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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4

小说:晨曦 2025-09-04 21:29 5hhhhh 3710 ℃

※補充片段:殤不患與睦天命的對話

「知道真相後,你對他的感情還是一樣嗎?」

「對,就算我逼自己認清我們之間是血脈相連的親子,我還是一直想著他。我實在無法割捨這股感情波動。」

「你跟他說清楚了嗎?你的心意。」

「我說了。我想他應該明白我是真心誠意,所以沒有明確拒絕我,但是總會一副『為什麼是我』的困惑表情。因為他一直顧慮到你的心情,因為他一直很喜歡你,他也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我……算是故意用教導男女之間情事為理由,半哄騙地跟他發生關係吧。」

 啪!他突然感到一陣暈眩和疼痛感,等他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被甩巴掌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氣憤。「他誠心對待你,你卻騙他!」

「我……」他低下頭。「我很想要他,從懂事到那時候,從來……從來沒這麼強烈地想要某個人事物……」

「……」

 還記得他追著我們離開鳳曦宮嗎?我出面與他對打,他質問我你是否真的為惡人;我反問為嗜血皇女歌唱的人,居然敢質問你是善是惡。他停下動作,我明白他也是懂道理的人。後來我拿下斗笠露出真面目,他反倒一臉詫異,說他不明白,反問我真的是否為惡人。我當下覺得他好可愛、好單純,居然直接問對方是不是壞人。後來帶他去南方看被萬世神伏沉入海底的南方蠻族城鎮,解釋我們蒐集神誨魔械的動機,還說他的聲音也可能像神誨魔械一樣被人利用。看他緊握拳頭說不想再與任何人有所牽扯,我了解除了嘲風以外,他和他的聲音還被其他人利用過……突然覺得很難過、很心疼。雖然又說像他這樣可以自己藏起來很省事,但其實……我那時有點希望他能跟我們走……幸好你之後又去找他。然後,他來幫我們解圍,成為我們的夥伴。我真的很高興,從先前的對話知道,迂迴的說話方式對他不管用,所以我直接感謝他幫我們,沒想到他居然別過頭,聆牙就說他害羞了。真的好可愛。好想抱著他。

 之後的日子,愈相處我就愈喜歡他。就如同你說的,他真心誠意對待我們。我好久沒有遇到這樣的人了。與他說話,我可以不必迂迴說出自己的真正想法,而他也真誠地回應我。我覺得這樣的他好美,同時也好脆弱。他不懂世間上的爾虞我詐,不懂得保護自己,所以才會被人利用。我想要保護他,保護他那真誠的心。讓他,不必學習世間上的爾虞我詐;不必,像我一樣。

 只是,到最後我也利用了他的單純,和我發生關係。每次看他嬌羞又享受的表情就覺得自己真的是惡人,但是又無法勒令自己不和他做。這時我才能理解嘲風想把他關在鳳曦宮的心情。向世人炫耀的同時,還保有部份自己知曉的祕密。

 我很喜歡聽他唱歌。正因為有那真誠的心,他的歌聲才更有威力。但是我想,就算他的嗓音沒有魔性,也一定可以迷倒眾生。至少,已經有一個醉倒在他的歌聲裡了。

 當時禍世螟蝗說我們連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卻只奪走你的光芒;我無法想像若只有我和巫謠,禍世螟蝗會對巫謠做出什麼事情。對,我害怕禍世螟蝗會殺死巫謠激怒我打開卷軸,使用神誨魔械,我也覺得自己會這麼做,但是巫謠一定不同意我這麼做。所以我當時就已經打算把你安置好後就趕快離開你們,讓禍世螟蝗的注意力聚焦在我身上。

 只是沒料到把你安置好,巫謠反而病倒了。我很自責,因為自己的猶豫不決,反倒拖累了你們。我也知道明明只要我離開戰場,你們就不會留戀對戰。他生病那時一直昏睡著,偶爾醒來也只是問你的事情。餵他喝藥,他乖乖喝了但皺眉說好苦。哄他說病好了再買糖葫蘆給他吃,他反倒問我什麼是糖葫蘆,為什麼要吃糖葫蘆。我問聆牙他過去有沒有生病過。聆牙說有,巫謠小時候曾經生了一場大病,沒想到痊癒後醒來聲音就變了,他的母親因為雙眼失明,把變聲的巫謠誤認為別人,結果失足從山上墜落。聆牙認為那是他母親咎由自取,不然巫謠早晚會被她打死。但是又說巫謠應該很自責,如果他母親看得見,就不致於誤會導致失足了。

「嗯,巫謠跟我提過,他母親說他的聲音是劍,沒料到他母親也死在這把劍下。但是我告訴巫謠,他母親給了他『歌技』這個劍柄,只要他還有人類的靈魂,就能夠手持劍柄,與他人相處。」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來替我們解圍時,會說出那句話。『縱使自身是不祥劍刃,只要劍上有柄,是非就由握柄之人定奪。』所以他決定要親手掌控自身這把魔劍。我很喜歡這句話,和我的理念一致,刀劍不過是工具而已。」

 我知道一旦巫謠完全康復,我就沒機會離開了。所以當我確定巫謠幾乎快痊癒時,我就離開。其實,我真的很捨不得離開巫謠,但是我更捨不得他被我連累而死。只是我沒料到會在東離遇到巫謠。說實話,我很高興。但是知道神蝗盟的法師也追到東離後,我實在無法放心,擔心巫謠會成為他們的目標──結果我反倒先中了蝕心毒姬的招,但也很慶幸不是巫謠中她的毒。看巫謠為我擔心的表情,我既高興又不捨。不過,你應該知道,巫謠他後來受傷了,對吧?之後巫謠喝了天工詭匠的藥醒來,知道是殘雲去拿藥,指責為什麼不是我去拿,還說你在等我。我嘴巴上說我無法承受你們為我犧牲的痛苦,但我很明白,我無法承受的是巫謠死在我面前;或者因為你被殺死,巫謠在我面前為你動怒而向禍世螟蝗挑戰,然後,他就會成為禍世螟蝗的下一個目標。而且,說實話,我當時比較想待在巫謠身旁看護著他,就像當初我中了蝕心毒姬的毒,他陪在我身邊為我擔憂──至於之後為我去鬼歿之地取龍角作解藥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無界閣的時候,巫謠知道了逢魔漏的用途,一直想回到過去,避免讓你失明。我不知道他為何放棄這麼做,但同時,他也決定從無界閣開啟的通道前往魔界。一切發生得太快了,萬世神伏打入地脈的力量已經開始運作,無界閣開始崩塌,我根本無法追到巫謠,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跑進無界閣的洞口,然後落石崩塌,將洞口封住。

 我很沮喪,他捨棄了在人界的一切前往魔界。我想不透他為何會放下你離開,你應該就是他當時會來替我們解圍的原因。然而他如果真的決定前往魔界,我也找不到其他的路徑去魔界。我想保護的人前往我無法到達的地方。只是,看見殘雲戴的面具,似乎給了我一些線索。所以我答應跟丹翡他們去鬼歿之地找芙蓉慧刀。果然,如我所料,鬼歿之地能通往魔界。

 幫你們解圍後,其實很想立刻去找巫謠,但是我知道,我還有一件事情得做,所以就以通報的名義,還有順便帶你們回地面重新回到上頭。果然,之後殘雲說他找到一個洞窟,所以我要求他戴著面具待在裡面。然後我們繼續去找芙蓉慧刀。等找到芙蓉慧刀,代表一切準備都妥當了,我才又出發到魔界找巫謠。

「原來……是這樣。」

「到了魔界,很驚訝聆牙居然變成人型。一路上,他的說話方式讓我愈來愈感到熟悉,讓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才把刑亥遺落的逢魔漏交給他保管,說使用時機由他決定。也因為這樣,我反而不敢去見巫謠。我好害怕自己見到陷入危機的他,會不顧一切去解救他,然而這樣也許會打亂未來,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所以在魔宮內遇到嘲風的時候,我就自願來檔魔宮士兵,叫聆牙跟著嘲風去找巫謠。我的判斷沒錯,最後在魔宮見到巫謠時,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浪巫謠。而且,嘲風居然為了救他犧牲了自己。」

「嗯,我聽聆牙說過,我很佩服她。」

「之後破壞能吸收魔力的儀器,我們就離開魔宮。接下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那麼,為什麼那時候要跳回魔宮?真的是為了收拾魔王嗎?」

「當然。如果是魔王,他同意使用巫謠的魔力當作魔宮移動的能量。雖然已經被我破壞,但難保不會修復後捲土重來。況且如果連那個凜雪鴉都無法對付魔王,就只能由我對付魔王了。只是……

「只是跳上魔宮平台和他面對面後,才知道原來這個魔王就是凜雪鴉本人假扮的。真是的。雖然很無奈,但也鬆了一口氣。至少這傢伙不會把歪腦筋動到巫謠身上。

「然後我設法離開魔界,接下來就是我之前說過在北方和南方的經歷,但是……就算沒事找事消耗體力,休息時還是忍不住想到巫謠。那時的我已經想通了,巫謠和天命你們就是我的父母。如果我貿然回去,肯定會打亂未來。所以我一直在閒晃,等待『我』啟程的時候來到。」

「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會現在來找我們……來找巫謠。」

「嗯。我想你們大概也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那麼現在,你想要什麼?希望巫謠跟你離開嗎?」

「我不會這樣要求他,他肯定也不會答應。從他剛剛的樣子就很明白了,他以保護你為優先。我才是其次。」

「這樣,你想要什麼?」

「我……我希望當我在外遊蕩累了,可以回到這裡,看看巫謠,我就心滿意足了。」

「只有這樣?」

「……如果可以,希望,還能和巫謠維持過去的關係。」

「你是指情人的關係嗎?」

「對,但或許只有我單方面這麼認為。我真的不清楚究竟巫謠是怎麼看待我們的關係。但是,我想要他。」

「……巫謠是我的丈夫,你的父親。這件事實不管怎樣都不會改變。」

「我明白。」

「但是,我承認你們的關係。」

「……真的?」

「我承認你們的關係,我承認你很愛巫謠。而巫謠,他需要一個愛他的人。從巫謠對你、對我,還有對嘲風的態度就知道了,他不會拒絕人,卻也因此不會保護自己。

「如果是你,應該不會像嘲風那樣犧牲自己保護他;反而會為了保護他,讓自己也能活下來。

「我之後,可能還是無法把全部心力放在他身上;但是有你在,他會活下來。雖然聆牙也在。」

「唔,那傢伙,剛剛居然把巫謠那樣扛出去……」

「哎呀,是用扛的嗎?就像扛米袋那樣?」

「是啊。雖然巫謠也這樣扛過我。」

「中了蠍瓔珞的毒的時候嗎?」

「……嗯。別露出那種表情。」

「好想看看。嗯,我應該叫聆牙戴上那頭飾,再拜託巫謠扛給我看。」

「別這樣……不然我背巫謠好了。」

「哎呀,你背過他?」

「嗯,就是他受傷的時候,當時他其實是被嘲風用短刀刺傷的。」

「這邊就請你好好說清楚了。」

「呃,遵命。」

 因此,從討論到報告花了好一段時間,當殤不患到屋外尋找浪巫謠與裂魔弦時,意外發現浪巫謠躺在裂魔弦的懷裡爆睡中。裂魔弦舉起食指至嘴唇示意別大聲嚷嚷,只問了句:「結束啦?」見殤不患點頭,就一把抱起浪巫謠。殤不患抬起雙手想接手,卻遭到裂魔弦拒絕。

「既然我把阿浪帶(扛)出來了,就得負責帶(抱)他回去。」

 然後邁開腳步不等殤不患就走回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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