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男人坐在公司辦公室裡，桌面上散落著一堆文件夾和一只空了的咖啡杯，電腦螢幕的光芒映照著他略顯疲憊的臉。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今晚得加班處理主管臨時交辦的專案報告。辦公室早已空無一人，只有空調低沉的嗡鳴聲陪伴著他。他正起身想泡杯咖啡提神，電話突然響起，他接聽後聽到大樓管理員急促的聲音：「不好意思，今晚大樓臨時要全面消毒，所有人必須在半小時內離開。」他愣了一下，無奈地嘆了口氣，關掉電腦，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走出大樓時，夜風夾著涼意吹過他的臉頰，男人腦中閃過今天中午跟女友聯絡的情況——她語氣有些急切，反覆問他晚上什麼時候過去。『她有什麼事瞞著我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他搖搖頭，決定順路去買些她愛吃的宵夜，提前過去陪她。他加快腳步，心裡混雜著溫暖與一絲好奇。

男人回到公寓，站在門口，從外套口袋掏出鑰匙插入鎖孔，轉動時發出細微的「咔嗒」聲。推開門，客廳燈光未開，他揚聲喊道：「我來了！有買你愛吃的！」話音在狹窄的客廳中低沉地散開，卻沒有任何回應。他脫下鞋子，換上拖鞋，走進客廳放下手中的食物，沙發上空無一人。看到臥室燈光亮著，「你在房間嗎？」他推開臥室門——床上被子凌亂，衣櫃門半開，但沒看到人。他正準備離開，目光卻被房間角落吸引——那裡有一個大型的熊布偶，是女友去年求他買給她的禮物，而布偶旁邊，斜倚著一尊人偶。

人偶坐在熊布偶旁，黑紗洋裝如夜霧籠罩，蕾絲若隱若現，紅緞帶在腰間收緊。那張冰冷的臉在燈光下靜靜凝視，銀髮散亂如未醒的夢。他僵在原地，『這是她買的？什麼時候？』他心裡疑惑，覺得這人偶的姿態有些生硬，像是刻意擺放的姿勢。他環顧房間四周，見女友不在，搖了搖頭，轉身關燈走出。

男人走出臥室，剛回到客廳拿起手機，正要撥通號碼時，忽然想起他之前幾次打電話給她，卻總是無人接聽，轉入語音信箱，過了好一陣子她才回電，又匆匆掛斷。他曾問過她在忙什麼，但她總含糊帶過。他有時會猜想，她這種偶爾失聯的狀況，是否隱藏著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今天提早過來，卻發現她不在，這反常的空蕩公寓讓那記憶重新浮現。他心底湧起一陣陌生感，感覺與她之間的距離悄然拉遠。

-02-

臥室裡突然傳來「咚」的一聲，低沉而刺耳，聲音在空蕩的公寓中迴盪，刺破了夜的寂靜，也打亂了男人的思緒。他腦中閃過剛才的人偶，拿著手機起身迅速走到臥室，推開臥室門時，卻見人偶不再靠著布偶，而是站直身子，雙手不自然下垂，洋裝裙擺微微垂落。『剛剛不是坐著嗎？怎麼站起來了？』他凝視著人偶，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人偶靜立無聲，頭殼上的表情深邃而冷漠，讓他感到一絲不安。他掃視房間，「是誰，為什麼要躲起來？」，房間裡沒有任何反應，人偶仍舊靜靜地站著。男人愣了一下，心裡嘀咕：『難道是我聽錯了，但人偶怎麼會站起來？』他走進幾步觀察，人偶臉上神情冷漠，像在無言審視他。他注意到人偶的肩膀微微聳動，像在壓抑什麼，手指不自然地垂在身側，指尖似乎在輕顫。他觸碰人偶的手臂，指尖傳來布料的觸感與一陣微溫，與冰冷的布偶截然不同。他心頭一震，「這不是人偶！」隨即退後半步，同時注意到那微微起伏的胸口。

男人目光鎖定眼前的「人偶」，他站在面前，距離不過兩步，聲音帶著一絲疑惑：「你是誰？」對方毫無反應，但胸口細微起伏的頻率不像是機器，他的懷疑加深：『這絕對是人。』他屏住呼吸，目光在人偶身上來回逡巡，像在尋找破綻。他上前一步，再次抓住對方的手臂，感受到緊身衣下的體溫。人偶的身體微微一顫，身體似乎因緊張而僵住。他鬆開手，退後半步，腦中一片混亂：「是人沒錯，可為什麼穿成這樣，還不說話？」他發現人偶高度跟女友差不多，『難道……』，他用懷疑的語氣發問：「潞璃，是你嗎？」這次他目光緊盯著。人偶搖頭，抬起手打了個叉。他皺緊眉頭，低聲道：「那你是誰？不出聲是什麼意思？潞璃呢？她去哪了？」他抓住對方的手臂用力搖晃，人偶掙扎了一下，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呼吸聲從頭殼縫隙傳出。

-03-

男人見對方沒回答，耐心漸漸耗盡。他眯起眼睛，「你再不說，我只能自己確認了。」他決定不再追問身份，而是通過行動來驗證。他找出先前搬家用的尼龍繩，迅速纏住人偶的雙手，「我不能讓你離開，如果你再不出聲，我只能先控制住你！」繩子繞過手腕時，他隱約聽到一聲細微的吸氣，從頭殼縫隙傳出，幾乎微不可聞。他用力拉緊繩結，繩結勒進緊身衣，透過洋裝的薄紗能看到淺淺壓痕。人偶的手腕微微顫抖，似乎在忍耐刺痛，繩子在表面滑動，發出細微的摩擦聲，見對方還在扭動。他低喝一聲：「別動！」隨即蹲下身，用剩下的繩子將人偶的腳踝綁緊。人偶發抖得更厲害，洋裝裙擺下的緊身衣被汗水浸溼的部位若隱若現，腳踝處的繩子勒出一圈痕跡。他站起身，退後一步，打量著被綁住的人偶，低聲問：「你到底是誰？潞璃在哪？」他內心深處的疑惑愈發濃重。人偶拼命搖頭。他眯起眼睛，內心翻騰：『不管你是誰，我得看清你的真面目。』他上前一步，伸手抓住頭殼的邊緣，「脫下來讓我看看！」他用力拉扯，卻發現頭殼紋絲不動。人偶猛地扭動身子，頭部左右搖晃，雙手雖被綁住仍試圖掙扎，發出模糊的喘息聲，極力抗拒他的動作。

他抓住頭殼試圖摘下，人偶激烈掙扎，發出模糊喘息。他低喝道：「別動！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誰！」他加大力道，手指滑到頭殼側面，摸到一個硬質裝置——一個定時鎖。他愣住，退後半步，瞪著人偶低聲道：「這什麼東西？時間鎖？你為什麼鎖著自己？」人偶停下掙扎，頭低垂著，像是在掩飾什麼。他眯起眼睛，內心疑惑更深：『如果是陌生人，為什麼會在她房間，還用這種東西？』他默默看著人偶，決定等到時間結束，再揭開這一切的真相。『但如果是她……為什麼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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