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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影

小说:缚于锁链与阴影 2025-09-04 13:36 5hhhhh 3500 ℃

阿尔西亚的豪赌,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出乎意料,她成功了。

艾拉瑟尔被带走了——然后,一片沉寂。

她没有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尔西亚努力不让这份沉默吞噬自己。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瓦德希尔不会杀她,他不会就这样浪费自己辛苦雕琢的“作品”。

他不会的。

她必须相信这一点。

她努力说服自己,努力坚持这份信念。

直到那一天——艾拉瑟尔终于回来了。

一开始,一切看起来似乎很正常。

她依旧步伐优雅,行动自如,每一步依旧像是一场舞蹈,流畅而自然。

她依旧以那种独有的从容姿态行走,毫无破绽,就像往常一样。

但有哪里不对劲。

阿尔西亚一时间说不上来。

不是她的动作,不是她的声音——

是她的眼睛。

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某种东西……被熄灭了。

阿尔西亚凝视着她,等待着——

等待着一个微笑,等待着一句低声的戏谑,等待着哪怕是一丝生命的火花。

但它们从未出现。

艾拉瑟尔只在被询问时才开口,再也不会主动搭话。

她不再靠近阿尔西亚,不再像曾经那样无意间伸出手,触碰她的指尖。

她没有愤怒,也没有痛苦。

她只是……沉默。

被动。

她成为了自己影子的残骸。

但阿尔西亚告诉自己,这没关系。

她告诉自己,艾拉瑟尔只是需要时间恢复。

折磨太过残酷,她受到了创伤,需要时间……

她会回来的。

她必须要回来。

因为如果她不回来——

如果艾拉瑟尔已经永远改变,再也无法找回自己——

那就太可怕了。

所以,阿尔西亚选择了自欺欺人。

直到那天晚上,在瓦德希尔的宫廷之中,她的幻觉被彻底粉碎。

瓦德希尔的宫廷,弥漫着浓烈的香料气息,还有那让人迷醉的毒雾,伴随着丝绸般滑腻的光影浮动。

德鲁克里贵族们懒散地倚靠在华丽的坐垫上,眼神残酷而玩味,笑声犀利,酒杯中的液体倒映着猩红的光泽。

这是一场庆典。

不是为了战争,不是为了胜利,仅仅是为了享乐。

而今晚,瓦德希尔为他们准备了一场表演。

他站在宴会的中央,无可置疑的焦点,金色的眼眸闪烁着笑意,高高举起酒杯,杯中黑红色的液体在烛光下缓缓晃动。

“你们之中有些人……或许还记得几周期前的那场小小的意外。”

他的语调带着嘲讽的玩味,每一个音节都拖长,像是在故意吊起众人的胃口。

贵族们低声窃笑,一些人甚至目光戏谑地瞥向艾拉瑟尔,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恶意。

阿尔西亚的指甲狠狠地掐进手掌,指节泛白。

不……别说出来……别提起那件事……

瓦德希尔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着刻意的愉悦,享受着他们的期待,享受着折磨的余韵。

“但现在,” 他夸张地抬手一挥,仿佛在揭示一件旷世杰作的最后一笔。

“我的小学者——已经重获新生。”

阿尔西亚的呼吸停滞了。

艾拉瑟尔走上前。

她依旧那么美丽。

身着流动的丝绸,红色的发丝垂落在肩膀,她的翡翠色双眸在符文微光的映衬下愈发璀璨。

但……不对劲。

她的动作没有变。

她依旧优雅,依旧流畅,依旧完美无瑕。

但……

她的眼里,没有一丝挣扎。

她甚至没有看向阿尔西亚。

艾拉瑟尔低下头,行了一记完美无瑕的深深的鞠躬。

她的镣铐轻轻碰撞,在沉静的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回响。

然后,她开口了。

“我曾经愚蠢。”

她的声音温柔而顺从,不是破碎的,不是屈辱的,而是……平静的。

“我已经受到了教训。我的位置,不是去反抗,而是去服侍。”

“我的使命,是取悦。”

“主人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他的渴望——便是我的渴望。”

宴会厅内响起低声的赞许。

一名年长的执政官微微一笑,晃动着酒杯。

“瓦德希尔待你不薄,孩子。”

“他教得很好。” 另一位贵族满意地倚靠在座椅上,笑容带着怜悯般的玩味。

艾拉瑟尔微笑了。

阿尔西亚的胃里一片冰冷。

这不是伪装。

这不是单纯的求生本能。

艾拉瑟尔没有在强忍痛苦,没有在挣扎。

她真心相信了这一切。

然后——

在没有任何命令,没有任何束缚的牵引下,艾拉瑟尔动了。

阿尔西亚的呼吸凝滞。

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之物。

她想移开目光,想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但她的身体僵硬如石,她的灵魂被困在这场慢动作的噩梦之中。

艾拉瑟尔缓缓地跪倒在长桌下,解开一位执政官的长袍。

然后,她吞了下去。

她的动作从容优雅,手指纤细而娴熟,姿态完美得无懈可击。

她没有犹豫,没有挣扎,只是不停地继续,仿佛她已经做过千百次。

但这都不是最让阿尔西亚崩溃的地方。

最让她感到窒息的,是艾拉瑟尔的反应。

她心甘情愿地接受了他们的夸赞,甚至带着感激。

当有人低语:“瓦德希尔将你调教得如此完美。”

艾拉瑟尔微笑着点头。

当有人用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喃喃道:“真是只驯服得美妙的小宠物。”

她笑了。

不是强迫的,不是僵硬的——

她真心接受了这一切。

当她熟练地漱去口中的污秽,优雅地走向下一个目标,当她坦然地接受他们的触碰、他们的言语、他们的认可,仿佛那就是她应得的奖赏时——

阿尔西亚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为何如此不同。

她早就知道——当然,她一直都知道——艾拉瑟尔曾侍奉过瓦德希尔。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夜。

艾拉瑟尔回到她的房间时,脚步很轻,很轻,仿佛不想发出任何声响。

但阿尔西亚已经在等她了。

她看见她手指微微颤抖,看见她目光闪躲,刻意避开自己的视线,就像是想要假装这一切不过是一次寻常的差事。

阿尔西亚笑了,下巴支在手掌上,一双眼睛带着戏谑的光芒。

“那么?”

她拖长了音调,慢悠悠地问道。

“感觉如何?”

艾拉瑟尔的身体僵在原地。

“我——” 她的声音断了,她转过身去,不肯面对阿尔西亚的目光。

“哦,别这样嘛。” 阿尔西亚打趣道,随意地将双腿搭上柔软的坐垫,摆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你的第一次,正式地‘侍奉’主人……难道,不算是一次……‘启发性的’体验?”

艾拉瑟尔猛地吸了一口气,肩膀紧绷,仿佛只是听见这些话,就让她浑身不适。

“我拒绝谈论这个。”

她低声说道,语气里透着克制的耻辱与抵触。

阿尔西亚轻轻笑了,翻身侧躺,脸颊贴在柔软的丝绸床单上,声音里满是漫不经心的调笑。

“哦,小家伙,你最好早点习惯。”

她看着艾拉瑟尔僵硬地站在梳妆台前,双手紧紧攥着桌沿。

她的指关节泛白,仍然在颤抖。

阿尔西亚叹了口气,收敛了几分戏谑,语气温和了一些。

“这是我们的职责,艾拉瑟尔。”

艾拉瑟尔微微侧头,却依旧没有回望她,唇角抿成一条淡淡的线。

“我们侍奉他。我们取悦他。这是主人对我们的期待。”

阿尔西亚的声音低柔而轻缓,仿佛在述说一条无可置疑的法则。

“真的,反抗只会让一切更难受。”

艾拉瑟尔指尖攥紧了木质桌面,指节泛白,几乎要掐进木头里。

她依旧没有看她。

依旧没有开口。

“我只是实话实说。”

阿尔西亚懒懒地伸展了一下身子,既没有逼迫,也没有施压,只是让这份事实,如一张密不透风的薄毯,将她们悄然笼罩。

“接受得越快,就越容易。”

沉默。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

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仿佛是在黑暗中碎裂的羽毛。

“晚安,阿尔西亚。”

她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那时候,她仍然会感到羞耻。

她仍然会犹豫,仍然会抗拒。

她仍然是那个紧紧抓住自己残存碎片的女孩。

但这一次?

没有羞耻。

没有恐惧。

没有犹豫。

这不是义务。

这是虔诚。

当一切结束时,艾拉瑟尔依旧带着那流畅优雅的动作起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后,就像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她回到了瓦德希尔的身边。

她缓缓跪下,安静地伏在他的脚边,姿态完美无瑕,仿佛这才是她应当待的地方。

然后她等待着。

等待他的触碰。

瓦德希尔让她在那里停留了一瞬,似乎在享受她姿态中的期盼与顺从,然后,他终于俯身而下,缓慢而享受地,伸手拨弄她的发丝。

阿尔西亚看见了。

她看见瓦德希尔的指尖轻轻掠过艾拉瑟尔的头皮时,艾拉瑟尔微微吐出的一口气,那么轻,那么浅,像是解脱。

她看见她的肩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在他的掌控下融化。

“乖孩子。” 瓦德希尔低语道。

然后——

艾拉瑟尔笑了。

不是空洞的笑容。

不是被彻底击垮后,麻木顺从的笑容。

是发自内心的笑。

而她的眼中——

是满足。

甚至——

是骄傲。

阿尔西亚的手颤抖了。

不。

不,不,不。

她可以接受一个被击垮、被掏空的艾拉瑟尔。

她可以接受她因为恐惧和生存而顺从。

但这——

这不是恐惧。

这不是屈服。

这是爱。

一个奴隶对她枷锁的爱。

瓦德希尔赢了。

宴会继续着。

阿尔西亚几乎听不见周围的笑声,听不见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听不见那些对瓦德希尔的赞美。

她的耳边只回荡着她刚才看到的一切。

艾拉瑟尔就这么回到了他的身旁,像一只忠诚的宠物,低垂着头,沉浸在满足的宁静中,脸上的表情温柔、愉悦,仿佛她刚刚所做的事情,并不是在被当作一件被使用的物品。

瓦德希尔赢了。

而阿尔西亚——

她只是站在那里,动弹不得,思维停滞,无法理解她曾认识的女孩到底失去了多少。

她不想承认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她不想去想那些宫廷的暗角,不想去想那些笑声是如何渐渐变成了别的声音,不想去想那些被丝绸帷幕掩盖的角落里,正上演着她不愿命名的欢愉。

她站着,一动不动,看着艾拉瑟尔在每一句称赞中愈发明亮,愈发满足。

那不是耻辱。

那是骄傲。

宴会在深夜逐渐散去,贵族们像被喂饱的掠食者一般,心满意足地离去,舔舐着他们的猎物留下的余味。空气中弥漫着香料的残香,丝绸被随意丢弃在华丽的地面上,洒落的酒液在烛光下折射出猩红的光泽,如同尚未凝固的血。

笑声逐渐消散,窃窃私语变得稀疏,伴随着脚步声远离的回响,一切都在归于沉寂。

但艾拉瑟尔仍然站在那里。

她静静地停留在长桌旁,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姿态优雅无瑕,垂落的红发顺从地贴服在肩膀上,甚至连呼吸都缓慢而匀称,仿佛她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而是一座被完美雕琢的雕像。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或者说,他们都认为这才是最自然的事——她原本就该如此。

阿尔西亚站在宴会厅的角落,目光死死锁在艾拉瑟尔身上。她的心脏在胸膛里剧烈跳动,想要开口,想要靠近,想要做点什么……但她的身体像被钉在原地。

宴会结束了。所有人都在离开。

但艾拉瑟尔却一动不动。

她没有回头,没有迈步,也没有看向任何人。

她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某种信号。

直到最后一名宾客离开,宴会厅的大门在沉重的金属碰撞声中缓缓合拢,房间内只剩下低垂的帷幕、半燃的烛火——以及她。

无声地,静止着,等待着。

等待瓦德希尔。

瓦德希尔从高座上站起,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步伐闲适地向她走去。他的金色眼眸在烛光下折射出温柔的光泽,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并不急着开口,而是驻足在她面前,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幅画面。

她没有任何反应。

她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背部笔直,手指静静地交叠在一起,像是被时间定格的存在。连她的眼神都没有焦点,仿佛没有命令,她就不会自主思考,不会自主行动。

她在等待。

瓦德希尔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声音温和得令人战栗。

“去洗干净。”

艾拉瑟尔的身体微微一颤。

然后,她终于动了。

她转向阿尔西亚,脸上仍带着她熟悉的温暖笑容。

除了——她脸上残留的那些污秽。

“走吧,阿尔西亚。”

阿尔西亚的胃猛然收紧。

她沉默地跟上,走在这个陌生的艾拉瑟尔身旁。

她们的脚步在走廊间回荡,轻柔而空洞。

艾拉瑟尔依旧保持着她那完美的仪态,步伐轻盈,头颅高昂,姿态优雅。

但那夜的污秽依旧沾染着她,玷污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而她——毫不在意。

阿尔西亚咽了口唾沫。

她必须说点什么。

她必须打破这一切,打破这种诡异的沉默,打破这种令人作呕的顺从。

“艾拉瑟尔——”

“嘘。” 艾拉瑟尔打断她,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是现在。”

就好像是阿尔西亚在无理取闹。

就好像是阿尔西亚才是那个破坏了这个“美好”夜晚的人。

阿尔西亚紧紧抿住双唇,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喉咙,无法再吐露出口。

艾拉瑟尔的私人寝殿没有被科摩罗的污秽玷染。

它一尘不染,铺满柔软的丝绸,雕刻着精美的纹饰,沉静而诡异地安详。

这是瓦德希尔赐予她的礼物。

也是她的金笼。

艾拉瑟尔没有浪费时间。

她动作流畅地脱下衣物,熟练地剥去那些被玷污的丝绸,那些夜晚残留的痕迹,那些属于别人的手、属于别人的嘴唇留下的痕迹。

她的动作如此自然,仿佛这一切毫无意义。

阿尔西亚僵立在原地,看着艾拉瑟尔迈入那早已准备好的浴池,缓缓沉入蒸腾的热水之中,仿佛融化进某种熟悉的事物里。

艾拉瑟尔用双手抚过手臂,滑过大腿,划过脸颊,仔细擦拭掉那些不属于她的污秽。

“今晚很不错。” 她低语道,语气平静,就像在谈论一场诗歌与美酒交织的夜晚,而不是——

阿尔西亚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艾拉瑟尔。” 她哽咽着开口。

艾拉瑟尔的手指微微一顿。

然后,她缓缓地转过头,与阿尔西亚的视线相对。

“为什么你这样看着我?” 她问道,声音依旧温和,依旧毫无波澜。

“因为这不是你。”

一瞬间的沉默。

然后——

艾拉瑟尔微笑了。

不是曾经那些带着犹豫的笑。

不是那些被迫挤出的假笑。

而是——一种安抚的微笑。

“我还是我,阿尔西亚。” 她语气温柔,带着令人不安的理所当然。

“我只是明白了自己的地位。”

“主人对我很好。”

阿尔西亚站在那里,动弹不得,浴池升腾的水雾像鬼魅一般缭绕在她周围,缠绕着她的喉咙,令她喘不过气来。

浴池的水缓缓晃动,艾拉瑟尔洗净手臂上的污渍,脸上的表情依旧宁静,没有丝毫挣扎。

那些话堵在阿尔西亚的喉咙口,像利爪一样撕扯着她。

“你……你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吗?” 她的声音颤抖,无法掩饰的震惊渗透在字句间。

“你已经忘记了萨林瑞尔的牺牲吗?”

自宴会以来,艾拉瑟尔第一次停下了动作。

但她没有畏缩,没有后退。

她只是转过头,绿眸深邃如止水,无波无澜。

“没有,阿尔西亚。” 她低声道。

阿尔西亚屏住了呼吸。

“我记得她。”

艾拉瑟尔的指尖轻轻划过水面,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我记得她对我说过的话。”

空气凝滞。

然后,艾拉瑟尔缓缓吸了一口气,她的神情浮现出一种诡异的、近乎缅怀的怀旧感。

“但我也记得那些折磨。”

停顿。

缓慢的呼吸,轻柔而悠远。

然后,她低声说道——

“我也记得,在他的抚慰之下,我是如何呻吟的。”

阿尔西亚的胃猛地一缩,一股尖锐的恶心感翻涌而上。

“艾拉瑟尔——”

但艾拉瑟尔还没有说完。

“我没有失去自我,阿尔西亚。” 她抬起一只手,看着水流顺着指缝滑落,像是某种释然的感悟。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和。

“那就是我终于在这座城市找到了我的位置。”

阿尔西亚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的视野开始收缩,她的身体在疯狂地拒绝这些言语。

不。

不,不,不。

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艾拉瑟尔缓缓转过身,终于完全面对她。

她的表情依旧温柔,毫无波澜,毫无痛苦。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阿尔西亚的呼吸猛然停滞。

浴池的水面微微晃动,蒸汽在昏暗的烛光下萦绕,模糊了现实的边界,让这一刻看起来就像一场残酷的梦境。

阿尔西亚的喘息紊乱,心脏在胸膛里剧烈地撞击着,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不……不!” 她的声音破碎而绝望,带着痛苦,带着濒临溺亡的挣扎。

她疯狂地摇头,拒绝这一切。

拒绝相信这是真的。

“我只是想让你活下去。” 她的声音颤抖,双手紧握在身体两侧,像是在竭力遏制内心的崩溃。

“我只是……不想让你成为另一个被丢弃的尸体……另一个失败的实验……”

她的声音在最后几个字上彻底崩溃,承载着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愧疚,所有的绝望。

艾拉瑟尔安静地看着她,就像在耐心地等待一个孩子停止无谓的哭闹。

然后,她缓缓眨了眨眼——

“但我确实活下来了。”

阿尔西亚的呼吸停顿。

不。

不该是这样的。

“求你了……小家伙……回来吧。”

她向前伸出手,试图去触碰艾拉瑟尔,试图拉住她,试图摇醒她,试图带她回来,带回那个曾经在黑暗中紧紧抱着她的女孩。

艾拉瑟尔没有退缩。

她也没有回应。

她只是微微歪了歪头,像是根本不理解阿尔西亚为何如此慌乱。

然后——

如此温柔,如此甜美地——

“我一直都在啊。”

阿尔西亚的手悬在两人之间,微微颤抖,指尖蜷缩,仿佛还能将她拉回来,仿佛只要找到正确的话语,就能打破这层扭曲的幻象。

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像是风中的呓语。

“你……你到底怎么了?”

艾拉瑟尔静静地坐在浴池中,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水面。

她沉默了片刻,只是看着涟漪扩散、消失。

然后,轻声道——

“锁链。”

阿尔西亚的心脏猛地一缩,呼吸顿时停滞。

艾拉瑟尔缓缓抬起手腕,让烛光映照在那仍然戴着的镣铐上。

“没有它们,我已经没法活下去了。” 她低声喃喃,仿佛是在承认一个无可逃避的事实,手指轻轻地拂过锁链,像是在抚摸最珍贵的宝物。

阿尔西亚疯狂地摇头,她无法——不愿——相信这一切。

“主人把钥匙留给了我。” 艾拉瑟尔继续说道,声音温柔,却又遥远得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可当我试着打开镣铐的那一刻……”

停顿。

呼吸。

“自由……它在折磨我。”

这句话宛如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刺穿了阿尔西亚的胸膛,冰冷而残酷。

“它让我无法承受。”

阿尔西亚的胃里翻涌起一股呕吐般的恶心感。

不。

这不对。

这不是艾拉瑟尔。

“怎……怎么会?” 她的声音几乎碎裂成空气中的回音,仿佛她已经预感到了答案,但仍抱着一丝希望。

艾拉瑟尔微微侧了侧头,红色的发丝被浴池的水浸湿,紧贴在她苍白的皮肤上。

“血伶人。”

阿尔西亚猛地后退了一步,呼吸骤然紊乱。

“王座在上……”

仅仅一个词,已经足够。

她不需要细节,不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已经看到了。

在艾拉瑟尔的眼里。

她不只是屈服了。

她被改造了。

被扭曲,被重塑,被彻底变成了某种新的东西。

而艾拉瑟尔——

她接受了这一切。

不……

她拥抱了这一切。

然后,艾拉瑟尔再度开口,声音柔和而温暖——温暖得过头了。

“而当主人触碰我的时候……”

阿尔西亚的呼吸彻底停滞。

“那种感觉……是安慰。是温暖。”

艾拉瑟尔的手缓缓滑过自己的皮肤,指尖沿着那些早已被无形掌控侵蚀的地方划过,缓慢,缠绵,仿佛在追溯某种残存的痕迹。

“它让我的心灵平静。”

阿尔西亚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

“甚至……”

艾拉瑟尔微微闭上眼,呼吸悠长,语气柔软得如同呢喃——

“它让我……高潮。”

这句话宛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进阿尔西亚的大脑,令她的世界彻底崩塌。

艾拉瑟尔抬起头,望向阿尔西亚,表情安然无恙,甚至带着一丝好奇。

“告诉我,阿尔西亚……”

她在水中缓缓地迈进一步,离她更近了。

“当我的身体……早已臣服……”

她举起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手臂,像是在自我安慰。

“我的心灵……又该如何反抗呢?”

阿尔西亚的心跳疯狂地撞击着胸腔,肺部紧缩,窒息般地痛苦,让她的身体本能地尖叫着拒绝这一切。

“一定还有办法。” 她几乎是哀求着,声音破碎,带着不愿接受现实的悲鸣。

艾拉瑟尔只是微笑。

“是的。”

停顿。

然后,轻柔地——

“适应它。”

阿尔西亚胸口的空气轰然塌陷。

“我并没有迷失。”

艾拉瑟尔靠在浴池的边缘,缓缓闭上眼睛,让温暖的水浸润她的肌肤。

“我只是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阿尔西亚呆立在原地,冰冷,空洞,麻木。

因为她终于明白了。

这一刻,就是她意识到——已经无力挽回的瞬间。

艾拉瑟尔不是在抗争。

艾拉瑟尔不是在挣扎。

她已经接受了这一切。

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她的思想,都被改造成了瓦德希尔的完美之作。

她不再抵抗。

她不再痛苦。

她爱上了这一切。

而阿尔西亚——

她站在那里,无法动弹,无法呼吸,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想抓住艾拉瑟尔的肩膀,狠狠地摇晃她,尖叫着告诉她这不是对的,告诉她——

“这不是你!”

可是……如果这就是她现在的模样呢?

如果她已经走得太远,无法回头呢?

这个念头令她彻底恐惧。

她的艾拉瑟尔。

她的艾拉瑟尔已经死了。

取而代之的——

是瓦德希尔完美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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