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划过我后颈时，我忽然想起三日前晾在廊下的红绸。也是这样微凉的触感，在风中轻轻缠住我发梢。

「姑娘的唇膏沾到杯沿了。」他含笑将我鬓边碎发别至耳后，指腹却若有似无地按在颅骨与颈椎的接缝处。我垂眼盯着他袖口暗纹——墨色缠枝莲本该婉约，可绣工收针时太利，倒像柄出鞘的剑。

「公子莫笑妾身笨拙。」我替他斟酒的手很稳，琥珀色液体在杯中轻旋，「妾身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呢。」红糖熬煮的秋梨香从舌尖漫开，我感受着他喉咙随吞咽滚动的弧度。这般完美的吞咽节律，该是蒙着眼也能割断人脖子的好手。

他忽地揽住我的腰，虎口正贴在我肝脏位置。廊外恰有丫鬟提着灯笼经过，我咬唇将喘息吞回喉间，任由绣鞋碾碎地板上求救的月光。「公子…要怜惜妾身呀。」隔着层层绫罗，他心跳平稳得像法华寺的晨钟。

雪白酥乳顺势压上他胸膛，他温热的舌卷上耳垂，犬齿刮过肌肤的弧线太完美——像是用匕首划开绸缎般的精准。鲜血味终究比疼痛先漫进鼻腔，我明白那并非情动，而是獠牙藏得不够好的杀意。

（疼…）

我蜷起脚尖勾住他小腿，舌尖轻舔他突起的喉结：「公子想咬哪里都可以。」锁骨下的旧疤被犬齿碾过，疼痛如红莲在皮肤下绽放。他温暖的手掌贴住我心口，却在下一瞬将指尖卡进肋骨间隙。

（好聪明，专挑第七根肋骨的孔隙呢。）

我忽然想起被买进醉香楼那日，柳妈妈用银针戳我的关节：「婵儿你这身子啊，天生就该被弄坏。」他此刻的指法，竟比柳妈妈调教用的刑具更精准。

「公子好厉害…」我哭着往他怀里钻，任他食指抵住心室最薄处，「要不要…试试更深的地方？」

血珠顺着他的指甲渗出时，我尝到他唇间有佛手柑香。原来杀手也会用熏香啊。他忽然卸了力道，转而用丝帕为我擦拭胸前的血：「弄疼你了？」

（骗人。）

我抓着他的手按向血流不止的乳尖：「是这里疼呢，公子吹一吹可好？」隔着薄纱，他睫毛垂下时的阴影像是温柔的刀，「这样？」温热的呼吸拂过伤口时，藏在他袖中的刀刃悄悄顶住了我的脾脏。

月过中天时，他褪下我最后一件里衣。我挺着满身伤痕贴上去，腿心紧挨着他燥热的利器：「公子要进来吗？」

「你会死。」他嗓音终于泛起涟漪。

我笑着将他指尖含入口中：「那公子要多叫几声婵儿啊。」

他忽然将我翻过身按在菱花镜前，胸膛抵着我流血的脊背。铜镜映出我胸前绽裂的刀口与他的眉眼——那么冷的眸子，此刻却浮着碎冰般的欲念。

「会很疼的。」他咬着字，却用掌心裹住我残破的乳肉揉捏。

我倒仰着脖颈迎合他的吻：「公子赐的痛…比缠枝银镯更衬妾身呢。」当他终于破开我时，我蜷起脚趾抵住镜面，在痛与欢愉的裂缝间轻喘：「慢些…里头有东西要给公子看。」

他撞得越凶，我腰肢越是如蛇缠紧。腿间交合处漫出血丝，与蜜液一同蜿蜒而下。我抚着他绷紧的手背引导：「再深半寸…就能碰到妾身养了三年的蛊虫呢。」感觉到他瞬间停滞，我笑着咬破舌尖将血哺入他口中：「骗你的，是想让公子多疼婵儿片刻呀。」

（好玩。）

直至镜面被撞出裂纹，他骤然托起我下颌逼视：「为什么哭？」

「因为欢喜，」我用睫毛蹭他腕间脉门，「公子每顶到最深处…都把杀意喂给婵儿了。」

刺入心脏的刀比想象中要暖。我望着他瞳孔里逐渐扩散的影子，忽然很想碰碰他眼尾的细纹。

（真可惜，最后都没能摸到你真正的心跳呢。）

血沫涌出喉头时，我感到他俯身吻我眉间。数十年月婵的温驯面具在此刻碎裂，我终于能用此生最真实的表情对他勾起唇角——

要藏好袖口的血啊，我的…杀人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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