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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2章:沉疴、菊花(完结)

小说:花样年华 2025-09-04 13:38 5hhhhh 5140 ℃

21 沉疴

灰崎停在单身公寓的门前,将生锈的钥匙插进门锁,像往常一样花了些技巧才将并不结实的门拧开,顺手将淋湿的红伞在玄关撑开。出门前总是忘记要关窗,还好窗前只支着铁制的临时晾衣架,就是昨晚新洗的T恤又得进一轮滚筒。

或许是还未适应新家,灰崎这阵子过得不算很好。或者说,灰崎在有意避免自己过得太好。他刚才去银行,将新下来的奖金几乎全打进留给水神矢的存折。水神矢在社媒发了新养的猫,小猫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应该正是用钱的时候。

微波炉吞下便利店的便当,灰崎在蜂鸣声中处理着雨水留下的烂摊子。水神矢寄来的纸箱还堆在餐桌底下,灰崎划开后就没管,暂时不想整理,或许先盖上吧。不得不说,今年的雨季比往常还要折磨,腿伤已经进展到影响日常的程度,让他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被褥又湿又冷,贴在身上反而不如不用,翻出水神矢买的护膝也是杯水车薪。灰崎用力锤了下大腿,试图用皮肤的刺激盖过骨肉的酸痛,想到常用的止痛贴见了底,担心自己熬不过这漫漫长夜,还是冒着雨骑上机车。

风裹挟着冰冷的雨丝从灰崎头盔透明的面罩滑过,雨幕遮挡了视线,暖黄的路灯将夜烘焙得朦胧。灰崎紧绷的心情在流动的空气中放松了些,像是乘着风飞起,景色飞快地在两侧后退。他照常行驶过弯道,前方却突然冲过一辆失控的汽车,灰崎紧急避让,导致机车与地面的夹角太小,轮胎扒不住湿滑的马路,想要稳住车身,腿上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车子如脱缰的野马般往前窜去,一瞬间就撞上了桥墩。

直到交警和医护一起将他抬上担架,灰崎还是懵的。那只隐痛的腿总算是没有知觉了,灰崎自嘲地想。

“车都碎成那样了,你这个伤情算是命大。”医护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病床上的灰崎,“别的地方还好,很多不严重的擦伤和挫伤,最严重的是左腿,多处骨折,还有神经损伤,得养好长一段时间。”

灰崎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医生,我还能踢球吗?”

“踢球?你得先恢复到能站起来的水平。”医生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又匆匆离开了。灰崎盯着天花板,想到微波炉肚子里那份盒饭,觉得额头上纱布包着的伤口好痛。他默默听着雨一直下,直到鼻尖的消毒水味被熟悉的淡香冲开。野坂坐在灰崎的床边,像是幸灾乐祸地笑。他眉头比平时更紧几分,这么热的天还穿着长袖衬衫,挽起的袖角与手表之间露出一截形状优美的胳膊。“你怎么来了?”灰崎开口才发现嗓子很哑。野坂立刻很有眼力见地递上水,看着灰崎艰难地凑过来,咕噜咕噜喝完了一整杯。

“你没吃饭吗?”野坂扫了灰崎一眼就下了定论,转身下楼的时候没带上床尾搭着的领带。野坂再次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皮质的鞋头已经被沾湿,将手里提着的餐盒放在灰崎床头。灰崎动不了,只能被野坂扶起,靠着他一口一口地吃喂过来的粥。

野坂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温柔地捏过纸巾替他擦擦嘴角,重新放下灰崎的动作甚至没有压到他的头发。这异常的温柔让灰崎下意识警惕起来:“你来干嘛,有事直说。”

“哎呀,我好不容易心情好想来照顾你,就这么不领情。”野坂抱着胸摇了摇头,“听说你最近分手了,出车祸都没人管,好可怜呐。”

“来嘲讽我吗?”灰崎一身是伤,本来懒得理他,憋了三分钟,还是问了:“你手上的戒指,摘了啊。”

“对,也庆祝我分手快乐。”野坂大方地展示起裸露的手背,与灰崎的萎靡相比,他简直是神清气爽。野坂观察灰崎的表情,忍不住想起一星在分手时对他说的话。

……

几日前,莫斯科某间咖啡馆。

“恭喜你,野坂。愿赌服输,你自由了。”一星将取下的戒指推给野坂。

“谢谢,”野坂痛快地收起——他想一星不会想留下败者的象征,“但是我觉得,我从没失去过呢。”

“是啊,野坂桑就是这样呢。”一星低头去搅动杯底的方糖,“或许,真的只有灰崎能束缚住你吧。”

“怎么会呢,”野坂即答,“我和他,从没做过一天的恋人。”

“是啊,他以后会变成这样的。”一星说着,眼眶渐渐泛起绯色,“跟我一样,跟西荫一样。”

野坂轻轻眨眼,一星不知道他是在思考事情的可能性,还是观察自己的神色。他也无话可说,只能尽量让自己的手不要抖。野坂将杯底的咖啡一饮而尽,还是回应了他的结论:“照这么说,群星都受制于宇宙之间了。”

一星尚未来得及对应所描述的意向,野坂就起身离开了卡座,杯垫下压着结账所需的现金。

……

一星的预言被他视为挑衅,但他突然觉得,灰崎要是真能像那样就好了。至少不该是为前夫失魂落魄地躺在医院,像是为了赎罪般,把自己弄得一团糟。野坂用手丈量灰崎的腰,他都瘦了,配上乌黑的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水神矢甩了他。

“和他分手就这么伤心啊。”野坂还是没忍住自己揶揄的话,“别苦着脸了,笑一个。”

“笑个屁,你撞桥墩子了能笑得出来啊。”灰崎真是忍不住骂他了。野坂看灰崎恢复了些活力,本来有些吃味,瞬间好了很多:“伤怎么样?”

灰崎觉得野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别说了,庆祝我提前退役吧。”

“这么严重。”野坂听到也不笑了,小心翼翼地去碰灰崎打着石膏的腿,“会痛吗?”

“隔着石膏……”灰崎以为野坂又在逗他玩,刚想发飙,野坂的脸突然接近,放大数倍的双眼连睫毛都清晰可见:“听说接吻能止痛呢,要不要试试?”

呵,原来是在这等着他。灰崎无语地闭上眼睛,抬起下巴触碰野坂悬浮的双唇。对接的瞬间,野坂就像接收到攻城信号般,舌头立即伸了进来。被野坂狂乱的亲法弄到喘不上来气,灰崎只能强制偏头喘息,嘴上继续给自己找补:“都什么年纪了,还用这种毛头小子亲法。”

“什么年纪?30岁又不老。”野坂叼住灰崎的嘴唇,“你做运动员不觉得,我们这边可是多得是老家伙呢,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一个比一个狡猾。”

“还能有人比你狡猾?”灰崎哼笑道,“狐狸精。”

“你再这么说,我可是会伤心的,”野坂已经悄悄解开了灰崎的病号服,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胸肌,埋在灰崎胸前,舌尖压着挺立的红樱亵玩,又低头去吸吮得啧啧有声。“一起做点开心的事吧。”

狭小的病床上,灰崎一条腿被固定动弹不得,另一条则紧紧地盘上野坂的后腰。野坂掐了把灰崎大腿根部的软肉,享受那笔直修长的腿上为数不多的柔软从指间溢出。灰崎眼神迷离,狠狠蹙起的眉头掩藏不住春色,野坂从他的齿间解救出又添新伤的嘴唇,又重新吻上去,堵住了灰崎因下身动作而溢出的呻吟。

“里面很软,也很湿。你早就想要了吗?”野坂的描述让灰崎面红耳赤:“不都是你弄出来的,跟我没关系。”

“但你很舒服啊。”野坂给灰崎展示刚抽出的手指,“你看,把指根都吞到里面了。像这样动不了,更兴奋了吧。”

“……”

“说话啊,自己说是不是。”

“……是,行了吧!”灰崎自暴自弃地喊道,“快点做完,别什么都问我!”

野坂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非常“温柔”地每一步都征求起灰崎的意见。“想不想我进去?”“要用力点吗?”“是这里吧?”“喜欢我摸你吗?”灰崎被他折腾个半死,那点羞耻心也荡然无存,只好野坂要什么就说什么,赢得的却是野坂的变本加厉。等灰崎真的开始“不要”的时候,野坂又充耳不闻,折腾到满意了才推着他去洗澡。灰崎坐上洗澡椅,任凭野坂抬高他的左腿,用湿毛巾一寸一寸地擦拭皮肤。洗到下半身时,灰崎狠狠瞪了他一眼,终于想到反击的话:“禽兽,对受伤的人都能硬起来。”

野坂没有反驳,只是含着笑跟他交换一个潮湿的吻。

灰崎见他不搭腔,又不知该说什么了。野坂将他后穴的液体尽数掏出,灰崎低头望着白浊顺着水流慢慢汇入下水口,原本疲软的茎身又有起立的趋势。

“有反应就说,我喜欢你这样。”野坂本来已经触碰到灰崎的前端,又改了主意,牵过灰崎的手包裹柱体,自己则将双手覆盖在灰崎的手上,“精力好旺盛啊,还跟毛头小子一样……”灰崎听到自己的话被篡改后用到自己身上,下半身又挺立了几分。野坂引导灰崎用手射了一发,再用灰崎的嘴解决了自己的问题,总算舍得重新淘洗一遍毛巾,将剩余的洗澡工序完成了。

本应彻夜难眠的一晚,在野坂的介入下,灰崎沾上枕头就沉沉睡去。或许是有人抱着自己,要比一个人睡更暖吧。

22 菊花

隔天醒来,灰崎手里还握着野坂常戴的吊坠,对方嗔怪地看他一眼:“你看,都怪你紧紧抓着我,我本来早上还有事呢。”

“……”灰崎松开手,“你傻逼啊,脱掉项链不就得了!”

野坂装没听见:“我给你办手续,去我家养病吧,我请了私人医生。”他凑到灰崎耳边,暧昧地吹气,“不然不方便。”

“我不要,”灰崎立刻拒绝,“医生说了,我这伤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一直在你那,算什么意思。”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离婚了啊。”野坂闷闷不乐地咬着灰崎的耳垂,“我也是。”

“那怎么了?我没答应要跟你走吧。”灰崎说完,又觉得有些伤人,强撑着找补,“你是你,我是我。……我是说,你再给我一些时间,至少等我伤好了,现在还不行。”

灰崎都做好了野坂气得摔门走人的准备。但野坂只是盯着他,确定灰崎不会改变主意后,深呼一口气:“好吧,我等,多久我都等。都十年了,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灰崎的心猛地颤动一下,但水神矢的脸再次出现在他的心头,阻止了他的冲动:“野坂,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毕竟……倒不是怕谁说闲话,只是我欠水神矢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我不想让我们的感情笼罩在这样的阴影下。你放心,接下来的时间,我也没精力去找其他人。”

“灰崎,我要的不是这种程度的爱。”野坂竭力克制住自己捏紧灰崎肩膀的冲动,“我以为你知道的。”

“你想要的我给不了。”灰崎表面无动于衷,手心却分泌出细汗,浸湿了单薄的病号服,“要是觉得这笔交易亏了,那就走吧,我们别再见面。”

野坂的神色凝固两秒,咬牙切齿地笑了:“灰崎,不可能。放弃或者把你锁起来操,我会选后者。”

“是吗?”灰崎嗤笑,“那你就来吧,我现在这样,还真不知道怎么反抗。”

结局是野坂又扑上去,灰崎颈边又添新痕。

水神矢知道他受伤后来过一次,看到野坂也在,放下水果略坐了坐就走了。野坂倚在病房的门边,扬手冲水神矢告别,故意背过身去掩藏得意的神色,然而电视屏幕的反光完全出卖了他。灰崎本想直接揭穿野坂的幼稚行为,但又觉得“揭穿他”这个行为也很幼稚。“笑什么?”野坂眼尖,伸手刮了下灰崎的嘴角,“你看人家都知道别久留,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你就知道让我等。”

灰崎冷笑:“别撒娇。再说了,谁让你等我?你可以不用等啊,再重新找一个,或者吃回头草,随便你。”

“这么在乎我找别人啊?”野坂已经熟练掌握了解读灰崎弦外之音的方法。对付灰崎很简单,那些伤人的话不过是表象,只要反过来戏弄他,他就会不知所措。果不其然,灰崎先是瞪大了眼,随后耳朵一红,侧过脸不去看他了。猎物背身逃窜的样子是最好的开胃菜,所以野坂跟随本能扑了上去。

“灰崎,你为什么会觉得,默不作声地承受连水神矢本人都不知道的苦难,于他而言会是一种赎罪呢?”事后,野坂抚摸着灰崎的侧腰,第一次觉得提起前任不扫兴,“你也只是为了自己心里能好受一些,偏偏要用上他的名号,你好虚伪。”

灰崎被揭穿,恼羞成怒道:“说完了吗,说完从我身上下去。”

“我是来给你提供解决方案的啊。”野坂还是调整姿势,灰崎的伤腿远了些,“你如果真的想对他道歉,不如直接公开承认自己出轨,人人喊打,没准还能让他心里痛快些。现在这样不上不下,其他人只会猜测你们感情不和,又怎么知道谁对谁错呢?”

“我算是听懂了,你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推销自己。”灰崎假装冷漠地转过脸去。野坂绞尽脑汁地吃醋又吃瘪的样子太有意思,这可是他为数不多在野坂面前耀武扬威的机会。虽然很无耻,但他根本没精力去想水神矢的事了。如果他真的会觉得抱歉,最开始就不会出轨了。没办法,他和野坂就是一对人渣,灰崎想。

腿骨会续接,哪怕体内存留着钢钉,也不妨碍它重新长成。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去,灰崎对自己目前的生活还算满意。他复健到能拆石膏的水平,野坂就想带他回机构看看孩子们。

“我还是病号呢,野坂社长,”灰崎没好气地说,“我可不是你的员工。”

“你太冤枉我了,我员工的福利可是很优越的。”野坂煞有介事,不知是在澄清还是影射,“只是孩子们听说你受伤,好担心你呢。我已经以你还在恢复为理由,应付他们好一会了。”

灰崎听着,心里又甜蜜又忐忑:“但我现在回去也教不了他们什么。”

野坂弯起眼眉:“孩子们又不是想让你有用才……”他摇了摇头,“罢了,我说不明白,直接给你看他们的信吧。”

野坂递过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是灰崎熟悉的教官发来的,镜头正对着一张食堂的餐巾。灰崎想起它摩擦在上唇粗粝的感觉,又带着心头的暖流看了下去。“怎么用了支快断墨的圆珠笔?”灰崎嘴上抱怨,仍旧逐行阅读遍布四周的字迹。

“灰崎教练,快好起来——小胖。”

“灰崎教练!我的必杀技修炼完成,迫不及待要给你看了!——王牌前锋·瘦猴。”

“灰崎教练,我今年秋天要去上高中了,多亏了你教我的足球——小黑。”

“灰崎教练,我也是!当然,大老板的学校建成后,如果需要校队,我也绝对助阵——小豆丁。”

“灰崎教练……”

“灰崎教练……”

“怎么样?”野坂打断他沉浸的阅读,“航线有冲突,私人飞机飞不了。我现在买机票?”

说走就走。虽然灰崎在机场偶遇穷追不舍的记者,躲避的时候被拍了好几张照片,野坂也没能幸免。往常的灰崎就算没骂人,也会因记者乱编而糟心一会儿,但今天或许是被野坂的厚脸皮影响,他只想赶紧前去孩子们的身边。

最严重也就是写他和野坂有奸情呗。反正本来就是现实,也编不出更荒唐的了,随便他写。

静养了一段时间,灰崎本来以为自己被动不了的日子磋磨得佛系不少,回到吵吵嚷嚷的机构,他才发现本性难移。孩子们也没有因为灰崎的伤情不听他话,有新来的刺头,也会被早来的几个修理到老实为止。

午餐时间,瘦猴和小胖又缩到食堂的角落,神秘兮兮地对话了。灰崎捏起盘子里的炸鸡,重重咬了一口,香脆的表皮“咔吱”作响。野坂非常过分地叉走他最后一块肉:“脂肪太多,你是病号,少吃两口哈。”

“你是我妈吗?”灰崎皱眉,“不对,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自己吃呢?”

野坂委屈表情的前摇被瘦猴和小胖骤近的打闹声打断。透过两人身后的玻璃,灰崎看见瘦猴在背后冲小胖比了个“2”的手势。随后,瘦猴嬉皮笑脸地凑过来:“灰崎教练,大老板,你们现在是情侣了吗?”

野坂望向灰崎,笑意看似云淡风轻,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安立刻被侵略性的紧盯覆盖。

不止三道目光射向灰崎。灰崎咀嚼着嘴里的鸡肉,闭着眼重重点了下头,速度快得像一趔趄。

“耶!”瘦猴振臂高呼,狠狠捏了下小胖欲哭无泪的脸,“两顿哈,这一顿和下一顿!感谢幸运女神,快快快,炸鸡拿来。”

灰崎不好意思去看野坂喜悦的脸,埋头狂吃西蓝花。尾椎骨被轻抚的感觉让灰崎暗骂不好,自己的午休计划大概是泡汤了。

小黑和小豆丁毕业的那天,灰崎把告别礼物塞进他们的行李包,感觉干涩的眼睛里好像进了东西。他离开人群去擦拭的时候,小黑跟了过来。

“怎么了?”灰崎面对这名少年时,始终不够坦然。小黑沉默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手机挂坠:“这是我做的,是一对,只送给你和大老板。”

“小黑……?”灰崎接过来,“谢谢,我很喜欢。”

小黑拍了拍灰崎的肩膀,转身回去了。灰崎凝视着手里的拼豆足球,心知刚才达成了一场和解。

秋高气爽,灰崎想到又挨过一个雨季,畅快地呼出一口气。听野坂说,他们十年前待过的训练营要拆了,城市的飞速扩张让那里地价飙升,还好那里不会变成楼盘或商场,而是会修建一座足球公园。动工之前,野坂与他故地重游。

灰崎已经能自己行走一段路。虽然上楼梯花了些时间,他还是坚持爬到四楼。402的门牌已经被岁月的痕迹变得斑驳,门锁不知什么时候被拆除了,轻轻一推就能进入。灰崎望着熟悉的景物,只觉得进入鼻腔的并非令人厌恶的尘土,而是记忆风化后飞扬在空中。

野坂与他并肩而立,似乎也感触良多:“这栋楼有点年头,据说要被拆掉了。”

“是吗。”灰崎喃喃。

“我本来想把这块地皮买下来的。但是他们说,会在这里建一座文体培训中心。”野坂继续解说,“一旦建成,周边的儿童都能从此获利。或许,会埋下不少足球职业选手的种子吧。”

“嗯,也算件好事。”灰崎收回目光。老楼不是旧事的坟墓,跳动的心才是回忆的坟场。

两人无声地转了一圈,心知这是最后一次回望。“灰崎,你有遗憾吗?”野坂在卧室的窗前站定,一如曾经的模样,“如果那天我们没有错过,你会不会跟我走?”

“我不知道。”灰崎即答,“十年前的事,谁知道。”

……

灰崎突然睁开眼睛。他在车上睡着了?灰崎举起蓝色的手环,这是闪电日本队统一配备的,拥有多种功能,显示时间只是最平常的一种。

汽车停稳,西荫和水神矢分别下车,他也跟着野坂钻出了车厢。对哦,他答应了水神矢,今天要跟西荫和野坂进行四人约会。做了个太长的梦,他都有点迷糊了。

一天玩下来,没有不开心的事,也没有印象深刻的体验,总之是普普通通。四人在餐厅的小包厢里坐着,水神矢介绍起餐品:“这家融合菜据说广受好评,最受欢迎的就是寿司、炸鸡,还有瑞士卷。”灰崎一一品尝,味道尚可,刚好他有点饿。

香槟和葡萄酒一杯又一杯地喝,哪怕没什么度数,几人也有点醉了。不知谁提议要玩桌游。国王游戏,融合真心话大冒险。灰崎很幸运地成为了赢家,可以惩罚对面的野坂。

“真心话。”野坂无奈地做出选择。

两人隔着餐桌上怒放的菊花对视。灰崎的指尖抠着手里的纸牌,不知道想问什么。

“快点啊。”有人出声催他。

野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太明显了,会被发现的,野坂这个疯子。

灰崎望着野坂的眼底,下意识说出刚窜进脑海的话语:“你爱我吗?”

花瓣在灯光的直射下如此明艳,但野坂嘴角的弧度更深。灰崎听到野坂笃定地回答:“我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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