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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与百合的新生(中)

小说:鸢尾与百合的新生 2025-09-04 13:38 5hhhhh 3980 ℃

兰迪·克莱蒙特坐在长桌尽头,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厚重橡木椅并不舒适,长时间的坐姿硌得他屁股有点疼。为了展示贵族威严而故意做得宽大的座椅根本无法倚靠,一直挺着的腰背酸痛不已,他不得不稍稍前倾,好让腰背不过多受力。高高隆起的腹部总会不经意顶到桌沿,足月的肚子里胎儿尚未入盆,高胎位让他连呼吸都有些费力,而连续一个星期频繁的宫缩加上因膀胱被胎儿挤压造成的尿频,更是让他每晚都休息不好。

会议厅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十几个家族长老和盟友们围坐在长桌两侧,争论声此起彼伏。兰迪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嗡嗡作响。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那里正传来一阵胎动,仿佛里面的小家伙也在为这场剑拔弩张的会议感到烦躁。

“我们必须发起进攻,”兰迪的弟弟西里尔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不能就这么放任埃德蒙·格登那个家伙占领王都……”

兰迪放在肚子上的手,手指微微收紧。腹中的孩子似乎也对埃德蒙的名字有所反应,重重的踢了他一脚,仿佛在回应父亲的名字。绣着精致蕾丝花边的领口,包裹着微微沁出细汗的漂亮脸庞,因缺乏睡眠而泛着淡淡青色的黑眼圈多少增添了几分憔悴的神色。激烈的胎动引起了宫缩,肚子渐渐发硬,兰迪默默咬住下唇,暗自稍稍加重揉肚子的力道。

“嗯……”

肚子慢慢紧绷起来,硬得像一块石头,怎么也揉不开,兰迪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他看到西里尔投来了担忧的目光。他强迫自己挺直腰背,试图掩饰身体的不适。微微侧身,想要缓解腰部的酸痛,但坚硬的椅背和扶手都离得太远,非但借不到力反而让腰更酸了。他不得不再次调整坐姿,不断在有限的空间挪动笨重的身体让他疲惫不已。

“兰迪,你的意见呢?”西里尔的声音突然响起。

兰迪抬起头,他长时间的沉默让所有人的目光渐渐集中在自己身上,西里尔不得不出声唤回他的注意力。

“我……”兰迪喉咙发紧,几乎要发不出声音。“我认为现在不是开战的最佳时机……”

话未说完,一阵猛烈的宫缩袭来,兰迪猛的抓住扶手,浑身僵硬,咬牙伸手拿起面前的金质酒杯,假装喝水来掩饰。

“你看起来不太舒服。”西里尔皱起眉头。

兰迪摇摇头,将酒杯放回桌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他说着,又换了个姿势,将一条腿稍稍伸直,试图给腹部让出更多的空间。但这该死的椅子令他每时每刻如坐针毡,更像是专门针对孕夫的刑具,他不得不在众人不注意时,悄悄在椅子上挪动,寻找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

漫长的会议终于结束。厚重的木门关上的那一刻,兰迪一下子卸下强撑的伪装。他扶着桌沿缓缓起身,足月的肚子让他动作迟缓得像只笨拙的企鹅。还没站直,腰酸袭来,他不得不停下动作,深深吸了一口气。

“嘶……”

兰迪手指不禁扣住桌沿,他的后背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酸胀感从尾椎一直蔓延到肩胛,一场会议下来腰快要断了。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不适,不安地翻动着,让本就难受的肚子更加坠胀不堪。

兰迪按着腰,一步步挪向窗边的软榻,他能感觉到腹部的重量拉扯着腰部的肌肉。宫缩让他不得不走走停停。终于到达软榻边时,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小心翼翼地侧身躺下,将几个软垫垫在腰后。这个姿势让他终于能稍稍缓解腰部的压力,但腹部的重量依旧让他呼吸不畅。兰迪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圆润的肚子,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的动静。

“乖一点……”

他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腹中的孩子似乎听懂了,动作渐渐轻柔下来。兰迪闭上眼睛,感受着频繁的宫缩带来的阵阵紧绷,每一次都让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腰部的酸痛依然挥之不去,兰迪不得不再次调整姿势,将一条腿蜷起,试图找到最舒适的姿势。

兰迪才在软榻上躺下没一会儿,就感觉到熟悉的憋胀感从下腹传来。他皱了皱眉,但他太累了,选择继续躺着。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缓解膀胱的压力。然而每一丝移动都让腰背发出抗议般的酸痛,腹部的重量更是让翻身变得异常艰难。兰迪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等待这一阵宫缩过去。

“再等一会儿……”

手指轻轻抚过高高隆起的腹部。躺了只一会儿,兰迪重重叹了一口气,扶着软榻边缘,小心翼翼地坐起来。这个动作让膀胱的压力倍增,他知道现在不去厕所,之后可能会有更可怕的情况发生,他并不想在会议室失禁。

终于解决完生理需求,进入孕晚期后,每一次如厕的过程都让他感到漫长而尴尬。整理好衣物,兰迪挺起肚子活动了一下腰部,他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家庭医生说孩子还没有入盆,但因为已经足月了,又是经产夫,宫缩越来越频繁是正常的,只要胎动不是过分的激烈或安静都可以安心。但也嘱咐他好好休息,以免真正生产时体力跟不上。

当兰迪推开书房的门时,西里尔正站在窗前,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窗框。听到开门声,西里尔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惯常的不耐表情。

兰迪扶着门框稳了稳身子才走进书房,他双手自然垂落,腰背笔挺,即使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辛苦,也没有去撑腰或是托着肚子。在人前保持优雅的姿态,这是他的教养也是他的习惯。

“抱歉让我亲爱的弟弟久等了。”兰迪微笑着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疲惫。

西里尔的目光追随着兰迪的一举一动,看着他状若无事却步伐缓慢的走向扶手椅,双手紧紧撑住扶手,双腿微微打开慢慢坐下,终于坐稳时发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喟叹。西里尔的眉头皱起,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这是我之后的军事计划,你了解一下。”

“好的。”兰迪虽承袭了爵位,但克莱蒙特的家主实则非西里尔不能胜任。

“格登家族的长老们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硬推上去的这位新王偷情上瘾。”西里尔看着兰迪一天天胀大的肚子,不禁咬牙切齿,故意加重了“新王”两个字,“我话说在前头,要是让我抓到了,我可不会放过他!必定把他千刀万剐!”

“西里尔。”兰迪笑意更甚,“别生气了。”

“哼!”

频繁的宫缩不期而至,兰迪将一只手放到腹底,微微歪着头轻轻摩挲,他慢慢调整呼吸,等待肚子软化下来。

“你看起来糟透了,上一胎还没有这么辛苦。”

“我没事,只是没休息好。"

他试图调整坐姿,疼痛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我去叫人送些热茶来。”

腹中的不适还没过去,兰迪来不及阻止,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眼中浮现一丝温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肚子,兰迪低声呢喃:“你的舅舅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卧室。腹中的孩子似乎也累了,动作比白天轻柔了许多。兰迪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一手撑着床垫,一手托着肚子,慢慢躺下。只是简单的动作也能让腰又酸痛起来,他敷衍的揉捏了几下后,开始调整睡姿。由于胎儿的压迫,他早已无法仰躺,只睡一边又很容易就麻了,时不时就需要翻身。如今在床上翻身是兰迪最困难的动作,胎儿沉重他必须双手扶着肚子,否则肚子歪了是小,伤到子宫引起出血才更让人害怕。终于在一番努力后找到一个相对舒适的位置,兰迪侧身躺着,在肚子下面垫了一个软枕,又在两腿之间夹了一个靠垫。

然而,就在他即将入睡时,一阵剧烈的抽筋突然袭来。兰迪猛然睁开眼睛,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试图伸手去够抽筋的小腿,巨大的肚子又阻碍了他的动作。

“嘶——”

兰迪咬紧牙关,手指紧紧抓住床单。就在这时,他听到窗户传来轻微的响动,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已经翻身而入,随后就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他抽筋的小腿。那人动作轻柔而熟练,恰到好处的力度让疼痛逐渐缓解。兰迪闭上眼睛,任由这双掌心带着薄茧的手帮他按摩。

抽筋的疼痛慢慢消退。兰迪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连带着腹部的紧绷感也减轻了许多。他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到埃德蒙专注的脸庞。

“好了,我没事了。过来,让我看看你。”

距离埃德蒙上一次过来“偷情”已经两个月了,这两月格登与克莱蒙特打得不可开交,但兰迪知道,不论是埃德蒙还是西里尔都心里有数,双方并没有太大的伤亡。

埃德蒙来到兰迪的面前,单膝跪下。

“陛下,”兰迪揶揄他,“怎么今天过来了?”

“该过来了,就来了。”

闻言,兰迪沉默的看着埃德蒙,没有继续问下去。

“比上次看他长大不少。”

兰迪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也快要出生了。他拉过埃德蒙的手,放在高挺的肚子上。

“没什么动静。”

“动了一天了。”

埃德蒙勾起嘴角,“活泼点挺好,就是害你辛苦了。”

兰迪掀起睡裙,白皙的孕肚在月光下仿佛莹莹发光的珍珠。埃德蒙眼看着手掌下这光滑的没有妊娠纹的肚子一点点紧绷,缓缓变硬,兰迪难受的皱起眉头,闷哼出声。

“还好吗?”

“一个星期了,总这样。”

兰迪拉着埃德蒙躺在他身边,他枕着他宽阔的肩膀,依偎在他臂膀中。

“埃德蒙,我想要……”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洒落在卧室的地板上,织就一片银色的光网。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逐渐交织在一起,最终融为一体。月光在他们周围流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们从来不需要过多言语,只需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就能明白那份深沉而永恒的爱意。

粗重的喘息,令人大脑麻痹的快意,兰迪若不是怕被人发现,全程捂着自己的嘴,他的嗓子可能已经哑了。两个月的禁欲,使得他们越做越过火,不同姿势都做了一遍后,造成的后果就是引起了腹中胎儿的极度不满,和更为严重的宫缩。

兰迪的呼吸有些急促,细密的汗珠如碎钻点缀在他的额头。腹中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他能感觉到孩子在不安地翻动,每一次动作都带来一阵钝痛,宫缩也迟迟不肯停下,肚子始终紧绷。兰迪的手指微微颤抖,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埃德蒙察觉到他的不适,宽大的手掌轻轻按在兰迪的肚子上,缓缓画着圈,力度恰到好处,带来阵阵暖意。

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安抚,动作渐渐轻柔下来。兰迪的呼吸也随之平稳了一些,但额头的冷汗依然未消。埃德蒙轻轻抚过兰迪的额头,擦去上面的汗水。

月光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房间里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

埃德蒙低头看着兰迪渐渐放松的睡颜,他轻轻吻过兰迪的脸颊,月光下,他的动作轻柔而充满怜惜。兰迪的手在埃德蒙的手背上指尖微微用力,埃德蒙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继续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按摩。

兰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腹部的紧缩也逐渐远去。在埃德蒙的怀抱中,他感到了久违的安宁。埃德蒙守在兰迪身边,一直轻轻抚摸着兰迪的肚子,直到确认他完全睡熟。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月光见证了两人不朽的爱情。

在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刺眼的阳光的情况下,兰迪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他睁开眼睛,看到一柄剑正直指埃德蒙,而执剑人是怒气冲冲的西里尔。兰迪这才意识到,埃德蒙竟然没走,他此刻正优雅的合上书本,缓缓从沙发站起身。

兰迪撑起身体,立刻感觉到腹中的不适。昨天做得有点狠了,一个晚上的休息还不足以完全缓过来,尽管这是他这一个星期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西里尔,住手!”

兰迪扶着床柱慢慢坐起来。腹部比昨天更加沉重,他能感觉到孩子对骨盆的压迫感,这是之前没有的。强忍着腰部的酸痛站起身,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眼前发黑,不得不再次扶住床柱,虚弱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强烈的下坠感。兰迪的手不自觉地托住肚子,与昨天相比,他的肚子明显下垂了许多。原本高挺圆润的腹部现在像是被什么力量往下拉扯,腰部的压力骤然增加。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胎儿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不再顶着胸腔,而是沉沉地压在了骨盆上,腰部酸胀得几乎要断掉,冷汗迅速顺着他的额角滑落。

“我说过,让我抓到我不会放过他!”西里尔的声音里带着愤怒,然后他看到两人身上新鲜的暧昧痕迹,更气了。

兰迪感觉双腿在发抖,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

“西里尔……”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不仅是由于情绪,更是因为身体的不适。

埃德蒙将书放在沙发上,无所谓能随时刺破他喉咙的剑尖,他低声说,“兰迪,你先坐下……”

西里尔也注意到了兰迪的异常,紧皱起眉头。兰迪脸色泛白,身体微微颤抖,原本高挺的肚子明显的下垂,宛如一滴即将滴落的水滴,扯着他的腰形成一个小小的弧度。

感觉眼前又是一阵发黑,他不得不听话坐下,扶腰靠着床柱。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宫缩袭来。他猛的抓住床柱,撑着腰的手捂住腹侧,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埃德蒙立刻几步跨到兰迪身边,单膝跪在他身前,帮他轻揉紧缩起来的肚子。等这阵疼痛过去,兰迪才回复视觉,感到心悸不已。

“好些了吗?”埃德蒙担心的问。

兰迪点点头。

西里尔递过来一杯水,“喝点水。”

兰迪接过,浅抿了一口,又把水杯还给他。

为了倒水,剑已经被西里尔随手放在了桌上。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消散在两人对兰迪的担忧上。

“你疯了,为什么没走?”

埃德蒙勾起微笑,示意他安心。

“西里尔。”

“谁准你这么叫我?”

埃德蒙也不生气,改口道,“克莱蒙特阁下。”

“哼!”

“无论你想怎么处置我,悉听尊便。”

闻言西里尔深深看了埃德蒙一眼,眼中充满探究。

埃德蒙被带走了,两人走之前西里尔让兰迪好好休息,兰迪想要出言阻止换来的却是埃德蒙同样的一声,“没事,别担心,好好休息。”

腹中的宫缩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规律,当兰迪得知埃德蒙被关在地下室之前半个小时,他刚确认自己已进入了产程,但他并没有告诉别人,他如往常一般去书房处理公务,将工作安排下去,好为接下来几天的修养做准备。

之前一个星期的宫缩在真正的宫缩面前都是小打小闹。兰迪放下笔,双手撑着座椅扶手全身紧绷。浑圆的肚子缓缓向上提起,由圆形扭曲成椭圆,持续一阵后轻轻落回腿间,变回柔软膨胀的样子,沉沉的压在大腿上。兰迪喘着气,放松下来,手在腹底不停打圈,两腿又打开一些,好留更多空间给下垂的肚子。不一会儿,肚子又离开腿间收缩起来,兰迪只好再一次抓住扶手,咬着牙,低头忍耐着,反复几次后这一波宫缩才算完全过去。

等到了晚上宫缩的间隔已经很短了,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此时的兰迪身体陷在柔软的床铺里,捧着不停作动肚子继续忍耐。当月光带着静谧降临克莱蒙特堡,城堡的喧闹沉寂下来,兰迪时不时隐忍的闷哼就显得尤为突出。

这一阵宫缩渐渐平息,兰迪深吸一口气,慢慢坐起身。他伸手拿过床头的羊毛披肩裹在肩上,点亮门边柜子上放着的烛台,烛光映照出他苍白的脸色。他托着沉坠的肚子,踏着蹒跚笨拙的步伐,躲过巡逻的士兵,悄悄来到一扇小木门前。

木门的背后是古老的石头楼梯,幽暗而狭窄,石阶因为年代久远有些磨损,边缘处布满了细小的裂痕和绿色的青苔。刚踏出一步兰迪就有些后悔没有穿鞋,石头的触感冰冷而湿滑,让本就艰难前行的他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保持平衡,这加速了他的体力消耗。兰迪他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伴随着他几乎无声的脚步声。

“呃——”

又一次宫缩袭来,兰迪不得不停下脚步。他靠在冰冷的石墙上,举着烛台的手微微颤抖。腹部的疼痛使他几乎站立不稳,每次收缩都将胎儿往更深处送去,肚子沉坠异常,扯得腰也无比酸痛。宫缩渐渐平息,兰迪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走,在阵痛的余韵中更加小心翼翼,他腾不出手安抚肚子或撑住腰,这样陡峭的楼梯上他不能摔倒。宫缩的间隔比之刚才更短了,强度也越来越大。

不停的螺旋向下让人失去方向感,就在兰迪终于看到地下室的木门时,突然一阵猛烈的宫缩将他定在原地,“呃——!!”然后他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在子宫收缩的压力下猛得从身下喷溅而出。兰迪顿时失去平衡,继而踩到大滩羊水脚下一滑,丰满的臀部重重的摔在楼梯上,随着阶梯一级一级向下滑去,冷硬的墙壁没有任何可以抓攀的地方,肚子在剧烈的颠簸中上下拉扯,兰迪忍不住痛呼起来。

“欧……!天呐,我的腰……嘶——”

兰迪眼前一阵阵发黑,后背火辣辣的疼,在地上痛苦的小幅度辗转,他没有穿裤子,此时白皙的大腿因移位的睡裙完全露了出来,羊水从腿间私密的缝中涓涓流出,昏暗的烛光下看不清是否混杂了血水。这一跤摔得不轻,兰迪缓了许久。

稍微缓过来一点,兰迪撑起上半身将烛台放在地上,掀起睡裙安抚被吓到的胎儿,检查是不是有伤到肚子,失去大量羊水的肚子没有变小,反而胀得更大。刚才的意外让兰迪觉得肚子里有个边缘坚硬无比的秤砣,随着每一下的颠簸,被扯出来顶到他的肋骨,又重重砸进他的盆骨深处,此时胎儿好像卡在了子宫的出口,兰迪感受着下腹传来熟悉的耻骨疼痛,知道孩子被这么一折腾很快就要出来了。

兰迪勉强坐了起来,腰部的酸痛让他使不上力,他只好先换成跪姿再爬起来,他微微弓着身子,几乎无法挺直腰板。兰迪喘着粗气,又扶着墙缓慢而艰难的蹲下,为了容纳垂坠的大肚子不得不打开双腿,这一动作最是有助于生产,加上不期而至的宫缩的配合,伴随剧烈的开骨疼痛,胎儿巨大的胎头已牢牢的嵌进盆骨中。

“唔,嗬呃——哈,哈……嗯——!”

兰迪忍不住跟着用力,他痛苦的摇头,最终宫缩过去时,他几乎要蹲不住。虚弱的喘息着缓缓拾起烛台,扶着墙颤抖着双腿再次慢慢站起。烛台已然无法如滑倒前那般平举,只能堪堪举着,倾斜的蜡烛,烛泪滴到地上,迅速冷却凝结了一路。兰迪想幸亏摔倒时烛台好好的举在他手里,否则他现在就要摸黑去找埃德蒙了,地下室的黑暗是能吞噬一切的深渊,会将他困在原地寸步难行。

双腿已无法并拢,后背的疼痛也未消散。兰迪艰难的朝地下室走去。闹出这么大动静也没有人过来看发生了什么,兰迪不知道西里尔在想什么,也不派人看守埃德蒙,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坏事。

“埃德蒙……”穿过幽暗的走廊来到尽头的房间,兰迪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

当埃德蒙清兰迪狼狈的样子时,瞳孔收缩:“兰迪?”

还未开口,又一阵宫缩袭来。兰迪猛地抓住门框,烛台的光跟着晃动了一下。他颤抖着递出他刚在门口取下的钥匙,递给埃德蒙,自己则晃动着臀部颤抖的低吟。随着“咔嗒”一声,埃德蒙自己打开牢门,立刻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兰迪。

他接过烛台,注意到兰迪的睡裙身后湿了一大片,且布满污渍,“你摔倒了?”

兰迪痛苦的点头,撑着埃德蒙的手略微颤抖,他在跟着用力,“我的……羊水破了,他要出来了。”

埃德蒙将烛台放在一边,手轻轻托住兰迪作动的肚子,他能感觉到手掌下坚硬的触感,兰迪的肚子正不停的收缩变形,“你不该来这里,你需要医生……”

“我想见你……”兰迪艰难地说,“别让西里尔……知道……”他会生气的。

大肚子又一阵收缩,兰迪的身体猛的绷直,他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埃德将他轻轻拥入怀中,手在兰迪的后背轻轻抚摸,试图缓解他的疼痛。

“啊——!别碰,疼……”

埃德蒙迅速收回手,他撩起睡裙看到兰迪原本光滑无暇的后背有着不少擦伤和淤青,心疼不已。

兰迪的腹部随着宫缩不断变化,时而高高提起,时而坠坠下垂,埃德蒙抱着兰迪,感受着怀中人因疼痛而不住的颤抖。他的手轻轻抚过兰迪的额头,为他擦去不断滚落的汗珠,轻声询问,“要躺下吗?”

西里尔并未让埃德蒙成为真正的阶下囚失去体面,房间里家具一应俱全,好似埃德蒙只是过来住一晚的亲戚。

兰迪摇头,他的背还疼着。埃德蒙只好将被子垫在地上,让兰迪跪趴在床边。兰迪撑着腰蹒跚走到床边,在埃德蒙的帮助下,打开双腿,撅起屁股,摆出有助于分娩的姿势。

埃德蒙小心的将烛光照向兰迪的身下,又伸手摸了一下进行确认。敏感的私处被突然触碰,惹得兰迪一阵颤栗,仰头发出一声轻哼。经过一整天猛烈的宫缩,此时胎儿的头已经来到产口,即将出世。

“用力,我的爱。”

兰迪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咬紧牙关,遵循本能随着宫缩不断用力,他能感受到孩子的头正在被一点一点的娩出。

“啊……哈,哈……嗬嗯——!”

兰迪压抑着喉中的痛呼,他的额头布满冷汗,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胎头的最宽的部位不断撑开他原本紧致的产口,几乎要将其撕裂。他痛苦的摇头,每次用力推挤出的胎头,总在卸力后回缩一些,产口周围的皮肤被极致的拉扯,带来的刺痛使他痛苦不堪,他非常疲惫,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又一次宫缩袭来,他抓紧埃德蒙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皮肤里,咬牙憋住气涨红着脸蛮横的用力,以期赶紧结束分娩的折磨。

“噗哧——”

兰迪不住的一声尖叫,羊水又一次喷薄而出,孩子的头猛得钻了出来,牢牢的夹在他的双腿之间。随着理智慢慢回笼,兰迪伸手去摸,在腿间摸到一颗硕大的胎头,黏腻湿滑。兰迪感受到胎动剧烈起来,好像双脚在不停踢打,胎儿的身体在狭窄的产道回旋,调整姿势。

再来一次。

兰迪深吸一口气,重新积攒力气。再来一次,孩子就能出来了。他攀住埃德蒙的脖子,一只手重重的往下压着再一次高高提起,如木板一般坚硬,紧缩起来的腹部。

“嗬呃——嗯——!!”

终于,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孩子被娩出了体外。兰迪瘫软在埃德蒙怀里,浑身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的呼吸紊乱,腹部骤然缩小,疼痛却没有完全消退。

埃德蒙在孩子完全落下前,稳稳的接住,小心翼翼的捧到兰迪面前,放进他怀里。埃德蒙亲吻兰迪被汗湿的额头,抱起他,尽量不碰到他背上的伤,将他放在床上侧躺着。又从长靴中抽出匕首,利落的切断孩子的脐带。

西里尔手里拿着兰迪遗落在螺旋楼梯的羊毛披肩,沉默的站在牢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兰迪发现了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西里尔走进来,把披肩扔给埃德蒙。后者将披肩在床上摊开,轻手轻脚从兰迪怀中将孩子接出,放在上面熟练的包裹起来。

西里尔又是轻哼一声,发号施令,“滚吧,带着我的侄子。”

埃德蒙抱着孩子,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看向兰迪,兰迪向他点点头。

埃德蒙离开了。

兰迪依依不舍,又不得不狠下心来。

“可恶至极,真是被神眷顾的家伙,他想要的总能如愿。”

兰迪看向咬牙切齿的为他处理胎盘的西里尔,轻笑出声,果不其然被西里尔察觉后狠狠瞪了一眼。

这下难哄了,兰迪想着,眼皮越来越沉重,产后疲惫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渐渐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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