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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离影27,1

小说:神雕离影神雕离影 2025-09-04 21:33 5hhhhh 2620 ℃

第二十七章 折芳入幕

隆冬时节,寒风凛冽,呼啸着从屋檐下掠过,吹得那铜铃叮当作响,声声敲在静夜里。

鄂州城内,吕府高墙深筑、飞檐雕梁,院落层叠,尽显权贵威势。此刻,一间书房里烛火摇曳,墙上所悬《太宗平戎图》在昏黄光影下更显金戈铁马、肃杀森然。

窗前,一名魁梧男子伫立凝思,眉头微蹙;寒风从窗棂缝隙灌入,拂动他衣角。

「每年二十万银绢,倒也罢了,只是这『特许榷场』……」

话音未落,忽而转身,目光落向屋内。

吕文德迈步向前,神色凝重,语气略带忧虑:「襄阳乃南北咽喉,地位极其关键。若许其设市通商,来日便可借护商之名屯兵驻防。届时襄阳仿若被掐住咽喉,进退皆难。」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眼神深沉地看向对面之人:「相爷,忽必烈此举,恐不止为商贾之利……」

对面端坐着的是右相贾似道。身着藏青官袍,面容清瘦,目光如炬,举止间尽显一位久居庙堂的朝中重臣风范。

贾似道闻言,放下茶盏,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仲文(吕文德表字),大局当有全观。忽必烈此番北返争位,漠北龙蛇并起,必然自顾不暇。此际正可让我大宋养精蓄锐,休兵积力。那榷场一事,不过是借势利导,暂时之计罢了。」

他稍作停顿,又续道:「况且,汗位之争未定,孰胜孰败尚难预料。眼下最紧要的,不是一城一地得失,而是尽快送走那尊瘟神,方为上策!」

吕文德只得拱手应道:「相爷所言极是。」语毕,眉宇间却仍存一丝难言忧色。

贾似道看在眼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说道:「仲文,你也毋须多虑。那忽必烈,未必真如传闻那般英明神武。」

吕文德微感讶异,抬头问道:「相爷此言何意?」

贾似道负手踱步,目光闪过一丝深意:「密议中,此人曾向本相探问一事。」

吕文德心中一凛,低声问:「何事?」

贾似道唇角微扬,神色间带着几分讥诮,不疾不徐吐出三个字:「三神器。」

吕文德面色微变,神情愈发凝重。

贾似道见状,语带嘲讽:「三神器,不过是江湖传闻、无稽之谈。『得三神器得天下』的说法,更是荒诞可笑。」

他说罢,负手踱步,眼底闪过一抹轻蔑,「忽必烈素来推崇汉家典章,对中原文化深有研究,倒也不奇怪。只是堂堂蒙古王爷,身居高位,竟也沉迷这等江湖野谈,实为不智。」

言至此处,他蓦然驻足,回眸看向吕文德,眉头微挑:「仲文,你莫非也信这般传言?」

吕文德闻言神色一滞,随即苦笑摇头:「相爷明鉴,下官岂会信这无根之说?」

贾似道目光如炬,似将吕文德的心思尽收眼底。

他瞥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轻拂衣袖,淡淡道:「时候不早,本相便先行告辞。」

「江陵之事,你务必尽快处置,若让临安御史台嗅到端倪......」

话锋未尽,眸中寒光已让吕文德脊背生凉。

「至于三神器……若能令北来之客沉溺其中,岂非暗助我大宋周旋之策?」

言及于此,贾似道眸中浮现一抹笑意,目光幽深,「须知刀兵之危,未必只在疆场。」

吕文德躬身应诺,檐角铜铃正被江风撞得铮鸣。待他再抬头,那位当朝宰相早已踏着夜色远去,唯余石阶上几片零落残叶。

此后不久,忽必烈挥军北返。贾似道随即上奏朝廷,宣称「鄂州大捷」,理宗喜不自胜,加封其为」平章军国重事」,朝政大权尽数纳入其掌。自此,满朝文武再无人可与之抗衡,贾似道之势如日中天,权倾朝野。

长江北岸一处高地上,坐落着一座半月形建筑群,与南岸鄂州城隔江相望。位置优越,江面往来船只尽收眼底。

建筑依山而建,主体为三进四合院。正门朝南,青石阶梯直通江边码头。松柏中隐藏着瞭望哨所。大门两侧有石狮,门柱雕有蛟龙纹饰,门楣上「水涨船高」四字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水龙窟」,漕帮总舵所在,水上帮派的龙头老大。

却说那夜,陆无双护送文曦脱险后,两人在江边隐蔽处耐心等候程英归来。直至东方泛白,程英身影仍未现身。陆无双虽心忧表姐安危,却也明白任务紧迫,终决定先行渡江,将文曦安全护送至此。

目睹这座气势恢宏的建筑,文曦心中豁然开朗。他在江陵查案期间,正是漕帮堂主卢成提供的帮助。此次营救,想必也是卢堂主从中运筹。朝廷与漕帮虽各有立场,但这份恩情却值得铭记。

迈入大门,院中已有数人静候,为首一人年约五旬,立于正中,面容刚毅,双目炯炯,身着深蓝色暗纹锦袍,腰间系着精致银饰腰带,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沉稳威严之气。

陆无双快步走到锦袍男子面前,恭敬施礼:「舅父。」

那锦袍男子微微点头。陆无双低声快速地向他汇报着什么。

锦袍男子静静地听着。待陆无双说完,他转向身旁那名精壮汉子,低声吩咐了几句。那汉子 抱拳应诺,快步离去。

随后,锦袍男子转回目光,语气缓和了一些:「无双,你先去歇息吧。」

陆无双看了文曦一眼,轻轻颔首,而后朝后院行去。

「文大人。」那名身着深蓝锦袍的男子上前两步,抱拳行礼,」在下何仲宣,漕帮帮主。久闻大人贤名,今日得见,实是三生有幸。」

文曦回礼,唇角泛起一丝苦笑:「何帮主过誉了。我如今已是朝廷钦犯,『大人』二字已不敢当。」

他语调平和,却难掩眉宇间的忧色。然而,即使身陷困境,他的举止依旧从容,眼神中透着不屈的坚毅。

何仲宣神色郑重:「卢堂主曾言,文大人为官清廉,秉公执法。此次遭遇,实乃奸人所陷。漕帮虽处江湖,却也明辨是非。」他稍顿,轻声补充道:「文大人且安心,此事终有水落石出之日,冤屈必将昭雪。」

文曦闻言,思绪飘回江陵往事。当初卢成曾警告他案件背后牵连甚广,建议寻求漕帮协助。他却婉拒好意,坚信凭朝廷之威与己身正气,足可查明真相。哪知一步失慎,满盘皆输。

何仲宣见状,微微一笑,轻声道:「文大人,请到内堂一叙。」

文曦点点头,跟随何仲宣等人步入内堂。不多时,一座古朴庄重的厅堂便出现在眼前。

何仲宣恭敬地引文曦坐于上席,自己则坐在一旁,其余人依次落座。侍者奉上香茗,随即悄然退下。一时之间,厅堂内茶香袅袅,气氛宁静肃然。

何仲宣目光中带着一丝歉意,缓缓开口道:「文大人历经牢狱之灾,却仍风骨依旧,实在令人敬佩。实不相瞒,并非我等无意援手,只是文大人乃朝廷钦犯,我漕帮江湖身份敏感,不便直接出面,只能借助他人之力暗中周旋,还望文大人见谅。」

文曦听罢,放下茶盏,淡然一笑道:「何帮主言重了,文某心中自有分寸。何帮主此番用心良苦,文某唯有感激,岂敢有丝毫怪罪之意。」

文曦稍稍沉吟片刻,面露疑惑,徐徐道:「不过文某如今身负朝廷罪名,早已无法插手丐帮走私一案,何帮主今日召我前来,恐怕并非仅为叙旧吧?」

何仲宣微微颔首,目光转向一旁候立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会意,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恭敬地走到文曦面前。

「这位是我漕帮的账房总管王德明,」何仲宣向文曦介绍道。

文曦颔首致意,接过展开,只见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货物的名目与数量。他眯起眼睛,仔细审视着这些数字背后隐藏的秘密,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唯有茶香袅袅。

王德明主动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这是江陵丐帮漕船季度往来的交割清单。按照行规,此类清单随货同行,待买家验收后,双方依此结算账目。」

「漕船载重自有规制。依照《天圣令》规定,两浙路四百料漕船能载三百石。丐帮所用多为二百料纲船,满载不过百五十石。为避人耳目,每船至多混装八十石铁料,不致引人注目。」

文曦点头示意,目光未离开账单,专注地浏览着各项数据。王德明继续解释:「丐帮分舵漕船每月往返四至五趟。依照清单所列货物总量,一季度至少需十二至十五趟,方能将所有货物分批运出。」

「走私之事,自然要打点漕司、关卡及都作院,每船货值需抽出三成用于疏通。即便如此,每趟船货值仍有三千至四千贯,扣除各项开销,实得利润约一千八百至两千五百贯。」王德明语气沉重,「单季净利便达二万贯以上。」

「二万贯!」文曦低声重复,眉头紧锁。这笔巨款足可养活一县之民,却被用作为祸一方的工具。想到这里,他眼中不觉闪过一丝寒芒。

文曦沉默良久,终抬眼道:「此事最早何时开始,何帮主可曾查明?」

何仲宣略一沉吟,缓缓答道:「据卢堂主查访所得,此事最早可追溯到两年前。起初只是小规模的行动,但近半年来,规模骤然扩大,愈演愈烈。」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一切起因皆是丐帮帮主黄蓉的骑兵计划。」

「黄蓉?骑兵计划?」文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何仲宣缓缓点头,神色凝重:「黄蓉最初为抗衡蒙古铁骑,秘密筹划了一项骑兵计划,暗中与蒙古人交易购马。不料蒙古人却趁机打开了渗透南宋的缺口,将原本单纯的买马通道逐渐扩展成贯穿南北的走私暗线。」

文曦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名动天下的女子,那位以「中原第一美人」之名闻于世,却又令江湖豪杰皆生敬畏的丐帮帮主。

沉吟片刻,文曦眼底浮现出一丝困惑,缓缓道:「如此说来,黄帮主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被人利用?」

何仲宣并未直接回答,反而语带深意地反问:「文大人可还记得襄阳之围时,忽必烈帐下一支重装骑兵突然倒戈,化解城中之危?」

文曦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此事确有发生,莫非……」

何仲宣不答,只是指尖轻落在货单一处,语气沉稳道:「文大人请看。」

文曦顺目望去,只见单上清晰列着:

乌金连环铠——五百副

铁脊陌刀——两百柄

甲马军用韂鞯——四百套

铁甲步障——两百具

他目光凝住,心头一震。这分明是军中重器,正是重装骑兵所需装备。

「这...」文曦低声道,眉头紧锁,手指轻抚过纸上墨迹。

何仲宣续道:「这上面所列皆为丐帮分舵近三月内运出的货物。而这些装备,唯有重装骑兵方可使用。」

文曦深吸一口气,思绪如电闪般穿梭于各种可能性之间。他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莫非黄帮主所为,并非单纯的买马,而是在蒙古军中培养一支重装骑兵?」

何仲宣微微颔首:「襄阳之围时倒戈的那支骑兵,恐怕正是她多年经营的成果。」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棂,室内光洁明亮,文曦望着账单上那些冷冰冰的数字,眉头深锁,神情如同清水中投入一粒尘埃,平静表面下暗流涌动。

这时,账房总管王德明又从袖中取出一张羊皮卷,小心地摊开放在案上。

文曦俯身细看,只见纸上绘制的正是襄阳城及其周边地形,汉水蜿蜒,群山环绕,细节精准得令人惊异。随即,他注意到岘山、万山、鹿门山三处均标有醒目的红色符号。

「这是...」文曦眉头紧锁,指尖轻触那些引人生疑的记号。

何仲宣缓步上前,指尖在羊皮地图上重重一叩,沉声道:「此三山,乃天赐襄阳之锁,也可能是催命之符。」

他手指先后点出:「万山在襄阳西北,汉水西岸,扼守西北官道;岘山正对襄阳城南,锁住南路要津;鹿门山则位于东南,汉水东岸。三山鼎足环绕襄阳,互为犄角。」

语毕,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倘若敌军同时占据这三处,设立营寨,襄阳便似置于釜底。万山与鹿门山分据汉水上下游,可断水道运粮;岘山居高临下,既能监视城中动静,也能截断南来援军。水陆两路皆受掣肘,襄阳只怕难免成为孤城。」

文曦凝视着地图上的三处标记,眉头紧锁:「这三山犹如襄阳之护卫,共筑我大宋北方屏障的铜墙铁壁。襄阳若在,蒙古铁骑便难肆意南下荆襄。」

他的手指在标记之间来回移动,声音低沉而沉稳,「蒙古人若想明目张胆在我大宋腹地筑寨设防,未免太过狂妄。朝廷虽有难处,却也断不会坐视敌军占据这等要害之地。」

何仲宣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文大人,若敌人并非以刀兵相向,而是打着互市的旗号呢?」

「互市?」

文曦目光一凝,随即落在地图上,语气低沉:「你是说……他们打算效仿鄂州,在襄阳设立榷场?」

何仲宣缓缓点头,神色凝重:「襄阳位处边境,较之鄂州更有充分理由设立榷场。若朝廷允准在这三处要地开设互市,蒙古人便可借通商之名,名正言顺地进入这些战略要隘。」

他接过待从递来的一卷泛黄的卷宗,轻轻展开,指向其中一段:「《鄂州榷货务纪要》记载,宝祐六年冬,吕文德以『市易怀远,可弭兵戈』为由,奏请于鄂州东郊青山矶设『汉黄榷场』。其奏疏中言道:『北人慕我锦瓷,必懈战心;岁课三十万缗可固江防』。」

文曦接过卷宗,认真翻阅。奏疏措辞严谨,考虑周全,处处显露精心设计的痕迹。他眉头微皱,若有所思:「此番谋划,既能让吕文德邀功请赏,又能为他人所用。那么,与他共谋之人莫非是……」

何仲宣不答,反而轻声问道:「文大人,可还记得那封『中转』之信?」

文曦闻言怔住,眼中闪过一丝顿悟。

「汉黄官榷不过是专为丐帮走私货物打造的中转枢纽!」

文曦猛然起身,胸中怒火如潮水般汹涌而起。他双拳紧握,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震怒:「若真如此,黄蓉所为已非救国之举,而是赤裸裸的卖国行径!她以互市为名,实则为蒙古人打开了我大宋腹地的大门!」

他急步走向窗前,又转身面向何仲宣,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与愤慨:「襄阳乃我大宋北方门户,一旦失守,中原大地尽数暴露于蒙古铁蹄之下。她今日救了襄阳,却为明日埋下亡城之祸。这哪里是智谋,分明是助敌为虐!」

何仲宣静静听着,待文曦稍稍平息怒火,才缓缓开口:「若非如此,她如何能轻易策反忽必烈的重装骑兵?」

文曦一怔,刚才的激愤突然遇到一道难以逾越的逻辑障碍。是啊,若无深入虎穴之勇,又何来声东击西之妙?他伫立原地,思绪翻涌,却无言以对。

何仲宣沉默片刻,神色凝重,终于缓缓道:「不仅如此,为博得忽必烈信任,黄蓉以《武穆遗书》相赠作为诚意。」

文曦闻言身形一震,面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他扶住桌案边缘,勉强稳住身形,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武穆遗书》?」他声音微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岳将军毕生智慧,我朝军国重器,她...她竟敢将其交与敌人?」

他目光扫过桌上的单据与羊皮地图,眉头微蹙,旋即抬眸望向梁仲宣,语气凝重道:「此事事关重大,恕文某直言,消息来源可当真无误?」

何仲宣微一点头,声音沉稳而坚定:「这两样物事,皆是郭大侠亲手交付。」

说罢,他简要叙述了这些物件如何经由郭靖之手辗转送至此处的经过。

文曦闻言,目光微敛,沉吟片刻后问道:「郭大侠现下何处?」

何仲宣叹了口气,道:「自是寻黄蓉去了。」

他缓步踱至窗前,望着窗外,眉宇间忧色更甚:「自丐帮江陵分舵灭门案后,黄蓉便再无踪迹。无论是丐帮诸堂还是江湖各路人马,皆寻不到她的半点消息,犹如人间蒸发。」

文曦凝眉思索,目光从账单扫向地图,再到之前所述的种种线索,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依何帮主之见,黄帮主会在何处?」

何仲宣转身面对文曦,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若将这些线索联系起来...」

他顿了顿,沉声道:「黄蓉极可能就在吕文德府之中。」

室内一时寂静无声,唯有窗外隐约传来孩童的啼哭,断断续续,若即若离,仿佛随风飘散的愁绪。茶盏中的热气袅袅升腾,旋即消散,余下的茶水映着窗外渐浓的晨光,浮光跃动,似也透着几分无言的沉重。

与此交相辉映的是别院中的另一番景象。冬日的阳光透过枝丫稀疏的梅树,懒洋洋地洒在庭院之中。几株梅花傲然绽放,阵阵幽香萦绕庭前,为这清冷的午后平添几分生机。

小龙女一袭白衣,静静坐在石凳上,目光落在对面的程遥迦身上。程遥迦怀中抱着依依,一轮丰满乳房微露,雪肤凝脂,随着依依吮吸,轻轻颤动,恰似春水微澜。那冬日斜阳穿过疏枝,洒落肌肤之上,映出一片莹润光华。

程遥迦口中轻哼着小曲,玉指轻柔地按着饱满的乳峰,柔软的乳肉在她指下如软玉般微微凹陷,富有弹性。这般揉按使乳汁流出更为顺畅。依依吸得津津有味,小嘴吮得「啧啧」作响,满口香乳,口角偶有流溢,神情安详恬静。

望着这温馨的画面,小龙女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她那平日清冷的眸子微微闪动,仿佛有某种久违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涌动。

不远处,不到五岁的承儿正蹲在地上专注地摆弄着一只木雕小马,稚嫩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肃穆。陆无双则在庭院中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寂静的院落中格外清晰。她不时向院门外张望,眼底满是担忧与期盼。

「无双,你别着急,程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程遥迦柔声安慰道,声音中透着温柔与坚定。

陆无双停住脚步,转身望向程遥迦,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轻叹道:「但愿如此吧……」

而小龙女却依旧静静地凝视着熟睡的依依,似乎全然未闻二人的交谈。她眸光幽远空灵,仿佛心神早已飘至云外,置身事外一般。

那日断魂崖底,甄志丙意乱情迷,举动失控,她本能扬掌击出。一记清脆掌声,惊动了秘靖司密探。

事发之后,甄志丙为赎前过,不惜冒险现身,设法引开秘靖司的追踪,如今去向不明,生死难测。然而,她当时却无暇多想,趁乱匆匆离开了那纷乱之地。

袖中的密函,关乎襄阳安危,天下大局系于一纸之间,唯有郭靖这等侠义之士方能托付。离开断魂崖后,她星夜兼程,直奔鄂州而来。 如今,密函已交付郭靖,也算完成了一个心愿。

便在此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陆无双回头望去,顿时神色一亮,惊喜地脱口而出:「表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陆无双已迎向两个缓步踏入院中的身影。前头那人是一位身着淡青色衣裙、气质清雅的女子,正是程英。而紧随其后,一位黑衣青年神色沉静,缓缓走入,却正是杨过。

「表姐,你总算回来了。」陆无双拉着程英的手,满脸关切。

程英微微一笑:「幸得杨大哥相救,这才平安归来。」

杨过的视线直接落在小龙女身上,那目光深邃复杂。

「过儿。」小龙女轻声唤道,声音如常地清冷。

杨过嘴角微扬,几步上前,在小龙女身侧坐下:「姑姑,一别数日,可还好?」

小龙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却转瞬即逝,归于平静。她微微点头,声音依旧清冷如常:「一切都好。」她的指尖在衣袖下微不可察地轻颤,如同冬日里一片隐约抖落的梅花瓣。

程遥迦敏锐地察觉到杨过与小龙女之间那微妙的气氛,轻轻咳嗽一声,起身道:「孩子们,该歇一会儿了,我先带他们回房。」

承儿撅着嘴,显然不太满意,但到底还是松开了母亲的衣袖,勉强点了点头。

程遥迦抱起尚在睡梦中的女儿,向院内几人微微点头,便带着承儿缓步离去。

程英与陆无双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陆无双轻轻拍了拍程英的手臂,低声道:「表姐,快和我说说,这几日你都去了哪?」

程英点头微笑,目光在杨过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小龙女,眼中虽有一丝黯然,却更多的是了然。她轻声道:「回屋细说吧,这里风大。」说罢,便与陆无双一同离去。

院中一片寂静,唯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梅枝上残雪滑落的轻响。杨过与小龙女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

杨过望着小龙女清丽绝尘的侧颜,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

「为何不辞而别?」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小龙女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却又迅速归于平静。她的手指在衣袖下轻轻相扣,仿佛在无意识地寻求某种支撑。

「离开襄阳...是我自己的决定。」她终于开口,声音如寒潭般平静,却隐含着不易察觉的波动,「有些事情需要我独自面对。」

她的手指在袖中轻轻相扣,形成一个无人能见的结,仿佛也在试图将心中的秘密紧紧封锁。远处的梅枝在风中轻颤,几片枯叶随风飘落,无声无息地落在青石板上。

「姑姑,」杨过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坚定,「你我之间,何时需要如此遮掩?若有什么事困扰着你,为何不能与我共同面对?」

小龙女的眼睫微微颤动,如同被风吹动的蝶翼,脆弱而美丽。她抬头望向杨过,眼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似是挣扎,似是愧疚,又似是一种深沉的无奈。

就在此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行人踏步而入,当先那人正是漕帮帮主何仲宣。何仲宣一见到杨过,粗犷的脸上立即绽放出笑容,大步流星地迎了上来。

「哈哈!杨大侠!今日大驾光临,令我漕帮蓬荜生辉!」何仲宣声音洪亮如钟,抱拳拱手,满面豪情。

待走到近前,他又收起笑意,深深一揖,语气转为诚挚:「英儿此次能够平安归来,全赖杨大侠仗义援手,大恩大德,老朽没齿难忘!」

杨过淡然一笑,随即抱拳回礼道:「何帮主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说话间,他的目光扫过何仲宣身后,注意到一位年轻人。此人年纪与他相仿,虽一身素衣,却姿态从容,眉宇间透着一股清雅内敛之气。那年轻人也正看着杨过,目光相遇,微微颔首致意。杨过也礼貌地颔首回应。

何仲宣招手唤来一名帮众,吩咐道:「老刘,带文大人去客房歇息。」

老刘恭敬地应道:「文大人,这边请。」

文曦道了一句:「有劳了。」 随即跟着老刘朝院角走去,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待文曦离开,何仲宣面色转为凝重,向杨过做了个请的手势:「杨大侠,有事相商,请随老朽到正厅一叙。」

杨过道:「何帮主请。」他向小龙女看了一眼,转身随何仲宣离去。

小龙女依旧安静地坐在石凳上,目光落在远处盛开的梅花上,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院中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了这冬日午后的安详。

冬日午后,鄂州城中寂静肃然。阴云低垂,日光苍淡无力,斜斜洒落街巷,勾勒出屋舍墙垣几道模糊暗影。寒风时起,卷起枯黄的落叶,旋转飘零,顷刻散落于青石缝隙,便再无声息。

一人缓步自小巷走来。他身披一袭褪色的旧布衫,头顶破旧毡帽,帽檐压低,遮住大半容貌。胡渣乱生,肩上挎着个满是补丁的布囊,腰间还悬着一只酒葫芦,随着步履轻轻晃荡。乍一看,不过是个从乡下进城投亲的农人,或是沿街叫卖的小贩,毫不起眼。然而此人却非寻常路人,正是刻意乔装而来的郭靖。

行至街道尽头,郭靖脚步微缓,不着痕迹地抬眼扫过前方的大宅。只见朱漆大门巍峨庄重,铜钉镶嵌整齐,两只石狮昂首挺胸,威仪肃穆,彰显主人权势显赫。门前守卫肃然而立,兵刃泛着冷意,府墙高耸,气氛隐约透出几分紧张。

郭靖目光略作停顿,随即转头,徐步迈入一侧的小巷。巷子尽头有个破旧茶摊,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正在摊前忙碌。郭靖走过去,随意地落座于粗木板凳之上,点了一壶劣质粗茶。他状似闲适,目光随意地扫视着街道,耳畔却已留意起周遭动静。

摊主热络地上前添茶,眼角皱纹层叠,堆起慈祥笑意,随口搭话:「客官从外地来的吧?」

郭靖微微点头,刻意压低嗓音,带了些北方的口音:「是啊,刚从北边过来,听说鄂州城繁华,想来寻个活计做。」

老者叹了口气,道:「客官来得不是时候啊,今年入冬后,城里官府停了不少工程,添了不少闲人。往年这个时候,多少还能找些活路,今年可不容易咯。」

郭靖抬头望向前方大宅,似漫不经心地问:「老人家,那座府邸看起来气派得很,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宅子?」

老者顺着他目光看了一眼,随即压低了嗓音:「客官有所不知,那是鄂州吕大人的府邸。吕大人在鄂州可是手握重兵,势力庞大,说话极有分量。」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神秘,「这几日,吕府倒是进进出出颇为热闹,看着像是办喜事……」

郭靖听出话里有话,心下一动,道:「什么喜事?」

老者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注意,这才低声道:「听闻吕大人最近正忙着纳妾呢。这几日府上张灯结彩,采买不断。城里最大的一家『锦绣坊』连夜赶制了许多衣衫,『聚宝斋』掌柜也亲自送了几匣珠宝玉器进去。」他摇摇头,叹道:「唉,咱们这种平头百姓,一辈子也见不着这种排场。」

郭靖闻言,心如刀绞,仿佛有人在他胸口狠狠插入一把尖刀,痛楚蔓延至全身。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收紧,茶盏在他掌下发出危险的轻响,茶水震颤如他内心翻腾的情感。脑海中浮现出黄蓉明媚的笑靥,与摊主口中「吕府纳妾」的消息残酷碰撞,刺痛他每一寸神经。

他缓缓放下茶盏,从怀中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然后起身,茫然地离开茶摊。

老者正为邻桌添茶,回身时见桌上铜钱,顺手拾起,抬头欲言,却只见那人背影萧索,步履蹒跚地穿过街角,如同一个被生活击碎的躯壳。老者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握着铜钱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竟生出几分怜悯之意。

郭靖离开茶摊后,浑浑噩噩地穿行于巷道之间。他一向敏锐的警觉此刻被情感的风暴完全淹没,心中只剩一个念头:亲眼确认。他径直走向吕府后墙,脚步既急切又沉重,仿佛走向审判之地。

来到一处隐蔽角落,郭靖停下脚步。墙角堆积的杂物和年久失修的砖缝野草恰好提供了掩护,但他无暇顾及这些细节。他只觉胸口发闷,呼吸困难,一向坚定的双手此刻微微颤抖,眼中噙着难以察觉的泪光。

郭靖放下布囊,正欲纵身而上,忽听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等等!」

郭靖身形一顿,迅速回身。只见一名身着破旧衣衫的乞丐站在不远处,眼神警觉地望着四周。这乞丐身形瘦削,脸上蒙着一层尘垢,头发凌乱地塞在破毡帽下,乍看之下与城中其他流浪少年无异,但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智慧。

「墙里有暗哨,您这时上去,必然会被发现。」乞丐压低声音道,声音略显青涩却不失坚定。

郭靖心中一凛,仔细感知,果然察觉墙上隐约有人影晃动。此刻他原本心绪纷乱,几乎忘却了行事谨慎的原则。吕府纳妾的消息如同一把利刃,已将他心中坚固的信任撕开一道裂痕。他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冷静判断力此刻被嫉妒与不安所蒙蔽,几乎铸下大错。

他微微点头,喉头滚动,声音嘶哑:「多谢提醒。」

「小心,有人来了,」乞丐警觉地望向巷口,耳朵微动,似乎捕捉到了远处的动静。「跟我来,」乞丐不等回应,转身向巷深处走去,步伐轻盈而灵巧。

郭靖当即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几条蜿蜒巷道,动作迅捷却不发出声响。他们谨慎避开主要街道,选择隐蔽小径前行。

不多时,几名黑衣人出现在郭靖方才所立之处,警觉地环顾四周。为首一人皱眉道:「奇怪,刚才分明看到有人影。」

另一人冷哼一声:「莫非察觉了?这人警觉性倒不低。」

几人对视一眼,见街巷间行人寥落,无法立即确定目标去向,便分散开来,朝不同方向搜寻而去。

此时,郭靖已随乞丐绕过数条交错的小巷,巧妙避开追踪,来到一处隐蔽的破旧院落。院墙低矮,门扉斑驳,看似无人居住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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