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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6章:无咎、补遗

小说:花样年华 2025-09-04 13:38 5hhhhh 7390 ℃

15 无咎

野坂仗着肩伤,折腾了灰崎好一会儿。早晨起床,野坂顶着一头精心梳理还抓过造型的头发,让灰崎给他戴项链。吃早餐时,非说左手用不惯叉子,非要灰崎喂他。灰崎训练孩子们的时候,野坂就坐在场边的轮椅看着,时不时发号施令:

“灰崎教练,我要吃瑞士卷。”

“灰崎教练,茶凉了。”

“灰崎教练,你们换场地,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啊。”

灰崎特别无语,但想到野坂正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燃烧的怒火又被迎头浇灭。“你肩膀受伤了,腿又没事,在这演什么。”灰崎嘴上揭他的短,手上动作不停。

虽然灰崎没有表现出来,他还是很感激野坂替他挡子弹的。身为运动员,受伤本是大忌,何况那混乱的一枪还不知道会射到哪里。野坂要在这种时候折腾他,他就当还债了。但是,孩子们可不这么想。

“灰崎教练,大老板在追你吗?”瘦猴率先狡黠地挤了挤眼,“你能不能替我们跟大老板说,食堂的炸鸡每天都提供?”

“你想什么呢!”灰崎装腔作势地给他弹了个脑瓜崩,耳尖莫名发烫。

“这有什么,Love is Love。”小黑耸肩,“虽然我觉得大老板的招数稍显幼稚……但是,别在意,他是个好人。”

“你们再说一遍,小心我罚你们加练!”灰崎怒吼道。

权力的威压终于让孩子们消停下来。结伴离开的时候,瘦猴拉着小胖,一直斜眼打量着灰崎,小声说“我赌他们三个月之内约会”。野坂远远地坐在一旁,依旧微笑着,没人知道他是否听见这边的骚动。灰崎心脏乱跳,但还是告诉自己,不过是为了报恩,没有越界,他问心无愧。

当天孩子们如愿在食堂吃上了炸鸡。野坂是这么解释的:“偶尔也要满足一些计划外的小愿望。”野坂捏起一块鸡肉,给灰崎展示表面舒展的鳞片:“只有现场裹粉才有这么酥脆的效果,预制菜根本比不了呢。”

灰崎对美食话题并不感兴趣,硬邦邦地接茬:“呃……这肉不错,挺大一块的。”

“哈哈,是啊。”野坂无奈地笑,“孩子们的愿望满足了,你的呢?今天可以许个愿哦。”

“你当我也十三四岁呢。”灰崎轻嗤,“我真要,你愿意给吗?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攒点钱换套房,水神矢说想领养个孩子,现在的房子不够住。”就算野坂真愿意给,他也不会接受的。

“灰崎,你多心了。”野坂搅弄着面前的土豆泥,“我是想说,孩子们很喜欢你,我想问你是否愿意再待几个月?不必连续,只要你休赛期的时候挑些日子过来就好。也算是让他们……有个念想。”

“行。”灰崎爽快地答应了。“那到时候,我找人跟你商量下具体的酬金。”野坂补充道。那份土豆泥被野坂戳得坑坑洼洼,最终还是一口没动。

野坂的伤一点点好起来,深红的血洞渐渐长出淡粉的新肉。灰崎有天起迟了,等他收拾完毕,匆忙地跑到野坂的卧室,对方已经穿戴整齐,马上要出门了。看到灰崎怔愣的表情,野坂脸上闪过被抓包的尴尬:“早上好。”

“你没事了?”灰崎压下心底的失落,“……挺好,我明天不用来找你了吧。”

“嗯……似乎是这样。”野坂的笑意不达眼底。两人沉默片刻,野坂又挑起新的话题:“最后一天,晚上陪我吃顿饭吧。我明天的飞机去莫斯科,当地有个项目,估计要忙很久。……以后,或许不会有这样聊天的机会了。”

我们很熟吗?这不合适吧。没有时间,没那心情。灰崎一瞬间想好了无数个理由,但他最终说:“好。”

灰崎原以为野坂会带他去高档餐厅,或是物美价廉的烟火气小摊,为此花了一个下午思考穿什么衣服。看到野坂也是一身常服地出现在他面前,灰崎暗自松了口气。

“走吧,灰崎,”野坂示意他跟上,“厨房已经收拾好了。今天我们一起给孩子们下厨。”

孩子们面对一大锅米饭面面相觑,直到野坂说,“今天大家一起来做寿司”,才渐渐起了兴趣。灰崎错愕地捏着手里的竹帘,怀疑清晨野坂暧昧的话语只是他错误的记忆。原来是这么多人一起啊……这是需要请求的事吗?

很好,只要不让他为难,他就愿意配合野坂。灰崎想着,在野坂旁边坐下:“我能做什么?”

野坂做饭的水平也悄悄进化了。灰崎望着野坂娴熟地切菜,回想起两人同住那段日子,给泡面加个煎蛋都怕被油点崩到的少年,心想真是时过境迁。野坂转过脸冲他笑:“哦,我还不知道这么久了,你的厨艺是否有进步呢。”

“……很遗憾,没有哈。”

“这样啊,那你去孩子们那桌吧。”野坂显然也在憋笑,“分工合作,看好他们哦。”

灰崎臭着脸离开。在野坂面前,不管怎样都在吃瘪,真是够了。

孩子们对食材的注意力并没有持续太久。不知是谁先开始的,灰崎一抬头,就看到两人在互砸饭团。“喂!不许拿食物当玩具,你们两个——唔。”灰崎的怒吼被塞进嘴里的寿司打断。野坂再次执起一颗鲑鱼小卷,笑得眉眼弯弯:“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勉勉强强。”灰崎咀嚼着,想到野坂手指触碰嘴唇的轻柔触感,赶紧在心乱之前囫囵咽下,差点被噎住。野坂无奈端上一杯玄米茶:“慢点吃,喜欢的话,这一盘都给你。”等灰崎顺过气来,才发现杯口有两个重叠的唇印,脸颊瞬间烧红,但肇事者已经翩然离开,只在灰崎身旁留下一碟小卷。

“来,一人一个哈。”灰崎刻意大声说道,“尝尝大老板的手艺。”

孩子们一拥而上,瓜分干净了。灰崎挑衅地看向野坂,只见他撑着脸,丝毫没有不悦,反而含情脉脉地回应着他的视线。

又输了,靠。灰崎白了他一眼,低头去铺海苔。

本身就是随心所欲地边玩边吃,灰崎干脆放了一堆自己爱吃的食材,馅料爆满,差点卷不起来。刚做好一盘,灰崎正思索着是否要给寿司取个响亮的名字时,野坂晃悠着来了,相当自然地俯身:“啊。”

“干嘛?”灰崎皱眉。

野坂指了指张大的嘴。

灰崎没好气地说:“你没手吗?自己拿啊。”

“呃,灰崎教练,”小豆丁自作聪明地举手,“我觉得大老板的意思是,让你喂他吃。”

半大的孩子正是最喜欢起哄的年纪。小豆丁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口哨声马上响彻食堂。曾与小胖打赌的瘦猴拍拍同伴,“现在,我赌一星期”。灰崎忍无可忍:“安静!全部安静!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和野坂,也就是你们大老板,各自都有配偶,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我说真的。”他说完,将目光投向野坂,示意他说些什么。野坂依言将食指放上嘴唇,比了个“嘘”的动作。

孩子们面面相觑。虽说安静了下来,但明显没那么高兴了。小黑打量两人的目光甚至有些控诉——灰崎知道,他父亲在他未出世时就与情人私奔,母亲独自照顾他长大受尽了苦,因此他恨透了感情上的不忠。

灰崎受不了那双黑白分明、毫无杂质的双眼。他拽着野坂,逃离了喧嚣的食堂。

“灰崎,灰崎……”灰崎脚步不停,任凭野坂如何呼唤。直到手臂拉扯得微酸,他才甩开野坂,冲对方大吼:“你到底想怎么做?!像这样试探我的底线,无聊了就逗逗,有事做就断联。你以为我还是你的情人吗?请你尊重一点,我不想陪你玩这种游戏,好吗?”

“是你先这样的。”

“我先?!你开玩笑吧,我还没问你,你为什么——”灰崎瞬间泄气,“罢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总之,这是我最后的警告,离我远点。”

“行吧,反正今天就走了……对,我就是要报复你。我真的好奇,你和水神矢到底有多坚固,真就牢不可破吗?”野坂说着得意的话语,表情却并不潇洒,“你离开训练营那天,我又回去了,因为我想见你,有话要对你说。但当时你跟水神矢走了,什么都没留给我。”

“什么?”灰崎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我没听懂。”

野坂的嘴唇蠕动着,没有再解释。两人对视良久,像是都坚持着,但是谁都没有说。大雨滂沱,树下的两人被雨点无情地击打,灰崎感觉尘封的记忆被冲刷着,露出熟悉的形状。

“槲寄生。”灰崎混乱时,野坂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还没反应过来,野坂的深吻就深深覆上。灰崎被亲得晕头转向,总算想起自己在影视作品中看过这个典故。

在槲寄生下接吻,象征着爱与美好的传递。此时拒绝亲吻,是很失礼的。

16 补遗

一星敏锐地察觉到野坂和西荫的关系发生了改变。除此之外,野坂和灰崎情感的冷却,他也隐有所觉。除了当事的四人,他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成为最接近埋藏的真相的人。

他原本以为,自己告白被拒,是因为野坂对西荫的誓言,直到灰崎的出现将其推翻。但他并不想继续为自己争取,因为他已经不止在球场上是野坂的参谋,创业伙伴之间多得是比恋爱更重要的事。一星就这么把钦慕的心咽下,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说。

俄里翁的母子夺权战已落下帷幕,以伊莲娜被捕为结局。这一切都在更秘密的情况下进行,一星挂断弗洛伊打来的报喜电话,如释重负地笑了。球场上的蓝天依旧澄澈,他无比庆幸当初求助了野坂。这个好消息,他想当面跟野坂说。

“啊……你又换发型了啊。”一星将服务生上错的草莓巴菲推到野坂面前。野坂把玩着垂下的发丝:“嗯,最近要见的人有些多,想显得成熟一点。”

“那也不用尝试这么多款,别折腾你的头发啦。”一星叹了口气,将茶汤与方糖搅匀,“野坂桑,心里有事吧。”

是或不是,野坂没有回答。一星回忆事情的经过,野坂本来都到了机场,却因为一条短信又驱车赶回训练营,后续自然是没赶上班机,只能乘坐红眼航班,才赶上弗洛伊为野坂引荐俄里翁财团众人的宴会。没有人问他,究竟是多重要的东西才值得他争分夺秒地回去取。一星好奇,却也想保持着彼此的体面。其实不难推断,野坂球场得意,事业也蒸蒸日上,至于爱情,西荫仍在鞍前马后地为他助力。那会是什么呢?

野坂松开指间的发梢,玻璃窗的橱窗映照出他的模样。还是有哪里不对,野坂想。焦躁的感觉怎么都去除不掉,他被折磨得快发疯了,雕琢肉体,只是因为想取出灵魂的形状。

那天,水神矢告诉他雨伞的事,他并未放在心上。或许是登机前的等待时间太无聊,野坂注视着远处的天际,放空大脑,任由自己的思绪胡乱纷飞。开始只是一点点,等野坂发觉时,即将失去什么的强烈预感已经完全包裹了野坂的心脏。

上次,他为了打消西荫的怀疑,亲手将灰崎的领带扔掉时,他也有过类似的情绪。但当时他以为,是因为要放弃自己来之不易的战利品,有些可惜。

“抱歉,我得回去一趟!”野坂将大部分行李都托付给同行的两名同伴。他越往训练营开,云层就越厚重。终于,顶着瓢泼大雨,他总算在几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雨太大了,原本打算进城的巴士都停运,只留下几名还没来得及离开的选手。野坂突然闯进灰崎宿舍的行为,把同屋的稻森吓了一跳:“呜哇!野坂,你不是早就走了吗?”

“我回来拿东西,刚找管理员要的钥匙。”野坂嘴上解释,目光在房里巡回,“大家都走了?”

“对啊,还好走得早,不然就像我一样,又得在训练营过夜啦。”稻森摸了摸后脑勺,“你要拿什么啊,我帮你找找。”

“呃……嗯,就是之前我们出去玩,灰崎借了我的伞。”野坂比划了一下长度,“水红色的,上面还有康复中心的logo。”

稻森思索一番:“红伞?我有印象。好像是在……在废物箱里,工作人员下午来收拾过一次,应该是拉到楼下的垃圾堆了。”他一拍大腿,“哎呀,不是,灰崎肯定不是故意的嘛,那把伞好像都坏掉了,他估计不想还给你一把坏伞才……”

“好,谢谢你,我去楼下找找看。”

野坂顺着楼梯往下,雷鸣轰响,雨丝顺着通风的气窗浇到他身上,但他无心去管。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他下意识扶住心口,不明白自己一向健康的心脏为何隐隐作痛。公寓楼下的垃圾桶被风刮倒,满腹杂乱的肮脏撒了一地。野坂一眼锁定了那把熟悉的雨伞,它静静地散落在边缘,表面被雨水冲刷,底面则浸泡在水洼里。

野坂将它拾起,才感觉在胸口挣扎着想要破开血肉的心跳有所平息。那把伞,他在402的水槽将其洗净,重新放进了车门的储物格里。雨势变小,却一直淅淅沥沥着没停。野坂回到机场,重新订了一张凌晨起飞的机票,将自己的失控及时挽回。只是,从那日开始,他的焦躁就那样挥之不去,却无济于施。

一星坐在卡座的对面,那双善于洞察的眼睛,似乎能看到野坂自己难以察觉的东西。他想求助于一星,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还好,一星自己先给出了提议:

“为什么要因为一时的新鲜感消失就难受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星显然也在紧张,但他依旧坚持表达自己的观点,“野坂桑,跟我在一起,灰崎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野坂抬眸。

“我比他更聪明,能给你更多的新奇体验。而且,我也不会束缚你,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有异议。”一星的声音渐渐冷静下来,“怎么样,野坂桑?跟我打个赌吧。”

“赌注呢?”野坂轻笑。“听起来,对我百利而无一害。”

“赌注是你的心,”一星忍不住笑了,“嗯,好肉麻的说法。”

有形的肿瘤可以切开取出,无形的缺失,或许也要用材料填补。恋爱关系险些毁掉他与西荫之间的信任,肉体关系在灰崎的离开后破碎,契约关系或许才是更好的选择。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

“说好了,只要你没变心,一切节奏都要按照我要求的来。”一星将戒指套在野坂无名指的时候,野坂没有拒绝。毕竟,对方可是专门筹备了派对,动员了好友,筹备的方案让野坂都挑不出毛病。这些年有俄里翁的帮助,他事业扩张的速度远超他的计划,离改变世界的梦想越来越近,仿佛一伸手就可摘下天上的星辰。但或许年岁渐长,野坂在拥有一切后,实现了许多儿时的梦想,对外界的兴趣却慢慢变淡。他经常做一个梦,梦里的他淋着雨,不停地奔跑着,仓皇寻找着什么东西,却无功而返。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吧?就这么结束吗?不对吧?但是哪里不对呢?

积压的心绪,在与灰崎重逢的瞬间炸开了。野坂驰骋商场,假笑奉迎如同呼吸一样简单,但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追随灰崎身影的视线。

灰崎身为足球选手,享誉盛名。野坂其实相当清楚,他是哪一年进入职业,哪场比赛表现优异,什么时候受了伤,甚至是感情状况。没必要避着吧,他们再怎么说也是同期球员,为什么要尴尬。不过灰崎的态度就不归他管了,从未发来问候的聊天框也罢,一年到头不更新的社媒也罢,这是灰崎的自由,他没办法。

但现在野坂想,去他的。眼看灰崎脚步虚浮地进了电梯,野坂手腕一歪,杯底的红酒在白西装上晕出重重叠叠的花纹:“真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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