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结束，我回到台北，日子像被重新按下播放键。大学的节奏又把我卷进去，课堂、作业、宿舍的喧闹，像一张网罩住我。小欣回高雄后，我们的联系没断，可频率慢了下来。她会给我发消息，说学校新开了门课，说陶艺社的老师夸她捏的碗有进步，说她和朋友去旗津骑车摔了一跤，膝盖青了一块。我听着她的声音，心里暖暖的，可也知道，她的生活里还有张越，那个我无法抹去的影子。她没多提他，可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像空气，弥漫在她周围。

明惠还是我身边最常出现的影子。她像个小太阳，总是带着点活力。课间她会找我去合作社买咖啡，手里拿着一杯冰美式，抱怨天气太闷；周末她会拉我去校外的甜汤摊，点一碗绿豆汤，笑着说：“甜的能治愈一切。”我们的友谊自然得像台北街头的机车声，平稳却不张扬。她喜欢听我讲故事，我会跟她说台南的夜市，说小时候偷吃盐酥鸡被爸妈抓包，她听得咯咯笑，说：“你小时候真皮。”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宿舍楼下的长椅上，夜风有点凉，她裹着外套，手里拿着一瓶养乐多，慢悠悠地喝着。她突然转头看我，说：“你和小欣这么久不见，不会很孤独吗？”我愣了一下，手里的矿泉水瓶顿在半空。她歪着头，眼里带着点好奇，说：“她怎么样了？你们还好吗？”她的语气随意，像在聊天气，可我却觉得喉咙有点堵。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停住了。她的眼神太干净，像能看穿我，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小欣的事在我心里翻腾——她的温柔，她的坦白，还有她和张越的现状，像一团乱麻，我不知道从哪儿理起。明惠盯着我，眉头轻皱，说：“你怎么了？有话憋着不舒服吧？”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可我听得出她在关心我。

我深吸一口气，低头看着手里的水瓶，指节有点白。我说：“其实……我和小欣的事，有点复杂。”她哦了一声，靠着椅背，没催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像在等我自己说下去。我顿了顿，决定把所有现状摊开，包括起因、经过、结果，全都告诉她。

我从头讲起，说我和小欣在台南高中时的甜蜜，她羞涩的笑，告白时的脸红，还有高考后我们分隔两地的无奈。我说她去了高雄，认识了张越，一个社团的学长，温柔又强势。她说一开始是张越帮她适应新环境，带她跑活动，教她用学校的打印机，后来关系近了，亲密自然而然地发生。我简单提了一开始发生的事，说那是她开始渐渐没守住底线，可那只是个开始，不是全部的起因，主要起因去我的支持。我说到现在的她，和张越已经像高雄的雨季，频繁而自然。她会去他的租屋处，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他的手总会不老实，揉着她的腰，吻她的肩。她说她有时会主动靠过去，喜欢他低声说话时的温度。她坦白过帮他用嘴的事，笨拙得像个小孩，可还是顺着做了。我说到寒假的重逢，我们黏在一起，她戴着我送的手链，可一回学校就和张越重燃火花。我的声音有点哑，像在回忆里喘不过气，可我没停，把这些年的一切都倒了出来。

我具体说了她和张越的现状。她最近告诉我，张越带她去旗津骑双人脚踏车，他骑得太快，她吓得抱紧他的腰，回来后腿都软了。她说有次他们在社团教室忙完，他拉她到角落，吻得她喘不过气，手滑进她的毛衣，她脸红得像苹果，却没走开。她说周末他们会去海边散步，他喜欢牵着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挠痒，她笑得停不下来。她说他的租屋处成了她的第二个家，桌上总有她爱吃的绿豆糕，床上总有她的睡衣。她说有次他们窝在沙发上看恐怖片，她吓得钻进他怀里，他笑着抱紧她，手指在她背上画圈。她说这些时，语气里带着点羞涩，可也藏不住满足。我听着，心里酸得像喝了醋，可还是回她：“听起来挺开心。”

明惠听着，眼睛越瞪越大，手里的养乐多瓶都忘了喝。她一开始还点点头，像在认真听，可到后来，她的表情从惊讶变成震惊，嘴巴微微张着，像在消化什么。她放下瓶子，盯着我，说：“你……你是说真的？”我点点头，说：“嗯，都是真的。”她深吸一口气，靠回椅背，低声说：“天啊，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这样。”

她沉默了一会儿，像在整理思绪，然后抬头看我，说：“你不觉得难受吗？她和别人这样，你还能接受？”她的声音里带着点不可思议，像在试探我的底线。我苦笑了一下，说：“难受啊，怎么可能不难受。每次她讲这些，我心里都像被针扎，可我没办法，我不想让她不开心。”明惠皱着眉，说：“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让她别这样？”

我摇摇头，说：“我试过问她，可她爱我，也需要张越。我不想逼她选，她开心，我就觉得值了。”明惠盯着我，眼里满是困惑，说：“这……这听起来像NTR情节啊。”我愣了一下，问：“什么是NTR？”她顿了顿，像在组织语言，然后说：“就是……一种情节，有人喜欢看着自己的伴侣和别人亲密，从中找到快感。NTR是‘寝取’的缩写，意思是被夺走。”

我听着她解释，脑子里转了好几圈。NTR？我想了想她和张越的事——她在他租屋处窝在沙发上的模样，她帮他用嘴时的笨拙，她说想念他手的温度时的羞涩。我心里的酸涩和疼像潮水涌上来，可我摇摇头，说：“不是。”明惠歪着头，说：“为什么不是？你不是接受她和张越了吗？”我深吸一口气，说：“不一样。NTR是通过这种事给自己增加快感，可我不是。我没觉得快乐，我只是希望小欣开心。只要她开心，我就会很开心，这是我最深层的想法，不是NTR。”

明惠愣住了，眼里闪过点什么，像在重新审视我。她低声说：“你是说，你完全是为了她？”我点点头，说：“对，我爱她，想让她过得舒服。她在高雄有张越，我在台北给不了她那么多陪伴，我只能让她自由。”我顿了顿，低声说：“这可能是我的一种性癖吧，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开心。我听着她讲这些，心里酸，可也满足，因为她没瞒我，她还爱我。”

她靠着椅背，沉默了好久，像在消化我的话。夜风吹过，长椅吱吱作响，她手里的养乐多瓶已经被她攥得有点变形。她终于开口，说：“你真的很特别，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叹息，像在感慨什么。我笑笑，说：“特别吗？也许吧，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

她看着我，眼里多了点柔软，说：“你这样会不会太累？一直想着她开心，你自己呢？”我低头看着水瓶，说：“累啊，可我放不下来她。她是我的根，我没办法。”明惠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像在安慰我。她说：“你真是个怪人，不过挺好的。”我笑笑，没接话，心里却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那天之后，我和明惠还是像往常一样相处。她没再提小欣的事，可我知道，她心里有数了。她会找我一起去图书馆，带一袋仙草冻分我一半；我会陪她去操场拍星星，听她吐槽相机电池不够用。我们的友谊没变，可她看我的眼神多了点什么，像在默默支持我。

我躺在宿舍床上，看着天花板。小欣昨天给我发了消息，说她和张越去看了一场电影，散场后在海边散步。她说风有点大，他给她披了外套，她靠在他肩上，觉得很暖。她说回租屋处后，他们窝在床上聊了半夜，他的手总在她腰间摸索，她笑得喘不过气。她没提更亲密的细节，可我知道，他们肯定又黏在一起了。她说手链还在戴着，每天都看一眼，想我的时候会摸一摸。我回她：“那就好，我也想你。”她回了个笑脸，说：“我爱你。”

我想起明惠的话，NTR？我摇了摇头，不是。我没从中找快感，我只是想她开心。她在高雄有她的生活，我在台北有我的轨道。我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她在海边靠着张越的笑，她在租屋处窝在他怀里的模样，还有她摸着手链时的温柔。我知道，那影子不会散，可我也不想它散。只要她开心，我就愿意守着这份爱，哪怕它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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