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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外的小花园里,谢思凡正穿着一袭长裙在其中踱步。她略略侧过头,正对着手机在说些什么,语调婉转,语气时而娇憨,时而魅惑,仿佛抑扬之间便能拿捏人心。

过了多时她才放下电话,想要返回自己的房间,此时夜已渐深,黑漆漆的小花园里,她竟是这才发现坐在一旁的丽丽。

两人虽是心有灵犀,谢思凡亦是逐渐培养起了身为丽丽分身的自我认知。可是丽丽往往也只在需要的时候才会使用那种姐妹传讯,平时两人的相处仍然和普通的好姐妹并无差别。因此,丽丽靠近她的时候,她并不是总能有所察觉。

在经历“婚礼”,得以转换身份成为陈淞裕的女秘书之后,她的个性养成也更进一步,丽丽便也履行了承诺,按照她心目中英俊多金的白马王子形象,为她寻找之后技巧训练的目标。用丽丽当时的话来说,这一方面是为了满足她的心愿,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她在技巧训练中更有动力。

在这样的训练中,逐渐被培养成性感玩物的谢思凡亦是拥有了和外表相称的“自信”——只是这样的自信并非通常意义上独立女性的自信,而是建立在对外表的无限骄傲之上,好恶随心的恣意妄为。这一过程中,丽丽亦继续对她做着阶段性的考核,而最近一次考核的成果便是俘获了一位富家公子,让他被她的魅力所吸引。

若是到这里为止,谢思凡和那位富家公子的关系大概也会像之前一样,因为她物质上的索求无度导致无疾而终。然而,或许是那位富家公子的外表太过英俊,资财也太过富足,竟是让谢思凡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和他相关的事情。结果就是一个月前,她偶然瞟到齐泰的聊天记录里居然有另外一位女友。

然后她才恍然间明白,为何对方和她约会时偶尔会心怀顾虑。

自发现这点之后,谢思凡的心中便总有几分别扭。她往昔的道德观仍有残留,陷入一段混乱的男女关系,甚至是成为他人感情的插足者,这种事实在超出了她的道德下限。左思右想之下,她甚至想过要主动结束这段关系。

可是对方的英俊帅气实在很符合她的口味,何况素来拜金的她也舍不下对方的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态度变化让对方猜到了什么,面对谢思凡的稍显冷漠,对方反而是更显热络,充分满足了她的物欲和虚荣心。这般一来二去之后,谢思凡几次想要开口质问都被自己又咽了回去,只得继续装作对对方另有女友这件事一无所知,同时继续保持着和对方的交往。

“思淫,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这是几周之前发生的一场对话,那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谢思凡约会归来后,在公寓的大浴池里恰好碰上丽丽。

丽丽的问题令谢思凡略有一丝尴尬。

看着谢思凡的尴尬神情,丽丽温和笑道,“思淫,你明明把我教给你的技巧用得不错,把那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的,怎么你自己反而……”

谢思凡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姐姐,那男人还有另外的女人……我也是偶然瞄到他的手机才发现的……”

“那么,你是认为自己的魅力比不上对方咯?”丽丽似乎对这一点并不吃惊,继续问道。

“那怎么可能!”如今的谢思凡已将自身的性感魅力视作唯一的骄傲,面对这种问题当然不会松口。

“好了好了,”丽丽像是勉强忍住笑意,然后温声问道,“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你这样心事重重的呢?”

“姐姐,既然那男人已经有女友了,那我……岂不是……岂不是变成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了么?”谢思凡有些不安地道。

“你怎么会有这种顾虑呢?”丽丽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女友可未必就是感情牢固的证明,你怎么能笃定他一定对他的那位女友情深似海?说不定呀,他还正想找理由给这位女友加个‘前’字呢。这样以来一话,她这个‘前’女友和你这个‘现’女友也不过是时间上略有些重叠罢了。”

“你想想看,”丽丽继续说明道,“若是他和他这个前女友感情深厚,他又怎么会被你吸引呢?”

谢思凡细细一想,觉得丽丽的话确有道理。

“可是……”谢思凡话到半截,已经感觉到丽丽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想说那公子哥儿和他那女友肯定是相识已久,从时间上看,你总归算第三者插足,对么?”丽丽促狭笑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男女感情,与其说得从时间长短上比较,不如说该从关系密切程度本身上考量呢。”

“思淫,我问你,你觉得你和那女人谁更漂亮?谁更有魅力?”

或许是替自己这位妹妹打抱不平的关系,丽丽话里对对方的称呼已是有了几分不客气。

“那女人怎么可能比得上我?”受丽丽影响,谢思凡的口吻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这就是了呢,”丽丽笑着道,“正因为你更漂亮,更性感,更有魅力,也更懂得怎么讨男人欢心,那公子哥儿才会和你走得越来越近。从关系密切程度这一点上考量,那女人自然是远远不如你的,你又为何要心里不安呢?”

这一番话说得谢思凡颇有些认同。是呀,明明她和对方关系更密切,凭什么就得由她让步呢?

眼见自己的劝说起了效果,丽丽更进一步道,“你呀,更该把那女人看作是你的竞争对手,用你的技巧在这场战斗中取胜,让她把这个‘前’字坐实,让自己变成齐泰的正牌女友呢……”

话到这里,谢思凡亦是心思恍然,甚至没有意识到丽丽的话里却是暗示了她的插足者身份

两人之后便聊起了旁的事情,那一次的鼓励也让谢思凡燃起了雌性竞争的熊熊决心。在之后的几周时间里,她待对方比过往更加热情,而与对方约会时的妆容衣饰亦更加注意。拜其所赐,对方对她更显迷恋,两人在约会中的互动也变得越发亲密,甚至会像现在这样,即使约会结束之后,偶尔还要互通电话,透过电波继续加深这份恋情。

时间拉回到现在。

被丽丽发现了两人的私密通话,谢思凡不由得心生尴尬。

她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姐姐,你之前就知道那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了吧?”

这就是一周之前谢思凡的最新发现,她过去一直以为的齐泰的“另一位女友”竟是已和齐泰订婚的未婚妻。

“还不是为了让你更好地掌握勾引男人的技巧?”丽丽倒也不否认,“这有妇之夫和普通男人可不一样呢……要勾引前者,不止需要展示自身的魅力,更需要靠着这份魅力压倒竞争对手。正是靠着这次的竞争,你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这些技巧内化成自身气质的一部分呢。”

“没有这么一段经历,你可成不了现在这个迷死人的小妖精呢!”

最后,丽丽笑着捏了捏谢思凡的小巧琼鼻,如此总结道。

丽丽的话虽不能完全平抑她心中的尴尬之情,却也让谢思凡心中的骄傲感逐渐膨胀。她知道,这些技巧训练都是之前安排的训练计划的一部分。按照丽丽所说,雅姿的姐妹们虽然相融为一,却也须视情况而定,展露不同的精神面貌。为了实现这一点,姐妹们各自的个性便需要在天赋本性的基础上充分重塑,刨除杂质,以臻完美。

例如思漠便是被培养成了清冷寡言的雅致美人。

而谢思凡的培养则是雅姿众女当中的最后一块拼图,因为她天性顺从,又本性淫荡,最适合培养成服务他人的淫女,而如今的她在不自觉的雌竞当中已是初步完成了气质的进化,在夜店女的基础上更进一层,也无怪丽丽要称赞她了。

“姐姐……”她有些难为情地嗔怪道。

“何况,我可看不出来你哪里不喜欢这种事,”丽丽促狭一笑,继续道,“你呀,嘴上说着介意,可这阵子来你和那公子哥儿的关系却是没受什么影响呢……”

丽丽的话令谢思凡一阵心虚。在刚知晓对方这位未婚妻的存在时,她确实是又一次产生了从中退出的想法,可对方的英俊外表令她不能自拔,出手阔绰亦是令她难以放弃,一周时间下来,她不仅没从这段关系中脱身,反而是越发泥足深陷。

“思淫,这不是什么需要尴尬的事情,反倒该说是正合适于你的道路呢,”丽丽温和地劝慰道,“你想想看,你既然要成为最出色的花瓶女,想要吸引男人的目光,不就是该用独属于花瓶女的那份性感魅力来勾引男人么?可这男人和男人之间亦是不同的,以你的资质,若是去勾引单身男人岂不是大材小用?若要展现出你全部的魅力,不是便只能去勾引花丛老手,甚至是这种已有未婚妻的男人了么……”

丽丽的话语中蕴含着只有谢思凡这样的花瓶女才能通透的道理,谢思凡很快便理解并认可了她这番说明。

“何况,你自己明明也很喜欢做这小三呢。能在男人的面前,靠着魅力压过别的女人一头,这种事情,恣意妄为如你又怎么拒绝得了?这才是你的本心呢。”丽丽的脸上又挂起了一副调笑的神情,言语间已是不再掩饰,直接抛出了“小三”这个称呼。

对于这番话,谢思凡虽是无法反驳,却也难以全盘接受。如果这出自她的本心,她又为何会感到别扭?可如果这不是她的本心,她又怎么会在和那个男人的交往中食髓知味,终至于难以自拔?

她很快便向丽丽言明了自己的困惑。

看着神情尴尬的谢思凡,丽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介意的其实并不是做小三,而是被人发现做小三呀。归根结底,这是你恣意妄为的本心和自我规范之间的冲突呢。一般来说,人的自我规范不应该和本心相差这么多的,但你的却是特例呢……究其原因,多半是那个谢思凡对你的影响太深了呢。”

丽丽能做如此感想,当然不是因为谢思凡已经将一切对她和盘托出,而是因为陈淞裕专门向丽丽“说明”了谢思凡的特殊情况。在陈淞裕的说明中,她一直便是跟随在她身侧的胶奴谢珊珊,谢思凡则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彼时谢思凡受了魔素沾染,需要治疗,而她便是在帮助治疗的过程中被谢思凡的记忆和想法过多影响,才变成了现在这个身心不谐的样子。

丽丽知晓这一切后,自是与她同仇敌忾,每当她表现不佳时便要把问题推到所谓“谢思凡”的身上,长此以往,便连谢思凡自己都理所当然地将现在的她和过去的她切割开来,她对过去的自己本就不佳的观感自然是更趋恶化,连带着“过去的自己讨厌整形女”的印象都因她的自我带入而鲜活起来。

所以此刻听到丽丽的嘴里吐出这个名字,谢思凡的脸上自然是浮现起了厌恶的神情。

“真是阴魂不散。”谢思凡不由得骂了一句,浑然不觉自己如此发言已是彻底站在了谢珊珊的立场上。

丽丽也似是为自己可怜的妹妹叹了口气,“思淫,这种情况的话,你也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去调整心态,调整认知,尽量去抹除她残留的影响给你设下的这些条条框框了……”

“姐姐,”谢思凡恳求道,“我知道你肯定有好办法的……”

“办法我倒是有,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坚持得下来呢,”丽丽却是一副犹豫的样子,仿佛是在担心自己这个妹妹,“思淫,你可以试着去扮演那些谢思凡讨厌的角色,然后将这些个性内化成为自己个性的一部分,以此来对冲她留下的影响。”

“举例来说的话,你现在不是正在做小三嘛,那就该从小三的心态入手,真正让自己变成谢思凡最讨厌的那类小三,这样一来,便算成功扮演了一个角色,她留下的一部分影响也便就此对冲了。”

“她最讨厌的那类小三?”谢思凡仍是有几分迷惑。

“思淫我问你,”丽丽问道,“若是有个女人因情所困不得已做了小三,谢思凡会如何看她?”

“姐姐,我又不是那女人,她脑子里会动什么念头我怎么知道?”这样的问题虽让谢思凡不太开心,但在丽丽的询问目光下她还是勉强答道,“她的话,大概会很虚伪地说这种……可以理解之类的……”

“也就是说,这种被迫做的小三并非谢思凡最讨厌的类型。那些主动选择成为小三,并且事实上和男方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是单纯地喜爱男方的钱和地位的女人才是她真正讨厌的类型,对么?”

丽丽帮着分析道。

谢思凡点点头。

“那这个身份却是不用扮演了,其实你就是这样的小三呢,”丽丽笑道,“思淫,你和那个公子哥儿相处了这么久,如今的关系又这样密切。可是你想想,若是他伤残毁容,或者一夜之间负债累累,你还会继续和他在一起么?”

谢思凡长期以来养成的对外表的极端重视和拜金观念此时产生了效果,对于丽丽的问题,她竟是一时之间难以回答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嘛……”

她只能避重就轻道。

“总不是完全不可能呢,”丽丽温和地道,“我问这个问题,当然不是要咒他齐泰什么的,而是要帮助思淫你认清自己的本心呢。你现在正是好年龄,于这种事情上自然得多多注意,以免将来犹疑不决,徒生祸事呀……你想想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是因为一见钟情,还是因为他的外表和资财都合你要求?再想想,你在这几个月里最满足的地方是哪儿?是和那男人的情感互动,还是他给你的物质满足?……”

随着丽丽的话语,谢思凡也开始审视自己和那公子哥儿的感情究竟成色如何。因为她本身已是极重物欲的女人,在这颇有技巧性的引导下,她竟是逐渐意识到对方的俊朗外表和家财才是她选择对方的真正理由。

“所以说,”丽丽最后总结道,“你原本就是个拜金花瓶女,若是齐泰伤残毁容,或者一夜之间负债累累,你还会和他在一起么?当然是不会的。你喜欢他,根本上喜欢的是他的外表和他兜里的钱,这才是像你这样主动攀富求贵的小三所具有的本心呀……”

此语一出,谢思凡内心里的势利观念终于压倒了对对方的感情。

“姐姐……”她微嗔道,仿佛因本心被这样直白地指出而感到害羞。

“害羞可是不行的,小三也要有小三的自尊呢,”丽丽调笑了一句,然后颇正式地道,“既然要做小三,那就该把小三该有的心态学个完备才是,刚刚的还只是对待男方该有的心态,你呀,还得掌握好对待原配的心态呢。”

“对待原配的心态?”谢思凡不明所以地问,随即便感觉到某句话语顺着她们姐妹间的秘密信道传输了过来。

随即,她便看到了丽丽鼓励的眼神。

谢思凡只好按着传递来的姿态,慢慢地让神情间浮起一抹轻蔑,同时语调也变得狐媚又刻薄。

“她若是脸蛋漂亮身段迷人,魅力胜我一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丢了自己的男人!”

这般说着的谢思凡忽地感到内心深处产生了一分满足感,仿佛这正是她的心声一般。不过想来也是,她确实在这段关系里泥足深陷,若说她完全没动过那些刻薄的念头,恐怕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就是这样,”丽丽笑着道,“其实关键就在于这份心态的把握呢,至于骂那女人的污言秽语,你这小脑瓜里应该足够了……”

这一次的谈心过后,谢思凡便开始在丽丽这里学习小三的心思情态,而丽丽也借此机会,用言语在谢思凡那空空如也的内在当中灌入劣质的猛毒,让谢思凡的人格在新的蜕变中得以重塑。

在这样的帮助下,谢思凡在面对那公子哥儿时候的心态和表现更进一步,宛如下定决心要达成小三上位的目标,而对方亦是在她的性感魅力中陷得更深。与此同时,她也按着丽丽的教导,开始有意识地破坏他和他那未婚妻间的关系,最终让对方对他那未婚妻日趋冷淡,甚至开始和她谈论婚礼的相关事宜。

就好像她才是对方真正的未婚妻。

直到几个月后对方的未婚妻撞破了他们的奸情,闹到雅姿公司里来。

“听说你们公司出了个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对方的未婚妻在雅姿的公司大厅里阴阳怪气地道,“干点什么不好,偏要干这种浪荡货才做的下贱事情?”

“哦,原来你本来就是个浪荡货啊,生得一副骚样,倒是天生就是做小三的命,那做这种下贱事情还真是该了!”

说来也巧,当时公司里几乎空无一人,模特们正因为一场活动几乎全员出动,其余的也都在公司外做着外景拍摄工作。

阴阳怪气了几句后,那女人像是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开始大声叫骂,“谢珊珊,你给我滚出来!敢勾引别人老公,就不敢出来认么?”

“谢珊珊!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

“谢珊珊!……”

女人还在外面骂着。

不过那外面的女人大概不会想到,被她骂作浪荡货的谢思凡此时确实在公司里。若是她能挣脱出陈淞裕的暗示,推开陈淞裕那间玻璃办公室的大门,自然就会看到这位浪荡货正在勤勤恳恳地工作着。她肯定也没办法想象,谢思凡的日常工作便是穿着如此紧身的黑红色胶衣,宛如一条被紧紧缚住的美女蛇一般,跪坐在他人的胯下吞吞吐吐。

当然,在谢思凡看来,那女人的表现也算是令她有些意外。和中学都没有上完的她相比,这女人应该算是极聪明了,只是这骂街的水平似乎也极受限,甚至都比不上她日常说话时的那些字眼。小三心态已经完备的她,甚至因为这几句毫无水准的詈骂而对那女人越发轻蔑。若不是正在工作当中,她肯定会出去让那女人领略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谩骂。

不过……

她不经意地略略抬头,瞟向眼前的陈淞裕,心中浮起一丝忐忑。

尽管这段第三者插足的经历令她的道德观越发稀薄,亦令她逐渐明确了自己原本便是个不道德的女人。不过这仍有残留的道德观还是会提示她,这种行为终究不好。相比于自己的名誉受损,又或者那女人可能的报复,她更担心的反而是陈淞裕可能会因为这份不道德而惩罚她。

“工作的时候认真些!”陈淞裕看出她的走神,在念话中命令道。

“是,陈经理!”谢思凡在念话中恭顺地回复道,随即暂时抛开了心中的忐忑,更认真细致地服务起来。

十多分钟之后,似乎是眼见无人应答,又或许是在陈淞裕的能力下误以为这公司里空无一人,那女人终于觉得自己是白费口舌,撂了几句狠话后便兀自离开了。

那女人离开之后不久,谢思凡这边工作也终于完成。吞下了陈淞裕的喷薄后,她为对方做了例行的细致清理。不过一切都完成后,谢思凡并未如往日那样侍立在旁,而是心怀忐忑退开几步,仍维持着跪坐的姿式。

“陈经理,珊珊有错,请求责罚。”她如此道。

这里的说法与之前不同,是因为这并非标准的请求责罚流程。按照雅姿的标准,类似的情况仅用于没有违反雅姿规定,但是自认为存在错误的情形。

“哦?”陈淞裕像是饶有趣味地问道,“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这里陈淞裕的提问也是这个非标准流程的一部分,即要求进行犯错自述,以让陈淞裕来判断她是否真的存在错误。

“我……”谢思凡抿了抿唇,略有几分忐忑地道,“我做了小三,勾引其他女人的男人……”

“哦?”陈淞裕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问了一句,“那你觉得这个小三你做的是否合格?”

虽不明白陈淞裕如此问的目的,谢思凡还是在楞了一下之后很快说明了自己的种种行为,包括如何为了钱勾搭上对方,又如何诱使对方对未婚妻心生厌恶等等。言说之初,她尚有几分羞涩,但随着将事情一件件抖搂出来,她竟是不自觉地摆出了那副小三姿态,言辞间不乏对对方原配的轻蔑和刻薄,谈及对方态度的转变时,甚至有几分洋洋得意的感觉。

“……若是把今天那女人来闹的事情告诉他,然后再假模假样地哭上一场,那男人肯定会为我出头。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们的关系这下子是要到头了……”谢思凡媚声笑道。

“这主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陈淞裕打断了她的叙述问道。

“我怎么想得出来这么巧妙的办法?”谢思凡言辞间对自己的姐姐当然是不吝赞美,“当然是丽丽姐的主意。”

“呵,那女人惹上你们这对姐妹,可真是倒了大霉。”陈淞裕简单评价后便示意谢思凡继续说下去。

“……所以,”谢思凡又说了些事,这才有几分妩媚地总结道,“陈经理,我认为我这个小三做得还是合格的。”

“哦?”陈淞裕评价道,“我过去听人说过,这小三有三点最为关键,一是脑子得聪明,二是外表得性感,三是要心狠手黑够坏才行。珊珊,你的脑子一向蠢笨,如果没有丽丽帮忙,肯定是做不了小三的,外表这点倒是满足要求,至于这最后一点嘛……”

谢思凡不由得有些忐忑,仿佛是在期待着从陈淞裕口中得到一个“合格小三”的评价。

“……呵,这点你当然是符合的——能做到这种地步,你肯定配得上‘坏女人’这三个字,不过问题也还是有的,”陈淞裕话风一转道,“所谓小三上位,指的可不仅是踹开原配,如果这最后一步没能实现,你又怎么能说自己是合格的小三?”

“是,陈经理。”谢思凡听出了陈淞裕话语中的指示词,立即按标准昂首应道,“珊珊肯定会完成这最后一步,成为合格的小三的。”

尽管被扭曲至此,又盖上一副骚气十足的小三情态,这句话里仍然能略微瞥见她昔日的那份敬业心。她本以为陈淞裕还有后续的话语,可是应过这句之后,又跪了片刻,也没有感到对方有再发话的意思。

不是应该让她认错领罚的么?

她心中刚一浮起这样的念头,那边陈淞裕便已是有所察觉。

“珊珊,”陈淞裕似是有些想笑,“你觉得你做错了?你错在哪儿?是不该勾引男人?还是不该做小三?又或者是不该做那些恶事?”

谢思凡微微一怔。

“你本就是个坏女人,这份‘坏’放在你这副外表上更是相配得很,适当得很了。”

他的话语结尾带上了只有刻印后才能分辨出的特殊语调,这种语调的含义即是结束话题,返回工作,保持安静。

“是,陈经理。”谢思凡自然是分辨出了这语调,随即起身致意,并站回她的专属位置,放空大脑,保持侍立。

一天的工作很快结束。谢思凡在工作时间虽没有未再考虑她请罚的事情,可是陈淞裕的话语还是令她有几分费解。到了晚上,她向丽丽提起了今天的事。

可听了她的描述,丽丽却是咯咯地笑出了声。

“陈经理是在开解你呢,”她笑着温声道,“思淫,你是个花瓶女,勾引男人这种事几乎是你的本能。至于成为小三,更是你长期勾引男人之后自然而然的结果,这如果有错的话,那花瓶女本身便是错误了——可是,你会认为花瓶女本身是错误么?”

“当然不会。”谢思凡不快地道。她之前竟是没有想到,这样的问题会牵扯到她的身份自尊上。如今的她早已自认是出色的花瓶女,又怎么可能容忍这样否定她立身之道的话语?

“然后便是你做的那些事了——一般来看,这些事确实违反道德,令人不耻,可是你想,哪有小三不装情作态、挑拨离间的?既然你做小三毫无错误,又哪来的必要因这些恶事而认错领罚?”

在丽丽数月以来的思维灌输之下,谢思凡的三观重塑早已只差临门一脚。如今听了这番话,谢思凡逐渐培养起来的身为小三的自尊爬上心头,她甚至有些奇怪自己为何要认错领罚。

感觉到谢思凡心中的迷惑,丽丽继续道,“陈经理的话不仅是在开解你,更是在称赞你呢。”

“如果一个女人没有外表,只是心如蛇蝎,那也不过是恶妇罢了。可是坏女人却不一样,要成为坏女人,首先得有足够出色的外表,然后才能论及心地如何——也就是说,能够靠着自身的性感魅力做小三,能够玩弄他人感情,这本就是真正出色的花瓶女才有的权力。思淫,陈经理能认可你坏女人的身份,正是对你外表的最高赞扬,也只有这份‘坏’才配得上你的外表呢……”

丽丽的话语终于扫去了谢思凡心中的迷惑,将她身为花瓶女的自尊和成为坏女人的认知嫁接起来,还鼓励她更进一步,要更加地随心所欲,恣意妄为。

“对了,”在谢思凡全盘接受了她的观念后,丽丽又问起了上午的事情,“那女人去雅姿闹过了吧?后来公子哥儿那边怎么说?”

提起这件事,谢思凡立即又拿起了她那副十成十的小三做派,刻薄地道,“他?他还能怎么说?当然是给我赔礼道歉,还说这周就送我一个新包包呢……”

眼见谢思凡财迷入眼,丽丽不由得笑骂道,“你这小拜金女,别把正事忘了呀。”

“正事还用说么?那泼妇大出洋相,还败了他的名声,那男人又怎么可能再容她下去?就像姐姐说的那样,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脸么?”谢思凡言语间颇有些眉飞色舞,“后来呀,两个人当然是大吵一架,多亏了姐姐的主意呢。”

丽丽的手指点在谢思凡的额头上,笑着道,“我只是出了个主意而已。倒是你,能把这整场戏演下来,该做骚货的时候做骚货,该扮可怜的时候扮可怜,难怪别人要骂你是狐狸精呢。”

得了这句夸奖,谢思凡难为情地道,“都是姐姐教得好嘛……”

“是这种做派和你本心,你学得特别快呢,”丽丽笑着道,“不该呀,还差最后一步。等他的婚戒送到你的手上,你这小三才算是功德圆满了呢……”

听了这话,谢思凡也不由得憧憬起了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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