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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绿帽篆(1.1-39.15) - 4,1

[db:作者] 2025-06-24 14:25 5hhhhh 3910 ℃

             第十三章 金鳞化龙

  星光铺天,雾锁黑云,在太极殿外头刹时有两匹白马举起马蹄,转瞬间,骑在其中一匹白马上的凤葶玉连同她身前的一名光头高僧各自准备要翻身下马。

  此时此刻,凤葶玉不觉地回想到她已跟随这名素昧谋面的高僧连夜赶路,一路上千里迢迢,马不停蹄地穿梭于一整片深暗的树林已有整整几个时辰路程了,所谓前路茫茫,是福或是祸即使要来,身在江湖上打滚多时的武林人士始终亦躲不过,何况是一心抱着救人之急的她,目前最重要一件事倒是先救活那位置身于马匹上的公子,亦就是高僧口中所指的武林救星。

  「这位女士,前面就是太极殿的大门了,贫僧先自行进入大殿内堂跟师叔请安,女士不如暂且进入大殿里等候一会。」那人一落,双手接着抱起仍在昏迷之中的男子,先自走到大殿门前,道:「至于这位施主,暂由贫僧一同带入内堂好好去安顿他。」

  沉默寡言了片刻,翻身下马的声音纷纷响起,凤葶玉一双玉腿赶紧落地,神情局促不定,微微举头望着满天星亮的黑夜似乎离卯时时分只不过数数几个时辰而已,由于时间短促,经已六神无主的她唯有首肯地依照这位高僧的吩咐行事。

  凤葶玉终于缓过神,站在马匹旁动也不动道:「那……那就有劳大师了。」

  凤葶玉只见这位高僧双臂神力,单凭一只手臂竟自马匹上举起了那位重如蛮牛般的公子,一步步却似飘浮于水面,就像是脚不触地般走了进出。

  「好一身轻功!实在足以和众位武林轻功高手相比!」凤葶玉见那人影像箭一般眨眼间消失于门前,自先在心下感叹出声。

  独自一人待在殿外的凤葶玉见外面天气渐渐寒冷,再次举头望着满天繁星的黑夜,沉淀了半晌,终于举步打算往大殿里走去。

  走入大殿里,殿内朦胧一片,神坛前的檀香烟末如轻烟袅袅升起,在殿内四顾张望了片刻,她的眼神却被殿内的堂皇风格的建筑深深吸引入目,尤其是摆在神坛前一尊八卦祖师的神像,高度如神,甚至神像边竟还刻雕无数金面,堂丽至极,格外引目入神。

  凤葶玉刹时急步退后,脑子里却是怔了一怔,叹着气道:「如此般堂皇华丽的建筑风格,岂止是浪费资源与物源,倘不招人妒忌,亦因此前来偷窃油钱。」

  「这位女士所言差矣!俗语有云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一声冲掠而出,嗓音震撼,大殿四下因此回音不绝。

  凤葶玉登时转身朝那语声望去,那人一道,檀香朦胧中只见出现于大殿里的竟是另一位年老高僧。

  「老衲法号真空大师,相信这位女士便是玄武门门下的大弟子?你门师太近来是否安康?」

  「有心!这位大师定必是一空大师所提的大师,晚生在此与大师见过面。」向面前的大师鞠了个躬,凤葶玉她朦胧中瞧着他脸上的白胡须,长至胸口前,胡须苍白得来还显得带些凌乱披散,又是一怔,便道:「对了,此前一空大师向我提及到大师可以出手相助,动运真气救活方才连同带回来的男子,不知那位公子是否已安祥无事?」

  「哈哈哈!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什么真气阴气?这位女士实在太抬举老衲了,老衲只不过是区区一名对武林中大小事不闻不问的外人,唯有这儿满天神佛方是老衲唯一的心灵驿站,武林中种种往事就此随着烟尘引风而去,从此消失于老衲的脑海中。」

  「真空大师你实在太谦虚了……」凤葶玉此话一出,本想开口再问起那位公子的身体状况,他却先开口说道:「那位施主方才经已被我用七成的真气将他体内的气流逐渐逐渐震逼出来,我师侄现时正在内堂安顿好一切,不过从现今的迹像来看,相信那位施主的伤情已无任何大碍,倘若再多作休息调理一番,便会苏醒无事。」

  凤葶玉脸颊嫣红,清晰眸子转呀转,悠悠道:「还请真空大师解囊相助,虽然那位公子并非与我有亲,不过我身为玄武门门下弟子亦不想路见不平,却见死不救。」

  真空大师霍地仰面大笑,目光移向她的脸上,直言:「哈哈哈!好一句路见不平!你放心,老衲定必出手相助,况且那位施主不得有事,因为日后武林上各门各派的生死存亡,就得靠那位施主造福万群的造化了。」

  「大师此言当真?那个外表上显得懦弱无能的窝囊男子竟能在此之后造福万群?而且还说与武林各门各派的生死存亡有所关连?此事当中是否有所出错?」凤葶玉惊闻,仿如茅塞顿开,纵使脑子里仍然不时推断那位正在内堂休养,并认识不久的莫名公子品格好极有限,但确实在此之前经过多番听闻相告的情况下,疑心忿忿的她也不得不能对此引起悬疑。

  「出家人从不说谎言,更何况老衲之前已算尽天机,那位施主确是一位举世无双的金麟,正所谓金麟岂是池中物,风云聚集便化龙,一切的前因后果,上天一早已有了定断。」

  真空大师从地拣了一个八卦图,合指一算,回身向着面前的女士一五一十地坦言道:「实不相瞒,其实在几年之内的日子将会有一场浩劫来临,到时整个武林上下鸡飞狗跳,有如一盘散沙。更何况现今天下大乱,朝廷与武林人士之间的对立关系却在一种冷战酝酿之中,而在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之时,武林上会出现一名救世侠士,他不但能以横扫整个武林各门邪派,更能联合整个武林界杀出一片新血路。」

  凤葶玉苦笑道:「话虽如此,单凭那位公子……匹马单枪,难免有点力不从心。」

  「既然是举世无双的金麟,那位施主又有何不能?现今缺的只是时与机,一旦风云聚集,便会化身成龙。」真空大师轻轻叹了口气,道:「说实话,他确是一位不可思议的练武人才,他体内竟然酝酿着一股莫名的阳气,似非还是,那股阳气好似老衲的太师爷祖宗之前所修练出来的独门气功心法,只可惜此等心法早已失传多年了。」

  震惊、疑惑,直至盏茶时刻,突然间,凤葶玉惊呼作声:「真空大师的太师爷祖宗?难道……难道之前在破庙遇见的就是大师的太师爷!」

 

             第十四章 初次宿情

  真空大师突然惊声道:「老衲本门的太师爷祖宗如今尚在人间!这位女士确定当时没看错?」

  凤葶玉被此声楞住,喃喃道:「当时破庙里一片沉暗,小女子才不过飘瞄看了那个人一眼,实在无法清楚描述那个人的面目神情,关于此事自当惭愧。」

  「嗯……此事实属天意,非你之罪,老衲岂敢怪罪于你呢?」真空大师轻轻叹了一口气,神情却是低落,道:「这样吧,现今外头的天色尚未天亮,再加上连夜赶路,相信已疲倦极了,若然不嫌弃这儿的话,暂且在此殿留宿数日,在短期内,一方面可以让那位施主静养伤势,另一方面亦不妨在此一游,这儿确实山明水秀……」

  凤葶玉却打断了言语,频频摇头应了一声,含笑道:「真难得真空大师善解人意,只不过现时兵荒马乱,小女子却有重任在身,应当继续上路,真空大师的一番好意,小女子日后定必再前来一访。」

  「为何如此匆忙,竟然要马不停蹄继续上路?」凤葶玉只听站在她面前,语声重于泰山的大师问道:「恕老衲多口一问,女士究其何事匆忙?」

  凤葶玉当先道:「小女子亦不敢相瞒,实情是小女子要在本月底前赶到天龙山举办的武林大会。」

  「原来如此。」真空大师似懂非懂,霍然转身,双手扶背,目光随着朝向殿外的夜景一望。

  「只不过若然从太极殿起程的话,就得沿着小路,一路北上直至到大北南江通商必经之地,也就是闻名四乡的龙凤客栈,你俩亦可在那客栈投宿歇脚,隔天再从那儿继续越过尧山,渡过黄河之后,一路上沿着溪路走去,相信再沿路走下去不出十日便能到达天龙山的山腰了。可是此行路程之上甚为艰辛,路逢狭处难歇气,而且尧山底的森林一带还充满了种种毒蛇猛兽,若坚持匹马孤人上路,区区女儿家翻山越岭,趟水过河,长途跋涉,老衲恐怕……」

  听见这语声,凤葶玉登时觉得眼前的高僧为人处世甚高,心情一松,连忙向前合拳敬仰,笑道:「真空大师乃是得道高人,大师对小女子多番的提点,小女子在此谢过。」

  真空大师竟在殿门槛前霍然转身,长袖飘拂,双掌合十,扬声大笑道:「呵呵!满天道佛同是一家,老衲只不过是有口说口,不妨就此留在殿内暂休数日才作打算吧!况且正在堂内休养的施主,他体内的内伤还没完全康复过来,倘若坚持要赶路,老衲怕只怕他身体不能承受得来,远途奔波只怕会迟误了他身上的治疗,以致经脉尽断。」

  凤葶玉不禁愣了愣,而脑子里更充满悬疑,花腰微颤,颤声道:「后果竟会如此严重?」

  真空大师微微变色,双掌依旧合十,直言道:「嗯!若不好好调理身子,他体内的阳气定必会震破经脉六脏,全身血液澎湃,喷血至死。」

  「如此说来……唉!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为求无愧于心,救人要紧。」凤葶玉神态之间几乎怔了怔,媚气瞬吸,似柔非柔,张嘴喃喃自语道:「本女子最讲究江湖义气了,亦非一个见死不救的武林中人,最多也只不过在此逗留数日,数日一过,再依期赶路,并无不妥。」

  「这位女士,这间太极殿内金银珠宝说真的不多,唯有交待客人的空房却不少。而且大殿门口永远会为那些行侠仗义,谓讲义气,亦肯舍己助人的有缘人士打开的。不如这样吧,老衲自先拿主意,此事就此决定。」瞬息之间,凤葶玉瞧见站在她面前的高僧凝视着她说。

  凤葶玉合拳道谢,一张清秀脸蛋显得妩媚动人,笑靥甜美,微微一笑:「既然真空大师如此盛意拳拳,小女子若再推三推四,那岂不是有愧于大师的一番好意?一切就依照大师的吩咐,小女子暂且留在殿里数日好了。」

  真空大师摸摸自己的白胡子,一副畅开襟怀的神情,扬声笑道:「呵呵!愚子可教也!愚子可教也!」

  凤葶玉也不觉笑了出声,瞬即笑得眼开眉展。

 

             第十五章 庭园之情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长的时间,只知浑身疼痛,整个脑袋仿佛被人用千万斤两狠狠地敲了下来一般。但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侧头往前往旁目视了一下,映入我眼帘竟是一片白色的床帘。

  此刻房间里并无声音,房间外隐隐传来小鸟的鸣声,但帐内却是一片安静。就在这时,从帐外却似有阵微风轻轻吹来,以致丝绸质床帘登时翻动了起来,我侧面瞧着眼前的白色床帘一飘一飘地翻动着,骤然间只听帐外传来一阵阵犹如锋利嗖声般的挥剑锋声。

  我刹时愣在床上,心下怦怦怦地跳着,不禁自忖想道:「我……我到底身在哪里呀?我之前明明是在破庙里的,不过之后又好像被人打晕,但现在我干嘛又会躺在床上呢?天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嗖……嗖……嗖……」帐外仍然传来挥剑锋声,仿佛一剑一剑向我耳膜刺过来似的,我继续沉思了一下,便缓缓从床上起了身,徒步地走到房门前,准备伸手打开房门。

  房门一开,整个人轻步悄悄地走到剑声发出的源头,渐渐地已走到一座亭子后面,举目而去,只见庭园内除了放了一盆盆绿青花叶的盆栽以及种了不少的柳树之外,在柳树下果然还有一位身着武侠衣扮的女子正在挥手舞剑,瞧见她一头飘逸柔滑的长发随着舞弄利剑,在微风落叶轻轻拂起的姿态,整头长发亦因此随风而动,体态十分优美。

  「嗖嗖……嗖……嗖……嗖……」其实置身于咫尺的面前的女子就是自己刚认识不久的凤葶玉凤姑娘,一位和现时台湾顶尖的模特儿——隋棠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此刻我依然躲在亭后,屏气喘息地举目瞧着正在亭外耍剑的她,她一副如同仙女般的美貌,她的气质及娇美的姿态,她舞弄时的每一举一动都几乎令我看得愣呆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放空似的,手足僵硬,几乎不能动了。

  我看得喉头干燥,猛咽下口水,轻叹道:「妙极妙极!这位婆娘还真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娇女,身上气质也不用在说,身材和容貌又有,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天使魔鬼的融合体!」

  「啪乓!」就在我躲在亭后的时候,一声破裂的杂音忽地响起,垂首而看,原来是我一脚不慎的踢翻了原先放在亭边的一盆兰花盆。

  「是谁!」一声惊声自亭外发出,我猛地愣在原地,但觉全身四肢发抖,几乎不能弹动。

  「不……不关我事!」我沉声回答,随即又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里暗忖为何自己会这么笨,明知自己置身在亭后,但自己却不由得发出声音。

  转瞬之间,犹如一阵猛风向我身前吹袭过来,亭子一带的树叶随风倒拂,刹那之间,一具柔美的人影从天下降,落地无声,但眼前咫尺却有一把利剑刺着过来!

  凤葶玉拊剑道:「何方妖孽!竟敢躲在亭后偷窥本小姐练剑!」

  我顿时伸出了两手抵挡眼前的攻击,两颗眼睛随即紧紧闭着,急呼道:「凤姑娘!停手!手下留情呀!你先别乱来!是我呀……是我!」

  「是刘公子你?」我再次睁开了眼睛,只见她连忙收回手上的那把剑,眼含震惊,失声道:「你终于醒过来了?你……为何你会在这儿?」

  我浑身一颤,心下一震,急得发愣道:「为何!为何!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出手都这么狠?看不清说不上就要出刀弄剑的!你知不知道胆子小点的都会被你吓死呀?」

  谁知她一声不吭的随即一抹笑意掠过她的嘴角,摇了摇头,掩口笑道:「嘻嘻!谁叫你躲在这儿偷偷看人家练剑呢?即使要本小姐出手教训教训你这个无耻之徒也是活该的!」

  「大小姐!我求求你,」我终于在她面前下跪,呜呼一声,垂首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你别再耍我了!」

  有着花一样的美丽,山一样的野性的凤葶玉生平头一次目睹堂堂一位应当顶天立地的男人,如今竟然跪在她裙脚底下拜倒,瞧着他一副胆小怕事的神色,她不禁抿着嘴「嘻嘻」地笑了出声。

 

             第十六章 凤凰欲池

  我心下一沉,立刻板起脸道:「你……你到底在笑什么?」

  只见她神色突变,瞬即破口咯咯笑道:「我在笑你是个傻瓜蛋!你放心吧,本小姐只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并不是要拿了你条命!」

  我满面羞惭,恍然大悟,登时从地上爬了起身,喝道:「开玩笑?有其它玩笑你不开,竟要拿我条命来开玩笑!」

  凤葶玉媚眼一眨,随即哈哈一笑,跟着说道:「怎样?现在本小姐玩弄不起么?」

  「你……你……我才懒得理你。」我眼睁睁地望着她,心里更是被她慌急起来,瞬即说道:「对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凤葶玉望着眼前的公子,眼神一定,语声诧异,连忙解释道:「难道刘公子真的记不起之前的事情?我们之前被人埋伏击杀,一路上逃往破庙那里却遇见了一位莫名的世外高手,你亦因此朦朦胧胧的昏迷至今,只可惜如今师妹她还是失散在外,生死未卜,恐怕她……唉!总之此事一言难尽。」

  「被人击杀?我在这里无亲无故,究竟是谁要来追杀我呀?」我心下一沉,眉头一蹙,然后不解的问了一声。

  凤葶玉耸然动容,咬牙切齿地喝道:「凭我多番的分析,我几乎可以肯定是阴癸派那班武林败类所干的好事!那班邪教表面上是个明教,但暗地里却是无恶不作、十恶不赦的邪道门派,怪只怪小女子当时真的没能力上阵杀敌,要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我愣了愣,结结巴巴地说道:「那……看来这里还是不安全,况且这事根本就与我无关,看来我……我还是先走为妙。」

  凤葶玉神情紧张,忽道:「公子请放心,这里倒是佛道门重地,依我所见,这里暂且还算一个安全的落脚地方,料那班武林败类也不会追到这里来的。」

  我焦急地往后退去,连忙答道:「我才不理什么败类不败类,这些都是你们的私怨,你别再苦缠着我了!我还要想办法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我根本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里……我不属于……」

  凤葶玉面色一沉,怔了一怔,苦笑道:「刘公子,看来你似乎未能完全忘记你之前所发生过的不如意事情。其实前尘凡事老天爷早已有了安排,公子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我仍然喃喃自语,面色铁青,随即抬头盯着她道:「你知道什么!我根本是属于二十一世纪的人,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样跟你解释好了,只知道前阵子一醒来过后,睁开眼睛……睁开眼睛便无缘无故来到了这种鬼地方!」

  不料凤葶玉叹了口气道:「刘公子,我不是不要相信你所说的事情,但无疑铁一般的事实确实摆在你眼前,不到你去抵赖,你不如暂时见步行步,以后再作打算吧!」

  此时此刻,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浑身浑浑噩噩地待在原地,心里「怦噗、怦噗、怦噗」般的沉甸着。

  好一句见步行步!我刘锐并非一个贪生怕死之徒,那些什么见步行步之人生大道理,我身为堂堂一名前警员,经常要面临通缉悍匪,在枪林弹雨中拔手枪、生擒匪徒只不过是区区一宗小儿科,亦非大勇大智者不能为的事情。

  但经过了这次莫名其妙的穿越,回到了一个前秦代的古代世界里,对于自己未来要走的前路,说实话,比起当初的凶残悍匪,有过之而无不及。心里暗暗的想到前路未卜,整个人更是沉默不语,脑子里不断在想前方的路应当如何走下去才好。

  我越想越不对劲,忽然间,我心里一沉,内心深处更是六神无主,自知自己正被困在这个怪异陌生的环境下,寸步难行,前进不得,渐渐地我也几乎想得魂飞魄散,只暗示自己应该平心静气去观察四周围时势及动静,以静制动,静观其变而后再思策略和定路向,方可断然安排在这人生路不熟的异地的下一步计划。

  「公子……刘公子……你在发什么呆呀?」就在这时,一阵叫呼声打醒了我的沉思。

  「我没……没发呆。」我缓缓回过神来,目光呆滞,冷冷地注视着她,颤声道:「凤姑娘,你刚才对我说过什么?」

  「刘公子,为何对小女子如此见外?」只见凤葶玉红着脸起来,嫣然一笑,笑靥浅现,娇气说道:「其实……公子你可以直接称呼小女子的真名。」

  「你的真名是……」我立即愣了愣,心里想来想去始终想不起她的名字。

  瞧见她脸颊微红,娇俏无比地看了我一眼,笑道:「凤葶玉,公子也可以称呼我小玉。」

  「你也可以称呼我刘锐,拜托你别再公子前、公子后的这样叫我了,你不烦厌,我倒已被你称呼到烦厌死了!」我张着一对哀求的眼睛,眼前一亮,忍不住道:「我不妨坦白跟你说,在二十一世纪那里早已……我是指我住的家乡那里根本就不习惯这样称呼别人的。」

  「刘哥哥……」

  一话未讫,凤葶玉美眸闪动,仿似囊中羞涩,正当要开口言语之际,庭园门前突传一声沉音。

  「原来凤姑娘身在这儿,难怪贫僧四处寻找也看不见你的踪影,」我刹时转眸一望,庭园门前果然来了一个人影,瞧见他一身白色袈裟衣着的打扮,从身上的衣着看似一个佛道人士,但手上却拿着一壶酒葫芦,鼻中泛着红润糟鼻,一步步缓缓地往我方向走着过来:「哦!公子也终于醒过来了?」

  我立即侧面望着身旁的凤葶玉,心中狐疑,忍不住道:「这男人又是谁?」

  眼见一位光头的男人往我身前走来,面带笑容,扬声笑道:「贫僧法号一空大师,是此宝殿的一位禅师,贫僧的师叔乃是这儿的主持。」

  看见他举起手中那壶酒葫芦,我愣了愣,如鸟惊弓,震声道:「你说你是个出家人?不是说拜佛的和尚不能喝酒的吗?」

  一空大师沉思了一下,笑道:「此言差矣!这倒是谁规定下来的条例?贫僧乃是中原的道门中人,若果要说佛说教,听闻西域一带方能看见那些不能动酒色的出家和尚。」

  我摇了摇头,随即沉声回说:「可是……我所记得的中国历史,历史上的的确确有记载到秦朝时代早已有拜佛的佛徒了。」

  「中国?哪里是中国?」一空大师瞧着眼前的公子,心下狐疑,于是便缓缓道:「依施主的特殊口吻来判断,贫僧可以猜测得到应该不是中原人士,贫僧说得对么?」

  我愣在原地,心底猛地一沉,于是举目着急道:「我……我家乡在南方。」

  「嗯……果然不出所料,」一空大师眼睛一定,仍然注视着眼前一头怪异短发发型的公子,又道:「施主果然来自于全中原最南方的暹逻。」

  我怔了怔,诧异说了一声:「暹逻?」

  一空大师微微笑道:「是的,听闻那边的居民全都不束发,有些人还晒得黑皮肌肤,还有些剃光头颅,终日赤脚行路,而且还全年饥荒,经常要过着和行尸走肉没两样的生活。」

  几乎过了半盏茶时,我脑门前不觉得沉重下来,耳边仍旧听到他所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语,一时觉得自己不知是愚笨或是好笑。

  就在这时,我脑袋里灵光一闪,终于举目笑道:「哈哈哈!我明白了!看来你所说的地方应该就在泰国!因为中国最南部的地方也就是泰国了嘛!」

  「原来在这个年代,你们把泰国讲成了暹逻!好笑!太好笑了!」我继续带着笑意说着,但在他们俩的面前却笑得显然有点牵强。

  此刻一空大师似是怔了一怔,立即转眸望着身前的凤葶玉一笑道:「呵呵!凤姑娘,看来这位施主还不是普通一般的傻呆儿。」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凤葶玉闻言立即嫣然大笑,娇笑道:「请一空大师莫见怪,这位公子的确来自于不详的地方,他口口说是来自二十一世纪那边的人。」

  「这话怎说?」一空大师突然收回笑容,神情转为凝重,微微注视着我,说道:「难道这位施主之前撞到头,如今经已变得疯疯癫癫,说起话来都显得语无伦次了?」

  「其实……小女子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当时我在树林一带看到他一身昏迷不醒,且倒在地上时,猜想他应该是在那时撞到了头,以致现今终日疯癫渡日。」

  一空大师霍然抬起头,伸手抓着我的手臂,神情凝重,不禁唏嘘感叹,黯然低语道:「原来是这个缘故,如此热血好汉的辉煌前程就此尽毁于世间。真是可惜!可惜!」

  凤葶玉深受同感,瞧着身旁的公子,竟已是呆呆地愣在了那里,于是沉声说道:「所以依小女子所见,这位公子应该不会是你们所指的那位武林救星,看起来还真是枉费了大师寻觅多时的心机。」

  其实这时候,我始终一动不动地呆呆站在他俩的面前,但耳边仍然不停听到他俩之间几乎异口同声纷纷在说起我的不是。我全身乏力地瞧过去,眼里瞧着这媚骨秀气的娇娃,一身长袖裤脚的侠女衣着,似将随风而飘的身体,再加上她一副金枝玉叶般的精致五官,脸上那眼珠如水明眸。

  看到此,我的心为之一愣,渐渐地,我心里又回想起我本身的妻子,如果我那位早已死在我手中的妻子有她一半的古典气质,如此娇气的美貌,哪怕她给了我一顶绿帽,而且还移情别恋要舍我而去,换是这位姓凤的话,或许那时候我真的会下不了毒手,心甘情愿当上她的绿帽公也说不定。

  「你们先暂停一下,」我突然截口,神情急坏一般轻呐诡辩道:「我说呀,疯掉的应该是你……是你们才是!我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识过,我都不知多么清醒呢!是你们这些流氓的乡下人一口咬定说我是那个什么武林……什么江湖救星!我真的无力再解释了,现在我要求的只是回家,我只想回到我的世界去啊!」

  「这位施主还请息怒,」听见这个自称为一空大师的道士一边叹息着将自己的人生道理一一说出,一边向蓝天白云的天空抬头仰望,长叹又道:「正所谓一江春水向东流,奔流到海不复回,施主过往的一段往事难免会让你襟怀言不尽,只不过世间尘世往往就是如此曲节离奇,即使一根细微的小草遇上狂风暴雨都能暂且苟且偷生,草根飘浮到另一个地方再继续生存活着,更何况施主还是一位有热血有灵魂的男人,所以依贫僧多年来的佛学心得,施主倒不如先放开心怀,凡事都要看开一些方能让自己有个重生的机会。」

  凤葶玉默默站在原地,竟是则声不得,瞧着身旁的公子已经惊呆的神情,一时沉不住泪眶,美眸里不知怎地竟然泛起了泪光。

  凤葶玉挺身扶着我,续而,她一身销魂至极的女儿香亦因此随即扑鼻,于是我怔怔地被她拖到庭园旁的一个亭子边,准备往亭内其中一座云石椅坐下去时,听见她不禁叹道:「刘哥哥,世上无难事,万大事有小女子一同相陪,请不要再自暴自弃了,这样一来更会令你不开心。」

  「我用不着你管!我真的……要走了。」震惊地说了一声,我突然挣扎着站起,耸然动容,准备要转身离去。

  眼前这位自称一空大师的光头男人一边往亭子走来,一边幽幽地说道:「施主,虽然外头天大地大,只不过你似乎不懂这儿一带的山路,再加上身怀伤势,试问又有何处可以让你有个容身之所?请施主三思……」

  「一空大师所言甚是,」话犹未了,凤葶玉突然栽口叫道:「刘哥哥,不如你先暂时留在这儿,一方面可以养足精神,另一方面也可以避过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一空大师展颜一笑,瞬即笑道:「这方面凤姑娘大可放心,贫僧早已为你们俩准备了膳食,待会贫僧会特地送到各自的内房享用。」

  「刘哥哥,现今木已成舟,若然你真的要离开这儿,你也好应该填满你的肚肠方能有力气上路。」瞧见凤葶玉轻轻抓着我的手腕,泪光盈眶,咬了咬樱唇,失声道:「就这样决定好了!此事暂且搁下不谈,填满肚肠再作打算。」

  我颓然沉默了片刻,一转念,便缓缓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随便吧……事到如今,反正我已无路可去了,我还会有其它的选择吗?」

  一空大师见闻,连忙点头道:「哈哈哈,这样就对了!待会贫僧即时送上膳食。」

  「嗯,一空大师,」话未说完,凤葶玉朝眼前的高僧一笑,一脸急相,支支吾吾地道:「其实……小女子待会想先梳洗更衣,我看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大师方能把膳食送入我房里,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一空大师似是怔了一怔,瞬即也不推拒,含笑道:「哦?这当然不成问题,待会贫僧先把膳食送入这位施主的房间。」

  「刘哥哥,那你就乖乖听话,先填满你的肚肠才作日后的安排。」

  我身子颤抖,神情经已显得失魂落魄,唯有茫茫然道:「我先回房间了。」

  「嗯,如果这儿没有其它事的话,那贫僧先行告退,进入内堂为你们端米饭及菜肴。」凤葶玉还未答说,她身旁的大师双掌合十,鞠了鞠躬便转身离去了。

     ***    ***    ***    ***

  整个亭子只剩我和身旁的凤姑娘,转瞬之间,凤葶玉霍然转头,目光逼视着我,问道:「刘哥哥,你确定真的没事了?若然心里还是觉得闷闷不乐,不妨直言,小女子虽然自小学武,以致才疏学浅,但这些年来胜在在江湖上累积了不少人情世故那方面的经验,若然你真的要对我抒发心情,说不定我还可以替你一解心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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