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早已西下，無雲的天空逐漸被夜色壟罩，然而空中的戰鬥卻連一刻也不曾停止，怪物們死亡的哀嚎與怒吼、從未停下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宛若地獄裡受刑的惡魔。

能量碰撞的餘波震碎了海量的怪物群，但是下一刻隨著默白輕飄飄地抬手，怪物們就猶如惡靈般從墳墓中爬出來。

見狀黑塔不禁咋舌，好看的眉眼間充斥著不悅。

「真麻煩，怎麼殺都殺不完。」

語氣聽上去風輕雲淡，然而她的動作卻絲毫不顯溫柔。

手中比她的身高還要長的巨槌被揮舞的虎虎生風，冷冽的虛數能量隨著她的動作輕而易舉的凍結了一整群的怪物。

自打加入戰局之後為了迅速拉回被壓制的局勢，黑塔幾乎是毫不吝嗇地調取她所能支配的命途能量，全力運轉著自己所持有的權能。

然而冰寒在默白的面前停止難以寸進，即便黑塔施加再多的能量都無法突破屏障的防禦，不過敵人也並非只有黑塔一人。

就在兩人對峙的同時，三條蒼龍隨後而至一鼓作氣地衝撞過來，默白當機立斷張開右手召喚出屏障抵擋，不過這次丹恆灌注的力量非同小可，蒼龍綿延不斷的攻擊終於讓無敵的防禦產生了一絲裂痕。

看見屏障出現裂痕，默白攤開左手讓聖經順著地心引力攤開，緊接著聖經翻頁的聲音響起，無數金黃色的鎖鏈瞬間從書中射出纏住蒼龍並將蒼龍一一絞碎，這一刻看似丹恆的攻擊已經失效，然而在默白分心的同時一支長槍卻隱藏在蒼龍之中疾馳而來。

伴隨著玻璃破裂的清脆聲響，默白平淡的眼眸首次產生了波動。

擊雲洞穿戰場上從未突破的防禦，直指目標咽喉的位置而去，見狀默白立刻偏過頭躲過了這一擊。

但是對方的攻勢並沒有就此停歇，無數白色的手掌壟罩了視野。

那些除了僅有骨頭之外與常人大小無異的手掌張開，空洞的掌心中凝聚了大量黑色的虛數能量蓄勢待發，在默白略顯呆滯的目光下一口氣發射。

煙塵消散過去，七重金色護盾再次生成，這次攻擊只將兩層護盾擊潰，而默白本人則依舊毫髮無傷。

很可惜，三人聯手打出的破綻並沒有造成有效殺傷。

「盲從於『智識』的愚昧之人，吾給予妳一次機會，現在離開，否則這場鬧劇結束之後吾會親自上門讓妳付出代價。」

說話的同時，默白沒有鬆懈手下的動作，金黃色的鎖鏈以他為中心散開試圖抓住與他對峙的敵人。

默白很清楚，當前最大的威脅與變數就是黑塔，雖說以黑塔當前可以使用的力量已經可以說是大局已定，不過默白也清楚戰場上沒有絕對，如若又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不小心戰局就可能顛覆過來。

因此即便默白很有自信不會落敗，他也不打算露出半點破綻。

當然，如果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服黑塔最好，不行也能透過言語降低對方注意力。

「不會說話就閉嘴，你還沒那個本事威脅我。」

而黑塔也不廢話，舉起槌子就將向她而來的鎖鏈一槌子敲碎。

「無可救藥。自詡天才的果然都是蠢貨。」

「呵。我還是頭一回聽見敢質疑天才智商的暴論，這是什麼黑色笑話嗎?」

言語間兩人的攻勢並沒有片刻停滯，金色與冰藍色的虛數能量對沖不停地在戰場各處中碰撞。

激鬥間，龍的嘶吼與能量砲的聲響不絕於耳。

表面上看似雙方的實力旗鼓相當，好似誰都拿不下誰，但是從黑塔皺起的眉宇以及丹恆逐漸增加的傷口便可瞭解事實並非如此。

有著黑塔『解讀』的權能在，默白的『拉萊耶的呼喚』以及『思維支配』短時間確實沒辦法造成多大影響，但也絕非沒有效果。

在他們面前的是完全狀態的令使，掌握的不單單只是可以從命途上調動一定能量的權力，同時還具有完全掌控的權能。

從丹恆先前一不小心就落入『思維支配』效果這點來看，若不是黑塔的權能在他和咕淘早就落敗了，然而即便黑塔能夠施展『解讀』抵銷默白權能的效果，依靠人偶能夠繼承的力量也不足以抵抗默白火力全開的襲擊。

事實上從剛剛開始，不斷侵蝕腦海的幻象就令丹恆感到力不從心，除了用盡全力抵抗精神汙染外他還必須趁著還能維持理智的狀態下盡快擊倒默白，否則當看似勢均力敵實際上卻搖搖欲墜的平衡被打破時，他們將會徹底失去反擊的能力。

「放棄吧，汝等是不可能戰勝擁有權能的吾的。就此停下無謂的廝殺，吾還能為諸位留下體面的結束。」

激烈的廝殺仍在持續，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局勢已經開始往默白的方向傾斜。

「沒有人教過你『安靜』兩個字怎麼寫嗎?還是『神秘』的爪牙全都聽不懂人話?」

即便戰局不利，黑塔面上仍舊不顯焦急。

嘴上一邊冷嘲熱諷，黑塔同時在思考著該怎麼突破僵局。

雖說身為學者對於戰鬥並不專精，不過一心多用對她而言也並非什麼難事，無論何時都能保持冷靜思考一直都是她驕傲的一點。

話雖如此，再怎麼聰明的天才也無法在缺乏要件的算式中導出答案。

明顯不足的戰力、難以抗衡的權能以及手無縛雞之力的後顧之憂‧‧‧‧‧‧種種因素導致了這場戰鬥註定會落入敗局，即使是身為天才的黑塔在這麼急迫的情況下也只能束手無策。

不過戰場上瞬息萬變，一個小小的因素都有可能扭轉戰局。

「嗯?」

傳送陣法在默白的後方開啟，兩道身影從中竄出。

球棒上閃耀的純白光芒璀璨奪目，軍刀上附著的雷電轟鳴刺耳。

絲毫不給予默白反應的機會，穹和約阿希姆的攻擊便直指默白那毫無防備的後背。然而在默白的領域內，所有偷襲都不可能成功。

「哼!」

單單只是溢散的虛數能量，穹和約阿希姆就被恐怖的力量給震開，他們的武器甚至連屏障都沒有碰到，島半仙見狀立刻再度開啟傳送陣將他們兩個接走。

雖然偷襲失敗了，不過他們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偷襲成功，而是‧‧‧‧‧‧

「黑塔快退開!!!」

聽見穹在傳送前大吼的瞬間，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黑塔總覺得有種毛骨悚然的預感，於是立刻後撤，丹恆和咕淘則是早就收到了島半仙的警告脫離戰場。

而就在所有人撤離的下一秒，軌道砲的攻擊橫掃了整片戰場。

濃縮了大量能量的炮擊瞄準默白後便不分敵我的轟炸，接連幾砲彷彿要將整座福空島洞穿一般傾瀉下來，天曉得這幾砲究竟得消耗多少能量與金錢。

簡直就是天罰一樣的砲擊摧枯拉朽的將默白連同他的造物全都一起湮滅，將黑夜變成白晝般的刺眼光芒壟罩了整個阿提默斯。

近一分鐘之後，綿延不斷的砲擊終於停止，而戰場上的硝煙瀰漫讓人看不清楚。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穹耳邊充斥著雜訊的聲音。

「如何‧‧‧‧‧‧穹‧‧‧‧‧‧戰‧‧‧‧‧‧樣‧‧‧‧‧‧」

「姬子，我們沒事。謝謝妳的支援。」

耳邊依舊是雜訊不斷，也不知道姬子那邊究竟聽到多少，穹將通訊掛斷後便將視線轉向戰場中央，也就是默白被擊落的位置。

原本因為星核而受到影響的通訊，不知為何突然正常了一段時間，於是正愁著不知道該如何打開局面的穹立刻尋求了姬子的空中支援。

確定了位置後穹便決定利用島半仙的傳送當誘餌轉移默白的視線，如果可以偷襲成功最好，失敗的話就立刻藉由傳送拉開距離。

穹原本打算自己一人去當誘餌，畢竟地面上還需要有人守著，不過約阿希姆卻提出了要一起的請求。

以他的原話說:「至少如果一人失敗了還有另一人可以纏住他。」

因為他的強烈要求，於是計畫便如此實行。

起初認為是個過於簡陋的計畫，穹甚至懷疑計畫的可行性，不過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意料不到的場外支援或許比想像中還要有效。

「丹恆、黑塔。妳們沒事吧?」

「我‧‧‧‧‧‧還好。」

「你以為我是誰?本天才還輪不到你這小鬼擔心。」

或許是消耗過大，丹恆的模樣又變回了大家熟悉的樣子，只是一向平淡的雙眸中難掩疲憊。黑塔則是依舊驕傲自大，但是從她多處破損的衣物和傷口來看似乎也沒有她說的那麼輕鬆。

「喂喂喂~夥計，你都把人問完一輪了，那我呢?」

「‧‧‧‧‧‧‧‧‧‧‧‧哦，你還在啊，咕淘。」

雖然在戰場上有著亮眼的表現，但或許是與變身的丹恆和掌握權能的黑塔相比存在感實在太低了，穹此時才想起來咕淘的存在。

不過這也不能全部怪穹，畢竟相較於平時的吵鬧，咕淘實在太安靜了。

「哦!聽聽，我的天哪我親愛的朋友。我在戰場上這麼賣力，結果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我敢打賭，剛剛那一瞬間我的心臟可比隔壁碎空老哥的刀子還要冰寒。我的意思是──你讓我非常難過。」

「抱、抱歉?」

「沒關係，我原諒你了。畢竟我一直都是對朋友很大方的人。哦，我向樂子神起誓，你一定──」

「閉嘴好嗎?」

沒讓咕淘繼續用那詭異的腔調說完話，黑塔便忍不住打斷。

「哦，這位可愛的女士，我知道妳可能對我有點異議，我是說──」

「我是說『閉嘴』!」

黑著臉讓咕淘安靜後，黑塔抬手叫出了一顆璀璨奪目的冰晶往戰場上砸去。

與此同時，眾人也警惕地看著黑塔補刀。

雖說表面上看似嘻嘻哈哈已經準備戰後總結，不過沒人認為身為令使的默白會這麼輕鬆被幾發軌道砲給解決。

冰晶在戰場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下一刻便在眾人眼前四分五裂。

果不其然在戰場的中央，默白狼狽的身影悄悄浮現。

與大傷沒有、小傷不斷的黑塔這方不同，默白全身都是焦黑的傷痕，聖潔的牧師袍到處都是破洞，右手像是失去支撐般垂落，美麗的羽翼被從中折斷，額前涓涓流出的大片鮮血等等都說明了他的狀態有多糟糕。

除了左手依舊緊握的聖經，他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好的。

「真的假的?用了軌道砲轟了那麼久還活著?他開掛是吧?」

「別說傻話了小鬼，對方可是令使，要不是他沒反應過來這軌道砲能打出多少傷害還不知道呢。」

看見默白起身後穹忍不住咋舌，黑塔則是早有所料的吐槽。

多虧他們吸引了默白的注意力，直到姬子發動攻擊的最後一刻默白都沒有發現他們真正的計畫，否則正常來說這種輸出不可能對令使等級的存在造成如此嚴重的傷害。

而默白這邊若不是情急之下利用權柄再次喚出了七重護盾抵銷部分傷害，說不定單單這砲就足以讓他上西天了。

話雖如此，默白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去。

本就因為權能的纏鬥而消耗了不少能量，即使可以從命途中汲取短時間內也恢復不過來，更何況現在身體又受到重創，幾乎是誰都想不到的情形。

就算在場的人不補刀，從默白此刻的樣子若沒有及時治療基本上也活不久。

然而即便眾人都沒有要讓他活著的打算，此刻也沒人敢輕舉妄動，只是拖著時間繼續讓傷勢拖垮對方的狀態。

即便遭到重創，但對方仍是令使，天曉得他是否還有什麼後手。

正如先前所說，戰場瞬息萬變。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變故都會影響整個戰局，既然穹這邊可以打默白一個出其不意，默白那裏自然也可以。

看著默白悽慘的模樣，穹上前勸對方投降。

「放棄吧，默白。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執意操控星核，但是我們不會放任你摧毀這顆星球。」

「‧‧‧‧‧‧放棄?」

默白用還能睜開的左眼緊緊盯著勸降的穹，眼神中再也沒有一絲從容。

「別開玩笑了，吾怎麼可能放棄?吾的計畫可是只差臨門一腳，吾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放棄?」

「計畫‧‧‧‧‧‧你所謂的計劃就是利用星核摧毀阿提默斯嗎?到底是為了什麼?有什麼值得你去破壞自己一手創造出來的文明?」

「值得?當然值得啊‧‧‧‧‧‧為了吾神的願景，為了寰宇能夠擁有無限的未來。」

默白的眼中燃起了狂熱，那是只有狂信者才會擁有的眼神。

「一群無知的莽夫，你們這群凡庸之輩又怎麼知曉吾等的夙願?特別是妳!只知道盲從『智識』、自詡天才的蠢貨‧‧‧‧‧‧你們這群無知的傢夥根本不知道宇宙真正的危機何在，相比起所謂『毀滅』的侵略、『繁育』的蟲災，被汝等視作奉為圭臬的『博識尊』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危險!」

被默白突然點名，黑塔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但是卻也沒有因此輕舉妄動。

「將宇宙視作謎題?可笑，為了推演出所有的可能性而徹底抹殺掉這個宇宙的未來，汝等以為吾只是單純地想要摧毀阿提默斯?吾是為了阻止『智識』進一步摧毀宇宙『可能』的變量!」

「於是你就創造了一個星球，然後利用星核把那裏搞得烏煙瘴氣?」

「那又如何?這不過是為了偉大計劃而產生的一點小小犧牲罷了。」

「‧‧‧‧‧‧不可理喻。」

穹大概可以理解默白的理念，但絕對無法認可他的行為。

先不說依靠令使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顛覆星神的偉力，為了他口中壓根無法驗證的臆想而將數億生命視如草芥，無視裂界侵蝕會造成的犧牲、無視星核阻斷星軌的後果，這種行為不僅是阿提默斯人，列車組的其他人也不可能接受。

「你可知曉『智識』的演算是在抹殺掉這個宇宙?迄今為止只要是『博識尊』推演出來的結果都從未出錯，一次都沒有!什麼人在什麼時間發生什麼事造成什麼後果都被計算得一清二楚，如果宇宙所有的答案都能夠被祂推演出來，你可知道這代表什麼?」

一個數學題或許會用到許多不同公式，具備海量難以掌握的條件，但唯獨不變的是無論是怎麼樣的題目，只要獲取了足夠的變量，那麼能夠推導出的答案便只有一個。

當宇宙在博識尊眼中只是一道題目，當宇宙的所有數據都儲存在祂的計算機元件之中，當宇宙未來的每一個事件都存在著足以計算的變量，當宇宙成為了可以推演出來的無數零和一‧‧‧‧‧‧

那麼宇宙將不會有『可能性』，也不會有所謂的『自由意志』，因為所有事件的發生都是可以通過推算導出，任何時間地點發生的任何事也全都是早就已經註定好的結果。

而當博識尊掌握了宇宙的數據之後，當祂推演宇宙毀滅的那一刻‧‧‧‧‧‧那麼宇宙的毀滅就將成為無法改變的定局。

「宇宙的毀滅‧‧‧‧‧‧」

「呵呵，看來你終於瞭解了真相。沒錯，吾神正是因為深刻的理解了這個現實因此才會孜孜不倦的在宇宙中降下思想之霧和感官之雨阻攔著宇宙化做無數的二進制數據。那麼，現在你還打算阻止吾嗎?」

默白的神色恢復冷靜，恢復到他一貫清冷疏離卻慈愛莊嚴的模樣，彷彿一切全都仍在他的掌握之中。

然而聽完之後，率先反駁他的正是身為『智識』令使的黑塔。

「能不能別扯些無關緊要的大意出來?那按照你的說法那顆機器頭不也可以去推算宇宙能繼續維持的可能性嗎?更何況就憑你想要挑戰星神的偉力‧‧‧‧‧‧嘖嘖，即便是我也沒有那麼自大，至少我認得清自己的實力到哪裡。」

「可笑至極，妳不行不代表吾做不到。」

「哦?難不成你所謂為了夙願的計畫是說利用星核復刻出『迷思』的能力吧?別開玩笑了，你以為想要影響宇宙級別的認知需要消耗多大的能量?你該不會認為單靠星核就可以達到堪比星神的偉力吧?」

「單單依靠星核確實做不到，不過吾又何時說過吾只依靠星核了?」

兩人唇槍舌劍的同時，又是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現。

一道優雅的身影張開雙翼飛在空中，白金色的長髮以及深藍色的儀式服，擊便用了面具遮擋面孔，那人的身分依舊一眼就能看出來。

見到來人，默白的嘴角微微揚起。

「『聖女』迷默，妳終於來了。」

迷默戴著面具，頭上還頂著一個金燦燦、不停散發著能量的桂冠，縱使有一段距離眾人也能夠清晰感覺到那頂桂冠並不簡單，特別是星，幾乎是在看到那頂桂冠的瞬間，星就感覺到自己的體內似乎正和那頂桂冠產生共鳴。

「星，妳沒事吧?」穹連忙關心。

「我‧‧‧‧‧‧沒事。但是那個東西‧‧‧‧‧‧」

所有人將視線牢牢鎖在桂冠上面，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絕對不會錯，那就是星核!」

即使形象是一頂桂冠，但是從它不斷溢散出來的能量就足以判斷，那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萬界之癌』。

雖然不知曉此刻為什麼迷默會帶著星核出現在這裡，但是極度不祥的預感讓黑塔立刻放聲大叫。

「阻止他!!!」

瞬間，無數的攻擊向著默白排山倒海而來。

熟悉的七重金盾再次出現在默白的身前，而默白本人則是在護盾後接過迷默手中的桂冠，接著小心翼翼的將其帶到自己的頭上。

拖延時間的並不是只有穹他們，他們想要利用默白的傷勢讓默白徹底失去反抗能力，默白又何嘗不是想要拖延時間等到這一刻。

在桂冠帶到腦袋上的那一刻，星核龐大到足以阻斷星軌、侵蝕現世的能量以默白為中心擴散。

「小心!」

黑塔的提醒沒能趕上，狂暴的能量摧枯拉朽的將一行人擊倒得七零八落，近乎要化為實質的壓迫感讓黑塔人偶的身體都不禁產生了些許龜裂。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為了宇宙未來的存續，吾將以此身此心化做壟罩世界的暴雨，在不應存在的終結前成為永不消融的迷霧。此即──『迷幻之境●飄渺無盡的幻影』」

獨屬於『神秘』的權柄具象化，以默白作為絕對核心展開了足以包覆整個星系的迷霧，以星球為單位吞噬掉這片宇宙，阻斷了所有來自外界的觀測。

此刻阿提默斯的存在陷入既存在也不存在的量子疊加態，內側的人能夠確實的感知道這片星系，而外側的人卻將失去所有對於這片星系的認知。

包含生物、包含星球、包含所有其中可以被定義的『存在』都將被阻隔，在外界的認知中這片霧裡面的所有『存在』都不再會被感知，也不會被想起。

◇

作者的話

預計再1.2章就會結束掉這場戰鬥，接下來會是一些短短的日常就直接進入到貝洛柏格篇，阿提默斯篇似乎有點太長了‧‧‧‧‧‧

上一章後半段稍微去做了些加筆和改寫，雖然加的字不多不過整體看上去流暢不少，果然還是潤色不夠的問題

另外最近去刺蝟貓那裏看了點同人二創，該說不說有些還是挺好看的，只是感覺那裏寫二創很喜歡將崩三和鐵道的劇情融合在一起‧‧‧‧‧‧

倒也不是說不行，只是個人感覺這兩者雖然本質上屬於同個世界觀，但是兩邊角色數量都不少暫且不提，光是很多想要跟劇情走的文本量就不少，同時開兩邊世界觀就會顯得很臃腫

更喪心病狂的是那裏很多所謂『綜漫』標籤的根本不管世界觀融不融合，去那裏可以看見一本書裡面同時有三繃子、原、鐵道、鳴、MyGo、LL、偶像大師還有一堆有的沒的東西

而且不同世界觀的角色多不說，大多都默認讀者知道那些角色的外貌和人設，基本不會在角色的外觀上有多少著墨，妳沒看過那部作品還得先去查一下，有看過的就更矇了，OOC的多到兩隻手數不過來，當樂子看得還好，但有些作者又把角色寫得讓人哭笑不得

要我說就是有點太過群魔亂舞了，有點像以前看奈亞子的感覺，沒點動漫底子還真的看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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