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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尸瘟,1

小说:神所庇护的群界族神所庇护的群界族 2025-09-05 08:08 5hhhhh 4660 ℃

后殿历1576年,距纺荣被放逐已过五十年之久。在一个早临的冬季,寒潮来势汹汹,连南海岸都大雪纷飞,他只好在一处小村落歇脚。

“你好,有空房吗?”此家旅店与酒吧合而为一,二楼为出租屋,一楼为贩售厅,但楼梯入口在一旁巷道中藏着,若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有,要多久?”纺荣与店主交谈时,正与绒福共享读心,窃听周遭人的所思。“等到这场雪停”

同为旅客的一位,形如侠客,正把酒枯坐,心里埋怨:该死的雪又耽搁我行程!还有那群恶心的人,嘶…一想起他们的脸就反胃!

纺荣不像他那么着急,毕竟本就是来扩展自己阅历的旅途,要是急于求成可就违背初心了。

一位本地人,应该是农民,所思也更贴近生活:唉…又是大旱又是大雪,粮食已经绝收了啊!不知道还能不能抗过尸瘟。

尸瘟?纺荣听到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名词,根据其名推测应该是一种借尸体传播的急性传染病。俗话说不懂就问,纺荣即刻询问起带他看房的店主:

“来的路上,听到了‘尸瘟’这个词,那是什么?”本来还平静的他忽然怒吼一声:“谁知道那是什么!”丢下钥匙摔门而出。纺荣只是心想:罢了罢了,先过夜吧,还有很多时间。

神洲有一条山脉从中部向东南方向延伸,直达海洋。其阻挡东北信风导致西南部常年受焚风所困,不仅大旱频发,土地荒漠化也十分严重。此地受副高与信风交替控制,因西部有个小山丘,东北部有片高山融雪所汇聚的大湖,因此夏季勉强有了降水,人民得以苟延残喘。但很不凑巧,不知为何今年北方山地的高冷气压突然发力,挤了大坨冷空气南下,有了现在这一幕。

纺荣“听说”当地领主打算暂时休耕,种些绿肥,等到明年春夏再复耕。说实话他很聪明,起码农业知识丰富。领主毕竟活了百来岁,更严重的灾害都抗过了,现在粮仓的储备也够抗过这个冬季,所以领民也只好听命行事。

第二天早,人们都出去领赈灾粮了,外地人没这待遇,纺荣只能和那位旅客留守此地了。

他故意与陌生人对坐,对方按低帽沿正欲起身,却被纺荣一句话留住了:“我来的路上遇到了些怪人,听人们说好像是叫什么…尸瘟,你知道吗?”

“尸瘟?倒是符合他们的长相”“我当时逃得快,加上雪又大,没太看清”“我跟你说啊,它们个个都像腐烂的尸体在!不仅有人类,各种动物甚至魔物都有!见到生物就打,真的可怕!”

纺荣故意表现出惊魂未定的声调,敷衍到:“还好我当时跑的快啊”“诶~其实它们不会用魔法,还怕火,很好解决的”“哇,真聪明”这名旅客没抬头,不知道帽沿遮挡的纺荣面无表情,只是自顾自地得意起来。

忽然间,门外的脚步声多了起来,似乎出现了什么骚动。“绒福,我们去看看”“嗯”

……

小雪仍在下,人们却全部聚到了广场,会魔法的飞起来看,不会的到附近屋顶上看,将其围得水泄不通。纺荣也入乡随俗,在半空中和绒福远远地围观。

只见众人中心有一位…颜色很特别的人形,正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最里圈的人将她的恶行口口相传,一瞬间群情激愤。

纺荣也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事件的全貌,有一人因为忍不住饥饿,想从粮仓中偷点米,却因为身带瘟疫导致大半的食物都被感染,无法食用了。万幸的是领主备了不止一个粮仓,现在的情况是只能挨过冬春,如果明年还是大旱那就要考虑实行“提高人口素质”的政策了。

纺荣想了想,如果此事发生在神殿会怎么收场?应该是让当地德高望重的人做决定,是依法论处还是独裁专权,全看那人的心情。

“火刑!火刑!”不知何时,民众都在呼喊着同一个单词,让中心的罪人越发恐惧与绝望。当领主从他的城中飞来时,只见人群中上空已经燃起了魔焰绚丽的火光,只等他一声令下就能将她轰得连渣都不剩。

“纺荣…中间那人,有点怪”绒福共享了她读心的结果,纺荣也暗道一声“有意思”。

密集的人群很快让出第二块空地,领主缓缓从半空落下,神情扭曲,心里想的是:

怎么又摊上了这种事啊!年年都来……你别看我,我也想有人来救我啊!

人群安静下来,只剩摇曳的火风声,他们都在等着领主说出两个字。就当他双手背身,嘴唇微张之际,面前积雪轰一声炸开,现出人影一名与话音一句:

“我要保她”

……

即使有领主在场,人们也不免因此而窃窃私语。诸如他是谁?他为什么要保人?等一系列问题传播却得不到回复,只能让领主替他们评评理。

“你知道她都做了什么吗?”领主自己都还不清楚。“我知道,身带瘟疫,毁了一个粮仓”纺荣自认为无法敌过如此多人,但逃脱还是能做到的,因此才表现出有恃无恐的模样。

“你可知感染瘟疫意味什么?”“我不知,但我知道需在此救下她”“那她的罪如何判?”领主装出微怒的模样,装给人群看。“我替她补上毁去的粮食”

本还有些躁动的人群如冰湖般平静下去,领主与那罪人同时露出惊讶的神情。这是遇到散粮仙人了!

纺荣本就准备了能吃百年的储粮,且多数时候都在路上找些饭馆解决,现在不减反增。据他所知此村人口不到三千,而粮仓有九处,换算下来也就…嘶,还挺多。但没关系,够用。

……

纺荣让绒福带着那位女性离开,考虑到当地人对待她的态度,只能在外扎营了。自己则随领主去查看受灾的粮仓。到了地方,士兵正在搬运那些被瘟疫感染的谷粒,只见它们遍布霉斑,甚至长出了一团团的蓝绿色菌孢。将其带到空地后,纵使百般不舍,却也只能焚毁。

“你们这粮仓确定还能用?”领主半开玩笑的说:“听闻你不知瘟疫为何物,便带你来涨涨见识”

从领主口中,他终于得知了“尸瘟”的危害。这是一种只在尸体间传播的病害,被其感染者会宛如行尸走肉般游走,攻击一切生灵。活物虽不会被感染,但也会沾染上微不可察的真菌,若沾染太多就会像那位女性一样,肤色如死者般苍白,并在体表生出尸斑、菌毯,不出几日便要咽气。

此村的大气中早已充满了孢子,一旦有居民死亡需要立刻火化。西部深山里汇聚了一大群丧尸,菌孢遮天蔽日,连植物都因此枯萎。

在尸体间传播,自然也包括被收割的谷物,若生灵吞食下那些被感染谷物,便会引发各种中毒现象,和沾染太多病菌同理。

纺荣随领主到了第二个粮仓,卫兵让开道路,调整屏障设置,让纺荣也能进入。这些屏障有净化空气的功效,况且有多层防护,本不应让尸瘟渗透进来才对,但纺荣见到的谷物却和上一个粮仓如出一辙。

他看向领主的脸色,知道了这是反常的现象,适当地保持沉默。“有谁出入过粮仓!”“报告!没有!”领主的表情比他在人群中时还要扭曲,已经顾不得纺荣的承诺,急忙飞去确认剩余粮仓的情况。

过了小段时间,他回来了,就在卫兵面前,对着纺荣下跪、乞求:“九处…只剩三处完好,请、请你救救我们吧!”

“那其余五个粮仓,若真为她一人所毁,我自然会信守承诺,但交易的内容并非如此,恕我无能为力”他也确实拿不出这么多粮食。

“我知道了…”他缓缓起身,想着能补一点是一点,便带着纺荣前往还能使用的粮仓了。

……

城外的空地处,绒福搭起临时的小房,与带回来的女人分别在两张床上静坐,彼此不说一个字。这种房子与旅店的规模陈设差不多,只是少了地基,挡不住暴风雪,也无法长期居住。

那位罪人见到纺荣回来,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让对方先起了话头:

“怎么称呼?”“我叫…唔…忘了……你为什么,救我?”“心血来潮,逞一回英雄”“那能…放我,走,吗?”纺荣低头观察她的脸色,露出一个看着就奸邪的微笑:“当然——不行!我为了救你可是花了很多~粮食,你要怎么赔我?”

“我…没有…钱…”“那就当我的奴隶吧,买来的奴隶,今后我称呼你‘白斑’,你要叫我们‘主人’,必须言听计从,知道没?”白斑一阵恍惚,她别无选择,只能点头。

“既然你也没几日能活了,自然是赔不了我的损失,那就做好生不如死的觉悟吧”说着,纺荣将食指点上对方的额头,用力一戳。白斑被推倒在床上,双手捂住头,皱着嘴呜咽。

绒福看他演得像模像样,心里吐槽一句:怎么不对我也这样说…

“有痛觉啊,那不是简单多了”纺荣对绒福使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随后便轻轻带上门出去了。白斑见到绒福站到了自己面前,急忙坐起来,祈祷这位白狐不会像人类那么粗暴。谁知她开口第一句就是:“把衣服脱干净”

“是…”她本就衣衫褴褛,像个流浪汉一样,现在被要求脱掉唯一的破毯子,其实也没什么可犹豫的。

要说她皮包骨头吗?其实还是有肉的,只要洗去身上的菌群就十分“白”嫩,但身上那些墨绿色的尸斑应该是怎么清也清不掉的。

绒福没用手接触,而是用魔法将布卷到半空,随着一团火烧干净了。突如其来的火焰仿佛烧到了白斑身上,她一个激灵摔到地上,就像当时在雪地一样缩成一团。绒福见状,只是淡淡的说一声:

“起来”白斑没有反应,她依然迷失在恐惧中颤抖不止。“再说一次,起来!”“不要…”绒福见她敢违抗命令便一把拎起扔到床上,随手抓出一块厚木板,让白斑知晓身为奴隶应当遵守的准则。

「啪」“啊啊—!”一板下去,苍白的臀肉不见泛红,受罚者所感到的痛苦却没有丝毫减轻。

「啪」“疼…等下…等下!”白斑还没从第一板的剧痛中缓过来,第二板正如火上浇油驱使她奋力闪躲。

「啪!」被按住的双手与腰让躲避的空间微乎其微,再怎么摆弄双腿也无法让白狐心软,却是因此让她不满,挥下了更重的一板。

「啪」“呜啊!好痛—主人、主人!”

「啪」“我知错了!呜…”

不缓不急,十二板过后。

白斑的哭声再怎么痛苦与绝望,她的泪腺也挤不出一点泪来。但无论如何,她的痛苦是货真价实。

“不准违抗命令”“是…知道了…呜啊…”绒福不指望她孱弱的身体能给出多响亮的回答,等待白斑恢复同时,也在挑选适合她尺寸的衣物。

等到纺荣回来后,她们一如最初的那样坐在各自床沿,不同之处只有白斑变得干净了些,也变得更怕绒福了些。

“绒福,我们再待几天如何?”“好”

……

过了五日左右,即使雪停了纺荣一行仍然没有启程,每天就是带着白斑到处闲逛,而对方在经历了绒福的调教后变得十分乖巧,也渐渐认识到纺荣烂好人的本质。

晚上时,白斑单独用一张床,纺荣向绒福提出了好几次同床共枕都被拒绝,只能打地铺了。第一晚白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哪有奴隶待遇比主人还好的,却只是被纺荣用一句“那张床已经被你污染,睡不了”说服。

大多数店面与摊位对待白斑连接近都不允许,人流经过时都会很自然地分成两股。因此她只能呆站在无人的阴暗角落里,不知纺荣带她外出的用意。

白斑时常盯着手中的食品发呆,稍微不注意便让它被绿色的菌落长满,只有这时才回过神来,趁主人没注意到,赶忙咬下被污染的部分。纺荣偶尔能见到她皱着眉傻笑,或是低着头呜咽,都是在吞下它们之后。

当然,独处的白斑也时常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头砸中,由菌孢保养的白肤连淤青或红肿的痕迹都不会留下,她也自知有错,不敢还手、不敢声张。

但这样的白斑,即使被温柔以待,却也尝试过逃跑。那是一个无云的夜,微风徐徐,吹进了人鬼的房间。

白斑站在窗前,主人们似乎是忘了锁窗,让她受了寒风。她见月明星稀,身后人鬼熟睡,呆立良久。

可以逃,如果现在错过就没有机会了…一定要逃吗?如果留下…无论对谁来说,都不会有好结果。

她小施魔法,翻窗而出,身轻如燕,踏上积雪连脚印也没留下。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要再犹豫,白斑一路向西,狂奔不止。

……纺荣伸了个懒腰,看到自己故意留的窗已经被合紧了,再检查一下白斑的定位没有问题,便安心地继续睡。

第二天,白斑连夜赶路终于是见到了森林,只要进到林中,漫天的菌孢能干扰定位标记,丧尸也会将她视作同类给予庇护。她感到欢喜,却又心生愧疚。

“这么早,急着去哪啊?”熟悉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令她僵住了迈出的半步,“是我太仁慈,让你忘记了自己奴隶的身份吗?”纺荣一手搭在她肩上,语气平静,却仿佛暗含愠怒。

“我应该有说过,没得到允许,不准随意走动”纺荣来到她身前,那只手也随着移动抚过脸颊,示意她回头面对绒福。此时女主人手持并非宽容的木板,而是残忍的藤鞭。

白斑低着头,全然不敢直视她的神情,只能当场跪下,一味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纺荣背着身远去,将一切都交给绒福。

不要走…救我!主人救我…不要…主人……

白斑也知道自己厚颜无耻,明明背叛了纺荣却还希望他能留下来救自己。但愧疚终究压不过恐惧,当自己被要求就地趴下时,唯有颤抖与抽泣与她相伴。

绒福捆住对方手脚,蹲到她面前,冷冷地说“最后给你一个求饶的机会”只见对方手里拿着的黑布被揉成一团,白斑深刻意识到了状况的严重,绞尽脑汁却没有任何能让自己获救的方法。

白斑咬着牙,闭口不言,只是一味摇头。绒福见状,失望地叹口气,接着用手托起下巴,强行用布团堵住她的嘴。

她知晓了“最后的机会”究竟意味着何,如果明确地说出“不想死”能否让事情有所转机?现在却只能追悔莫及。

最后的最后,是遮蔽视觉的眼罩,白斑失去了所有求生的希望。在挣扎、求饶的权利被相继剥夺后,杖毙的准备也就完成了。

「啪」几鞭下去,本就脆弱不堪的臀肉瞬间皮开肉绽,血污淋漓。白斑想将疼痛吼出来,却不被封实的口腔允许,只能靠身体压抑住。

「啪」不出一分钟,本还白嫩的双臀不剩一片好肉,要么被渗出的血液染紫,要么被食腐的菌群侵蚀。绒福挥舞藤条的力道与速度却分毫不减,直到身体被飞溅的秽血沾染,白斑彻底失去意识,她才住了手。

绒福望向远处的深山,一甩手中藤,似是挑衅般在此地留下白斑的红血。

……她没想到这具身体依然能“活着”,当残存的意识恢复,白斑从昏迷中惊醒。

“啊—!”“醒啦?你睡了五个时辰,已经错过午饭,但我有留面包,吃吗?”纺荣将手中的一片面包递给白斑,一如以前。

“我…为什么?”身后的疼痛提醒她昏迷前的事并非虚幻,但绷带上的止痛药也告诉她还有留在纺荣身边的资格。

“你应该有很多疑问,所以我不确定你具体在问什么”“唔…”她也不知该从何问起,只能侧躺在床上呜咽。

“既然你不想提问,就换我来吧。比如…为何要逃跑?”“我知道…错了…不会再逃了…”答非所问,纺荣也只好放弃了。

“算了,安静休息,记得要乖”

……

等白斑恢复到能下地走路又花了一段时日,这两位只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带她闲逛。

说到此村的危机,领主没有因粮食短缺的事一蹶不振,而是趁着雪小和周遭村落交易,尝试用资源换来一些粮食。就在今天,纺荣发现一则招募令,是寻求护卫来运送粮食的招募。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那些丧尸对粮车的攻击欲望异常高,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位置并发动丧尸潮。因此当地人都知晓本次护卫的艰险,纵使有丰厚的报酬也不过寥寥数人参与。

“我们去参加吧,和白斑一起”绒福自然没有拒绝,很爽快的答应了。但白斑,她提出了疑问:

“我…可能会污染粮食,真的要带上我吗?”“粮车有屏障保护,不担心”

……此地的尸瘟在周围闻名,所以没有哪位领主愿意进行交易,今年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机会,当地领主便趁机多要了一点,因此人手不足。

白斑的瘟疫之身理应过不了审核,但纺荣自然有些门路,他直接找上了领主。

“你想带感染了瘟疫的人参与护卫,是何居心!”意料之中的质问,纺荣以问题回应问题:“你来猜猜,为何往年不愿与你有联系的领主忽然同意了交易?”看着纺荣那瘆人的假笑,领主的五官又皱缩到了一起。

总之,靠纺荣强大的人脉,三人越过了审核阶段,单独护送其中一车“粮食”。

又是一日后,大中午,由他护送的粮食已经装好在车,做了层层屏障防护。为了不让尸瘟传播,此车是提前放在空地,等护送人员来运走的。

本次护送主要是为了抵御游荡的尸瘟群,途经崎岖山路,要在路上过夜。

当正式开始护送后,纺荣一行远远地守望粮车,有异动时才会赶去帮忙。直到夜幕降临,纺荣也没见到所谓的“丧尸”,反而是他们先需要睡觉休息了。

……夜深人静时,一张孤零零地帐篷走出一人,她确认另外一张帐篷和睡袋中依然有人,便摸向了粮车所在。

走到车旁,果然是陌生的屏障,需要再次破解。她将魔力探针刺入其中,一层一层地剖析。当五层屏障在她面前已如虚设时,大气中的孢子却没有侵入粮车,它们在等着白斑下决定。

真的要这么做吗?……真的要吗?……我…

她在犹豫,心生紧张,想再确认一次周围没人,转头便见纺荣倚于树下。

“啊——!”白斑一下瘫软在地,仿佛见了鬼一般。“半夜不睡觉,是打算做什么呢?”“我…没有…”纺荣向她走近,吓得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不…我、啊呜…”纺荣将手向前伸,说:“我知道,你还什么都没做,先起来再说吧”他的语气如此祥和,竟让白斑产生了她确实无辜的错觉。她想搭上对方的手,被纺荣拉着起身,回到帐篷里安稳地睡觉。

不对!这不行…我已经动手了!我已经背叛了他,怎么能…再欺骗……

纺荣见她半抬的手始终没有再向前,便先询问说:

“有什么要说的?”她咬紧了牙,慢慢说:“我…对不起…主人…”“那么,为什么对不起我呢?”“…没经过您的允许…擅自…走动…”

“嗯,若我没发现,你会逃走吗?”白斑一时语塞,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你还愿意留下,就抓住我的手,起身吧”白斑偏过头,她知道必须在此做出选择,所以只能,道歉:“…对不起……”

她独自站起身,向后退,退到月光的树影下,“我不能、我没有资格…再……”白斑不敢直视对方面庞,她怕从中见到失望与悲伤,“留下来…我……”然而,纺荣的语气一如既往,祥和且平静:

“我说过,你是我买来的奴隶,去留理应由我定夺”听到对方的反驳,白斑的情绪被逼到极点,最终以吼声爆发:“别骗人了!我是奴隶,那你让我做过什么?!你让我怎么还……我怎么还得清?”她借着怒意,瞪向对方的眼睛,却从月色照耀的脸上看到一抹微笑。她不满地问对方:

“你笑什么…?”“我为你能做出自己的选择而欣慰,你依然是一位,‘鲜活’的人”听到对方重点强调的词汇,白斑应激似的反驳:

“我已经死了、死过一遍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传播瘟疫,你留我…就不怕自己因我而死吗?”她终于主动坦白了身世,这个纺荣从早已知晓的秘密:

“嗯,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从始至终哦”“那为什么还救我?”“我回答过了,心血来潮”白斑先是一愣,又后退一步,谩骂到:

“……变态、恋尸癖、渣男!”“你刚刚说什么?”这是白狐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啊——!”白斑一受惊,背靠粮车,生怕又有什么鬼怪从后面冒出来。

只见绒福随手切下一根藤,眼中的红光比平时更加耀眼,强压怒火地说:“敢骂自己的主人?是想再死一次?”她的情绪仿佛化作一团烈火熊熊燃烧,每一步产生的威压甚至能凝成实体,将白斑钉在了车上,连下跪的勇气都失去了。

“先等等…现在不是罚她的时候…”绒福竟然无视了他的劝阻,吼到:“转过去!”“是、呜…”“至少别打晕了…”

「啪!啪!」“呜啊!对不起、对不起!”她感觉这几鞭比当初逃跑被抓时罚得都要重,次次见血,仿佛要将骨髓都抽出来。

「啪!」“别、别打…了……不敢、了……”六鞭过去,已然将整个臀肤都照顾过一遍,活活扒下了一层皮。在绒福活动肩膀的短暂空隙中,纺荣再度尝试劝阻:

“好了好了,还要赶路呢…”白斑也希望能就此结束:“饶了、我吧…”但绒福谁也不听,对准臀峰,一挥藤条「啪!」“啊—!不要!”第八鞭,依旧是同一个位置「啪」“救、命—!啊——!”

绒福随手丢弃那墨红色的藤条,意味着惩罚结束。纺荣看白斑无泪地跪地痛哭,大概无法交流了,面对这堪称一地狼藉的景象不知如何是好。

“我先给你上止痛药?”白斑将最后的理智用来摇头,右手虚按着伤臀,汇聚大气中的瘟疫孢子用于止血。但这治疗过程就像用酒精给伤口消毒,本还能喘气的白斑硬是咬着牙忍耐,将血止住。

纺荣并非不会治疗魔法,但其对尸体没有任何效用,对需要靠细菌提供营养的丧尸更是会产生反作用。只见那些墨绿菌群被血浸成蓝紫色,像挤毛巾般将废血吐出来。

治疗尚未结束,臀上甚至还有肉眼可见的缺口,但白斑已然能够站立,有了一个丧尸该有的外貌。不过比起那些缺腿少手的游荡丧尸群,白斑依然更像一位人类。只是神情被委屈与恐惧占据罢了。

“话说…丧尸为什么会有痛觉呢?”“因为、我、又、不是、丧尸…”白斑说话还满是哽咽,除了不会流泪,哪都像一个人。

纺荣等她恢复到能正常行走与对话,随后才问:“你为什么要传播尸瘟?”

“我…”她在极力思考、在想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她不知一旁的白狐会读心,“我可以…和瘟疫一起变强”这是由真相编织而成的谎言。

“原来如此,你破坏粮食,实际上是为了制造尸体,将其喂给瘟疫”“嗯…”白斑点点头,似乎也解释了她此前的行为。

“你当初又为何要逃跑呢?”“我不想害你们…不对,我想回到瘟疫身边”这两句,其实都是促成她逃跑的因素,不过被本人否定其一了。

“不如就让我送你回去吧,回到深山”白斑将一直低着的头抬起,有点茫然:“…为什么?”

纺荣只是笑着回答:“你没有选择抓住我的手”

……

时间回到纺荣与领主的交谈,在对方无奈答应后,他们又说了几句:

“对了,你说沾染过多瘟疫的活物不出几日就会死去,这个‘几日’具体是多久?”他也意识到了问题关键:

“她…她为什么还活着?”“你真的知晓瘟疫吗?”纺荣曾在魔界见过瘟疫,此时也轮到他对领主进行科普了。

其为千年灾祸的残留物,是生灵间的急性传染病。其最主要的特征是:能够从无到有地制造意识。这种意识是真实存在、有载体依托的,也因此是能被魔物所吞噬利用的。而最恐怖的一点是,其也能感染魔物。是的,感染魔物。

以尸瘟举例:死去的魔物其意识会回归深渊,若此后又被尸瘟感染,成为丧尸,从中诞生了全新的意识。而这份意识能被深渊吞噬利用,用于制造一头全新的魔物。但别忘了那头成为丧尸的魔物,瘟疫产生意识只需肉体,即使意识被碾碎摧残,只要肉体不灭便能再制造一个新的意识体。通过这种合作,双方都能以极为迅速的方式扩张变强,成为灾祸。

话说回来,各种瘟疫都存在一个“瘟疫主”,其代表了整个瘟疫的意志。那些丧尸看似漫无目的,其实都受同一人所控制。

“你的意思是…她是瘟疫主?”“非也,她只是一个分身,真正的瘟疫主应当还留在西部深山中。我的同伴能够通过她们的意识连接锁定到瘟疫主的准确方位”

但瘟疫主很聪明,它放任分身自由活动,因此要花的时间比预料地久。先前放她逃跑那次,其实就已经锁定了大方位。

纺荣的计划是,用一车假的粮食与屏障博取白斑的信任,进行最后的精确定位。

“不过…还有一件事,关于被毁坏的粮仓。当有分身破解了屏障后,其对尸瘟来说就形同虚设”“那为何,还留下三处?”“这确实很耐人寻味”

“对了,我只承诺那位分身破坏的粮食会补偿你们,剩余的,就自己交易吧”

……

时间回到此时,白斑还不知自己拼死隐藏的秘密早就被纺荣透个一干二净了,也不知纺荣现在是假借送她回家直接去找瘟疫主。直到漫天的墨绿菌孢飞扬,眼前的林中景色越发熟悉,她向纺荣说: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主人们回去吧,不会被丧尸袭击的”纺荣摆出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都到这里了,不邀请我们去见见你真正的主人吗?”

白斑意识到了,瘟疫主也意识到了那被窥视的异样感从何而来。对方之所以留自己一命,是要借她定位主,执行斩首行动。她原以为纺荣心善,未曾都是将自己留在身边所演的戏码,对方从一开始的目的便是寻到瘟疫主。

这一刻,来自瘟疫主的辐射掌控忽然加强,白斑阴着脸,反常地退后几步,怒吼说:

“你骗我!”浩浩汤汤地的丧尸群忽然出现,从四面八方将二人包围,一哄而上。白斑则施展魔法,悄然融入其中。纺荣一行丝毫不恋战,带着绒福突破束缚,将战场转至高空。

各种鸟兽之尸自树冠飞起,顷刻间形成一个包围网。甚至有魔物也加入战场,如乌云般携闪雷袭来。丧尸所成的风暴中,电闪雷鸣、狂风肆虐,却只被一柄巨剑贯穿,强行突围。

空气中的菌孢几乎能凝成液态,纺荣顶着这无数层由瘟疫构建的削弱屏障,拖出墨绿色长尾,更后方则是漆黑的风暴,紧追不舍。

很快,瘟疫主最后的定位已经肉眼可见,纺荣再次加速仿佛流星一般坠落,一如当初降临于白斑前。

“领域·山巅”面前的瘟疫主虽然吃惊,却还想着借如今瘟疫的增幅与纺荣拼死一战,谁知一阵天旋地转后,漫天的丧尸与菌孢竟转瞬间消失不见,就连与分身的意识连接都悉数断开。唯留下几位贴身护卫,不成气候。

“你、你做了什么!我…我还有!…”纺荣见那几位丧尸还不要命地冲上来,随手一震剑身,将其悉数砍成爆裂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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