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我們兩個好不容易清理完都已經快半夜兩點了。

「好晚了，不快點睡，明天一定會爬不起來。」走出浴室，我對蔣旬說。

「不知道你爸媽睡了沒？」

「幹嘛這麼關心他們？都兩點多了，肯定睡了啦。」

「上去確認一下嘛。」

「你很無聊耶。」

「你陪我就不無聊了。」

我跟在好奇的蔣旬身後上樓，沒想到才走到樓梯口，那令人害羞的呻吟聲又傳來了。

「哇，你爸媽還在那個耶。」蔣旬說。

「還真久……。」我不由得讚嘆父母親的體力。

「那麼厲害，才生你一個小孩未免也太可惜了。」

「他們要生幾個我也沒辦法決定。」

「那我們下次要久一點，不能輸給他們。」

「比較這個幹嘛？倒是你不要那麼快出來，我可以再久一點呀。」

「好啦，我會盡量忍的，讓你的雞雞可以在我的穴裡多爽一下。」

其實，我的穴也有點想要爽啊。

比起幹人，我比較偏愛被幹的感覺。

我應該是天生的零號吧。

阿欽叔叔實在太會開發了。

我不禁心想：蔣旬有幹過人嗎？技術好不好？被蔣旬幹的感覺又是怎樣呢？

想到這裡，加上父母房裡的淫聲浪語，竟讓我害羞起來。

「你站在那裡幹嘛？不下樓睡覺？」蔣旬問我。

我這才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

「要啊，再下樓睡覺明天一定爬不起來。」

我跟蔣旬轉身下樓，只留下男女的呻吟聲迴盪在梯間。

（爸媽要做多久啊？真實太厲害了。）

蔣旬當然沒回去和室睡，而是到我房間跟我一起睡。

我覺得他之後可能都會來跟我擠一張床吧。

這也沒什麼不好，倒像極了同床共枕的情侶。

少年的「回血」總是那麼快，才躺上床沒多久，我們竟又擁吻起來，兩根屌硬到發燙。

屌硬著怎麼睡？

我們互打、六九，又弄了好一陣子，才又前後射出濃稠的精液。

我把擦掉精液的衛生紙丟進垃圾桶，躺回床上，身邊蔣旬早已閉上雙眼，看似睡著了。

過沒一會兒，蔣旬轉過身來摟著我，說：「你爸媽睡了嗎？」

「應該睡了。」

「這樣我們贏過他們了。」

「我們年輕，贏過他們很正常。不過你比較這個幹嘛，也太無聊。」

「你不喜歡呀？」

「喜歡啊，話題越變態越好。」

蔣旬呵呵地笑了。

語音落下，我的精神也已不濟，昏睡過去。

－

（嚇！幾點啦！）

我從床上彈坐起來，裡外早已大亮，還有些熱。

我轉頭看著床邊，蔣旬沒起來，還在呼呼大睡。

往牆上時鐘一看，這可不得了，已經九點多啦！

我猛力搖醒蔣旬，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我，嘟囔著：「怎啦？」

「已經九點多了，大遲到啦！」

「那就遲到啊。」

蔣旬閉上眼睛睡了回去。

「不行啦！」

我拉住蔣旬的雙手，把他從床上揣起來。

但蔣旬一點都不想睜開雙眼。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不用猜就知道是媽媽打來的。

媽媽劈頭就問我怎麼沒去學校？

我不斷向媽媽解釋，一邊急忙整理書包穿上制服，而蔣旬卻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你們昨晚到底在幹嘛？」

（就跟你們做一樣的事啊……。）

我當然不可能這樣回答，只能拿電腦玩太晚來搪塞。

「電腦玩太晚？這不像平常的家睿。」

我聽出媽媽話中有話，她在擔心平日乖巧的我，會被愛作怪的蔣旬帶壞。

（誰比較愛作怪，這還很難說咧。）

「好啦，你們快點弄一弄，我等會開車回去，直接載你們去學校。」

媽媽肯載我們去當然是好事，但該怎麼叫醒這個還在睡的傢伙，那又是一道難題了。

「快點起床！我媽要來載我們去上學了。」我用力推了推蔣旬。

「家睿你好吵喔，我不是說今天不要去學校嗎？」

我靠近蔣旬的耳畔，大聲說：「快點起來！」

蔣旬把頭一轉，抱著棉被怎麼也不起床。

我拉開蔣旬裹緊的棉被，果不其然，只穿一條內褲的蔣旬，裡頭的傢伙完全呈現晨勃的狀態。

我把蔣旬的內褲扯下來，直接替他口交。

「你幹嘛啦！」

臭蔣旬終於有反應了。

「我哪有要幹嘛，叫你起床啊。」

「哪有這樣叫起床的？」

「不用這招你怎麼會起來？」

「我就不想起來啊，一天不去學校又沒關係。」

「不是去不去的問題，而是我媽說要回來載我們去。」

「她好囉嗦。」

「什麼囉嗦！？」

我拉下運動褲，將同樣勃起的屌放出籠子，扳開蔣旬的雙腿，將硬屌頂上他的淫穴。

「家睿你想幹嘛？……。」

「你說呢？」

「不是你媽要來接我們了，還想幹我？」

「對啦，我要幹你給我媽看。」

「呃…這樣不好啦。」

「那你還不去準備上學，不然我要插進去了喔。」

「喔，好啦。」蔣旬終於不情不願地起身。

看著蔣旬離開房間的背影，我倒是鬆了口氣，如果蔣旬叫我幹他，那就換我找不到臺階下了。

幾分鐘後，媽媽打電話來，說她車停在巷口。

這時蔣旬卻還在弄頭髮，書包也沒整理，我只得幫他少爺整理。

又拖了好幾分鐘，我們才終於步出門，就在此時，蔣旬附在我耳邊說：「我想要你在刺激一點的地方幹我。」

蔣旬老愛在奇怪的時間點提奇怪的問題。

「哪裡呀？」我反問他。

蔣旬笑而不答，超過我逕自往巷口走去。

（30）

到了學校，導師要我們去辦公室找她。

我跟蔣旬還不知道事情大條，還能嘻嘻哈哈。

到了辦公室，我們發現氣氛不太對，也就收斂笑容，嚴肅起來。

曹老師拿出我們的作業本，攤開在桌上說：「看一下，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我跟蔣旬一眼就看出問題所在，但都不敢回答。

「怎麼都不講話？」曹老師的話裡帶著生氣。

我跟蔣旬還是沒作聲。

「為什麼你們的作業錯的地方都一樣？」曹老師將作業本一頁一頁翻開，指著上頭的紅叉問。

這時蔣旬開口了：「老師對不起，是我拿家睿的作業來抄的。」

「你不只我的科目抄，其他科的老師也來跟我說你們抄作業。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不會寫。」

「不會寫可以來問老師，怎麼可以抄同學的？」

曹老師轉向我說：「張家睿，那你為什麼要讓蔣旬抄作業？」

「因為……。」

「因為什麼？」曹老師的質問十分犀利。

「因為…蔣旬看不太懂國字。」

「看不懂國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蔣旬在泰國是讀教簡體字的學校，所以他看不太懂臺灣教科書上的字。」

老師又將目光投向蔣旬，問道：「蔣旬同學，當初你要轉進班上的時候，我就問過你舅舅你在泰國的學習狀況，他說你是讀臺灣系統的學校，保證在學習銜接上沒有問題，怎麼現在又變成你在泰國學簡體字、看不懂國字了呢？」

蔣旬低著頭，不發一語。

「所以你有很多字都看不懂嗎？」老師接著問。

「國字還算看得懂…但是很多字組成一篇文章就不太懂了。」

「哎呀！你怎麼不跟我說？」

（老師妳那麼兇，誰敢說啊？）

面對怒氣騰騰的曹老師，蔣旬一句話也不敢回答。

老師又說：「蔣旬你這樣真的不行，但我也不能為了你拖慢全班進度，你們先回班上，我會找時間跟你舅舅和主任一起討論你的狀況。」

蔣旬聽到老師這麼說，竟然著急起來，緊張地問：「你們要討論什麼？」

「討論有關你的學業還有生活問題，我會建議讓你去上一些補救課程。」

「我不用上課啦，我可以跟得上！」蔣旬拉高聲量說。

「同學你不用緊張，只是額外的補救課程而已。」

「你是不是要讓我去別的學校讀書？！」蔣旬吼了起來，不但讓曹老師和我都嚇了一跳，也驚動了辦公室裡的其他老師。

蔣旬全身顫抖著，雙眼圓睜，直盯著曹老師瞧。

老師們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安撫蔣旬。

我握住蔣旬的手，輕拍他的肩膀，努力讓他冷靜下來。

教務主任也走了過來，他半推半拉帶著蔣旬和我到一旁的會議室，關起們來努力向陷入歇斯底里的蔣旬解釋補救課程的事情。蔣旬不再那麼高亢，而是低頭一直掉眼淚。主任的說法跟我想得一樣，就是讓蔣旬在正規課程之外，上一些閱讀和寫作的課程，然後多做一些習題，根本不是要他轉學或是去資源班上課。

但蔣旬根本聽不進去，只是一直哭。

主任很有耐心，費盡唇舌一直解釋。

約莫過了十分鐘，曹老師走進會議室，要我出去。

蔣旬緊抓我的手臂，問：「你要去哪裡？」

「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蔣旬仍然不放手，說：「你不可以走！」

「你不用怕，他等一下一定會回來。」主任對蔣旬說。

「對呀，我只是跟家睿講幾句話，他一下就回來。」

「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講？」

「老師看你那麼兇，她不敢講啦！」我說。

「我哪有兇？」

「你剛才很兇啊！」

「屁！」

「我出去講一下，等等就回來，你要是想知道內容，我再告訴你。」

「不可以騙我。」

「我騙你要死？」

老師跟蔣旬都笑了。

蔣旬這才把手放開，我便跟著曹老師走出會議室。

「你不愧是他的好朋友，真了解他的個性。」曹老師對我說。

「應該是比較冷靜一點了。」

「蔣旬怎麼會突然爆發？他平常不是這樣的呀？」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以前在私底下有這樣過嗎？」

「從來沒有，都很正常。」

「那今天怎麼會這樣？」

「我真的不知道……。」

「這可能也要請輔導老師處理一下。」

我沒說話，但覺得輔導對蔣旬來說可能沒什麼用。

曹老師又說：「家睿，你跟他很要好，要多關照他啊。」

「我一直都很照顧他呀。」

「那真是謝謝你」，老師接著說：「我剛才打給蔣旬的舅舅，但他都沒接。蔣旬除了舅舅以外，在臺灣還有其他親人嗎？」

「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舅舅。」

「他爸媽不是說要回臺灣嗎？」

「我聽蔣旬說他父母短期之內可能沒辦法回來，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這樣啊…所以蔣旬現在都住在你家？」

「對啊，我們兩個人的爸爸是好朋友，又住在對門，所以就請他來家裡住。」

「你們真是有緣份」，曹老師說：「我會想辦法跟他父母聯絡，補救教學是一定要讓他去，不然他的課業會更落後，到時候就救不回來了。你應該知道補救教學只是加強學業輔導而已，不是他想的要轉班轉學。」

「我知道，剛才主任有詳細說明了。」

「蔣旬一個人在臺灣，壓力一定很大。」

「我會好好關心他的。」

「那就麻煩家睿了。對了，作業還是別再借他抄，這對你們都沒好處。」

「好。」

「那你快進去吧。」

「謝謝老師。」

回到會議室裡，蔣旬和主任並肩坐著，他的表情看起來好多了，在跟教務主任閒聊。

「主任我是教國文的，可以幫你上課，像你那麼聰明，幾堂課就可以趕上進度了。」主任對蔣旬說。

我很希望蔣旬可以理解老師們的好意，他們都是很棒的老師。

「好啦，也快中午了，你們回班上準備吃午餐吧。」主任說。

「謝謝主任。」我向主任道謝。

離開會議室之前，主任親切地拍了拍蔣旬的肩膀，說了聲「加油」。

在走回教室的路上我對蔣旬說：「看吧，老師們人都很好，不用害怕啦。」

「我知道他們不錯啊。」

「那你剛才怎麼這樣？」

「我演的啦！」

（演的！？）

「你說什麼？」

「剛剛的事都是我演出來的。」

「呃……。」

「你該不會沒發現吧？」

「沒有，我以為你真的在發飆。」

「哈哈哈！」蔣旬大笑著，說：「沒想到我這麼會演。」

「你幹嘛演戲騙我們？」

「這…戲要怎麼形容？」

「齣。」

「這齣戲我已經準備很久了，今天總算可以用了。」

「你應該說『派上用場』。」

「對啦，反正我知道抄你的作業總有一天會被曹老師發現，與其被她罵，還不如演戲嚇嚇她。」

「你很壞耶。」

「哪裡壞了？」

「你沒看老師被你嚇得臉都發白了。」

「很好啊，這樣她才不會對我這麼兇。」

「那我問你，你真的看不懂文章嗎？」

「這就是真的了。」

「真的嗎？說不定你也是演的，不想寫作業想抄我的。」

「真的看不懂啦，我不會騙你。」

「你敢騙我我就不讓你進房間。」

「不會啦！」

突然我的屁股被狠狠捏了一下，凶手蔣旬笑著從我身旁跑出，衝上樓梯，往二樓的教室跑去。

（臭蔣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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