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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1)——邻居

小说:杜鹃 2025-09-04 21:30 5hhhhh 1460 ℃

这个季节雨水丰沛。我躲在公交站棚下,此时大概下午三四点钟,没有什么行人,一片灰色,风力强劲,马路积水一层层波动,必须尽可能小心不让路过车辆溅到。此外还很冷,我站着缩成一团,直到招徕一辆出租车。这时距我站在这里已经半小时多了。

“去哪里。”

“鸿雁宾馆。”

鸿雁是我宾馆的名字,它出名是因为它老、破、小。

“好巧,好巧,我也住在那附近。”

我知道。

陈宝雄是一名出租车司机,住在白塔小区4幢101室,也是老破小,有一个家庭,不太和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能算我邻居,我认识他,但如果没有今天,他绝对不认识我。你可以想象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指的是如果没有今天的话,他会在停好车以后一头钻进充满霉味的楼梯间,那条红色扶手上的灰尘自从三楼那户租客离开后,很久很久没有擦过了,接着他走到二楼去,按一按门铃,他那个肥老婆就会一边抹着手一边过来开门。他们之间不怎么说话,他叼着一根烟,然后瞥一眼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的儿子,等待晚饭。

今天是礼拜日,每礼拜日他就会在这个点回家。

我知道。

“师傅,你到了以后拐进巷子停到大门口去,这地方我不是很熟。”

“好的,好的。”

我向他报以微笑。

挡风玻璃雨刮器满负荷运转,但是雨水抹之不去。坐在副驾驶位上,我大腿下的麻将席坐垫格外寒冷。我有点怕冷,这时蜷缩地更紧了,两腿摩擦着。陈师傅斜眼瞟了一下。

我知道。

出租车在傍晚的大街上飞驰,天色渐晚,灯光下雨丝已经肉眼可见,我看了眼手表,五点三十二分,我也不知道是真困了,还是我故意装作有些困了,但我闭上眼睛,紧抱胸前的双臂也慢慢松开了,滑了下来。我的头侧向右边,陈师傅这一侧的一切,我都看不见了。我睡的有些深,也难怪,雨声助眠格外有效。当这辆破旧的现代汽车在街口一个大右拐,毫不意外,我滑倒向了左边,我的手打到了挡位,咕哝了一下。汽车仍然在行驶,车厢里一句话也没有。“咯哒”,陈师傅打开了收音机,但是声音很小,很隐秘,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清醒了。如果没记错的话,马上要过桥了,是的,我感觉到了一个上坡,紧接着是下坡,车身在减速带上颤抖了一下,我们过桥了。

鸿雁宾馆并不在这里,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工地,至于陈师傅所在的白塔小区,离这里约有十公里远,它确实是离白塔小区很近的。至于这里,它确实也和陈师傅有关系。

出租车渐渐减速,趁着四下无人悄悄拐进工地。

车停了。

我仍然在睡。陈师傅动手扭了扭收音机按钮,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把声音调大还是调小。他还是决定关掉收音机了。我能理解他,一个人第一次犯罪时总是慌张的,只有当作恶的肾上腺素充满全身,让肌肉都充血喷张起来,才能带有目的地行事。他的手摸上了我的手,只是一根手指在摩擦我的手背,但是我没有反应。陈师傅的胆子可能大了起来,因为到此为止——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乘客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一切都昭然若揭了。

胆子不大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雨更大了,熄火的汽车被雨幕包围,但是温度似乎不减,陈师傅松开了衣领,左手压着我的左手,右手直向我的脖颈伸来。我没有反应。这让粗暴的动作都有了些迟疑,他的呼气都喷在了我的脸上,很慌乱。此时他竟然用手指试探我的鼻息。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师傅浑身颤抖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压在我身上。我睁开眼睛,他的脸几乎贴着我的脸,我看到他眼睛里完完全全是欲望、恐惧和怀疑。车厢的臭味和他身上的臭味笼罩了我。

强暴女乘客是陈宝雄内心深处不能说的愿望,其实他原本想找一个情人,无论什么样的,只要比妻子好就行了,黄脸婆这三个字完全不能形容她,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随便哪里都能拧出一把油。死肥婆。陈宝雄最要好的同事喜欢嫖妓,但是他不敢去,每当看到发廊里的莺莺燕燕,他的胃部就开始收缩,冷汗直冒。他说不清楚恐惧来自何方,每当这时他就想抽烟,但是他没有这个习惯。

他矮小,瘦弱,手无缚鸡之力,外表上看根本不属于这个行业。“情人”。这个想法也荒谬极了。在外面找一个女人。在家里根本不舒服,那就在外面找个女人,他和老婆已经一年没有做过爱了,不说话,吃饭的时候他不能不打开电视机,不然那些啜吸筷子的单调声音就让他想发疯。

在外面找个女人。

但是,“情人”?想得太美了。谁会看得上他呢?他能拿得出什么来?钱,身体,还是情绪价值?他缩起来了,缩成了一个球,就好像黑洞在他胃、肝、心的正中央,把他吸了进去。

强暴女乘客的愿望是什么时候有的呢?可能是一年前,很有可能,现在的年轻女人都穿的很暴露!还很奇怪。记得有一个不穿裤子的乘客,他的眼睛都可以看到她的内裤了。绝大多数的年轻女人都很奇怪,十分放荡,不要脸,骚货,勾引人的。她们一上车就带来一大股女人的香味,熏得他鼻子痛啊,痒啊,他的腹部就僵硬起来,像拉屎时那样。

肚子。

肚子痛。

逐渐地,逐渐地变成千刀万剐的抓耳挠腮的折磨。

我知道。

我点了一支烟,这盒烟放在手套箱里,陈宝雄从没有抽过,红双喜,还没拆开塑封的。递烟专用。只不过现在是我的了,还有这个印着台球室电话的一次性打火机。我把车内后视镜掰过来当小镜子用,深吸一口,吐个烟圈。

现在我坐在驾驶位上,而陈宝雄的尸体在后备箱里,他的脑袋被羊角锤砸瘪了一大块。我脸上有血,用餐巾纸擦了擦,有点黏。还有些血撒到了我袖子上。陈宝雄的梦想太过猖狂,他自愿躺倒,让我骑在他身上自己动。招待他的只能是我亲爱的羊角锤。

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六点钟了。

我踩下离合器,发动了车辆。

今晚我要住在白塔小区4幢101室。

我早就觊觎这里了,不管是多么破旧的小区也比我的住处好。我是陈的邻居,只不过不是在他楼上,也非楼下。我住在老公园里,一个离他家不远的,正在施工的地方。或者说也是个废弃工地,因为这儿半年没有工人来过了。具体来说,我住在老公园工地地下的一个集装箱里,通过废水井的一把梯子进出,那是个恶心的住所,但我别无选择。自从白塔4幢301的房子被可恶的老太婆再次租出去以后,我就不得不离开了那里。原本我可以在301再住上几个礼拜的。我现在还记得我第一次住上那个温馨小家的时候。

“滴滴”,难听的电铃声。

还知道回来,主妇的心里这么想着,其实不回来也行。她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一把拉开大门。

“噗”,羊角锤砸中她的喉咙,她发不出声音,瘫倒在地。

这和我预想中的情况一模一样。

“妈妈!”,男孩向门口冲过来,我和血淋淋的羊角锤一并跨过门槛,他尖叫起来,往回退,跌倒,在肮脏的地毯上。我看到鞋柜,这户人家进门是要换鞋的,我不喜欢这样,更不喜欢这个小男孩。转身关上门后,那男孩还在那里,腿软而不能逃跑,哭叫,其实也出不了声。我也还记得上次这种场景发生的时候,那时我做的太粗暴了。

于是我比了个动作,“嘘”,向男孩示意,“不要发出声音。”,他竟然真的不出声了。

我挺直腰板,向他一步一步走去,高跟鞋在木地板上发出“哆哆”的声响,等到我走到他身边时,我的右手握着羊角锤高高举起,完美的超大角动量,轻轻地砸中了他的太阳穴,他的头像个被打飞的高尔夫球一样微微腾空,拽着他的身子,砸在了木茶几上。

什么噪音也没有了,只剩下窗外默默的大雨。

我先后确认了他们的死亡,没办法,我没有安全感。然后走到厨房里,一团糟的地方,用洗洁精抹满锤头,细细清洗掉血迹。晚饭已经吃完了,他们没有等待陈宝雄的归来,看来陈师傅也早就知道迟到是吃不上饭的。清洗完锤子,我走到卫生间里,洗掉了脸上的血,但是衣服和身上还有很多血迹,这一时半会儿是处理不了的。没有办法,我只能先找点东西吃,冰箱里还有食材。我把案板洗干净,拿起菜刀,把小葱切段,接着把猪肉切丁,从橱柜里搜出了皮蛋,很朴实的皮蛋瘦肉粥的做法。舀一碗米洗净,这个高压锅有点脏了,我先刷一下,然后放米倒水,点火焖个半小时,盖上个普通锅盖。

我洗了手,等煮粥的半小时里还可以做点别的。我仔细地搜索全屋。这里总共有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一个客厅,两间卧房和一间杂物间,总面积并不大。这个房间很明显是小男孩的卧室,我坐在他床上,这是张棕毛床,但不管怎么说也比我集装箱里的睡袋舒服。书架上是一排排教科书和破破烂烂的东西,什么,作文书,什么,童话...都是这些东西。书桌上一盏台灯和作业本,男孩应该是小学生,六年级。书包里有一张百元大钞,还有几块硬币,很有用,我身上已经没钱了。

此时快到七点钟,我走到客厅里,客厅里摆着一台电脑,还有一台海信电视机。我找到遥控器,把电视打开,客厅里又热闹起来,是新闻联播喜庆的声音。我觉得现在不用点播功能的电视机估计就是这个用途了。打开电脑后,不出意外的win7系统,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几个盗版射击游戏。

粥要好了。我把白色漆皮小高跟换成一双灰色棉拖鞋,温馨气息又加一分,走进厨房,揭开锅盖,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现在加入皮蛋丁,再煮十分钟左右,粥冒着泡泡,这让我很舒服。这个当口,我回到客厅,提着高跟鞋走到主卧里,主卧有个封闭式阳台,我把鞋放到阳台边,毕竟被雨水打湿了,现在我的脚和鞋子都有点臭。在这里脱掉了白色过膝蕾丝丝袜,放在一个脸盆里。

回到厨房,十分钟快到了,我再次打开锅盖,放入肉丁,香味已经有了些,放入锅勺搅和搅和,恰到好处,再打五分钟。雨丝吹到了我光腿上,厨房的窗户没关严实,关上吧。打雷了。撒点盐。

煮好粥后,我拿出一个瓷碗,舀了热气腾腾的一大勺,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我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捧着碗我就到了客厅里,调到湖南卫视,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喝粥。还没放多久我就喝完了,再去舀一勺。这时两具尸体就有点碍眼了,还有后备箱里那个。我打算喝完粥把它们处理掉。电视台在放都市剧,我对这种题材不感冒。很快粥就喝完了,等我再点支烟吧,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沙发还是不错的,有点破皮但是很舒服。

现在晚上七点四十四分,恐怕楼里还有人活动,不好搬动尸体。只要想想就知道,这种事情怎么说也得要半夜干吧,但是半夜也不靠谱,哪怕一点点声音在万籁俱寂中都会被放大,大得吓人。当然了,雨夜中雨水的白噪音可以起到掩护作用。我最终打算先等到十点钟。但是这个时间也是不靠谱的,有些人的夜班会上到十点钟。总而言之,不能避免小概率事件的发生。我可以先做点别的。

把香烟屁股按在茶几上,我把电视机换回中央一台,焦点访谈,让它热闹热闹吧,我要翻东西了。先是客厅,再是主卧、次卧和杂物间,我细细地搜索过去,同时小心不要发出翻箱倒柜的声音。现金是首要的,然后是可以做武器的东西,我的羊角锤很好,但是还不够,那几锤下去我的手臂还发酸呢,最好还能有点药物。最后搜出了大概千把块钞票,一盒没怎么用过的布洛芬和一盒头孢。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这间杂物间里居然藏着根将近一米长的实心铁棍!虽然这个地方治安不好,每家每户都有防身器具,但是这个发现还是挺喜人的。我只要钝器,这根铁棍很好使了。

终于磨磨蹭蹭到了十点钟,我关掉了电视机。外面的雨声依旧很大,不过楼道里再也没传来声音,我觉得是时候搬运尸体了。我把两具尸体的伤口都用衣物裹起来,大的裹住脖子,小的裹住整个头,先把大的扔到车上,再扔小的,把尸体扛到肩膀上不是件容易事,更何况有尸僵的影响,我的身体受不了这肥婆的重量,压得我好疼。这样吧,装进蛇皮袋拖下去,希望声音别太大。楼道的声控灯成为了我最大的敌人,尸体的头部每次碰到楼梯,它就会亮起来,那沉闷的碰撞声还是挺恶心的,像在敲一个大木鱼。我还得冒雨拖着这尸体到车边,打开后备箱。陈宝雄的尸体占满了整个后备箱,放不下了,我只能把这具尸体放到了后座地板上,小孩的尸体叠在上面,为了避免一大早被好事者透过车窗看见,我还把那条脏地毯铺在了上面。

这么做下来,我已经被雨淋透了,太难受了。回到101室,我关上门,准备洗个澡,卫生间里有个狭小的淋浴间。我把灰色羊毛风衣挂在次卧衣柜里,脱掉白色衬衫连衣裙,这两件衣服都染了点血而且湿透了,我把它们放在塑料桶里,现在半夜不能开洗衣机。最后脱掉了内衣,走进了淋浴间。和所有的淋浴设备一样,你永远调不到最合适的水温。只有沐浴露、洗发水,没有护发素、精油、身体乳等一切本该有的东西。这让我非常怀念301室的日子,那里什么都有,这身衣服就是从那儿来的。

不过现在的处境下,还不是追求更多东西的时候。我小心地吹干头发,把我的衣服整理好,放到主卧里去,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擦干身体,吸吸我衣服上多余的水分,擦干高跟鞋、手提包和手表。一切都做好后我已经筋疲力竭,此时将近十二点钟,我把自己的诺基亚6500s手机打开,设置了一个早上四点钟的闹钟,随后睡在了次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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