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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

小说: 2025-09-04 21:29 5hhhhh 9960 ℃

枫丹的艺术圣所欧庇克莱歌剧院在新任水神的时代,已经开始悄然失去了城市中心的地位。一方面是因为枫丹已经不再进行公开的盛大的节日庆典般的大型审判,喻示裁定机关也已经被拆解废弃,另一方面当然也是因为这个地方和先任水神绑定得过于紧密,免不了使人心中暗生避忌之意。但多亏了官僚系统的冗杂低效,至今也没有合适的场所替代它作为剧场的职能,所以它依然还能维持名义上的荣光地位。

所以当先任水神宣布她要征用这里时,着实引起一番惊诧。

“不觉得作为大明星的我还缺少个华丽谢幕吗?不觉得?那至少也该有个返场、安可、再演吧?这样也不成道理?喂喂,剧场的奠基石上还写着这座建筑是献给我的呢,我现在要求用一用也不过分吧?你说什么这是国有财产?欺人太甚了吧!”

这样说着胡搅蛮缠的歪理,芙宁娜·德·枫丹女士激烈地主张她征用歌剧院的正当性,一直到她说出真实用意。

于是在此时此地最大的权力者默许下,欧庇克莱歌剧院于大洪水之后首次也理所应当是最后一次,以女神之名开幕了。主题为《女王诉旅行者荧欺诈、协助谋杀、欠恩失义案》,在原告的强烈要求下,形式为司法决斗。

因为对芙宁娜来说,唯有此人无法宽恕。

所有的前言至此为止,在歌剧院的舞台上,二人彼此剑刃相对。

事到如今没有再解释往事的必要,关于某个神的五百年谋划,某个人的五百年表演,某个外来者如何骗开心扉又践踏了这份信任,某些凡人在灾祸面前各自独断,以及某场处刑,这些都已过去,反正结果一切都好。只有仅仅一个人在卸下五百年的负担之后,空虚而不知何去何从,最后她想到了:我所眷恋的枫丹人民,我怜悯并宽恕你们。但唯有一人,无法原谅。

女演员站在舞台中心,编号0的位置,独自咏唱:

我心中复仇的火焰在地狱燃烧/

包围我的唯有死亡与绝望

“我不会说道歉,但是你确定吗,芙宁娜?你甚至没有神之眼。”

漫游诸国的旅行者站在对面,以非常复杂的表情询问。魔龙、魔神、雷神与祸津神,又或是新晋的正机之神,再或者是堕入深渊之力的外道邪魔,乃至吞星之鲸,她在旅行时遇到的敌手大多是这些家伙,即使是理论上的水之神芙卡洛斯,也不是以武勇而彰显名号的,对于荧来说恐怕同样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敌手。

更不要提只能假扮神明的一介凡人,芙宁娜·德·枫丹,区区一个小女孩罢了。

“你也没有啊。因为这个就小瞧我吗?你可真是自我中心啊,旅行者。”

“那不一样!我不需要神之眼也可以使用元素力啊,你又不行。”

“没有那个必要!我也不需要神之眼那种东西!”

一如某位哲人所言,既然不持有神之眼,这就意味着两人均不曾落入『黑玛门尼』——即世界的『命运』。因此,跳脱了既定之命运,不持有神之眼的两人开始了她们的决斗。

姑且算是相近的武器:荧所使用的单手剑是产自璃月古藏的试做剑斩岩,被誉为璃月万剑之开祖,锻成之时以剑气裂山断岩。芙宁娜的武器则是名为『静水流涌之辉』的权杖,应该是非常有价值的古董,应该是有着继承自古代枫丹骑士的力量。大概吧。

于是剑与杖尖锋相对。

将静水之杖当作单手剑使用,左手握着柄端,从背侧后方起势耍了个夺目的刃花之后半转至身体前方,杖尖又沿着左下到右上漂亮地划出一段弧线,悬吊在略微越过中线的右前半区,持剑手停在她华丽礼帽的外侧上方。

从这里开始旅行者感到惊讶,她此前还从未见过芙宁娜认真战斗的样子。她的记忆中不过是虚张声势,不过是夸大其词,不过是徒有其表,本来就不过是这样一个全然无力的小女孩而已。

但是就算能有模有样地挥剑了,也没有什么用处。这样程度的剑术要对抗……比如说愚人众的执行官吧,和没有也没什么两样。而自己手中打倒的执行官早不是一个两个了。

多少带一点怜悯的,荧向着芙宁娜放出正手斩击。

荧不曾正统地学习过剑术,而是靠着直觉本能去作战。正如同狮子不需要锻炼,强者也不需要学习。她是因为足够强而成为强者的,不是因为锻炼和学习才成为强者的。

然后芙宁娜将其招架。

从她起手摆出的架势开始,让杖身垂吊在身侧形成一个斜角,迎接了荧的斩击——理论上来说是这样,荧当然有过很多次被对手防御住的经历,她还没有强大无敌到可以秒杀任何敌人,但那些对手至少也是神之眼的持有者,或者浸染深渊之力,再不然也要使用邪眼。她认知中的芙宁娜根本不可能有足够挡下自己攻击的力量才对。

斩岩之刃紧贴着芙宁娜持握的手指,落在杖身下端,又在倾斜的角度上往远处滑动了一截。紧跟其后的,芙宁娜的脚步和手臂同时向前,在斜斜踏出一步缩短了距离的过程中,手杖也在她华丽的操控下围绕漂亮礼帽转了整个弧度,变为一道降下的斩击,奉还于荧。

把已被偏斜了运动轨迹的单手剑抽回,横在手杖降斩的路线上,让明亮的剑戟之声回响在歌剧院的声乐拱顶内——依理来说根本不可能,但荧确实的做到了。明明她已经招式用老,坐失先机,空门大开,但作为正真正铭的强者,荧把这些时机判断最单纯不过地全都无视,硬是不讲理地抽回了剑达成防御。

没有什么所谓。都在芙宁娜的预判之内。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对手不遵从提瓦特的常理,是个破天荒的家伙。

把握住杖柄的手指再微微调整一个角度,不是让拇指和四指对应,像握住一把锤子一样握着杖,而是将拇指前伸,用指腹稳定地贴在杖身上。让你看看吧旅行者,剑斗的艺术可是非常精细的东西,不是你那种蛮力猴子所能理解的!

用平贴的指腹作为支撑点,巧妙地转动着所持的手杖,从自己头上平摆到剑杖相交处的对侧,绕开了试作斩岩的防线,杖尖画出完美的正圆,几乎同时地在左右两侧向荧放出迅猛的横向斩击。

用枫丹科学院的著名发明来做比方的话,芙宁娜所使用的连续斩击像是螺旋桨飞行器的大回旋一样。

这是荧所既不曾见识过、也不曾预想过的秘剑绝招,因此『静水流涌之辉』的杖尖击碎了因提瓦特的白花,正中了她的颞部,头颅骨骼最薄弱的接合处。

『试作斩岩』的剑刃则切入了持杖的小臂当中,既然是能将天衡山磐石都斩断的无敌刚刃,那么想来区区臂骨是不可能阻挡的它的,所以剑刃仅仅是削断筋腱,自然是出于执剑人的仁慈。

从手腕上端刺入,贴着桡骨推进,因为手臂的主人不顾一切地完成她的螺旋桨斩击而拼命旋转手臂的缘故,斩岩之刃也就围绕着臂骨而旋转,像削苹果皮那样回旋而上,将少女的皮肤、肌肉与鲜血逐层剥下,只留下染红的臂骨。

芙宁娜惊叫着痛呼,徒劳的用仅存的右手握住森然的关节处,五百年的不死诅咒已经散尽的当下,她第一次像一个平凡人一般经受肉体之痛。

荧没有乘胜追击,果然还是有一些不忍心。

“我没想到你的剑术会如此精妙,所以反击也几乎没留住力。只从招式上来说你已经取胜了,一般而言被击中太阳穴的话,人就会死,也就是不会还有余力反击伤到你的手的。就这么结束可以吗?护士长的治疗技术足够好,你不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的。”

“现在?这里?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荧?”

芙宁娜用力拉下所剩不多的残破衣袖,尽量遮住她惨烈的伤口。把权杖交去右手,让完全残废的左臂背在身后,插进腰带草率地加以固定。

“说过了,这次决斗的规则是:至死方休。”

以及你还说错了一点,希格雯的技术确实不错,但后遗症还是会有的。

握着权杖的右手在袖子里微微跳动着,肌肉不听使唤。虽然从医学诊断结果上来看她的右手并无疾病,但遗憾的是,至今她依然不能用这只手过多施力,也还会常常陷入幻痛的折磨之中。

心因性的幻痛。来自于那场最后的审判当场,右手浸入原始胎海之水的心理遗留。

所以她明明不是左利手,却只能以左手挥舞权杖。

不再用最开始的高位架势,芙宁娜只是简单的屈起手肘,放在身体中心,微向左旋,把静水之杖指向荧的右眼。中央的架势稳定而放松,对于不好用的右手来说更加亲切一点。

就像她所已经展示、完全超出荧的预想的,芙宁娜并不是像外表印象那样对于武道一窍不通。她确实没有接受过战斗训练,但她花了五百年的时间触类旁通,她所使用的是从『舞』中得到的『武』。

作为枫丹最负盛名的演员,擅长一切种类的戏剧,当然也要包括武打戏。讲述骑士或是义贼的传奇,将帅又或是游侠等等,她都信手拈来。为此不拿出和角色相匹配的技艺来当然不行。

传统的舞台打戏,不过是重复的定番套路,程式化地走个热闹,观众对此也没有新的追求,演员则乐得合辙而行。芙宁娜不喜欢这样。

真实感。唯有真实感才能给表演注入生命的能量!

侠客的迅捷剑、骑士的十字剑、将帅的长枪、武士的大小对刀,乃至于璃月武侠的拳法,为了追求角色的真实感芙宁娜竭尽所能。这点小事都做不来的话,还要怎么向崇拜自己的民众自称为神明!

由此诞生的,大概可以叫做芙宁娜流综合武术,或是按照她自己喜欢的说法,称之为Pas seul,意为『一人独舞』。

虽然使用的是权杖,不过芙宁娜总免不了下意识地用单手剑的方式去挥动它。可能是因为她还依稀记得这把权杖在遥远过去的另一个名字,不过事到如今,在天外而来的旅行者面前,杖也好剑也罢,都非常无力。

但是对方的额角,此时也有血淌下来,自己刚才的横斩并非徒劳无功。既然她也会流血,那就可以赢。

从自己摆出的中心接战式开始,在前的右脚弓步踏出,所握的杖尖也随之伸展,用迅捷的直刺袭向荧的面部。古来兵法家们就有着砍伤刺死的论断,刺击的杀伤性能十倍百倍于挥砍。对方只不过是血条长一点罢了,只要输出足够就行。

对此荧以她野性的本能加予回应。自然垂下的单手剑用更快的速度跨过更长的距离,挑飞了静水之杖的刺杀。更接着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浪费那样,主动遏住了上挑的剑势,转为刚猛的下劈,为今之刻,她能给予芙宁娜的恐怕只有恩赐解脱了。

但是无法劈下。

明明已经被挑起了的刺击,借势旋转了180度,反而用杖尖指着使用者本人,杖身和握持的手臂形成了稳固的三角,垫在了劈砍轨迹的起点上。没有距离当然就无法加速,可这样也只是变成单纯的角力,芙宁娜也没有赢的道理。只不过在变成单纯力量对抗的局面之前,静水之杖就又从斩岩剑下逃走,它本就只需要这么一刹那的迟疑就好。

杖身继续沿着刚才的轨迹再次旋转,完成了另外一半180度,化作迅猛的升斩。如果自己的力量远远小于对手的话,那把对手的力量也借来就好。芙宁娜的脆弱右手只用来在圆周的切线上轻推一把,使力的方向旋转,这记斩击的破坏力完全来自于荧最初的上挑。

所以升龙的斩击不仅挤开了荧下劈的轴线,更加切实地击中了荧的下颌。如果是有刃真剑的话当然是即死必杀的攻击,即使是无刃的钝器、不哪怕只是拳击,这样的命中也足以使迷走神经紊乱,立刻昏迷。

“抱歉,我没有那种生理构造。”

不知是否是错觉,荧的解释当中带着使人愤恨的怜悯之情。

决死放出的必杀技仅仅是将对手击退几步的程度,甚至于她在后退同时还有还击的余量。试作斩岩确实无法如原定劈下,但也不是不能派上别的用场。荧简单地让剑柄在手中转向,然后放手,听凭剑尖向下自由落地。以凡人的血肉之躯为对象的话,斩岩如断水的锋刃根本无需加力,只要让重力做工就足够了。

靛色的小皮鞋精致又漂亮,但不能指望它能挡住剑刃。从没入的长度来看,斩岩剑显然完全穿过了芙宁娜的右脚,刺进舞台地板。但荧并没有失去武器之虞,她只是随意挥了挥手,斩岩剑就凭空消失,再被唤回主人手中。原理无需解释,只是“咣”的一下就能做到,神之眼的持有者和元素力的使用者们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左臂、右手、右脚,三处各自传来惊人的疼痛,让她不知道究竟该去感受哪边才好了。所以下一次交手是要再砍断自己的左腿,彻底做成稻妻名产达摩不倒翁吗?

做得到就试试看吧。

把被切裂的右脚收回半步,极力稳住身体才没有因此摔倒,好不容易才调整成左侧半身对敌的体式。但没什么好抱怨的,自己运气其实相当不错,斩岩之刃落在了右脚第二根和第三根跖骨之间,薄薄的剑刃从骨骼缝隙间穿过,奇迹般地只把自己的右脚切开一缝而已。

左手竟然也奇迹般的还能动,被切开的粉色肌肉与黄色脂肪怪异地贴在骨头上,看起来颇为恶心。她再次把水之杖交回左手,用右手包裹住柄端的漂亮装饰,两手共用地握住。

没事的,自己还可以。左手只要当做支点控制一下方向就好,实际发力的是握住力臂杠杆的右手一方。自己还可以坚持下去。

“停手吧。芙宁娜,你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没有啊。『必要』什么的怎么可能有。预言结束了,危机解除了,大家都幸福地生活着。现在整个枫丹只有两个没有必要的事情,头一个就是我的复仇,”

“第二个呢?”

“第二个是我。”

并非是赌气话,也不是绝望的自暴自弃。芙宁娜认真思考了一周左右的时间才得到的这个答案,在洪水退去后的枫丹,前任水神真的是一个不被任何人需要的单词了。然后她又思考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她想到,她虽然有五百年的人生,但她还从没有出于自己的想法而去做过什么,只有破灭预言的刑轮不断逼迫着她而已。所以在生命尽头时,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一点真正自己想做的事情。

接着她站在了这里,告诉旅行者荧欺诈、协助谋杀、欠恩失义,并依法要求进行司法决斗,至死方休。

“第三回合。我不方便主动进攻了,换你过来吧,荧。”

“我知道了。”

荧大步前踏,挥出一记横斩。

芙宁娜大步前踏,挥出一记纵斩。

虽然右脚几乎被切成两半,确实地丧失了大多数行动力,然而左脚还是她四肢当中仅存的健全一体,所以她当然可以向前迈进,踏出夸张的弓步,顺便让整个身体都矮下去。自己最喜欢的小礼帽被斩岩剑击飞,裂空的风声在头顶上掠过。这正说明自己的押注完全命中。

如果自己濒死绝地,那么荧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慈悲一击呢?没有多少凭据,但芙宁娜相信荧会使用她习惯的重击。微微蓄力然后瞬间挥出两次斩击。

刚才是第一剑,然后第二剑已经来了。

瞬间挥出两剑,这就意味着即使第一剑落空,荧也依然来不及修正她的第二剑。无敌的防御、神威的刚力,还有不可解的极速,在这场决斗中荧以此三者时时彰显她身为最强而凌驾于自己之上,直到这个时刻,这三根支柱终于缺少了一根。

荧的剑刃如自己所知那样落下。所以自己能在预先读出的轨迹上发起迎击。

从最初的第一次交剑,芙宁娜以吊式防御招架荧的正手斩并还击的那次开始,芙宁娜就已经做出了判断,荧的力量很强,但也不是超出想象的程度,在不使用元素力的情境下,大致只相当于自己的50倍力量。

是可以赢的。

首先这一次自己是使用双手握剑,这可不是简单的1+1而已,握持住杖柄末端的右手,以左手为支点尽情发挥杠杆原理的真力,就算把两手受伤考虑在内,也足够让自己的总输出乘上3!

自己的纵斩通过中线精准地放出,而荧作为二连击的第二段,免不了受到横斩的影响,所以就会有大概30度角度的偏差,画一个浅显的受力分析图的话就不难看出勾三时其弦为五,仅从这个角度上就能将自己的力量放大1.6倍。

作为主动方自己可以选择交剑的部位。一把看起来又长又直的剑,事实上对于力量的发挥并不是处处一直的。简而言之,越是靠近握剑手部的剑身就越有力量但笨拙,越是靠近剑刃尖端的部位就越灵巧而弱于结构,这同样是杠杆原理的威力。自己有权主动以强势剑身碰撞荧的弱势剑身,交剑处距荧的持剑手力臂足有自己的5倍长,简单的杠杆原理就在这里发挥出5倍的力量!

3*1.6*5=24。

还有最后最强的一点。读到了荧的攻击时刻,自己能够后发一斩,所以理所当然地,此刻相交的两方,杖位于剑其上方。这就意味着即使荧再怎么不情愿,从剑刃相交时起,她也不得不发现自己力量中相当一部分,会在竖直方向上与自己的力量合流。方向和作用点完全一致的两股力会汇合在一起,这是浅显的物理学。根据两方力量矢量的交角,荧在竖直方向上的分量是30。

24+30,赢下来了!

芙宁娜的纵斩乘着复仇的怒火,切落而下。斩岩之剑被迫让开既定的轨迹,放任静水之杖强行占据斩击线路,并且袭向荧的头顶。

至此,芙宁娜的秘剑完成。武道家追求中的最高境界,攻防一体活杀自在,一拍无拍子,以攻击本身完成防御的真性奥义。

然后煌煌鸣雷。

三巴之雷勾玉在空中浮现,唤起雷鸣。电光迸裂间,芙宁娜只能眼看着雷霆将自己击退。

元素爆发·雷轰电转。

雷电绕身的加护,和稻妻鸣神的神刀为同一性质,雷声仿佛嗤笑着所谓凡人武道的至高极限。即使是穷尽百般智计,惊鸿一现的至高奥义,在元素力的使用者面前也不过如此。

雷鸣的冲击让自己前探的左侧半身几乎失去知觉,早知道刚才就不说什么达摩不倒翁的玩笑了。

“这样才对。我还在想,你要是到死也不愿意用出全力,那可真是太侮辱人了,荧。”

“我知道。荧,及佩刀雾切之回光在此。我们一度破碎的过去,我会在此斩尽。”

“有这样的神剑你应该早点拿出来才对。芙宁娜·德·枫丹,及佩剑欧蒂克莱尔在此。来杀了我吧,荧。”

堂堂正正——

——一决胜负!

身缠雷光的异邦人,片点也不再顾忌自己的力量,一直线全力全开,直冲过来。太刀雾切之回光斜拖身后,形成胁构之势——不,即使是这样荧也不懂什么胁构,她只是选择了最顺手的方式持刀而已。

在这里有威胁的不仅仅是太刀。雷轰电转的加护还缠绕在她身上,每一刀挥出都会在半秒钟之内降下落雷,只有刀的话姑且还能加以应对,招架并且反击,或是再次使出攻防一体的奥义秘剑都是种办法。但那个落雷自己完全无能为力。

除非在半秒之内就取胜。可以做到吗?

不,是只能做到。

芙宁娜·德·枫丹,在欧庇克莱歌剧院舞台上,迎来最后的Climax,敬请观赏吧。

半身麻痹的身体已经几乎不能好好握剑了,她奋力鞭策着这具坚持了五百年的躯体再活动最后一分钟。还有手中的静水流涌之杖,或者称呼它原本的名字,圣剑欧蒂克莱尔,久远的纯水骑士伊黎耶的高洁之剑,太久的岁月已让它失去了锋芒,变为彰显威势的权杖。但也请作为夺取性命的剑,再努力一回吧。

她拄着权杖,奋力下戳。形如百合花的杖尖端刺进右脚的伤口当中,勉力支撑着身体的架势,两手也拼尽全力握住剑柄,等待着荧的雷剑袭来。

即使是在等待预言实现的五百年中,芙宁娜也不曾设想过自己会是以这样血污不堪的姿态迎来终末。她曾想象过一台盛大的处刑,至少也要身着礼装平静地走上断头台,也会为不小心踩到脚而向刽子手致上歉意。又或者是一剂毒药,像睡着了一样留下美好的遗容。惨烈一些的话,说不定会给自己一场热烈的火刑,虽然被活活烧死肯定很痛苦,但也算是浪漫和美丽的。

但现在,她浑身浴血。顶级服装师量身订制的小西装破烂不堪,精心打理的发型早已散乱,在五百年中被无数诗人和艺术家歌颂的这具完美的身体,更是千刀万创。

没关系,马上就结束了。

此时雷刀落下。

逼近到至近距离的荧,在空中跃起,转身砍出最后的一斩。50倍的力量再乘以圆周加速,别忘了还有元素力的加持,呵,根本算不出是多大的力量了。根本不需要0.5秒后的落雷,这一刀的声威便已经令天地变色。

感受着欧蒂克莱尔插在伤口中的疼痛,芙宁娜知道,自己会赢。

圣剑蓄势至极,迸裂而出。

右脚的伤口终于被彻底豁开。

整个身体也失去平衡向后栽倒。

高洁之剑和雷铸之刀彼此相碰,如同切割流水一样,雷刀被轻易切开两截。圣剑去势不减,刃尖从荧的阴部直到颈间挑过,把染血的衣裙切成两片,在裙下的皮肤上留下细微的一道红线。

二人都感到心满意足,胜负已分。

然后0.5秒经过,雷霆落下。

超高压闪电落在仰面躺倒的芙宁娜胸前,细微血管随之炸裂,皮肤上浮现出雷枝树状的印记。左臂和右脚的两处大伤口上,令人惊诧地血液激射,这是因为她的心脏跳动也因雷击而紊乱的缘故。

荧扯下被切开的衣裙,仰面躺在芙宁娜身边,侧着头看向她,所以也在看着荧的芙宁娜便和她目光相对。

“恭喜你,你赢了,芙芙。”

“我没允许过你那么叫我!”

“那你爬起来打我啊。”

“算了随便吧。我赢了呢。所以如果是我的话,在对抗那个鲸鱼的时候是不是也能派上用场?”

“可以说是个相当的战力。怎么这么不自信,你可是刚刚赢过我的了?”

“因为我从来就不知道自信是种什么感觉。所以如果是这样的我的话,是不是根本不需要什么喻示裁定机关、不需要什么审判预言之类的,我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危机?”

“我觉得可以。预言那种东西打爆它就好了,我很习惯做这个。”

“真不错。那我可以说,对那个软弱得什么也做不了的芙宁娜,我的复仇完成了。”

“恭喜你啊,芙芙。”

“但是唯有你不能放过。你知道吗,我果然还是”

“你果然还是爱上我了,对吧?”

“切、脸好大的家伙。所以在你骗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想都告诉你。如果我没有那么软弱的话,我其实应该也可以都说出来、主动去多做一些什么、而不是只能坐着等预言应验才对。”

“呃,关于我骗了你这件事,我……”

“你不想道歉。你觉得你做的都是对的。”

“对。”

“没错,我也觉得你做的都是对的。所以我不需要你道歉啊,我从来没说过吧?只是虽然明白道理是怎样的,但只有这份怒火,我无从排遣。于是我就想,我现在不是水神了,没有那份责任了,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所以我想做的就是这个。果然,我这不是挺能干的吗?”

“而且很帅。尤其是最后那个。”

“对吧对吧,从漫画里学的。这样用脚趾夹住剑蓄力,最后唰的一下子。就是真的很疼,全身都很疼。算了,没有多少时间了,帮我一下好吗,荧?”

“嗯。我也从一开始就爱上你了,芙芙。”

荧翻了个身,跨坐在芙宁娜身上,低头注视着她青与蓝二色的双瞳,郑重地说着。

“你这个金发傻瓜,我早就知道了。Adieu”

“Adieu”

荧俯身亲吻了芙宁娜的嘴唇,感受着彼此唇舌间的血味。手指悄然抚上身下人的脖颈,纤细又脆弱,能感受到颈动脉在节拍混乱地跳动着。

然后两手合拢,用力。芙宁娜全身可爱的绷紧着,克制不去推开自己。直到她宝石般的双眼蒙上灰翳,这个背负了太久重担的女孩终于在享受了彻底的放纵之后,得以休息。

荧再次亲吻了她的嘴唇。还有双眼。

然后挥一挥手,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作为元素力使用者随意召唤武器是跟本能差不多的行为。就算武器断掉了也行,比如雾切之回光被斩断的刃先。

把这把断刃握在手里,比预想的更加割手,有点讨厌,不过还可以忍。

被欧蒂克莱尔挑开的衣裙正好方便,这样说起来其实荧也不知道究竟是凑巧只切开了衣服,还是芙宁娜故意留手了。但荧觉得应该不是后者,因为换成她的话也不会留手,不是拼尽全力的话就没有价值了。

剥开衣服的断片,轻轻抚摸自己白皙的皮肤,从比肚脐低一点的左下方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荧把雾切的断刃刺了进去。极度的痛苦随之涌出。

她根本不习惯这个,强者根本不会随便受伤。

“这余味,可真遭啊。”

露出苦笑的同时,断刃继续推动。皮肤和肌肉在刀刃前各自退让,只有血流涌个不停。荧自己的白裙倒也罢了,被她骑在身下的芙宁娜的高定西装更是污染成了血黑色。

反正主人不论是死是活,都不会抱怨这种小事。

切口上下翻卷张开,下面隐约看到蠕动的内脏,形状颇为诡异。所以荧不愿意就这么停下。她再次拿好断刃,对准了胸骨剑突稍低一点的位置,用力刺入。

从上腹部开始,正顺着欧蒂克莱尔所留下的细微红线,刀刃向下。也许是前一道伤口失去了太多体力的原因,这一次变得很是吃力。荧只好改用右手环握刀身,左手压在刀背上,两手一起用力。

刀痕越过上腹,层层破碎的脂肪隔膜从伤口中垂出,但出血的量反而比下腹部来得要少,可能是血管分布的关系,荧没有深究过这一点。她只是一个劲地闷头向下切去。让刀口把细长的肚脐也平分成两半,然后和第一刀十字相交。

她停了一会,深吸一口气,“喝!”的一声喊了出来。尽管明显缺乏共振而显得中气不足,但欧庇克莱歌剧院良好的声学结构还是捕捉到了这个声音。和这一声发力同时地,荧握紧断刀用力向下一挥。

所以刀刃不仅切开下腹,甚至更向下一步,越过盆腔,将荧的外阴也从正中切分左右两边。然后乘着惯性,直直刺进她所骑着的芙宁娜身体里,更顺势割断了她握刀的右手四根手指。

“真狼狈啊,果然没经验不行。”她小声抱怨着。

不过四瓣绽放的腹部深深吸引了她,伤口外翻的形状,看起来有点像她被击碎的头饰,因提瓦特花。在这冲击下,猛然减压的腹腔内脏各自涌出,展现出深浅不一的樱色。重重叠叠的肠管中间,簇拥着使女性成为女性的器官。遗憾的是直到最后一刻才彼此坦诚爱意的两人,错失了性爱的机会。她们以无性的精神爱恋而迎来终局。

虽然在这幅血泊之中,荧抚摸着自己的子宫迸发出激烈的性欲,然而刚才切腹时也已经把自己的性器官彻底破坏,连阴蒂都精巧地一切两半了,以至于连自慰都做不到。人生就是会有很多求而不得的遗憾事情的。不过荧依然加以弥补,她切开了芙宁娜的短裤,抚摸玩弄那小巧含蓄未曾经人事的可爱性器,更拿着自己的子宫在芙宁娜的下身滑动。在有些人那里,纯粹精神性的满足是比肉体刺激更能达到高潮的。

接下来只剩最后一点收尾。最终荧扯出自己全部的肠道,一边与芙宁娜已逝的死体亲吻,一边将肠管缠绕在两人颈间,摆出最后的眷恋姿态。因为缺少切腹流仪中的介错人,所以最终荧死亡的时间不明,可以想见她是在漫长的极度痛苦中幸福地死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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