

“你想要我像白天那样再扇你几巴掌吗？”

“……！不！那个不行……！”

“所以嘛。而且那也是我一时冲动，现在我也下不去手的。”

“那你怎么还要……”

“这两者的性质就不一样嘛。好啦，小祥，这是我第二次提醒你了哦？趁我的耐心还没耗尽，你就快点自己趴过来吧。”

“……我知道了。”

这绝对是自己一生中最屈辱的一天了。祥子如是想到。

于是，她脱掉了拖鞋，跪在沙发上，在和素世对视过几眼以后，缓缓地趴下去，把自己的臀部放置在了素世的腿上……

“……要打就快打。趁我的耐心还没耗尽……”

“挺会现学现用的嘛。”

说着，素世的巴掌在祥子的屁股上飞速略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一下。

“呜咿！”

祥子差点被这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吓得爬起来。

“怎……怎么直接打了！？”

“没有呀，这只是对小祥刚才现学现用的夸奖哦。怎么，小祥看上去还挺熟悉的？那你觉得应该找做些什么呢？”

“起……最起码得说两句什么吧……”

“哦～那小祥希望我说些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就这么觉得。”

“是不知道还是不好意思说呢？”

“……啊啊啊啊！要打快打，别磨磨叽叽的！”

自己干嘛要顺着她的思路想下去啊！？自己这些奇怪的想法都是从哪来的啊！？祥子在心里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

“从进门开始，磨叽的人就一直都是小祥吧？如果不是小祥用各种方式拖延的话，可能我们很早就聊完了呢。”

“呃……”祥子无言以对。

我怎么会留下这么多破绽……无形中给自己挖了多少坑……怎么我过去的一言一行，都会变成回旋镖砸回自己头上呢？

抱着这种疑问，祥子把脸埋进了臂弯中。她真不想再说话了——谁知道下一句话会不会也变成回旋镖打回来呢。

没有再继续和祥子废话，素世已经抬起了巴掌。

这种感觉，倒也是久违了……

自己上一次这样扬起巴掌准备打谁的屁股是什么时候来着呢？那个时候，趴在自己腿上的人是谁来着呢？素世已经记不起来了。总感觉自己自从正式加入MyGO!!!!!以后，就没再和爱音她们之外的什么人进行过这种互动了。

说起来，这应该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挺期待的事吧：把祥子按在腿上打一顿屁股。如今，这个愿望的实现已经近在眼前了，但是为什么自己就是也开心不起来呢？甚至，就连一点愉快或者兴奋都没有……

巴掌在半空中停留了十秒左右，终止了思绪的素世才把巴掌落了下去，直击祥子的屁股。

啪。

祥子没有再发出声音，只是一味地把自己的脸往沙发和臂弯里钻。

似乎是对祥子的这个反应并不怎么满意，素世接下来又用了点力气打了三下。

啪。啪。啪。

巴掌落在祥子的屁股上，发出略显低沉的声响，比手掌打在枕头上的声音还要厚重一些。祥子咬紧牙关，还是没有反应。这也难怪，毕竟祥子还有裙子和内裤这两道防线呢。

素世显然是不可能就一直这么打下去的，现在这几下隔着两层布料的巴掌最多是她为了找回手感所做的试验。

大概打了十下左右，素世暂停了。她捏住祥子制服裙子的一角，把裙子掀了起来——

当看到祥子的内裤款式是略显性感的黑色蕾丝款时，素世确实有点意外：她还以为祥子会穿那种普通一点的白色内裤呢。

想到这，她回忆了一下：这种款式自己偶尔也会穿就是了……爱音的内裤好像是粉色的，就和她的少女气质差不多呢……立希的内裤，好像是带着熊猫图案的，意外的有些可爱……小灯和乐奈的内裤是什么样式来着？灯好像就是正常的，乐奈好像还真空过……立希好像还因为这事训过她呢。毕竟这只小猫有的时候就是很大条嘛，总是在某些地方不出意外的很让人意外……

不对，现在好像不是回忆这个的时候。怎么想起这个来了？我是变态吗？

对于掀起裙子这个举动，祥子并没有什么反应，或者说是没察觉到——但是当素世把指头伸进内裤的缝隙要把它拽下来的时候，祥子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她右手飞速地往后一甩，拽住了被抓住的自己的内裤的一角，同时用左胳膊支撑着上半身，有点要爬起来的意思：

“喂！你…你干嘛！”

“当然是惩罚小祥啊。怎么了？”

“那也不能这么干吧！你……你这是耍流氓！”

祥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吐出来这么一句，大概是太慌了，导致大脑已经跟不上嘴了。

“这不叫耍流氓，这叫打屁股。是对小祥惩罚很重要的一环：你觉得刚才那种程度，算得上是惩罚吗？——手拿开。”

“那也不行！我……你……我家里人都没这么打过我，我让你打已经很……你松手！”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有必要让小祥你感受一下这种惩罚呢。”素世眨了眨眼。“把手拿开。这是第二次提醒哦。”

说起来，好像大家第一次挨自己打的时候，到这个反应都是差不多的反应呢。这里面和祥子最像的就是立希了——不过她可没说自己是耍流氓。

“小祥，再这么拉扯下去，你一会儿可就没内裤穿了哦？松手吧——在我提醒你第三次以前。”

原来这不算第三次吗……祥子本来打算和素世就这么僵持下去，但是听素世的意思，她真可能做出把自己的内裤扯坏这种事……

罢了，寄人屋檐下……就让她打两下又怎么了？反正她打的也没多疼……只要熬过去就好了。都让你脱了，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于是，祥子松开了手，并且把手收了回去。素世顺势把那条黑色的蕾丝内裤拉扯到了祥子的膝盖处。

下面一阵阵凉飕飕的感觉……臀部就这么裸露在外人面前，被看了个满眼……

这叫什么啊……我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呢？

行了，再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做出这种妥协，对祥子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耻辱，所以她决定接下来也用沉默来反抗素世的暴行。

但是，长崎素世怎么可能给祥子沉默的机会呢？这种喜欢耍倔强的小孩子脾气的贝，素世可见得太多了。而对付这种孩子，只需要用最简单的方式就好了：扬起巴掌，打下去！

啪！哈过一口气以后，素世的右手五指并拢，巴掌精准地落在了祥子臀部的中央。

“呜……！”祥子的身体很明显地抽动了一下。

怎么会这么疼？

还来不及思考，第二下巴掌就接踵而至了——啪！

“呃…”大概是发觉自己刚才似乎发出声音了，这回祥子有意抑制着发出叫喊声的本能。

但是，素世的巴掌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啪！啪！啪！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啪！啪！啪！啪！啪！

六，七，八，九，十……

好疼，又酥又麻的感觉……左边一下，右边一下，然后再打在中间……这手法还挺均匀的，怎么感觉她好像还挺专业的？她是什么专门干这种营生的技师吗？

不对，我这是在想什么啊？怎么思考起这些来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担心自己的屁股吧！

祥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屁股上的疼痛已经累积不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走神的这段时间里，素世已经在屁股上打过多少下了……

好痛……我可怜的屁股啊……一定变得红彤彤的了吧……

虽然很疼，趴在素世腿上挨打也很羞，但是这点程度还不至于让祥子哭出来。大概是慢慢的习惯了这种频率的拍打，祥子也开始能抑制住自己本能发出的喊叫了。然而，就在她逐渐开始适应素世的巴掌时，素世突然改变了击打方式——从由上到下的垂直击打变成了由下到上的水平向抽打，快速向上扇过去的巴掌就像蜻蜓点水一样在臀肉上短暂停留，实现一瞬间的发力，同时也能减轻巴掌受到的反作用力，避免手心发麻。

“呜呃——”

这猝不及防的转变把刚刚调整好状态的祥子搞得差点在素世腿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幸好她最后还是控制住了。

这种方式，比刚才疼了好多好多！

然而，挨了十多下这种巴掌以后，刚刚准备去适应的祥子又被素世一瞬的三连击打得差点破了防。

啪啪啪！

这回是……从上面打下来的……

“等等，别这么打……！”

啪啪啪！

“你……长崎素世，你给我住手！”

啪啪！啪啪！

“快住手……我，我快受不了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

“你别这么打啊！我……不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怎么这时候转变手法啊！这明显变成从下往上的手法了吧！她是怎么做到短短几秒钟打这么多下的啊！

“别……别打了……”

终于，祥子的态度软了下来。她的上半身一次次挺起来，又一次次放下去——这倒是和素世起起落落的巴掌形成了挺有规律的和谐节奏，再结合素世带着一些鼓点节奏的连击，这未尝不是一种交响曲呢。

只不过，对于这首曲子来说，现在的进程也不过是开篇时的预热罢了。

祥子可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要被素世打得裂开了——这种感觉简直太难受了。一个没忍住，她的右手背了过去，挡在了自己已经铺了一层粉红底色的屁股上。

“差不多得了吧！别打了！”

“小祥，把手拿开。”

素世被迫停下了自己打的正起劲的鼓点。也不知道她一个贝斯手怎么还打起鼓点来了。

“不要……你不打了我就拿开。”

“那不可能哦。快点，手拿开。”

“不……！我……我不会再让你那么打了！你太过分了，哪有这么打人的啊！”

“嘛……”素世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计上心来。“好吧，那我接下来不这么打了，这样可以吧？正好我手也有点麻了。”

“那……那就到这……？”

祥子这才把手收了回来，可怜兮兮地回头看着素世。但是，她却看到了素世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柄实木质地的发刷。

“等…等等……！那是什么！？你要干嘛！？”

啪！！！

“呜啊啊～～——”

这一下发刷愣是把祥子打出了一阵长长的颤音，以至于素世听到后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你个骗子！”祥子再次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屁股，顺便揉了起来。“你不是说了不打了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哦。我只是说不用手打了。”

“不行！不许你再打了！再照你刚才那样打下去我就真受不了了！”

就这点程度吗？小祥还真是脆弱呢，堂堂Ave Mujica的队长，这点程度的惩罚都接受不了吗？我还以为你很坚强呢。

看着小祥那泫然欲泣的表情，素世如此想道。这番话未免还是太伤人了，所以素世并没有说出口。

“惩罚可还没结束呢。加把劲嘛，小祥。”

取而代之的，是素世脱口而出的鼓励。只不过这鼓励配合上素世那标志性的笑容，愣是让祥子一阵汗毛倒竖的不安感觉。莫名感觉好可怕……

“你……要是你打轻点的话……”

“当然可以。不过，再轻也是会疼的哦——不然还能算惩罚吗？小祥，你说对吧？”

“那……你还要打多少下？”

“这个嘛……”素世检视着自己手里的发刷，若有所思。“那就一百下，怎么样？”

“……！！！不行！那样再轻也不行吧——三十！”

“八十。别跟我讨价还价哦，小祥。”

“……四十。你不同意，我就不放手。”

什么时候主动权还跑到你手里去了？祥子的话惹得素世一阵想笑。

“七十。”

“五十！五十下总行了吧！”

“行，那就五十下。这可是小祥自己说的哦，可不能反悔哦？”

虽然讨价还价成功了，但是祥子总感觉哪里不对——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摆了一道呢？

祥子的直觉没错。素世一开始就是想打五十下的，但是她知道如果说五十下祥子不见得会答应，所以就说了一百，于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祥子就屈服了，同意五十下了——而利用喜欢“折中”这一人性的弱点进行讨价还价的方法，素世可谓是屡试不爽。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说着，素世抓住了祥子的手腕。

“我就按着你的这只手了。接下来的这五十下里，小祥不可以再乱动了。不然我就加罚——明白了吗？”

“……哦。”祥子哼了一声。

“说话。”

大概是对这样的回应还不满意，素世用发刷在祥子的臀瓣上敲了一下。

“噫！……知道啦！哼……”

接下来我绝对不会再理这家伙了，绝对不会！

“那我就开始了哦。”

再次用发刷轻敲了几下祥子软软的臀肉后，素世把发刷高高举了起来——

“哦，对了，小祥：我不会刻意去记打过多少下，所以还要麻烦你报数了哦？”

“哎？”祥子回过头来恐惧地看着素世。“不是，你说什么？等——”

“一定要让我听到，不然可就不算了哦。”

不等祥子做出回应，发刷就落了下去——

啪！！！

“啊啊啊——！！！”

祥子再次大声地叫了起来。她本能地想挣扎，却因为被素世按住了右手，根本动弹不得。

“快点，小祥：报数！不然这一下可就不算了哦？”

“呜呜……”祥子本来还打算绝对不哭出来，但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脸上已经泪痕纵横了。

“真是没办法呢。”

啪！！！

“呜啊啊——！！！等，等等……”

“再不报这一下也不算哦？”

“呜呃啊……我…我……一，二……”

“嗯，这才对嘛。”

啪！！！

“呜呃！！——三！！！”

“可以，声音很响亮呢。小祥还这么有精神，可真是太好了。”

滚呐！还在阴阳怪气！！这个母老虎！！！我当初怎么没发现她是这种人啊！？造孽啊……

啪！！！

“在心里骂我呢，是吧？“

“呃！四……没，我没……你怎么……”

她绝对是会读心术！这个狐狸精！！！

就这样，素世操着发刷开始了对祥子的新一轮惩罚。这回素世没有再用连击，取而代之的是每一下都实打实的敲击，而祥子也则被打得几乎浑身都在颤抖。她一边哭喊着报数一边用断断续续的思绪思索着：不对啊，不是说打轻点吗？这怎么感觉打的比刚才疼多了！？

废话，发刷打得再轻，也比巴掌重吧？

“素世……！等等……呜——三…三十！你不是说……呜哇！三十一……不是说，不是说……呃啊！三十二……要，要打轻点吗！？”

“对啊，我打的很轻了啊。但我不是也说了吗：再轻也是会疼的，不然还能叫惩罚吗？好啦，还有十几下，坚持一下哦，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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