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三甲港之旅

炎热的六月,姐妹们准备去海边玩,我正好闲着,就决定和她们一起去散散心。菲儿说:“去海边可是要游泳的,二妹是带泳衣还是泳裤去?”自从我戴过胸罩后,尽管胸部没有变化,但我总觉得另外有些什么正在悄悄地改变,我不愿意在人前暴露我白皙的胸部。其实我很想穿泳衣,可是又不好意思说。芳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菲儿既然叫他二妹,那他当然应该穿泳衣了,对吗?”姐妹们纷纷起哄:“对呀,穿泳衣!”于是不由分说地给我带上了泳衣。下午四点临行时,我看见四姐妹都穿了一式的淡蓝连衣裙,不禁笑着说:“看来我们酒店又多了四胞胎了呀。”菲儿说:“二妹你也换上吧,这样我们就是五胞胎了。”“不,我说过我不会再穿裙子的了。”这次我竟有些斩钉截铁的味道。傍晚五点多,我们到了三甲港,太阳已经偏西了,海水被映照得波光粼粼。姐妹们去换泳衣,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芳姐看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微微一笑,拿出一个更衣套,说:“用这个吧。”芳姐用更衣套将我整个人罩住,变成一个迷你型的更衣室。我慌里慌张地换上泳衣,这是我第一次穿上泳衣,一种紧绷而柔滑的感觉在我的肌肤弥漫开来。芳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菲儿,你真的很美丽,如果我是男生,一定会娶你。”“芳姐……”天色已黄昏,海边人还是很多,我们五姐妹在浅水处戏水,打闹,惹得很多男生注目。有两个男孩过来搭讪,问我们从哪来的,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水对他们猛泼,他们吃了不少水,想生气却又生气不起来,谁会对着这群青春可爱的女孩生气呢?我们故意一会儿王顾左右而言他,一会儿又嗲嗲地撒娇,结果他们最后还是没弄清楚,不过倒是被我们的魅力和海水灌得七荤八素了。玩了一个多小时了,我们都累了,擦干了身体,惬意地穿着泳衣躺在沙滩上沐浴着海风和夕阳。云云先穿上了裙子,我看见海风吹拂着她的裙摆,突然觉得好浪漫,好美丽。我问云云:“好漂亮啊,感觉好吗?”“感觉很好,很舒服,你也带了裙子,也穿起来吧。”“好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毫不犹豫同意了,原先“不再穿裙子”的承诺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们五姐妹,排成一列站在海边,面对着蔚蓝的海水,海风轻柔地吹着我们裙裾。海水是淡蓝色的,天空是淡蓝色的,我们美丽的裙子也是淡蓝色的,我感觉我们就要融入这大海中,融入这海天一色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们沉浸在这淡蓝的幻想中。这天,五位美丽的女孩,五条淡蓝的连衣裙,成为三甲港傍晚一道最美丽的风景。我把三甲港的经历告诉了我的网友F4,F4是我在网上打牌时认识的女孩。F4不相信,要我把照片给她看。我就把我在海边穿泳衣的照片发给她了。F4看了照片,过了很久,才说:“你很漂亮,像个女孩。”“真的吗?那天我们去海边玩,我的朋友说,你把头发扎起来,穿上泳衣一定很漂亮。然后我就让她拍了。”“如果我是男孩子,我一定会喜欢你的!”我的心扑腾扑腾地跳,这话怎么这么熟悉,是谁说过呢?好像是芳姐,是芳姐这样说的吗?“你喜欢我这个漂亮的模样?那以后我们一起去海里游泳?”F4说:“你要是真的女孩就好了,我们不但可以一起游泳,还可以一起化妆,一起逛街。”我情不自禁地说:“好啊,明年我穿裙子来见你。”“真的吗?”我说:“当然是真的。其实我挺喜欢穿裙子的,尤其是夏天,那是女孩的季节,裙子的季节,每一个女孩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是呀,穿裙子又好看,又凉爽。”F4顿了顿,又说,“你的性格还真像女孩子。……你有女朋友了吗?”我说:“没有啊,前些天我穿裙子呢。”“好啊,那就找个男的吧。嘻嘻。”“哇,我可不敢。你是想当我女朋友吗?呵呵。”F4沉默片刻,弹过来一句话:“你的身材应该投胎做女孩的。”我也沉默了,这句话仿佛击中了我心灵中某处柔弱的部位,过了一会,我才说道:“没办法,有些事不是我能够定的。”“唉……”F4也叹了口气,又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没看见F4回复,再一看,她的头像已经暗淡了。也许,已经掉线了。

七 玫瑰之约

那天我当班的时候,居然在收银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小徐——我原来的室友。我调到了餐饮部以后,忙得团团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IT部的老同事了。现在突然见到小徐,倒真有点又惊又喜。小徐虽然搬了出去,但还在IT部工作,今天是过来帮收银处修复电脑系统的。小徐听见我的声音,回过头来愣愣地看着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的,现在的我穿着黑色束腰的西装套裙,胸部双峰高耸,栗色的直发衬着秀丽的脸庞,完全是一副美丽的白领领班丽人模样,再没有一点刚进酒店时那个小男生的痕迹。我问小徐:“好久不见啊。你现在好吗?”小徐的脸忽然红了,转过头去敲键盘:“恩,还行。”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好菲儿在叫我:“二妹,快过来啊。”“哦,我有事要过去,你先忙吧。”小徐忽然转过头,低着头说:“我、我已经交了辞职信了,今晚想请几个朋友吃饭,你也来吧?”他的声音好低。我有些吃惊,不过还是说:“好。”小徐如释重负,说:“那晚上6点,在玫瑰房等。”玫瑰房是我们中餐厅的一间包房,小徐选择在消费比较高的本酒店包房吃饭,看得出他很看重这次告别,对酒店也还是很有感情的。我知道小徐似乎一直有种怀才不遇的郁闷,而且他在酒店朋友不多,要走并不奇怪,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比较突然。但我担心的是,IT部里基本都是男生,我该以怎么样的装束去面对我的旧同事们呢?虽然以前也在他们面前化妆成女孩,但毕竟是上班,不属于私人空间,现在一起吃饭,该不该穿女装呢?我把我的担心告诉了云云,云云说:“怕什么?你现在是我们的领班姐妹了,当然应该穿裙子去,而且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如果你怕只有你一个女孩,那我和菲儿陪你去好了,顺便看看有没有帅哥。”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傍晚我和菲儿云云去到玫瑰房。我们都穿着亮丽的裙装,菲儿给我的嘴唇染上了一抹浓浓的玫瑰红,云云非要在我的鬓角点了一些银粉,她们说这是晚装,玫瑰之约嘛,总要把自己打扮成一朵娇媚的玫瑰。小徐看到我们仨,好象有点不大自然,说:“哦,三胞胎又重出江湖了。”我想起仪容化妆培训时,我们仨被“册封”的“三胞胎”称号,不由得觉得有点害羞。云云说:“怎么,不欢迎吗?”小徐说:“当然欢迎,美女驾到,求之不得啊。”云云说:“是啊,‘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菲儿接着说:“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小徐有些尴尬地笑了。我也甜甜地笑了,我发现我笑的时候,小徐一直在看着我。一起吃饭的只有另外三个同事,小徐居然连陈经理也没有请。不过也是,反正他都要离开了,也不用再看领导们的脸色。那几个小男生拼命地灌小徐的酒,小徐心情很差,几乎忘记招呼我们几个“求之不得”的美女,只一个劲地埋头喝酒,来者不拒。小男生们也不时在嘴上占点小便宜,我也被迫喝了几杯,但幸好小徐是主角,他们也还没有喧宾夺主。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八点多了,看着小徐他们喝得差不多,我们三姐妹也提出回去。小徐送我们到宿舍楼,菲儿云云走在前面,我和小徐并肩在后。到楼下,我回头正准备叫小徐不用送,小徐忽然凑上前,在我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怔住了。只听见小徐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悄悄说:“如果你是个女孩,我会爱上你的。”我有点目瞪口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这句话了,如此熟悉的话语,如此令人心动的感觉。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的话,我会深深地爱上你们,我的姐妹,我的朋友。满天的繁星似乎围绕着我,为我如潮的思绪慢慢咏唱:记得那天你坐在我的面前,你的意愿很明显等我的表现。我说改天等我有足够时间,我一定给你一次完美爱情的宣言。多想抓紧每一瞬间,只怕故事已是昨天,才明白忽略是我最大的缺陷。我真的好想再说一次我爱你,我愿意放弃所有一切只为换回你,如果时间能够为你而倒流。真的好想牵着你的双手,再说一次我爱你!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却不是因为“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嘴唇上仿佛还遗留着小徐那温柔一吻的气息,那是同性的气息啊,可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反感和恶心,甚至有一点甜丝丝的感觉?虽然我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喜欢小徐。我真的彻底成为了一个女孩了?可是摸摸蕾丝小内裤,鼓鼓囊囊的,随时在提醒我,我终究只是个假女孩。看来我在女性的道路上是越走越远了。怎么办呢?过了几天,小徐果然走了。又过不久,芳姐被调回了客房部并正式升为见习经理,芳姐请我们几姐妹在中餐厅吃了饭,鬼使神差地居然也订了“玫瑰房”。我不由想起小徐那微妙而动人的一吻,忽然充满了自信,原来自己是这么美丽和富有魅力的女孩,为什么要迷茫呢?其实,生活可以更美的。

七、领班生活

三甲港之行,让我充分领略了裙子的魅力,我越发迷恋裙子了,然而我还是不敢穿。云云说:“菲儿啊,你那么喜欢裙子,就和我们一起穿裙子好了。”“那样不好吧。”我总是这样回答。我知道穿裙子一定要配合挺拔的胸部,我自己的胸部也有一点点隆起,那是我以前用美容产品的副作用。其实,我只要戴上胸罩,胸部的曲线自然也会出来。可是我仍然不敢。我很羡慕姐妹们的曲线,有时候会看着姐妹们的胸部发愣。透过薄薄的衬衣,可以看到那诱人的细细的肩带,我的心总是扑通扑通地跳,不知道是喜欢还是羡慕。这天,云云终于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忍不住问:“菲儿啊,你最近怎么老是盯着我们的胸部啊?像个小色鬼,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没有啊。”我的脸红了。“别推了,到底怎么了?”“我,我只是觉得挺漂亮。”“是不是羡慕我们啊,还是你也想拥有曲线?”“没有……不,没有的事。”菲儿说:“没关系啊,你也是我们的姐妹,我当然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真的没有,我……我只是觉得你们胸部挺有魅力的。”“嘻嘻,没有也好。不过你这么漂亮的姐妹戴上胸罩一定能够增加不少姿色的。”“你们别乱说了。”非典终于过去了,酒店的生意渐渐好转,由于之前走了一批人,餐饮部就显出人手不足了。其他酒店的生意也开始恢复,市场上一时间招不到新的领班。酒店于是想到了我受过完整的领班培训,芳姐和副总经理找到我:“菲儿啊,我们想让你要餐饮部当领班,”“这个……可是我想我不应该穿裙子。”“你知道领班是要求穿裙子的,而且你还挺合适的。”“但是我真的不敢穿,我可以做领班,但是不想穿裙子。”副总经理看看芳姐:“阿芳啊,你看呢?”“我觉得应该尊重菲儿的意见,先不做要求,让他先过来帮忙。”“那好吧,你愿意到哪个班呢?是不是阿芳那个班?”副总经理问。“当然是了,那有芳姐、云云、菲儿,最好的几个姐妹。”“那好吧,下周你就调到餐饮部。”我现在又可以整天和姐妹们在一起了,可以分享姐妹们的酸甜苦辣了,我的心里甜甜的。我不想穿裙子上班,那太女性化了。可是我常常被别人认为是女人,我喜欢自己漂漂亮亮,而且像女扮男装,这样即使穿帮了也没有关系,我是没有穿纯女装嘛,只是长得有些像女人而已。我打了点粉底,穿上黑色女士的西装,再穿上黑色中性的长裤和黑色中跟鞋。哇,我整个成了小黑人。不过我们领班的标准服装就是黑色的套裙,我就是把裙子换成了长裤而已,看起来还是蛮中性的嘛。姐妹们见了我这样的打扮,都说:“一看就像女的,你的长裤还是改成裙子比较协调呀。”“你们别胡闹了。”云云说:“我敢担保,你这样上班,没有人会认为你是男的。”“云云,你又瞎说了。”我战战兢兢地站到餐厅里,不知道顾客会把我当成女生,还是把我当成怪人。果然,顾客们都称呼我“小姐”,一开始我还用带点中性的声音应答,后来慢慢的都改成嗲嗲的女声了。菲儿和云云还故意在大厅里叫我:“二妹,快过来啊。”我有点哭笑不得,看来这个“女孩”我是当定了。一位顾客叫我:“先生,帮我看看这个菜。”我没有反应过来,习惯性地用嗲嗲的声音回答:“什么菜啊?”“哦,对不起,小姐,没什么。”他转过头去对另外一个人说,“我说她是女的吧。”终于结束了第一天的领班生活,似乎所有的顾客都认为我是女的。我真的被姐妹们完全同化了吗?晚上,芳姐找我,说:“菲儿,我觉得你还是穿裙子比较自然。”我说:“不行啊,我不习惯穿裙子,我也不敢穿啊,我想先熟悉一下领班的工作再看。”“其实穿裙子也没关系啊,你也不是没穿过。”“……让我先熟悉一下,下次再说好吗?”“那……也好,你先熟悉一周,下周再说吧。”芳姐无奈地说。第二天,我还是一样的打扮,来到餐厅做领班。不知道为什么,这天我说话都是嗲声嗲气的,我也渐渐觉得似乎原本就应该这样说话。好容易到了休息的时候,菲儿说:“二妹啊,你看起来还是有点怪怪的,我觉得,你应该带胸罩的,衬托一下曲线,这样会自然很多。”“那不是变成女的了吗?”“那你现在难道谁会认为你是男的?”“我自己……”“去去去,菲儿,别自欺欺人了,我也觉得你应该带文胸,这样是有些怪怪的。”云云也起哄。“那,我……”“好了,我们现在去就陪你去换上。”她们不由分说把我拉到了宿舍,帮我戴上了胸罩,罩杯内部垫了些柔软的海绵。这次戴上文胸,感觉和三个月前完全不一样,那次是为了培训,感觉有点像是演戏,这一次我却感觉很自然,仿佛自己本来就应该拥有美丽的胸部曲线。穿好女衬衣和女西装后,菲儿和云云也都说这样自然多了,这样才是美丽的女孩,不戴胸罩总是怪怪的。晚餐的时候,芳姐看到了我,微微一笑:“二妹,你漂亮多了,挺好。”“还好。”我不好意思地稍稍做了个含胸的姿势。“不要害羞,勇敢挺起胸脯,展示自己的美丽。”“嗯。”第二天,云云和菲儿要我陪她们一起去染发。我们来到金扬路的理发店,要求把头发都染成栗色,拉直的中短发,带点韩风。我的头发本来就有些长,自从仪态培训以来一直没有剪过,现在头发已经盖过脖子了。我坐在理发椅上,默默地幻想着自己做好头发后将有多么美丽。终于我们三姐妹都做好了,我也拥有了栗色的直发,头发甩动时,一种柔顺飘逸的感觉也随风飞扬,。我成为领班以后,整个生活都在迅速地女性化。我喜欢化妆,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喜欢看着自己的胸部,勾勒出美丽的女性曲线。我下班后就换上睡裙,在宿舍区来回晃悠。我甚至有些希望自己早日穿上裙子工作了。姐妹们也在积极鼓励我的这些变化,她们总是赞许我更漂亮了,也总是要我穿裙子和她们一起工作。我犹豫了很久,终于答应了。我这一次是要加入女性队伍了吗?我不知道,但也不想知道,一切顺其自然吧。八月的一天,天气晴好。我一早起来,穿上了套裙和丝袜,感觉心情特别不错,化妆也仿佛比平日更加细致。菲儿见了我说:“二妹,今天特别漂亮嘛,是不是去约会啊?”“哪啊,不是一样的吗?”“二妹,这样才是我们的领班姐妹啊。”于是我穿着裙子开始上班了。我们的一字裙要求我们走路步伐都很小,这样让我自然就走出了碎步。站着的时候,上次仪态培训发挥作用了,我习惯性地将两腿并拢,这样个子显得更高挑,我发现裙子里腿并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小弟弟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仿佛水到渠成一般。八 大堂副理到了十一月初,芳姐和人事部总监找我,想让我转到客房部升为大堂副理。酒店刚好走了一个大堂副理,人手有点紧,芳姐向公司领导推荐了我,人事部也觉得我在领班的岗位上表现不错,可以考虑。我知道这是个很好的发展机会,可是还是有点犹豫。芳姐说:“二妹,不用担心,虽然副理面向所有客人,接触面更广一些,而且责任也更重,但其实副理和领班都是和客人接触交流的岗位,工作性质差不多的。”她又半开玩笑地说:“甚至连服装也差不多,都是西装套裙。反正你也应该习惯了的。”我说:“还是要穿裙子吗?”“当然了。”芳姐说。第二天,芳姐帮我到物资部领了两套西装套裙,两双半高跟女皮鞋,还有两双肉色丝裤袜,又去人事部重新改了我的胸牌,上面写着“章紫菲”。当然我的员工证还是“章志飞”。过了几天,人事部杨经理又找我去谈话,说:“小章啊,最近公司的宿舍有点紧张,小徐搬出去以后,你好象是一直一个人住,不是很符合公司的规定啊。而且现在你调到客房部,再住在二楼的领班宿舍,也不太好。”杨经理要求我搬到客房部员工集中的五楼宿舍,并且不能一人住一间。他说:“恩,你就和小芳一起住吧,都是一个部门,联系工作也比较方便。而且……”我知道杨经理说的“而且”是什么意思,“而且”我现在每天早晚都穿着套裙,早上起来还要细细地化妆,细眉红唇粉颈,胸部好象也有点变大了,可以说每天过的都是女孩子的生活,所以别人觉得把我安排和芳姐住在一起好象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我回去收拾东西,刚好云云过来,我作势要和她吻别,以为她一定会落荒而逃,没想到云云说“谁怕谁啊?”一把抱住我,潮湿的樱唇一下印在我的嘴上。我只觉得云云胸前两只充满弹性的鲜活的兔子和我的双乳紧紧贴在一起,一种奇妙的感觉漫过全身,紧紧压在蕾丝内裤里的小弟弟竟然蠢蠢欲动。这时门忽然开了,芳姐进了来,云云吓了一跳,连忙把我放开,顿时大家好像都有点不自然。芳姐说:“好啊,俩小姐妹躲在这里亲热呢。”云云急忙说:“不是的,芳姐不要乱说。”芳芳笑了笑就出去了。不知怎地,我忽然有了种说不出的担心。就这样,我搬到了五楼和芳姐一起住了。有天傍晚我当班时接到一宗投诉,客人说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电脑上不了网,但IT部拒绝帮他修理。我把电话打到IT部,IT部那个当班小男生说:“师姐,我检查过我们的网络正常,是他的电脑问题。你也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我们是没有帮他维修的义务的。”那一句“师姐”喊得我甜丝丝的。确实,酒店不是维修店,并不负责维修客人的东西,否则是会很容易发生纠纷的。我看着登记卡上客人的名字:“陈梓群”,不由得笑了,“梓群、梓群”,不就是“紫裙”吗?如果倒过来读,就是“裙子”啊!忽然觉得好亲切。我决定亲自上楼去给客人解释。我按了半天门铃,好容易门才打开,我见到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年轻人,甚至连眉毛都很清秀,但有点忧郁的样子。我想:“要是他也化妆成女孩一定很好看。”忽然看见他的唇边还真有点鲜红的痕迹,竟然好像是残余的唇膏。我把酒店的规定告诉他,但梓群表示他有急事必须上网,无法接受我的解释。我想了想,决定帮他检查一下电脑。唉,不知不觉居然又重操老本行了。梓群给我倒了杯水,说失陪一下,就去了洗手间。还好,我很快发现只是系统配置的问题,弄了没多久就可以上网了。我顺手把地址栏一拉,随手点击了一个地址,只见妩媚的页面很快显现出来,上面是“变装社区”几个大字!我登时目瞪口呆,甚至有点震惊,又有点窃喜,想不到“梓群”真的是“裙子”的爱好者……这时梓群正好从洗手间出来,他一见到“变装社区”的页面,脸色都变了,赶紧冲过去要关掉浏览器。我看见他唇边的口红痕迹都不见了,只是嘴唇洗得有点发白。我顿时明白了,却暗暗发笑。我假装不懂地问:“这个‘变装社区’是什么东西啊?”“没什么……”我也不揭穿他,只是说:“电脑弄好了,可以上网了。”“实在太谢谢你了,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女孩也有这么好的电脑水平。”我嫣然一笑,终于忍不住说:“你未必能有这么好的电脑水平,却可以成为像我这样的美女。”我见梓群在发呆,又说:“我知道你喜欢变装,其实……我也是个变装者……”梓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我拿出员工证给他看,上面有我的男装照片和性别。梓群很激动,好象一下找到了地下党组织的革命者一样。我说:“嘻嘻,梓群梓群,听起来就像是紫裙,又像是裙子。”“是啊,我有个网名就叫紫裙的。”“那我叫你紫裙姐好吗?”“……好吧。”我帮紫裙细细地化了妆,帮他戴上A罩杯的红色塑料吊带胸罩,里面垫上丝袜,又穿上一条紫色的吊带连衣裙,显得他修长娇媚,腰肢纤细。紫裙很兴奋,我也一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禁不住两人抱在一起,滚倒在床上。

九 圣诞之夜

其实我们什么也没干。紫裙问我:“你愿意有一个可以当姐姐的男朋友,还是愿意有一个既是你的姐妹又是你的哥们的好朋友呢?”最终我选择了后者,我不敢选择前者,我还是担心会滑得太远,回不了头。于是我和紫裙成了好朋友,我把我的心路历程详细地告诉了紫裙,紫裙也向我讲述了他的变装故事。后来紫裙把我的故事放到了网上,使我们认识了更多的变装朋友,并通过我的关系在这个酒店举行了几次聚会。转眼到了圣诞,公司举行了化装舞会。菲儿他们几个非说要把我打扮成舞会公主,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给我涂粉底、抹腮红、画眼线、敷唇膏,把一头栗色的直发在头上盘了个贵妇髻。康康还给我穿上了塑身内衣,将我的腰身勒得细细的,菲儿“贡献”了一个魔术胸罩,我的身材一下变得玲珑多姿,凹凸有致。菲儿借来了一条紫红色的吊带晚装,我嫌太暴露了,怎么也不愿意换上。后来芳姐来了,说不换就不换吧。在芳姐的提议下,大家又给我换了个形象,脚上是紧紧包裹着整个小腿的尖头长靴,下身是一条黑色短裙,上面是吊带小背心加粉红外套。头发也重新打上摩丝,时髦地披散开来。大家觉得这个样子好象不太适合跳交谊舞,但芳姐说,平安夜就是狂欢夜,穿着晚装才不合适呢。云云看着我的长靴,唱起了歌:“2002年的第一长靴,比以往时候来得更婉约些……”我说这歌的歌词怎么这么怪呀,还有专门为长靴写词的。云云说:“我也不知道啊,刚在网上见到的。”后来好几个月后,这首歌莫名其妙地竟然大红大紫了,紫得就像我最钟爱的裙子的颜色一样。到了舞会现场,我脱掉毛衣,很快接连有好几拨男生来请我跳舞。几曲下来,我的额头已经微微渗出汗珠,正准备休息一下,只见一个穿着王子服饰戴着面具的帅哥迎面走来,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不待我伸点头,他已经拉着我的手向场中走去。他的手是如此柔软,动作是如此优雅,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想来想去想不出是谁。一曲终了的时候,他突然低头在我的手上轻吻了一下。这一下让我的心怦怦直跳。迪斯科舞曲响起的时候,我居然又和那个王子帅哥面对面地扭在一起,坏坏的王子不时跳出一些充满挑逗意味的动作,后来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对舞。但我很快感觉不对劲,因为我的手、还有我的胸部触碰到的都是柔软而充满弹性的两团东西。终于我在扭动身体的时候,把嘴巴伸到“王子”的耳朵边说:“芳姐,我知道是你。”我抛了个媚眼给芳姐,舔了一下舌头,做出一个迷死人不赔钱的动作。芳姐身体一转,转到我身后,一手轻轻抚摸着我浑圆的臀部,一手轻轻环着我被束身内衣勒出来的小蛮腰,我们一起同节拍地扭动着身体,沉醉在平安夜的狂欢中。芳姐轻轻咬着我的耳垂,她呢喃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宝贝,今晚,你就是我的公主……”芳姐吹气若兰,我只觉得心旌摇荡,禁不住轻轻说道:“芳姐,我是在梦里吗?”“不,这不是梦,这是一个童话,我们就是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芳姐……”歌声响起来,我心却是否更明白?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这一夜,芳姐是王子,我就是公主。这真是一个童话吗?夜里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芳姐的举动已经出离普通姐妹的关系了,但我不知道在芳姐的心目中,我是一个怎么样的形象,或许还是一个可以当她女朋友又可以当她的小妹妹的少女吧。那么难道芳姐是女同性恋?我想不出什么头绪。又想起上次云云出乎意料的亲吻,还有“双菲儿”若即若离的暧昧,还有和梓群的拥抱,小徐临别的送吻,包括可爱的康康,好象身边无论男男女女都对自己有种特殊的好感,我仿佛成了大众情人,人人暗恋的对象,而我似乎也不反感不讨厌,甚至还有点渴望。到底我该情归何处?

十 回家

圣诞过了之后是元旦,然后春节也就不远了。我开始担心如何回家的事情了。难道我真的变成一个女孩回家?那父母的压力该有多大!还是怎样?到底怎么办?剪掉我留了这么久的辫子?换回男装?还是……我想了很久,决定找云云聊一下,不知为什么,我好象有点怕芳姐了。“云妹,春节就要到了,我想我怎样回家好呢?”“菲姐,你现在的样子很漂亮啊,不过回家的话还是变回男装好。”“可是我不想剪掉这个辫子啊?”“是啊,这个辫子留起来也不容易,剪掉太可惜了。”“我想,反正现在男的留长发的也挺多,算了,我就不管了,不过就是不能象现在这样扎了。嘻。你看,我不用这些发夹会不会好一些?”“那,好像也可以。不过还是像女孩。”“没有办法,衣服也只好不穿女孩的了,否则家里人压力太大。”“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当回男孩好了。”“当男孩有什么好,可以和好云妹每天在一起吗?”“这……”“好云妹,其实我也挺想你的,我想我是不是爱上你了,嘻嘻。”“菲姐,你真坏。”“是真的,如果能够和你永远在一起真好。”“还乱说,不理你了,小坏蛋就喜欢调戏别人。”“就是喜欢好云妹嘛。”“菲姐,你……”“好了好了,你看我这样,是不是可以让人接受了?”“可我怎么看,你都像女扮男装。”“算了,我看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我不想剪头发,就这样吧,女装的痕迹也不是很重吧。”“哈,菲姐,那就这样吧。”又过了几天,终于到了要回家的时候了。我取下了全部的发夹和发箍,用橡皮筋随意的扎了一个辫子。我的胸部虽然有些大,但我想冬天衣服比较厚,所以还是把胸罩脱下了。内衣也没有换,不过颜色就不是粉红色的或紫色的,而是绿色的,这样应该不会显得很女性化。身上穿了宽松的毛衣,外面再加上一件夹克,这样我的胸部就基本看不出了。然而还是好像有种女扮男装的感觉。背上行李,乘上中巴车来到火车站。一路上,陌生人都是叫我小姐,看来我的男装真的只是自欺欺人的。想到火车上厕所不方便,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女厕所。坐在候车室里等火车时,旁边一个男生问我:“小姐,请问现在几点了?”原来我的打扮竟然没有任何作用,这些讨厌的人,又是这一套骗女孩的把戏。我冷冷地说:“不知道。”一路上我都尽量避免和人说话,但还是时不时有人过来“套瓷”,我想算了,看来我是再也装不回男孩了。下了火车,天色还很早,我来到汽车站,站里人不多,很快就顺利地坐上车了。车子开动了,就要到家了。爸妈会怎么看,邻居会怎么看?我心里紧张极了。天已经亮了,终于敲响了家门。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你是……”我认出她是我的邻居小茜,以前常来我家玩,挺长时间没见,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我说:“我是你的志飞哥啊!”小茜愣愣地看着我:“你、你是志飞哥?”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说:“小丫头,你笑什么呢?”小茜在我的耳边悄声说:“怎么我看你不像志飞哥,倒好像是志飞姐。”我的脸刷地红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姐姐志红出来了,愣了好半天,毕竟是二十多年的亲姐弟,终于还是把我认出了:“你……你是志飞?你怎么……变成女孩了?”“哪里啊。”我的脸热热的。“进来吧,小妹。”其实姐姐以前也喜欢用女孩来称呼我,也经常说,我扎个小辫子一定很漂亮,我总是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但今天姐姐叫“小妹”竟然有了些别扭。我低着头进了门,妈妈看到了我吃了一惊:“志飞,你……你变成女孩了?”“妈,没有啊?”“那……我怎么看也是一个女孩啊?”“妈……”“好了好了,先吃饭吧。”姐姐接口说。这时爸爸回来了,他吃惊地看着我:“志飞,这是怎么了?”“我……没什么啊?”“没什么?那怎么变成女孩了?啊,你做了手术了?”爸爸的声音很急切,甚至有点愤怒。“我……”“好好好,先吃饭吧。”妈妈发话了。“好吧, 先吃饭吧。小茜你也一起吃吧。”“不了,我先回去啦。”小茜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吃过饭,妈妈把我拉到房间里,问:“志飞啊,到底怎么样啊?”“没什么啊。”“你跟妈说,是不是想当女孩啊?”“我……”“说啊?”“我……”我哇地一下哭了起来。“志飞啊,不要哭了,想当女孩就说啊。你是不是想做手术?”我哭着说:“我也不知道。”“那……”妈妈正想说什么,这时姐姐进来了:“志飞,别哭了啊。”爸爸在门口给妈妈打了个手势,妈妈出去了。“志飞啊,乖妹妹,别哭了。”我还在哭个不停。过了一会儿,妈妈进来了,我也渐渐止住了哭泣。妈妈说:“志红啊,你先带志飞换一下衣服,拿一套你的衣服给他,这套衣服看起来像女扮男装,很别扭。”“好啊。”姐姐拉我到她的房间,说,“小妹啊,你喜欢哪套呢?”我随便指了最外面那套红色的。姐姐帮我脱下外套,触摸到了我的胸部,吃了一惊:“志飞,你的胸部也好像有了?”我红着脸说:“其实……还很小。”姐姐伸手隔着内衣摸了摸,说:“是不算很大,你如果愿意回头的话,还是来得及的,志飞,你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选择,这可关系到你以后整个人生之路的。”我点点头,换上衣服。姐姐拉我走出了房间,对妈妈说:“妈,你看志飞很漂亮啊。”妈妈还在和爸爸讨论着什么。爸爸的脸色阴沉,一句话也没说。妈妈说:“是啊,志飞这样是很漂亮。志飞,你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夜幕降临,我躺在床上。隔壁爸爸妈妈还在争论着。我知道他们是在讨论我的事情。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是我还是很害怕去见同学和邻居,我害怕给家庭太大的压力。也许我真的要和过去永远告别吗?不仅是男孩的身份,甚至我要化名一个新人。我还是很害怕。到底怎么办啊?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第二天吃饭的时候,爸爸还是一声不吭。妈妈没话找话:“志飞你放假放到什么时候?”“我们法定是年初八上班,但我和别人调了一下班,可以休到初十。”“那不错啊,有十来天假期,你也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了。”“哼,在家呆十多天,你们丢得起这个人,我的老脸往那里搁!”爸爸突然瓮声瓮气地冒出一句。我只觉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爸爸说:“哭什么哭?只有娘们才哭鼻子!你看你像什么样子,男不男女不女,别呆在家里丢人显眼。”妈妈说:“你少说两句吧。”我再也忍受不住,丢下饭碗,捂着脸跑进屋里。妈妈在后面叫:“志飞志飞!你看你把儿……把志飞弄得……唉!”爸爸说:“我说错了吗?他要走就走吧,就当我从来没生过这么一个儿子!”我一边收拾东西,眼泪禁不住像断线珍珠一样掉下来。姐姐推门进来:“志飞别难过,爸爸其实只是一时想不通,过一会就好的。”“姐姐!”我伏在姐姐的怀里哭了起来。次日早上我又背起行囊回到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车站。我觉得在一个不被理解不被接受的家庭里已经无法呆下去。我穿了一件收腰的白色女式呢子大衣,下面是喇叭状的女装绣花牛仔裤,戴了顶小巧的羊绒帽,里面戴了胸罩,胸部的曲线在大衣下不是那么突出,但整个人显得很清纯,像是刚放寒假的女大学生。妈妈在家里陪着爸爸,姐姐送我上了车。姐姐说:“志飞你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无论你怎么选择,姐都支持你。”“知道了,姐,你也好好照顾爸妈,女儿不孝惹他们生气了。”“‘女儿’?志飞你真的下定决心当我的妹妹了?”我一时无语。“志飞姐!”居然是小茜在叫我,只见她跑得气喘吁吁,脸蛋红扑扑的。“志飞姐,我刚知道你要走,赶紧过来,差点赶不上呢。这是给你的。”小茜递过来一个包。我刚想看,小茜说:“不要看嘛,回去再看。”“谢谢你,小茜。”车开了,我又离开了家,仿佛离开一个驿站,继续我的领班丽人生涯,一时间百感交集,泪水又充盈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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