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在街上狂奔。

　　每跑一步，那股令人心颤的酥麻感就会爬上她的背脊，让她痛痒难耐。

和蓝月草有关的回忆在脑海中不断涌现。

她记得自己被骑士一拳打倒在地，她应该下意识要唤出符文的，但多年来的隐忍后，她最终在燃烧回忆的瞬间停下了动作。她身上散发出馊味，难以蔽体的麻布长裙被一把撕开，然后在恍惚中，眼前的城市昏黑一片，支离破碎，她高高悬在灯柱上，动弹不得；

仅仅是捕捉到这回忆，乳尖仿佛都随着画面在隐隐作痛。她记得的，明明连对方的模样都没看清，明明连这是在哪座城市发生的都已经不再知晓，但她因为虚脱而低下头时，却能看到那骑士用食指和中指粗暴地分开了她的阴唇，接着一只手拉下裤子，露出昂然翘起的巨大肉棒——没有任何润滑和前戏，下身传来撕裂的痛感，肉棒带着些血丝就这样强硬地插进了她的双腿间，她除了濒死惨叫外什么都做不到......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她没有反抗？直接燃烧一些记忆跑掉不就好了？

　　安瑟来到小巷里，停下，胡乱地撩起长裙。

　　她兼职不敢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回忆碎片。她把内裤拉到膝盖处，一只手卷起裙摆，接着轻轻分开樱唇露出粉嫩的穴肉，接着把食指一点点插了进去。强烈的吸吮感让她的食指被温暖湿润的腔肉紧紧包裹，她靠着墙，咬着自己下唇，“嗯......嗯......”食指在双腿间抽插了两下，安瑟胸口起伏不定，最后把食指轻轻抽了出来，端详着上面留下的一点湿润。

　　无论怎么确认，她都发现自己的贞洁已经没了，食指能插到最里面去，而且阴道仿佛在表示欢迎似的阵阵收缩......

　　她的第一次给了谁？为什么近十六年的记忆都这么破碎，甚至大部分都想不起来了？

　　为什么她之前会在卡莱德斯流浪？

　　她的记忆中只有砍杀魔物，在小巷里苟延残喘，以及小时候打赏脱衣舞娘的画面。

　　也许因为做这种事会让她感到愉悦，所以她就做了吧......

　　大概吧。

　　“呃！”

　　又要来了。

　　她感到皮肤仿佛被凌迟了一般，整个胃像是毛巾一样扭了起来，猛烈的刺痛由内而外地把她牢牢吃住。

　　这种感觉比被人强行把一口牙全部拔掉，或者把尖刺锤入指甲间隙中还要痛苦。

　　她倒在地上，卷成一团抱着自己，眼神很快就涣散了。

　　为什么......

　　好冷，好冷。

　　不，好热......

　　给我一口蓝月草，快，给我一口蓝月草......

　　她从喉咙里挤出气音，跌跌撞撞地起身走向小巷里。空气混杂了血腥味和蓝月草的臭味。她一下子迷茫了起来，为什么整个世界都带着那股毒药的酸臭？蓝月草到底在哪里？

　　不要紧，这种危险的药草，每个城市的贫民区肯定都会有人卖的。

　　她打着哆嗦抱紧自己，艰难地寻找着那些坐在路边的贩子。

　　现在的小巷里出奇的安静——也许是因为外面地狱般的搜捕，大部分的贩子都躲了起来。有些人家的门口溅了大滩鲜血，门也开着，地上是杂乱无章的脚印和拖行的痕迹，可以想象得出屋主是怎样绝望地被士兵拉出来，在自己家门口被处决。

　　一路上都没有贩子。

　　噢，瓦伦星，是啊，被处决的都是瓦伦星的人，城中的违禁品生意当然都被瓦伦星垄断了。瓦伦星一死，就没有人负责这些地下生意了。

　　但这么大的市场空缺，又怎么没有人惦记。铤而走险，本身就是他们生活的态度。

　　就在潜藏于黑暗中的蟑螂们确认了这场屠杀只是针对瓦伦星后，他们马上行动起来，冲进瓦伦星的财产中，尽情搜刮他们留下的货物和财富。

　　随着屠杀接近尾声，蟑螂和老鼠也逐渐回到了黑暗中，一个全新的地下秩序正在悄然成型。

　　“小姐，蓝月草？”

　　她猛地回头，两个男人正在月光下盯着她看。

　　他们拿出一个小袋子，摇了摇，“很想要吧？你可真走运，瓦伦星刚刚没了，蓝月草可成了紧俏货。”

　　他们走近安瑟，打量着浑身颤抖，正在不断擦口水的她，拉起她的手臂，“奈子很小，奈头倒是很翘挺——虽然身材差了点，也不是不行。你有钱吗？”

　　“我有。”

　　安瑟点了点头，“我有钱，快给我......”

　　“给你什么？你说的是蓝月草还是......？”

　　安瑟的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厌恶。她搓了搓手，渴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不动声色而娴熟地主动贴向男人，用大腿内侧蹭着他的身子，娇小的身躯抬头看着他，那纤手悄声无息地放在了他的裤裆上，接着隔着裤子套弄起了逐渐硬挺的肉棒。

　　女人的柔软轻易就让他欲火焚身了，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喘着粗气——即便只是隔着裤子抚摸，龟头的刺激感让他怀疑再这么下去他会直接被这小女人撸射了。他捏了捏安瑟一只手刚握得下的小屁股，，“该死的，这身材根本就和娃儿没什么分别。无所谓了，你要多少蓝月草？先说好，钱和你，我们都要。”

　　“你有多少？”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男人，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口处，“达令，你的肌肉好结实哦。你那里肯定也很厉害...我好爱。”

　　“哦，我们的蓝月草可多着。”男人吞了口口水，想暗示安瑟蹲下去帮他解决，但后者只是抱着他，露出迷醉的眼神，他只好继续说下去，“我们刚刚抢了瓦伦星一整个仓库，懂吧？我们很快就要成为这个巷子里新的瓦伦星了！”

　　接着他舔了舔安瑟的耳垂，享受她好似小兔子一样在她的怀中轻颤，“到时候你要是做我们的玩具，蓝月草要多少有多少......放心好了，我们两兄弟会温柔点的。”

　　“好，好想要......我都要，好吗？嗯......”

　　安瑟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磨蹭着自己的双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情欲的气味。

　　他们马上便把安瑟带去了更深的地方，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一栋不起眼的仓库外。

　　歪七歪八的石砖像是猪圈工人的手笔，外面种了一大堆气味浓烈的异香草。这些可以用作除臭剂的植物时常用在断头台广场，虽然可以卖钱，但显然这座仓库的重点不是它们。

　　仓库的门锁早已被砍断，两兄弟提着灯走进去，用力推开挡路的书柜，露出后面的暗门。

　　顺着楼梯走下地窖，数十个木箱赫然呈现在眼前。

　　男人把提灯在墙上挂好，随手拿了一包蓝月草给她，在她着急地拆开包装时从后面抱住了安瑟，两只手不安分地从腋下伸到了裙里，安瑟小巧的乳房被他肆意揉捏起来，充血勃起的肉棒在裤裆里顶着她的臀沟，隔着裤子上下磨蹭，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你们好心急呀......”安瑟一边往嘴里塞着蓝月草，一边把手伸向后面抚摸着，感受掌心传来的温度和跳动，挑逗着男人。

　　蓝月草在嘴里融化的瞬间，苦涩的粘稠流入她的胃中。她发出了一声销魂的低吟，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经过刚才的挑逗，安瑟衣裙凌乱，被拉下的领口露出半个粉红的乳晕。

　　“蓝月草也吃了，现在该到我们了，嗯？你这女人哪，身材虽然小孩了点，手感是真的不错。”

　　他们迫不及待地脱了衣服就要压向安瑟。

　　“你们只有这点蓝月草了吗？”她向后退了退，故意撩起裙子勾引他们，“等一下嘛......”

　　“这么多还不够？这条街的仓库都被抢完了，我们只能占着这个仓库了。”

　　“好吧......应该也够我用的了。”

　　安瑟喃喃着，忽然站起身，“谢谢你们。”

　　“嗯？”

　　两个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安瑟骤然出手，随手抄起一边的碎木，裙摆在空中还未落下时便已割断了他们的喉咙。

鲜血泼洒在墙上，像在黑暗中盛放的梅花。

　　他们捂着喉咙踉跄两步，软在了地上。

　　“真恶心。”

　　安瑟咧着嘴，把手在毛巾上擦了擦，把两人的尸体拖了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身体的虚弱。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服用蓝月草只能吊着她的命，却也会让她越来越严重。

　　搞钱。

　　出发去托罗港。

　　她必须找办法活下去。

......

......

与此同时，岩城城堡。

　　　　深夜的寝室里，洛蒂亚站在伯爵面前，从他的桌子上随手拿来一张手帕，伸入裙子下擦去马利留下的精液，接着摇了摇头，“无论你怎么狡辩，你也是罪魁祸首。”

　　“我做了什么恶事？那些平民本就是租住在我的土地上，这就是他们生活的方式。我生而如此，以高贵的血脉统治他们——有什么不对的？”

　　“当然没错，我亲爱的帕罗雅佳尔大人。”

　　身后，马利的声音幽幽传来。

　　他从地上缓缓站起，身体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看起来竟然像个畸形。过了片刻，他强行把自己拉扯直了，咧嘴露出笑容，只是这次带上了疯狂的意味。

　　“成神的第一步是什么？就是不灭的肉身。真好啊。人类的脆弱......首先就从我身上消失了。”

　　他看着洛蒂亚，没有动手的打算，而是用戏谑的声音说道，“看得出来，你很想当英雄，对吧？蒂亚小姐。本来这些事与你无关，你可以自己走了的。”

　　“可是英雄——那些存在于世的英雄王，他们不过是为了教普通人关注仰慕他们，为了他们心中虚伪的正义而举剑，不是么？屠龙人阿迪萨亚，他最后得到了领地和十二个美丽的娇妻；荆棘王赛力特兰，他最后成为了国王......这些英雄，哪个是为了所谓的理想？”

　　“那些王国钦定的所谓英雄，哪个晓得人间疾苦？他们可否试过在十月的寒风中冷的瑟瑟发抖，口袋里的硬币只足够买第二天充饥的黑面包，没法用来购置柴火？他们可否试过看着家人在教皇布下的大火中活活烧死，自己却无能为力？他们可否试过明知自己的后代会受苦一世，重走他们如同牲畜般的人生，却又不得不诞下后代，因为他们老年无力耕作时需要有人供养？他们当然不知道。英雄什么都不知道。”

　　“英雄是盲目的，英雄不知人间疾苦也不知王国腐败。他们的双目为英雄气概和愚昧理想而掩蔽，向手上沾满农奴鲜血的暴君下跪效忠。那莫，凭什么他们可以无所顾忌地为了自己的目的挥剑，而我们就不能？真是可笑。”

　　他头也不回地像外面走去，生机逐渐洗净了他的肉体，把洛蒂亚灌入他身体里的药排出去。

　　他没有和任何人战斗的打算。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最后一件金器，我就拿走了，伯爵大人。”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这样就足够最后的五十枚金币了。”

　　伯爵没有回话。

　　马利捂着肚子上还在痊愈的伤口，缓缓走出寝室。

　　“哥布林在造神。”

　　洛蒂亚忽然说道。

　　马利停下脚步。

　　“所以呢？”

　　“你和他们交易。神圣火炬。”

　　“只是一部分罢了。只要成为半神，我就可以把事情干完。”

　　马利一拳打碎窗户。外面，一架被麻布遮盖起来的马车正在被仆从缓缓装载。十二个小时后，他就会出现在哥布林帝国的边境线，把车上的宝物的金钱交付给哥布林。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把这个该死的地方毁掉。”马利平静地说道，“整个王都，我要把它变成从血肉汲取养分的森林。”

　　“你果真在和哥布林交易。”

　　“它们可比人类聪明和守信多了。现在唯一一支受训来和哥布林战斗的骑士团已经彻底被抹去了，人类还有什么可以用的？靠现在那些酒囊饭袋么？”

　　“你走不出岩城。”

　　洛蒂亚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再让那种事......发生一次。”

　　“哪种事？噢，拜托，你是不是在想着哥布林拿到那些金币，就会把自己武装起来攻打王国？确实有可能。”

　　“岩城会首当其冲，你就不——”

　　“我无所谓。”伯爵坐在床沿，沉声说道。

　　他的双眼已经没多少神采了，“帕罗雅佳尔的名字已经受辱。我情愿用这片土地去换取我的女儿。”

　　从卡莱德斯战役大败后，帕罗雅佳尔家族在王国的地位便一落千丈，甚至要把女儿嫁与臭名远扬的巴尔迪大公。

　　“你......”

　　“你看，没有人在乎，对不对？哪怕它们下个月就血洗岩城，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个地方甚至连合理的税都缴不出来！对于帕罗雅佳尔大人而言根本就是无用之地。”马利哈哈大笑起来。楼下的马车已经整装待发。他把衣服穿上，“我本来想把你杀了的。但你看起来很有趣。你不是想当英雄吗？我告诉你，帕罗雅佳尔大人之所以这样做，也只是为了筹钱雇佣......算了，反正，他也只是为了女儿所受的屈辱复仇。这样说，他难道不是英雄？”

　　“你走不出岩城。”

　　“你要阻止我？你想要如何，再往我的嘴里呕一次？真是恶心的做法。”

　　马利一挥手，窗外小花园里植被暴涨，伸向伯爵的寝室。

　　伯爵瞳孔骤然缩小，慌乱地撤到门口。

　　马利要干什么？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我已经死过了。”

　　洛蒂亚喃喃道，“而且你真的觉得，你能赢？”

　　“为何不能？”马利愣住了，他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哪来的底气。

　　“你说过，第二远征团已经彻底消失了。”

　　“是啊。”

　　“那么我要告诉你，还没有。”

　　洛蒂亚缓缓拔出了长剑。

　　深呼吸。洛蒂亚。

　　深呼吸。

　　看着你自己。

　　......

　　鲜血，哀嚎，灰白的天空。

　　她再一次回到了那个让她绝望的午后，亲手葬送王国最强大的骑士团，把自己的英雄名号变得可笑幼稚。

　　她四下环顾，那绿色的海洋使她窒息了。

　　看着它。

　　看着这个地方，洛蒂亚。

　　她泪流满面。

　　你要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一遍吗？

　　可是，你又能做什么呢？

　　她开始在冰冷的海里下坠。

　　下坠。

　　她不知道自己坠落了多久。

　　这片灵魂之海像是无穷无尽，她穿着长裙，缓缓睁开了眼。

　　然后在那个瞬间，她和自己，四目相接。

　　她张着嘴，吐出小小的泡泡。

　　看着我......

　　她和自己如是说道。

　　继续下坠。

　　接着，有什么斩碎了黑暗。

　　洛蒂亚颤抖着，手上的骑士长剑开始变得滚烫。

　　从剑尖开始，华丽的纹路向上一个个亮起。

　　世界变得缓慢，她听到了金铁交鸣，看到了哥布林被拦腰斩断。

　　漆黑的符文在她皮肤上每一寸地方浮现，扭曲，浸入。

　　这是一场远征，一场延续了十三年还没有结束的远征。

　　骑士团的符文剧烈共鸣起来，刻印在剑身的第二骑士团的标志深入她的脑海中，在一片灰暗的尘土中找到了被掩埋十数年的最深的一枚符文。

　　那枚每个见习骑士第一个被刻上的符文。

　　‘骑士’。

　　她的双眼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多年积累的药物，屈辱，绝望的记忆，痛苦的伤痕，把符文一点一点扭曲了。

　　岩城外，无数魔物停下了动作，在荒野上，洞窟中，昂起头，侧耳倾听灵魂中的呐喊。

　　有什么在召唤它们。

　　在城堡最顶端塔尖，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睁开了眼。

　　她把金发撩到耳后，看向身下的城堡。

　　风吹得她的兜帽猎猎作响。

　　她似乎并不显得讶异。

　　一如她那可以御使魔物的骨笛，她血脉里的黑暗当然有个来源。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一样。

小说相关章节：被当成肉便器使用十二年后骑士逃离了哥布林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