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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跡」在去而不返之火中 十四

小说:「忍跡」在去而不返之火中 2025-09-04 13:39 5hhhhh 1010 ℃

忍足侑士还记得自己家里墙上的一排电子烟,花花绿绿的,乱七八糟的,非常糟糕的。他的心情十分差劲,没有源头,他想要抽电子烟,不同于这个古老的、像是博物馆的地方的氛围,他偏想在这里抽电子烟,而不是高贵的雪茄之类的,没有那个定制的金属盒子,他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地吃泡面,挠头发,然后发酒疯。

这样他大概就能写出东西来了。

在轻松的时候,写作只是情绪的调剂,在想要去写作的时候,写作就变得异常可恶,拖着长长的尾巴,缠绕到身上,披头散发,还浑身恶臭。忍足侑士把这些告诉迹部景吾,迹部景吾看着他的笔记本,乱七八糟的字,乱七八糟的点子,第三页和第五页之间是空白的,迹部问他为什么,忍足说你不如在上面亲一口吧,迹部回头看他,表情在愤怒和疑惑之间,忍足突然笑了,他觉得迹部还是这样最可爱。

但是迹部景吾并不吃他这一套,他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学业却又成堆地赶了上来,又是听讲座又是做案例分析,只有晚上处理完公司发展计划才能有一点的私人时间,就算这样,他还要见缝插针地拉着忍足一起打网球,全然不顾他也刚从巴黎的慈善活动中回来,正疲惫不堪地盘腿坐在地板上发呆,迹部说自己等下还有一个会议,所以现在就去打球吧,忍足双手贴在脸上,睁着眼睛慢悠悠地望向他,也不知道是答好还是不好,他的脑子已经被慈善拍卖弄得晕头转向。蓬皮杜艺术中心的晚宴对他而言尚属首次,而路易威登基金会的活动亦得益于那位高雅的公爵夫人的鼎力相助,方才顺利推进。

虽然忍足侑士并不喜欢去那样的场合,但是责任所在,盛情难却,作为迹部祖母的公爵夫人常住巴黎,经营着私人画廊,拥有着繁多的艺术收藏。她虽是日本华族出身,却早已将这份东方气息融入了西式上流社会当中,有时会作为特邀策展人,协助组织奢侈品牌与博物馆、美术馆的合作展览,最近则关注上了巴黎的电影事业,资助了许多庄园历史建筑的修复工程,并打算出资宣传新的电影周,在文化圈中拥有着极大的话语权。

此次活动的参与,还是公爵夫人主动提出的,她认为忍足应当接受更多的文化熏陶,而不是单纯地沉浸在日本的电影世界当中,应当拓展更多的视野。这句话还是迹部前些日子带给他的,把忍足弄出了一身冷汗和一夜的偏头痛,迹部枕着他的胳膊,又摸着他的额头,问他怎么了,他也无言以对,想总不能说我害怕你的奶奶吧?

迹部则在这个时候会变得非常的迟钝,他的观察力并非在感情上一骑绝尘,而是在绝对理性的俯视视角中称王。于是忍足屈服了,去了巴黎,见到了那位他以为与迹部的行事作风别无二致的公爵夫人,然后产生了极大的改观。公爵夫人虽上了年纪,却仍保留着并未全白的黑发,化成了极具个性且优雅的银灰色,私下里会自然披散,还时不时全然透露着艺术家深深的洒脱气息。

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凤眼,皮肤白皙,保养得宜,岁月虽在她的脸上留有了痕迹,仪态却很好地掩盖了这样的时间。她不像迹部,也不像是任何一个人,自我的独特之感却与那些惊世骇俗的话语相得益彰,她说她看过忍足的电影,她也说她早已对这位年轻人产生了兴趣。

或许电影与艺术是不得不分离的,但是忍足依旧觉得映画将是另外的生活系统,他们在活动现场简单的讨论了一些有关未来的畅想,公爵夫人虽站在艺术性商业的角度,却也清楚着电影并非是一个人的创作,而是与资源、观众、以及全球市场密切相关的事业。

她鼓励忍足将电影事业带到更为广阔的地方去,如果要是成为推动者便再好不过,她觉得一位有影响力的导演,并非只是一个创作者,而是需要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忍足侑士明白她的暗示,知晓她是想表明电影并非是延伸而是一种扩散力,他发自内心地尊重这位德高望重的女性,他甚至认为倘若迹部是女人,也许也会变成类似的模样。但完全不一样,简直是截然不同,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一样,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是的,完全不同,不知道哪里不相同,但是完全不同。忍足侑士并不热衷于这样的事业,他也并不想真正变成一位“著名”的导演,他甚至认为自由对他而言是必须的,如果没有,就会逼迫他扭头消失。他的思维模式如此的平和,却又如此的暴躁,温吞地蚕食着脑神经,他甚至感觉那些细线就如点火的炸弹引绳一般逐渐燃烧,马上就要走到了尽头。

但是如此重要的机会,他应当把握,于是他去了,参加了,学了一些东西和揣着一颗沉重的内心回来,他对迹部说暂时不想参加这些活动了,但他又放软了语气说如果更重要的话,还是会去的。迹部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他双腿交叠,忍足枕着其实并不舒服,于是他翻了一个身,把嘴巴贴到了迹部拿着书的手指上。

“你是狗吗?”迹部瞥了他一眼,不知为何的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忍足疲惫地闭上眼睛,他连一句俏皮话都说不出了,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受够了找不到浴室的房间布局,于是他问迹部考不考虑搬到伦敦去。

这样他就能暂时逃避那些麻烦的事务了。但是迹部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就顺势说了起来,他说想让忍足正式参与迹映的工作计划中来,无论是特约顾问、策展人还是监制都完全可以,为了更好地适应日本市场,他说,蓝眼睛与那颗泪痣组合得多么巧妙啊,忍足却越听心越凉,他有一种有脾气发不出,有苦又好像自找麻烦一般地苦闷感,于是他想笑,就笑了,迹部看着他,问他为什么笑,忍足本来说想离婚,但他吞了回去,他觉得自己太幼稚,太没有前途,但他没有写出东西,没有轻松地拍好电影,甚至在怀念之前的事情,于是他说小景,我们搬到伦敦去好吗?

四月初,肯辛顿的现代化别墅里并没有整排的电子烟,但忍足也没有爱上雪茄,反而托人带了几包七星烟,一见迹部就抽,一见米迦勒就掐掉。米迦勒千里迢迢给他送印章和书,主要是来看他日思夜想的大少爷,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平常,房子虽没有那么大,但也非常大了,这还是忍足极力要求来的,他实在不像表现得那么像是软饭硬吃,还想保留一点年长者的姿态,但是米迦勒依旧觉得是他在迁就迹部,并且觉得他真是辛苦了。

“少爷真是非常在乎您啊。”

这句话听起来,也不能称得上是别扭,但足以让忍足站在阳台上对着花园发呆了,在迹部赶due的那几个日夜里,他经常一个人在这边抽烟抽到天亮,他不怎么喝酒,觉得酒精会麻痹神经,但是他喜欢看日出,于是有阵子他尝试要看一周日出,迹部问他做什么,他就说学小王子看椅背上的国王,迹部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忍足问他是不是长高了一点,他还叼着烟,脸上一副没睡醒也睡不着的表情,迹部还是拿来他的烟抽,没有说工作的事情,当然也没说什么话,两个人慢悠悠地抽二手烟的二手烟,然后慢悠悠地接吻,但只是一个瞬间,忍足突然抵着迹部的后脑,狠狠地吻住了他,迹部不甘示弱,凶猛地吻了回去。

已经忘记多长时间,也忘记多久了,迹部从床上爬起来,翻着身整个人团在掉落的衣服里,但忍足还是找来打火机在抽烟,七星烟很快被他抽光了,他的表情却还是一成不变的,迹部觉然,从前那个漠然还很疏离的人回来了,就在那个远离自己的位置,仿若从上而下打着幽暗顶光的独白者一般,微微猫着腰,佝偻着背,手指夹着烟的骨头突出,他吸了一口,吐了一个烟圈,迹部眯起眼睛,他撑着手,侧躺在床上,问忍足剧本写得怎么样了。

“没有进展。”他实话实说,却没有扭头,他知道迹部是怎样的表情,所以他不想,他还说没有那么快的,几年都有可能,你会厌烦吗?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扭过头来,眼睛里的情绪晦暗不明,朦朦胧胧的,却没有什么侵占力,好像在平和的表现里,觉察出了一种微妙的困顿。迹部觉得他在难过,难过的情绪出现了一瞬,就被烟圈悄然吞噬了,他不是因为某种情况难过,迹部想,他一向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忍足侑士这个人,他们只是互相吸引了,恰好是对方最喜欢的那个类型,却并非是灵魂伴侣,而是太过契合。

所以他没有很快答复,他换了个手背抵在脸颊旁,表现出了同样的困顿,他说别看新闻了,会有人处理的,你不如和我说说为什么没有去领奖。“是你做的吗,那个奖项。”忍足深吸一口气,好像终于要把烟抽完一样的,迹部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一点沙哑,平时很难听到的嗓音,此刻却温柔到有些过分了,语气温柔、表情温柔、行动也没有出格,但是奇妙的愤怒再度笼罩上了他,先表现出来的却还是迹部。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他立刻冷下脸来,却不想看到另一张冷冰冰的面孔,那张面孔短暂地留在了手掌阴影之下,于是他就对着那样的阴影问究竟是哪里不合适,不好满足?“我只是想好好地拍电影而已。”忍足叹了一口气,他越这样,迹部越生气,但是忍足要是生气了,他又会觉得究竟是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要对我摆出那种表情。

他并不喜欢看到忍足生气的表情,他被那样的寒冷刺痛了,于是他异常愤怒地把枕头丢到了忍足的脸上,忍足惊愕地看着他,他横眉冷对,立马跳下床,把他一把推到地毯上骑着他拽着他的领子狠狠地瞪着他,他一言不发却咬牙切齿,那普通的衬衫领口被他拽得皱皱巴巴的,很是勒人,但是忍足想到了自己喜欢穿的v领居家服,他环顾四周,看到的全是陌生的繁琐,陌生的繁华,于是他也觉得迹部十分陌生,那句话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吞了下去,他怕迹部会哭,会扇他,但是他又害怕迹部在愤怒之余,会非常难过。他不太想让迹部难过于是他不说,一团火小小地燃起,又小小的熄灭,仿若一去而不返。

“我们还是冷静一下吧,迹部。”

他就这样冷冰冰地说道,慢慢地把手放到迹部的腰上,又慢慢地把他往外推开,他走了,没有人拦着他,也没有该死的佣人帮他推门,他觉得以迹部景吾的自尊是绝对不会追上来的,他也赌对了,后半夜他一直待在玫瑰花园里,没有马尔格蕾,没有莎乐美也没有宝贝蓝,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几近颓废地抓了抓头发,抬起头就看到了太阳慢慢地升了起来。

四月已经不再寒冷了,他却依旧浑身发冷,他的指尖在颤抖,手掌也在,他觉得日出迟了,又不愿接受这是一个良好的好天气,于是他站了起来,又回头回去,他看到迹部景吾正站在阳台上望着他,望着日出,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迹部景吾在哭,也许是那颗泪痣太像天生未流下的眼泪,晨光将他的轮廓照得那么模糊,却又那么清晰可见,他很快就知道迹部没有哭,也没有表露出过于的愤怒,他只是由抱着臂的姿势,转换为了双手撑前附在花雕栏杆上的屈身模样,大声地骂着忍足侑士是蠢货,他气势汹汹地说你这家伙好大的胆子,怎么敢推开本大爷的怀抱?

所以忍足侑士会觉得迹部景吾有时会爆发出沉积在深处的坏脾气,他蛮不讲理,又包治百病,只需要生气就好了,剩下的事情都是该去交流的普通事了。忍足侑士甚至觉得,他那个样子和受了惊而应激的猫没什么两样,尤其是看到迹部景吾睡在被窝里,穿着他那桃红色的晨衣的时候,宝贝蓝很自觉地窝到了他的被窝上团成一团,他没忍住拍了下来,吵架也仿若无效。

迹部大少爷纠结的从不是这样的事能不能办成,而是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本大爷这样的事情,完全就是小孩子的脾气,完全也就是没法说的样子。他们的谈判失效了,忍足侑士则又想起了他那墙电子烟,他实际上是一个念旧的性子,在幼少时期攒钱买的磁带机还保留至今,他生怕迹部根本没见过那种东西,也从未和他说过,但现在他就像一个很失败、很孤独的人一样,异常颓靡地坐在床边,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宝贝蓝看到了他,慢慢地爬过来蹭了蹭他的手,忍足侑士摸了摸猫的下巴,听到了猫表达喜爱的呼噜声,而迹部就在猫的包围下,发完了脾气,他睡着了,忍足知道他还有早课,还有开不完的会议,还有任何任何的事情,所以他继续沉默,把宝贝蓝抱到了怀里,他想去抽烟,摸了半天才发现没有口袋,也没有烟,他就又突然有一种想推开玻璃窗蹦下去的冲动,然而他只是把宝贝蓝放到地毯上,爬上了床,他像抱着大型玩偶一样抱着迹部,直到迹部睁开眼睛说你为什么在哭。

他就这样因为一点小事落泪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的表情甚至很平静,迹部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用温热的手贴上了他的脸问他,你真的很讨厌这样的生活吗?忍足说没有,只是不喜欢写不出来东西的感觉,在那些瞬间,他觉得才能离他远去了,就像是面包片上的青菜叶子一样,被切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他觉得迹部很难理解他,但是他不想吵架,于是他说有点累了,小景,你每天都好忙啊。

他是一个喜欢撒娇的三十代男人,迹部景吾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非常的奇怪,这个人看上去很脆弱,身板很大,但是异常有些脆弱,也许并不应该称之为脆弱,而是需要休息,需要补充能量,于是迹部问他,如果我们一起去散心怎么样,利用春假或者别的什么,忍足侑士则是搂住他,轻轻地亲吻他的锁骨窝,接着一路向上,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他的手是冷的,脚也是,这个男人在春天的花园里坐了一夜,迹部也一直看着他。他出奇的成熟,所以觉得这个男人出奇地冷静,那眼泪,好像是狼的眼泪,没有什么特别的痛苦,他们又做了一次,浑浑噩噩的一天,没有反应也没有思索,甚至不够粘连。

空气中回荡着雨水的气息,迹部景吾在做的时候也总是会流泪,多数是情难自持后一种生理性的快乐,忍足侑士极其具备着服务精神,他说着交给我,他又说交给我就好了,迹部越听越想反抗,但是他并不想逃出这个怀抱,他在生意场上多么地立于万人之上,在忍足侑士面前,他又只想和他贴在一起,靠在一起。

他还是第一次哄他,却没有任何目的性的,没有任何好听的话的,充满直白地哄他,他说你明明说好要和我一起面对这一切的,忍足侑士亲了亲他的鼻子,也是这个瞬间,他突然意识到对方只是个青年,才将将二十岁,于是他慢慢地退了回去,他的脑袋一团浆糊,说什么都说不清,所以表情突然在他脸上消失了,他也是突然意识到这种不舍的依恋是一种爱的表现,不是说需要体温的,也不是说需要目标的,而是一种单纯的情绪。

就在这时,然而就在这时,他似乎突然得到了灵感,突然明白了自己想要追求的初衷,一切都毫无关联,一切又那么地在情理之中。他简直要喜形于色,却狠狠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他又想哭了,搂住迹部,用脸去蹭他的泪痣,用手去摸他的腰。

迹部懒散地动了一下,完全不明白这种反应究竟源于何处,但他也仿佛理解到了忍足侑士的兴奋,他很快扯紧被子,轻轻地拽了一下忍足侑士的发尾,忍足侑士装疼,呲牙咧嘴,迹部景吾就和他说过一会再去写,现在就在这里,但过了一小会,只有轻微的一会儿,他又担心对方的灵感转瞬即逝,摸来摸去要在床头找铃铛,忍足就又把他的手拉了回来。他们的骨架大小不同,迹部的手看起来更白皙更纤细,而他的手骨节突出,掌心很大,他亲着迹部的额头,抱着他哄着他进入了短暂的睡眠当中。

四月中旬,忍足侑士在肯辛顿的私人住宅里完成了《在去而不返之火中》的剧本创作,随后迅速发布声明,宣布以导演兼制片人的身份加入迹映影业。此举引发了媒体的广泛关注,激起了激烈的导向性讨论与批判,然而,随着演员阵容的公布和剧本的逐步揭晓,公众的关注逐渐从个人争议转向了电影项目的创作与内容,舆论的焦点也开始发生转变。

五月初,忍足侑士携他的伴侣迹部景吾现身开机仪式,两人身着相应的服饰,双双佩戴婚戒,高调宣告着他们在个人与职业领域的共同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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