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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并非轻松的处刑——森野樱子被痛打后枪决

小说:处刑官是怎么炼成的——帝国处刑官培训学校毕业设计回忆录 2025-09-04 06:31 5hhhhh 4330 ℃

“醒了吗?”

秋山香子艰难地睁开眼睛。

距离上一次注射止痛剂仅仅过去三小时,她应该不会疼痛。朦胧的意识一方面是因为镇静剂效用尚未消失,一方面是身体开始到达了极限。在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她发烧的温度从37°升到38°以上,身体不断渗出汗珠,额头上的汗水积攒到一定程度顺着脸颊和发丝流下。一种可能性是肠坏死导致毒素和细菌进入了血液,另一种则是微生物顺着肚皮上的切口进入腹腔引发急性腹膜炎。无论哪个原因,少女的生命都不会太长了。我们能做的只是加大静脉滴注补水的速度,或许还能稀释一下血液中的毒素,让她能够活到这场处刑结束。

秋山香子已经被推到了操场上。柚木、队长和我校一些负责处刑设备管理的人员坐在几个简易遮阳棚下面,一排课桌拼凑出的临时指挥点里。如果一个不明情况的路人走过,会认为这里更像是在准备开运动会。

操场上,山阳女大和林溪大学的志愿者们正在两人一组,抓着沙袋两端搬运。操场中央,一座一米二高,五米长的矮墙逐渐成型。在矮墙一侧,手推车倾倒从花坛中收集的松软泥土,随后用园艺部的耙子摊平并略微压实。颇有吸附作用的泥土是为了尽量吸收血液和脑组织,避免弄脏地面。

“真有点像鞍马项目的比赛场呢……不如说实际上是射击比赛?洁,一般来说如果射偏了的话如何是好?”

队长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如同真的要加入运动项目一般。

“队长,一般来说,现代的枪决处刑会将武器举在犯人胸口或后脑附近,这个距离下,无论如何也不会射偏吧。就算因为紧张而失误,那堵矮墙也可以阻挡流弹,只需要瞄准再次开枪即可。”

今天下午的主角已经被押送到检录处……临时指挥所。她的双臂被手铐限制在身后,双腿没有上脚镣但却不自觉地踢着小碎步。身高不算出众,但和萝莉体型的秋山相比还是显得更像是姐姐。她乌黑的头发束成高马尾,没有佩戴发饰,但这令人羡慕的发量就是最大的招摇。少女的身体隐藏在林溪大学统一发放的灰色运动服里,宽大的长袖长裤遮盖身体的曲线,但无法遮盖胸前的凸起。D……还是更大呢?我只好一边微微转头以免直视那发出令人自叹不如的光线的蒲团,一边又用余光装作不经意地打量。

“森野樱子,3栋306宿舍2床,和秋山香子同屋。前天晚上,秋山失踪的时候,你说她身体不舒服去校医院……”

柚木会长用低沉而清晰的语调陈述着犯人的基本情况,提到小香子还不忘瞟了一眼。森野顺着会长的视线望去,正巧看到躺在担架床上的少女。此时的少女半死不活地瘫在床上,肚皮上堆放的肠管已经因风干而呈现暗红,局部肠段看上去已经是坏死的黑色。系膜失水皱缩,让其上断续成片的脂肪显得更加亮黄而渗人。森野咽下口水,身体因恐惧而颤抖。那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室友显然是已经没救了,但实在没想到竟是如此凄惨……

“你包庇秋山香子逃跑,并在我们调查时隐瞒自己知情的事实。因为你的行为,那个罪人险些逃出校园!对职不忠,对校不诚,该当死罪!”

”会……会长!不是的,香子她,她跪着求我不要说啊。我们高中是同学,当时我学习马马虎虎,要不是香子……香子她告诉我当处刑官不需要出身,也不怎么看重头脑,她给我我念想,给了我出路……那天她跪着求我不要说,求我给她拖延一点时间啊!“

“所以你就同意了?你知道她逃跑意味着什么吗?我们的处刑人数是上级指定的,失踪一个人的话,不只是全校耻辱那么简单,是要再抽取一个无辜的学生代替她!你要让谁死?你有权让谁去替她死?”

柚木会长从折叠桌后猛地站立起开,用力捶打一下单薄的胶合板桌面。桌子上的矿泉水和记号笔跳了起来,随后骨碌碌地滚到地上。如果不是隔着一米多宽的桌面,我估计这一巴掌肯定要落到森野脸上。

多说无益,柚木直接挥了挥手,叫两名大二学生将少女拉去刑场。她双手上的手铐被解开,随后手臂被拉到身后,两只小臂横着并拢在一起,被白棉布搓成的绳索捆了几圈。森野在呵斥声中听从命令用足跟交替脱下运动鞋,走上松软的泥土。纯白的棉袜不出几步,袜底就被刚从花坛取出的略带湿润的泥土染脏沾湿。

“面朝墙,跪下!”

森野不情不愿地跪下,泥土的芬芳气味令人舒适,但小腿前侧蓬松潮湿的感觉令她不安。尤其是压强最大的膝盖位置,将土中的水分榨出后,冰冷的液体被吸入夹在皮肤和土之间的布料。

湿冷感从膝盖开始蔓延开,这种感觉或许是让她想起解剖室里冰冷的尸体流出的半凝固粘稠血浆,从而真正意识到几个小时后的自己也会成为林溪大学停尸间中男女老少的一员。少女的意志明显动摇起来,摇摇晃晃地尝试重新站起来,但没有被捆到身后的双臂辅助,人类很难自行维持起立过程中重心的稳定。几次失败的尝试让她反复挤压身下的泥土,反而增强了这种不适。

在少女仍旧摇动着胸前的脂肪,和地心引力斗争的同时,两名学生已经手脚麻利地将她的脚腕并拢捆在一起。根据队长的指示,我和柚木一通走上刑场,站在她侧后四五米处监视和记录。另一边,一名男性教职工将黑色的塑料外壳小匣子交于到我手中。将箱子放在地上,上面已经插好了钥匙。轻轻扭动,箱子在机械锁的轻微摩擦声中弹开一条小缝。掀开箱盖,显露出的是安静卧在深灰色泡沫棉中的金属。

通常而言,枪决属于帝国最为普通的处刑之一。子弹上膛,瞄准后脑,开枪。一只受过训练的猴子都能完美胜任,实在是毫无技术含量。除了必要的武器运作原理和保养课程外,处刑官们很少接受射击训练——几十厘米的目标都会脱靶的话,与其练习技术不如去看看眼科。正因如此,我手中这把现代化款式的Colt-M1911显得格外新,甚至枪口和抛壳窗附近的金属都毫无磨损和火药气体烧蚀的痕迹。按照标准流程,我取下弹匣,随后将套筒拉到底端。伴随着顺滑而复杂的机械响动声,机油的味道从完全敞开的枪膛里散发出来,闻起来却有一种诡异的轻微欣快感。

我将这属于近现代最常见的处决工具递给柚木。同时从箱子边角处装了五发子弹的布袋里取出一发放入外套口袋——队长私下嘱咐我柚木毕竟是处刑对象,还是务必枪弹分离以便万无一失。

“同学们!请记住这两个罪人!指挥处旁边那个肚皮大敞四开的是秋山香子,跪在这里的是森野樱子。她们……”

柚木再一次对着围观的低年级学生重复那些长篇大论,早已厌倦的我只好在一旁发呆,从口袋掏出子弹端详起来。.45ACP型号的子弹确实比我常见到的9mm口径更大,弹体也稍长。但二者看起来都一点也不像一个每年在合法或非法的行动中夺取成百上千性命的死神。猛兽口中锋利的尖牙、腹部黄黑相间的昆虫、散发着强烈热辐射的火焰……或多或少都曾经与人类交锋过数十万年。数万代幸存的祖先为他们的儿孙,在每个细胞的基因上刻入了严正告诫。

与之相反的是手中这小巧的金属。全长不超过拇指一节的黄铜弹壳顶部,嵌入一枚15g紫红色外表的的铜被甲弹头,从顶部的软质塑料风帽到无缘弹壳规整的抽壳钩,每一处设计,每一个尺寸,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三位的发射药配比,全部都来自于几个世纪来某一群人与另一群人之间的屠杀。持有和发展武器的人有不同的立场、政治观点和善恶判断,但武器本身只包含着纯粹而绝对的杀戮。几分钟后,当击锤触发敏感的底火,发射药会推动这颗花生米尺寸的小块金属旋转着撕开少女披着油亮秀发的头皮,敲碎她的颅骨后将承载记忆和人格的精密神经组织搅成血和脂肪的固液混合物。

“会长……我知错了,求您饶我一命吧。求您了,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森野在柚木步步紧逼的辱骂中崩溃了,她发出一声哀嚎,被捆绑住手脚的身体只能用谢罪一般的伏地姿势来表达恐惧和悔恨,全然不顾丰硕的胸前脂肪夹在肋骨和大腿之间。她看不到身后的柚木,只好用希求的余光与一脸无所谓的我对视……不是,一个两个的,都看出我好欺负?

“请将子弹交给我吧。”

柚木转身从我这里拿走了那颗已经被握得温热的子弹。她抽出弹匣将子弹压了进去,插回弹匣,拉动套筒上膛。听到准备枪械时钢铁零件清澈而精密的响声,地上的少女不停颤抖。

柚木抓住伏在地上的森野衣领将她拉起,发出一声长叹。她解除击发保险,正要对少女那发束中心,也就是枕骨最顶端的位置瞄准时,森野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再次开始了哀求。

“会长,会长!那是和我认识了六七年的挚友,我实在是不能拒绝她求生的请求啊!您设身处地想一想……那可是我姐妹一般的朋友,我怎么能和她说不许跑,怎么能要求她老老实实等死啊,我……我没办法,我做不到……”

“闭嘴受死,否则你的脑子会从嘴里喷出来!别让自己太不体面。”

对不起,我笑出声了。估计森野脑子里已经有了形象而惨烈的画面,因而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少女的哀求转变为胡言乱语,不时还会转变为对柚木和我们香兰大学见死不救的攻击。柚木难忍聒噪,将少女两只已经被泥土染脏的白袜从脚上撸下来团在一起,扒开少女的樱桃小嘴将其粗暴地塞了进去。

“呜……”

终于清静了。刑场上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围观的学生们静静地看着柚木举起枪,用拇指按下击发保险。手指伸入扳机环,一边预压扳机一边瞄准少女白嫩后颈上方,隐藏在黑色瀑布下的头颅中心……

“呜呕……,柚木,柚木铃华!”

记得老师强调过,仅靠将袜子塞入口腔是无法长时间堵住犯人嘴巴的。少女弯下腰干呕了几下,不知是因为布料内侧吸收的汗液还是外侧沾染的泥土。

“去你的不忠!你这人疯了!是不是你爹死了把你脑子刺激坏了,又不是我害死的你爹,又不是香子害的!你爹就没教你珍惜还活着的娘,想想她没了姑娘怎么办?你不是孤儿,但是你他娘的活得比孤儿还孤儿,孤儿知道珍惜朋友,知道有个伴儿有多么不容易。这学校里都是疯子,疯子!你开枪吧,打碎我的脑袋,我和香子地下相见,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你要下到哪层地狱!你这样扭曲的灵魂永远是孤独的,下辈子也好不了!”

站在柚木身后,我无法看见她的表情。林溪大学校学生会的前任会长默不作声地将保险扳回锁定位置,拆下弹匣,随后再次拉动套筒,那颗子弹从抛壳窗弹出,划过一条弧线掉落在土中。

对方的沉默让已经自暴自弃等死的少女陷入迷惑,无法移动身体的她只能尽力扭转脊柱和脖颈向后观察,刚好看到已经上前两步,右手抓着枪管蓄力的柚木。少女下意识地伸手阻挡,被捆住的身体笨拙地没能反应过来,刚好被坚硬的握把砸中了眼眶。吃痛的森野发出轻声的惊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没来得及发出第一个音节就被第二次重击打中。这次的柚木的手臂抡得更圆,套筒尾部连带着击锤砸中少女的面门,她的鼻子当即塌陷并向一侧滑稽地歪斜,几秒钟后深红色的静脉血顺着左侧鼻孔缓缓流出,从上嘴唇绕过滴落在地上——估计并不是只有左侧受伤,而是鼻中隔错位导致右侧的鼻孔彻底堵死。

“等一下——”

这句话是我脑中替森野补全的。实际上,她因鼻腔的堵塞和流血不得不张开嘴呼吸,借着呼气的空当发出零散的几个音节。可惜,就算是这样的机会柚木也不想再给了。下一次,她直接瞄准了少女无法闭上的小嘴。站在三四米开外,我似乎都能听到骨折的声音,她的身体触电一般抽动了一下,随后立刻弯下腰去,顾不得暴露脆弱的后脑。森野吐出一口混合着鲜血的唾液,或者说,很快就变成了混合着唾液的鲜血。第一口吐出的是血,第二次从嘴里掉出的东西是……一颗——两颗乳白色陶瓷光泽的颗粒掉落在吸收了血液和唾液的深棕色泥土上,非常显眼。

当少女再次勉强直起身子呼吸时,她被泪水打湿的脸颊上沾了一些土,随着急促呼吸导致的身体颤动而逐渐抖落。胸口处的运动服被乳房压在地上,拓印上血泥。两颗在根部附近整齐折断的上门牙挤在周围被金属撞击揉碎的娇嫩牙龈里,似乎有一小块牙龈和下面的肌肉完全被冲击撕开,鲜红的伤口里露出若有若无的白色牙槽骨。距离第一击只过了不到一分钟,她那精致的容貌就被柚木毁坏了七八成:上半个脸颊全是因鼻腔受损的刺激不断流淌的眼泪和血液,下颚到脖子上则是从嘴里吐出的血沫。左侧眼眶大概也骨折了,估计不久就要肿胀起来影响她的视线。可恶,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浪费这么漂亮的脸蛋呀。

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女意识到,被捆住手脚的身体无法阻挡也难以灵活躲避。她在柚木下一次进攻之前就主动摔倒侧卧在地上,躲过了继续的破坏。柚木见无法继续把现代手枪当作一块用于锤击的金属锭,索性绷紧脚尖,转体蓄力后重重踢在森野的小腹。尽管腹肌和盘曲的肠道吸收了大部分动能,但当残余的冲击波扫到双肾时,尖锐而迅猛的剧痛立刻让少女倒抽冷气蜷缩起来。

我中学时代骑自行车时曾不慎摔倒,柔软的腹部顶在车把上,因此森野此刻的感受也能猜的差不多。肾脏和肝脏神经发达,相对而言对急性的冲击更加敏感,这正是令她如海虾一般弯着腰、侧躺着缩起身体的原因。十秒钟之后,脏器因冲击移位而牵拉腹膜产生的钝痛才逐渐传递到大脑,这种如同内脏被无形的手紧握揉捏的钝痛分不清具体来源的器官,因此更加令人恐慌无措,担心是否有某个脏器被冲击撕裂,正在缓慢地向腹腔渗血。

当然,森野现在的状况可凄惨多了,毕竟当时我起码没有脸着地撞歪鼻子磕掉两颗门牙。少女呜咽着干呕几下,嘴里吐出一些清澈粘稠的粉色液体,应该是唾液、胃液和口腔出血的混合物。不知道她是否为自己的挑衅后悔——或许少女以为自己无论如何辱骂都只会迎来那颗或早或晚进入自己脑袋的子弹,但柚木显然不想让她如此干脆地死亡。

柚木会长用皮鞋的鞋跟拨动侧躺着少女的胯骨,将她翻到仰面朝天的状态。根据肉体被翻动时的轻微震荡,我推测森野要么是意识朦胧,要么是已经昏迷过去了。柚木弯腰拾起那颗半埋入土中的子弹,用手擦拭掉沾染的土渣后再次装弹、上膛。然后,她站在少女身旁,用左脚的鞋底扒开因挣扎已经掀起一条缝隙的运动服上衣外套,露出里层的T恤和其下尚未被泥土沾湿的白嫩肚皮。刚刚被踢中的位置在肚脐以下五厘米,身体的左侧,皮肤已经开始轻微红肿。少女已经被重击一次的肚皮被柚木轻轻踩在脚下,逐渐加压。当她的腹肌无力抵抗而凹陷时,受损的内脏再次被挤压产生的次生伤害令森野惊醒过来。她轻轻转动头颅,半侧着脸将嘴里积攒的血液和唾液顺着嘴角吐出,同时也躲避着踩踏着自己的处刑官恐怖的目光。

少女的左侧眼球内凹,眼眶肿了起来。不过,估计她的生命也不会延续到对着镜子看自己乌青左眼的时候了。森野皱着眉头咬着牙,显然敏感的内脏被重压的质感难以忍受。但此时的她已经无法反抗也无法求饶了。

少女就这么看着柚木对准前下方伸直双臂。在这个距离下,不止柚木可以瞄准,森野也可以透过黑洞洞的枪口上方的准星看到照门,以及后方柚木的双眼。这场处刑结束后小半个月的时间,我都在琢磨这个时刻,森野樱子看到的究竟是如何的光景,柚木的眼睛里又是什么。对她死前宣言的否定?欲除之而后快的仇恨?又或者是被说中了短处的恐惧?

“森野樱子——”

身下的少女已无法回应,只有胸口艰难起伏可以推测她的存活。

“你说得对,处刑官要下地狱的。但是,你记住。”

“是柚木铃华杀了你。”

扳机被果断地压下。人类的眼睛无法捕捉几十毫秒内机械的复杂运动,只能随着清脆的响声看到套筒被空仓挂机杆卡在后座位置露出一截枪管,仍旧冒着热气的黄铜弹壳抛出后落在泥土里。于此同时,少女脸颊的上部溅射出一股鲜血,双膝在肌肉紧缩的驱动下向上弯曲,裸露的足跟在松软泥土上犁出两条小沟,她胸部的荡漾证明了身体也在轻微颤动。如此抽搐了十秒不到,终于彻底松弛下去,再无声息。

柚木抬起脚,转身,将解除了挂机的手枪还给我。至少现在,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异常,仍旧是上午的那种沉静和严肃。我对她点了点头,一边将武器收回箱子一边观察森野樱子的尸体。少女的头因冲击歪向一边,子弹从左眼附近射入,打碎了她一侧的颧骨,颅腔里大量的粘稠鲜血从被捣碎的眼窝流淌出来。同时流出的估计还有脑脊液,但它过于清澈,早已被泥土吸收而不见踪影。一小团乳白中微微带有粉红的糜烂脑组织因骤增的颅压被挤出,一部分洒在地上,一部分仍旧粘在她的脸蛋上。少女的右眼虽然完好无损,但也因压力稍微向外鼓胀,因此没有闭合。角膜尚未浑浊,露出散开的失神瞳孔。

空气中开始飘散起浓重的血腥味,尽管接受了大量处刑教育的我并没有感到恐惧和过度恶心,但仍旧出于人道主义,在接近尸体时避免踩上少许喷出的白色不明物质。森野樱子现在不是苦苦哀求的少女,也不是绝望愤怒的少女,她安静、轻松而淡泊地躺在地上。姣好的颜面布满血迹和淤青,微微张开的小嘴里看不到上侧的门牙。平躺着也很有料的双峰再也等不到成为母亲后发挥用武之地。她的上衣下摆以不雅的褶皱感被掀起,露出的肚皮仍旧局部泛红,还留下了一只模糊的鞋印。两只脚丫裸露着,因挣扎沾染的泥土变成深浅有致的灰色……总的来说,尽管仍旧留有些别样的色气,但实在是算不上一具有尊严的尸体啊。

我在不同角度用口袋里的卡片机对着少女的全身拍了几张,同时还给她的头部各处拍了些特写。抓着没有沾上血液和脑组织的头发稍微提起脑袋检查,少女的后脑勺没有什么破损的迹象。那颗小巧的软尖弹设计如此,它的风帽在撞击颅骨时破碎,柔软的铅质弹芯砸入颅腔的同时继续变形,炽热的金属块如同切割黄油一样在脑子里撕出一条笔直的洞,并在从内侧击中厚实的后脑勺之后像困在桌面上的台球一样反复弹跳……我突然有一种很恶趣味的幻想,似乎给她翻个身,左眼窝里就可以倒出几杯搅拌均匀的粉红色草莓杏仁露。

毕竟不是我们杀的人,收拾尸体的任务交给林溪的学生就好。我回到指挥处,柚木不在场,只有队长和几名香兰的学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聊天等着我。

“怎么样?柚木会长好吓人啊。”

“尸体的照片都在里面了,记录充分……对了,秋山香子怎么样了?”我不想回答队长的玩笑,于是切换了话题。

“啊,她发烧了。刚刚处刑的时候还能勉强维持清醒,枪响之后不久就失去意识了。”

看来,这么少女也已经到了极限。我轻轻挤过站着闲聊的两名学生,走到小香子的担架床前。她肚子上堆着的肠子完全风干成如同腊肠一般的暗红色,大段发黑并鼓胀,看上去早已坏死。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身体,嘶——这可不是队长说的“有点发烧“的程度啊。额头和胸口有些发烫,但小手和脚背冰凉,是因腹膜和血液感染而造成的高烧和因热量迅速损失而产生的体温过低的叠加。此外,少女脸上尚未干透的泪痕交错纵横,是因为听到好友的哀嚎和最后的枪响吗?

感受到我的触摸,香子艰难地睁开眼睛。

“你的好友,森野樱子先走一步了。”

“我知道……我想……最后再看一看她。”

抱香子坐起来是不可实现的,我只能再次从口袋里掏出相机,握着向她挥动。“照片是有的,但是……可能有点吓人。”

“没关系,总不可能比我现在还吓人吧。”少女苦笑着凝视我点亮的相机LCD屏幕,小小的显示屏里,被绑着脑洞大开的少女凌乱地躺在地上。

“本来是计划一枪了结的。森野同学中途……有些失言,所以额外受了些苦头。不过总的而言,这死法不算很痛苦。”

我没有撒谎。被打掉牙齿、打歪鼻子这种程度在索人性命的处刑中,并不算是非常痛苦的折磨方式。这场殴打也就持续了一两分钟,即使是跳楼或者窒息自杀,或许这个时间内也没有彻底断气呢。这名本应成为处刑官的少女也根据自己的学识做出相同的判断,她默默点头,但泪水还是从眼角流淌出来。

“樱子,樱子她做到了……”

“什么?”

“死,这么可怕的事情,一瞬间就做到了呢。”

“没关系的,小香子。你很快就会再次昏迷过去。可能之后还会醒来几次,但都会很短暂。不知何时,就会永不再醒来,就像无法回忆起每夜入睡前的那一刻一般。世人为了正义、自诩的正义,为了利益、自以为的利益,而争斗、痛苦、挣扎。这些过程,都不再与你们相关,请好好休息吧。”

我关闭了相机,轻轻握住秋山香子已经和死没什么温度差异的小手。打量一眼身后仍旧沉浸在对柚木铃华吐槽中的队长和同学们,用只有我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告别。

“很累了吧……晚安,可爱的小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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