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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荒野脱马,1

小说:十孔吞云 2025-09-04 06:31 5hhhhh 3620 ℃

隔日,杨云吞特意起了个大早,将干净的被褥拆开随意洗了洗,冰冷的水浸得他指尖泛红。

“你也在洗?”一个男奴从旁边路过,手里拿着个盆,里头装着他的床单被褥,隐隐能透出一滩污迹。

杨云吞眼神清澈对着他点头。那人挠了挠头,面露奇怪,嘴中喃喃:“可真是件怪事儿!”

小糌粑看着走远的那人,在杨云吞后头说:“你还真是谨慎!”

杨云吞面带微笑。

晨读时,醒人台的男奴们脸色都有些苍白难看,昨日不知为何,所有人一同在梦中遗精,而且那梦……可怕至极!现在回忆起来都浑身哆嗦,下体酸涩难受。

这事过于诡异,白管家已经知晓,怀疑是铸铜中哪个异士在向石头府出手。铸铜早年被【金嗓子】影响,有许多人都陷入无法自拔的癫狂,就连多数官员都不例外,所以很有可能是这些人在作恶。而之所以不怀疑恶魔,则是因为恶魔绝对不会如此良善,一人都未死去。

今日晨读照旧,一食后的工作则取消了,代替的是药师检查,据说石头府从皇宫请来了位颇有本事的药师,为呼惺楼的男奴们检查身体。晨读结束,众人都因为这事害怕,没人再来为难杨云吞两人,只有那斜眼撅嘴男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

看来这人受到的教训还不够。

杨云吞这样想着,迈着步子回到呼惺楼。

“如果只有一位药师的话,短时间内是无法检查完所有人的。”小糌粑吃完饭,小手敲击着碗筷,说着他的猜想,“我若是那药师,会随机抽样几个来查,如果这样的话我也有可能会被抽到。”

小糌粑并没有被杨云吞放到蛊,也肯定不会让杨云吞在他身上放蛊。而假使杨云吞被抽中,可以在自己身上放蛊,事后吹奏镇辰十孔将体内的虫杀死——昨夜小糌粑教他吹奏了一首《天黑黑》 ,这曲子用镇辰十孔吹不仅能杀死由十孔操纵的蛊虫,就连其他蛊师放的蛊也能杀死。

现在是白天,要是拿着个埙器在呼惺楼吹奏,昨日还发生那么诡异的事,傻子都会知道这杨云吞有问题。

“我只知道放蛊,是否有其他的曲子能够将蛊召回?但现在吹奏恐怕会引人注目……”杨云吞看着小糌粑无奈道。

“你放的是【一虫】?”

“对。”

“一虫还未成蛊时就被大铁岭的男人们用来生精,但与拴虫一样,一虫扎根在人体内就无法取出,只能杀死。不过我有一计,可以瞒天过海,让那药师看不出来病症!”小糌粑嘿嘿一笑,凑前来附耳与杨云吞。

“你可看过镇辰十孔里头?”

杨云吞一抖擞:“里头?”自得了这十孔埙,杨云吞只学捧埙者吹奏,从未往里头看,或许是他下意识觉得里头都是虫子,不敢去看。

小糌粑继续道:“是的。我虽然未曾得到过镇辰十孔,但其作为大枯木八音,惹得众蛊师争夺得头破血流,自然是有其厉害之处!九为数之极,但这埙器却有十孔,你凑眼第十孔看看里头。”

杨云吞照他话往第十孔一看——嚯!差点给杨云吞看得昏吐!里面竟有密密麻麻的画面!杨云吞赶紧躲开。

将里头的情况告知小糌粑。

“果然!镇辰十孔不仅能养蛊,同时它还拥有【视野】!”小糌粑看起来很激动。

“视野?”杨云吞揉着眼睛疑惑道。

“是的,传闻大枯木八音的上四音能够拥有视野,而能够被巫蛊大家们争夺的养蛊器,肯定不单单只能养蛊,还有视野!”小糌粑一副不出我所料的模样,抿了抿嘴唇继续道:

“你仔细看!方圆三里被你下过蛊虫的,是否都能看见他们目前所看见的?”

杨云吞忍着晕眩继续看,小小的孔洞中居然有这么多的画面,他费力捕捉到一个,里面第一人称视角的“我”正在吃饭,只是有些模糊。杨云吞咬牙瞪大眼,集中注意力在那副画面上,忽然那画面居然开始放大,将其他画面挤到一旁,现在饭菜被杨云吞看得一清二楚,好像灵魂附着在另一个人身上一样,偷窥别人生活中的一举一动,这感觉十分奇妙。

“这……到底是……”

“视野能够观察被你成功放蛊的人,不过你用这视野时要小心,宗师神通级别的人物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他们拥有极攻,感知上也远超常人。你若成功在宗师身上放蛊,蛊虫不动还好,动了他们必定能感受出来,即使只是借他的视野!”小糌粑这番话是很认真地说的,杨云吞点着头心中一动,感觉小糌粑确实在为自己着想。

小糌粑没有注意到杨云吞眼神里的变化,继续说:“当你拥有视野之后,就能通过视野来精确控制一个人身体内的蛊虫!”

“是要我从画面中挑选被抽中的那些人,然后控制他们体内的蛊虫死亡吗?”

“嘿嘿!”小糌粑露出他标志性的邪笑,说:

“自然不用……”

一食过后,白管家召集所有呼惺楼内的男奴前往醒人台。天有些阴沉,杨云吞担心下雨将他早晨洗的被褥淋湿。

“我将会挑选几名男奴让宫里来的药师大人检查身体,昨夜哪些人……湿了被褥?”白管家站在上头问。

底下的男奴们面面相觑,都有些难堪,许久也没人回应白管家。见状白管家只能道:“你们中了淫邪之术,泄了阳精,若是今晚石大人抽中你们中的一位,你们敢保证能伺候好石大人吗?”说着白管家行了个简单的天辑,“药师从宫中来,就连圣上都对其赞不绝口,你们体内的淫邪之术保不准还在,查出病因来对你我都好!若是这术法继续发作,无法伺候石大人,恐怕你们就要被送去铸铜斗兽场咯!”

这话说完,众人皆闹腾起来。

“我去!”

“我也去!我昨日泄了五发!”

“我昨日泄了十发!今日都没能起来晨读!”

“让我让我!我元阳精都被射出来了!若是再泄恐怕要精尽人亡!”

“……”

杨云吞看着这些人在这都要相互攀比,一个比一个夸张,只为了养好身子侍奉石钏,顿时觉得有些悲哀。杨云吞给他们放的【一虫】是他挑选过的,是刚刚诞生的幼虫,暂时是不能让人精尽人亡,只会觉得痛苦难受。

白管家双手虚压,众人停下了吵闹。而后白管家伸出手指:“你、你、你……被点到的站出来跟我去罢。”

杨云吞松了一口气,所幸没点到他,不然操作起来会麻烦许多。

被点到的人皆是一脸喜色,其中还有那斜眼撅嘴男,他瞟到杨云吞两人,嘴巴咧得更开了,那戏谑的眼神仿佛在说:两个苦命人乖乖滚去斗兽场吧!

杨云吞回给他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随即扭头回去了。考虑到呼惺楼里昨晚的诡异,白管家决定这事没查出前暂时不让呼惺楼里的男奴工作,杨云吞等人可以放一段时间的假了。

这时刚好下起了绵密的雨,杨云吞飞奔回去假装收被褥,随手往床上一丢就拿出镇辰十孔往那第十孔里头看。喘着粗气手都在抖,眼前的画面让其头晕目眩,杨云吞只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调整好呼吸,这时小糌粑也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却是一脸兴奋:“你快……看看……呼……”

杨云吞再往里头看,正好看见一个画面,集中注意力盯住,画面开始放大。里头的人正在跟着白管家来到一个茶室,席上只坐了一人正在品茶,那人约有五十,脸面红润,唇厚鼻高,打扮得一丝不苟,就连头发上垂落下的白须都感觉是特意为之。见白管家到来,这药师赶忙起身作揖,嘴里说着什么,但是杨云吞听不见。说了一会儿,白管家指了指带来的人,药师点点头,领着一人到了屏风后头,而这人正是杨云吞视野所在。

石头府茶室内,这里被装修得雅韵十足,依照“动线分离”进行布局,檀香氤氲沁人心脾,青竹点点,透过花窗在地上摇摆,这里是石头府专门用来待客的地方。药师还带了个童子来,这童子已经在屏风后头做好了准备,案上摆了脉枕、青铜砭针和一些艾绒竹筒,看得斜眼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杨云吞并不晓得他的视野正好是这位斜眼撅嘴男。

“你坐下,手伸出来搭在脉枕上,看老夫三指诊乾坤!”

斜眼男照着吩咐做,药师开始切脉,眉头不时一皱一皱的。斜眼男见状心更慌了,连忙问道:“药师大人,小人这是什么病?”

药师摇了摇头,拿起旁边的湿布擦了擦手指。

“我……我没救啦?不能啊大人,我还年轻……”

“啪!”

这药师居然冷不丁地将湿布砸到斜眼男脸上,一脸怒意道:“老夫还未诊断完!你激动什么!”

这一砸给斜眼男砸懵了,那湿布掉在地上,水渍从他额头流下,但他晓得眼前的药师是他得罪不起的,只好忍气吞声。接着药师又让他伸出舌头,拿了盏油灯上看下看,愣是没看出什么病症来。

“怪哉!六脉沉细唯两尺尤甚,命门火衰之兆……除了肾虚之外诊不出其他!”药师皱着眉,向斜眼男问道:

“你昨日精关失守时可有什么征兆?”

斜眼男思索了一会儿说:“并没有,小人当时睡得很香,忽然觉得下体处暖如汤沸,要尿出来一般,然后……真就尿出来了,只不过尿的是白精……很多……很爽……”

药师犹豫了许久,最终没让斜眼男褪下裤子,而是诊断了其他人,可是情况都大差不差。

“唉!”药师叹了口气,再将斜眼男叫来,让他褪下自己的裤子检查他的下体。斜眼男听到这话脸一阵红白,想拒绝又看见药师的脸色极差,仿佛要是他不脱就完蛋了!斜眼男咬了咬牙,缓缓将衣带宽解开。

“嚯!春蚕未解吐丝长,嫩笋初生怯见阳。你这小虫子藏在须里,难道要老夫亲手揪出来吗?”

此话一出惹得屏风外头的人哈哈大笑,斜眼男那圆脸似被火烧,哭也不是,愁也不是,可笑至极。斜眼男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死在那里,但他没这本事,面对凶恶的药师,他只能忍着羞愧之意,手颤巍巍地伸向自己的下体,拨开丛林,将树种提捏出来。

药师拿着一块湿布条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拿了根乌木药匙对着那小虫子戳,可是戳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个一二三来,于是便说:“你将这玩意儿弄硬来!”

斜眼男顿感人生苦涩,无人懂他,嘴中蚊声怯风:“小人……小人……已经……硬起来了……”

这话出口,药师手中的湿布条都掉在了地上,怔怔看着那虫,你与我说这是硬起来了?

斜眼男挠了挠后脑勺,腼腆又羞涩:“小人发育比较晚……”说着脸色一变!整个人如被冻结的冰雕,喉咙里发出一个“呃”字,看着正在他身前蹲着的药师,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只觉得一股酸意从胯部涌上脑门,下体深处有什么东西像洪水一样涌出,腿软都还没开始,就已经通过小虫子般的阳物喷射而出!

只见这人胯部抽搐,随风而动,白浊自顶端喷涌,在空中拉出银丝。白色的、美妙的、四散而开的……飞舞了好一阵,然后像鸟粪般掉在药师脸上,发髻上也缀满白鸟粪。此刻药师的心跟脸一样凉,童子手中的艾灸盒掉在地上都恍若未闻,屏风外头也奇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人的呻吟声与水打芭叶声。

“呃啊啊啊啊……”

大脑是快乐的,心脏却是拔凉的。斜眼男在此刻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云吞与小糌粑在被子里蒙着头大笑,阵阵闷响从被窝里传出。把戏或许低贱,但真的带给两人无数的爽感,那药师看着就是个十分自洁的人物,此刻却被白浊洗面,难以想象他现在心中有多么崩溃!

两人足足笑了一刻钟,杨云吞才恍惚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畅快地大笑过了,爬出被褥,冷气激得他定了定神,再看视野时已经没有那药师的画面。

而后听闻那斜眼撅嘴男因为对药师做了极其失礼的行为,被那药师找石钏要去了。杨云吞才知晓下午视野的主角就是与他们斗嘴好几日的斜眼男,不知道他的结果会是怎样。

但这已不需要杨云吞关心,顺手送走了一个敌人,他高兴得很,只是这事还未结束,宫里来的药师没能查出众男奴为何一同夜半梦遗,再请他也不肯来了,白管家没法子,只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铁腕石钏,等了几天也没得到什么回应。

几日来呼惺楼都十分安逸,那淫邪之术也没再出现过,白管家让众人又回到了原本的轨迹上:一食、工作、二食、等翻牌。

杨云吞在府上住了一月,因为本事好而混得如鱼得水,陶匠们都找他请教、观摩,只有陈响陈头领拉不下脸与他说话。

这日杨云吞照常来小匠楼工作,与陶匠大叔们打完招呼,忽然看见陈响走到他面前,说:“你与我来。”

杨云吞摸不着头脑,但陈响是头领,他还是跟着去了。走到旁处的一间茶水房,这里是小匠楼里工匠们休息喝水的地方,地上有许多木炭和炉子。此时刚上工,没人敢来茶水房歇息,唯有杨云吞与陈响在此处独处。

面对疑惑的杨云吞,陈响从胸前拿出个布囊来放到杨云吞手上。

“这是……?”杨云吞摸了摸,里头似有铜板碰撞。

“里头有二百文,我想请你教他们制陶。”陈响面色有些古怪,“我之前对你态度不善是我的过错,自从看到你做的生坯一个都没烧坏后,我觉得我错了。你师从镇土宗师,有很多技法都是我们没见过的,但我只想让你教一件事:怎么才能达到百分百的成品率。”

杨云吞盯着陈响的眼睛看了许久,才摇头说:“这我没法教。”

听到这话陈响眼中有些暗淡,随即再次争取:“若二百文不够我可以再凑一凑!只要你为石头府陶匠……”

没说完杨云吞却摆了摆手,将钱袋子返还给陈响,说:“这只有我才能做到,就连我的师父都做不到!头领要问我为什么的话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运气比较好吧……”

“运气?”陈响莫名有些释然,“我从不相信运气……这钱你拿着吧,算是这些天陶匠们请教你的工钱,如果你愿意分享你的‘运气’,那就来找我说一声,为了【石头陶】,我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做?

杨云吞顿时觉得心中有些痒意,陈响头领该有四十来岁,不算高,但是健硕有力,一张脸庞由岁月堆积切割,下垂的双目让人心酸,唇形也微微弯下,看起来十分禁欲。平时烧制时会脱掉半衫,露出一半的手臂胸腹,里头有些许毛发绕着他那颗黝黑的乳头打转……杨云吞一时起了淫心,他一直为石钏准备着【泥虫】,但泥虫七日才出一只,三日后就会死,而石钏却一次都没翻过杨云吞。

现在手里有一只泥虫,今晚子时便会死去,如今正好陈响凑上前来,不如就给他放了,反正石钏那儿也不给机会。想到这儿杨云吞才意识到自己变了,有了镇辰十孔后想要的反而更多了。

陈响先走一步,杨云吞取出镇辰十孔,摁住第三孔轻轻吹,不一会儿抵住孔洞的指尖传来痒意,一只褐色的虫子爬了出来。

回到隔壁的制陶区,陈响刚刚坐下准备烧烟就见那独眼少年走上前来,手里抓着方才给他的钱袋,陈响微微皱眉:“怎么了?”

“我并没有花钱的需要,而且……我不会待很久的。这里头我拿了一半,剩下的你给大家伙买酒喝罢,我请的。”杨云吞认真道,陈响还想说什么,最后眉头展开,露出微笑。

“行!”

陈响接过钱袋子,心中欣赏起这少了只眼睛的少年,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只褐色的小虫子顺着钱袋爬上了他的手臂。众陶匠瞥见这两人竟然有说有笑,也是欣慰,陈响是一个将所有身心投入在【石头陶】这个品牌中的人,他之前看不起杨云吞也是因为觉得杨云吞胡说八道,身份不好,靠着关系加入他们,如今杨云吞展现出他的本事,陈响头领也是认可他了。他们不晓得,今后陈响不仅认可杨云吞,还要对其一心一意,事事讨好,只为得到杨云吞的关注。

上完工,陈响带着陶匠们吃酒,杨云吞因为不能离开石头府没法去,众陶匠为他暗叹可惜。回到呼惺楼,小糌粑也刚好回来,脸上的淤青已经消下去了,看见杨云吞正在练习《天黑黑》便没说话,独自沏了一壶茶。

天黑黑,天黑黑

娘亲走咯,老豆亡咯

樯橹长了头,要烧三炷香

天黑黑,天黑黑

儿要裹咯,女要殁咯

箱中藏了人,头发身上缠

天黑黑,天黑黑

吹旯子咯,乒乓响咯

元宝里头摆,衰衣身上穿

天黑黑,天黑黑

挖泥巴咯,落箱子咯

雨一下,都走,都走

……

吹着吹着,一股悲意涌上心头,一曲吹完杨云吞已泪流满面。

“小糌粑……为何……我……心里头难受?”

小糌粑放下茶杯,道:“你是虫子们的主人,你吹《天黑黑》是为了杀死他们……”

“难道虫子死去会影响到我吗?像……”杨云吞将眼泪擦干,忽然回想起以前的一件事,“【金嗓子】?”

小糌粑略显惊异:“当然不是。金嗓子是神明肉块,你的虫子再强大,也强不过神明的影响。你是如何知晓【金嗓子】的?”

杨云吞现在在石头府最信任的就是小糌粑,于是就把车老板那件事告诉了小糌粑。没想到小糌粑没有管金嗓子对人的影响,反而好奇起来杨云吞给车老板下的蛊虫:“你说有种虫能影响他人对你的观感?快让我看看!”

可是杨云吞已经将泥虫放到陈响身上了,下一次十孔埙出泥虫要等到四日后,小糌粑暗道可惜。

“【泥虫】?我还从未听闻这种蛊虫。大铁岭有种情蛊跟你的泥虫功能有些相似,难不成泥虫是那情蛊的变种?”

“应该不是……这虫是从慈泥巴神给予我的泥块里诞生的……”

此话一落就听得小糌粑那一声又响又长的“蛤——?”

杨云吞点点头,小糌粑老是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遇到神明范畴里的事也跟李狴犴一样惊诧嘛。

“我没听错吧?你说慈泥巴神?三千神明之一的神明?”直到掌心传来滚烫疼痛小糌粑才惊觉茶水晃得满桌是。

杨云吞这次懒得给他回应,小糌粑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真的。他重重一拍,把杨云吞吓了一跳,口说:“太想看看了!我枯木白食小糌粑活了这么久,却从未见过三千神明!你快与我说说,说那三千神明是怎样的?祂……长什么样?有什么力量?那虫真的只能四天后看吗?”

一连串问题将杨云吞问得头脑发涨转不过来,忙道:“你等等你等等……”

“小云吞快告诉我!”小糌粑焦急得很,感觉快要哭了,挤着杨云吞逼问。但就在这时几声敲门打断了两人,杨云吞总算有机会喘息,身形一闪,道:“来啦来啦!”

这时候来的都是送饭的哑仆,但开了门却是三个长得美丽动人的女子,手上并未端饭盒。

“你们……”杨云吞脑子里闪出一个可能,别吧,不能是今日呀!但心中不想的却是正会来的。

三个女子微微躬身,中间那位道:“恭喜杨陶匠,石大人今日翻了你的牌。请随我来为你沐浴更衣。”

这话仿佛一个霹雳砸到杨云吞头上,又感觉吃了几只苍蝇般,命运真就这么会折腾人?愣了一会儿杨云吞立马把门关上,大喊:“姐姐们等我一会儿!”

说罢又跑去板住小糌粑的肩膀晃:“怎么办怎么办!小糌粑快帮我想想!泥虫还有四日才出,而石钏马上要成为镇土宗师,到那时就没法放蛊了!”

杨云吞快速求援,把小糌粑晃成了小糯叽叽。“你停停停停停!”小糌粑也知道事从紧急,脑瓜子转得飞快,想了一会儿忽的叫杨云吞坐下。

“时间紧迫!我唱你听!”

杨云吞将其余事情用尽心力抛到脑后,只听得:

红嗵嗵,红嗵嗵

根脉撕墓碑,枝桠生囡头

树瘤睁了眼,烧三更火

红嗵嗵,红嗵嗵

藤蔓绞祠堂,年轮吞经幡

树皮裂了嘴,缠裹尸棺

……

小糌粑唱到中间就停下,而后再唱第二遍、第三遍,直至杨云吞记下旋律。

“这是《红嗵嗵》,你在沐浴时须反复复习,不能出错!”

这时屋外传来呼唤,小糌粑瞥了一眼,开门把杨云吞推了出去。杨云吞忙问:“这是什么用的?”

“你用了便知晓!莫要忘了!”

小糌粑不再多说,怕杨云吞脑子里头太多东西而忘记旋律,杨云吞只好跟着女人走。

路上,杨云吞以为这些人会问些什么,当时屋里头小糌粑为了让杨云吞记住音调,唱的声音比较大,而这些女人就在屋外肯定听见了,但她们什么都没说没问,只是三人包夹着杨云吞往前走。

他们走在回廊里,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今日格外大,早上的晨读都改为室内了。走了一段,杨云吞又回到第一次来石头府的这栋楼了,一个月前他被装在箱子里送到此处,清理完后石钏却没来,今日还是差不多的流程,只不过沐浴时那女子吩咐了一些事。

“你并非初次来石头府,已经算是石头府里的人了,须得知道一些伺候石大人的规矩。”

女子让杨云吞转过身去,用软布清理他的后门,杨云吞脸红得像猴屁股,那地方他自己都没看过,况且看的人还是个未见过面的女子,心中羞怯之余还感觉可悲:这石头府里的男奴当真不配拥有尊严。

“石大人对弱小者都很疼爱,你伺候他时最好不要展现你性格中的强势,一切都依着大人才是聪明人的选择。只要被石大人看上,等十次之后进入了唤觉楼,等着你的就是荣华富贵,无忧无虑……”

女子边擦洗边交待着,但杨云吞却没仔细听,他脑中一直盘旋着新曲子的旋律,并且构建了一个虚拟的十孔埙反复尝试,面对即将见面的铸铜铁腕石钏,杨云吞有些后悔今日把泥虫放给陈响,要是有泥虫在石钏必然会成为他的狗奴,而现在虽然有小糌粑教的新曲子,但其中的不确定性还是太多了,万一栓始两虫没成功放下,万一吹错了曲子,万一这曲子无法彻底控制石钏,而又被他知道了自己给他下手段,那自己是否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我杨云吞还要出去!还要去救狴犴叔!若是石钏这关都过不了,又如何去与比石钏更可怕的恶魔斗争呢?绝对不能在此处踟蹰不前了!我是直视过神明的人,也是被神明赐福的人,不需要那个男人开口,我也会——岁岁平安!

窗外雷声大作,杨云吞倚靠在床上,听着雷雨与木头燃烧声,混合在一起给予人无比舒适的感觉。还是这间房,还是两个哑女,一切都与一个月前一模一样,只有杨云吞的心不一样了。

门渐渐打开,走进来一个宽阔的男人,杨云吞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决定了,将来这个男人也一定要成为自己的狗奴,日日夜夜讨好自己!

“铸铜铁腕”——用这四个字形容这个龙虎汉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人皮囊恐怕在整个墨境大铜都是排的上号的,一副极为标志的男性长相,粗眉壮目,鼻若悬胆,唇若涂脂,胡须修剪得宜,英气十足,单论长相,李狴犴是远远不及他的。身姿挺拔,虎背熊腰,肌肉如铜铸铁打,几乎比得上杨云吞在联村地穴里见到的那尊慈泥巴神像。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虬结扎实的轩辕臂,比杨云吞大腿还粗上一圈,上着一铜金色的金钏,使得他那粗壮的手臂更富视觉张力,一身宛若盘龙之躯,筋脉如铁,力量与雄壮尽显,在偌大的房间里紧紧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

一如:

龙茎如柱注注涌,

双峰一合乾坤定。

甬道不通此间人,

铁腕铸铜龙虎汉。

眼前这人就是大铜帝国的洪吾大将军,人称铸铜铁腕的石钏将军!同时也是石头府的主人,杨云吞这等男奴的主人。

两个哑仆对着石钏鞠了一躬便离开了,独留杨云吞与石钏在房中。杨云吞这才觉得直直盯着石钏看非常失礼,赶忙下床施礼:“杨云吞见过石大人。”

“没事,你躺着罢。”石钏微微一笑,他人虽长得英武雄壮,声音是温柔中带着些许沙哑。

杨云吞不会说讨好的话,干脆不言语了,坐上床怯生生地看着石钏。

“我一向遵循规矩做事,但我却破了我自己的规矩。”石钏也坐上床,把床坐得微微塌陷。

“石大人破了什么规矩?”

“凡是新人来,都会得我宠幸一次,但你来那日我却破了这个规矩。你是黄桥送来的人,我本该对你更关照的,这是我的错误。所以……”石钏抓住了杨云吞的手,“你今晚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给我一点惊喜吧。”

杨云吞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做什么都可以”,这是杨云吞今日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但与石钏是第一次见面,这就能说出这句话说明这个男人对自己极其自信,让杨云吞怀疑起来:石钏会不会已经领悟了自己的极攻成为了宗师?如果他已成宗师,那必定能够感知到虫子的存在,就像李狴犴那样。

杨云吞回想着过去与李狴犴的一些事,忽然有了主意,嘴中还是弱弱地问:“什么……都可以?”

石钏点头:“对。”

“那你宽衣罢。”

石钏微微一笑:“你帮我,如何?”

“……嗯。”

石钏转过身去,双臂展开,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像是几座小山。他身上只穿了件半袖浴衣,并且不好好穿,露了半个肩膀在外头,杨云吞摸上去,自己先颤了一下,触感真的与李狴犴很相似,杨云吞甚至不禁觉得眼前的人就是李狴犴,那个处处关照他,却把他亲手送走的人。杨云吞对李狴犴心中不仅仅有愧疚怀念、还有些许恨意,他恨李狴犴将他送走,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导致闫水山失去三位目主。

他继续为石钏宽衣,布料落下时,虬结的背部上竟然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疤,最长的有杨云吞前臂长,杨云吞不禁愣住了:“这……”

石钏知道他指的什么,无所谓道:“我乃洪吾大将军,伤疤是我功勋,你应该为我感到自豪,莫怕!”

石钏说完却感觉背部一阵湿润,鼻息打在他身上——杨云吞正在舔舐他的疤痕!

痒意中,石钏问:“你在做什么?”

杨云吞头靠在他的背上,说:“唾液能治外伤。”

石钏噗嗤一笑,笑得豪爽:“我伤早就好了,要你涎水有何用?”

脖子上忽然缠上身后人的手臂,杨云吞挪动,环着石钏的脖颈绕到他身前坐在他粗壮的腿上,小脸发红,直视着石钏,说:“你今晚要任我处置的。”

石钏嘿嘿笑。杨云吞继续道:“大人躺下。”

石钏照做,还说:“这里没有旁人,你不必叫我大人。”

“那该叫什么?”

对这个问题石钏并没有回答,笑着看杨云吞。杨云吞懂他的意思了,他想让自己给他取一个昵称,但难不成他每个男奴都以自己的方式称呼他?那他得有多少昵称?

“那我叫你石头,怎么样?”

“不好,这称呼是我母亲才会叫的。”

杨云吞略显尴尬,思考了一会儿,说:“那直接叫你将军呢?”

石钏摇头:“也不好,会让我想到死去的将士。”

杨云吞忽然背后有些冒汗,心中觉得这或许是石钏给男奴出的第一个难题,答的好就能被赏识,答不好可能会影响很多事。石钏为男奴设立醒人台,每日晨读,并且白管家也说过,石头府里的人需要有文化,这一切都说明石钏对知识的看重。

——为一个刚见面的男人取一个合他心意的昵称,这不仅要懂得观察,还要有一定的知识储备,这样取的昵称才能让其满意。

想到这儿,杨云吞看着石钏性感的嘴唇,忽然吻了上去,把石钏都整懵了一下,然后道:“我与石大人初次见面,平常听闻其他人所说的,都不如真真正正了解大人一次,寒夜漫漫,我想了解大人之后再为大人取昵称。”

石钏哈哈大笑,说:“你真是个聪明人!那便在温存时,你再告诉我你的答案!寒夜漫漫,你想怎么做?”

杨云吞舔上石钏的胸膛,自上而下留下一道水痕,动作很轻,让石钏又痒又麻。直至他的脖颈、胸肌、上腹都被杨云吞留下印记,杨云吞才喘息着抬头看了眼石钏,此刻石钏眼神有些许迷离,被杨云吞坐着的下体也开始蓬勃。杨云吞再次低头,将嘴凑到石钏的右乳,轻轻吹了一口气,吹得附近的毛发微微飘动,吹得石钏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杨云吞知道,石钏开始进入状态了。

一手捏上他的左乳,轻轻揉捏,而右乳则被杨云吞吸入了嘴,舌头在里头打转,爽得石钏厚实的胸肌微微颤动,口中的呼吸也越发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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