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從Ina在酒吧喝醉後，Ame開始時刻擔心起Ina的身體狀況，儘管知道自己能做的幫助幾乎為乎其為，也阻止不了Ina深夜的買醉。

酒精的麻痺可以讓她暫時逃避那些不想面對的問題，但她也知道這問題，她終將還是要面對。

窗外雨勢嘩然如瀑，豆大的雨滴敲打著地面，帶著濃重的潮濕氣息，浸透了空氣。

Ina站在門邊，渾身微微搖晃，酒精與情緒在體內翻騰，她的目光穿透昏黃的燈光，看向那片黑暗的雨幕，眼神渙散卻執拗。

——妳為什麼還要逃？

胸口的悶痛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她的指尖顫抖地撫上自己的心臟，感受著那不規則的跳動。她不敢回頭，不敢再看Ame的臉。那張熟悉的臉孔，那雙曾經無數次帶給她溫暖的手，現在卻被是一個仿生的軀殼，毫無血肉，沒有心跳，甚至......可能從來不曾擁有靈魂。

可她還是Ame啊......不是嗎？

她閉上眼，咬住唇角，像是要壓住那些瘋狂湧出的回憶。

她記得Ame曾經怎麼抱著她，記得她疲憊地靠在她肩上時傳來的體溫，記得她的聲音在晨光裡低低地喚她名字......可她現在眼前的這個人，她的擁抱還會是溫暖的嗎？她的體溫，還能讓她感受到心跳嗎？

她不知道。她不敢去試。

所以她逃了。

她推開門，踉蹌著衝進雨裡。

冷。

冷意毫不留情地撕裂她的皮膚，雨水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將她的衣物瞬間浸透，濕透的布料緊貼著肌膚，冰涼得像是要滲進骨髓。

她渾身發抖，卻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毫無目標地往前跑，彷彿這樣就能甩開所有拉扯她的情感。

可過去沒有那麼容易放過她。

她的腦海裡滿是破碎的記憶，快樂的、痛苦的、溫暖的、決裂的——像無數片斷裂的玻璃碎片，在她的腦內翻騰，鋒利得刺得她生疼。

「Ina，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妳會怎麼辦？」

「Ame，不要說這種話。」

「我是說如果啦——」

「我不想聽。」

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不要回想。可過去的記憶不容拒絕，它們如潮水般翻湧而上，將她徹底吞沒。

她終於支撐不住，膝蓋一軟，重重地跪倒在地。手掌撐著濕潤的泥土，她喘息得像是要溺斃在這場雨裡。

這樣就好......這樣至少不會再被情感折磨了......

「Ina！」

一道急促的聲音穿透雨聲。

她渾身一震，遲緩地抬起頭，看見Ame站在不遠處。

她的金髮被雨水打濕，貼在側臉，額前的劉海滴著水，狼狽又急切。

可她仍然向她走來，無論雨有多大，地面有多濕滑，她的步伐沒有半點遲疑。

「妳會感冒的。」她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情緒，語氣雖然溫和，卻透著強烈的擔憂。

Ina呆呆地看著她，嘴唇微張，卻發不出聲音。她的手緩緩伸出，指尖顫抖著觸碰上Ame的臉。

......是溫的。

雨水混著她的淚，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她的眼神迷離又脆弱，像是一塊風雨中搖搖欲墜的玻璃。

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Ame，我真的......可以愛你嗎？」

Ame的瞳孔微微收縮，她愣住了，像是沒料到她會這樣問。

「現在......」她喃喃低語，掌心更用力地貼上她的側臉，像是在尋找某種能讓自己停靠的答案。

「我不想管這麼多。」

話音剛落，她便猛然湊上前，狠狠地吻住了她。

那一刻，她不再管理智，不再管過去，不再管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真正的Ame」。

她只知道，她想要這個吻，想要讓這份痛苦與渴望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

Ame先是一怔，接著她的手緊緊地扣住她的腰，將她牢牢抱住，回應著這場狂亂的親吻。

雨水順著她們的臉頰滑落，交融在唇齒之間，帶著苦澀的鹹味，卻無法澆熄這場洶湧的沉淪。

這場雨夜，見證了Ina最後的理智崩潰。

而Ame，也終於伸出雙手，接住了她的墜落。

*

回家路上，Ame幾乎是半抱半拖地將Ina從泥濘的地上扶起來。她的身子輕得讓她心底發寒，雨水浸透了她單薄的衣物，貼在她瘦削的身軀上，她的手臂掛在她肩上，微微顫抖，卻固執地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像是在汲取溫暖。

「Ina，撐著點，我帶妳回家。」她的聲音低啞，帶著壓抑的情緒。

Ina沒有回答，只是更緊地攀住她，濕冷的指尖抓著她的衣襟，彷彿這樣就能確保她不會消失。

Ame低頭看了她一眼，心臟莫名地一陣抽痛。她知道她在害怕，在痛苦，在逃避......可她更知道，她已經分不清現實與回憶了。

大雨依舊傾瀉，街燈的光線被雨幕扭曲，投下搖晃的影子。

Ame的腳步穩定而快速，她的機械身體沒有溫度的變化，不會感受到寒冷，也不會因為奔跑而氣喘吁吁。

但Ina不一樣，她的體溫正在一點點流失，臉色蒼白，呼吸微弱，濕潤的髮絲貼在額頭上，顯得更加脆弱。

她太冷了，太虛弱了。

「快到了，再忍一下。」她低聲說，語氣難得溫柔。

懷裡的人卻沒有回應，只有手指更用力地扣住了她的衣襟。Ame的喉嚨緊了一下，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

這條路，她們曾經走過無數次。

有時候是並肩而行，有時候是她輕輕地挽住她的手臂，有時候是自己喝醉了，笑著踉蹌地靠在她身上，嘟囔著不想回家。

但現在，她只能這樣抱著她，感受她微弱的體溫，感受她在她懷裡的顫抖。

Ame閉了閉眼，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終於，家門口出現在視線裡。

Ame沒有猶豫，直接伸手掃過門鎖，門「滴」的一聲解鎖，她推開門，帶著滿身的雨水與寒意走了進去。

門在身後闔上，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只有雨水順著她的外套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身上的衣服仍然溼透，寒意滲進肌膚，卻遠遠比不上懷裡的溫度來得灼熱。

Ina緊貼著她，渾身滾燙，虛弱地伏在她胸口，濕透的髮絲黏在她的脖頸間，呼吸帶著發燒的熱度。

她低頭看向懷裡的Ina，她的睫毛沾滿了水珠，嘴唇發白，眼神朦朧，像是還沒意識到自己回到了家裡。

Ame沉默了一秒，然後輕輕地喚她：「Ina？」

她的眼睛濡濕得像是一片迷霧，眼神焦距不穩，卻固執地攀附在她身上，像是害怕稍微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她的嘴唇微張，彷彿想要說什麼，可最後什麼都沒說，只有 濕冷的手指滑上了她的側臉，顫抖地觸碰著，像是在確認什麼。

下一秒，Ina便忽然湊上來，將臉埋進她的頸窩，雙臂顫抖地抱住了她。

「Ina，妳發燒了，先換衣服。」Ame的語氣帶著一絲急促。

她本想把她帶到房間，替她換下濕透的衣服，卻發現她仍緊攀在她身上，雙臂死死地環著她的脖頸，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Ina，先去換衣服—」

話音未落，Ina抬頭吻住了她。

Ame瞳孔驟縮。

溫熱的唇瓣輕顫著，帶著細碎的喘息與渴望，滲透著酒精與淚水殘留的苦澀氣息。她的吻沒有技巧，卻有種近乎偏執的沉溺感，像是要用這個吻確認她的存在，確認這一切都不只是她發燒醉酒時的夢境。

她僵住在原地，手掌無意識地抵在她的肩膀，試圖拉開距離——但她的身體依然緊緊貼著她，微顫的指尖沿著她的後背滑動，濕潤的髮絲黏在她的頸窩，氣息凌亂而滾燙。

「Ina，不行......」她的聲音低啞，卻透著明顯的壓抑。

她沒有回應，只有更加貪婪地索取著她的溫度，身體顫抖得幾乎快要撐不住，卻仍然執拗地緊扣著她不放。

她埋在她的肩窩，燙熱的呼吸打在她的皮膚上，指尖開始緩慢地穿過她的衣襟，順著她的背脊游移，帶著她極力隱忍卻洶湧的渴求。

「Ina......」Ame的呼吸也亂了幾分。

她想要推開她。

理智告訴她，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的意識混亂得像是在夢裡尋找過去的幻影。

她在找她記憶裡的那個Ame，而不是 現在這個仿生軀殼裡的她。

這樣下去不行的。這樣......

可是......

她的眼神在這時候對上了她。

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退路。

她沒有說話，沒有哭，也沒有乞求，只有那種幾乎令人無法抗拒的 渴望與固執，還有一絲幾乎要把她吞沒的瘋狂。

她輕輕地呢喃了一聲：「Ame......」

她在叫她的名字。

她的手掌緊貼著她的後背，像是害怕她會消失，像是要用力記住她的體溫，記住這一切不會只是一場荒蕪的夢境。

她的額頭抵著她的下顎，發燙的體溫傳來，濕透的髮絲貼在她的臉頰，她的喘息灼熱，卻又那麼卑微得讓人心疼。

Ame的喉結微微滑動。

最終還是拉開距離。

「Ina，不要這樣，妳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維持冷靜，「不是這些。」

「而且妳發燒了，我們先去換衣服好嗎？」

Ina怔怔地望著她，眼神裡閃過一絲錯愕與痛楚，像是沒料到她會推開她。

「......Ame。」她低喃，嗓音嘶啞，彷彿還想再靠近，但她已經率抱起她往房間的方向帶去。

Ame她快步穿過客廳，推開房間的門，輕輕把Ina放在床上後，立刻轉身去找乾淨的衣服。她記得她的衣櫃在哪裡，記得她喜歡穿寬鬆的T恤當睡衣，也記得她總是把衣服摺得整整齊齊......

可是，當她剛打開衣櫃，還來不及拿出衣服時，一雙細瘦的手臂便從背後圈住了她的腰。

Ame的身體瞬間僵住。

「......Ina？」

她的聲音微微顫了下，帶著些許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的額頭貼在她的背上，燙得驚人，連帶著她的呼吸也滾燙而急促。溼冷的衣料仍然緊貼著兩人的肌膚，然而比起寒意，她的身體卻更像是在發著顫的微火，燃燒著，卻又壓抑著。

「不要走......」

她的聲音輕得像是一縷即將熄滅的煙，卻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

「Ame......讓我感覺到妳還在，好嗎？」

她的手收緊，貼著她身體的溫度貪婪地汲取著，像是害怕她會像霧氣般消散。

「......我在。」Ame的指節微微收緊，克制住心底洶湧翻騰的情緒。「我一直都在，妳發燒了，先換衣服，好嗎？」

她想要轉過身來看她，卻發現她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不讓她離開，指尖更是緩慢地滑上她的腹部，輕輕地劃過布料。

「騙人。」

她的聲音輕顫，卻透著一絲執拗，像是被壓抑到極限的情緒終於裂開了一道口子。

「Ame......妳不在了對不對？」

「妳在說什麼？」

「她已經......」她的聲音哽住，像是害怕說出那個詞，害怕一旦說出口，一切都會成為無法挽回的現實。

Ame的喉頭猛地收緊。

「......Ina。」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輕，像是在安撫她。可她知道，這種時候任何言語都無法真正安撫她。

「就算是假的......就算是騙我也好......」

她的雙手顫抖地伸到她的腹部，順著濕冷的布料摸索，最後攀上她的胸口，像是在尋找什麼，像是想要找到過去那顆曾經有力跳動的心臟——

她的體溫，依舊是那樣的溫熱、恰到好處。

可是她等不到任何心跳。

那裡什麼都沒有。

裡頭只有金屬與機械，冷冰冰的，不會再跳動。

她的手指猛然收緊，像是要掐進她體內，然後，她的額頭深深地埋進她的背脊，指節用力得像是要將自己釘死在她身上。

「......讓我感覺到妳還在......」

「...我真的好想妳...」

她的聲音微弱卻絕望，像是在泥濘裡尋找最後一根能讓她活下去的稻草。

Ame的理智像是被這句話狠狠撞碎。

她知道這不對。

她現在在發燒，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她根本無法清楚地分辨現實......可她的聲音，她的顫抖，她渴求的模樣，卻讓她無法再開口拒絕。

她不僅是渴望她的擁抱，而是渴望一個 「她所愛的Ame」 仍然存在的證明。

她的手再次滑上她的腰側，輕顫的指尖沿著她的肌膚往上，彷彿是在試圖記住她的每一寸觸感。

「......Ina。」

「Ameila......求妳。」

她輕輕地說，然後，從背後吻上了她的側頸，帶著她滾燙的喘息與濕潤的氣息。

Ame的身體瞬間僵住。

她的唇瓣在她的皮膚上輕顫，熱燙的指尖不安分地滑過她的背脊，無聲地乞求著、沉淪著。

她該推開她的。

該說 「妳現在還再發燒，等妳清醒了，我們再談這件事」。

該說 「妳只是太害怕了，這樣下去妳只會後悔的」。

可是.....

當她的手穿過她濕透的上衣，當她的聲音顫抖著低喃著「求妳」時......

她的理智，被徹底撕碎了。

她還能忍嗎？

她怎麼忍得住？

這段日子以來，她一直壓抑著、忍耐著，害怕自己太過激烈會嚇到她，害怕她會討厭現在的自己，害怕她再也無法像過去一樣依戀著她。

但現在——

她主動伸出手來，緊緊抱住她，顫抖著喊她的名字，甚至像是在害怕她會消失一樣。

她說 求妳。

這句話像是一把火，瞬間焚燒掉她所有壓抑的情感。

她瘋了。

徹底地瘋了。

Ame猛然轉過身，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狠狠地吻住了她。

她的吻不像往常那樣溫柔，而是近乎失控的掠奪，像是在向她索取著什麼，又像是要逼她承認什麼。

Ina被吻得踉蹌了一步，卻沒有任何抗拒，反而是主動迎上來，雙手緊扣住她的衣襟，將自己整個人壓向她，像是要與她徹底融為一體，像是要將這個人嵌入自己的骨血裡。

這個反應，讓Ame更加瘋狂。

她需要她。

她依然渴望著她。

她的雙手，她的吻，她的顫抖，全都在證明這一點。

她瘋狂地吻她，啃咬著她的鎖骨，親吻著她的唇，手指沿著她顫抖的脊椎滑下，急切地剝開她的衣服，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據為己有。

她將她壓在床上，帶著強烈的佔有慾在她的頸側與鎖骨處印上深深的吻痕，幾乎是用力地咬住，留下一道道無法消退的痕跡，像是在標記她、宣示她的歸屬。

她是她的。

不論她變成什麼樣子，她都只能是她的。

當Ame手來到她雙腿間，發現她早已溼透，一點都不需要準備，她徑直瘋狂地埋入她的體內，緊繃的腺體被她的內壁牢牢吸住，讓她的神智瞬間炸裂。

儘管是仿生人的身體，依然還是感覺的到快感。

Ame毫無保留地衝刺，沒有給Ina太多適應的機會，也沒有讓她有時間喘息，只是不停地撞擊她，像是要將自己深深刻進她的靈魂裡。

「我明明還在這裡。」

「我只是換了一個身體，Ina，妳卻好像不愛我了......」

「妳愛我，對嗎？」

她的聲音是近乎哀求的，卻又是強勢的、瘋狂的。

這不僅是性愛，而是一場佔有與確認的瘋狂行動。

她想讓她記住。

想讓她記住，現在的自己依然是「Ame」。

不管是過去的人類Ame，還是現在的仿生人Ame，她都還是她的Ame。

她瘋狂地索求著她，彷彿一旦停下來，她就會徹底離開她。

可是她卻沒有等到她的回答——

因為Ina早已力竭，無法再回應她，聲音也因為過度呻吟而變得嘶啞，甚至開始微微顫抖，整個人像是失去意識般癱在床上。

那一瞬間，Ame的理智像是被人當頭一棒地打醒了。

她的身體停在原地。

她顫抖著低頭看著Ina，她的睫毛顫動，氣息虛弱，嘴唇還微微開合著，可是......她沒有意識了。

Ame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成了碎片。

「......Ina？」

她輕輕地喚她的名字。

沒有得到回應。

她只是不動地躺在那裡，臉頰上還掛著殘存的淚痕，身體發紅，滿是她的痕跡......早已沒有力氣回應她。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剛才的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一股強烈的恐懼，像潮水般淹沒了她。

Ame瞬間變得慌亂，她顫抖著鬆開她，急促地探查她的呼吸與脈搏——雖然她的理智知道她還活著，可是她的心卻害怕到發瘋。

「我做了什麼......」

她從來沒這麼害怕過。

她太害怕了，害怕她離開，害怕她不再愛自己，害怕她認為自己不是「Ame」......所以她才會瘋了一樣地索求著她的愛，想要從她的回應裡找到答案。

可Ina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

Ame的身體開始顫抖，隨後，她緊緊抱住Ina，像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埋首在她的肩膀，劇烈顫抖著，強忍著內心翻湧的恐懼與懊悔。

「對不起......」她的聲音顫抖，眼淚無聲地滑落，掉落在Ina微微泛紅的肌膚上，消失無蹤。

「對不起，Ina......對不起......」

她輕輕地吻著她的額頭、眉心、鼻尖，像是想用這種方式去彌補自己的罪孽，可是這根本無濟於事。

她怎麼會對她做出這種事？

她明明愛她那麼多，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曾經發誓一定會小心翼翼地保護她、疼愛她......可是當初沒能守護她，而現在的她，卻只是在瘋狂地索求，一遍遍地試圖逼迫她接受她。

這根本不是愛。

這是恐懼，是執著，是佔有，是顛狂。

她像個瘋子一樣，把她折磨到虛脫，甚至害怕她會討厭自己、害怕她會因此而徹底離開她。

如果她醒來之後，不想再見到自己了呢？

如果她覺得自己是怪物呢？

如果......她真的，已經不再愛自己了呢？

這些可怕的念頭像是藤蔓一樣纏繞住她的心，如同窒息般的痛苦。

「Ina......」她顫抖著抱緊她，將臉埋入她的肩窩，無聲地流淚，低聲呢喃：「妳不能不要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Ame緊緊地摟住她，像是抓住最後一絲救贖，她害怕極了，害怕醒來時，這個人會不在自己身邊，害怕自己永遠無法得到她的回應。

她的眼淚無聲地墜落，一滴滴滲入她的髮絲，卻無法撫平她的恐懼。

這一夜，她不願意閉上眼睛。

因為她害怕——

當她醒來時，她已經不在了。

小说相关章节：我們之間藍色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