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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远方,7

小说: 2025-09-04 13:38 5hhhhh 1980 ℃

  别扭的相处方式让熊岩有苦说不出,重逢本应是纯粹的喜悦,可他现在在担心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前独居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等有了个可爱的弟弟,他才发觉自己的“爱好”影响很大。不过,他已经决定了,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松爪,一切的前提是照顾好弟弟,自己的需求可以放到后面点。

  一条小胖腿搭上床,熊岩能清楚地感受到床垫的下陷,紧接着,棉被的一角被轻轻拉起,冷风随之灌入。这会,熊岩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刚刚应该让弟弟再铺一床被褥的,一来他之前冒了很多汗,被窝里可能有点脏,二来,他们不能如此亲近,至少他认为不能。但后悔毫无意义,熊砾已经脱掉衣服上床了,他总不能让小家伙下床去拿被褥吧?不仅会让小家伙受冻,还有可能产生新的误会,他早该消停了,不能老做一些会让小家伙伤心的事。

  腿部传来的一瞬凉意终止了熊岩的胡思乱想,他这才注意到熊砾还没暖和起来,也是,在外面待了这么久,又冷又饿,刚刚才算吃了口热乎的,怎么可能立马回暖?于是他硬着头皮把腿伸了过去,轻轻抵在弟弟凉冰冰的毛皮之上,试图传递体温,如此,他也舒坦了,刚好可以降降温。

  咔哒,顶灯灭了,疲惫一天即将落下帷幕。

  “嗯……那个……”

  身旁传来了纠结不已的声音,熊岩立即意识到了弟弟想要说什么,所以他也很紧张,说不定比熊砾还紧张。是的,他已经认可了弟弟,但弟弟还没认可他呢,即便那些亲昵的举动已经证明了一切,但,有些东西就得直白地表达出来才能令人安心。

  “嗯……”

  熊砾自己也要被憋坏了,每次话到嘴边,总会差一口气,并非不乐意喊出来,只是一直以来他们都习惯于心照不宣的交流方式,到现在,已经积重难返。

  “还不躺下吗?”

  熊岩难免有些失落,但他都接受,毕竟自己有错在先,熊砾肯跟他回来已经很好了,他很满足。

  两只兽一同滑入了被窝,熊岩背上有伤,没法平躺,只能侧身睡觉,可侧着吧,又得选面朝熊砾还是面朝墙壁,前一种方向他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后一种方向又怕熊砾胡思乱想,权衡之下,他还是决定朝着熊砾,大不了他一直闭着眼。

  话虽如此,熊岩还是没忍住,可惜他睁眼后只看到一颗毛发凌乱的后脑勺,而当台灯被关上,连后脑勺都没得看了。

  熊岩轻轻地叹出一口气,破裂的镜子终究没法立即复原,他现在充其量算把碎玻璃聚到一块了,还得慢慢拼呢。

  他正感叹着,一道凉飕飕的气流忽地喷洒在了脸上,或许也不算很凉,只是他现在体温太高,连刚呼出的热气都以为是凉的。

  “哥哥……”

  这声音,软绵绵的,夹杂着一丝想要尽力隐藏的委屈。熊岩的呼吸声顿时急促了起来,可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想,应该是发烧的问题,脑子有点不好使了,身体也出现了一些异常的反应。

  熊岩还没合计好要说些什么,一颗小脑袋又扎进了他的怀里。

  “小砾……”

  他的爪子都不知道该放在哪,要抱住吗?还是老老实实搭在身侧,要么干脆挪远点,免得摸到什么不该摸的东西——这意味着他什么都不能碰,要不是怕小家伙冷,刚刚他的腿都不该伸过去,就该……

  算了!去他的不能!去他的不该!哥哥抱弟弟有什么错?!

  熊岩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撵出了脑袋,他伸出粗壮的胳膊,用力搂住了想要凑过来的弟弟——很柔软,就像看起来那么柔软,只是有点凉,所以他得再靠近些,让肚子贴着肚子,让腿交缠着腿。

  呼噜呼噜的呼吸声从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熊岩知道自己做对了,小家伙很享受他的怀抱,甚至于反过来环住了他的腰,脚爪还搭在他的小腿之间。他紧绷着的身体立时放松不少,果然应该摒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压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龌龊,就只是想抱着,和小家伙一起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有和谁拥抱过,现在终于体会了一次,很温暖,很安心。虽然弟弟以后不见得总会让他抱,但好歹尝了尝甜头,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咝……”

  听见隐忍的痛呼声,熊岩搭在弟弟背脊上的大爪子立即停止了抚摸。。

  “哪里疼?”

  “没、没有……”熊砾支支吾吾地答。

  他自是不信服,便撩起弟弟薄薄的内衣,对着刚刚抚摸过的地方轻轻摁了下去。

  尽管熊砾尽力憋住了声音,熊岩依旧从躲闪的动作中读出了疼痛,后腰确实有个小肿块,和周围柔软的触感截然不同。

  熊岩当即就要开灯,但被两只小爪子强硬地制止了。

  “你还在发烧。”

  “至少让我看看。”

  “明天再看。”

  “不行。”

  “不行!”

  熊岩无言以对,这小家伙竟然也会有脾气,甚至于现在的他都有点拗不过。想完,他觉得自己在犯傻,谁没脾气呢?熊砾无非是太能忍,如果真的脾气大,他早就被骂醒了,又怎么会让熊砾受这么多委屈。不过他很清楚,熊砾也就倔这么一小会,性格不可能说变就变,可惜了,他还怪喜欢的,毕竟就算是倔,也是在对他好。

  弟弟不允,哥哥只得退而求其次,他抚摸着怀中的小脑袋,小声问道:“起码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就、就只是冻的……”

  语气犹犹豫豫,很显然没在说实话。

  “你确定要让这时候的我胡思乱想?”

  熊岩也祭出了杀手锏。

  “没、没有……唔……本来我想去打点黑工什么的。”熊砾支支吾吾地道出了实情,“去了好几个地方都没人要,然后,有个开超市的说可以让我帮他拣货。”

  熊岩心里咯噔一下,他以为最多也就是摔了一跤,没想到会跟别的兽扯上关系,那性质就完全变了。

  “然后他带我去了超市后面的小仓库,再然后就……”

  弟弟的讲述让熊岩头皮发麻,他忍不住紧紧握住了那两只小爪子。

  “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想干吗,反正就想逮住我,我用刀把他腿给划破了,背上这个是被推到货架上撞的,弄伤他之后我跑了出来,他没敢追。”

  还好……熊岩长出一口气,幸好自己的弟弟够机灵——其实很傻才对!哪个正经营生的会找小兽打黑工啊?!大概也是走投无路了,说到底就不该离家出走,还不如好好骂他一顿,把他骂醒。但熊岩也知道自己是在马后炮,如果身份互换,他大概也会选择忍耐,选择逃离,毕竟他当初就是这么过来的。

  “把那家超市的地址告诉我,明天我去看看。”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帮弟弟出出恶气了,等揍完了再报警,虽然不一定有充足的证据把对方送进牢里,但至少得试试。

  “你还在发烧!而且……”熊砾又往前头拱了拱,“暂时不想节外生枝了,就想跟哥哥待在一块……”

  听见弟弟如此劝慰,熊岩心里的火气顿时消散了,并非放过了那个天杀的超市老板,而是他想好好聆听聆听弟弟的心声,这件事可以先缓一缓。

  “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没……就是有些地方受了点冻,稍微有点疼,过两天就好了。”

  熊岩暂时停止了询问,他确实还有很多想问的,比如弟弟这两天吃的什么,睡在哪里,有没有遇到别的危险,但,先就这样吧,现在,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和弟弟抱一会,万一以后这小家伙不让他抱了呢?这么小这么软,难怪有很多兽喜欢抱抱枕。

  怀中的肉乎乎的躯体逐渐暖和,抱着抱着,埋在脖颈之间的小脑袋忽然抬了起来,熊岩只得稍稍仰头,不然小兽的每一次吐息都会拂过他的吻,稍微有一点点奇怪。

  “哥哥……”

  “嗯?”尽管倍感疲惫,熊岩还是积极地回应着熊砾。

  “生日快乐,虽然已经过了……”

  熊岩轻轻抚摸着弟弟服帖的小耳朵,轻声说道:“这已经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随后他听见了一句足以让他内伤的话——

  “你有收过生日礼物吗?”

  半晌后,两兄弟都笑出了声,被窝起起伏伏,以至于灌了许多冷风进来。

  一般的兽怎么找得到如此稀奇的共同点呢?也只有他们兄弟俩了,或许,这就是他们此时此刻紧紧相拥着的理由吧。

  

  第七章——躁动的心

  熊岩从来没有设想过有朝一日会与别的兽同床共枕,出身社会时,他就已打定主意,这辈子都要独自过活。如果连生身父母背信弃义,还能相信谁?他在父亲身上投入了太多信任,以至于都没给后来的兽留下多少,那点可怜巴巴的感情可能连维系一段最基本的人际关系都费劲。

  所以,当醒来看见怀中依偎着的小兽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惊诧,惊诧于自己会跟别的兽亲近,对他而言,这简直就是背弃了自己曾经的誓言。但他很快看清了怀中的小兽是谁,这就对了,他很乐意给这小家伙开绿灯。

  一夜过去,体温似乎正常了不少,至少在被窝里他没有感觉太冷或太热。

  窗帘紧紧拉着,束束光亮穿透缝隙落在墙壁上,很显然天已经亮了,不过还不至于太晚。熊岩缓缓闭上眸子,疲乏还未完全散去,难得可以偷点懒,自然不能太苛待自己。很快,熊岩就发现自己没法睡回笼觉,因为尚处梦中的熊砾一直在往他脸上呼气,短短的毛发如波浪般起起伏伏,他的脸颊不由有些发痒。他不敢去挠,任何细微的动作都有可能打搅到弟弟,他很确定那是个美梦,否则嘴角不会微微上扬。

  熊岩很满足于熊砾此刻露出的恬静安然的表情,比平时还要乖巧,仿佛可以随意揉捏。他知道了,他不是喜欢熊砾的懂事或倔强,只是喜欢自己的亲弟弟罢了,这是他唯一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兽。

  原本熊岩完全沉浸在这亲密无间的关系里,怀中小兽却突然挪了挪顶在他胯间的小胖腿,这让他意识到一件可怖的事——他现在正硬梆梆的,就顶在弟弟的大腿内侧。

  高大的棕熊忙往后退,热源的远离让小熊有些不满,立即追逐了过去。熊岩浑身上下僵硬不已,他知道,这只是正常雄兽在早晨的正常反应,但如果还不想办法脱身,他就要不正常了。

  真该死啊……

  熊岩恼火不已,本来他可以多抱会小家伙的,结果弄得如此狼狈。他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掀起被子,一边掀一边撑起身子,哪知道头都还没离开枕头,浅眠的熊砾就一把摁住了他。

  “哥哥,别又着凉了……”

  虽然知道弟弟是出于好心,但熊岩反而陷入了窘境,他舍得立马起床吗?当然不舍得!尤其不知内情的弟弟还在挽留他,可他很担心自己的秘密败露,这小家伙也到青春期了,肯定多多少少会接触那方面的知识,他万一成为弟弟眼里的变态怎么办?

  “不早了,我还得把摩托骑回来。”他只好编一个拙劣的借口,“可能会被偷。”

  结果小爪子抓得更紧了。

  “不行,医生说了得好好休息,你不能总是透支自己。”

  熊岩一动不敢动,因为那玩意随时可能顶到熊砾。动又动不得,说又说不过,他除了老老实实待着别无他法。

  躺在床上舒服归舒服,却无事可做,熊岩只能观察弟弟的模样,其实之前他都没怎么仔细看过这小家伙,不想,不愿,更不敢。

  他想,那双半掩着蓝眸大概是他们之间除却年龄之外差异最大的地方,他继承了母亲的绿瞳,不知熊砾的蓝瞳是否也是从母亲那继承来的,可惜,这是一份无情的礼物。

  尽管已经到了青春期,熊砾的脸还没退去稚气,显得十分圆润,这只小兽显然发育得很迟滞,熊岩看得十分心疼,他知道,熊岐山从来没有好好照顾过这小东西,也就是熊兽才会显得胖一点了,换成其他种族多半又矮又瘦。

  熊岩觉得自己该学学做饭了,再买点牛奶、复合维生素片之类的,确保弟弟未来能良好地发育,不然他怕弟弟在学校里一直抬不起头。不过从私心来说,他挺喜欢熊砾现在的模样,很可爱,小小的耳朵也好,圆圆的短吻也好,都很合他心意,那几绺柔顺的额发更是让这小东西显得格外温驯。难道不是吗?熊砾从来都表里如一,就算他现在伸爪去揪那张软乎乎的脸,小家伙也会乖乖地让他享用。

  “唔……”

  不知不觉间,他的爪子已经凑了上去,就同他预想的一样,很柔软,轻轻一捏就能提起来,而熊砾也万般顺从,就只是用朦胧的眼神注视着他。

  熊岩不着痕迹地呼了口气,怎么他的弟弟就这么可爱?还由着他捏来捏去,他真怕自己哪天提出些过分的要求,这小家伙也傻乎乎地点头,到时候就麻烦了。

  “还是别赖床了,起来吧。”

  “呼……呼……再捏会就起……”

  熊砾不仅没有起身,反而又靠近了一些,微微仰着头,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坏了……熊岩的呼吸逐渐急促,不是生病的缘故,而是熊砾突然抬起了头,他之前都只能看见那张小胖脸,这会,甚至能隐约看见宽松内衣里的种种了。

  “不可以。”

  熊岩立即爬了起来,他既是在提醒自己,也是在回答熊砾。没有得到进一步抚摸的熊砾不由鼓起了脸颊,刚刚怪舒服的,可惜哥哥似乎没有多大兴趣。

  穿衣服之前,熊砾替哥哥上了药,背上的淤青和擦伤都有所好转,算是个好消息。他很希望哥哥能多请几天假,本来倒班就特别累,这几天又生病,总该休息休息吧,但他也明白,有些事,身不由已,要是万事如愿,生活就不叫生活了,叫白日做梦。

  两兄弟待在一间屋子,都要穿衣服,也就不可避免地会瞧见彼此的身体,熊岩光是看到弟弟那软乎乎的,随着穿衣动作上下晃动的肚子就已经口干舌燥了,他都不敢去想里面的光景。至于熊砾,他很羡慕哥哥的身材,好大一只!他很希望自己未来能长得跟哥哥差不多,虽然机会很渺茫就是了,按他现在的成长速度,以后能身高能越过哥哥的肩就不错了,至于体格,想都别想!除非他也天天干体力活。

  兄弟俩的分工相当明确,熊砾负责做饭,熊岩负责吃饭——其实熊岩很想帮点忙,奈何手艺确实不行,而且他这会还得花很长很长的时间擦洗毛皮,否则身上臭烘烘的,别说熊砾在了,自己单独待着都受不了。

  坐在一块吃早饭时,两兄弟续上了昨晚的话题,并非熊岩单方面地关心熊砾,后者也反过来问了许多近来发生的事。

  他们的生活算不上丰富多彩,一碗粥还没喝完,就已经对彼此曾经看不见的那一面有了大致的了解。这回,熊砾没隐藏自己在学校受到的委屈,熊岩也没有隐藏工作中遇到的种种压力,甚至于很坦诚地聊了聊对熊岐山的看法,他们的立场虽然一致,但态度有微妙的区别,一边是纯粹的恨,另一边是厌恶、可怜,可能还掺杂着一丝不切实际的期望。熊岩能够理解弟弟的想法,他以前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现在,他看开了不少,没必要去摧毁一只小兽对父亲的积极想象,只要把弟弟牢牢攥在爪中即可,哪怕熊岐山今后幡然悔悟了也不能放手,他固然不完美,但总比抛下儿子独自享乐的熊岐山好。

  另一件让熊岩很在意的事是校园霸凌,他很想介入,却不知道从何入手,难道要放学之后把那群小屁孩堵在哪条巷子里狠狠揍一顿?似乎不太现实,一来有可能激化矛盾,二来,他不能闹出太大的事,不仅工作会受到影响,如果被拘留,谁来照顾熊砾?现阶段他能想到的最可靠的方案就是以后多去接一接熊砾,警告警告那帮脑子被驴踢了的小屁孩,再跟班主任反映反映,不说能完全解决,起码弟弟在学校的处境会好不少,顺便也帮帮那只小老虎——他很感激虎琥,一方面骂醒了他,另一方面,那把折叠刀客观上保护了熊砾,虽说虎琥有点吊儿郎当,心却是正的,可不能跟那些欺压弱小的小王八蛋归于一类。

  说是要好好休息,熊岩还是忙得停不下来 ,他一方面要联系学校,防止那边把熊砾给除名了,另一方面,赤钢那边他得接着请假,不说养病,起码要跟熊砾度过一个完整的周末吧?不能把时间花在调整作息上,就是辛苦了协调的师父和顶他班的工友,回头他真得请大家泡澡了。最后,他联系物业把供暖费给交了,不过升温要时间,这会还是得穿厚点。

  熊砾那边也有挺多事要做,得跟虎琥报平安和道歉,得做周末的作业,一日三餐也都是他在负责,不过他挺喜欢这种充实的生活,总比一闲下来就无节制地自慰好——前段时间他几乎天天干这个,确实能短暂地忘掉一切,不过仅限于过程之中,等弄射了,反而会更加惆怅。

  下午,两兄弟总算把各自手上的事儿做完了,这才有了时间休息——说是休息,其实跟坐着发呆差不多,家里唯一靠谱点的娱乐设备就是电脑,熊岩这段时间已经没了打游戏看视频的兴致,熊砾么,平时不太接触到电子设备,就算感兴趣也不知道能在上面干什么。

  到这会,熊岩才觉得有些犯难,难道他们就一直坐着或是躺着发呆?他突然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弟弟喜欢什么,这小家伙不似同龄兽那么张扬,也不参与时兴的那些娱乐活动,在他的印象里,弟弟要么在忙家务,要么看书做作业,要么就是躲在角落里看手机,似乎对周围的事物并不十分感兴趣。

  更让熊岩意外的是,当他问起弟弟喜欢做些什么事的时候,后者竟然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终于意识到了,兴趣同样需要培养,如果整天都在为生存而担忧,哪有精力去消遣?

  当然,熊砾适当地隐瞒了一些东西,他确实有一些小小的兴趣,但不能跟哥哥坦白,那是他无法启齿的小秘密。

  见弟弟什么都不打算做,熊岩索性自作主张了——一起看点电影之类的。选片的时候他又遇到困难了,熊砾这年纪会喜欢什么样的电影?初中是个很敏感的年纪,低龄一点的作品他怕熊砾觉得蠢,成熟一些的可能又太过晦涩,最后他索性不挑了,随便点了个看着评价不错的,把显示器转到床的方向,和弟弟并排盘坐着看。

  其实,熊岩才是不太专心的那个,听着身旁小兽时而发出的低低笑声,他心中的内疚始终挥之不去,三个多月以来,他干了太多混账事,弟弟固然不会要他还债,但他自己却觉得应该多做些什么,起码不只是一个拥抱,不只是坐着一起看看电影,这些都太过单薄了。

  他还记得,当初去办身份证明的时候,熊砾告诉他,自己并不清楚真实的出生日期,只知道大致是十一月。

  现在就是十一月……

  那就让他来定下这一天吧。

  看完两部平平无奇的电影,熊砾本想去做晚饭,却被摁下了,他原以为哥哥是想点外卖换换口味,等房门被敲响,才知道哥哥点了个蛋糕——跟前几天他买的蛋糕一模一样,甚至出自同一家店铺,唯一的不同在于,他们的角色互换了,今天是哥哥给他过生日。

  熊砾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高兴自是高兴,但总觉得不太真实,直到哥哥为他戴上小小的纸板帽,关上灯,点亮插在蛋糕上的一根根蜡烛,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于烛火的温暖。

  “呼!”

  刚点亮的蜡烛被他一口吹灭,坐在旁边的兄长忽地笑出了声,他不由得十分费解。

  烛光残影逐渐消失,一切事物都融入了黑暗之中,只有兄长的轮廓在逐步显现。熊砾突然觉得他们靠得好近,本就坐在桌子的同一侧,地方又这么窄,腿都靠在了一起。

  熊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黑暗中丧失了空间感,他越是看那浅浅的轮廓就越觉得对方在缓缓靠近,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以至于能感受到呼吸带来的微弱气流,可每当他眨眼,一切又会归于原样。

  好奇怪的感觉……熊砾捂着砰砰跳的胸口,好久都缓不过来,只能小声问道:

  “为、为什么不开灯啊?”

  “咳……”熊岩咳嗽了两声以掩盖自己的笑声,“因为我在想要不要再点一遍蜡烛。”

  “啊?”

  “你都不许愿的吗?”

  这回轮到熊砾笑了,不同于熊岩略微低沉的嗓音,他的音色要明亮许多,以至于充满了稚气。

  “我许了啊。”

  “这么快?”

  台灯终于亮了,熊岩挠了挠后脑勺,他还以为熊砾在犯傻,结果他才是犯傻的那个。所以他很好奇,什么样的愿望才能毫不犹豫地许下呢?就算是他,多半也得犹豫一会。

  原本熊岩还想给弟弟唱首生日快乐歌,但刚出口他们俩就都就破了功,只好用一个大大的拥抱来代替。

  最重要的环节自然是吃蛋糕,之前他们都没正经吃过,今天晚上又没做饭,当然要好好享用一番。想着,熊岩就给弟弟切了好大一块,大到赠送的盘子险些装不下,熊砾不得不仰着头接住漫溢而出的奶油,等他处理完危机,脸上已经完全花了。

  他知道,哥哥是故意的,不然又怎么会一脸忍笑地盯着他看,于是他回敬了哥哥一块更大的蛋糕。熊砾很满足于这小小的任性,原来,真的有兽可以容忍他的调皮,在这之前,他还以为但凡给别人添点麻烦都会惹人生厌。

  那可不可以做得再稍微过分点?熊砾突然来了兴致,他瞅准哥哥抬起碗碟的瞬间,一爪拍了上去,啪的一下,一大块蛋糕都糊在了那张写满快乐的脸上。做完,熊砾有些后悔,总觉得还是过分了点,而且好浪费了,这块蛋糕要将近两百块,他一爪子下去起码没了五十。

  理所当然的,兄长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温柔的神情,熊砾心中的负罪感便愈发强烈,他急切地想要补救,于是乎凑到了哥哥的面前——

  熊岩连忙后仰,想要躲过弟弟的接近,但爪子还是伸了过来,用叉子从他吻上叉下一大块奶油,张开嘴吃了下去。

  这小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熊岩撇开脑袋,闭上眼,他庆幸弟弟没直接用舌头舔,不然真有可能让他的心脏受不了。

  插曲让熊岩没了品尝蛋糕的兴致,他不怪罪熊砾,毕竟真正的症结其实在他身上,换个哥哥来没准还觉得很乐呢——他确实很高兴弟弟能如此亲近他,但更担心这种亲近会促成不好的结果。

  一方面,他很喜欢被弟弟黏着,小家伙很是可爱,另一方面,他又怕自己什么时候越界。

  对,他喜欢小兽,尤其是胖乎乎的小熊,本来以前他完全不在乎这种事,毕竟自己不是在工厂就是独居在家,根本没有兴趣也没有机会去接触,现在,天上突然掉下了美味的馅饼,是老天爷要考验他的意志力吗?这小家伙甚至是他的亲弟弟!

  熊岩下定了决心,等供暖充分了,他一定要重新铺好地铺,免得跟熊砾靠得太近,真要天天晚上睡一块,迟早出问题。

  然而,等一块上了床,他的信念立马崩塌了,毫无疑问,他很想抱这小家伙,不出于那方面的想法,单纯享受兄弟之间的亲昵,但有些事情不取决于主观想法,而是存在客观障碍,只要稍稍触碰到那柔软丰满的身体,他就会条件反射般勃起,他想,唯一靠谱点的法子就是洗澡的时候先把可恨的欲望给全部发泄出来,要么就狠狠地加班,加到回家以后跟死狗一样不想动弹。

  熊岩又开始勉强自己了,唯一的区别在于之前他是被迫的,现在,为了弟弟,他自愿牺牲一些东西,等来年他们搬到有独立卧室的新地方去,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这听上去似乎很合理,蒙在鼓里的熊砾却不这么认为,他只感觉哥哥有时候在躲着他,倒不是说像之前那样要同他撇清关系,毕竟平时的关心一点没少,交流也很顺畅,甚至于会在乎他的朋友,好几次带着他俩去吃些好吃的,但特定的事情上,哥哥总会变得很奇怪。

  他其实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些东西,譬如洗澡,哥哥总是洗得格外久,有时候还能听到噗呲噗呲的响声,除了干那种事还能是什么呢?又比如睡觉,从来不让他靠近裆部,哪怕是无心的都不行,一旦碰到,立马就会翻过身去。

  这确乎是件令人羞耻的事情……看见哥哥如此忌讳性方面的事情,熊砾也愈发感到羞愧,他不仅发育得不太好,而且还提前染上了自慰的恶习,哥哥总说他又聪明又懂事,结果他私底下道德败坏得不得了,有时候床都弄脏了,哥哥好歹只在厕所里弄。

  除开青春期的烦恼,熊砾还格外在意一件事——哥哥到现在都还没有戒酒的迹象,工作压力大时,总会吹上几瓶,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把握住了尺度,但偶尔还是会高估自己的酒量,一旦醉了,多半要睡得昏天暗地,怎么看都觉得很伤身体。

  大的隔阂确实消弭了,小的烦恼却接连不断,这还只是家里的琐事,学校里他还得面对别的麻烦。尽管在哥哥的威慑下,那些小流氓消停了不少,但他和虎琥依旧被孤立着,无非从动手动脚演变成了冷暴力。除此之外,他在学习上也感受到了一些压力,初中的课程确实比小学难不少,不过这不是并非主要原因,他的问题在于脑袋里塞了太多下流的事情,以至于单独在家的时候都不敢碰电脑和手机,生怕自己又手贱点进那种网站。话虽如此,他的反省收效甚微,不如说,更放纵了,有事没事都想伸进衣服裤子里摸一摸,有时候哥哥在场他都会冒出这种念头,甚至从幻想“进步”到了实践

  住在同一间屋子里,睡着同一张床,熊岩很快捕捉到了弟弟的异状,先不提被子上偶尔会有湿漉漉的痕迹,晾衣架上一排排的内裤已经很能说明了问题。身为兄长,他还能怎么干涉呢?他只希望小家伙自己节制一点,别把太多的精力浪费在这上面,另外,最好等他出门了再开始,别一个在厕所里弄,一个在床上弄,那气味会很容易刺激到他。

  两兄弟尽管不知道对方具体的想法,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一时间倒也算相安无事。

  很快,寒假来临了,熊砾第一次跟同龄兽一样感受到了假期的愉快,以前他喜欢坐在课桌前,现在,他更爱待在家里,因为他有了一个真正的家。时隔几个月,他总算有机会跟哥哥长时间相伴了,平时他要上课,哥哥要倒班,有时候一个星期下来都说不上几句话,更别说一起做点什么,放长假就好多了,而且还可以为哥哥准备好几乎每一顿饭,外卖这种东西还是少吃为妙——炸鸡除外,他不介意每个星期都吃一两次,尤其是去店里吃,总觉得很有氛围,让他想起一些美好的回忆。

  要说寒假的唯一坏处是什么,熊砾觉得是独处的时间太多了,让他有机会去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现在胆子肥了不少,敢用电脑上色情网站了,老地址,老分区,加上家里有供暖,不用担心冷,衣服裤子一脱便可以酣畅淋漓地来上一发。诚然,他感到十分可耻,每次关掉网站都会更加羞愧,可他就是痴迷于那种感觉,麻麻的,痒痒的,热流在身体里乱窜,随后脑子便开始发烫,开始冒出奇奇怪怪的想法,有时候,连哥哥都会出现在脑海里——他确实很喜欢那副躯体,不比色情网站上的那些熊兽差,没准还更好,只是他不肯承认,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无耻也要有限度。

  真的有限度吗?熊砾很怀疑,这才摸一小会乳头,他就想干坏事了。昨天哥哥换下来的衣服还放在塑料板凳上,也许他可以……

  不不不不!

  熊砾拼命地摇头,自己果然被这些色情视频给污染了!竟然会好奇哥哥的气味!如果不把这种下流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他都不敢想今后自己会做出什么,而且要是被发现,以后还怎么跟哥哥相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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