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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人,1

小说:格莱卡的异世界郊游 2025-09-04 21:30 5hhhhh 8080 ℃

所以说,为什么最后只有我来了啊……”格莱卡叹了口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西南的太阳很舒服,但怎么想也太奇怪了,只有她和小lea一起出来——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啊。

好吧,一周之前,她听到玛丽塔讲起在北方的节日庆典的时候,就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虽然玛丽塔从头到尾都在讲自己对庆典的厌恶,却在最后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斯金纳家族成员不得不去……早在那时,她就该知道,这活迟早会落在她头上。直到昨天晚上,玛丽塔告诉她,自己将要出差去首都时,她才终于明白了……啧。

卡莲要和玛丽塔一起去首都,据说是要清点父亲留下的遗产;歌莉娅和帕米……呃,她们好像去塔尔图斯蜜月了,虽然婚礼还没办,但这已经是她们的第三次蜜月了;至于拉莫莲,她好像忙着在鲁斯塔尼亚考察麦格西人的活动遗迹——顺便逼赛琳娜写第二十八封道歉信;修女和巴拉卡倒是想跟着来,不过,据说她们的小小教派遇到了不少审批的问题……呃,所以最后,还是只有她和lea来到了这座仲夏时分的小镇上。

波尔姆西,文化上不属于广义的西南或中央阿拉塔尼亚,而是古奥卢克的小小分支——虽然巴莱斯的冲击已经将曾经广泛的奥卢克文化洗刷殆尽,不过,在这遥远的土地上,倒还有些许遗留。奥卢克文化如今已经是巴莱斯南方大城市的脆弱的展览品,只有在寥寥的古早西部奥卢克移民区,还残留着这个文明——或者说,民族——最古老的一些习俗与文化。

看着眼前飘流的彩带与音乐,格莱卡深吸一口气,拉起幼女的手,走向了游行的队伍。波尔姆西的大多数地产都属于斯金纳家族——换言之,玛丽塔与卡莲——也因此负起了主持节日庆典的责任。虽然几个月前的共和革命将行政权从家族政治中收回,不过,斯金纳家族主持节日的传统职责倒是留了下来。据玛丽塔所说,此前的几年里,都是卡莲的叔公在执行——但他在一个月前的暴卒,将这个职责猛地甩了出来。

“bingobye,bingobye……”

镇民们穿着传统服饰,唱着音节怪异的歌曲——据镇长说,这是他们的奥卢克语残留。虽然奥卢克语使用者只在麦格西的移民镇还有几百人的规模,不过,在这西南的边陲小镇,倒是还有一点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格莱卡看着好像很兴奋的lea,苦笑着松了口气,好吧,至少小姑娘还挺高兴的,这样回去后也能交差不是?lea戴着当地人庆祝节日的动物面具,和与她年龄相仿的小孩子们聚在一起,相当欢乐的样子。好吧,至少这是小孩子应该有的人生——比起她莫名其妙负起的责任而言。

“不错的庆典,嗯哼?”虽然身为主持人,格莱卡还是想拉近一下与镇民的距离——一般而言不都这样嘛,尴尬地聊几句,喝几杯酒,然后一切顺利之类的?“在巴莱斯可见不到这个。”

“如您所见,女士。”镇长应付道,虽看起来并无不耐烦或抗拒的神情,却也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波尔姆西与我们南北的邻居都有差异,这就是我们的特色。”

“喝一杯,嗯哼?”她从怀中掏出一瓶白兰地,在镇长面前晃了晃,她从帕米那里听说,西南人都好这口,抱着至少试一试的心态,她夹带了些许酒精。

“谢谢,不过,我不饮酒。”话虽如此,镇长还是接过了酒瓶,提到了自己面前,细细地端详着,“不错,你还挺上道嘛。再过十五分钟,就到您上台的时候了。”

上道……?是在夸赞她吗?格莱卡有些怀疑,不过,现场总体的氛围还是蛮不错的,歌舞与鲜花铺满了庆典,而lea也和那些小伙伴们欢快地嬉闹着,这次应该算她过关了吧——虽然不知道是要过什么关就是了。

老实说,她不太想给玛丽塔打工,这好像和她的底线什么的相悖,但人总是要吃饭的。看着欢快地嬉闹着的人群,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这样也不错不是吗?

格林纳的面庞浮现在他的面前,她不知道,那个永远怀着炽热的理想的女孩会如何看待现在的她,但……怎样也没法改变现实就是了。到头来,虽然一切都改变了,但好像与她的关系不是很大。

她走上了讲台,看着面前的一沓讲稿,叹了口气,她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一步的……给一个傻乎乎的村子的傻乎乎的庆典念傻乎乎的主持词……至少台下的大伙看起来蛮高兴的?lea……嗯,还在和新朋友们玩,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准备开始吧?”镇长站到了她的身边,右手还握着那瓶白兰地,“普鲁恩斯小姐,您来致辞。”

“呃,嗯,啊,哈哈哈哈啊……”一阵尴尬的大笑后,她总算打开了讲稿,还好,没有她不擅长的长难句,没有蹩脚的阿拉塔尼亚谚语,也没有西南方言,只是一篇普通的,巴莱斯岛支巴莱斯语写成的稿子,通俗易懂,没有生僻词汇,也没有需要出卖灵魂才能念出来的东西,“那个,作为玛丽塔·斯金纳女士的代表,我宣布,仲夏夜庆典,现在将要进入最高潮,‘死亡与新生的仪式’,应该是这个名字吧,大家——呃,高兴一点?”

真他妈的尴尬,她真想拔枪自尽,还好下面的人好像很熟悉接下来的流程了,庆典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节目也一场接着一场。舞剑、动物歌剧,香槟与葡萄酒交织,歌声也越来越欢快,越来越热闹。格莱卡总算松了口气,赶紧念完剩下的词,随后,用眼神找寻着lea——还好,没走丢,就在台下呢,和她新交的小伙伴们一起。

“您先请——”镇长将手指向了楼梯,微笑着看着格莱卡,看来,她的表现好像没她自己感觉得那么丢人?尴尬地对这镇长笑了笑,她也跟着下了讲台。

“作为新人,心理素质很不错啦?”镇长诡异地笑了笑,格莱卡不得不陪笑,虽然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拔枪向天打几枪,然后带着lea跑路就是了,“普鲁恩斯小姐,你知道的,老斯金纳第一次来的时候,差点尿裤子呢。”

“是吗?”她有精无力的地笑了笑,她从来没见过卡莲的叔公,但……呃,他的心理素质会那么差吗?只是念个稿子而已啊?虽然大多数镇民既不会中央阿拉塔尼亚语也不会巴莱斯岛标准巴莱斯语,但……不会吧?“那还真是有趣……”

虽然已经临近傍晚,但仲夏的热闹气氛却有增无减,载歌载舞的人群与表演节目的演员一道,欢快地享受着庆典的气氛。巴莱斯城从来没有这么欢乐的时刻,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与快活,绝非巴莱斯城公式化的圣女受难日祭奠所能比。至于五年一次的工程学院阅兵式,更多只是国王彰显权威的手段而已。

即使如此,格莱卡的心中,还是产生了些许对巴莱斯城的怀念。她的父母还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许永远也不知道更好。在来到阿拉塔尼亚前,她将自己最后一点钱寄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能早点忘记她吧。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歌舞继续升平,而游行队伍也穿过丛林与房屋,将欢乐传播到了这座小镇的每一个角落。五月柱,风车与农田,此时也都洋溢着快活的气氛。上次见到这种场景,还是巴莱斯王家海军干涉麦格西革命时,她在麦格西城见到的狂欢节呢。不过,眼前的庆典比之狂欢节,更少了几分奔放与狂躁,更多了几分内敛与淳朴。镇民们穿着他们朴素的日常服饰,脸上的笑容却是真实可贵的,就连格莱卡疲惫迷茫的内心,也有了些许波澜。

要是能回家就好了……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的名字仍然在巴莱斯政府的通缉令上,而且,明显没有消去的痕迹。国王那老东西花了两千万金元悬赏她和她的同志们的脑袋,而边境的巡警很明显并不缺乏对金钱的渴求。至于卡莲和玛丽塔……斯金纳家族的影响力本来便只能在西南的地方政府苟延残喘,更别提帮她回家了。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夏天……就要来了吗……”叹了口气,格莱卡跟随游行队伍,走向了远处的平原。喔,她没仔细看过地图,这里原来是海岸高原啊。远方的海滩上,伫立着某样又高又黑的物体——看来是一会的仪式的主题了。真是奇怪,为什么所有宗教都要烧点什么……

“女士,您的内心,很难受吗?”

“哈?呃,我是说,你是——”

“没关系的,女神会保佑您的,只要在重生的仪式上祈祷就好了,”莫名其妙的老太太随后回到了游行队伍里,徒留格莱卡目瞪口呆。好吧,也许是这里的一种风俗吧?她耸耸肩,跟上了队伍。lea在很显眼的地方,镇民好像还给她戴了些首饰什么的——呃,好像还换了件漂亮的新衣服?

话又说回来,还好镇民的信里特意要求了带个小姑娘来,不然,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异乡受苦了。虽然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欢乐与热闹,她的内心却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情感——好像杀戮的欲望,又好似嫉妒的火焰——她赶紧将它压抑了下去。真是诡异……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她不是那种恶人吧……即使那就是她的本性,也要压抑下去……

“卡莲……咕。”虽然那个坏女人老是欺负她,但,格莱卡依旧思念起了远在马德莱德的挚友,要是卡莲能在这里安慰她就好了……好想念卡莲……“啧,我怎么……”她怎么变成这样了……虽然之前的她也不是什么特别坚强的人,但总不会突然就这么消沉吧……要是卡莲在就好了……

喔,远处的几个姑娘看样子还蛮标志的,不知道如果帕米在,还会不会觉醒自己的撩妹天赋。可惜了,帕米现在已经被束缚在名为恋爱的牢笼之中,再也不复当年的英姿飒爽了——虽然代价是不少女孩子的心碎就是了。

拉莫莲——呃,虽然她们不是挚友,但格莱卡还是开始好奇,如果她在,自己会不会像刚才那般,突然消沉下去。如果修女或者巴拉卡在,至少她不用费心去照顾lea了——呃,如果歌莉娅来了,她可能就能将精力放在告密帕米上了。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歌声愈发欢快,而游行队伍也靠近了海岸。格莱卡深吸一口气,看向了峭壁上的那个黑色的巨大物体——喔,不出意料,是个人形的东东,高大约十来米吧,看样子是柳条编成的,还真是心灵手巧……她看着那玩意,心中不禁咂舌。

“咯咯哒,咯咯哒……”

“我不是反对,但这是不是有点浪费——”

看着柳条巨人的四肢中扑腾翅膀的母鸡,格莱卡不禁感叹道,不过,没人来为她回答,而且,不知为何,心中伤痛的感觉更深了,她见过这个场景吗?

“好,女士,准备开始吧。”

“哈?——呃,我是说,好的——”

不知什么时候,镇民们已经围成了一个大圈,正是转圈舞的阵型。镇长微笑着将火把递给了她,随后,举起了白兰地。

“葛露琪亚,万物的母与父,阿拉塔尼亚的亲王,我们将这贡献与您。愿您在苦痛中寻得幸福,愿您护佑我们,愿您降下霖雨,愿您寻得解脱。”

喔,好新颖的信仰,既非圣女教会,亦非亚兰德斯女神教,而是全新的神明吗……格莱卡叹了口气,回过头去,看着站在圆圈中央的lea。等等——

lea不知何时,已经被这些人装进了柳条的笼子里,几个戴着山羊面具的男女镇民,抬着这个笼子,正向着柳条巨人走来。喂喂,这可不好玩。她赶紧回头看向了镇长,却发现他只是点了点头。

“喂!你们要——”

“小姐,拿好,要开始了。”镇长将火把递给了她,面带微笑,“喔,您不熟悉详细的流程,这也在所难免,毕竟斯金纳先生的死如此突然。您只需要负责点火就好了。”

“什——”

而小孩子们已经将装着lea的柳条笼送到了他们面前。格莱卡看着周围的上百镇民,终于明白了她在经历的是什么。虽然对西南大山里的古怪民俗有所耳闻,但她还从来没有想过会亲身经历这些——欢快的节日庆典,淳朴的镇民,白兰地,地方民俗歌舞,以及,活人祭祀。

“我不明白——”

“看来,老斯金纳死的确实突然啊,连这都没有告诉你。”镇长叹了口气,示意孩子们继续将lea带上柳条巨人里,“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斯金纳家族与波尔姆西的交易,以每年的一个幼女,交换我们长生的秘诀吗?”

“我不管有什么交易,赶紧放了她,”格莱卡咬了咬牙,挡在了戴着山羊面具的镇民们面前,直视着镇长的双眼,“我不想起冲突,你想要钱还是别的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但是,现在,马上把她还给我。”

“重生仪式不可避免。”镇长冷酷地回答道,周围的镇民,也停下了歌舞。静静地看着她与镇长对峙,“老斯金纳在三十五年前也是一样的反应,那时我们的北方邻居还是阿拉塔尼亚的臣民。普鲁恩斯,凭你就像妨碍我们对女神的贡献吗?”

“嗵,嗵,嗵。”

周边的镇民的圈子,也向二人围将上来,随后,突如其来地,跳起了踢踏舞。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歌舞依旧欢快,而格莱卡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有那种异样的感觉了——这根本不是庆祝的欢快音乐,而是扭曲的、承载着人命的……啧。

“女士,让开,奉献是不可避免的。你的朋友将在天国之内,与女神共享受永恒的安乐。”镇长将白兰地瓶盖拧开,随后,将酒液倒在了干柴上。“走开,让仪式开始。”

“砰!”

一声巨响,格莱卡的手中握着枪口冒烟的转轮手枪,死死咬着牙后槽牙,盯着镇长的眼睛,后者毫不退缩。而周围的镇民们,也没有停下脚下的歌舞,只是更加快活了而已。

“女士,枪弹无法伤到女神护佑的人。即使肉体死去,灵魂也是高尚的。”

镇长的眼神愈发坚定了。

“……三十五年……你担任镇长多久了。”

“四十年,女士。”镇长坚定地回答道,眼中充斥着献身的觉悟,“与女神临世的五千年比,无非沧海一粟而已。但是,即使我们已经是女神最后的追随者,也不会让你肆意妄为的,仪式必须继续。”

“四十年……四十个……你——”格莱卡咬了咬牙,转动了弹仓,右手食指扣紧了板机,“你从来不会良心不安吗?”

“与人类的福祉相比,良心算什么。”镇长走向了格莱卡,将额头抵在了枪口上,“来吧,开枪吧,我已经有觉悟了。在我死后,我的同胞仍然会继续下去,女士,仪式不可避免。”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全他妈是从犯,你们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格莱卡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右手不断地颤抖着,而男人却丝毫没有惧怕的样子,“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吗?”

“女士,我们有一千二百人口,难道你要挨个杀一遍吗?”

“……你知道吗,格林纳·格罗特告诉过我,她想要实现的,是一个没有人会受伤,大家都能幸福的世界,”而格莱卡的语气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好像释怀了一般。“我总算明白那会是怎样的了……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不少事要做。你说,你们是女神最后的追随者?”格林纳的面庞再度浮现在她的面前,不过,她不在乎这个了,她好像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就算只剩我们——”

“砰!”

格莱卡毫不迟疑地扣下了扳机。子弹从枪膛中射出,击穿了镇长的头盖骨,裹挟着脑浆、头皮与碎裂的骨头,在镇长的后脑勺上炸开,连带着他的脑袋也像个被棍子打肿的西瓜一般碎裂。鲜血与脑浆糊在了格莱卡的脸颊上,但她毫不在意,只是一脚踢翻了镇长残余的躯体,长长地出了口气。

“总要有人干脏活的,,虽然我还没能完全理解……但可以是我。”她的眼神愈发平静,并且,将枪口对准了围绕着lea笼子,此时正在唱圣歌的镇民们。“放了她。”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砰!砰!砰!砰!”

一边装填着弹仓,格莱卡踹开地上的尸体,走向了关押lea的笼子——还好,lea只是睡着了。她松了口气,拔出佩剑,斩开了柳条笼。还好,还好,lea没受伤……不然修女和巴拉卡非得手撕了她不可……

“仪式必须进——”

“砰!”

一个老者面相的镇民脱离了踢踏舞的队伍,向她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想接管仪式,不过,随着子弹从他的背部穿出,这事也就告一段落了。说起来,这些人也真是奇怪,既不开始攻击她,也不四散而逃——难道他们真的相信献祭这一套?

“砰!砰!砰!砰!砰!”

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格莱卡还是对着跳舞的人群打空了弹仓,这些异教徒还真是坚毅,这都没有乱了阵脚,甚至倒下的尸体也会被第一时间踢开。格莱卡装填着弹仓,饶有兴致地看着跳舞的人群,看得出来,他们的信念还蛮坚定的。

“仪式——”

“砰!”

即使事到如今,还是想要继续献祭吗?格莱卡都不好说这到底是执着还是愚蠢了。看着又一具尸体倒在地上,她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

“咔哒。”

“喂,我说你们,还不走吗?”格莱卡半是戏谑,半是无奈地问道,只是,没有任何人回复她。血腥与尸体好像丝毫无法动摇眼前的人群的意志,就像坚定的烈士一般,“好吧,好吧,好吧……”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砰!砰!”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砰!砰!”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砰!砰!”

仲夏庆典的歌舞与子弹交相响起,好似交响乐团一般。虽然,格莱卡从来没有听过就是了。话说回来,最好的交响乐团到底是亚兰德斯还是巴莱斯的呢……总之不会来自阿拉塔尼亚,这里的人天生就没有音感。擦了擦枪管,她从口袋里取出了新一盒子弹。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葛露琪亚——”

“砰!”

“喂,那边的朋友,你们还好吗?”格莱卡踢开落到地上的尸体,对着远处的人群挥了挥手,不过,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虽说她也从来没指望过就是了。歌舞的声音仍然没有停下,不过,弱了许多,大概是少了不少人的缘故吧。她走向了人墙的边缘,看着仍在舞蹈的镇民,苦笑着将手枪收回了枪套里,随后,双手握紧了剑柄。

说来,也真有趣,虽然眼前的镇民只是血肉之躯,而这柄剑此前斩杀过的克莱蒙,阿尔丹诺,机械国王与爱德蒙,皆是贵族与王者的身体,不过,血肉之躯被钢铁切割,血肉飞溅的感觉,却没有丝毫差别。残肢与鲜血在格莱卡的身周堆积,而踢踏舞的大圆圈,出现的缺口也越来越大。血污沾染上了她的海军士官制服,好吧,也不是第一次了。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而那歌舞仍未停止,即使草坪已经被鲜血浸透。还好,格萨德的佩剑大概是有什么魔法或者传说的保护,不然早就已经砍卷边了。

“呼、呼、呼……真他妈的该死……”最开始的时候,在场大概有……一百人左右吗?格莱卡喘着粗气,咬着牙,将佩剑刺入了面前的镇民的胸膛,随后向右劈开了他的躯体,她的体力有些不支了,不过,在场的镇民的数量,也已经削减到了仅仅十数人而已,“要是中午吃了饭就好了……”她本来还指望着,能在晚上的庆典里吃上大餐呢……

“呐,你叫什么名字?”看着最后剩下的一个仍在歌舞的年轻人,格莱卡叹了口气,苦笑着收剑入鞘,她实在没有切割血肉的力气了。血腥的气味冲入她的鼻翼,而她的感官早已麻木。

“bingobye, bingobye, bingobye yooho~”

“砰!”

“真是的……老老实实说自己名字不就好了嘛……”格莱卡踉跄着后退几步,随后,倒在了地上。

残存的,还没有被血污和疲惫遮蔽的感官,好像听到了脚步声。

“咕……”

再度睁开眼时,已经是在柔软的床上了,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身体各处仍然传来阵阵疲惫与酸痛,不过,至少血腥味散去了不少。熟悉的气味在她的身周萦绕,看样子,她确实回到了索尔伯里……她还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在这里,这么安心……

“醒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是卡莲……要不是身体的疲惫,她真想跳起来拥抱她……该死,眼眶怎么湿了……太软弱了……

“唔……”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吊灯,以及卡莲的面庞。“多久了?”

“三天四夜,大概吧,医生说,要我们带你吃顿好的,”卡莲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随后,上身微微前倾,罩在了格莱卡面前,“没事吧?”

“这可不好说……”她现在感觉很不好,不管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波尔姆西实在给她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和玛丽塔在首都查阅了叔父的文件,发现了很可疑的部分——呃,简而言之,似乎从两百年前,我的先祖买下波尔姆西的土地之后,就一直让家族里的男性幼子管理那里的宗教事务,”卡莲的面庞显然有些不自然,大概实情会更加糟糕吧,“自从西南的大部分地区被巴莱斯征服,家族被迫分居两国,叔公对庆典的支援力度小了许多——呃,我们查阅到的资料说,在西南战争之前,夏夜女神庆典的献祭人数,可能在两位数上下……”

“国王那老东西做了点好事,嗯哼?”格莱卡苦笑一下,长出了一口气,“lea没事吧?”

“我和联邦雇员赶到现场时,她还在睡觉……身体和精神没什么大碍,只是被灌了些安眠药而已,”卡莲的表情有些复杂,格莱卡明白,是回想起了她在现场制造的尸体的缘故,“这两天她来看过你,呃——修女好像要让你当她的主保圣人,或者诸如此类。”

“她还真闲啊……”格莱卡叹口气,不过,没事就好。“呃,我睡着的时候——你没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喂,我可是担心得不行哦!”卡莲不满地撅起了嘴,眼神也瞬间漫溢着过度的占有欲与相当不妙的情感,“这几天我一直在照顾你,哪有时间玩弄你啊——还是说,你想被我玩弄吗?”不知何时,她的双手已经将格莱卡的两手手腕按在了头顶,相当霸道地将上身压制在了少女的身上,俯瞰着恋爱的对象。

“等——”

“随便怀疑我,是不是要惩罚呢?”卡莲的眼神危险起来,脸也越贴越近,“格莱卡……”

“咕,怎、怎么了……”格莱卡直视着卡莲的眼睛,虽然依旧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但至少,这样接下来会有尊严一点。

“我爱你。”

紧接着的,便是双唇相接。

“所以,你们在一起了吗?”

“怎么可能,只是她又一次骚扰我……而已。”格莱卡咬了咬牙,略微有些沉重地说道,看着左右的女孩子,挑了挑眉毛,“我说,你们别把我想的和你们一样满脑子只有色情好不好。”

“小格莱,你听说过一句名言吗?”帕米微笑着将一杯颜色有点怪的果汁顺着阳台栏杆推到了她的面前,“‘愈是压抑情欲的,愈是渴求情欲。’”

“没有。”要是真有名人或者作家什么的这句话,卡莲早就拿来调戏她了,怎么可能轮到帕米告诉她,“这是什么?”她怀疑地看着眼前的绿色液体,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太诡异了……怎么想也不是能直接喝下去的东西。

“你知道吧,麦格西吸血龙的分泌液有催情的效果,”拉莫莲耸耸肩,敲了敲杯壁,“帕米觉得,这对你会有帮助。”

“这是你的——”格莱卡看着面前的杯子,满脸嫌恶,她可没有喝朋友的体液的习惯。

“想到哪里去了,这是我的魔力渗出液,”拉莫莲挑了挑眉毛,显然知道格莱卡在想什么,“昨天吸赛琳娜的时候收集的,据说有活血化瘀的功效。”

“你们……呃,那样了?那么快?”很显然,格莱卡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不管从哪个角度想,喝龙娘的——那算唾沫吗?——都是相当奇怪,而且恶心的,更何况是拉莫莲在亲热时的“副产品”,“我还以为你会更矜持点呢。”

“我和赛琳娜在第一晚就上床了。”拉莫莲平静地回复道,看向了远处的夕阳,长出了一口气,无视了格莱卡震惊的神色与帕米看起来颇有深意的微笑,“我和她约好了,只要她写够一百封道歉信,就让她在上面。”

“目前进度?”

“十二。”拉莫莲举起手中的果汁杯子,与帕米碰了碰。

“我说你们啊,能不能想点色欲之外的事……”格莱卡叹口气,戳了戳面前的杯子,一股诡异的气味扑入了她的鼻翼,闻起来诡异地像那种玩意,“而且,为什么你们觉得,我会因为这玩意就去找卡莲……?”她没说出最后的词,但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得了吧,我亲爱的小格莱,”帕米耸耸肩,一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我知道你喜欢卡莲,拉莫莲也知道你喜欢卡莲,玛丽塔,歌莉娅,修女,连lea都知道。你真的觉得索尔伯里还有不知道这事的吗?”

“那又怎样?”格莱卡斜眼看着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只要我不跟卡莲表白,她就不敢真的对我做什么——喂,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她不敢对你做什么?”帕米挑了挑眉毛,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一般,“你知道女仆小姐们抗议过多少次你们的床单吗?”

“哈?”

多年以后,当艾莉丝回顾自己悲惨的一生时,虽然其中的转折点众多,但她还是将1892年的这一天,当作其中急转直下的开始。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不过是索尔伯里又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而已,但,悲剧的根源,就此埋下了。

“艾莉丝,来见过后辈。”

“什么鬼啊……咕……”

虽然身为绒布球,艾莉丝的早晨还是相当惬意的,没有工作,女仆小姐们也大多要到中午才会有那种欲望,她可以尽情地赖床,在太阳底下晒着自己通红的屁股。好吧,虽然女仆小姐们尽力不要把她揍坏,但她近来在半夜去厨房偷吃早饭的习惯,还是为她赢得了一场又一场的好打。

话说回来,这天早上,女仆小姐们一反常态,早早就将她叫起,拎着后领子,扔到了更衣室内。虽然看大姐姐们换衣服确实蛮享受的,但她还是不理解,这么早是要做什么,而且,没把西雅图拉过来,只有她一个人——难道,她们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偷偷在天台骂她们都是大坏蛋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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