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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內外世界都同步著的感覺,彷彿在皮膚底下有著羽毛在刮搔,掃過的地方又像是有暖流通過,令人感到安適又愜意。』 

轟焦凍說能夠撥出一點時間去散步,反正預定的事情延期了。於是他們離開了第二支部,去了附近的公園。

「怎麼了。你和爆豪進展不順利嗎?」

哨兵一見面就是那種泫然欲泣的表情,還對試探的親吻表現得那麼劇烈,不禁讓轟焦凍猜想著種種可能性。上次從敵方那裡找回了爆豪勝己之後,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家事,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在車上的那段談話,讓他覺得應該要給這對青梅竹馬一些時間與空間。他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綠谷出久可能會就這樣離開他,而選擇另外一個人。但轟焦凍明白爆豪勝己在綠谷出久心中所佔的空間是多麼巨大,即便哨兵還尚未將這種感情命名。而且,在看過那樣的污染原之後,他甚至也更加清晰地明白了,綠谷出久在爆豪勝己心中所佔的比例。

轟焦凍不是甘願退出,只是不想再看到傷心欲絕的綠谷出久。

但是,今天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這麼問?」承認或不承認都很奇怪,兩種答案在轟焦凍面前回答,似乎都有著不妥。哨兵又開始了他擅長的顧左右而言他,因沒能來得及清理而逐漸從後穴流出來的液體,讓他分著心。

「你今天很奇怪。」嚮導瞟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人。

轟焦凍沒有再次黏膩地貼上去。因為那樣兩個人可能連話都沒辦法好好講,他也怕會再次控制不住自己。而綠谷出久渾身散發出的那種不安感,讓轟焦凍直覺地認為,對方好像有什麼重要的話想要講。因為那樣的不安定,居然在剛才的肉體貼合之後變得更加嚴重。理論上,攝取了嚮導素之後哨兵應該會穩定許多。所以現在這是怎麼了?

「轟君才是。剛才看你好像在跟人吵架?」又被岔開了話題。

「不是吵架。」轟焦凍顯露著明顯的疲憊。

「難得看到那樣的轟君呢。」

「來一發之後好多了。」

「⋯⋯」綠谷出久無言。他發現這個小少爺,有時候會突然語出驚人,用他那張精美的臉,說著一些直接又粗俗的話。這樣的反差,讓人有股挫敗感,可能因為出生良好的世家,對於俗事的用詞,無法拿捏距離感。像是他們在亞空間內的時候,他也說過類似的話,什麼積太多之類的。

「我剛剛遇到了八百萬小姐。」哨兵說了擾亂他意識的起點。

「她⋯⋯有跟你說什麼嗎?」

「說了很多。」

嚮導的視線有點猶疑了起來,眼神失焦地飄著,似乎在回想自己和八百萬百之間有過的對話。

「你們是青梅竹馬?」

「嗯。」

「就像我和小勝那樣?」

「當然不是。」感受到對方話裡的意思,他立刻否認了。

哨兵卻不知為何,有點悲涼地輕笑了起來。

他今天真的很奇怪。如果是以往,哨兵理智在線上的時候,會盡量避諱在嚮導面前提到青梅竹馬;與對方有誤會的時候,會小勝小勝地叫、慌亂地請求轟焦凍的幫助。但假如他們進展和諧的話,哨兵又怎麼會在一見到自己的時候,表現得那麼欲求不滿。可是,如果進展不順的話,綠谷出久的腿間又怎麼會有那道齒痕、又怎麽可能對這段對話的反應會那麼小,甚至還主動提起爆豪勝己。轟焦凍實在想不透。

「她說她為你感到高興。為什麼?」

「可能因為我從來沒愛過什麼人,也沒被什麼人愛過。」這是八百萬百給他的原話。意即,現在的轟焦凍正在被某種強烈的情感,撼動著他的世界,所以他被改變了。

綠谷出久被這樣的坦白給衝擊到了。那麼,轟君現在愛著誰,又被誰所愛呢?兩個命題,他都無法給出答案。

再次見到轟焦凍之後,綠谷出久發現他全身在叫囂著那個他不願承認的事實:『他,綠谷出久,也需要著轟焦凍』。明明在最近的每天,都被爆豪勝己給餵得十分飽足,卻是在見到另一名嚮導的時候,彷彿回到了幾個月前,被副作用給纏身的時刻。

難不成是因為,在經歷了上次之後,他沒有讓轟焦凍把精神體完全回收的緣故嗎?

理由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今天原本來第二支部,就是為了青梅竹馬的情緒,而來婉拒轟焦凍往後的疏導的。結果卻是在想著八百萬百的話語之下,一見到目標人物,就不爭氣地腿軟了。只是單方面的念想也就罷了,偏偏對方還因為一個吻,就迅速地和他一同失速,根本阻止不了⋯⋯

這樣的迴圈只會無止盡地反覆。回去後,爆豪勝己會發現他一團糟的內褲。或也可以乾脆把它丟了,在支部洗了澡之後再去爆豪勝己的房間,但最終還是會因為拙劣的謊言而被戳破。不管怎樣,又會再次傷害青梅竹馬。

而,轟焦凍這邊呢?在聽了八百萬百的話之後、在看見轟焦凍的神情之後,他哪裡有可能跟嚮導說,抱歉、我要為了小勝,而不能再跟你有交集。自己的意識、自己的身體,都在吶喊,抗拒著這件事的發生。

那,反過來呢?在爆豪勝己已經願意挖出他所有真心的時候,告訴他說,因為轟君需要我,所以小勝的污染原就自己看著辦吧。想著,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要被撕碎了。

所以,那個答案是——

「轟君的家人呢?」哨兵狡猾地轉了個彎,在絕望之中,他沒辦法正面回答。

「⋯⋯你剛剛不是問我說,是不是在吵架嗎。」

哨兵輕應了聲,等待對方繼續說下去。他還沒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提出他對於三人關係的解法。

「那不是在吵架。我那混帳老爸讓人傳話過來,因為我們對於是否公開荼毘是我哥而有所分歧。我們家就是這樣的。」

哨兵的心已經足夠亂了,沒想到卻還有著更令他震撼的事情。而轟焦凍輕描淡寫地講著這件事,只是為了要回應剛才關於愛的話題。好像他家的那些事件都微不足道,就如同他上次講起母親的時候一樣。但那怎麼可能會是微不足道的呢。

「什麼⋯⋯?荼毘是⋯?!還有你說公開?!」哨兵從茫然轉為驚訝,之後是更加驚訝。這就是八百萬百所說的,『他現在需要你』的真面目嗎?

「嗯。上次交手的時候就隱約有感覺,所以回來逼問了混賬老爸。雖然外表幾乎無法辨認,但幾個特徵對得上。」所以這就是上次在荒地遇上荼毘時,他只對轟焦凍感興趣的原因;還有更上一次,在綠谷出久向他提起疏導用的火焰的時候,荼毘會提到第二支部、的真相。

經過資料比對之後,發現荼毘在目前已知的敵方陣營內,是最惡名昭彰的。他有著許多名字,變換著跟火有關的敵人名,犯過幾次罪,其實早已在了通緝名單上。

所以,在綠谷出久看見荼毘的火焰、看見荼毘的眼睛的時候,才會有著莫名的熟悉感。他恍然大悟。

在與爆豪勝己同步的那次戰鬥中,也透過了嚮導,看見了荼毘腦海裡的憤怒和復仇慾望。那麼,意象中非常強烈的那個紅頭髮的男人,就是他們的父親,第二支部的統治者,安德瓦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經過轟焦凍的解釋後,綠谷出久消化整合著這些資訊。

轟焦凍除了現有的幾名兄姐,還有著另一名夭折的兄長,名喚作轟燈矢。幼時的轟焦凍與他的見面機會不多,那時候畢竟年紀太小,沒有留下太深的印象。那名兄長是在訓練期間,因為哨兵的能力暴走,引發大火而亡。不過也就是在前幾天,與父親對質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當年並沒有找到轟燈矢的屍首,就這樣草草辦了喪禮。他只知道,在轟燈矢亡故之後,他接收了父親的所有專注力。從此之後,原本淡漠的家庭關係變得更糟糕,安德瓦將培育重心完全放在了轟焦凍身上,用著一種近乎狂態的高壓教育;而他的母親在失去了一個孩子之後傷心過度而變得癲狂,失手用熱水燙傷了轟焦凍,這也是他左眼旁疤痕的緣由。也是他的母親,後來長期需要待在無聲室的理由。

在一週前轟焦凍幫助綠谷出久從敵人手中劫走爆豪勝己的時候,是這麼多年來的再次見面。荼毘用著和轟焦凍相似的、從母親那邊傳來的嚮導能力窺探了他,轟焦凍也在同時想起了他那夭折的兄長。

就如同綠谷出久所觸及到的一角,荼毘對轟家有著強烈的仇恨。這樣的恨意,源自於被拋棄的痛苦。從轟焦凍探知到的片段看來,荼毘當年是被長得尚算完好的AOF給撿走,並且灌輸他極端的思想。這麼說來,當年哨兵能力的暴走,或許也不僅只是一場意外。至今為止,他們推測出在AOF麾下的許多人,都曾經遭受過某些不幸,進而投靠了AOF。他是在利用這些人的痛苦,來鑽了空子,尋找可利用的棋子。而轟燈矢的例子,發生在了歐爾麥特和他的死鬥之前。說明了AOF一步步鋪陳的野心,即時他蟄伏著的現在,也都還留有後手,利用荼毘與第二支部有所牽扯的這個污點,來打擊第二支部、打擊著前一代的No.1哨兵安德瓦。如果這件事情被媒體爆料出去,無疑會造成輿論壓力,擊垮第二支部。再嚴重一些,可能連塔這個防衛機構本身都會受到外界的質疑。對於集中管理哨兵與嚮導的單位,一直以來都只有這一個的這件事,本身已經受到了很多批評。

也因此,在轟焦凍有所懷疑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回到了第二支部,向安德瓦問清楚當年的真相,與時間賽跑,做出損失最小的應對。再怎麼與父親不合,他還是做著對第二支部最合理的判斷。再怎麼樣,他也是未來會接管第二支部的繼承人。雖然在遇到了綠谷出久之後,調整了未來該做的事情的優先順位,不過事關家族存亡,他這個夭子,還是負起責任地回到了父親身邊。

轟焦凍想著,與其讓這個情報被AOF利用,不如由安德瓦主動公開,掌握先機,也會讓大眾對於這件事的猜疑變少。社會會信任並且喜歡誠實的公眾人物,而不是等到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之後,才用謊言掩蓋一切的公眾人物。

所以近期,他就是在忙著說服安德瓦、找尋可靠的證據,以及安排向媒體公開的公關工作。

但安德瓦確是在猶豫著,這樣揭開傷疤不僅會傷害自己的威信,面對著轟燈矢,更是無法挽回當年沒有認真找回他的虧欠。多年以來,隨著安德瓦的老去,他當年的稜角也被逐漸磨去,試圖挽救破碎的家庭關係。不該有的心軟,卻是在這個時候被挑起,不斷地拖延著公佈的時間。他希望轟焦凍能夠再次試著私下接近荼毘,或更甚至,希望他帶著荼毘來談話之後,再決定要怎麼做。但轟焦凍認為,那名敵人的執著與瘋狂,已經並非當年的那個人。或許怎麼交談都沒用,他不想把賭注放在如此不穩定的賭盤上,賭著荼毘能不能恢復成以往的轟燈矢。

雖然這件事情,讓轟焦凍公開說明,也有著一定的力道。不過安德瓦才是轟燈矢的親生父親,也是最接近當年事故的相關者,由他來面對鏡頭,才是最佳的選擇。

原本都安排好的記者會,就在剛剛又被他那混帳父親給延期。這樣一來,對於公眾的誠信是會逐漸流失的。

在火大到不行的時候,剛好綠谷出久出現了。他也就順勢將壓力發洩在了對方身上。聖人模式是十分有效的,會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即便如轟焦凍這樣高不可攀的高嶺之花,也是十分有用。心儀之人的撫慰讓他非常受用,穩定著轟焦凍的精神圖景。回去又可以再次板著臉,心平氣和地說服父親一次吧。

不過,目前關於綠谷出久的事,雖然瞞不過八百萬百,但姑且在父親面前還是藏著的。不知道能夠藏多久,但能藏多久算多久。

「等我處理完這件事,我就會過去找你,好嗎?」轟焦凍輕輕地用指尖撥弄著哨兵的指頭,不敢完全放任自己將手纏上去。

「我今天其實,就是要來說這件事的。」哨兵沒有與他對視,只是輕輕說著。

嚮導有著不好的預感。

「轟君不用再當我的臨時嚮導了。」

轟焦凍的心臟驟縮。

「為什麼⋯⋯是因為爆豪?」他很茫然。雖然從最初就感覺到了綠谷出久的不對勁,但不知道原因出在哪裡。

「是也不是。」

「還是因為八百萬跟你說了什麼?」苦味在他口中蔓延,講出的每一個字、每一道猜想都很煎熬。

「不,和那並沒有關係。是來之前就做的決定。」已經無法回頭了。在確定說出了第一個字之後,綠谷出久反而平靜了下來,像是準備好接受死亡的人。

「那果然還是因為爆豪嗎。在你們的關係中,他不能接受我的存在。」轟焦凍在上次與本人的交談之中,已經可以坦然地說出那個名字了。

「沒有什麼我和小勝的關係喔。因為我接下來也會去和小勝說一樣的話。」哨兵輕輕地晃了晃腳。上一句話並不是謊言,但現在這句話,卻是在見了轟焦凍之後才決定的。

這就是綠谷出久給出的答案。

他的心沒有辦法偏向哪一側。倘若選擇了其中一邊,都會讓另一邊痛苦,那就都不要選擇。三人都遠離彼此,是最好的做法。

「我的心意還是和之前說過的一樣。我不在意你和爆豪之間有著什麼⋯⋯」轟焦凍著急地起身,蹲跪在了綠谷出久前方。

「轟君⋯⋯是個很完美的人,不用這樣屈就。」

「不是屈就!」嚮導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我需要你,綠谷。而你也⋯⋯」不只心裡的需求,他們在身體上也是那麼得合拍。不與對方嵌合,人生就得不到完整。

「就是因為這樣喔。」綠谷出久打斷了他,殘忍地輕撫嚮導的臉頰,笑著哭了出來。

太狡猾了。既然是自己提出的,就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啊。

「我終究抗拒不了轟君,也無法拒絕小勝。」他想起了爆豪勝己看著他腿間體液的表情;也想起了轟焦凍協助他尋找嚮導時的瘋狂。最終,都會因他的自私而逼瘋這兩人,讓他們痛苦。

「轟君。再見了。我想,我們需要保持距離。」說著,綠谷出久站起身來,示意著一切的結束。

轟焦凍沒有哭泣,只是怔怔地看著將要離去的哨兵,心像是被淘空了一塊。

「身為那個人的家人,你怎麼會妄想能夠得到愛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在悵然若失的轟焦凍身後響起。與說話聲同時發生的,是嚮導的頭部撞擊在公園長椅的聲音。

啪嚓。

與被精神攻擊的暈眩感不同,這是來自現實世界的痛楚。以轟焦凍的防禦力場,他其實已經許久沒有被精神攻擊影響了。但現在腦袋傳來的不適,就彷彿像是在現實世界與精神世界遭受了雙重打擊。

他怎麼會沒有發現呢⋯⋯

是因為那個人和他有著同源的嚮導之力嗎?

混帳老爸,就跟他說了這件事需要快點處理⋯⋯

轟焦凍被重重擊打,卻仍在這一瞬間閃過了千迴百轉的想法。他感覺到溫熱濕滑的觸感,順著臉頰流下來。

黑青色的電流一閃,踩在頭上的力道消失了,再來是物體被擊飛出去,又撞擊到了物品的聲音。另外一名哨兵折返,將來訪的不速之客擊打了出去。

「你少說這些有的沒的。」綠色的哨兵早已沒了剛才脆弱的模樣,肅然地挺身阻隔在了轟焦凍和現身的敵人之間。看到轟焦凍被攻擊了,哨兵很自責,但卻沒辦法分神查看,只能先隔開了敵人。

敵人很狡詐,故意挑在他們談完話,綠谷出久剛走出一段距離,而轟焦凍還在發呆的時候進行攻擊。哨兵無法做出細微的精神探查,但卻可以在發生危機的時候,利用瞬間爆發力趕過來。

「哈。」敵人站起身,拍了拍身體,用纖長的腿跨過了障礙物,揮動著青色的火焰席捲而來。

「我也沒說錯吧。你剛才不也因為另外一個人,而拋棄了我可愛的弟弟嗎。」

『拋棄』,他果然對著自己的遭遇有著不能諒解的關鍵。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偷聽的?包含前面講到關於何時公開荼毘的身份的這件事嗎?這樣一來,會對被動的第二支部很不利——

得在這裡制伏他。綠谷出久冷靜地想著。比起自己亂七八糟的私生活是否被偷聽,哨兵更在意的是整個社會的局勢與穩定。

「這麼多年來,你不也沒做出努力嗎。」轟焦凍擦去了進到眼裡的血跡,用手指向地面,而冰之戟刺延伸至了對方的所在。

綠谷出久騰空起跳,舉起了右腿踢向荼毘的側腦。敵人抽動著指尖,點點藍色在近距離防禦著。踢腿的氣壓掃散了火苗,卻是將哨兵身上的布料燒穿了。哨兵未著特戰服,今天穿的只是一般的制服。腳上沒有實感。荼毘藉著火苗遮掩,迅疾地往轟焦凍近身切過去。

「什麼努力?」荼毘用著乾裂的嗓音問道,被他火焰經過的地方,冰柱融化成水。

「做出讓人愛你的努力。」轟焦凍語調平靜地順著他最開始的話語回應著。這是在嚮導訓練內重要的一環,抓著別人精神上的弱點,撬開一個縫隙,再往內敲擊。雖然,據八百萬百的說法,轟焦凍自己大概也不懂愛是什麼。不過那也無妨,只要能夠在荼毘心中抓搔上一道傷痕就好。

雖然我努力了。

這個想法倒是在轟焦凍的心上也抓了一道痕跡。

嚮導身份在近期才揭露的轟焦凍,以往並沒有合併使用嚮導與哨兵力量來實戰的經驗。他的嚮導能力充其量是用來探知、與整頓自己的精神圖景。就算用在別人身上,那也只有幫綠谷出久的疏導,但那是作為正面方向來使用。因此,他並不是很能明白該如何用來攻擊。用言語的撩撥再加上精神攻擊是最有效率的,但他也不確定因遺傳而繼承的能力,是否對血親也有效果。

綠色的哨兵迅即地折返了回來,出拳打向敵方的肩頭來牽制。

「不要煩轟君,你的對手是我。」綠谷出久覺得荼毘和轟焦凍的相性實在不佳,須得轉移敵方的注意力。

此外,他有個隱約的想法。

考量到荼毘是轟焦凍的家人,雖然多年未見,他應該還是不希望看見對方受傷吧。如果能無傷捕獲,自然是最好,但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簡單。如果讓自己來,似乎也不是不行,只不過那就純靠武力了。所以,有個更妥當的做法,他也看過爆豪勝己做過不少次了。但是,要怎麼傳達呢⋯⋯

「呵。」荼毘酸苦地笑著,『轟君』是嗎。那也曾經是屬於他的稱呼,曾幾何時卻只能像過街老鼠一般,隱藏著自己的真實姓名,學習著控制能力,再伺機向那個人復仇。為什麼,那個男人就這麼輕易地拋棄了自己,而將關愛轉移給了其他兄弟呢?他想弄壞他,弄壞一切,弄壞那堆積起來的、虛假的沙堡。

荼毘以些微之差回身擋開了綠谷出久的拳頭,將火焰燒灼了過去,另一側的火舌從轟焦凍的腳下燃起,讓他不能再藉由冰來迅速移動。

「哼。你才是瑕疵品吧。」看著轟焦凍的冰消融,荼毘似乎感到十分愉快。明明火焰才代表著力量,代表著完美繼承了那個男人⋯⋯

荼毘矛盾著,既想摧毀安德瓦所建立的一切,又同時拋不開過往那種想得到認可的情緒。長年以來被別人灌輸的觀念根深蒂固,無處可去的失望與憤怒,揉合成了一個復仇者。在得知了新一任的No.2哨兵選定了之後,他有了個明確的目標——

弄壞那個可惡男人精心栽培的、這個遠不如他的弟弟。

這些年來荼毘當著傭兵,也有許多試煉身手的機會。他有自信面對已步入中年的安德瓦,卻遲遲沒有動手。因為那樣太過直接了,一下就結束了,並不有趣。

綠谷出久靈巧地橫身擋在了敵方與我方之間,兩個男人都高出他一個頭、甚至更甚。但哨兵不畏懼地出拳打向敵方的鼻樑,荼毘這些年當傭兵也不是隨意在做的,年齡與經驗的差異,讓他能用最小的身體動作進行防禦。而轟焦凍一次次的冰戟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只會屢屢蒸發。他索性不再使用能力,而是同樣用著拳腳桎梏著對手。

三人形成了一個荼毘追著轟焦凍噴火、而綠谷出久追著荼毘猛揍的你追我跑,能力被限制的轟焦凍讓這場戰局僵持著,沒有傾向哪一邊。

但是,在意識的一角,視野的邊緣,綠谷出久看到了『那個』。

上次看到『那個』之後,覺得很方便,並且充滿力量。不過,因為上次是在出現之後,便快速地消失,他也因為心情上的打擊,而無暇研究『那個』出現的機制。

是他跟轟焦凍之間的光幕。

是不是處在危急的時候、或是極欲傳達給對方的時候,光幕就會自動出現?而出現的前提,大概、也許,可能和所謂的『精神交融』有所關聯。轟焦凍並沒有實際那麼做,但是他讓自己的精神體化為光粒,融入了綠谷出久的精神圖景。而在綠谷出久當時因為焦急的堅持之下,事後並沒有將精神體濾出。

不管原因是什麼,現在光幕的出現,可說是對我方十分有利。

轟君。

用冰壁蓋住他的視線。

綠谷出久開始在光幕上傳達著意念。

但那沒用。

很好,轟焦凍馬上也注意到了。三人之間的激鬥仍然在進行中,哨兵與嚮導不動聲色地在精神世界內溝通著戰略。

不,有用的。

你聽我說。

「沒用的。」再又一次的冰壁阻隔之後,荼毘煩躁地揮開。

水蒸氣朦朧散開,他看見的是那個在心頭上佔據多年的身影,那是他的執念、他的陰影、他的痛苦來源。

黑色的哨兵臉上狂氣的笑意漸濃。而紅髮的男人看著他,眼中不帶任何關愛,僅只是大手一揮,帶出了一片紅色的火炎。然後他殘酷地用著嘴型說,我不需要你。便要轉身離去。荼毘見狀,眼睛充血地向前衝去,想要攔下那個男人。

就在此時,他感覺手腳一陣刺麻。

那是什麼?

青黑色的電流化作實體,像是長而帶戟的鞭,從後方伸出了四道,分別捆住了他的四肢。兩隻手腕被向後拉扯,帶刺的黑色繩索將他的手縛在身後。荼毘立刻要用火燒開綁縛,但起跳的哨兵滯空,用臂彎向後勒住了他的脖子。走向滅亡的肉體,卻還是因強力的勒頸而感到窒息。他的腳也被捆縛,兩道黑色的閃電左右交錯地纏繞上來,然後雙腳馬上被巨大的冰塊給凍住。

天真。荼毘想著。雖然自己時常用著手部指揮著火焰,但他們以為自己的雙足就不會施放火炎嗎?轟焦凍居然還想用這種小兒科的冰來造成困擾,真的是想太多。正當他想從腳底釋放出火焰的同時——

嚮導卻從荼毘的正前方,穿越了安德瓦的幻影,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的腹部正中。強大的衝擊力,讓荼毘纖瘦的身體從肚子處彎折,手腳的施火噴發了一些星火後,終止了一瞬又欲再次熱烈燃燒。但綠谷出久不會讓他這麼做。哨兵拉緊了捆綁他雙手的電流繩索,雙手按著他的肩頭,用著纏於足尖的青色電流,輕巧地飛越到了敵人的正前方,像一隻躍起的岩羊,胸腹繃起了弧線。雖然有點抱歉,但是沒辦法了--

他舉起單腳,用著腰臀扭轉的力量,重重朝荼毘的臉踢了下去。

而敵人崩壞的肉體,因為強大踢腿的作用力,而讓臉轉向了。在幾乎同一時間,他面朝左下方,噴出了潔白的牙齒。不過他那樣的姿態也沒辦法保持太久,就又被哨兵以黑色繩索,迅即又強制地拉回正面,好讓方便捆綁。更多的黑色荊棘蔓延著捆上了荼毘,將他束縛成一粒繭,然後轟焦凍再次將外圍凍上。

成功了。

綠谷出久的策略就是,讓轟焦凍並非做出直接的精神攻擊,而只是幻象。幻象的內容,是根據荼毘出現時的第一句話,而為他特別選定的。當然還有其他的判斷依據,例如綠谷出久曾經窺探的畫面。這名敵方哨兵大概是非常在意安德瓦。因此,他們選了安德瓦作為開鑿裂縫的楔子。後續安德瓦出現之後的台詞,讓轟焦凍自行發揮。

他想了想,選了一句『如果綠谷出久對自己這麼說,會痛苦到想死』的話語。也就是『我不需要你』。看似起了不錯的效果。

在敵方進入幻覺之後,綠谷出久會用他實體化的能力來綑縛荼毘。但對方一定會掙扎,這時候就讓轟焦凍直接用哨兵的蠻力毆打下去。並且繼續伺機用冰塊牽制,就算冰沒真正起到效果也沒關係。哨兵的繩索需要暖身時間,如果在第一時間被扯開,就會功虧一簣,但如果能持續讓實體化的電流繞上去,就會隨著時間的經過,越纏越緊。最後,綠谷出久會用自豪的踢技來終結他的意識。還有牙齒。

轟焦凍開闔著拳頭。原來在綠谷出久的指揮之下,自己也可以辦到,混合地使用嚮導與哨兵之力。雖然早已知道綠谷出久的身體能力出色,但這是轟焦凍第一次見識到思維敏捷的他認真發揮。情報的掌握與分析,看來才是他身為No.1的最大武器。當然了,還有最後那一記踢腿,實在也很可怕。在上一次,他們曾經將電擊與冰屑融合,來減緩落地時的衝擊。這一次,轟焦凍的冰,因為屬性相剋幾乎毫無用武之地,但伶俐的哨兵還是想到其他的方法,能讓他們共同合作。

綠谷出久的手心微微出汗。不知道是因為仍然不敢大意,緊緊地拉著繩索的另一頭的緣故;或是因為,與夥伴合作無間的戰鬥,令他腎上腺素爆發,感到無比舒暢的緣故。

還有那張心有靈犀的光幕,他們的作戰會議,都多虧了有這張光幕。這種內外世界都同步著的感覺,彷彿在皮膚底下有著羽毛在刮搔,掃過的地方又像是有暖流通過,令人感到安適又愜意。

兩人互看一眼,卻沒有說話。都能感受到對方與自己共鳴著。這與在性事上同調的感覺不同,是一種令人感到寬慰的默契,力量從丹田源源不絕地湧出。

但是,跟轟焦凍如此配合無間的哨兵,卻在剛才拒絕了他。

嚮導只好收起視線,去看著已經昏過去的、陌生的兄長。他拿起手機,往支部聯絡。

(請看完431之後再讀以下)

我在原作中有一些些的遺憾,其中包含渡我和荼毘的死亡。

燈矢的死亡不知道要給安德瓦和轟家多少傷痕。

好想給予一個機會能讓他們好好活著,不管贖罪還是怎樣都好。

這只是我的私心。當然也為了推進劇情需要,想讓轟君與久久能有個共同戰鬥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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